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温酷暑，加上快节奏的生活，不太酸爽的空气，高KPI，干热干热的烦躁，让人不想出门。
再一想到游戏里赠送的海量计生用品，李琦就更加烦躁。
明明有能力，却二十多年用不上。
也算是失败到底了。
茶泡好了，李琦把换了只手拿烟，用手机拨出去一个电话。
嘟……嘟……嘟……
“杨姐，你好，我是琦琦。明天有时间吗，一起去凤山泡温泉？”
“对，就咱俩人……你放心，我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吗，泡个温泉又不是不穿，我用我的头发保证，我不会有非分之想！”
次日。
上京，北郊，
凤山温泉度假区。
李琦和一个成熟的女士泡在热气腾腾的泉水里，
泉水温暖宜人
令人惬意微醺
水面上的小木船模型里，放着冰镇香槟和甜点。
杨凤，李琦的校友，大他三届，被李琦称之为学姨。
两个人在学校做学生活动时认识，一年后杨凤保送硕博连读，两年前入职瑞亿集团，现在仍然是博士生在读。
相识六七年，李琦和她关系一直不错。
某种程度上，她也是李琦在上京最高的助力。
一起看过书，一起演过讲
一起健过身，一起去靶场。
关系相当不错。
杨凤常开玩笑说，要不是年龄问题，两个人或许真就在一起了。
杨凤目前在瑞亿集团担任人资经理，上次华哥去瑞亿面试，就是李琦找杨凤力荐。
蒸腾的泉水里，虽然穿的不多，但是朦胧的雾气中看不太清细节，所以通常情况下两人不会不好意思。
就算不好意思，看一会也就习惯了。
“上次的事情我很不好意思啊，我没想到他那么优柔寡断。还害的你请用人部门领导吃饭，白花了人情。”李琦说。
杨凤三十三四岁左右，脸蛋属于可爱的鹅蛋脸，眸子漆黑，麦色皮肤，个子不高，身材极好。
从前到后，凹凸起伏极大。
用一个词描述：
易燃易爆炸！
她一头漆黑的长发飘在水里，泳衣是略显冷酷的黑色。
“没什么，这种事每年都有一两次。我既是看你人情，也是为了我的业绩。再说我们干人资的，找到人才人家不来，再正常不过了。”
李琦有些不好意思：“总而言之，是真麻烦你了……”
杨凤取来香槟，两人轻轻碰杯。
抿了口酒，杨凤问：“你跟我客气什么。这次你找我什么事，请我到这么好的地方，应该不是小事吧。”
李琦嘿嘿笑了两声，从烟盒里拿出两根金色的爆珠烟，递给杨凤一根。
“我是想麻烦你两件事。”
“咱们俩还说什么麻烦不麻烦，在学校的时候没见你这么客气！”
杨凤微微弯腰，红唇夹住金色的烟蒂，李琦给她点着火。
烟雾朦胧，融入水汽，宛如仙境。
“瑞亿集团的分公司在筹办，分公司建立以后，岗位上您得替我帮帮忙。”李琦说。
杨凤：“这个没什么问题，不过分公司刚建立的时候不建议你去，鱼龙混杂，又忙又乱，不适合你，元老好听不实惠。至少也得半年以后。怎么，你想换工作了？你的项目成绩不是挺好的吗？”
李琦笑了：“那都是表面上的，我在这家公司呆不长。”
杨凤点头：“可以。有些岗位我会替你留意，但是话我也不会说太满，毕竟分公司那我的人脉是有限的。第二件事呢？”
李琦道：“我听说，你们总监和美国的罗伯特集团关系密切？”
杨凤惊住了：“这种事你怎么会知道！”
李琦笑道：“你们老大的履历是在官网公开的。我又关注了他的推特，从互动上发现的。”
杨凤：“算你猜对了吧。我是硕博连读的导师你知道吧——我现在的老大当年跟我同一个导师。我导师年轻的时候，曾经给老罗伯特一起工作过，老罗伯特在码头干苦力，我导师帮他照顾家人，这算是贫贱之交吧。后来罗伯特集团草创，我导师去做的人资，干了五年退休当教授。现在罗伯特集团上下不少骨干，都是他发掘引进的人才。”
