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boss也练级》 第一章 我是满级大佬? 艳阳高照,清风徐来。 这原本是一个旅游度假,携伴约会的好时节。 可是此时此景,此山崖边上只有一个紫袍加持,一副古装扮相的中年大叔。他背负双手,腰板挺的很直,目光眺望远方,仿佛在思考什么人生大事。 这个半头白发的中年大叔名叫元刚烈,他原本是...... “唉,我太难了。”元刚烈猛地叹出一口气。 “我不就是七夕的时候宅在家里看小说吗?怎么一觉醒来来到这么个鬼地方,还穿着这么土的衣服。”元刚烈一边说一边跺着身前的巨石,愤懑之下,元刚烈一脚踢碎了身前这块巨石,碎石块纷纷滚落到山崖下。 这一脚把元刚烈吓了一大跳,他赶紧把靴子脱下来查看自己的脚。 摸着自己毫发未伤的脚,元刚烈眉头紧锁,“这什么情况?”。 元刚烈眼睛一眯,有个念头突然在脑海中一闪而过。 元刚烈跑到一棵树下,他环顾四周看到没人之后,开始解着腰带。 “这腰带怎么解?”元刚烈骂骂咧咧的喊着。 随着“哗——”的一声结束后,元刚烈提了提裤子,然后他用腰带打了个蝴蝶结勒住腰。 元刚烈蹲在地上,也顾不得空气中弥漫的骚味,他看着尿里的自己。 半头白发,五官标致、立体,脸色渐衰,年过四十,半秃...... 但是此时的元刚烈却没有因为丑陋的外表而震惊。 “这不是《青沧剑侠传》里元刚烈的模样吗?我尼个天线宝宝彩虹马,我穿越了?”元刚烈在震惊之余,渐渐展露出一抹笑意。 “《青沧剑侠传》啊,我看过不下十遍,元刚烈可是这本小说的终极boss啊,神功盖世,富可敌国,身边美女如云。”元刚烈激动道。 元青枫啊元青枫,你居然圆了武侠梦。元青枫是元刚烈本来的名字,但是他现在更愿意自己是元刚烈。 元刚烈已经笑的合不拢嘴,他回到山崖上眺望远方,“这里应该就是唤生涯了,我怎么没早点想到。” 元刚烈正笑的开心,突然他笑声戛然而止。“这里是唤生涯,我又一个人?这么说这是《青沧侠客传》的第一章,‘天魔君临’了。”元刚烈冷哼一声,“第一章书里写,元刚烈孤身犯险,唤生涯边力挑武林群雄,游刃有余。大败群雄之后,下山开宗立派,江湖宵小、邪派高手慕名而来,成立天魔大教。随后元刚烈广收教众,天下教徒遍布五州大陆。随后天魔教独立出境,强大到能与五州大陆齐肩,而元刚烈终成一代阴毒狠辣的枭雄。”。 元刚烈咧着奇丑无比的大嘴,笑的正开心。突然他耳朵一动,听到一阵破空声。 元刚烈反手一夹,双指间竟夹到一支箭。 “来的好!”元刚烈冷笑一声,他回头一看,却发现涯后漫山遍野全是人,少说也有近百号人。 这可太出乎元刚烈的意料了,“我尼个天线宝宝彩虹马,这是原本的剧情吗?我再能打也打不过十个叶问叔叔啊”。元刚烈心中有一万头草泥马奔头呼啸而过。 “元刚烈,今日便是你的死期!还不束手就擒!”一位武林正派怒喝一声。 “管他多少号人,反正剧情说我能打得过就没问题。”元刚烈给自己吃了颗定心丸,然后默默走到一棵树下,他用力一推,竟然将腰粗的树连根推下山崖。 群雄哗然,有不少人纷纷退后几步。 元刚烈在了解到自己的实力之后,心中暗自窃喜,外表却冷笑不断。 元刚烈伸出一根指头,大喊一声“我要打一百个。” 武林群雄面面相嘘,然后所有人都默默取下背后的短弓,上弦...... 群雄自知元刚烈武功高强,所以在上山时,人手都配有一把短弓以求撤退时自保。 元刚烈五指张开右手一伸,试图阻止武林群雄使用这种卑劣的手段,“诶,等下,你们还带这么玩的吗?” 元刚烈身后可是悬崖,这一轮剑雨下来,元刚烈除非跳崖挂树,否则全尸都留不住。 “你不是说你要打一百个吗?”一位武林人士回应道。 ...... “在座的诸位就没有慈悲为怀的出家人吗?麻烦出来说句公道话。”元刚烈轻咳一声,也顾不上什么颜面了,这一轮剑雨下来......嗯。 “阿弥陀佛,放箭。”人群中一位灰袍僧人突然开口。 ...... “玄苦大师说的对,面对这种言而无信,祸害一方的江湖恶霸,人人得而诛之。”一位武林人士随声附和道。 “这秃驴明明就说放箭,你过度解读了吧。”元刚烈暗骂一声,顺便安慰了一下这位名门正派的祖宗十八代。 “准备......”灰袍僧人大声说道。 “再等一下,”元刚烈大声喊道,“是在下不对,太过小看各位英雄,我提议我们还是一对一公平对决。” “早说。”一位中年魁梧的武林人士轻功飞身向前直逼元刚烈。 元刚烈冷笑一声,敌人尚未欺身,冷风却以拂过面颊,那一刻仿佛时间都停止了。 元刚烈心中暗道:“一对一我怕过谁?瞅他在空中的速度,大约在三秒后便可到达我身前,这时候我只要给他来一个元刚烈的绝学蛟龙俯首,击中他的天灵盖,随后一个鱼跃在渊,将他的尸体踢回人群中,完美的开局。” 元刚烈这么想着,可当他想摆好架势的时候。 “诶?我不会啊,蛟龙俯首什么架势啊?我看的是小说啊,你不能让我自行脑补吧!” 三秒已过,元刚烈跪在地上,那个魁梧的武林人士可能也没想到仅此一招便制服了当世魔头。 元刚烈口吐鲜血,胸口欲炸裂一般,他体内气血翻滚,此时的他脑袋只被疼痛感支配,再无他想。 那魁梧的武林人士束缚住元刚烈的手腕,右手掐住元刚烈的脖子。 大概群雄也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一时间竟忘了一场大战胜利过后的喝彩。 元刚烈耳中逐渐听到有人在大喊“杀了他、杀了他”。这些个声音逐渐多了起来,渐渐地整个山头都能听到一群武林人士的呼喊。 第二章 回炉重造 “杀了他、杀了他”。 山崖边上一群武林人士高声喊叫着,他们仿佛在举行仪式一样,将深受重伤的元刚烈围在中间。而擒住元刚烈的那名魁梧侠士正压着元刚烈的肩头,他得意洋洋的向着人群拱手,回应了一大堆恭维的话。 这一切声音纷纷传到元刚烈的耳朵中,稍有冷静点的他,渐渐抑制住大脑跟身体传来的疼痛感。元刚烈体内正有一股热气渐渐流遍全身,这股热气使得元刚烈的疼痛感再减。 这就是内力吗? 元刚烈暗自发劲却怎么也驱使不了这股热气在体内的流转。 “我不会使招儿,这打个屁啊。”元刚烈心里暗骂一声。 “阿弥陀佛”在人群呼喊声中,灰袍僧人突然开口,他的声音盖住群雄的呼喊。众人纷纷停止口中的叫喊,他们恭敬的看着灰袍僧人。 这秃驴内功居然如此强悍,声音能盖过上百人的呼喊。 元刚烈心中别提有多悲愤了,按照剧情走向不是这样的啊,明明是自己大开杀戒,以一敌百,任何人都没有将其放在眼里,怎么自己刚上线就被制伏了?我是没氪金吗?这些年我给老马充的钱快有三年大学学费钱了,就换来这么个命? “元施主,我知你身手不凡,可刚才你却并没有还手,难不成你已悔过?”灰袍僧人一板一眼的说着。 你想让老子悔过?我要是会放技能,分分钟就打趴你们。 “大师说的不错,元某确实在一刹那间突然醒悟。世界如此美妙,我却如此暴躁,实在有欠妥当。”元刚烈受的伤在体内真气的作用下,已经不再那么剧烈的疼痛。 事实上,那个魁梧侠士在武林中并非数一数二的好手,他一掌拍在不会动用内力的元刚烈身上就如同拍在一个手无寸铁的普通人身上一样,换成是谁都吃不消这一掌。只不过元刚烈虽不会运功,但是他体内鼓荡充盈的真气,倒成了他重伤之余的疗伤圣药。 “善哉善哉,元施主的觉悟竟有如此之高。”灰袍僧人双手合十,闭上眼睛向元刚烈鞠了一躬。 “玄苦大师,别听这恶贼的花言巧语,这种人人人得而诛之。”一个手持折扇的30岁左右俊朗男子突然开口说着。 元刚烈一抬头看清楚说话这人的相貌,居然还被他认出来了。 “这不是清虚散人吗?我说这么这么恨我。”元刚烈心里想道。 原著里元刚烈曾与清虚散人的妻子多次私会,更有一次元刚烈竟然将清虚妻子的肚兜挂在清虚门前的一棵树上,差点没把清虚给气死在原地。 “夺妻之恨,有这种事,怎么不早叫我穿越一会儿。”元刚烈心中暗骂一声。 “散人言重了,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既然元施主诚信悔过,那万不可伤他性命。”玄苦说道。 元刚烈一听心底都笑开了花。 等老子下山去了,好好钻研武功转过头一个个收拾你们,玄苦是吧,你就排最后啦。 元刚烈心里正打着算盘,却被中群雄的反对声给打断。 “大师,万不能放过这个魔头啊。” “玄苦秃驴,你怎么想是你的事,这狗贼抢我金银,霸占我妻,怎么可能因为你一句话就放过他。” “玄苦大师,这事便是你的不对了,擒住这魔头的人刚当属巨鹰帮的二把手袁大侠,怎么处置应当他说了算。” 元刚烈听到这些个声音心里直叫苦,一颗心提到嗓子眼上可是他却又无可奈何。元刚烈一双眼略带哀求似得看着玄苦,可是玄苦正闭着眼睛倾听群雄的建议。 玄苦摇了摇头,他重重叹了口气,“冤冤相报何时了,袁大侠,你觉得呢?” 擒住元刚烈的魁梧侠士袁征挠了挠头,他看了看周围的武林人士,一众人眼睛全都齐刷刷的看着他,这场面可是袁征承受不了的。 “依我看,便饶了这厮性命。”袁征半天憋住一句话来。群雄听后纷纷发出一阵叹息声,更有甚者开始低声咒骂袁征。 世上还是好人多啊...... 元刚烈听完袁征的话提到嗓子眼的的心立刻就放松了,那种感觉元刚烈永生难忘,他甚至已经开始幻想着他下三世都要当一个好人了,受过的伤根本一点感觉也没有了。 “可是留着这个魔头,万一那天他又兽性大发,就不会像今天这般好运气了。”袁征一板一眼的说着,毕竟人在江湖没什么实力就要给足人面子,袁征可不想因为这件事得罪玄苦大师,他更不想与武林群雄为敌,否则他以后还怎么混,出家当和尚吗? “我的建议是,饶他性命,废去他的武功。各位意下如何?”袁征说道。 元刚烈现在想杀人的心都有了。 “阿弥陀佛,袁大侠宅心仁厚,此议甚好。”玄苦回应一句。 元刚烈听后就像是一盆冷水“咣叽”一声泼在脸上一样,透心凉。 群雄见玄苦率先发声退让一步,他们也不愿拂了玄苦的面子,只能同意了袁征的提议。 玄苦慢慢走到元刚烈的身前,这时候的元刚烈早已经心灰意冷,连抵抗的力气都没有了。 “太真实了,就算是梦,也要告诉我咸鱼永远也翻不了身吗?”元刚烈心底苦笑一声。 元刚烈本名元青枫,原本就是一个怀揣着武侠梦的职场炮灰,本以为穿越来到武侠世界能有所作为,没想到还是沦为了一条咸鱼。 “阿弥陀佛,元施主,得罪了。”玄苦一提气,双手齐出,飞速点着元刚烈周身大穴。 元刚烈只觉气血不顺,体内真气慢慢汇集到胸口散去。他早已没有反抗的意识,此时的袁征正捏着他的脖子,但凡他有一点反抗,必定会死在袁征的手中。 一刻钟的功夫,玄苦已是满头大汗,他收回双手运功调息。 “好了,元施主不愧是今世怪才,功力如此深厚,十个玄苦也未必是施主的对手,还望元施主多多包涵,日后多行善事。阿弥陀佛。”玄苦如此劝说着,可元刚烈却丝毫没有听到玄苦的声音。 元刚烈大脑突然传来一阵眩晕感,紧接着他便晕了过去。 第三章 御姐徒儿江玉琴 长长大路,路旁是茂密的树林,一辆装饰朴素的马车在路上颠簸。 马夫身材纤细,一身黑色布衣,头顶戴一黑色纱布斗笠遮住面庞,手边放有一柄赤红长剑尤为扎眼。 马车驶过坑洼处,猛地颠簸了一下。 车里的元刚烈被这一颠给颠醒了。他微微睁开双眼看到马车内的布置,竟然让他产生一种温馨的感觉。 马车里软被踮脚,竹枕垫头,香袋在左,薄纱作帘。 “这里是宅男的天堂吗?”还在迷糊的元刚烈不由自主的说出口。 “吁——” 马车突然被车夫叫停,那车夫拉开帘子探头看向元刚烈,元刚烈着实被吓了一跳。 “你谁啊你?”元刚烈轻呼一声。 “师父大人,你终于醒了!”被黑纱斗笠挡住的马夫忽然发出御姐一般的性感略带磁性的声音。 “什么玩意儿?你你你,谁是你师父大人,别跟我套近乎。”元刚烈低头看到马夫身旁放置的长剑,他整个人都不好了,拼命的往车角落蹭。 “师父大人,我是玉琴,你听不出来我的声音了吗?”那马夫透过黑纱看到元刚烈一脸不信任的模样,她伸手就要掀开黑纱。 元刚烈见她的动作,立马扑了上去,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两只手抓住了马夫的手腕按在马车内壁一侧。那马夫紧紧贴在马车内壁上,那马夫并没有反抗任由元刚烈抓住手腕。 “大姐、大姐,我懂、我懂,不能看脸,看了脸我就没命了,咱、咱们这行规矩我也略知一二。”元刚烈哀求道。 “师父大人,好端端的我为什么要杀你。”那马夫的声调几乎就在一个调上,那种处变不惊的语气着实吓到了已经脑补了10000种死法的元刚烈。 “老手啊,难不成是仙人跳?”元刚烈一股脑的丧劲全都浮在脸上。 “我没这么倒霉吧。”元刚烈心里已经不是不爽了,是压根就向命运妥协了一样颓废。 “师父大人!”那马夫终于有了自己的严肃的声调,她妄图挣脱开元刚烈的双手,却被元刚烈拼命的拽住。那马夫见到元刚烈那股吃奶劲都用在脸上的表情,她也不敢再用力反抗。 “大姐、大姐,我求你了,让我把话说明白?我就一糟老头子,身上真没什么可以图的,我没钱的。”元刚烈急于为自己辩解,也不敢直视那马夫。 “师父大人,你看着我。”马夫平静下来过后轻声跟元刚烈说道。 “我不看。不是,你能别叫我师父大人了吗,你说你这么大个人了,被我识破了一点都不害臊,你还想拿个金马奖吗?”元刚烈紧紧闭着眼睛,不敢看马夫。 那马夫叹了口气,“你看着我,我就不叫”。 “我、我还是不看。”元刚烈侧着头,就是不面对着马夫。 “师父大人,我们也不能这么一直耗着。”那马夫说话的声音又回到那个处变不惊的语调上。 “我不听,也——不看,你说什么都没用,好歹比我死了强。”元刚烈语无伦次的说道。 那马夫轻轻摇了下头,她突然向元刚烈吹出一口气。 一股淡淡的幽香灌入元刚烈的鼻腔中,元刚烈闻到这股清香,竟然不由自主的看向那马夫。 那马夫又吹出一口气,这次比较用力,她将脸前的面纱吹开。 那一瞬间,元刚烈的眼睛就被马夫的容貌迷住了,怎么样也挪移不开眼球。闻到空气中的那股幽香后,阅女无数的元青枫,就敢断定这一定是个美女,爱美是人的天性,哪怕这个美长在别人的脸上,元刚烈就情不自禁的看向马夫。 元刚烈的脑海中刚想用绝代佳人来称呼眼前的马夫,可是,当他看到一张粗旷长满胡子的老脸,看过那因为吹气而撅起的嘴唇之后,他硬生生的将那句心里话憋了回去,那种感觉像极了网恋奔现的车祸现场,像极了那些年冲过的榜一看主播素颜。 元刚烈一把推开那马夫,自己靠到另一侧马车内壁上。 “我——你——。”元刚烈受到的惊吓着实不轻,这并不亚于在唤生涯上被百十号人围攻时他所受到的惊吓,甚至他被吓得都忘记了武功被废的惨案。 解放了双手的马夫伸出她纤细、但略有点糙的手,一把将斗笠摘了下来。 “徒儿江玉琴,拜见师父大人。”江玉琴低头恭敬的拜了师徒礼。 那马夫明明有着性感御姐的声音,却有着粗旷无比的雄性面庞,这绝对不是元刚烈这种宅男能承受得了了。 “死了,被废武功不说,还要受到这样的侮辱,元青枫啊,元青枫你可真是光宗耀祖啊。”元刚烈面无表情,颓废的看着马车顶自言自语道。 江玉琴伸手去碰元刚烈的手臂,元刚烈“嗖”的一声缩成一个团,蜷缩在角落里。 “你别碰我!”元刚烈因为太过激动导致声线都变细了,“你个糟老头子坏得很。” 江玉琴的眼底闪过一丝委屈,随后他双手摸向自己的脸颊,他用手掌用力挤了一下两边脸颊,随后便张开嘴吐出两大团纱布,瞬间那张方脸就成为了瓜子脸。紧接着他摸向自己的背后根用手指捏出两枚银针,他的下颚发出骨胳顶撞的声音,随后肿大的下巴也收了回去。那马夫全程都看着元刚烈,元刚烈也震惊的看着江玉琴。 江玉琴一捏鼻梁,竟然捏下一块向软泥一样的东西随手抛出马车外,高挺精致的鼻梁被元刚烈尽收眼底。 元刚烈静静的看得呆了,一晃神的功夫,江玉琴已经将易容前的样貌展现在元刚烈的面前。江玉琴解开盘着头发的发带,一头长发散落下来撘在肩膀上,看的元刚烈双眼发直,说不出话来。 江玉琴以本来面目示人,她再次恭敬的做了个师徒礼。 “徒儿江......” “玉琴,快跟为师讲讲你的故事。” 呵,捡着宝了,这等姿色的女子我只有在H国某网站上见过。江玉琴好名字,玉琴,呵呵,玉琴......嗯?元刚烈的小徒弟吗?这不是日后害死元刚烈的罪魁祸首吗! 第四章 入君怀 黄天在上,厚土在下,我元青枫到底做错了什么?老天爷你这么对我?废我武功,还把害我的人安排在身边,你存心的吧。 元刚烈躺在青青草地上,他眼望星空,繁星点缀,到让他心中的苦闷减轻了些。 江玉琴靠在篝火较近的地方坐着。黑夜里,篝火溅射出来的零星火点,点缀着江玉琴曼妙的身材。江玉琴见到元刚烈正在思考,也没有出声打扰他,只是静悄悄的看着。 不行,我要好好捋顺一下。 元刚烈这样想着,一边侧过头看着江玉琴。 江玉琴见到元刚烈忽然看向自己,原本藏在环抱双臂里的精致脸蛋立马就探了出来,她倒像是只机警的兔子探出脑袋,竖起耳朵。 “师父大人。”江玉琴提起声调,却与白天说话的声调无异。 元刚烈认真严肃的看着江玉琴,目光也没有偏移江玉琴的眼睛。他看得很认真,仿佛所有的思绪正在慢慢打开。然后,元刚烈两道杠的鼻血就流了出来...... “师父大人,你——流血了。”江玉琴说完就爬到元刚烈左近。 此时的元刚烈对江玉琴还是有敌意的,咳,当然对他来说多看两眼也没啥关系,死不了。元刚烈看到江玉琴一脸关心的凑到自己身边,他下意识的后退并坐直。 “是吗?”元刚烈一把抹掉鼻子上的血,他看着江玉琴。 篝火的火光将两个人的脸映的彤红,四目相对。 “师父大人,是不是前天的伤还没痊愈。”江玉琴并不在意元刚烈下意识的后退,反而一脸担心的看着他。 元刚烈看到江玉琴诚恳真挚的模样,外加火光做僚机,他不由得看的痴了。元刚烈转念一想,江玉琴在原著里可是元刚烈的忠心不二的徒弟,在她以孤儿的身份被元刚烈收养之后,从那一刻元刚烈就是江玉琴的再生父母,没有比元刚烈再重要的人。如果不是她遇到可恨的男主...... “对了,男主!”元刚烈突然失声道。 “师父大人,你说什么?”江玉琴好不容易等到元刚烈开口,她可不会放过这次机会,便立马接口道。 “啊,没......没什么。” 对啊,男主,原著里我这小徒弟就是在跟男主的对抗过程中互生情愫,所以才跟我反水倒戈。贱人! 元刚烈恶狠狠的瞅了一眼江玉琴。 嗯,比原著描述的好看...... 江玉琴万般心思全在元刚烈身上,她立马就看到了元刚烈厌恶的神情。 “师父大人,是否是在怪罪徒儿未能及时相救,徒儿不愿见到师父大人用这样的目光看着我,这便以死谢罪。”江玉琴越说越激动,她眼中涌出泪珠,话还没有说完,就抽出脚边的赤红长剑,“噌”的一声宝剑出鞘,往脖子上抹。 元刚烈说时迟那时快,立马抓住江玉琴的手腕,这等美人怎么能死在自己面前,咳,这么好的跟班怎么如此轻贱生命。 “住手”元刚烈责备道。 江玉琴紧闭着的双眼忽然淌下两行泪珠,她撇下长剑,扑在元刚烈的身上放声痛哭。 草木作伴,星空闪烁,四下无声,只有江玉琴发出阵阵抽泣的声音,以及元刚烈被她扑在身上时腰闪的声音。 如果忽略元刚烈的年纪,远远观望,到有一丝情人间哭诉表达爱慕的意味。 反观元刚烈那双无处安放的双手,不知道应不应该放到江玉琴的后背。 “师父,徒儿、徒儿以为今生不能与你相见,我本打算......我本打算与你去了。”江玉琴痛哭道。 “好了好了,乖徒儿,师父这不是没死吗?快起来、快起来,为师的腰快被你压断了。”元刚烈并不享受此时此景美女入怀的时刻,他那中年身体的老腰着实有些吃力。 江玉琴听完,立马将身子往后一缩,她红着的脸蛋上满是泪水。她用手掌擦干眼泪,又恢复往常的神色,怔怔的看着扶着腰的元刚烈。 在元刚烈被扑的那一刻,他便打定主意,无论如何他都要将这个小徒弟留在身边。