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琦:“那你想让我怎么做?”
黄天翔朝地上努努嘴:“舔干净这些玻璃碴子,然后滚蛋。”
“抱歉,我肠胃不好,吃不了这么生硬的东西。你喜欢,找服务员给你加点蒜。”李琦哈哈一笑,转过身一只手把白源从沙发上抓起来,直接朝门外走去。
“找死!”
几个打手一拥而上,
接着是一连串的骨骼碎裂、关节错位的声音。
然后六七个人或者捂着膝盖、手腕,或者肘部、肋骨,都躺在地上哀叫。
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的霎那间,李琦完成这一连串反击,用的仅仅是一只右手。
多强壮的关节,多犀利的攻击,都被他举重若轻攻击到最薄弱的关节。
每击必中,快如闪电。
这是多么强壮的右手!
一地狼藉,李琦侧脸盯着黄天翔的脸。
黄天翔本来就傻白的小鲜肉的脸,因为愤怒的缘故,更加白的难看。
他在沙发上站起来,颤抖的手指着李琦:“你……你……”
“不用说再见,我不想再见到强奸犯。”李琦转身就走,背后,黄天翔纵身直扑而上,他右手顺势从腰间抽出皮带。
他的腰带表面上是帆布纹路,实际上里面嵌了条沉甸甸的铁索。
平时用来体现个性,关键时刻用来打架。
这种设计,在李琦的童年就过气的古惑仔里是标准配置。
皮带的扣子是块沉重的铁块,轮起来转动如轮,呜呜的破空声,在密不透风的包间里仿佛催命的曲调。
黄天翔竟然还是练家子,软兵器难度不低,他竟然用的相当不错。
李琦让白源靠在自己胸膛上,带她以极为灵巧的身姿躲避“流星腰带”的攻击。
要说这种武器,李琦在游戏里跟董白交过手,连精通此道的董白都无法战胜他,何况黄天翔只是个半路出家的小流氓?
黄天翔的本意是用腰带破了李琦的相,但是十几次攻击,无论距离有多近,打中的可能性有多大。全都被李琦以不可思议的方式躲避了开。
只听到那面带笑意的年轻人,在躲闪开十几次后,用气死人的语气悠然道:“累了吧,小心你的脖子——”
说完,李琦随手一抓,皮带扣子落入他的手心。
然后是眼花缭乱的一顿复杂操作,他把皮带在黄天翔的脖子上,缠了几个圈。
把黄天翔勒的面色紫棠,舌头干巴巴地向外伸着传奇。
然后李琦抬膝盖就是一脚
黄天翔的身体飞跃过整个包间,撞到对面墙壁,把挂着用来装饰气球、灯管撞得一片稀碎。
保住白源,李琦夺门而出
门外,更多的打手和随从,拿着棒球棍和铁管冲了进来。
包间外路过的客人纷纷尖叫,有的抱头蹲下,有的慌不择路一头撞在墙上。
黄天翔手下人多势众,身怀利器。
李琦面无惧色,游戏里和游戏外,几个月苦练,他还真没把所谓的打手放在眼里。
身影倏忽而出,李琦如同一道钻入水墨画里的灰色游鱼。
游鱼迅捷,刀枪夹击,徒留残影。
爆发常人难以想象的速度,呼吸之间,他分别击中数人死穴。
然后竖起手掌,啪啪啪十几下干脆的耳光,兵器掉落,十几个打手捂着脱臼的关节、下巴原地停了下来。
意识不清的白源失去依靠,正摇摇欲坠,就在她将倒未倒之时,李琦依然回到原位,用肩膀支撑起白源的身体。
黄天翔在包间里,好不容易摆脱腰带缠喉的厄运,两只手提着裤子冲了出来,看到这一幕残兵败将,惊讶地如同做了个噩梦。
“看来你不打算让我俩走了?”李琦左手搂住白源的腰,慢慢移动到黄天翔身边。
铁打的右手指头,慢慢按在黄天翔的肩膀肩井穴上。
“跟白源道歉,你得承诺永远不找他麻烦,对了,我还要录像。”
李琦从口袋里摸出手机,对面,黄天翔的眼神正变得愈发狠毒。
从小娇生惯养,是群星环绕的家中皇帝,就算惹了祸,家里人也会给他摆平,从没有受到过今天这样的侮辱。
他的手,也慢慢伸进裤袋里,握紧了里面的利器。
“都给我住手!”
