第三书包网 > 修真小说 > 无限辉煌图卷 > 章节目录 第二百二十四章 风浪掩身,梁山初战
    关洛阳站在梁山群峰地势最陡峭的一处,自居峰着,似乎微微侧耳倾听,又接连把铃铛弹响了两次。

    雷声和铃声契合的分毫不差,营帐中的众人纷纷看向郭京,恍惚间简直有一种,外界风雷天象,尽在这道人指掌之中的错觉。

    早年在汴梁的时候,林冲也听说过郭京这个人,据说他早年是个旁门左道的术士,且学了些佛家法术,名头在东京汴梁市井之间已经颇为响亮。

    后来他因为看见陈希真展露道法,羡慕陈希真的龙虎山仙道真传,不惜自降了辈分,千方百计拜入陈希真门下,也挂了个龙虎山弟子的名头。

    天命皇帝还是太子的时候,就跟陈希真结交,登基之后更加倚重,照理来说,郭京也该能趁着这份关系谋个道官身份,可不知道为何,汴梁朝廷里一直没有这个郭京的影子,反而躲到泉城,只帮着陈希真保护刘广一家。

    林冲当初听说,只以为这郭京是个不慕虚名的人,可是现在一看他这副存心显摆、先声夺人的气派,就知道这道人性格跟林冲往日心中所想,真是南辕北辙。

    外面小兵又来禀报,颜树德的那面大旗,被天雷连劈了三次,却依旧稳稳扎根在那里,旗面都没有半点焦黑,正迎风招展。

    郭京笑着起身,向颜树德道喜:“将军,我们这一行是为天子分忧,天公也有所感,才降下雷电,以壮声威,风雷愈急,军威愈盛,稍后肯定更有祥瑞之兆。”

    说话间,道人脚底传出先后传出两道元气,在地下穿行,分别打中了外面的两面大旗。

    军营之中高高耸立的那面“颜”字旗,顿时通体放光,蒸发出大量的金色云烟,照得周围的士兵脸上都一片金灿灿的。

    另一面代表郭京的天王旗,更是了不得,旗杆上方隐隐约约现出一尊巨大的天王神像。

    虽然只有上半身比较清晰,高度却也超过了十丈,无论水师还是步兵,所有军营内外的人,都能看见那天王像四条手臂各拿法器,头,这个距离还嫌不够近,不够方便,还要再等一等。

    武松等得有些心焦,拿刀背刮了刮自己的脖子,忽然手腕一颤,身边就多了一道半月状的乌黑刀光,横斩而去。

    刀刃在关洛阳身前停住。

    “啊呀,原来是你,唬得我险些以为被发现了。”

    武松收回刀来,一张虎目雄睛的脸凑过来,悄声说道,“你这道长也是条好汉子,不甘在山中坐镇,肯到前头来。”

    关洛阳笑道:“道袍也只是件衣服,哪有太多分别?公孙胜假如不是要开坛作法,多半也要到前头来。”

    武松啧啧摇头:“当年打夏人,军中许多道官只肯作法扰敌,弄些迷雾风沙,不当鸟用,事后却总要分薄功劳。你这道长好,又有美酒,又会杀人,我教你个事。”

    后方不远,林灵素孤身盘坐,飘在水面,道袍隔水,不沾半点湿气,听见道官二字,脸色就动了动。

    木筏之上,武松又指着军营中正在展露祥瑞之兆的两面大旗,教道:“那面天王旗多半是随军道官的,离中军大帐远些,那边颜字旗,则是军中主将的,主将大帐,必在颜字旗后边不远。”

    “稍后我们直奔那大帐去,烧了大帐,砍了旗子,就算主将不死,也必有一番小动荡。”

    武松抬起双刀,“到时一乱,人来砍人,马来砍马,不必管他们死不死,砍倒了事,留着他们叫声,更能乱军心。”

    “我懂了。”关洛阳虚心听着,点了点头,再抬眼看去,离营寨已经不到二十丈,只不过营寨边缘,扎好了鹿角木栏,连骑兵都能拦一拦。

    梁山的人从水面上要想冲进去,肯定要多浪费一些时间。

    关洛阳眯着眼睛,施展传音入密之法,温和而极具力量的声音,传到梁山人马最前沿千余人的耳中。

    “蹲下来,抓住木筏小船边缘,我带你们飞入营寨。”

    飞?

    飞!!

    关洛阳右手探出,手掌翻转向上,单臂抬起,浩荡青气沿着水面渲染开来。

    青气所过之处的芦苇都凭空拔高了一截,乱影纷纷,仿佛要脱离水面,浮上半空。

    最前沿的千余人只觉得全身一轻,脚下的小船就跟自己的身体同时飘升尺许,彻彻底底的脱离了水面。

    风浪大乱,拍击船底,关洛阳双臂俱张,轻喝一声:“去!”