身为一个宅男,并不是他们自己选择的,而是生活带给了他们不想要的孤独,那是是一种不被理睬、被忽视的复杂情感牵引着他们慢慢走向封闭......咳,绝对不是因为什么岛国动漫跟懒惰导致的。而江玉琴对元刚烈的关怀,着实让他感动了一把,已经很久没有一个人这样关心他了。 “玉琴,跟为师说说,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胡思乱想归胡思乱想,元刚烈十分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自己本身没有按照援助的剧情走,反而沦落到如此地步。若不是遇到江玉琴,他都不知道能不能继续活下去。 “师父大人,是玄苦他一路护送着昏迷的你,把你送到我身边,并嘱咐我将你好生安顿。”江玉琴已经不再哭泣,她完全恢复了最初的模样,平声调还面无表情,就跟刚才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渣女! 元刚烈这样想着。 “玄苦大师说,说师父大人你一身武功全都......”江玉琴说话声音渐弱。 “没事,玄苦还怎么说?”元刚烈虽然也很悲愤,但是悲愤并不能让他功力恢复,他自己也明白,乱发脾气并没有什么用。 “玄苦还说师父大人你与江湖的虽然恩怨已了,但还是有许多人记恨你,他让我带你隐居山林,好好活着。” “放屁,废我武功,让我在天下英雄面前颜面尽失,说让我隐居就让我隐居。”元刚烈冷笑一声,他眸间闪过的一丝戾气,到是让江玉琴看到了曾经盖世无双的“诛仙手”元刚烈。 “师父大人,别生气,徒儿最为知道师父心性,所以才没有听那老和尚的建议。”江玉琴安抚道。 “说起这个,我们这是在去哪里的路上?” “此去二十里便是庞州,是大师兄的家乡。”江玉琴说道。 “大师兄?墨京雷?”元刚烈心头一颤,小算盘立马在心里啪啪作响。 墨京雷是元刚烈的首席大弟子,更是继承了原著里元刚烈阴狠毒辣的性子,在原著后期元刚烈落魄之时出卖自己以求自保的这么一号人物。 老天爷,你怎么还把我往火坑里推啊! 第五章 启程,准备换脸 “不行!”元刚烈发出杀猪一样的叫声。 “师父......”江玉琴一脸疑惑的看着元刚烈。 开玩笑现在他武功尽失,这时候去见墨京雷这个白眼狼无异于是让他送死。玉琴这小丫头整天在元刚烈身边,身边竟是些牛鬼蛇神,人心险恶也会被当作常态,她压根就不知道墨京雷是什么人,那可是为了自己活命就连老婆、孩子都能送给别人的恶棍。 “我跟你在一起这件事,墨京雷知道吗?”元刚烈低头沉思道。 “回禀师父大人,你于唤生涯一役,江湖上人尽皆知......” ...... 这张老脸可算是丢到姥姥家了。 “大师兄曾问过我师父大人的下落,我还没来得及回信。”江玉琴说道。 元刚烈一点头,“墨京雷那里就先别去了,明早启程去翁都。”元刚烈沉思了一会儿便说道。 这翁都在某种程度上讲是原著元刚烈的根据地,元刚烈本出身于翁都大族元家,是元家二公子。而元家世世代代都是武林世家,纵横五州大陆在江湖上也是赫赫有名。 元刚烈从小便在这样规矩森严的环境下长大,虽为元家二子,但他天资聪颖,过目不忘的本事深受家族上下老小的看重,他这奔放,肆无忌惮的性格便被族人惯坏,他不满于森严的家规处处与家规作对,让元家也很是头疼。可元刚烈再怎么折腾,元家近两百年的家规是不能被破坏的。其中最为重要的一条族规便是,家主代代传于长子,这条族规从未坏过规矩,于是元刚烈压根就没有考虑过家主之位,他只在钻研武功的方面上稍稍能安静一会儿。 可好景不长,原本应成为继承人的大哥忽然练功走火入魔,同年去世。这继承人的位置自然而然就到了元刚烈的手里。一心钻研武功的元刚烈并不想被家主之位束缚,便将家主之位推给了弟弟。这一做法显然是破坏了家规,整个元家都纷纷劝说元刚烈改了念头。一意孤行的元刚烈无奈之下只能逃出元家流浪江湖,气的元刚烈他老爹在江湖上广散消息,说是与元刚烈断绝父子关系。 这些事情江玉琴早就从元刚烈手底下的“叔叔、伯伯”讲起过,她自然也知道翁都对于元刚烈意味着什么,可这个时候回去,岂不是回成为整个元家的笑话? “小玉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元刚烈坦然一笑。 他可没有那么神经,回老家听所有人的冷嘲热讽。而是在翁都左近的断崖山上有一处元刚烈秘密修建的宝库。原著里元刚烈流浪江湖,行事嚣张,爱宝如命的他网罗天下珍宝,不惜去偷、去抢、去骗,杀人放火的事他都干过,也因此被视为武林公敌,而所有经手的奇珍异宝全部被他封藏在断崖山玉帘洞中,这事儿仅他一人知晓,就连他最为宠爱的小徒儿江玉琴也位告知。 这次回去,他便是去拿玉帘洞中的“天长地久延年益寿膏”。这药虽然有个吉祥名,但却是一种致命的毒药。此药的全天下仅此一瓶,它的神通便在于延年益寿、返老还童,此药以全身内力做引,锻筋炼骨,活血通神,重塑血肉身躯。但相应的返老还童的代价便是内力尽失,修炼武功都要从头再来。 死猪不怕开水烫。 元刚烈武功已废,而他年轻时就仗着一身高强的武功树敌太多,现在成了废人的他便如同过街老鼠人人喊打。这返老还童,不,换脸便是他重新开始的第一步。他可不甘心好容易圆了回武侠梦,就这样带着遗憾坐等梦醒,重新成为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职场炮灰。 元刚烈肯定了自己的想法,他抬头看向江玉琴,却发现这小玉琴从头到尾都一直盯着他,哪怕在他想事儿时漫长的时光里,她都没有打断自己的思索。 “睡啦”元刚烈那只布满老茧的右手摸在江玉琴的头顶上。 江玉琴被突如其来的摸头搞得有些不知所措,俏脸泛红,却被火光掩盖。 元刚烈自己也纳闷怎么突然就摸了江玉琴的额头。 难不成这是元刚烈肉身的记忆?我不记得原著里有说元刚烈经常摸玉琴的头啊。 元刚烈折腾一天了,早就乏了,他也不再多想,倒头就躺下来。 自家徒弟,摸个头而已乱想什么......嘿嘿嘿...... 此去翁都已有两月,一路舟车劳顿,元刚烈天天向江玉琴讨教武功。不成想元刚烈在武功招式上颇有心得,江玉琴试演的一招一式从拳法到剑法,元刚烈在瞧过一遍之后,竟然照葫芦画瓢全都一板一眼的演练下来。 这过目不忘的本事当真无敌。 元刚烈这样想着,却殊不知与他自身的体质有关。原著中元刚烈于武行本是天纵怪才,加之天生好武,有家大业大的元家供他习武,自小就打下卓越的武学基础。之后他奸淫武学四十余年,这底蕴可是元青枫没有料到的,还当真以为是过目不忘的本事让他有如此精进。 但是武功招式归武功招式,这内功可不是好糊弄的,那都是一照一日勤学苦练所积蓄起来的。所以这两个月下来,他顶多也就比寻常人强些,但凡遇上比他力气大的,就招架不住了。 这期间元刚烈想过向江玉琴讨教内功修炼的方法,但是他一想到用过天长地久延年益寿膏后内功全失,索性就不练了。 這日,马车行驶到瓮都左近的树林中,天色将晚。元刚烈安坐在马车内,却隐隐听到林间有兵刃碰撞的械斗声。 “小玉琴,知道是何人在打斗吗?”元刚烈突然心中生出一股异样的感觉,更像是一种好奇。他只在武侠小说的文字描绘中幻想过打斗的镜头,但是他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却并没有见过真正意义上的打斗,当然他第一次在唤生涯与人交手,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被人制服了,不作数不作数。 “师父大人,前面便是瓮都了,还是多谨慎些好。”江玉琴倒也不是在忤逆元刚烈,她太害怕再失去他了。 元刚烈拍了下脑袋,轻声骂了下自己,嫌自己命长吗?找死。 忽然远处传来一道声音,“元宗,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元刚烈一听,心里骤然打了个激灵。元宗?那不是自己的小侄子吗?原著里这可是我日后身边的左膀右臂。 “玉琴,快,寻这声音。”元刚烈呼唤道。 “是。”江玉琴虽然反对元刚烈犯险,但是师命难违,她也只有尽力保全他性命,就算保不住,也只有随师父大人去了。 第六章 解围 树林中有十余名蒙面剑客,将一名锦衣玉袍的青年围在中间。周围横七八竖已有六具蒙面尸体倒在血泊中。 那青年手中握有一柄铁剑,剑刃上却全是新添的缺口,而他那华贵的衣服上也有些被利刃划破的痕迹,所幸他并有受到皮肉伤。 “杀我?怕你们也没那个能力。”青年森然道。 “元宗,你个黄口小儿,看你还能撑到什么时候?” “阁下能直呼我姓名,想必是奉他人之命来害我的吧。”元宗淡淡道。 元宗故作镇定实则心中暗暗叫苦,这次出城随路途不远,但没成想敌人居然利用他每日出城会友的时机将他堵截在半路,时才元宗与数十名杀手拼杀到现在,随已死六人,但是还有数十名杀手。这些个杀手倒也不是庸才,尽管元宗二十岁出头的年纪,但他毕竟出身元家大族,武功自然是强出这些杀手数倍。但这番殴斗他着实有些吃不消,体力也渐感不支。 唉,早知如此就带上清影了。有清影傍身,这些个不入流的小贼早就死光了。 清影是元宗的佩剑,虽算不上上乘宝剑,但也是柄利刃,比这铁剑强过太多。若不是元宗出城比武会友,一个堂堂大族的公子哥也不会带着铁剑出门。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安心受死吧。” 杀手齐齐向元宗靠拢。元宗冷哼一声,他脚踏七星方位,三步便到天枢位,铁剑快如闪电“刷刷刷”三剑刺死一名杀手。但同时元宗背后破绽打开,这些训练有素的杀手当然不会放过这种机会。 元宗早就料到有这般结果,他使一铁板桥,躲过背后刺来的三柄长剑。元宗趁机点到三个偷袭者的穴道。那三人落地便定身于原地,挡住其他杀手的视线。被挡住的杀手嫌他们碍眼一剑剁了,一脚踢开。血不巧溅到元宗的眼里,他刚一闭眼,耳中却听到暗器袭来的声音。 “叮叮叮叮叮”元宗听声辩位,只见他手腕一晃长剑飞舞轮转,顷刻间便击落五根透骨钉。元宗突然捂住小腹,他终是漏掉一枚透骨钉。血从元宗小腹流出来,他忍着痛跪在地上抵挡着杀手的攻击。 “住手!”江玉琴喝声制止道。 众杀手一齐望向江玉琴的方向,江玉琴站在一个不高的小山坡上,她拔出的赤红长剑着实有些扎眼。元宗趁机睁开眼睛,斩杀了两名杀手。 此时场上仅剩七名杀手,他们对视一眼,互通讯息,似有撤退之意。 “别放过他们。”元刚烈藏身于马车中说道。 江玉琴未等元刚烈说完,便以轻功欺近杀手,剑指封喉,瞬间便有三名杀手倒下。 江玉琴的武功虽不能挤进一流高手的位次,算上内功修为,顶多只能以二流高手位居。但她一身古怪的功夫全为元刚烈所赐,这奇特刁钻的玉琉剑法便是对敌一流高手也会使其为之一惊。 今时今日,元青枫才见识到真正的武功,随后他却感慨了一下。 想他元刚烈曾几何时,随手便能掏出一本这样的武林绝学,扔给自己的徒弟,再想他接管这具身体后那不成器的模样...... 元宗随机应变,斩杀身后三人。最后一名杀手见势不妙,背身而逃。江玉琴练的一身剑术,却从未用过暗器,而元宗拾起地上石子,手指运劲弹射而出,却因为眼中入血而未能击中。 那杀手在几个恍惚间便窜上树枝,只听“啪”的一声,那杀手应声倒地摔落在树下。 “哈哈哈”粗犷的声音在林间响起。 一个手持钝刀的粗犷汉子敞着胸口从林间走出来。 “楚云兄”元宗喜出望外的看着那汉子,甚至忘记了腹部传来的疼痛。 江玉琴见状,便放下戒心收回长剑,转身就走。 此间事了,该回去保护师父了。 元宗注意到江玉琴的离开,他回头望着江玉琴的背影,就想站起来。 “在下元宗,姑娘可留芳名?”元宗忍痛站了起来,却寸步难移。 “不可。” “这叫元宗如何报答姑娘的救命之恩。”元宗并没有放弃,他还是费力踏出一步,却跌到在地上,刚才起身用劲过猛,腹部血流的更多了。 “不用。” 江玉琴不愿跟这个人有太多接触,生怕引火烧身。烧到自己还好,烧到师父大人她死都不能原谅自己。 这一切元刚烈透过车帘都看在眼里,他心头一热,对这个天上掉下来的女弟子倍生好感。 江玉琴回到马车上。 “小玉琴,今晚委屈一下,不进翁都,明早直奔断崖山。” 感动归感动,刚才这事一闹,江玉琴绝对不能出现在瓮都。这元宗回去一番寻找,元家又家大业大找个人还不容易吗?自己的行踪如若暴露,那可就演变成天下高手恨不得踩着一火车风火轮赶来杀他的节奏。 “是,师父大人。”江玉琴没有半点迟疑,她的一切都是元刚烈给的,元刚烈的话就是她的天命。 远处的元宗脑袋昏昏欲睡,神志有些不清。 楚云上前一把扶住元宗,他见到元宗嘴唇发黑,他吃了一惊。 “暗器有毒,你撑着,我这就背你回元家。”楚云二话不说,背起元宗施展轻功就往瓮都狂奔。 翁都城门正有两名偷懒的卫兵打着哈欠,说着家常。 “老三,一会儿换班的时候抽空弄两壶去啊。”卫兵甲说道。 “好嘞,叫上大哥,好久没偷摸来上一壶了。”卫兵乙一听就来了精神。 突然两人听到一阵狂奔的声音,两人齐齐转头,却看到一个奔跑带沙尘的疯子托着一个不知道什么东西的东西狂奔而来。 两个卫兵刚架起来两杆长矛,就被奔到身前的楚云随手掰断,冲进城去。 那两个卫兵被身后的劲风吹到在地,两个人错愣的相视一眼。 “二哥,刚才什么东西过去了?” “......好像......是个人吧。” 楚云身上已有汗水,脚步也不再那么轻快,喘息声也明显有些加重。 “姑娘......姑娘......”元宗神志不清的轻声呼喊着。 “你姥姥的,这时候还有心情想女人。”楚云咒骂一声,随后哈哈大笑起来,差点笑岔气。 “终于有点男人样了,整天文邹邹的,我还以为大户人家的男人对女人都提不起兴致来,哈哈哈哈。”楚云边跑边笑。 周围的人像看疯子一样,看着楚云。 啊,当然,他们并没有看清到底是什么东西过去了。 第七章 天长地久延年益寿膏 元刚烈与江玉琴一齐停留在断崖山中的一块儿巨石面前。 元刚烈凭着对原著的记忆,顺利找到了通往玉帘洞的机关暗扣。他掰动机关,只听“轰隆”一声,巨石自行挪移开来,刚好露出一个单人通过的窄道。 整个过程江玉琴一直背着身子,她并不知道还有这么一处隐秘所在,既然这是师父大人的秘密,那她更不能去看。直到元刚烈呼唤她的名字,她才转过身来。 那巨石后面别有洞天,悠长窄道中阴冷潮湿,头顶还滴着水珠,整个窄道里都散发出一股恶臭。 元刚烈手持火折子,面不改色的往前走着,江玉琴在其后贴身跟随。 说实话,元刚烈自己心里也没底,玉帘洞他也是在原著中见到过,但是小说毕竟是小说,“玉帘洞里的天下珍宝”作者也只是用这样的话糊弄了过去,他自己也不知道里面到底都有些什么,唯一知晓的就是那瓶天长地久延年益寿膏。 算了,不想了,反正我运气已经背到家了,哪怕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有一瓶换脸膏药就行。 元刚烈即使这般安慰自己,那颗忐忑的心也依旧没有平复。 突然他停下脚步,江玉琴也跟着停了下来,她抬头看到头顶上写着玉帘洞的那三个字被火光照亮,使得玉门前的二人均因玉石反光反上一身的翠绿颜色...... 元刚烈见到身前的玉门呈现出一种半开的状态,显然是有人捷足先登了,他心里暗叫不妙。玉门明显是被人用强硬的手段给推开,元刚烈在黑暗中摸索到机关,他用力一拧,玉门缓缓退开。 “师父大人。”江玉琴也瞧出端倪,她抽出长剑递给元刚烈。 “你拿着,贴身护我。”元刚烈在之前虽然打过强心剂,但是玉帘洞奇珍异宝被盗这事儿,险些把元刚烈气死。 老天爷啊,我已经这么卑微了,你还搞我? 元刚烈二话不说就冲进玉帘洞,江玉琴也跟了进去。元刚烈手持火折子刚一踏进玉帘洞,洞中玉璧反射了火光瞬间将整个玉帘洞照亮,这一亮,元刚烈的心也凉透了,他脸黑的像个碳块儿一样,恨不得一头出撞死。 江玉琴也跟着进到玉帘洞中,却见偌大个洞穴足足有近二十排碧玉雕刻的空书架!那些每个空书架上都写着书籍的分类,上到武学秘籍、内功心法,下到琴棋书画,当然也包含着一些药理、炼兵、礼仪等书籍。再远点观望甚至能看到玛瑙、珊瑚、琥珀等字样的珍宝,然而这些书架上空空如也。 “师父大人......”江玉琴本就不知这是何地,见到空空如也的玉帘洞,她也很是诧异,不明白师父带她来此到底是何意。 “没事,你在这里等我。”元刚烈心头就像被烈火燎过一样焦灼,但他这时候还保持着仅剩的一点理智。来到这个世界之后,所有的一切都没有像原著写的那样发生,全都变了,原本元刚烈引以为豪的熟记原著的优势也荡然无存。 元刚烈让江玉琴留在原地,他一个人走进玉帘洞的深处,倒不是提防着江玉琴,而是在玉帘洞深处有一暗阁,此去暗阁的路上机关密道不少,他怕照顾不了江玉琴。 江玉琴虽然很是担心,但是她绝对不会违背元刚烈的话。 元刚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避开所有的机关险境来到暗阁面前。武功尽失的他再不小心点怎么成,这又不是在打游戏,死了又不能重生。 元刚烈推开暗阁的门,门内的空间里豁然涌出大量的灰尘,元刚烈被扑面而来的灰尘呛的直打喷嚏,但他悬挂已久的心终于放下了,显然这个藏宝重地是没有被人发现的。 元刚烈眼前这个空间并不是很大的暗阁里面也仅是一个三十平米大小的储物间,但是这里确确实实是早年元刚烈网罗天下珍宝时,将最为珍贵的宝物、武功秘籍、灵丹妙药留在暗阁中。 元刚烈等着灰尘散去,他抬脚走进暗阁。映入眼帘的便是暗阁正中间的一张台柱,龙雕石制,具体是什么石料元刚烈早就不记得了,他的注意力一直就停留在摆放在龙雕石柱上的琥珀玉瓶。 元刚烈举起火折子靠近玉瓶细细打量一番。那玉瓶并不是很大,瓶高也只有拇指跟食指张开的长度,在火光的照耀下玉瓶发出饱满又略带含蓄的光泽,十分养眼。反观周围的珍宝大部分都已露出残破、残缺的迹象,甚至旁边书柜上的书籍已有腐烂的痕迹。 元刚烈眼前看着的正是他心心念的天长地久延年益寿膏,他毫不犹豫的伸手将玉瓶拿下揣在手中。他眸底闪过一丝狠毒的戾气,元刚烈知道这神药就是瓶毒药,但是毒不致死,却让人痛不欲生。虽然能返老还童,但是谁也不知道使用过程会发生什么。就连原著也没有提及,元刚烈猜想是因为作者也描绘不出这中间的痛苦,所以在小说后期反派元刚烈为了躲避主角的追捕而寻找此药换脸的过程中被主角意外找到,所以这瓶药也只是存在在反派元刚烈的心理活动中。然后,这瓶药真的出现在此时的元刚烈面前。 我如果还是以元刚烈的身份走出这座山,出了门就会被人追杀。 元刚烈当然知道穿越之前的他到底得罪了多少人,别说名门正派在追杀他,就连隐藏在暗处活跃的邪派组织无也一不想将他擒在手中。 元刚烈我这瓶子的手竟然在微微发颤,汗珠也慢慢渗出来。穿越之前的元刚烈一直就是个贪生怕死,很惜命的普通人,但是上天给了他一次机会,让他摆脱那种无聊到爆的普通人的生活。 元刚烈的脑海中突然闪现出来唤生涯上的种种,他一副生无可恋的窝囊样子。他并不恨那群废他武功的名门正派,他只恨自己终其一生都摆脱不了的窝囊样子,任劳任怨却也免不了被领导当众泼水斥责,暗地里被同事奚落,却也不敢反抗,只是为了生活。他心一横,咬着牙将玉瓶上的玉栓拔了出来,他将瓶中的膏药倾倒在手掌上,然后往身上涂抹...... 第八章 出关 月光当头,秋风起,树叶萧瑟。 江玉琴一个人席地坐在玉帘洞门前一百米外的位置烤火。 这已经是第三天了,师父他老人家不会出什么事吧? 