“你们在干什么,要造反吗!”
饭店大门口,两个五十来岁的中年人,一前一后快步走了过来。
两个人气场极强,都貌不惊人,但进门的霎那,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到他们身上。
李琦认识,其中一个,正式负责今天谈判的钱总。
“简直是胡闹!”
钱总和那中年男人走过来,大声怒斥。
接着,钱总看到了李琦:“李琦?你怎么在这儿,你搞什么鬼?是不是不想干了!”
黄天翔此时如看到了救星,朝另一个中年男人大声喊道:“叔叔,他要杀了我,你快杀了他,剁了他手指头给我报仇!”
而中年男人剑眉浓重,身板十分魁梧,皱眉朝左右一看。
如电的目光在李琦,以及他怀里的白源身上扫了一遍。
然后健步走到黄天翔跟前,啪的一声。
重重的扇了他一个耳光。
变故突如其来,挨打的人,动手的人,包括钱总,都陷入惊愕。
中年男人这一掌扇得极重,黄天翔左半边脸肿的老高,眼里含着泪花:“叔叔,你打我!”
“天翔,你又给我惹祸!”中年男人怒吼。
黄天翔明显在叔叔面前不敢放肆,还在装作委屈的样子:“是这畜生先……”
“住口!”
黄天翔吼声如雷:“在老家你到处惹祸,到上京你还不改恶习。你爹妈死前把你交给我,你这样不干生事,怎么让我跟他们交待!”
“没用的畜生,惹祸的小祖宗,你要是我亲生的,我当场就打死你!”
他抬起手来又给了黄天翔两拳,钱总忙上去抱住他,连连苦劝:“都是孩子之间的矛盾,您可别打坏了……”
再三苦劝,黄总才一脚把黄天翔踢开,回头朝歪七扭八的打手一个瞪眼:“都给老子滚!”
人群全都散去,黄总显然气的不行,胸口一起一落,一张国字脸气的发紫。
黄天翔知道叔叔生气,低下头,捂着肿脸不敢作声。
只是偶尔瞥向李琦的几眼,全是怨毒和愤怒。
黄总跟钱总低声交谈几句,走到李琦和白源身边,双手递上来名片。
“李先生,非常抱歉,今天的错误完全是我侄子的错。我的司机会送白姑娘去医院治疗,所有的医疗费、误工费等等一切费用,都由我黄某人承担。”
说着,这个五十来岁的男子恨铁不成钢地叹气:“不瞒你们说,我的弟弟和弟妹数年前因为一场意外离世。我膝下无子,天翔是我黄家的独苗,我难免娇惯了些放纵了些,没想到总是给我惹祸。我算是想明白了,儿孙自有儿孙福,这种孽畜全是我管教不严——”
钱总在中间打圆场:“现在的孩子都年轻气盛。过后一顿酒就和好了,咱们年轻的时候也没多听话……”
过了半分钟,外面果然有司机送两人去最近的医院。
值班的医生做了个检查,好在多是皮外伤,没有什么大碍。
打吊瓶的时候,李琦就坐在白源旁边。
消毒水的气味让人失去睡意,冷清清的走廊和安静的环境,也让人觉得有些无聊。
白源捂着头上的绷带,右手玩着手机。
隔了会儿,她突然来了句:“我该怎么谢你?”
李琦笑了:“这说什么谢不谢的。”
“反正我不怕得罪人,而且遇到无赖,讲道理是没用的。”
“该出手时就出手嘛。”
白源幽幽叹息,半天后才讲述起这件事的经过:“今天酒桌上的气氛本来好好的,大家就都喝了点。后来黄总的侄子黄天翔来了,就坐在我旁边。大呼小叫,谁也看不起的样子。”
“没办法,为了合同,我还得喝酒。后来钱总和黄总出去聊了,黄天翔那小子就开始骚扰我。”
“一开始是对我评头论足。说我哪漂亮,哪好看。后来问我是不是老板的那啥。”
“我当时已经有些晕了,没回答他的话。黄天翔就生气了,让他的兄弟都来找我喝酒,喝了一杯,后面还有人端着杯子。跟谁不喝就是看不起谁,我喝的直吐,他们在旁边豺狼似的笑。”
李琦安慰她:“别想那么多了,等打完针,你好好睡一觉。临走时我亲眼看到,黄总和钱总签了合同,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白源噗嗤一笑,身体在病床上乱颤。
“你笑什么?”