李琦：“我想托你打听……罗伯特集团，在上京办事处的人。”
“啥？”
“重点是四十岁以下，上京本地人，学历硕士或硕士以下，有出国留学经历，并且是在上京生活过多年的人。”李琦边思考边说。
杨凤急忙问：“你到底想干啥？”
李琦邪魅一笑：“商业机密！”
他想了好几天，他几次听过云中鹤讲话，是纯粹的上京本地口音。多半是从小在上京长大。
对本地的混混这么熟悉，能那么快找到他的住处，大概率常驻上京。
能进罗伯特集团，外语必须过关。但看此人的素养，社会经历多于学习经历。未必是钻研学问上的大学。
这么找下去，虽然是大海捞针，可是也胜过被动挨打。
杨凤说：“那符合条件的人可不算少，估计二三十个还是能找出来的。”
李琦想了下:“这个人应该比较受到上级青睐。重点打听下经常往返两国的人吧。”
杨凤想了半天，叹了口气：“好吧，我会尽量帮你问问。你为什么做这些，也是秘密不准问是吗？”
李琦笑了：“你们老大爱喝酒，走的时候我给他准备了几瓶好的。”
“还有，这四条寿百年归姐姐你啦。”
李琦从温泉边上的包里，推过来四条外国烟。
第二天，
李琦开车从度假区去公司上班，
大周一李琦害怕堵车，按照路程提前一个小时出发，路上还算通常，到公司是公司里还没几个人。
刚坐下，白源也一身正装短裙到尾走进办公区大门，，隔着两排座位，朝他吹了个流氓口哨。
“你也到这么早，吃早饭了吗？”
白源高跟鞋发出咔咔咔的清脆声，走到他旁边悠然长叹：“没时间吃啊，今天我到公司收拾收拾，下午谈判，晚上陪钱总跟客户吃饭。”
“哪家客户？”
白源撩了下耳畔散落的头发：“达恒的黄总，老板给我下死命令了，这次必须把合同签下来。这次在最贵的金豹子定了一桌饭。”
李琦想了想：“能签达恒可不简单。但是人家都到上京来跟你们见面了，签字不还是水到渠成的事？”
白源翻了个大白眼：“我曹，真有那么简单还好了。这个项目到手，我提成至少多五万，可是姓黄的最近想退休，把生意交给侄子打理，他那侄子我听说过，不是个好惹的主。”
李琦抿着嘴：“我不相信全天下有我白姐战胜不了的男人。”
“侄子？”
“是啊，他侄子黄天翔，外号小霸王。这些年往返南北来两地，在圈子里出了名的粗暴……算了不说了，今天的会我就不参加了，工作上的事咱们微信沟通。哎呀，这是啥——”
李琦的桌子上摆了个崭新的蜡笔小新玩偶，是他昨天去温泉，用门票抽奖的赠品。
小新脱了短裤，正在嘘嘘。
“多不健康，我抢走了啊。”
白源玉手红甲，短裙长发，握着惊恐状的蜡笔小新，踏着高跟鞋风情万种的走了。
周一各个部门的大会小会，一个接一个，投影机从早晨十点开始就没停过，李琦听的头晕眼花，说的口干舌燥。下午五点，细节敲定后，李琦开始从微信上跟白源同步细节。
按理说，这天五点两人该单独去办公室说这些，但是白源去谈判了，只好在微信上聊。但是，回微信从来都很快的白源，今天下午却一反常态。
刚开始偶尔回两下，后来干脆不回了。
“也许是吃饭太忙，跟达恒的人进展不顺利？”
回家后，李琦刷了会朋友圈，还没接到白源的回复。
李琦拨通了白源的在线语音，
刚拨出去，立刻就被接听了。
语音的那边，是酒瓶子碎裂的声音，还有女人的呼救，以及各种大呼小叫。
吵闹声里，李琦隐约听到了白源的呼救声。
立刻穿上衣服，拿上车钥匙冲了出去。他记得白源白天说的地点——
这家娱乐场所离他住的地方很近，不到十五分钟车程。
