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蒋华又一次被寒夜说的无语了。
他也很想相信杨海是无辜的，但他是个警察。
一个合格的警察，是不能在办案当中，掺杂私人感情的。
所以这一次，他只能跟杨海说一句“对不起”了。
“在法律面前，是靠证据来说话的。”
蒋华放下手中的报告，道：“你今天就是说出花，没证据杨海就只能走司法程序，让法院判断他是否有罪。”
“你要这么说，那就是没得谈咯？”
“我也没想跟你谈。一个民事诉讼的律师参与进刑事案件，这本来就是不合规矩的事情。”
蒋华道：“如果你想用解决民事诉讼的方式，来打刑事诉讼的官司。那我只能说，你太高估你自己了。”
“……”
寒夜来之前没有预料到，蒋华今天会这么难缠，一时有些不知该如何应付。
好在有解决刑事案件的牛平在场，他这时开口道：“蒋副局，你能听我说一句话吗？”
“但说无妨。”
“依照你的办案经验来看，如果你将你手上的证据移交给法院，他们最后会如何判决？”牛平问道。
“根据目前我说掌握的信息来看，杨海依旧没有洗脱嫌疑，法院自然也不会判杨海无罪。”蒋华如实道。
“嗯～我猜也是这样。”
牛平笑道：“不过有一点你没有搞清楚，那就是你们现在掌握的证据，还不足以对我的委托人提起诉讼。”
“因为杨海只是潜在的嫌疑人，而并非有犯罪者。根据华夏刑法的规定，警方必须在掌握了确切的犯罪证据之后，才能够对犯罪嫌疑人提起公诉。”
“在这之前你们可以采取拘留、监视等手段控制犯罪嫌疑人，但就是不能在证据不足的情况下提起诉讼。所以你现在的行为，不像是一个正义的警察，更像是……急于结案。”
牛群这番话，直接戳破了蒋华的心思。
的确，他如果不是为了尽快破案的话，也不会逼杨海在今天拿出证据，否则就要起诉他。
当然这也不能怪蒋华，这个案子已经拖了这么久了，而且中间还一波三折，所以上面给他的压力也很大。
再说了，杨海只是被起诉，又不一定会定罪。
他除了会被限制出行自由外，完全可以和之前一样，在彦花生的监视下过普通人的生活。
所以蒋华决定起诉杨海，也是无奈之举。
“蒋所长，我知道你的压力很大，但你不能因为压力，而错怪了一个好人。”
牛平继续道：“法律是用来保护民众，而不是用来甩掉压力的。你身为执法人员，这个道理不会不明白吧。”
蒋华再次哑口无言，但他也没有松口，说不起诉杨海。
就在局面僵持不下的时候，一位女警，气喘吁吁地冲进了蒋华的办公室。
“我能证明，杨海是无辜的！”
这个女警会出现在这里，着实让杨海有些没有想到。
因为她是……
良茗彤！
“良警官，你什么时候来绵月市的？”杨海有些惊喜的问道。
他和良茗彤认识的时间不长，接触的也不多。
不过两人一起经历过生死，也算是有过命的交情了。
“刚来一会，还好我及时赶到了。”
良茗彤对杨海微微一笑，然后看向蒋华道：“蒋副局，我手上有证据证明杨海是无辜的！”
蒋华也很惊讶，海川市公安局的良茗彤，会出现在绵月市。
不过听说她有证据，蒋华立刻道：“什么证据？”
良茗彤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皱巴巴的a接着，所有人都把头凑了上去。
只见，良茗彤从口袋里掏出来的，是一张购药清单。
清单的正上方，写着药店的名字，咖城贝恩药房。
而下面则是列出了一大堆药品的名字，以及价格。
上面列出来的药品，众人大多都不认识，不过这些药品的后面都有一个括弧，里面写着两个字……
特供！
特供药品，这是什么东西？
良茗彤见除了杨海以外的人，都是一脸的疑惑，解释道：“这张清单上面的药品，都是不对外出售的。反正我听药店的工作人员说，只有持有五级执业药师徽章的人，才有资格买这些药。”
“我调查过了，在咖城是没有五级执业药师的。而整个华夏也只有不到两百个人，拥有执业药师的五级徽章。这不足两百人当中，只有一个人的年龄是小于二十岁的，那个人就是……杨海！”
“……”
众人虽然不知道，执业药师是什么。
但华夏不足两百个五级执业药师当中，竟然有杨海的存在，也就已经足够令人惊讶了。
惊讶归惊讶，但蒋华还是不解的问道：“这能说明什么吗？”
“注意看购买药物的时间，以及地点！”良茗彤提醒众人道。
众人仔细一看，接着恍然大悟，一下子明白良茗彤为什么能够凭借一张药品清单，就断定杨海无罪了。
这张药品清单，是在一年前的九月份开具的。
而这个时间，正好对应了杨海前往咖城，但却没有人见过他。
所以，这张清单帮杨海补上了一年前那最后一块空缺，以此证明他没有参与秦玲儿组织的任何违法活动！
“你是从哪里找到这张清单的？”杨海既欣喜，又疑惑的问道。
若果不是良茗彤把这张清单拿出来，杨海都记不起，他在咖城买过特供药的事情了。
“这都是南局的功劳。”
良茗彤道：“上次南局欠了你一个人情，但由于你走的匆忙，他还来不及还你这个人情，所以在你出事后，南局向彦秘书主动请缨，想要调查清楚这件事情，最终彦秘书也同意了。”
“彦秘书有一天来绵月市公办，回海川后他告诉南局，你一年前去向不明的事情。于是南局就托他在其他城市警局的老同学，让他们帮忙调查一下，看你有没有在这些城市留下足迹。”
“正好南局一个老同学的老婆，是咖城贝恩药房的总经理。她听了你的名字后觉得很耳熟，于是就去药房的档案室翻看了一下药品清单，最终就找到了这张清单！”
良茗彤的话说完了，众人也傻了。
他们完全没有想到，杨海之所以能洗清嫌疑，居然靠的是南振天老同学的老婆。
而且他们查找的过程，未免也太……奇幻了一点吧。
“等等！”
蒋华道：“你刚才不是说，华夏有一百多个五级执业药师吗，南局老同学的老婆怎么能确定，他就是杨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