江玉琴赶紧摇了摇头,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其实江玉琴的担心并不是空穴来风,三天前站在玉帘洞的里江玉琴,听到元刚烈一声哀嚎后,立刻就打算钻进内室去找寻元刚烈发声的位置,但是被元刚烈喝止住了。 江玉琴往篝火堆里添了几根树枝,火苗“噗”的一声蹿了起来,黑夜中江玉琴满脸的担忧明明白白的写在脸上,尽管惆怅遮霞,但依然遮不住她精致、柔美的脸蛋。 师父大人如今武功尽失,保护他是我的使命,那怕丢了性命......不对,我若丢了性命,那谁来保护师父大人。 江玉琴将自己否定了之后,更加皱紧了眉头。 突然,远处山林中传来踩踏杂草的声音,江玉琴双耳微动立刻就警觉了起来,她右手抓紧赤红长剑便要出鞘,却被她自己按住了手腕,没有第一时间拔剑出鞘。 江玉琴啊,江玉琴。你忘了师父大人的教导了吗?不要第一时间就展现你的敌意。 江玉琴细听这声音确实是向她的位置走来,她稍作思索后,立刻踢灭了篝火,然后用脚和土,掩盖人迹,紧接着她蹿到树上隐匿起来。 果不其然,一小队六人,人手一个火把走到江玉琴原本歇息的地方。 为首的是一个四十多岁,胡子拉碴的壮汉,而他身后站着的那些人均是些年纪不甚很大的青年。 “巴管事,你看,这里有脚踩的痕迹。”一个青年洋洋得意的汇报着自己的发现,趁机在这位巴管事面前表现一下自己。 那大胡子壮汉顺着青年的手指方向也发现了江玉琴遗留的踪迹。 “继续搜,不管是不是,既然是元家要找的人,就是绑也要绑回去。”巴管事对着这些个青年恶狠狠的说道。 巴管事又瞅了一眼这些个刚入元家的护卫,一个个松散无比,插科打诨倒是精通,一遇到事就跟玩似的,他真是恨铁不成钢啊。 “我告诉你们,别仗着元家的名声就以为每天都能过清闲日子。江楚元家的名号是人家自己打响的,跟你们这群狐假虎威的骚包有什么关系?都给我打起点精神,别丢了元家的脸面。”巴管事恨不得给他们每个人都来一巴掌,让他们赶紧认清自己。 “巴管事,瞧您说的,我们这不也是没日没夜的练武,才能混到元家护卫的职务。这好不容混上位,也让我们清闲两天,缓缓身子。再者说了,有谁跟元家过不去的啊?江湖人都说,靠皇帝找地儿住,靠元家讨饭吃。这元家是那么好惹的吗?”一个俊秀青年打了个哈欠,大刺刺毫不顾忌的说着。 巴管事冷笑一声,他二话没说一拳招呼在那个青年脸上。 那青年被他撂倒在地,半张脸都肿胀了起来,他口吐鲜血,顺便吐出来三颗牙,他在地上哀嚎着,周围的青年没一个赶上去扶他的,都纷纷打起精神来了。 除了巴管事,包括之前打算邀功的青年大气也不敢喘。巴管事这一拳,那个顶嘴的青年这后半生的脸都已经没有办法矫正了。 “你们给我听着,今天是你们成为护卫的第一天。有些事儿我得给你们讲清楚,”巴管事扫视了一下那群青年,当然地上躺着哀嚎那位他看都没看。“服从我,就是你们唯一的使命。元家自古以来的规矩就是下级服从上级,从没有过越级的做派,哪怕今天元家家主站在我面前警告我,不要动手打这个不男不女的东西,我巴天走也不会听。” 剩下四个青年暗暗咂舌,他们一直以来就想着成为元家的护卫是一件光宗耀祖的肥差,最重要的是根本不会有什么大事发生在元家里面,整天可以闲散过日子,所以才自幼习武,能混到这份差事。哪知道元家居然如此森严,这刚来第一天就遇上巴天走这么个管事,以后这路可怎么走。 巴天走怒目而视看着这群青年,“你们谁,把这人抬回去看大夫,钱我出,等他能下床了让他滚蛋。” 两个青年抢着将地上躺着那人架着抬下山去,他们可不想在巴天走面前久留。 “巴管事,您消消气......” “闭嘴,找人。” 这一切江玉琴都看在眼里,她对于怎么管理人丝毫不感兴趣,但是她却很在意巴天走的武功路数。 金刚伏魔拳,居然是少林寺的武功。少林寺的人怎么会来元家做一个小小的管事?这身功夫放眼江湖,也能闯下一点名声。 江玉琴眉头紧锁,从巴天走的话语中明显知晓了他们在找人。会不会是在找她跟师父大人,她并不能排除这种可能,万一真的是,她可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将这人降伏。 江玉琴走神溜号,却不想一条蜈蚣爬在手背上。等她发现时,那蜈蚣已经咬伤她了。 江玉琴惊呼一声,她甩开蜈蚣,脚一滑竟然从树上落下,她单脚踩踏树干,借用外力空翻两周,半蹲落地。 江玉琴低头一看,右手已经浮现出黑紫的颜色。 她这一闹,巴天走怎么可能听不到,他两步一跃,一跃数米远,顷刻间便站在江玉琴的面前。 江玉琴视线已有模糊,她已经说不出话来,只觉整个身子都开始不受控制。 “女人,红色长剑......” 江玉琴只听到这两句便昏厥了。 三个时辰后,另一边的元刚烈拖拉着与身材并不相符的长袍缓步从玉帘洞中走了出来,黑夜里他的身形明显小了一圈。 他浑身沾满粘液似得东西,仿佛像刚蜕完皮一样,令人作呕。 “玉琴......玉琴,给我弄点水......” 元刚烈浑身都在颤抖,似乎这个身体并不听他的指挥,站都站不稳,就连说话也有气无力的。他的呼吸慢慢加重,然后跪在地上,双手撑地。 玉帘洞前一个黑影身形一晃,从不远处蹿了过去,不一会儿,那个黑影又折了回来,他看到虚弱无比的元刚烈。 “怎么还有一个人?” 元刚烈听到那人的声音后,他费力的看向那人,想开口讨个水喝。两人目光对视一瞬间,全都蒙了。 元宗?他怎么在这里?难道他知道我的身份了?玉琴呢?被擒住了吗? 这人是谁?长相怎么跟我一摸一样?难道我还有个同胞兄弟? 第九章 理不直气也壮 当元刚烈再次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躺在一间竹屋里。他的身旁有一位年近70的白发老妇人正织着衣服。 元刚烈嘴唇干裂,他拖着疲惫的身体慢慢爬起来靠在竹床边上。 老夫人眯着小眼睛看向元刚烈,“你醒啦?床脚边有饭菜,自己动手”。 元刚烈此时此刻什么话也不想说,原本“蜕皮”之后就应该补充大量的水分,但是他却用了三天“蜕皮”,三天昏迷,三天又三天整整六天几乎没有补充水分,也只有老夫人每天给他端杯水喂下去。 元刚烈看着脚边的餐盘,眼花并没有看清是什么东西,但是他鼻子却特别灵敏,已经快饿疯了的他,也顾不上那是什么,直接扑过去就开始吃。 老妇人看着元刚烈狼狈的磨样,她摇了摇头,“品性一点也不像。” “吃饱了就赶紧走人,我这十坊竹林不养闲人。” 十坊竹林? 元刚烈一听当场就愣住了。 十坊竹林,不是元刚烈奶娘的居住地吗?眼前这个老妇人是自己的奶娘? 眼前这位老妇人正是元家三兄弟的奶娘——聂青刀。元刚烈没有记错的话,这位奶娘可不是什么好惹的货色。早在四十年前,聂青刀可是一位叱诧风云的人物,虽然相貌一般,但是武功变化莫测,尤其是她那踏雪无痕的轻功更是另武林人士望尘莫及。然而天公不作美,她生下一个先天性智障的儿子。虽然她对自己亲儿子不咋地,但是对元家三兄弟却犹如亲子一般照顾,她唯独宠爱爱三老,也就是现元家家主元盛鑫。 老妇人默默低头织衣服,似乎是对元刚烈已经失去了兴趣。 而穿越而来的元刚烈对自己的奶娘更是没有丝毫的感情。 但是! 这十坊竹林是元盛鑫亲自给她安排的住所,这大片竹林就好像一盘玲珑棋局,稍走错一步将会被永远困在这里。这元刚烈怎么能接受! 玉琴也不知道哪里去了,她安全了吗?唉,是生是死现在也只能靠我自己。 元刚烈向着聂青刀发出一个坚定的眼神,他下定了决心。 “聂老前辈,救命之恩,在下永生难忘,还望老前辈能准许在下从旁侍奉左右。”元刚烈一股子力气全用在跪在竹板地上。 “哦?这个世上居然还有人认识我?”聂青刀眼瞅元刚烈,目中发出一丝寒芒,宛如刀子一般直直的插进元刚烈的眼里,元刚烈浑身打了一个哆嗦。 “聂老前辈的大名,江湖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元刚烈暗骂一声没出息,但事到如今只能委曲求全。 聂青刀哈哈一笑,笑的十分舒坦,显然元刚烈这拙劣的马屁是拍到聂青刀的心坎儿去了。 “小子,是云梁齐家的人吧?”聂青刀忽然冷笑一声。 云梁?齐家?那不是元家的宿敌吗? “不不不,聂老前辈误会了,我怎么可能是齐家的走狗呢?再说了以现在实力,借他们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动咱们元家啊。”元刚烈激动之下说漏了嘴,竟然自报了家门。 聂青刀虽然年近七十,但是她的耳目依旧聪敏过人一下就听到了。 “咱们?你叫元什么?我可听听元家什么时候出了你这个窝囊废?哦,我想起来了,难不成你是元老二的儿子?元老二不是走了吗?什么时候回元家了?也不来看看她奶娘,这小王八蛋。” 人岁数一上来,就忍不住自言自语,这倒给元刚烈钻了个空子,他用这短短的几秒钟里,编出了连他自己都觉得大胆的想法。 “奶奶,其实我是孙儿啊。”元刚烈扑通一下向聂青刀磕了个响头,然后一直磕,一直磕,还一边哭。 元刚烈鬼哭狼嚎的叫声,可把一个不到70岁的老太太吓了一跳。 “停”聂青刀手腕一抖,银针便插在竹子里,正好落在元刚烈可偷的位置,元刚烈若没有即使停下,那恐怕这银针就要刺破额头了。 “奶奶?我算是看出来了,你不是齐家的人,当年我也跟齐家打过照面,不见得他们会留下你这样的人物来坏自己名声。说,你到底是谁?” “奶奶,你听我说。我爹是元盛鑫......” “放屁,小元几房太太,膝下多少儿女,我老太太能不知道吗?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野种?” “我,真的是野种。那年夏天,我娘坐在江楚翁都伊通河畔洗衣服,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年轻、貌美及智慧、魅力于一身的乡下村妇,就遭到了我那个爱酗酒的老爹的玷污,我,就诞生了。” 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其实元刚烈这么编造是有理有据的,原著中确实有过这样的一段情节,元盛鑫因为醉酒的风流韵事,在后面的剧情中倒是给元家惹了点小麻烦,但是很快就被一手遮天的元家摆平了,但是他的私生子是真的存在的。 “你说小元会强迫一个村妇?天大的笑话,”聂青刀气极反笑,她一手带大的元盛鑫,她能不知道元盛鑫的为人,“小子不说实话,该死。”聂青刀目中流出杀机,什么人都可以说,但是有人说元盛鑫的坏话就不行。 “我爹屁股逢里,有道十字形的胎记!”元刚烈眼见聂青刀杀心已起,大事不妙,赶紧爆底牌。 聂青刀一愣,瞬间杀意就放下了。 元盛鑫的这个胎记实在是长的位置有些难以启齿,知道这件事的人,只有元盛鑫的亲爹亲妈跟聂青刀还有他自己知道,就连他的大哥、二哥都不知晓此事。 “你真的是小元的儿子?”聂青刀半信半疑的看着元刚烈。 聂青刀重新认真仔细的打量了一下元刚烈。 外貌有九分相似,看年龄跟他那小儿子元宗也差不了许多,倒是跟元宗更像。 “你家人呢?” “我没家人。” “你娘呢?” “在我八岁那年就死了。” “这是多年,你靠什么活?” “收破烂,额,不是,乞讨为生。” “你小子还是很可疑啊,我突然不想放你走了。” “奶奶,您要收留我了吗?” “呵,别高兴的太早,一旦让我发现你骗我,我就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好嘞~谢奶奶成全!” 第十章 你可真要脸啊 元刚烈自从入住十坊竹林之后,一切生活全靠它自己。整整十天的时间,吃的喝的全靠他自己解决,用聂青刀的话的说,“已经是个男儿了,怎么吃喝拉撒还要我这个老太太管,自己动手。” 元刚烈也不是个矫情人,既然讨好不管用,那就自己动手。头两天他也只能摘摘野果,现在他也能吃天、吃地、吃水里的活物了。 开玩笑谁还不是村里出来的,我小时候打的鸟可是全村人加起来都赶不上的。 元刚烈站在树林中扔了块儿沾着血迹的小石子,说来也奇怪的很,自从他用过天长地久延年益寿膏之后,他虽然细胳膊细腿,水嫩嫩的,但是手上力道大的出奇,而且视觉无比的清澈,耳朵也异常的灵敏。 难道这换脸膏还有这种功效? 元刚烈当然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事实上,元宗发现他的时候,心里就升起了十万个为什么。但是元宗心思缜密,他瞒着家里人先将濒死、昏迷的元刚烈寄送到聂青刀那里。原本元刚烈要是没有遇到元宗,那他昏迷在山中必死无疑,好在被元宗看到。 元刚烈昏迷的三天里,元宗靠着家里的财力,吩咐下人拎着各种各样的十全大补药就往十坊竹林里送,这才把元刚烈给弄醒了,身体反而被一顿大补。 元刚烈看着湖面上倒映的自己,他捏了捏下巴。 这也太像了,完全跟元宗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家族基因是真的强大啊。 元刚烈感慨一声,他的摸样确实已经跟那个半秃的大叔脱离了关系。 他忽然摇头叹气,“也不知道玉琴去哪了?找不到师父应该快急哭了吧。”元刚烈想着想着突然就想起了江玉琴曼妙的身材。 他赶紧摇了摇头,“想什么呢?赶紧想办法出去。” 元刚烈站起身来四周观望一下,就放弃了刚才的想法。 十坊竹林,十坊并是不说这里有多大,而是说这里有多少个玄关。所谓玄关,用元刚烈的理解方式来说便是密室逃脱之类的东西,当然这里不可能会有解谜的道具而已。 “算了,回去看看老太婆吧。” 元刚烈提起身旁的树枝,用力往水里一插,等他拿出树枝时,一条被刺穿的鱼挂在上面。 竹屋里,聂青刀跟一个中年男子一起坐在椅子上。 那男子留着长须、柳鬓,玄色宽袍,气宇轩昂。他恭敬的给聂青刀倒上茶水。 “你听宗儿说了?”老太太不紧不慢的织着手里的衣服。 元盛鑫放下茶壶,点了点头。 “这浑小子,十余天都没来看我,这踏雪寻梅功他还想不想练了。”聂青刀皱着眉头十分不悦的说道。 元盛鑫微微一笑,“奶娘严重,宗儿也不小了,现在该是谈婚论嫁的时候了。” “哦?你是说......” 元盛鑫哈哈一笑,情不自禁的摸着自己的长须点头。 “谁家的姑娘这么好运气,能被宗儿看上。”聂青刀一扫脸上的不悦,聊有兴致的看着元盛鑫。 一说到身世,元盛鑫脸上也露岀难色,却被眼尖的聂青刀扫到。 “怎么?这姑娘来路不明?三元,来路不明的人也敢往家里带?我怎么告诫你的?”聂青刀一拍桌子,桌上的茶水全部从茶杯里溅出,但恐怖的是茶杯居然纹丝不动。 “奶娘内功又精进了不少。” “少放狗屁,赶紧把人轰走,留个祸患在家里。” “您先息怒,要是别的姑娘也好打发,可是宗儿的命是这位姑娘救的。”元盛鑫尴尬一笑,这么些年了,奶娘的火爆脾气一点没变。 “哦?这翁都有人敢对宗儿动手?”聂青刀恶狠狠的说着,她瞪着眼睛看着元盛鑫,意指元盛鑫的无能。 元盛鑫也知道这顿骂免不了,他讪讪一笑。 “唉,像你元家三兄弟,现在就剩你一人,这么大个元家......” “大哥走得早,前些天江湖传闻二哥被废了武功,我本想发动江楚的武林势力一起去找二哥,后来想想这些年二哥在外面胡作非为惹了不少仇家,就吩咐下人动用元家的能力去找寻二哥了。” “那个小王八混蛋,早早死了算了,丢人现眼。” 奶娘虽然当年宠爱我,但只不过是因为我最小,也老实听家里人话。她最看重的还是天资聪颖的二哥。 元盛鑫知道聂青刀的脾气,说的话越歹毒,越是担心二哥安危。想当初若不是二哥元刚烈任性离家,自己也轮不到元家家主的位置。 “对了,奶娘,此番前来还有一事要问,我听宗儿说,有个小兄弟......” 不提这事还好,元盛鑫一提这事,聂青刀脑袋嗡嗡的,恨不得立刻打死眼前的元盛鑫。好在聂青刀忍住了,这要是他亲儿子说不定一刀就上去了。她冷哼一声,一言不发。 大事不妙! 这是元盛鑫的第一反应,在过去的几十年里,元盛鑫见到聂青刀有这种反应只有过两次,上一次是在三十年前,聂青刀带着他路过江楚五群峰,被五群峰六十三群盗的头头们嘲笑是给元家暖床的妇人,聂青刀不动声色忍住了这口气,等她把元盛鑫送回元家之后,跟元家老主人请了三十天的假,单枪匹马回到五峰,只用了二十天杀光了五座山峰的四百多号强盗,一个每留。后来是朝廷的人把聂青刀扛回元家的,后面跟着大批官兵拉着朝廷因为剿匪有功而颁发的赏银。元盛鑫见到聂青刀的时候,已经认不出来了,浑身上下,刀枪剑戟的伤痕全都有,也有隐隐中毒的迹象。 奶娘发起狠来,命都不要的,自己怎么惹到她了? 元盛鑫吓的大气也不敢喘,完全忘记了自己是一家之主的身份。 “我问你,翁都伊通河你可记得?” “三元怎么能不记得,那是奶娘你教我们兄弟三人习武的地方。” “我没说这个。我聂青刀也教过你们礼义廉耻,也告诫过你们,只要我活在这个世上一天,听到外面说你们三兄弟欺辱良家妇女,我就废了他,你可还有印象。” 元盛鑫冷汗直流,元盛鑫知道是什么事了。 “奶娘,当时我年轻气盛,喝了点酒就犯糊涂,三元面皮薄,我太害怕您责怪我,就瞒了没说。” “你可真要脸啊。” 第十一章 您有经验、您有经验 元刚烈手里拎着条鱼就往住屋的方向走,不老远的位置就听到了老太婆大声训斥的声音。 这是谁惹了老太婆不高兴了?这么大脾气。 元刚烈心念一动,他静悄悄的王竹屋附近靠拢。 竹屋内,聂青刀显然是骂累了,元盛鑫一言不发,只是摆出一副低头认错的态度,到让聂青刀的怒气平复了些。 “我念你是一大家之主才这么训斥你,要是换成寻常人我早就一刀剁了他,我亲儿子也不列外。” “是是是,奶娘教训的是。” 聂青刀眼望低头认错的元盛鑫,重重的叹了口气,“我也骂够了,你这个年纪我也不想再训斥你了,但是你给我记住了,要是你再这般欺辱良家妇女,就是没把我放在眼里。” “那不会、那不会,三元向奶娘保证。” 这下聂青刀的怒气才算是消了,“行了,你是想问你儿子的事而吧。” “诶......他......在吗?” “出去了,估计在想着怎么跑出去呢,一时半会回不来。” “哦......”元盛鑫若有所思的想着什么。 “有什么话要我给你传达的吗?”聂青刀脾气凶归凶,但是毕竟是自己带大的孩子,一眼就能看出来元盛鑫在想什么。 “其实我这次来,是想带还孩子回家。”元盛鑫开口道。 “不行。” “为何不行?” “这孩子目光窜动却不现面容,狡黠的很,跟二元倒是极为相像。你还不能带他走,我要再观察一段时间。” “可是孩子没了娘......” “怎么?你当娘有经验,还是我当娘有经验。”聂青刀眉毛一挑,瞪着眼睛直勾勾看着元盛鑫。 元盛鑫心里哭笑不得,“您有经验、您有经验。也好,让这孩子多在您身边接触一下,去去这些年留下的野性。奶娘......” “还有事吗?” 元盛鑫从怀里掏出一本旧的泛黄的纸册子。 聂青刀一皱眉,“瀚海偏足经?你要我传他武功?” 躲在屋外的元刚烈一听就来劲了。 老天爷你终于要眷顾我了吗? “这是元家的入门心法,有助于他锻炼经脉,巩固气海,打好根基。”元盛鑫语重心长的说道。 聂青刀接过《瀚海偏足经》揣在怀里,“行了,我知道了。忙去吧,有空带着宗儿多来看看我这个老太婆,再过两年可能就看不到喽。” “奶娘这是说哪里话......” 屋外,元刚烈听到元盛鑫往门外走来的脚步身,他赶紧藏身于竹屋侧壁。 元盛鑫走出屋来他停在门口,目光向元刚烈的位置扫视一下,看到了元刚烈露出的半只鞋。他露出和蔼的笑容之后便迈开步子往竹林外走去。 等元盛鑫走远之后,元刚烈探出头看着元盛鑫的背影。 “这就是元盛鑫啊,比原著里描述的模样差了这么大啊,我还以为跟元刚烈一样丑呢,弄了半天只有元刚烈长歪了。”元刚烈自言自语一声,摇了摇头。 “你在外面干什么呢?还不进屋。”聂青刀叫嚷一声。 元刚烈带着假笑走进竹屋,“给聂奶奶请安了。” 元刚烈嘴角抽搐一下,宫斗剧看多了害人啊,这都能顺嘴。 “少给我弄这些没用的,躲在外面听够了没有。” “聂奶奶耳聪目明,好本事,孙儿佩服。”元刚烈常年混迹在底层职员的位置里,溜须怕马可是必备的知识。 聂青刀真被他逗笑了。 “整整十天了,你也没告诉我你叫元什么,怎么这种事还要老太婆亲自问你不成?”聂青刀心情稍有些变好,毕竟她跟元盛鑫也确认过了,聂青刀心中笃定这孩子就是元盛鑫的私生子。虽说是私生子,但毕竟是三元的儿子,自然就不能再亏待他。 “聂奶奶,叫我青枫就好。” “青枫,嗯。我想你也听见了,你爹给你留了本元家打底的内功心法。” 元刚烈一听,眼神里露出掩藏不住的精光。聂青刀怎么会看不见? “但是,你现在还用不着。” “这是为什么啊?”元刚烈心头一沉。 “你且过来,我告诉你。” 元刚烈忽生警觉,这个距离,想说什么完全不用靠近才能说的啊。元刚烈看到聂青刀一脸的慈祥的面庞,仿佛有种羊入虎口的错觉。但是没有办法,拒绝反倒会产生怀疑。 元刚烈买这沉重额脚步,走到聂青刀跟前。 “这本《瀚海偏足经》虽说是打底的心法,但也不是任何人都能练的。一经练起,若是没有强劲的身体作为支撑,这本心法就没有太大的意义。” 这件事元刚烈倒也知道,但是他可能早就忘记了,方在这时聂青刀提起,他才想起来。 《瀚海偏足经》确实需要强筋的体魄为基础用以修炼,练功时鼻腔纳入的空气是有节奏的,分为长、长、长、短的呼吸方式以此循环,这时就需要强筋筋脉,紧绷的身体,及全身的力道,来掌控体内真气的流转,达到小周天的循环轨迹。对于一个体质较弱的人来说,本就不适应三长一短的呼吸方式,更别说真气流转,前期没有对身体强韧的掌控力,这本心法也只是寻常的吐纳法,就连达到强身健体的功效都微乎其微。但是这本心法的好处却在于,此心法修炼已有小成时,便有极大的功效,那就是练功速成! 这可是江湖人梦寐以求的能力。因为《瀚海偏足经》奇特的修炼方式,使得修炼者自身对自己的身体有着很强的掌控力,会根据不同的修炼方式调整自身的平衡,用来弥补一些缺陷,简单来说“缺哪补哪”。久而久之,无论练习什么武功,练起来都不会有什么困难。所以元家人,自小就强身健体,就是为了找到合适的时机,修炼此心法。 聂青刀见元刚烈眉头紧锁,,便趁元刚烈走神之际以迅雷之势抓住了他的手腕。 “聂奶奶,你......” 元刚烈受惊之余想要奋力挣脱聂青刀的控制,但是却被聂青刀一手捏住,根本逃脱不开。 聂青刀就像把玩一个人偶一样,她一只手飞快的捏着元刚烈的身上的关节,她越摸越是感到惊讶。聂青刀在年轻时救下一名怪医,那怪医感恩与她,便传她摸骨之术,以救人于水火。然而此时,聂青刀只想试试元刚烈骨胳健壮与否,却没想到,竟让她摸出点端倪。 “青枫,跟聂奶奶说说,你跟谁学的武功?” 第十二章 《瀚海偏足经》 这什么情况? “不对,你体内没有一丁点内力的痕迹,骨胳虽然偏细小,但是......”聂青刀活了这么大岁数从来没有见过像元刚烈这样的情况。 元刚烈在用了换脸膏之后,虽然皮肤、骨质都有不同程度的上的还童迹象,但是多年习武的身体一定会留有骨胳上的创伤,而有些创伤依然是能跟打斗遗留的伤痕是有区别的,聂青刀摸到的正是这种情况,可她怎么也想不明白这时怎么回事? “聂奶奶,您先把我放下吧,很疼的......” 聂青刀因为从来没见过这种情况想到走神,这才被元刚烈给叫唤回来。 现在唯一能解释发生在元刚烈身上的这种情况,就是只练招式,不练内力。 “难道说你自小便遇到武学奇人?可是只练招式不练内力却又是何意?” 元刚烈本来并没有想好该如何去解释,但是聂青刀一开口,简直就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觉。 “奶奶说得对,青枫从小便跟一位叔叔学过武功。但是那位叔叔只说练武用来强身健体,并不是用来斗殴伤人,孤儿并没有传授青枫更多的东西。” 聂青刀狐疑的看着元刚烈,仿佛有些不信。 “我摸你双肩、两股,均有少许练武的痕迹,但并不是很深。如此灵动的武学招式,想必你练的是剑法亦或是鞭法,不对,你这年纪练习鞭法简直就是说笑。” 元刚烈暗暗咂舌,但他处变不惊,并没有将惊讶溢于脸上。 原著里的元刚烈确实是练剑出身,自五岁起便开始习武,但他太过拼命,所以有些骨胳上的创伤,便是自小就落下的隐疾。 “跟我来。” 聂青刀说完就站起身来,拉着元刚烈就往门外走。 元刚烈乖乖顺从于她,不顺从不行啊,就摸了个全身家底都快被掏空了,哪里还敢放肆? 这老太婆又要干嘛?总不可能是放我走吧,唉。 聂青刀带着元刚烈走到竹屋外面的台阶下。 “西边偏房有把剑,你取来,我来看看到底是谁教你的剑招。” 元刚烈一听大喜,还好是要看自己剑法,之前自己跟玉琴学过一整套玉琉剑法。 元刚烈兴高采烈的跑到偏房去取剑。 聂青刀见元刚烈这么开心,只当是元刚烈以为自己要点播他武功才那么开心呢。 “跟二元一样,就知道练武。”聂青刀自己都没有发现她微微上扬的嘴角。 不一会儿,元刚烈手揣着长剑就走了出来。 “我这就演示给您看。”元刚烈自信满满的说道。 聂青刀一点头,元刚烈就抽出长剑。 元刚烈长剑一挥便是玉琉剑法的起手式。玉琉剑法一共二十八招,招式虽少,但是一招一式无比凌厉,所谓快、准、狠便是玉琉剑法的基调。元刚烈将这二十八招剑法有摸有样的演示出来,把剑、舞剑、入鞘动作一气呵成。 过目不忘当真好本事。 元刚烈到现在也以为是过目不忘才让他能如此将剑招演示出来,这要是被练武的人听到,立刻便会笑掉大牙。 而此时的聂青刀在看完元刚烈的玉琉剑法之后,脸上阴晴不定,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元刚烈向来谨慎小心,而这一次的的确确是他马虎大意了。 玉琉剑法剑招是江玉琴所授,但是这玉琉剑法本是元刚烈传于江玉琴的,也是元刚烈离家前的成名绝技,曾经的元刚烈靠着玉琉剑法横扫一众同龄剑客,青年时的他,还被邀请参与御前演武,那可是在江楚皇帝跟一众文武百官面前大秀武功,尽管当时的元刚烈嫌麻烦,装病就没去,但他被邀请御前演武一事,早就在江楚地界流传开来。 这处元刚烈的小细节,可能元青枫早就忘记了,但是身为元刚烈的奶娘的怎么会看不出来,这是二元的成名绝技? “你可知授你武功的是何人?”聂青刀慢悠悠的说道。 “青枫并不知道恩师的名讳,恩师也从未提起过,青枫便也不再过问。” “谅你也不知道。” 此时此刻,聂青刀心中的疑惑越积越深。 二元是什么意思?难道他知道此子是他的侄儿,见他可怜便传授他剑术?那为何不授予他练武的内功心法?难不成,是想加害青枫,报复元家?这更加说不通了。 聂青刀沉默许久,元刚烈也没敢打断她的沉思,只是默默站在原地等待聂青刀的问题。 “既然你有点底子,那这《瀚海偏足经》给你练习倒也无妨。”聂青刀想了半天也猜不出元刚烈的用意,她怎么也不会猜到眼前的这位便是她心心念的二元元刚烈。所幸她也不想,想这么多头疼病又该犯了。 元刚烈万万没想到聂青刀就这么放过了她,还以为是听错了? “聂奶奶,那《瀚海偏足经》......” 聂青刀从怀里掏出《瀚海偏足经》扔给元刚烈。 “自己拿着看去,有什么不明白的直接来问我。我累了,回屋休息了。” “谢谢聂奶奶。” 聂青刀慢慢悠悠走回到屋里关上了竹门,而元刚烈则回到了自己的小偏房里。 他迫不及待的看着《瀚海偏足经》的神情,像极了那些年他看漂亮女孩的神情。 《瀚海偏足经》原出自云梁宝相寺,它的原身是宝相寺一本用于练习吐纳修行、锻炼身体的《偈摩偏足经》,用元青枫的理解就是,它的原身是一本瑜伽教科书,难度大了点而已。后此经留传至江楚,被元家的祖辈发现其中的奥妙,经过几十年的试炼才著成现在的《瀚海偏足经》。元家祖辈到也光明磊落,心法著成之后,便将流传在外的《偈摩偏足经》珍本奉还给云梁宝相寺,不经意间倒促成了江楚跟云梁两国友好的关系,这一事倒也成了一段佳话被江湖人广为流传。 元刚烈美滋滋的盘起腿开始打坐,他激动的看着手中的经书,然后兴致盎然的翻开第一页。 ...... 我...... 我不认识这地方的字啊...... 第十三章 活着 自元刚烈得到《瀚海偏足经》已有一个多月的时间。 夜间的翁都灯火通明,街上来往的全是人,仿佛像是一个不夜城。 乐市,顾名思义,就是翁都的娱乐区,也是夜间客流量最大的区域。一座翁都城有四座乐市,东西南北的方向各有一座,整个江楚一座城内有四座乐市的只有翁都跟都城楚京,可以说翁都的繁华并不比都城要差。 南乐市,一个戴剑侍女独自一人走在人来人往的街上。一般正常侍女的装扮并不会引起别人的主意,倒是她手里通体赤红的长剑却格外耀眼。 江玉琴走的很慢,她每走一步基本都要环顾四周,仿佛在寻找着什么。 “江姑娘。”元宗穿梭在拥挤的人群中。 江玉琴自然听到了元宗的声音,但是她并没有理会元宗的叫唤,继续走着。 “江姑娘,等等我。让一下,让一下。”元宗推搡着周围的人群,他的手里捏着一跟糖兔,举在天上生怕被挤坏了。 南乐市的人非常的多,尤其是在今天,南乐市乐长的女儿出嫁,今晚所有的游玩开销一律只收九枚铜钱。 元宗见到江玉琴越走越远,他急中生智,扶住一人的肩头一按,自己腾空而起,他右脚一垫路人的肩头运起轻功径直的飞向江玉琴的方向。地上的人看到元宗拔地而起,慌慌张张的让出一条路来。 元宗一个起落便站在江玉琴的身前,周围的路人发出轰鸣般的喝彩。元宗得意洋洋的看着江玉琴,“江姑娘,你是甩不掉我的。喏,这是你想吃的糖兔”。 “谢了” 江玉琴接过糖兔放在手中,她没有多看元宗一样,照样在人海中寻找。 “我已经包下了整个摊子,以后想吃了,随便差个下人,就能给你送到元家。”元宗兴高采烈的说着,但是江玉琴丝毫没有理会元宗的意思。 “江姑娘,我知道你寻人急切,可是这茫茫人海,寻人并没有那么容易,就连元家的耳目......” 江玉琴忽然转头恶狠狠的盯着元宗。“你的意思元家都找不到的人,就永远也找不到了?”江玉琴说完头也不回的扭头的就走。 “不是,江姑娘你听我说......”元宗追了过去。 不远处的街上,站满了一条街的婚队等候在酒楼外,酒楼外面锣鼓喧天,演出的队伍恨不得将声音吹遍成个翁都,可见其卖力的程度。 这座凤凰楼一共有四层的高度,已算是南乐市最大的规模。 凤凰楼整四层,从上到下分别称为“天、地、玄、黄”字间,每层有九九八十一个独立的客间,每个客间有都有三名舞女,三名乐师,一名歌姬。在客间翠玉屏风外,分别候着一名侍女跟侍从。 在凤凰楼的正中央,有一座自上而下与凤凰楼比肩高度的六面塔。这六面塔被称为“凤凰塔”,以整座凤凰楼的顶梁柱为中心,塔底入口被设置成两只伏地凤凰的模样,寓意着富贵盖天。 楼内人声鼎沸,数以百计的传菜人手持金银两盘遍布四层楼间。 相反,中间的凤凰塔内,最顶楼只有一个客间,客间里鸦雀无声,诡异的是餐桌周围坐满十人,这十人一身的富贵红,他们老少皆有,而他们只在是静静的吃饭。 座首是那个胖富人便是宋百鸣,他的沮丧全都写在脸上,而在他的右手边两位分别是新娘子跟新郎官,那新娘子头顶盖头不知其面貌,而新郎官面无表情丝毫没有一点成亲时该露出的喜悦。 “郎君”新娘子轻声说道,她夹了菜递到新郎官的盘中。 那新郎官点了下头,却并没有说话。 这时,一名年纪仅有16岁左右的侍女从外面走了进来。九个人齐刷刷的看向那名其貌不扬的侍女,唯有新娘子还在给新郎官夹菜。 “玄女,您老儿可终于来了,快上座。”宋百鸣一脸谄媚的站了起来,将座首的位置给让了出来。 被成为玄女的小姑娘慢步向堂中走着,她目光犀利盯向每一个人,仿佛是在挑选一件物品似得目光,使得所有人不由得腿脚微微颤抖。 “在座的各位想必都是南市响当当的人物了。”玄女清脆又人畜无害的声音,丝毫没有让在座的十个人放松警惕。 “是是是,小老儿给您老儿介绍下。”宋百鸣笑呵呵的说着。 “不必,活不活得了今晚还难说,说了我也记不住。记住了,死了,徒劳伤神。” 宋百鸣嘴角抽搐一下,心里不停的咒骂着眼前的这位小姑娘。 “玄女说的是。”宋百鸣迎合一声。 客间的两名中年男子互使个眼色,他们两人纷纷掏出一对短戟,他们踢翻桌子,余下八人均退到一旁。 “朱元龙、朱元虎,你两个想造反吗?”宋百鸣暴喝一声,青筋骤然暴起,怒目而视。这般生气有一大半都是做给玄女看的。 “宋大哥,这妖女没按个好心肠。居然要挑选活人作祭品,寻常人倒也罢了,偏偏找上我们兄弟俩。”朱元龙眼睛紧紧盯着玄女,那玄女处变不惊,仿佛早就猜到了又这样的情况发生。 “宋百鸣,你跟这两兄弟很熟吗?”玄女淡淡的问道。 “不熟不熟”宋百鸣赶紧回应道。 朱元龙大声叹了口气,他两兄弟知道即便是偷袭也未必能轻易杀死这个妖女,唯一的希望便寄托在他们二人领头反抗会有人附和,就算没有十个人,便有五个人说不定也还有胜算,只可惜....... “朱氏兄弟说的不错,老夫也还没活够,再者说了,选个活人当祭品,要我这个年过七十的糟老头子做什么?”席间最为年长的老者一边咳嗽一边说着。 原本已经面如死灰的朱氏兄弟,突然又看到了希望。这个老者可是当年叱咤风云的人物孙思笑,他的一手齐眉棍棒打群山贼寇,年轻时更是与天下群雄争锋兵器谱第一的人物,虽然最后兵器谱排名刚进末尾第一百,但是这个名次足以立足在翁都,便是元家元盛鑫也要客气三分的角色。 周围的人见到孙思笑躺进这滩浑水,他们都有些蠢蠢欲动的倾向。 试问,谁不想活着? 第十四章 玄女 “孙思笑!你个老不死的,要死赶紧死,别把我们扯进去。”宋百鸣破口大骂,他本就不是什么武林人士,一介商人而已,但凡有没花出去的钱,他就不想死。 孙思笑并不爱跟宋百鸣一般见识,便闭口不理。 “在座的各位哪个不是爹生娘养,就这么平白无故给人家做死尸,谁会答应。”朱元虎趁机说道。 朱元虎的煽动并不是没有一丁点的用处,加上有孙思笑挺身而出,使得又有两个人占了出来。朱元龙定睛一看,这两人军事南市赫赫有名的高手,在江湖上名望也不低。 那二人一个手持折扇,一个手揣软鞭,靠在朱氏兄弟身旁。 座下十人已有五人加入战团,那玄女也只是冷笑,闭口不言。宋百鸣见到朱氏兄弟的队伍逐渐壮大,他也觉得局势有些转变。 这小妖女武功再怎么高强,也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还真能对付得了在座的这些高手? 宋百鸣想着想着便偷偷向玄女瞄去,不巧的是那玄女正盯着宋百鸣看着,两人的目光瞬间对上,宋百鸣不寒而栗,眼睛却挪移不了半分。 “姓宋的,你怎么说?”玄女淡淡道。 宋百鸣知道这时再不站队,就是跟玄女作对的意思。他一咬牙,心一横,决定在玄女身上赌一把。 “玄女洪福齐天,谅这些个小人物也伤不到您分毫。”宋百鸣谄媚道。 “他们呢?”玄女嘴一努,看向新娘新郎,以及剩下两个人。 那两人被玄女的目光扫到,他们立刻摇了摇头,退到了宋百鸣身后。 “余两人是小人的女儿、女婿,均听玄女调配。青烟,刘云雷还到为父身后。”宋百鸣指着新娘新郎说道。 宋青烟挽着刘云雷的胳膊,却被刘云雷甩开,他默默走到宋百鸣的身后,宋青烟只能默默跟上。这一切宋百鸣都看在眼里,他盯着刘云雷的眼神,就好像要吃了他似的。刘云雷似乎知道宋百鸣的目光不善,可以回避起他的眼神。 “小妖女,你可有话要说?”孙思笑说道。 玄女并没有理会孙思笑的话,她只是静静的看着他们五个人,就像是看死尸一般的目光。 “目中无人、欺人太甚。”说话的是软鞭高手洪磊。 洪磊手一挥,软鞭便在他的手中霹雳作响。朱氏兄弟暗暗称赞一声,“惊雷鞭”洪磊此名倒也不虚,刚才那一挥,力道、手劲,以及对软鞭方位的掌控,拿捏的恰到好处,没有四十年的软鞭功底是做不到。 “洪大哥、孙前辈,便有您二位从旁掠阵,我兄弟二人先去回回这个小妖女。” “算上小生一个。”手持折扇的才俊名叫云雨,是江湖后期之辈,天资聪颖,这才二十五六岁便在江湖中闯下“轻摇扇”的名号。 三人纷纷向前踏上三步,亮出兵刃。 那玄女取下头上木制发簪,中指大拇指捏住木质发簪的两端。在场除了新娘盖着盖头,剩下九人面面相嘘,不知道这小妖女要干什么,唬的朱氏兄弟跟云雨不敢上前试探。 “故弄玄虚。”洪磊低喝一声。 洪磊右手挥舞,长鞭舞动向玄女抽去。 那玄女右脚轻点一下,整个人倒像是弹了出去一样躲过废物的长鞭。 “这娃轻功不赖。”孙思笑赞叹一声。 朱氏兄弟互看一眼,两人人手一对儿短戟,提戟便向玄女冲去,那云雨不甘落后手持折扇紧紧跟上。 顷刻间玄女与三人已经交上了手,只见那玄女手里始终捏着木簪不放也不出击,只是灵敏的躲着三个人的围攻。朱氏兄弟与云雨的三人围攻,虽然攻势凌厉、紧密,但却总也达不到那玄女的身上,反倒使在旁掠阵的洪磊无处下手只能干着急。 “娃儿,就这点本事吗?可也太不把天下人看在眼里了。”孙思笑轻声笑道。 “妖女吃我一记。”朱元虎大喝一声。 朱元虎诱敌深入短戟刺出,故意卖个破绽。 那玄女见朱元虎急共心切,短戟虽稳却不成章法,便揣摩到朱元虎的心思。她轻笑一下,将计就计,扶手按住朱元虎的手腕压低短戟的尖头,右脚踢向朱元虎的下巴。玄女在此时出招便意味着将后背卖给了朱元龙,那朱元龙人虽不老,但江湖历练很多,这么好的机会怎么可能会从他眼前溜过。 朱元龙右手短戟脱手,笔直的向玄女的后背甩去,这乾坤一掷用尽了朱元龙毕生力气,力求一击致命。 锐利的的破空声响起,整件屋子里的人都能听得到。 宋百鸣暗叫不好,这次站错队,他的损失可大了。他叹了口气,这不光是人脉的问题,朱氏兄弟跟他也是生意伤的伙伴,那孙思笑更是他的门客,今日一事儿,已经是得罪了两家不能惹的人。宋百鸣后悔也晚了,他心里暗骂一声玄女,没本事逞什么强。 眼见短戟就要贯穿玄女的后背,哪知那玄女竟然出脚踢人是假,借力转身才是真。玄女右脚脚跟搭在朱元虎的腋下,她将朱元虎的肩膀作为借力点,空翻一周,刚巧躲过飞来的短戟。虽然玄女躲过短戟,可是在玄女身前的朱元虎就躲不过了。 “噗”半个短戟直没朱元虎的腹部,朱元虎狂吐一口鲜血顷刻间便断了气。 “阿虎!”朱元龙惨叫一声,他红了眼向玄女冲去。 发了狂的人,也只有外表能唬住人。那玄女不慌不乱,任由朱元龙拼命追打,自己也只是运起轻功必然开朱元龙狠辣的攻势。 朱元龙这般打法儿,让云雨根本没有办法加入战局,原本一打三,刚刚起到制衡的效果,却被急功近利、猪一样的朱元虎给破坏了,还搭了性命。 就在云雨还想着朱元虎的死时,朱元龙的尸体就向他倒飞过来。云雨一惊,赶忙避开,可玄女就掩藏在尸体后面。在洪磊喊出危险的时候,云雨已经来不及避让了。 玄女整根木簪捅进云雨的心脏里, 玄女按住闭气的云雨轻轻一推,便推到在地。 “玄女大人神功盖世,洪福齐天。”宋百鸣大声地鼓掌,手都被他拍红了。 “小娃娃有点本事,再来领教领教老夫的齐眉棍。”孙思邈将齐眉棍竖在身前。 第十五章 燃塔 齐眉棍,以少林为代表,竖立时与人眉同高。 孙思笑年近七十,背脊不复壮年,他佝偻着那齐眉棍以高到他头顶的位置。 “小姑娘,当真要以江湖规矩办吗?”孙思笑咳嗽一声说道。 “江湖规矩?你且说说看。”玄女淡淡道。 “手下不留情。” “正合我意。” 那玄女说完,右手一颤,三枚银针向孙思笑爆射而去。孙思笑不慌不乱,矮身闪躲过一针,他竖棍变横棍,挺棍向玄女踏去。 正所谓一寸长,一寸强。几步距离便到了孙思笑的出招范围,完全没有给玄女避让的机会。孙思笑练的一手八卦棍法,将玄女控在原地无法脱身。 “孙老前辈好功夫。”洪磊倾佩的说道。 