白源笑道:“我在想,如果今天黄天翔态度好一点。直接给我说,把我睡了,合同立马签。外加给我二十万,我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李琦慢悠悠地划着手机,他知道各行各业都有难处,但是各行各业也都是自己选择的。
而且他知道,今天的这份合同对白源十分重要,关系到整整一年的业绩和绩效,换算下来,十几万二十万都算少的。
在自身不够牛逼的情况下,买方市场占主导。那就得顺着别人的意思来。
这就是个跪着、赚钱,怎么选的问题。
多数人会选择跪着赚钱。
也有更多人跪着,还赚不到钱。
以为得活下去。
白源笑问李琦:“如果是你,合同加20万,‘’你答应吗?”
李琦大拇指继续划手机,想了许久,给出第三种答案:“不背叛原则的根源,多数情况下是诱惑不够。”
白源哈哈大笑,此时她的酒意还没有完全褪去。
开始醉醺醺地跟李琦聊她的人生。
大概是中学什么样的经历,大学什么样的经历,到社会里又吃了多少苦,吃了多少甜,谈过的诸多男朋友有什么特点……
说了差不多半个多小时,白源才慢慢睡去。
给她盖好被子,李琦出了医院,想找地方抽根烟休息休息。
经过医院侧面的一片花坛,他猛然感觉到后背一股凉意。
完全出自本能,李琦想侧后方急退。
一人果然以极快的速度从花丛中朝他踢了过来。
那人速度极快,出拳有力,腿功更是了得。
对方的腿法以蹬踢为主,动作幅度小,但力量极大。
让李琦想起了澳大利亚斗拳的袋鼠。
不过论步法迅速,身法缜密,折梅手的巧妙还有六阳掌的威力。
李琦有至少有三十种方法干掉对方。
但是他也察觉到,对方并没有下死手,只不过是想跟他过过招。
既然如此……
李琦用灵活的步法连避开三次进攻,右臂施展雪山折梅手的技巧,用力压住对方手腕,一压一缠,肩膀猛力向前一靠。
他的肩膀和对方的胸膛撞在一起,只感觉那人浑身都是肌肉,撞上去感觉撞到了一堵墙。
相撞之余,两人各退开两步。
接着背后的路灯,李琦看清了袭击他的人的面貌,不禁惊讶了
“黄总,是你?!”
黄文炳,大湖蓝省企业家,当过兵,8、90年代的大学生。
黄氏兄弟家族企业十几家,最近几年又涉足金融和科技。虽然不算什么大富豪,在省里也算是排的上号的人物。
李琦在送白源来医院的路上,搜过黄文炳的资料。
这个人不缺钱,不缺荣誉,也不缺光环。属于低调又牛逼的中小型富翁。
但是他真没想到,黄文炳的武功也这样高。
“小兄弟,身手不错。”
黄文炳笑道:“我听那些小兄弟说你武功过人,我还不信,所以刚才逼你试试招,可千万不要见怪啊。”
对方是知名前辈,李琦也不好动怒,三言两语把这件事揭了过去。
见怪又能怎么样,难道还能打死你?
“怎么样,白小姐还好吗?”寒暄过后,黄文炳道明来意,原来是看白源的。
“还好,没有大碍,她已经休息了。”李琦回答。
黄文炳眉头紧锁,点了下头:“钱总跟我说起过你,普通朋友,见义勇为,真是个不错的孩子。话说回来,我如果有你这样的后人,也不至于担忧企业后继无人……
嘿嘿,话又说远了,小兄弟,我这次来医院,首先是来看白小姐的,其次,也想拜托您一件事。”
李琦:“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