路上幸运地没有遇到红灯，一路飞驰，他很快赶到地点，冲入包间内，几个年轻人，甚至还有几个外国的，正把白源按在沙发上。
有一个个子不高，肩膀很宽的年轻人，见到有人进来，顺手抄起桌上的酒瓶子。
李琦冷冷一笑，手指尖嗖的下，打火机弹出去一道虚影。
啪的声脆响，酒瓶子爆裂成千万碎片，玻璃碎片和密集的玻璃粉，仿佛绿色的烟花。那人捂着受伤的手腕，这个屋子的中外打手，都惊愕地望着这位不速之客。
白源趴在黑色的沙发上，已经喝得伶仃大醉，最多维持三分清醒。
李琦旁若无人地走过去，把她搀扶起来，将撕碎的女式衬衫重新给她盖好。
白源酒醉在其次，那伙人在侵犯她的时候，让她的头部受到了一定伤害。
“我没事……李琦，请……请你带我离开。”白源意识还保持些许清醒。
李琦也没把握，对方是否下了药。
“你是谁，你是她对象？”一个光头，脸上有疤痕的男子厉声质问。
“不是。”李琦给白源整理衣服，简单地回答说。
“那你管什么闲事，给老子滚，否则老子打爆你的乌龟脑袋！”光头男子破口大骂，牙齿是吸食过度的焦黑。
进入包厢时，李琦的余光看到，真正负责这次谈判的钱总并不在现场，但是他的车还停在外头。
真正吃饭的包间乱成一团，多数人，不论男女，都烂醉如泥。
因为酒精的作用，多数人会失去理智，在这种情况下，白源被拖到另一个房间里欺负，并不算非常意外的事。
“爷爷我跟你说话呢！”光头男子拽住李琦的衣领，朝他的方向猛拉了一下。
李琦没站稳，脚步闪了两下，但并没摔倒。
“我……我是她同事，公司的员工。我来送她回家。”李琦回答说，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想动手。
“我靠，你神经病**sb！老子先捅死你王八蛋！”
先前被李琦“暗器”击伤手的打手，用左手从地上抄起一个酒瓶子就要往李琦脑袋上砸，但刚站起来，就被一个白头发的年轻人拦住：
“都给我滚一边儿去！”
年轻人怒喝，打手们很听话地纷纷让开。
他十七八岁的样子，染了一头白发，穿着很像舞台上的重金属选秀，正蹲在沙发上嗑瓜子。
李琦不卑不亢，目光直视着他。
“你是来干嘛的，英雄救美吗？”年轻人笑了一下，表情迅速冷如冰山：“谁给你的资格？你们钱总知道你有这么牛逼吗？”
李琦：“这跟钱总没关系，今天你们是来谈判的，酒足饭饱，我来送白源回家。”
年轻人咳嗽两下，忍不住笑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一看你就是读书出身，不知道社会的复杂，今天，兄弟免费教你两条：
第一，为了过好生活。这个社会没有几个人不是在卖的。有人卖体力，有人卖商品，有人卖良心。当然，也有人卖身体。
第二，这世界不打馋，不打懒，不打奸诈不打贪。专打那没眼力劲多管闲事的。这叫什么，少见多怪，不知死活！”
年轻人说到后来，声音减轻，一双眼睛里露出冰冷的怒色。
李琦是个遇强则强的人，这种事如果他只是听说，可能真不会去多管闲事。
但白源和田飞飞一样，既然让他遇到，又彼此认识，别管关系亲疏远近，如果现在走了，只怕他一辈子都会良心难安。
于是，李琦直视白头发的少年，问：“如果今天我非得把她带走呢？！”
白毛少年干笑两声，两只脚踩在沙发上蹲着，把手里握着的瓜子全都洒到了地上。
“你知道我是谁吗？”
“不知道。”
少年一字一句的说：“那你记住了，我叫黄天翔。达恒就是我的公司！”
李琦记得这个名字，应该是黄老板的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