孙思笑露出一个令人很难察觉的微笑,他见玄女被控于棍下,便大开大合,倒似有意放水一样露出破绽。玄女手无寸铁自难接下孙思笑一棒,也只有躲闪的份。 那宋百鸣急得满头大汗,颇替玄女着急。 孙思笑有意高调,他八卦棍法随着一记横扫便该换成形意棍法。那玄女不慌不忙,见招拆招。孙思笑见两套棍法均拿不下一个小女娃,他也有些着急了。一个名满江湖的老前辈手持兵刃居然拿不下一个手无寸铁的小姑娘,这要是说出去还不被人笑死。 孙思笑想着想着便又变换了一套棍法,但始终伤不到玄女分毫。孙思笑收起闲适的神情,开始认真起来,挑、刺、劈、撩、扫,棍法齐出,招式千变万化,怎奈何伤不到玄女。 “小妖女敢不敢接前辈一招。”洪磊愤愤然甩了一记长鞭,霹雳作响。 原本孙思笑以为能很快就结束,却没想到玄女轻功神妙无比,硬生生打成了持久战,但是孙思笑年岁已高架不住这般折腾,气力远比一个小姑娘悠长。不一会儿孙思笑气力衰退,勇劲退却,手中长棍便慢了下来。 玄女把握时机,灵巧把住混前端,她一个侧身变逼近孙思笑的身体。孙思笑见势不妙撒手撤棍,电光火石之间,玄女奇袭未成,但却让孙思笑撇下赖以成名的兵刃。洪磊看的呆了,一个小姑娘将一个武林高手的兵刃缴下,这可是前所未闻的事情。 孙思笑虽然丢了武器,但是赤手空拳也并非毫无招架的本事。 那玄女得了便宜怎肯就此收手,她猛攻之下,让原本就措手不及的孙思笑更无还手之力,只能防御。 “出手”孙思笑大喝一声。 玄女听到背后生风,还没来得及反应,洪磊的长鞭便劈打在玄女的身上。瞬间玄女的后背皮开肉绽,素衣被撕裂开一道长痕,上面沾满了血迹。玄女身形一晃,孙思笑这才得到喘息,他拿准时机,双拳齐出打在玄女的双肩,那玄女也不甘示弱,袖口三枚银针插进孙思笑胸口。 那玄女就好像倒飞的风筝一般,被双拳震飞出去,摔落在地上。 孙思笑气喘吁吁,他狼狈的站直身子,猛烈的咳嗽两声,胸口处开始渗出血迹。 宋百鸣见玄女深受重伤,他重重叹了口气。 “孙前辈,您老可好。”洪磊扶住孙思笑浮动的身子。 “多谢。”孙思笑点头说道。 孙思笑拔出银针,止血处理伤口,原地打坐。 玄女坐卧在地上,她右手撑着地面,左手捂住伤口。她抹掉嘴角溢出的鲜血,恶狠狠的瞪着洪磊。 “宋老儿,你怎么说?”玄女厉声道。 宋百鸣见玄女深受重伤,但又见孙思笑已经没有什么反抗的能力,也只剩洪磊一个人能打。而自己这边压根就没有参战,绝对是全盛状态。宋百鸣阴毒的目光闪过,他冷笑数声。 “玄女大人,可是在等宋老儿回话?”宋百鸣洋洋得意的看着玄女。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宋百鸣想一口吃个胖子。 “你敢动我?你可知我上面都是些什么人?”玄女气急败坏的看着宋百鸣。 “什么人我不知道,可我知道的是,在明日上午一具小女娃的尸体会漂浮在伊通河畔,四肢断裂,面目全非。” 玄**沉着脸,她慢慢站起来。 “想跑?”洪磊大喝一声,一记甩鞭向玄女抽去。 玄女瞅准长鞭的轨迹,一把抓住了鞭子,但是鞭子前端部分狠狠的抽在了玄女的后背,又添伤口。玄女狂吐一口鲜血,但死活不放开洪磊的鞭子。 洪磊左摇右晃,他的长鞭死死的被玄女握住,无奈之下,他用力往后一扯,哪知玄女感受到扯拽的力道后,她轻功踏步冲向洪磊,有了洪磊的力道助阵,玄女还没等洪磊反应过来便已经站在他的面前。 玄女使出擒拿手,捏住洪磊的小臂。 洪磊大惊,右手被擒使他使不上长鞭,他左手向玄女拍去。 玄女用力一捏,洪磊的右小臂骨胳严重变形,当场废了洪磊的手。 “分筋错骨。”一直在侧观望的新郎刘云雷闷声说道。 “刘郎见多识广。”宋青烟柔声道。 刘云雷冷哼一声。 两人的互动,宋百鸣没关注到,他聚精会神的看着玄女跟洪磊的争斗。心想着让他们再斗一会,那时候他就可以更安心的收网了。 剧痛之下的洪磊,已经失去的抵抗能力。玄女掐住他的脖子,当场将其脖子扭断,然后将洪磊的尸体扔向宋百鸣。 突然起来的尸体,竟吓了丝毫没有武术功底的宋百鸣一跳。宋百鸣身后两个人,跃过宋百鸣的头顶,二人均出一掌,将洪磊的尸体推了出去。 宋百鸣惊魂未定,他却看到玄女纵身一跃,从塔伤跳了下去。 “快追!不能让她跑了,她跑了我们就全完了。”宋百鸣大吼大叫着。 先前出手解围的那二人手中突然剧痛,这两人一看手掌已经黑的发紫。 “不好!有毒!” “快,快追!” 那二人发了疯似的跟着玄女跃下塔。 宋百鸣跟着跑到塔窗外,他却看到整个凤凰楼都乱作一团,一股浓烟自塔下升了上来。 “妖女烧塔!”刘云雷惊叫道。 “你还愣着干什么?蠢货,快救我们父女俩下去!”宋百鸣大骂一声。 “呵,宋百鸣你还想活?今天就是你的死期。”刘云雷眼中露出杀意,怒目而视。 第十六章 逃脱 凤凰楼外不远处的街道上,江玉琴还在漫无目的的寻找着,而元宗则屁颠屁颠的跟在江玉琴身后,时不时的说些无趣的笑话给江玉琴听,江玉琴压根没有理他。 “不好啦,失火啦。”街道深处涌出大量的百姓,他们叫喊着。 江玉琴随手抓住一个男人,揪住他的衣领。 “那边有人在打架,把凤凰楼都给烧了。”男人喘着气说道。 江玉琴看向凤凰楼的方向,确实燃起一股黑烟。 “不是,你谁啊,赶紧放开我。”男人生气道。 “谁在那里打架?”江玉琴迫切的问道。 “我哪知道啊,一男一女,还是两男一女,没看清,你赶紧放开我,小心我告官了。”男生噘着嘴生气道。 “男的?”江玉琴一把推开男人,便施展轻功向凤凰楼的方向狂奔而去。 那男人被江玉琴推倒后重重摔在地上,他刚要破口大骂,却被元宗扔在他身上的一锭金子给封住了嘴。 “老实把嘴闭紧了。”元宗狠狠留下一句话话,也施展轻功毫不费力的跟上了江玉琴的步伐。 江玉琴跟元宗双双在屋顶上奔跑。 江玉琴听到身后元宗踩踏砖瓦的脚步声,她侧头向后看去。她惊讶的发现元宗的轻功路数居然跟自己的路数十分相近,就好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 元宗心里自然也跟江玉琴一样升起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难不成这位姑娘是自己老爹的徒弟,老爹派来监视我的?不会是老爹的私生女吧,元家的武功可是从来不外传的啊。 元宗的心里虽然有一万个问号,但是现在最要紧的是赶去凤凰楼。要知道在未来整个翁都甚至是小半个江楚的武林势力都是由元家间接接管的,而他作为元家的下一任继承人,那发生在他身边大大小小的武林纷争他都要学会处理,这也是元盛鑫在元宗成年之后给他定下的唯一的目标。 眼下凤凰楼燃火,这直接关系到翁都一方势力的衰弱乃至消失,这对于大本营就在翁都的元家来说真不是小事。 元宗越想越不对劲,好端端的,南市起火怎么会起到凤凰楼那边?自凤凰楼兴建至今刚好有百年之期从未失火,偏偏又在南市乐长女儿成亲之日起火,实在太过古怪。 “江姑娘,前方未知太多,不如你先行回元家,待我处理完事情之后再陪你游玩。”元宗正色道。 江玉琴跟元宗接触有一个月的时间,她第一次见到元宗认真的模样,在此之前江玉琴一度认为元宗只是个吃软饭的纨绔子弟,整天游手好闲的陪在自己身边转悠不务正业。元宗的表现导致让江玉琴产生这样的反差倒是让她自己始料未及的。 “没事。” 元宗一点头便不再多说,毕竟一个月的时间元宗再犯花痴也能理解江玉琴是个什么样的人。 “保护好自己。”元宗说完,便提气向凤凰楼狂奔而去,几个起落便跑到了江玉琴的身前。 此时的玄女正跟那两人在凤凰楼三楼护栏外瓦檐上的交战。 玄女虽然身受重伤,勉力支撑两人的强攻,但好歹也招架得住。反观那二人因为手心中毒,拳脚功力发挥不到平时的一半,久攻不下玄女,心中还惦记着中毒一事,心气便越发的浮躁。二人拳脚皆是拼命的打法,逼的玄女无法脱身。 楼顶火势自上而下蔓延的速度非常之快,顷刻间便烧到三楼。 与玄女的交手的一人,突然毒发,口吐鲜血,跪倒在地。玄女见有空隙,她踱步而出,想要跃下凤凰楼,哪知跪地的那个老哥是详装毒发,等玄女经过自己身旁时,他迅速抓住玄女的脚腕。然而玄女冲刺强度太大,那人没拽住,反而被玄女拖出去几步远的距离。 恰恰是这几步远的距离,玄女不仅没有从凤凰楼上跃下,反而被拽住脚腕后,跌落在瓦檐下,倒挂悬置在空中。那男人被玄女悬空下坠之力也拖到瓦檐边上,他右手紧紧抓着沿边的瓦片,但依旧阻止不了两人的下坠。 就在两人要从瓦檐边上摔落的时候,另一人扑在瓦檐上,抓住了下坠那人的胳膊。 “快把解药给我!”挂在空中的男人呼喊道。 “我要杀的人,从来就没有活过第二天。”玄女冷哼一声。 “再不给我,我就放手了,打不了我们同归于尽,谁也别想活!”悬挂空中的男人说道。 “我快撑不住了......”卧在瓦檐上的男人额头两侧青筋暴露,他费力的喊道。 那人说完,突然喷出一口黑血,就此暴毙。 手掌一松,男人跟玄女同时从楼上落下,玄女摸出怀中匕首,反手扎在下坠男人的胸口出,那男人顿时气绝死去。 玄女将已死的男人作为垫脚石,在离地不到两米的位置时,她一脚蹬出,整个人便蹿了出去。而那男人的尸体则摔成了肉饼。 玄女在空中抓住了街边店铺的旗杆,冲击之力使得旗杆断裂,但也使得玄女抓着断裂的旗杆平稳落地。落地之后,玄女再也支撑不住,直接跪倒在地上。她身上伤口虽然不多,但是孙思笑跟洪磊均在她的身上留下了致命的伤痕,加之在受伤后一时不停的动武,更是加剧了她伤口的恶化。玄女一身素衣上,沾满了大半的血迹。 街上人群奔流,根本没人注意到玄女。她勉力支撑的站起来,然后扶住旁边的石墩,便想往前走。 “姑娘,请留步。”元宗站在玄女的背后,他手中握着出鞘的长剑指向玄女。 江玉琴紧跟在元宗的背后,她被元宗手中的长剑吸引住目光。 黑暗中散发着淡淡的墨色的光芒,便在不远处火光的照耀下,墨色剑刃更加深邃。 玄女听到元宗的声音,她缓缓转过头,看着元宗跟他背后的江玉琴。 “姑娘,还请您乖乖跟我回到府中做客,为在下疑难解惑。”元宗清脆的声音着实令玄女有些不爽。 “我要是不答应呢?” “那就休怪我用强。” 第十七章 小团子 “这位公子,我见你一表堂堂,想不到却也是这般不入流的人物。”玄女说罢就点了自己身上的三处穴位,用以止血。 “不入流?小姑娘,为何如此说在下。”元宗好奇道。 “你手持利刃,气血充沛,叫阵我一身受重伤,手无寸铁的弱女子。请问公子,这叫做入流吗?”玄女伶牙俐齿,到让元宗听后倍觉惭愧。 “即便如此,在下也不能放过姑娘,凤凰楼被烧一事想必跟姑娘这一身伤脱不了太大的关系。”元宗收起惭愧的情绪,义正言辞的说道。 元宗并非是无端猜测,玄女身上的鞭伤他可认得。 人言道,鞭练四十年。意思是,初学武者若是用鞭,至少要用四十年的时间才能使其鞭法精纯、凌厉,相比较于刀剑实在是太过难练,所以大多说的习武者都不会去尝试碰鞭这类兵器。放眼整个翁都,只有世代家传用鞭的洪磊是使鞭好手。更何况洪磊可是宋百鸣的门客,这大喜的日子,必定会在凤凰楼庆贺。 “公子这般做法,可有想过身旁的姑娘对你的看法?”玄女似笑非笑的说着。 江玉琴脸色一沉,显然不想跟元宗扯上关系。 但不得不说玄女的这句话,真的刺激到了元宗。 江姑娘见我如此欺负一个弱女子,会不会对我有意见? “也罢,我不使兵刃,也只用左手。小姑娘可还有怨言?”元宗朗声道,仿佛就是说给江玉琴听的。 玄女抿嘴咯咯一笑,突然她袖中激射出三枚钢针。元宗没想到这暗器来的这么快,他下意识的用清影挡住暗器,但激射的钢针力道未减,元宗向后退了半步。 “公子说话不作数吗?方才是用右手使剑了吧?”玄女咯咯一笑。 元宗俊脸一红,没敢看江玉琴,实在太没面子了。 元宗将清影归鞘,扔给江玉琴,江玉琴伸手接住。他松开碧玉腰带,将右手缚在后腰腰带之中,左手拉紧腰带,将右手绑在身后。 “小姑娘,在下可就不客气了”元宗凌然道。 玄女瞬间收起笑脸,她的眼底闪过一丝杀机。 元宗踏步向前,几步距离便到了玄女的身前,他使出元家家传的拳脚功夫“波云手”跟“天工腿”。 那玄女虽然深受重伤,但是面对孙思笑这个老家伙她的不虚,更何况现在对手是一个不到二十岁的人。玄女身上的伤,并没有太过耽误她躲闪元宗的攻击。 元宗几经强攻不下,倒也丝毫没有露出惊讶之态跟焦躁的神色,反而使他气沉丹田,越打越稳健、谨慎。 玄女饶有兴致的看着元宗,面对元宗单手的进攻,她未感受到任何压力,反而还有闲暇之余去观察江玉琴的反应。 江玉琴远远观望,似乎并不想插手两人的战斗。 元宗左手成爪,他招式一改,拳变爪,攻势瞬间就凌厉倍增。 玄女太过大意,被突如其来的变招,小小的惊艳了一番。但这种程度的攻击,她依旧能招架得住。玄女右手一拍,正巧拍落在元宗的手腕关节上。 元宗手腕一阵骨痛,略有发麻。 玄女得势一掌拍在元宗的肩头,元宗被掌力震退三步。 元宗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小姑娘,他怎么也不会相信,这个看起来十五六岁,人畜无害的小姑娘功夫居然如此之高。 玄女见到元宗脸上的反应,她露出一副洋洋得意的模样。但是她还没得意多久,便觉胸口气血翻涌,一口血吐了出来。时才玄女打元宗的一掌,动用了内力,使得原本因封穴止住的伤口被内劲冲破。这样一来玄女可算是内伤加重,伤上加伤。 江玉琴虚晃一步挡在元宗身前,她拔出赤红长剑,剑指玄女。 “像你这般货色,无需元公子亲自动手。” 江玉琴说罢挺剑向玄女刺去。 元宗是见过江玉琴的身手的,他自知江玉琴的武功与自己在伯仲之间,根本不是玄女的对手。 “江姑娘,不可!”元宗伸手想去阻止江玉琴,但是他前脚刚踏上去一步,后脚便软弱无力,一头栽倒在地上。元宗肩头上掌印逐渐发黑,已经腐蚀掉了他的衣服。 “有毒?”元宗心中翻腾起一阵波澜。 元宗趴在地上想要站起来,却发现根本无能为力。在元宗意识模糊之前,他看到江玉琴正跟玄女打得不可开交,之后他就昏厥了过去。 三天后,月夜,十坊竹林。 万籁俱静的月夜竹林中,一点亮光从竹林深处亮起,缓缓移动着。 元刚烈右手举着火折子,左手护着火光,生怕一阵风吹落点火星把竹林给点了。 他仔细看着周围的竹子,像是在寻找着什么东西。 突然他脚下踢到一物,低头一看,是一块儿圆石。元刚烈看到圆石后,立刻举起火折子抬头张望,他找准方位之后,向北边的竹林深处走去。 一路上,他紧紧的盯着身边的竹子,见到竹子上绑着麻布,便顺着麻布打结的方向往前走。两炷香的时间,他便停下脚步站在一处竹子稀疏的空旷之地。 元刚烈原地跺了三下脚,脚下竟然发出“咚咚咚”的声音。紧接着他便向后退了一部,四下张望一番,像是怕被人跟踪的模样。在他放下心来之后,才将视线转移到地面上。 不一会儿,原本被元刚烈踩踏的地面自内而外掀起一块儿木板。元刚烈又确认了一遍左右无人之后,才谨慎的踏入地洞之中。 元刚烈刚一进地洞,火折子便熄灭了,他接着斑驳的火星,看到是火折子已经燃尽,他不慌不忙的从怀里掏出另一个火折子点上。 此处地洞,倒也不深。顷刻间便见了底,地洞的底部有一个不大的洞口,刚好可以让一人通过,洞口的后面隐隐约约有火光闪烁。 “小团子,我给你带吃的了。”元刚烈轻声叫唤着。 “要死啊这么大声,赶紧拿给我。”洞内传来清脆的女声。 “放心吧,这里我熟的很,不会有人来的。”元刚烈笑嘻嘻的说着。 第十八章 岳如团 “小团子是你叫的吗?”那被元刚烈称之为“小团子”的女孩儿嗔道。 元刚烈走进地洞的深处,他看到前面有烛光闪烁,他径直的走了进去。 不一会儿一个有十平米大小的地窖便出现在元刚烈的眼前。地窖里只有一张土床,墙上挂着烛台,台上垫着蜡烛。土床上一个上身赤裸却缠着大半个身子绷带的小姑娘坐在床上疗伤。 元刚烈解下身上的包袱,他一件件的将包袱里的东西拿出来。 “蜡烛、火折子、馒头......”元刚烈一样一样的数着包袱里的东西。 “又是馒头,我要吃肉!”岳如团愤愤道。 “小姑奶奶,这馒头也是从我嘴里抠出来的知道吗?我整天还饿着肚子呢。”元刚烈说道。 “活的不耐烦了是不是,等我伤痊愈了,看我不打死你。”岳如团嘴一撅,任谁看到这一幕都会忍俊不禁。 “我是你救命恩人......”元刚烈胸口一阵堵得慌。 三天前的夜里,岳如团无意中跑进十坊竹林中,正巧赶上元刚烈在附近练功。元刚烈见到岳如团时,她已经昏迷过去了。元刚烈见她整个后背全是血,伤得不轻,将她就近安排在这个地洞中。 这个地洞是曾经元家三兄弟儿时游玩跟避难逃罚时的秘密基地,这里只有元刚烈跟元盛鑫两人知道,即便是聂青刀也想不到在这十坊竹林中会有这么一块儿地方。 “救命恩人怎么了,你就我是应该的。想讨赏啊?” 元刚烈脸色一黑,心里特不是滋味,看你是个十五六的小姑娘,不跟你计较。 “怎么不说话了,怕我不赏你啊?放心,本姑娘赏罚分明,说一是一。既然说了要赏你,肯定会赏,你说想要什么赏赐?”岳如团认真说道。 “你刚才还说要杀我呢?” “对啊,赏完你之后再杀掉也不迟啊。” ......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元青枫。” “以后就叫你小枫子,从现在开始,到你说出你想要的赏赐之前,就乖乖成为我下人吧。” “我拒绝可以吗?”元青枫脸上一阵抽搐,怎么自己摊上这么个害人精。 “如果你不要赏赐也可以啊,我直接杀掉你就好了。”岳如团一脸认真的说道。 ...... 如此同时,元宗突然睁眼清醒过来。 “江姑娘!”元宗大喊一声从紫檀木床上猛地坐起来。 元宗这一声直接把卧室里的一位中年妇人吓醒。那妇人正是元宗的娘,元盛鑫的大房夫人。妇人名叫林温婉,一身上下倒也不显富贵,但是她身上散发出华贵、温柔的气场却让人倍觉安心。 “宗儿,你可算醒了。”林温婉颤声道。 “娘。”元宗回过神来,看着林温婉。 她快步走到元宗的床边,握着元宗的手,摸着他的脸颊。 “你的脸跟手这么凉,我去叫御药房大夫来。”林温婉担心抑郁的情绪憋藏许久,在元宗清醒的那一刻豁然爆发,她脸上不自觉的流着眼泪,还详装出一副“我没事”的模样。 元宗拉住林温婉的胳膊。 “娘,我没事,江姑娘呢,她在家里吗?她有没有受伤?”元宗迫切问道。 林温婉又慢慢坐下,她看着元宗一脸急切的模样,她脸上露出微怒,但掩藏不住心中慈爱、怜惜的表情。 “娘这么担心你,你倒好,开口就问江姑娘东,江姑娘西。心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娘。”林温婉轻声叹了口气。 “娘......” “好了,就知道你会问。江姑娘受了点伤,你爹给她请了翁都最好的大夫,没什么大碍。” “太好了。”元宗咧嘴笑着。 元宗这一笑,牵动脖子上的肉皮,原本伤在肩膀上的伤被刺激到了。元宗捂着肩膀,露出疼痛的表情。 “看看你都什么样子了。今年都给我老实待在家里,一个月不到的时间里受了两次伤。”林温婉严肃的说着。 “娘,我不出家门怎么跟陪江姑娘啊,你不是想快点抱孙子吗?你这么做在耽误自己愿望实现的时间啊。”元宗一听林温婉的语气就知道她生气,他当机立断,原地撒娇,拐着林温婉的手臂摇来摇去。 林温婉干瞪着元宗不说话。 “好吧,我不出门就是了。”元宗萎靡道。 “臭小子,学聪明了,想出门可以,带上你马叔叔,别想一个人偷偷跑出去。”林温婉说道。 “好嘞!马叔武功高强,肯定没问题的。”元宗兴奋道。 江玉琴所待的房间里一应俱全,装饰玲琅满目,胭脂水粉尽有,简直比深闺大院里大小姐的房间还要奢华。 可江玉琴面对眼前的这一切都不为所动,她坐在床上回忆着三天前的事情。 凤凰楼的大火正肆意蔓延,浓烟已经逼近正在对峙的江玉琴跟玄女,而此时的元宗早就昏迷。 “姐姐,还打吗?”玄女笑道。 