    军营外围的士兵还来不及为水面上突然变化的景象,而作出反应,就看见成千上万根芦苇,如同一场风暴,全部从水面飞向营寨。

    有巡营的小将眼力高明,从扰乱视线的漫天芦苇中,看到了横空飞来的一艘艘小船,一张张木筏,当场脸色巨变,抬枪挡去。

    嘭嘭嘭嘭嘭嘭……

    那些小船木筏砸入军营之中,砸在地上,滑行冲撞出一段距离之后才会停下,有的直接撞入军帐,整面营帐都倒了下来。

    巡营小将身上万斤的气力,一枪挑散了整面木筏,然而木筏背后却跳出数道火红的身影,还在半空,就纷纷将手中兵器打来。

    那些木头制作的劣质长矛,抽在巡营将官身上,啪啪啪炸裂成四处飞散的木屑,但这样的场面,却也显示出那些红衣兵卒的力量之猛烈。

    “你们是什么人?!”

    巡逻将官痛呼出声,身上甲冑未损,却被打断了好几根肋骨,刚踉跄退出去两步,就被那几道红衣身影连番冲撞倒地,十几个大脚丫子踩在身上,把他生生踩的陷进了地下,长枪也被抢走。

    落进营地的每一只小船上,都有类似的场景出现,少则五六个,多则十几个红衣兵卒,从船上面分散着窜出去。

    他们本来就都是保持着蹲伏的姿态,爆发出最大的力量,跳跃冲撞,打得军营里的士兵措手不及,须臾之间就有上千人被撞倒,抢走了兵器。

    而营寨外面的水面上,又有更多的人冲了过来。

    这些红衣兵卒,身上没有盔甲,似乎只有一层衣物,但这衣物的防御力却不逊于皮甲,他们的打法招路,其实还很粗浅,但势如疯虎,一眨眼的功夫,就已经把半个营寨搅乱。

    不久前还在为祥瑞之兆欢呼的士兵们,在短暂的震惊茫然之后,便发起了反击,但是他们的主将根本没有预料到会有这种场面出现,没有分派将领指挥。

    来自各地的士兵们,本能找着自己的熟人一起作战,整个营寨都像是滚沸的油锅一样,喧哗之声响彻水岸。

    颜树德等人冲出大帐,看到这样的景象,难以置信的喝问道:“这是哪里来的兵马?!”

    这些大将第一反应还以为是军中有人发起了叛乱,他们知道内情,梁山根本不可能有这样的一支部队,只可能是叛乱,但那些红衣步卒,又到底是哪一州的人手?

    是哪一州的太守、知州要造反?

    郭京猛然扭头,浮空而起,看向自己那面绣着天王像的旗帜。

    那面大旗底下,一个手持月牙铲的莽汉哈哈大笑,连着三铲子砸过去,粗如人腰的旗杆,就颤抖晃动起来。

    旗杆顶上凌空显现的天王像发怒,头颅一转,怒目的脸孔转到正面,四条手臂砸落下去。

    那莽汉根本不管不顾,又是一铲横挥,砸断了旗杆,把铲子一插,跳起来抱起旗杆,就抡在了那天王像身上。

    郭京这面旗子炼了多年,是他左道法门的根基所在,汲取军威,可以日益壮大,又能反过来增益兵卒,但万万想不到,居然会被人用这样的方法破去。

    天王大旗砸在天王像身上,刚好克制,整座威严的天王像,顿时崩出许多裂纹,哀叫一声,被收进了旗面里面。

    天上的佛门假天王,好像风中干沙,一推就倒,地上的鲁达,才似是个真天王!

    他落回地上之后,连月牙铲也先不去拿了,抱着这一面大旗横扫开来,所过之处,不知多少人马倒飞,七八座营帐被他一旗杆扫的干瘪倒塌。

    郭京看着自己的旗子,心痛万分,又被鲁达神威所惊,一咬牙,直接运起毕生法力,祭起了手里的铃铛。

    那小小的金色铃铛,扯断红绳之后,往天上一抛,迎风便长,化作一口金色大钟,钟壁上绘刻着许多三足神鸟、火德真君、太阳神将的图案,祥云瑞海,如同仙宫。

    这是龙虎山的纯阳至宝,九阳神钟!

    郭京从陈希真那里借来参悟,平时只以铃铛示人,今日还是首次化作大钟原形。

    钟声一响,回荡在方圆九里之内,闯入营寨的梁山兵卒,只觉浑身莫名燥热起来,眼红耳赤,额头青筋暴跳,一阵眩晕,手上动作不禁缓了下来。

    鲁达被钟声针对,浑身上下烫的如同烙铁,七窍喷火,头发最先燃烧起来,不由大吼。

    颜树德正要趁机传令,收拢兵马,陡然一道青色光柱从半空中砸在九阳神钟顶端。

    九阳神钟扛不住这股巨力,往下砸落,把郭京罩在里面,坠入地面。

    大钟一落,周边大地颤如波浪,翻出新鲜的泥土,营帐连连催倒,四周兵马不少被土浪掩埋。

    青光微敛,关洛阳站在钟上,衣袍刚刚垂落,又被震荡扬起,衣料上处处都是波纹,俯瞰满营乱象。

    九阳神钟接连振动,都像哑了似的,声音根本传不出去。

    颜树德看出关键,大刀一挥,对林冲等人发出喝令。

    “众将听令,先斩杀此妖道!”

    “但凡敢不尽力者,就是违抗朝廷,大逆不道,必夷其三族!”

    林冲等人也还不知对面是什么兵马,情急之下,只好先提枪带刀,随颜树德杀向九阳神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