江玉琴左右一望,看了下四周没人,她收起长剑。 “小团子,你怎么会在这里?”江玉琴露出罕见的笑容,这份姐妹相见的笑容可是元刚烈都没有见到过的。 “教主跟姐姐失踪后,各地的散众纷纷开始寻找你们。我岳家网罗情报的能力实在太差,我爹万不得已只能出此下策,逼问武林同道而且拒不放人,时间一久竟然传出了我们在用活人做祭品的故事,姐姐你说好不好笑。”岳如团兴高采烈的模样,像是小孩子碰到了喜欢的玩具一样。 “岳叔还是这么霸道。”江玉琴说道。 “对了,姐姐怎么在这里遇到你,教主人呢?”岳如团好奇道。 “我跟师父大人走散了,说来话长,你拿着这个。”江玉琴抛给岳如团一块令牌。 “是教主的令牌?” “你拿着这个,走动起来比较方便,我现在在元家,带着它身上会暴露身份。”江玉琴解释道。 “我们一起离开不好吗?”岳如团疑惑道。 “不,元家网罗情报的能力放眼整个江楚都是数一数二的,借他们的爪牙找寻师父也好。” 两人正交谈着,突然传来阵阵脚步声。 “元家派人来了,七天后城外老庙见。”江玉琴赶紧说道。 “姐姐,小心。”岳如团说完施展轻功遁逃。 江玉琴拔出剑扔在地上,一掌拍在自己的肩头,她吐了口血,跪在地上。 第十九章 男仆要拜师? 江玉琴晃了晃脑袋,不再去想三天前的事情。 “江小姐,大夫人问候小姐伤势如何?若小姐伤势已无大碍,便请小姐移步淑心堂。”门口一个男人发出低沉的声音。 江玉琴一愣,只觉这个声音在哪里听过。 “稍等,我这就穿衣服。”江玉琴穿上外衣,还在思索声音的来源。 “静候江小姐。” 江玉琴看了眼放在床头的赤红长剑,刚想伸手拿起长剑,手中却犹豫了一下,但最终还是选择了随身携带。这可是元刚烈奖给她的礼物,对江玉琴来说这不仅是一柄利刃,还是堪比她生命之物。 江玉琴推开门,她看到门口有五个人正在等候她,为首的便是巴天走。 “原来是巴管事。”江玉琴说道。 “启禀江小姐,在下发现小姐有功,已经升为乙等掌事。”巴天走说道。 “掌事?”江玉琴好奇的问道。 “管事的上一级。”巴天走生性不喜多言,这要是换成别人,巴不得对着大少爷中意的女子开始滔滔不绝的说着好话,以便等候奖赏。 江玉琴也不再多问,毕竟这事关系不到她找元刚烈,就没啥兴趣了。 淑心堂外,元宗跟他的好兄弟楚云一起待在门口。 元宗来回踱步,而楚云则坐在花坛边上的石垒上,看着手中的香囊,那香囊上绣着一个大大的福字。 “楚云兄,你说江姑娘回来吗?” “我说大少爷,咱能不瞎转悠了吗?你在我面前晃了一柱香了,你元家家大业大,人家江姑娘走过来还得有段时间呢。”楚云一拍脑门,无奈的说道。 “我这不是担心吗。”元宗紧皱着的眉头好像名山大川,灌点水都能成河。 “你担心江姑娘不讨伯母喜欢?”楚云跟元宗也算是出生入死过的好兄弟,元宗也是个实在人,心里跟表情都藏不住事儿。 “怎么可能不担心,江姑娘来路不明,性子冷漠,待人也冷漠,我就怕......” “省省吧你。”楚云真是一刻也不想再跟元宗说下去了。 楚云刚一说完,就听到几个人的脚步声。 “脚步一沉,一轻,四个杂乱无章。”元宗颤声道。 楚云看元宗这般紧张的模样,他摇了摇头,“你的江姑娘来了。” 十坊竹林,地洞。 “小团子,你的......” 元刚烈刚一开口就被岳如团给打断了。 “小团子是你叫的吗?当今世上除了我爹,只有一位盖世大英雄能叫我这个名字。”岳如团眼神中充满了崇敬,像是要放出精光一样。 你以为你是奥特曼啊,眼睛放光。 “那我叫你什么好呢?团子大人?”元刚烈笑道。 “叫我玄女大人。”岳如团认真的说道? “你说什么?玄女?你是顾北城岳家岳如团?”元刚烈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岳如团。 眼前的岳如团可是元刚烈在熟悉不过的人了,但是但凭样貌实在是没认出来,毕竟《青沧侠客传》的作者对于人物的描写,几乎约等于零。 “你不认识我怎么知道我名字里有个团字?”岳如团好奇的看着元刚烈。 乖乖不得了。 元刚烈到现在还没有反应过来,眼前这位少女居然是当今武林中习武天资最为聪颖,她的才能仿佛就是上天眷顾的一样,不仅长短刀剑,戟、钩,拳脚六般武艺聚集一身,善用暗器,还会些毒功。 “喂,我跟你说话呢。”岳如团天真的看着正发痴呆的元刚烈,还以为他失心疯了。 “没,我发现你的时候,给你疗伤发现你肚兜里的玉佩上写着‘团’字。”元刚烈不经意间居然说出来一个大秘密。 ? “肚兜?”岳如团脸色一沉。 元刚烈只感觉背后一阵冰凉。 最让元刚烈感到意外的是,顾北城岳家原本是他天魔教教下掌控的一个武林分舵,重要战力之一,但此去顾北城相隔甚远,岳如团怎么会孤身一人出现在这里? “算了,看在你救我命的份上,我就饶了你。”岳如团打了个哈欠说道。 喂!你不要自言自语好吗! “谢谢,玄女大人!” 按理来说岳如团应该是元刚烈的下属,但不是此时的“元青枫”的下属。“元青枫”的秘密在现在千万不能暴露,知道的人越多,元刚烈的生命就越容易受到威胁。 “玄女大人,我已经是你的仆人了,我可以换个称呼吗?”元刚烈笑嘻嘻的说道。 “嗯?什么称呼?”岳如团疑惑道。 “小团子。”元刚烈摆出一副认真的面孔。 “你不配这么叫我。”岳如团有些生气了。 “小团子,你听我跟你解释。你想想看哈,叫你玄女呢,听着像是老妖婆。叫你大人呢,你这般花容月貌的小姑娘又把你叫老了。你说我说的对不对。”元刚烈一直保持着认真的嘴脸。 “嗯......” “我叫你小团子,不仅体现了你的年轻,最重要的是可爱,花季一样的少女啊。美貌,与智慧共存,武功高而天资过人,你就是现实版的战争与智慧女神雅典娜啊。”元刚烈一番牛皮吹到希腊神话去了。 “什么什么娜?”岳如团被夸得云里雾里的。 “额,就是......” “算了,反正是再夸我。嗯,身为我的仆人,处处为我着想,不错,说吧,你想要什么奖赏。”岳如团爽快的说着。 “小团子,你教我武功吧,我做梦都想学功夫。”元刚烈刚刚还鄙视了岳如团眼冒精光,现如今他眼里的光都快滋出来了。 “你不会武功?别骗我,你一身的底子打的很好,应该是跟我一样,小时候就练功了。”岳如团贼兮兮的盯着元刚烈的身子,仿佛要看穿他似得。 “我?”元刚烈一愣。 元刚烈可能自己也没想到,自己居然还有底子,过目不忘他倒是知道。可这一身的武术功底...... 难不成天长地久延年益寿膏返老还童的作用只流于表面,自己还是个四十岁大叔? “你拳脚功夫功夫如何?”岳如团见元刚烈又开始发痴呆了,所幸用功夫刺激他一下。 “不会。” “你是我第一个仆人,怎么说牌面也有了,功夫也不能落下,等我伤好了我就教你。”岳如团突然要教人习武,这样的新鲜感使她亢奋不已。 第二十章 楚云的老相好 黄昏时分,元刚烈不紧不慢的走在竹林中,脑子里想的全是让岳如团教他武功的事。 元刚烈啊元刚烈,想不到时至今日居然混到跟下属学武功的地步,还一点也不觉的羞耻,真是的!先学让她教我什么好呢? “小兔崽子,让我这个老婆子好找。”远处传来聂青刀斥责的声音。 “聂奶奶,我去抓蛇了,这竹林里蛇虫不少。想着抓来给您补补。”元刚烈脸不红心不跳的撒着谎。 “小兔崽子,贪玩就贪玩,不想练功就直说。”聂青刀远远看着元刚烈说道。 聂青刀跟元刚烈相距甚远,但是在元刚烈听来,聂青刀的声音仿佛就在耳边。 老婆子内功未免也太过精湛了。 元刚烈一边想着,脚下加紧跑着。元刚烈恢复少年之身后,体力明显加强了,不一会儿就跑到了聂青刀的身边。 “唉,怎么就不爱练武呢?你这一身的好底子可比宗儿强上不止一倍啊。” 聂青刀叹气摇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刚才这几步远的距离,要是元刚烈能习的她独步武林的轻功,只是几个起落的时间而已。 “你内功修炼如何了。”聂青刀开口问道。 元刚烈支支吾吾的没好意思说话,这一个多月以来他不识字的问题从来没有跟聂青刀提及过,太丢人了,大字不识一个。 “看样子也是没练,可怜三元一片苦心。”聂青刀握着元刚烈的手,拉着他往回走。 元刚烈第一次感受到聂青刀布满老茧的手,硬疙瘩简直磨得他的手掌生疼。但是即便是这样,元刚烈的心里还是升出一股异样的安全感,很舒心。 难不成我穿越到元刚烈的身体里,他的身体对之前接触的人或事还是有反应的? “聂奶奶,这次怎么突然来找我回去啊。”元刚烈突然想起此事,好奇问道。 “你爹来看你了。” 元家大宅,淑心堂 江玉琴跟元宗两人一齐从淑心堂里退了出来,俩人和其身后的随从走出淑心堂很远的位置。 元宗长长的呼出一口气,仿佛吃了定心丸一样。 “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江玉琴说道。 江玉琴依旧面无表情,但是对江玉琴一举一动极为敏感的元宗立马就听出来江玉琴的语气对自己的态度有明显向好的转变。 “江姑娘,今晚柳湖有灯会,你要是......” “没空” 江玉琴说完头也不回的就走了。巴天走等人也是负责护送江玉琴回房休息。 “啧啧,元兄,看来这妞难下手啊。”楚云趴在墙头说道。 元宗轻功一踏,跟着上了墙头,他坐在墙头上看着落日的余晖逐渐隐退。 “唉,这一刻要是身边是玉琴该多好。”元宗自言自语道。 “得,我还是走吧。”楚云无奈道。 “晚上一起练功啊。”元宗拽着楚云的衣袖说道。 “别,我要去陪我的老相好。”楚云说完挣脱开元宗的手掌,跳下墙头。 “别忘了,十五日之后的翁都比武。”元宗大声叫道。 “记得啦。” 元宗看着楚云飘逸的身姿,心里不禁想到,整个翁都可能也只有楚云是他的对手了。 “嘿嘿,真没想到江姑娘能说会道,居然讨得娘亲喜欢。”元宗自言自语的说道。 像楚云这般身手,而且还有着元家大公子知己的身份,即便元家家大,戒备森严,走出元家也只是简单的施展下轻功而已。 楚云从元家正门口跳了出来,像往常一样落在正门口右侧石狮一旁的位置。这里他都轻车熟路,之前元盛鑫也企图出言制止过楚云这般不堪的行为,但是楚云鲜有在意此事。而且,身为江湖人的元盛鑫自然知道有一知己的快感,怕因为自己耽误儿子跟知己的感情,久而久之元盛鑫也不把这个当回事儿了,楚云也是惟一一个能在元家不走寻常路的男人。 楚云刚一跳到街上,就看到注意到远处树下有一个身穿着黑纱,头遮黑纱斗笠的女人静静的站在那里。 楚云走到那个女人身前,小声交谈几句,那个黑纱女人就自行离开了。楚云看四下无人,也跟着女人一起走了。 “诶,我说,你家小姐怎么跟你提起我的?”楚云跟在黑纱女人身后不远的位置,他贴着女人,两人挨的很紧。 黑纱女子似乎并不想理他,只是加快步伐,想要从楚云的身旁拉开点距离。但是无论女人怎么变换脚下的速度,始终甩不掉他。 “让我猜猜,她跟你说,我是他情郎?哦,不对,是情夫?”楚云不紧不慢的说道。 那黑纱女人突然身子一颤,但立刻恢复如常,这个小细节对楚云来说看的可是相当的清楚。 楚云轻笑一声过后,他贴着黑纱女人的耳朵小声道,“我现在该叫你宋小姐好呢?还是刘夫人好呢?”。 “楚云,你别做的太过分。”那黑纱女人突然停下脚步,扭头瞪着楚云。 楚云透过那层轻薄的黑纱,看到了女人的真面目——宋青烟。 “不闹了,不闹了。快走吧。”楚云笑嘻嘻的说着,楚云一边笑,一边拍了下宋青烟的屁股。恨得宋青烟咬牙切齿,但也没有作声。 宋青烟瞪了楚云一眼之后,扭头就继续往巷子深处走着。 楚云也收起玩世不恭,轻浮的模样。 眼前这个女人,确实是他的情人,当然是在她成亲之前。 楚云跟宋青烟穿过九曲十八弯的各种幽僻的小巷后,终于在一座距离城中心偏远的一处佛寺门外停住脚步。 “小国寺,好地方。”楚云耸了耸肩,这里是一座静修禅寺,寻常人基本不会来打扰此处的清幽,当然今天寻常人能活着走进来,未必能站着走出去。 “进去吧,我夫君在里面等你。”宋青烟说道。 “刘兄也真是的,居然让自己的老婆在外面抛头留面,要换成是我,才舍不得让这么漂亮的妞走上街。”楚云笑道。 “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色字当头?”宋青烟没好气的反击道。 “男人嘛,一个德性,表面做的再漂亮,心里怎么想就不必我说了吧。”楚云认真盯着宋青烟的后脖颈说道。 第二十一章 楚云的谋算 小国寺的大门留着个缝,宋青烟慢慢推开大门,她探头看着寺庙里面情景,在确认没人之后才一脚踏了进去。楚云后脚跟着也走了进来,他扫视了一下周围环境,门内就是小国寺的大院。 大院石砖缝里窜出不少杂草,立刻就让楚云警觉起来。 “这里的和尚呢?”楚云开口道。 “成大事,难免会有不必要的擦伤。”宋青烟轻描淡写的说着。 楚云眉头轻轻一皱,但是在稍纵即逝间便收起了情绪。 “有问题吗?”宋青烟回身看着楚云。 楚云虽然看不到黑纱斗笠下宋青烟的眼神,但是他能想象到她犀利的目光绝不会错过这次看穿他的机会。 “没有,突然想起来小时候差点当了和尚,莫名的感慨吧。”楚云笑嘻嘻的说着。 “别被个人感情左右,至少在毁灭元家之前。”宋青烟说完便继续领着楚云往大殿走去。 “吱嘎”一声,楚云跟着宋青烟踏进大殿里。那大殿早已经布满蜘蛛网,大殿左右的菩萨像上留有黑色的印渍,楚云一眼就辨认出是血迹。 “郎君,人我带来了。”宋青烟就想变了个人似得柔声道。 刘云雷从大殿正前方的佛像后面走了出来。 “刘兄,好雅兴,挑地方都这么清净。”楚云笑道。 “你看不惯我的手段可以直说,成大事不拘小节。”刘云雷沉声道。 “难道你没听过道不同不相为谋吗?”楚云收起笑脸与刘云雷针锋相对。 “楚兄要是不想继续合作,可以自行离开。” “让我活着出去可不是你刘云雷的风格。” “好了,你俩能不一见面就拌嘴吗?都觉得自己是个男人,是男人去杀元盛鑫啊。”宋青烟撤下黑纱斗笠露出一张白皙的面孔,面貌清秀可人。她面红耳赤,明显过于激动了。 宋青烟吼完,楚云跟刘云雷都默不作声。 “楚云,我们听你安排已经解决了宋百鸣,你准备的怎么样了?”宋青烟收起了自己的情绪,恢复了正常的语气。 “你真的杀了你爹?”楚云好奇道。 “是我杀的。”刘云雷从佛像上跳了下来,走到楚云面前。 宋青烟生怕两人打起来,一双大眼睛紧紧的盯着两个人。 楚云瞪了眼刘云雷后点了点头,“十五天之后三年一度的翁都比武大会,届时整个江楚不满二十岁的武林新秀都会来参加这次比赛。这些武林新秀是各大门派寄予厚望新鲜血液,如果他们出事,那作为东道主的元家自然脱不了干系。”。 “你就说要我们做什么就行了,我们夫妇二人定当竭尽全力”宋青烟说道。 宋青烟下意识的去握刘云雷的手,但是被刘云雷给推开。这一幕恰巧被楚云看到,他心底的怒火突然被撩了起来。 刘云雷心里一颤,他下意识的看着楚云,果然楚云也正在盯着他,仿佛像是要吃了他似得。但是刘云雷不甘示弱,他用同样的方式回瞪着楚云。 楚云对刘云雷呲之以鼻,“元家是江楚的魂,魂败了,就会变成过街老鼠。”。 “元家家大业大,会在乎名声?”刘云雷冷笑道。 “元家再大,理大不过朝廷,力大不过武林正道。” “你继续说。”宋青烟说道。 “让元家变成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让元盛鑫身败名裂。只有下毒一个方法。”楚云恶狠狠的说着。 “哼,小人行为。”刘云雷冷哼一声。 楚云没有理会刘云雷的讽刺,他脸色有些涨红,双手有些发颤,似乎是想到日后元家的落寞实在是有些让他感到兴奋。 “下毒,毒谁?”宋青烟握住楚云的手臂,稳住了楚云的情绪。 楚云感受到了宋青烟手上轻柔力道,他收起了情绪。 “所有参加比武的人,一个都不能放过。” “笑话,比武的人那么多,你能挨个毒死他们?”刘云雷嘲笑道。 “如果毒下在粮仓里呢?比武大会,历届都是翁都开仓放粮的日子。”楚云冷冷道。 “瓮都的粮仓可比皇城的粮仓还要森严。” “我是楚云,是元大少爷生死之交。”楚云自信的说道。 “等一下,毒仓?”宋青烟似乎有些惊讶。 “有问题吗?”楚云问道。 “那可是全城的人。”宋青烟说道。 十坊竹林,竹屋 聂青刀跟元盛鑫坐在上座,元刚烈很不自然的站在两人的身前。 “青枫,还不来拜见你爹。”聂青刀说道。 唉,功夫没练成,先认了个爹,当反派当成我这个模样真是能给同行笑掉牙了。 “爹”元刚烈假装很开心的样子说道。 “你娘给你取名青枫?”元盛鑫慈爱的看着元刚烈,看的元刚烈头皮都发麻,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是的爹。” “一晃眼你就这般年纪了。”元盛鑫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下元刚烈的模样,看的他连连赞叹。 “真像,简直跟宗儿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表人才,好,哈哈哈。”元盛鑫情不自禁的放声大笑。 聂青刀轻咳一声,元盛鑫立马收住了笑容。 我这小老弟到底是有多怕聂奶奶啊。 元刚烈看着聂青刀,心里生出一股暖意。将近两个月的相处,他原本对聂青刀的敬畏之心逐渐真的有了祖孙之亲。自从穿越到这个地方,唯一跟元刚烈走的很近的人,只有全心全意为元刚烈着想的江玉琴,然而江玉琴不在的这段日子里,他心底产生的无助跟彷徨感,被聂青刀看的明明白白的。只不过聂青刀只是当他人生地不熟,还不适应。所以对元刚烈倍感关怀,殊不知聂青刀只是在元刚烈身上看到了当年元家三兄弟的影子。 “今日叫唤枫儿前来是有何事?”聂青刀问道。 “我想带枫儿出去见见世面。”元盛鑫很不自然地摸着胡子,他声音中的忐忑之意可瞒不过聂青刀。 “怕什么,这是你儿子,要带走就带走。”聂青刀说道。 元盛鑫呼了口气,他之前还怕聂青刀会留住元刚烈在陪这里她。 “再有十五日便是三年一届的比武大会,我想枫儿一定会很感兴趣的。”元盛鑫笑道。 原本带元刚烈走出这十坊竹林是件他梦寐以求的事情,但是此时此刻的元刚烈真是绝望到想死的心都有。 小团子刚要教我学功夫,又有人冒出来阻止我。苍天啊,你是有多恨我啊。 第二十二章 碧血龙诞丸 “元......爹,我......” 元刚烈本想拒绝但是他转念一想,回元家未必不是一件好事。聂青刀固然对自己再好,但自己也不可能一辈子都呆在这里。况且元家今时今日的家底,是使他武学修为成长最快的地方。 可是小团子......要是带上她一起离开呢? “青枫,你要说什么就赶紧说,男子汉大丈夫支支吾吾的成何体统。”聂青刀严厉道。 “枫儿,有何难处?”元盛鑫好奇问道。 不行,小团子身负重伤,此时暴露她的行踪,无异于是置人于不义之地,更何况小团子还是我教中人。 “爹,我跟聂奶奶在一起很多天了,舍不得走。”元刚烈狠了狠心,失去这次走出十坊竹林的机会,还不知道要等多久。但是做人无外乎“情义”二字,这个时候身为一教之主更不能轻易抛下岳如团。 “你听听,小孩子都知道关心我这个老人家,你能,十天半个月也不来看看我。”聂青刀倍受感动,话锋一转便开始责备元盛鑫。 元盛鑫尴尬的赔笑着。 “青枫,你过来。”聂青刀右手招呼元刚烈。 元刚烈依言半跪在聂青刀的脚边。 聂青刀摸着元刚烈的头发,一脸慈祥、宠溺的看着元刚烈。 “听你爹的话,男子汉总要出去见见世面”,聂青刀从袖口里掏出一个方形的小锦盒,盒顶镶有一个“寿”字。元盛鑫看到锦盒两只眼珠子都瞪大了。 “青枫,这普天之下,什么最为宝贵?”聂青刀注视着元刚烈的眼睛,认认真真的问道。 “是爹爹、聂奶奶,还有我们一大家子人团团圆圆最为宝贵。”元刚烈说着说着眼眶一湿,现实中他只是一个去外地打工的游子,只有过年跟国庆的时候才能回家看看父母长辈。团圆,对他来说是奢望。 眼泪都是有感染力的,看着元刚烈真情流露聂青刀不禁眼眶一湿。 “傻孩子,没有什么比生命更重要的。这枚......”聂青刀手举着小锦盒递给元刚烈。 “奶娘,这不妥,枫儿受不起此物。”元盛鑫激动道。 “没你说话的份。” 元盛鑫立刻住嘴,他看着元刚烈眼神示意他不要接。 开玩笑,到手的宝贝哪有不要的道理,又不偷不抢的。 “这枚碧血龙诞丸是你爹在老婆子寿辰的时候送我的,老婆子送你了。”聂青刀微微一笑。 元刚烈一愣,疯狂在脑海里回忆小说里关于这枚丹药的记载。碧血龙诞丸,有小指头大小,呈圆形状,通体碧绿,清澈透明,其丹药中央更是有一抹红色血团十分抢眼,普天之下此药只有一枚。而药效也只有一个,延长十年寿命。虽然一点依据也没有,毕竟这枚丹药只有一枚,没人试药,这药效也只是炼丹人的猜测,一句江湖戏言也不是没有可能。 小说中的人物自然不知道此物的药效,但是作为小说的看客,元刚烈最为清楚碧血龙诞丸的药效。这丹药延寿是假,吊命是真。但凡有一口气在,含下此丹,保你不死。它的神奇之处在于,此丹有石化的迹象,入口不化。简单来说,这是块儿可以重复利用的保命石头。 乖乖,我要是有了这个,行走江湖还怕会死? “奶娘,此乃延寿之物,给枫儿又有何用?”元盛鑫皱眉道。 “你们不来看我,延寿又有何用?”聂青刀瞪了眼元盛鑫。 “聂奶奶,这我不能收,我回来常看你的。”元刚烈突然开口道。 嗯,按照套路,先推辞一下。 “乖,收下吧。”聂青刀右手一拂,点中元刚烈穴道。 她迅速捏住元刚烈的下巴,将丹药送到元刚烈的嘴里,手一挑合上了元刚烈的嘴巴,然后解开了元刚烈的穴道。一套动作下来,连元盛鑫都没来得及制止。 元刚烈一阵咳嗽,显然是被丹药给噎了一下。 “奶娘!”元盛鑫叹气道。 “青枫孤苦伶仃,流浪落魄二十余年,这个就当是你对青枫的补偿,不可多言。”聂青刀恶狠狠的对着元盛鑫说道。 居然吞下了! 元刚烈做梦也没有想到,聂青刀居然会用这样的方式让自己收下。更重要的是,他自己也不知道这个丹药吞到肚子里会有什么样的药效。 不能因为大补,补死了吧! 元刚烈这么想着,他的脸色便开始涨红,腹中一阵火热,胸腔烈火急欲喷发。 元盛鑫见状不妙,连忙点中元刚烈周身八大穴道,这才使得元刚烈稳定下来。元盛鑫捏住元刚烈手腕的脉搏,脸上的表情由紧张逐渐放松下来。 “爹,我没事吧。”元刚烈紧张道。 “暂时无碍。奶娘,我要带枫儿回翁都看下御药坊的大夫。” 聂青刀刚才也被元刚烈的反应吓了一跳,她担心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但好在她看到元刚烈没什么大事,就放心的瘫坐在椅子上。 “去吧,去吧。” “爹,青枫还有一事要办。您能稍等我一下吗?”元刚烈问道。 “何事?”元盛鑫好奇道。 “嘿嘿,之前爹给我的《瀚海偏足经》被我藏了起来,我这就去取。”元刚烈嘿嘿一笑。 “臭小子,老婆子还能抢你的不成,还知道防我,出息。”聂青刀爽朗的笑道。 “我怕竹林潮,会对书产生伤害,便将它置于阳光充足之地。”元刚烈解释道。 事实上,《瀚海偏足经》就在元刚烈的身上。眼下已经到了不得不走的地步,这么说也只是为了跟岳如团打个招呼。 “快去吧。”元盛鑫催促了一声。 元刚烈应声就跑出屋子。聂青刀微笑看着元刚烈的背影,元盛鑫则是一脸的担忧。 “奶娘,三元还有件事想跟你说。” “什么事?” “是关于二哥的事......”元盛鑫话说一半,却又不敢开口。 “二元?他怎么了?”聂青刀突然听到二元的消息,身体猛地一颤。 “几天前我收到消息,有人在唤生涯见到二哥跳崖了......”元盛鑫颤声道。 “尸体呢?如何证实那是二元?”聂青刀面色苍白,她双手抓紧了椅子上的扶手,仿佛怕要跌到了似得。 “我已经派人去寻找尸身了。”元盛鑫偷瞄聂青刀的神色,生怕她气急攻心,坏了身子。 第二十三章 出走 元刚烈火急火燎的跑回到地洞里面,岳如团被元刚烈的反应吓了一跳。 “要死啊,吓唬谁啊。”岳如团本来想解开身上的本带检查伤势的,结果差点被碰巧进来的元刚烈看到。 岳如团噘着嘴,鼓着小脸腮看着元刚烈。 “小团子,我有事要走了,不能陪你练功了。”元刚烈气喘吁吁的说道。 “什么?这才当我徒弟没几天就想走?”岳如团气急败坏的吼道。 “形势所迫,万不得已啊。”元刚烈解释道。 “万不得已?是有人胁迫你吗?”岳如团好奇问道。 这一问,到给了元刚烈如涌泉般的灵感。 “是,我离家出走了,爹爹派人要抓我回去,我已经无路可逃了。” “傻啊,你躲这里啊,没人能发现的。”岳如团说道。 “我爹爹如果找不到我,会把这里翻个底朝天的。你还深受重伤,我不想连累你。”元刚烈表现出极为关心的模样,年纪不大的岳如团立刻就被元刚烈那极度带有感染力的声音所打动。 “小枫子,你真好。放心,等我伤好了。我一定把你从你爹的魔爪里拯救出来,到时候我教你绝世武功,保证你爹以后都听你的。”岳如团大为感动的说道。 “好嘞,我先撤了。” “保重啊。”岳如团关心道。 元刚烈头也没回的就往回跑,说是找武功秘籍,结果跑这么老远来告别,不赶紧回去报道会起疑的。 元家可不是小团子能进得来的。说是要救我于苦海,结果最后也没问我是哪里人,往哪里去。 元刚烈心里一阵无语,并感慨一声小姑娘就是好骗。 地洞里的岳如团打了个喷嚏。 “小枫子刚走就开始想我了,我要抓紧时间养伤。”岳如团认真道。 回到竹屋的时候,元盛鑫早就收拾好了东西,他站在竹屋围栏外面不安的等待着。 元刚烈小心翼翼的从自己屋子后面绕到门口,趁着元盛鑫一不留神就钻了进去。然后他冠冕堂皇的又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爹爹,咱们去跟聂奶奶告别吧。”元刚烈朗声道。 元盛鑫一听到元刚烈的声音,整个人都放松下来了。 “聂奶奶乏了,休息去了,咱们不要打扰他了。”元盛鑫柔声道。 元刚烈点了点头。 “你怎么找了那么久?不会是弄丢了可吧?”元盛鑫好奇道。 “啊......没有,在这里。”元刚烈晃了晃手上的秘籍说道。 “功夫练的如何?回去之后,让你兄长指点一下你。”元盛鑫说道。 “爹......孩儿不识字。”元刚烈扭捏着开口道。 深夜,江玉琴在房间里正在收拾行囊,她将赤红长剑插在包袱上。他看到赤红长剑突然静静的发起呆。这柄赤红长剑名叫“赤霄英红”,是当年元刚烈在一处隐士故居之地而偶然得来的宝物。一件吹毛立断,血不沾刃的神兵,只因为年少的江玉琴说了句喜欢,元刚烈便将此剑赠给了她。 “英红,师父大人生死未卜,我们去找他。”江玉琴定了定心神,她背起包裹就要往外走。 江玉琴打开门,她看到元宗正站在门口在,仿佛在等江玉琴出门一样。 江玉琴好像也预料到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她一点也不觉得惊讶。 “你别想留下我。”江玉琴冷冷道。 “我知道我元宗何德何能,可以挽留住江姑娘。但是元家的情报已经是江楚之最,没有什么能比元家的情报还会精准、迅捷的了。”元宗焦急的说道。 “的确,可是我坐在屋子里就是寝食难安。原本我以为你家神通广大可以找到师父的下落,可是你们居然告诉我师父会在唤生涯轻生?我认识的师父在失去武功之后,虽然跟从前大不相同,但是,他不管怎么变,都绝不会是能选择轻生的人。”江玉琴冷冷道。 “好吧,我本来也没有能留下你的打算。”元宗叹了口气说道。 “那就请你让开。”江玉琴冰冷的脸已经寒到了极致。 “我们一起走。”元宗突然开口道。 元宗拿出背后的包袱,显然已经做好离家出走的准备了。 元宗的这个决定倒是有些出乎江玉琴的预料,她不免的稍稍的惊讶了一下。 “你好好当一个大少爷不好吗?”江玉琴无语道。 “没有你的日子,我会过的毫无意义。”元宗认真道。 江玉琴皱着眉头,显然是有些不耐烦了。 “让开。” 江玉琴推开元宗,元宗一个踉跄给江玉琴让开了位置。 元宗紧紧跟上江玉琴的脚步。 江玉琴回身瞅着元宗,“别跟着我”。 “江姑娘,我会跟着你的。从现在开始就由我来保护你。”元宗表情严肃认真,那种感觉就好像是元宗欠江玉琴似得。 “随便你吧。”江玉琴不耐烦的说完就向大院门口走去,元宗自然而然的跟了上去。 江玉琴前脚走着,元宗后脚跟着,两个人都不说话。 偌大个元家走动确实不方便,但是元宗本人就像是个通关令牌一样,走到哪里都放行。这一路上碰上十多队巡逻的甲丁,都是看在元宗的面子上让他们通行。 这呆子还有点用啊。 江玉琴脑海里的念头一闪而过,但是丝毫没有减少对元宗的嫌弃。 两人轻轻松松就走出了元家。因为元家家规是遵从“绝对服从”的原则,所以即便是三更半夜大少爷要出门,也没有人赶询问去处,更别提上前拦截了。 “江姑娘,我们现在应该去往哪里?”元宗问道。 这下可把江玉琴给难到了,之前来翁都都是元刚烈指的路,她自己一点方向感都没有。江玉琴默不作声,但是元宗却看出了江玉琴的难处。 “令世尊既然是在唤生涯附近被人看到,不如我们先去唤生涯一探究竟,江姑娘意下如何?”元宗小心翼翼的问道。 江玉琴没有开口说话,只是默默点了点头。 “唤生涯的方向是往北走......” “先带我去一趟城外的老庙。”江玉琴打断了元宗的话。 “好。”这可是江玉琴第一次就元宗办事,这可把元宗兴奋坏了。 第二十四章 被迫应急? “什么!” 元盛鑫满脸怒色的从椅子上猛地站了起来。堂中的九个人除了在旁候着的元刚烈以外,剩下八个人纷纷单膝跪在地上。 元刚烈心中暗暗咂舌,这才刚进家门没多久,就听到了元宗离家出走的消息。难怪元盛鑫气急败坏的,这元刚烈刚进家门,元宗就跟一个女人离家出走了。 “家主,这是大少爷临走时留下的信,是早上丫鬟收拾房间时发现的。”堂下一名老者说道。 元盛鑫一听是元宗留下的信件,他凌空一抓,手臂往后一扯,那封信件腾空飞起落在元盛鑫的手中。这一幕简直惊呆了元刚烈。 什么东西,魔法吗?这不是武侠世界吗? 元刚烈看到元盛鑫手上摘下的信封上有着不大不小的圆孔,他眼睛一撇发现了元盛鑫袖口里的白色丝线,才意识到这是元盛鑫的杀手锏之一的天蚕丝。这天蚕丝细小柔软,却又坚硬异常,寻常铁器无法将其斩断,加上它肉眼难以观察的特点,总是在元盛鑫临阵对敌时产生意想不到的效果。 元盛鑫看着元宗留下的信件,他恨的咬牙切齿。只见元盛鑫双掌一合一张之间,整张信件便化成了碎屑。堂下八人无不动容,这么多年都很少见到元盛鑫动怒了。 “小兔崽子,当真野了心是不是,他不知道外面有人想要他性命吗!”元盛鑫脸色涨的通红,一副能吃人的模样,吓得堂下八人不敢说话。 元刚烈偷瞄堂下八人,他们全都是元家的长老,都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存在,现在却在元盛鑫的脚下单膝跪着。元刚烈突然觉得自己回到元家是一件十分庆幸的事情,毕竟元家的资源真不是闹着玩的。 “夫君,宗儿他人呢,你找到了吗?”堂外一个贵妇匆匆茫茫跑进大堂里来,她身后的侍女及丫鬟纷纷跟在其身后,并在大堂外止步,留守于堂外。 “你一个妇道人家怎么跑到议事堂来了?”元盛鑫皱着眉头说道,他看到手下长老们对林温婉的闯入均无异色,便也暗暗松了一口气。 自前代以后,议事堂从无女人立足之地。林温婉思儿亲切坏了规矩,堂下长老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宗儿都不见了,你都不心急吗?”林温婉颤抖的声线,迫使她眼泪没有绷住,滚下两淌热泪。 “我已经派人去找了,你先回去,切莫伤了心神。”元盛鑫柔声道。 林温婉抬头突然看到了元盛鑫身旁的元刚烈,她先是一愣,然后脸上神情大变。她整个人铁青着脸,后退了一步。 “好啊,这就是你跟那个狐狸精生下的野种?就是因为他你才不关心宗儿的对不对!” 林温婉在元宗失踪后,性情大变。元刚烈的存在,林温婉老早便从元盛鑫口中得知,她一个篱下女人,即便心有不满但是也只能默默承受。此刻,她感觉元盛鑫对元宗的不关心,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倒了元刚烈的身上。 跟我有半毛钱关系? “胡闹,你先退下。宗儿我已经下令寻找,整个江楚都是我的眼线,还怕找不到一个人吗?来人,扶夫人退下。”元盛鑫冲着门口的侍从喊道。 两名侍从走了进来,站在林温婉的身后。林温婉抽泣一声,她狠狠的瞪了一眼的元刚烈,又瞪了一眼元盛鑫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元盛鑫叹了口气,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家主,少爷离家出走确实是大事,但是家族眼线遍布全国乃至五洲各地,相信找到少爷是迟早的事儿。”堂下一个中年男人开口说道。 元刚烈记得此人,这中年长老的名字叫肖泉,见利忘义、见风识舵之徒,虽然对元家没又二心,但是也只是元家的利益使然。元盛鑫固然知道肖泉的为人,他之所以能成为家族长老全凭雷厉风行的办事手段及处变不惊的能力。所以元盛鑫不惜为他花费重金,也要将他留在身边。 “肖长老,有话直说。”元盛鑫说道。 “我认为眼下最要紧的事儿,是十四天后比武大会。少爷可是这次比武大会最为瞩目的存在,以他的武艺必定夺得头彩,这也是巩固家族在江楚地位的手段。”肖泉说道。 堂下几位长老听后无不暗暗点头,显然元宗离家出走,他们最担心的还是元家的利益。 元盛鑫听后也皱紧了眉头,不管几位长老安的什么心思,元宗的离开确实是会给家族带来不小的影响。 “翁都比武整个江楚的武林新秀都会参加,唯独少爷没有到场,我怕这件事将让元家成为武林中的笑柄。说元家长子武功平平,胆小如鼠,家主脸上也无光啊。”肖泉继续说道。 肖泉说着说着便看向了在一旁无所事事的元刚烈,元盛鑫正认真听着肖泉的话,自然也注意到了他的眼神。顺着肖泉的眼神,他也看向了元刚烈。 “肖长老的意思是?”元盛鑫似乎是明白了肖泉的意思。 原本正在看窗外风景的元刚烈,突然觉得有九双眼睛都在盯着他看,他背后直冒冷汗。元刚烈也不是没有认真听他们的谈话,因为他早就预料到很有可能事情会演变成这样,索性摆出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以求别人关注不到自己。 唉,老子的功夫都是花架子,看看还行,动起手来这不是要我命吗? “不知道,二公子的武功......”肖泉眼睛盯着元刚烈。 不知怎么的,元刚烈看到肖泉的眼神及其不舒服。 “唉,我携小儿归来,便发生宗儿离家出走的消息,还没来得及细说。各位有所不知。小儿元青枫不曾习武。”元盛鑫叹了口气。 堂下七名长老听到这个消息后也是重重的叹了口气,唯独肖泉神情没有丝毫变化。 你个糟老头子,打的什么鬼主意? 元刚烈万般无奈的想着,这他才刚回到“家”,不要给自己出这么大的难题好嘛! “家主,二公子会不会武功没有关系,只要二公子敢站在比武台上,我便让他必胜的把握。”肖泉自信的说道。 第二十五章 毒药 “家主可还记得去年被您罚去看粮仓的马枪。”肖泉说道。 肖泉故意卖着关子,元刚烈眼瞅的明明白白的,元盛鑫自然也瞧在眼里。 这肖泉也太自以为是了,他面对的可是整个江楚的大佬啊,你这样可活不过下集啊。 元刚烈暗暗想着,毕竟电视剧里瞎得瑟的人都没几集看头。 “提他干嘛?”元盛鑫脸上露出不悦的神色。 “那马枪曾受高人点拨,习得三招绝技,在下有幸与马枪切磋一二,始终奈何不了这三招。”肖泉说道。 “你破不了,不代表别人破不了。”堂下一名年迈的长老嘲讽道。 剩下六位长老嘿嘿一笑便停住。 元刚烈察言观色,他发现肖泉面上并不为然,依旧淡定的看着元盛鑫。 “我破不了各位江湖前辈必定可以,但是这后辈可不见得能挨过这三招。”肖泉说道。 “肖长老的意思是,让他将这三招尽数交给青枫。”元盛鑫沉思道。 “我反对,即便是找二公子顶替大公子,那也该用元家的功夫。”先前嘲讽肖泉的年迈长老说道。 堂下几位长老纷纷迎合的赞同年迈长老的说法。元刚烈仔细一瞅,还真没认出来这位长老是谁。 元盛鑫也是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年迈长老的说词。 那肖泉仿佛走就知道会有这样的,他依旧表现的十分淡定。 “王长老,宗门绝学博大精深,且元氏武学内涵‘仁’及‘爱’之思想,出手便无伤人之心。请诸位设想,没学过半点功夫的二公子如何在十四天的时间里习得宗门武学?”肖泉缓缓道。 “呈肖长老所言,二公子难道在十四天的时间里就能学会马枪的三招绝学嘛?”王长老反问道。 “可以。”肖泉一脸自信的模样很是让元盛鑫好奇,不仅元盛鑫好奇,就连在座的所有人都很好奇。 “肖长老,我半点内力都没有,即便是学会了这三招,也只是花架式,中看不中用。”元青枫说道。 “二公子不必担心,我自有让二公子取胜的法门。”肖泉自信说道。 “呦呵,这牛皮啊,真是怎么飘上天的不知道。”王长老冷笑道。 肖泉缓缓从怀中摸出一个绿瓶来,顷刻间整个大堂都散发出一股清香。 元盛鑫轻轻一闻,“九天犀角丸,原来肖长老打的是这个主意”。 九天犀角丸这个名字一出,堂下几位长老脸上都微微变色,突然整个大堂都安静了下来。 元刚烈脸上也突然有些难看,这九天犀角丸服用后能在短时间里提高内力,准确的说是“燃烧”内力。但急剧膨胀的内力会在药效失效后随之消失,但是因为内力膨胀太过迅速而导致的经脉受损是无法避免而且还是不可逆的。换言之,这是饮鸩止渴的方法。 “这个方法我无法接受。”元盛鑫漠然道。 这分明是想害他儿子,换做任何一个父亲都不会允许自己的儿子受到一丁点伤害。 “等下爹,我觉得肖长老的方法未尝不可。”元刚烈突然开口道。 元刚烈既然认识此物,他自然不傻。其实早在很久之前,在聂青刀跟岳如团的对话中,他就发现,自己在涂抹天长地久延年益寿膏后身体的变化只是停留在表面。这个世界上并没有什么返老还童的良药。此膏药也只是帮他做了个全身整容而已。 而聂青刀跟岳如团针对于元刚烈身上的诸多说词,以及元刚烈对这个新身体本身的观察。让他越发的肯定,自己的实际年龄跟身体年龄都没有发生变化。也就是说,他的身体强度依旧停留在壮年时的状态,这让他突然萌生出可以适应九天犀角丸副作用的想法。 “胡闹,你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吗?”元盛鑫皱眉道。 肖泉此时眼中放出精光,原本他只就担心这一步元盛鑫会不同意,因为毕竟二公子的突然出现,未必能在元盛鑫心中留下不可或缺的印痕,所以肖泉也只有五成的把握来说服元盛鑫同意自己的方案。哪知道元盛鑫一口反对,了无希望的肖泉却又得到了当事人元刚烈的支持。 “肖长老......”元刚烈假装向肖泉问道。 “这个丹药会令你内力大增,能维持一柱香的时间。但是副作用可能会伤到二公子的身体......”肖泉说道。 “无妨。”元刚烈打断了肖泉的话,他转身跪在元盛鑫的面前。 “青枫,你......” “爹,儿子不孝,这么多年来都没有陪在您跟兄长身边。做一家之长的子女,更应该舍身取义为大局着想。此刻大哥不在身边,既然青枫能出一份力,便绝不会退缩。”元刚烈大义凛然的说道。 包括元盛鑫在内的堂下的长老们不无为之动容,颇有感触。 然而此时此刻元刚烈心中所想却是...... 元家的《瀚海偏足经》的修炼方式有海纳百川之意,并且能够掌体内的真气,以达到掌控内力的能力。控若是在服用九天犀角丸之后,将增幅出来的内力存储在体内,只要让它无法消散就能达到增进内功的作用。 当然,这一切也都是元刚烈的猜测。耽误之急是要让元盛鑫赶紧同意了自己的决定,让他好先将九天犀角丸拿到手。 “青枫,你可知此药引发的副作用,恐怕是你一辈子都无法修复的伤,即便是这样你也要下如此大的决定吗?”元盛鑫沉声道。 “只要抱住元家的名声,青枫定当竭尽全力。”元刚烈装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 元盛鑫精神为之一颤,眼眶似有些湿润,他并不是感动、感激元刚烈的决定,而是自责身为一个父亲而没有的担当与责任。 “肖长老,拿药上来。”元盛鑫开口道,嘴角边明显有些怒意。 肖泉走到元盛鑫的身前,将绿瓶递给元盛鑫。 “瓶中有十粒药,足够二公子服用。”肖泉说道。 元盛鑫冷眼看着肖泉,他看着肖泉的眼睛,轻声跟他说道:“肖长老,准备的好齐全。不愧是名满江楚的‘天机算’,就连青枫都是早先一步比我算到。”。 肖泉脸色一变,他没敢抬头看元盛鑫。而他的位置正好挡住了元盛鑫,所以堂下的七位长老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你打的什么算盘我不知道,但是我敢把你留在身边,也就有对付你的手段。”元盛鑫低声道。 第二十六章 马枪 肖泉脸色微变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但是他正面面对元盛鑫,元盛鑫是不可能察觉不到他脸上的变化。 这两个人,一个藏得快,一个看的准。加上说话声音也小,只有元刚烈离的近也才勉强听到一些内容。 元盛鑫收起脸上的怒色,他拿起肖泉手中的绿瓶打开软塞闻了下里面的味道。 “青枫”元盛鑫叫了下元刚烈的名字,将绿瓶扔给他。 “爹,你同意了。”元刚烈面有喜色,毕竟这可能是他速成武功的方法之一,当然这只是他猜想。 “这药的药性狂暴,如果可以,不到万不得已,不要服用。”元盛鑫叮嘱道。 元刚烈一点头便将九天犀角丸放到怀里。 “肖长老你先退回去吧。”元盛鑫冷冷的说道。 “是。”肖泉依言退回到堂下原本属于他的位置。 “今天先到这里吧,梁长老,你与肖长老一起商量比武大会的诸多事宜。安排枫儿顶替那个逆子吧。”元盛鑫转身就要离去,元刚烈也站起身来紧随其后。 “家主留步。”梁长老突然开口道。 “还有何事?”元盛鑫不悦道。 “参赛者的名字是写大公子,还是二公子呢?”梁长老开口问道。 梁长老这一问,所有人都激昂目光转移到了元刚烈的身上。 这几个老家伙眼光都这么瘆人嘛? “枫儿,写你的名字并无不妥,毕竟你也是我儿子。”今天这一天,元盛鑫也只有看向元刚烈的时候才会露出祥和的目光。 但是元刚烈听在耳朵里,却觉得这个老爹话里有话。 “你大哥参赛的消息应该整个江楚的人都听说了,毕竟这个逆子天赋还算不错,这个年纪已经比一些老江湖的功力还强。”元盛鑫补充道。 元刚烈遇到这种事,总会脑袋变迟钝。现实生活中也是,永远不明白领导的意图。 这下他可算是听明白了,大户人家,面子果然看的比较重。元宗参了赛,不去比赛就是丢了元家的礼数,说不定还会落下胆小逃赛、武功平平、狐假虎威的臭名,元家也会成为整个江楚的笑柄。 “爹,还是用大哥的名字吧。我们俩人这么像,而且这么多年来我一直都没有出现在别人面前,不会有人起疑心的。”元刚烈说道。 “好,就依你的意思。”元盛鑫说道。 呵,明明就是你的意思。 元刚烈跟着元盛鑫走出屋门,散步在元家的花园中。 此园名叫“百花园”,园如其名,百花待放。 “爹,我们不去找马枪吗?”元刚烈有些受不了太过安谧的环境,他忍不住问了一嘴。 “枫儿,你想学武吗?”元盛鑫开口问道。 “想,可惜我不识字,还死要面子。”元刚烈心里也暗骂自己一声,死要面子活受罪。 “有这个心就好,从明天起我来教你武功。”元盛鑫认真的说道。 “你大哥虽得我真传,但是我并不是手把手教出来的。你,我可要下下功夫。”元盛鑫说道。 元刚烈心里都乐开花了,出门在外有个大佬带着练级的感觉就是不一样。 “不如我们今天就开始吧。”元刚烈兴奋道。 “不着急,先去看看马枪,回来后早些休息。”元盛鑫说道。 “刚才肖长老所说的话中,意思是马枪似乎惹怒爹啦?”元刚烈小心翼翼的问道。 “马枪年轻气盛,善勇好斗,经常惹事生非。我把他扔去看粮仓,也是想让他好好收收心。”元盛鑫说道。 “可是,爹,你有把握让他教我那三招绝学吗?”元刚烈突然想到这件事,不仅问了一嘴。 “有。”元盛鑫自信的说道。 粮仓坐落在翁都较为偏僻的位置,整个粮仓就仿佛像是被翁都包围的小城塞一样,来自元家的“重兵把守”,甚至看不到一点朝廷人的痕迹。 “什么?家主,此话当真?”一个武装充足的青年突然拍打着粮仓的石墙边,他激动的模样引来周围元家侍从的关注。 元盛鑫站在马枪的身前。元盛鑫并不是很高,元刚烈仔细目测了一下,元盛鑫应该在180左右,而马枪整整高出元盛鑫一个头出来。 基因真好。 元刚烈向马枪投去无比羡慕的目光。 “当真。从明天起,你就是我元盛鑫的徒弟,明白了吗?”元盛鑫认真的说道。 马枪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你先别激动,想成为我的徒弟,我要跟你约法三章。”元盛鑫打断了马枪过度兴奋的状态。 “师父,你说。”马枪开心的脸上就像开了花似得。当然,这是元刚烈的视角。 元盛鑫跟马枪诉说着条条框框的约法三章,马枪很认真的在听。直到元盛鑫开口要求让马枪教元刚烈那三招之后,他突然一愣,然后用冰冷目光的看着元刚烈。 元刚烈耸了耸肩膀,毕竟这事儿不是他擅作主张,她只负责听从安排。 元刚烈一直觉得什么三招都是自吹自擂,他看过那么多武侠,真正的高手都是不显山不露水的。那些往往没什么本事的人都喜欢装样子。 “家主,恕马枪难以从命。”马枪正色道。 其实元刚烈也注意到了,从元盛鑫开口提让马枪教他三招之后,马枪脸上的惊喜就慢慢转变成了冷淡。 “这三招虽不是那种不与外传的绝招,但是这毕竟是我恩人的功夫。我怎么能随便教给人。”马枪坚决道。 “我问你,明天起谁是你师父?”元盛鑫问道。 “当然是家主您。”马枪说道。 “你恩人是你师父吗,他认你当徒弟了吗?” “没有。” “那就简单了,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徒弟。青枫,过来拜见你大师兄。”元盛鑫开口道。 元刚烈看到元盛鑫先斩后奏的手段,差点笑出声来。 “大师兄,你好。”元刚烈抱拳道。 “大少爷,你怎么?”马枪疑惑的看着元刚烈。 “哦,忘告诉你了。这是我二子名叫元青枫。”元盛鑫说道。 “乖乖不得了,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脸。”马枪惊讶道。 第二十七章 收了个师父跟师兄 马枪一脸好奇的围着元青枫转,仿佛就像是在看明星一样。 元盛鑫轻咳一声,才将马枪的注意力转移到他身上。 “可是家主,这似乎有些违背江湖道义。”马枪皱着眉头说道。 “咱们换个角度去思考这件事情。”元刚烈被马枪磨叽的性子给弄得心烦意乱的,主要是一个大男人一直盯着他看,想想心里就瘆的慌。他实在忍不了,本来练功的时间就短。 “换个角度?”马枪询问道。 “这普天之下不过是五块儿菜板子。江楚分一块儿,而这一块儿还是因为有元家在此立足,你明白我的意思吗?”元刚烈说道。 “不懂。”马枪耿直的回应道。 “哪怕是五州大陆,也要给元家面子,教你三招的那个小小的江湖师傅,巴不得跟元家搞好关系。你若是将此绝学教给我,我堂堂元家二公子的身份给他当半个徒弟,没有亏待他吧。”元刚烈一本正经的说道。 反正我也不是元盛鑫的儿子,这个锅又不是我背。 马枪本来就是个傻大个,也就生的稍微俊了些,脑子反应却极慢。但是元刚烈一番述说之后,他终于听明白了。 “说的也是。”马枪呆愣的说道。 元刚烈翻了个白眼,实在不愿意跟反应慢的人说话,时间一长还会拖慢他办事跟思考的节奏。毕竟像他这种底层小职员,全靠着办事效率生活,紧张的节奏感是元刚烈赖以生存的法门。 在一旁元盛鑫饶有兴致的看着元刚烈。短时间的接触毕竟看不透一个人,但是至少在一件事情上,能看到一个人的影子。适才元刚烈说服马枪的一番话,让元盛鑫倍感意外,元宗就绝对不能想出这样的话来说服马枪。 “快点决定吧大师兄,时间不等人。”元刚烈话里催促马枪决定,但是表面却没有任何波动,马枪看在眼里,看的心里直发痒。人越是在这种难以决断的情况下踌躇,越是坚持不了自我。 “好吧。”马枪一咬牙,还是没经得住眼前巨大利益的诱惑。 元刚烈一听马枪终于松口同意了教他武功,自然是喜形于色。 元盛鑫也脸露微笑,摸着自己那一小撮胡子。 “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马枪跪倒在元盛鑫的身前。 元盛鑫将马枪扶起,“从现在开始,马枪就是我元盛鑫的座下大弟子,这件事我会昭告天下武林同道。”。 “谢,师父,徒儿还有一事怕要惹师父生气。”马枪低着头不敢正视元盛鑫。 “这才刚拜师,就要惹我不高兴。”元盛鑫微微一笑,他开玩笑似的说道。 “师父,那三招绝学,我只能说于二公子听。”马枪一脸较真的说道。 “大师兄,叫我青枫就好了,我可是你师弟,叫二公子乱了辈分。”元刚烈说道。 “我堂堂一家之主,还会做偷鸡摸狗的事情吗?你们去吧,明天早上,你俩一起去练功场等我。”元盛鑫说完这番话,一挥衣袖就离开了。 “师兄,那三招......”元刚烈开口问道。 马枪这人也是耿直,既然已经开口答应了教元刚烈那三招,他也不含糊。其实他能答应教元刚烈那三招功夫还有一半的原因,是因为传他三招的武林前辈,在传完之后便在马枪面前离世了,这事儿马枪从未跟人提及。 “你随我去练功场,我在那里教你。” 元家的练功场与寻常武行的练功场没有什么分别,也就是大四倍而已。 偌大个练功场就像一张棋盘,上面站着的三十多号十六七岁的元家子弟仿佛就是棋盘上的棋子。 这三十多人整齐排列好,一名五六十岁的教官站在他们身前。 “都给我打起精神了,我不管你们跟本家有什么关系,在我看来,你们日后全都是本家的精锐,抱着这个心态认真练功。”教官一脸严肃的说着。 “佟师父,你看是,马枪。” 佟师父闻声,转头向身后看去,远远的便看到马枪跟元刚烈从远处向练功场走来。 “马枪?他不是在看粮仓吗?”佟师父喃喃道。 待马枪跟元刚烈走进之后,佟师父吩咐众人先去练功,他一个人走近元刚烈身边。 “老夫佟天寿给二公子请安。”佟天寿向元刚烈抱拳以礼。 一颗心都在那三招绝学的元刚烈,被突如其来的一声问候给吓了一跳。 “佟师父,在我面前不必拘礼。” 不知道是不是在现实生活中下贱惯了,第一次有外人对元刚烈这么客气,让元刚烈极其不自在,浑身难受。 “谢二公子美意,但是本家的家规历来如此,老夫不敢冒犯,望二公子多多包涵。”佟天寿说道。 “师弟,佟师父武艺高强,有他给你我掠阵最为适合。”马枪对着元刚烈说道。 佟天寿一愣,心想马枪是不是疯了,叫二公子是师弟。这小子成天疯疯癫癫的,难怪家主罚他看粮仓收心,二公子才来家不到一天,就跟着混上了。 “马枪,别没大没小的。”佟天寿斥责道。 “佟师父,我没开玩笑。我已经拜家主为师,不信你问二公子。”马枪笑道。 佟天寿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元刚烈,似是在求他给自己解答。 “佟师父,这是真的。”元刚烈回应道。 佟天寿先是一愣,然后仰天大笑起来。 “好好好,你小子命好,家主可是从未收徒的。”佟天寿由衷的笑道。 “佟师父客气了,这次来是想跟二公子切磋一番,还请您在一旁掠阵。”马枪说道。 “等一下,大师兄,我不会功夫。”元刚烈尴尬一笑。 马枪跟佟天寿两人都是一愣,然后对视一眼,均是一脸不敢相信的模样。 “向前我爹给过我宗门心法,但是我自小出生在凶相僻壤之地,所以我不识字。”元刚烈继续尴尬的说道。 “但是......没有功夫根基,是不可能学会那三招的。”马枪皱眉道。 “根基我有,我还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元刚烈说道。 “既然二公子有过目不忘的本事,那应该很快就能识字吧。”佟天寿沉声道。 诶......好像是这么回事...... 元刚烈一个人在风中凌乱,他被自己蠢哭了,随便有个人教他认字,哪怕只有一遍,他都能记住。 第二十八章 三个外乡人 翁都城外,老庙。 断壁残垣用来形容这座庙宇最为恰当不过。 老庙门前一男一女驻足在此,郎才女貌。若此时有外人看到这对男女,定当会认为他们是一对儿神仙眷侣。 “江姑娘,你是要在这里等什么人吗?”元宗站在江玉琴的身后相距不远。 “我一个人进去,别跟进来。”江玉琴对元宗的语气几乎就没有变过,还是像个陌生人。 江玉琴说完就推开老庙的木门,当她走进老庙的时候顺手将门关上。 元宗见到江玉琴关上门,他整个人都颓废的松垮了。他坐在脚下的第三层石阶上,静静的等待江玉琴从里面出来。 这座老庙距离翁都城并不是很远,因为荒废已久,现如今鲜有人往。这份别人梦寐以求的安静便长久的留在老庙附近。 但是这份安静却被一队马蹄声给打破。 元宗听闻马蹄声下意识的认为这队人不会来老庙,等到人马再稍微靠近时,元宗才心生疑惑。 难道是爹派人来找我们的?不行,我要陪在江姑娘身边。 元宗一个翻身快速跑到老庙门前,他拍着门板试图让江玉琴听到自己的声音。 “江姑娘,有一队人朝这边过来了,我担心是我爹抓我们回去的。”元宗焦急道。 “是抓你,跟我有什么关系?”江玉琴在庙里说道。 元宗一愣,紧接着不知道哪根筋突然上弦了,他灵机一动在门口喊道:“江姑娘,我与姑娘一同出门,是我自愿为之。但是别人可不会这么认为,我担心他们会以为是你将我掳走了。” “我掳走你什么了?”江玉琴语气中似乎有些生气。 “你把我的心掳走了。”元宗一本正经的说道。 元宗刚说完庙内就没有声音了,时间不到五秒钟,江玉琴将庙门打开,她瞪着元宗一脸怒色。 “再胡说八道,我就把你嘴切下来。”江玉琴恶狠狠的说道。 “不敢不敢。” “进来!” 江玉琴给元宗让了个位置,元宗想都没想就钻进庙里。 没一会儿的功夫先前那一队人马真的在老庙门前落脚。马上一共三人,全都是一身寻常江湖客的打扮,唯一能惹人注意的便是三个人身上都挂有一个红葫芦。 “大哥,那小子说的就是这里吗?”三人其中之一的胖子说道。 “错不了,翁都城外一圈都是繁华似锦的景象,这个庙只此一座。下马,老三你负责安置马匹。老二跟我进去寻个风口。”刀疤男说道。 那三人纷纷下马,一个瘦子将三匹马迁走,刀疤男跟胖子率先进了庙。 庙内,景象依旧残破,就连正当中的大佛都少了半个臂膀。元宗跟江玉琴就躲在大佛的身后,因为大佛少了将近半个身子的缘故,他二人只能紧紧面对面贴着身子,才不会有身子跟衣服露出来。 江玉琴跟在佛像背后,而元宗则靠在墙上。江玉琴一双眼睛恶狠狠的瞪着眼睛看元宗,仿佛在说,“你找的什么地方?” 元宗同样用眼神回应道:“没想那么多。” 二人挨的很近,彼此都能感受道呼吸,以至于两人基本不敢面对面对视,身子都很刻意的在避开对方。 “大哥,坐下来歇息不就完了吗,找什么风口啊。我看人很准的,那小子绝对不会是出尔反尔的人。”胖子慵懒的说道。 “二弟,出门在外,忘记师父是怎么嘱咐我们的吗?坏事儿的永远都在自己人身上,寻逃命的风口,咱祖师爷也是这么过来的。”刀疤男说道。 “要找你自己找,我累了,先歇会。”胖子一屁股坐在地上,他解下腰带上的红葫芦放在一旁。 刀疤男看到胖子坐下来,他叹了口气,也懒得找了,原地就坐了。 风口,这个词在江楚可能并不常见。因为像这种黑话,也只会在云梁传出。这个词江玉琴实在是太熟了,她本身就是云梁人,早在她还是孤儿的时候,游历江湖的元刚烈发现了她,并收她为徒。 往事历历在目,以至于江玉琴面色温柔的静静出神,似乎忘记了眼前的窘境。 不摆脸色的江姑娘,果然可爱动人。 元宗看着江玉琴不由的痴了。 不一会儿,瘦子老三也从门外走了进来。 “大哥二哥,马匹已经安置妥当。”瘦子说道。 “现在等楚公子来就行了,老三快坐下歇歇,这骑马赶路一个月都没怎么睡好了。”胖子老儿大大咧咧的说道,边说还一边拽着瘦子的衣角拉他坐下。 “老二,那姓楚的当真可靠吗?”刀疤男问道。 “不可靠的人,我碦呐扎从不交往,大哥你放心就是了。楚云跟咱们师父见过了,不靠谱师父也不会让我们出来帮他做事。”碦呐扎说道。 元宗跟江玉琴听到楚云的名字时便从走神的状态中回过神来,他们互相对视一眼。再听到碦呐扎这个名字,元宗已经能确定是云梁边牧人的名字。 云梁本土不同于其他四州,它是由其它四州人民组成的一州国土。所以说云梁更像是是世界人口大融合的象征,不计其数的少数名族齐聚一堂,在一片荒芜之地拔地而起,成就了现在五州共存的景象。 “这个楚云怎么还没到,按理来说,咱们过境的事儿,他早就知道了。主人居然会比客人晚到,江楚,不成气候。”刀疤男摇头说道。 “老大你着什么急啊,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别老想着做事,游山玩水也是人生一大乐事。”碦呐扎悠闲说道。 “我看你就是在红葫老祖面前没挨够处罚。”刀疤男正色道。 刀疤男一提到红葫老祖,不仅碦呐扎跟瘦子老三身子一颤,就连躲在佛像后面的元宗跟江玉琴心头都为之一颤。 红葫老祖?那不是云梁的大毒王吗?这三个人...... 还没等元宗仔细想,门口又传来三道马蹄声。 “江楚人办事真慢。”刀疤男脸上有些不悦,但他还是收起了情绪,毕竟眼下的大事,还需要两方和睦才行呢。 第二十九章 全盘计划 元宗跟江玉琴相隔不过两指距离,就连呼吸都会被对方感受到。 元宗正尴尬着呢,只听吱呀一声,庙门被推开。 “楚兄弟可算来,快来快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大师兄穆尔卡,这是我三师弟蒙吉克尔。”碦呐扎兴奋的说道。 “幸会幸会,久闻红葫老祖座下三大弟子,个个有通天本领,今日一见烨然若神人。”楚云抱拳道。 元宗一听这个声音立刻就确认了,此人非楚云无疑。 楚云为什么会跟云梁的人有接触,早听闻红葫老祖与云梁齐家有过接触,难不成...... 元宗突然吓出一头冷汗,他不敢再往下细想。 “楚公子,也是气派非凡呢。可是我们哥几个好等啊。”穆尔卡语气稍有冰冷。 “实在抱歉,中途被耽搁了一下,所以来迟了。”楚云一脸歉意的说道。 “好了好了,楚公子今日会见,但不知其余两位是......”碦呐扎见气氛不对,赶紧岔开话题。 “在下‘诡雷手’刘云雷,见过各位。”刘云雷态度也不甚很好,本来他就不爱跟楚云接触,本来这次想着过来监视楚云,但是他一看到楚云就莫明怄气。 “在下‘天机算’肖泉,见过各位好汉。”肖泉的礼数还是周到的很,他总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从相貌上看也不是令人生厌的样子。 躲在佛像背后的元宗听到这个名字浑身一颤,现下容不得他不胡思乱想了。 “各位都是盛名已久的江湖客,说话也就不兜弯子。你们可有必定成功的把握?”穆尔卡说道。 “‘必定’不敢有,但是结果不会差很多。”楚云等三人先后也席地跟穆尔卡他们坐在对面。 “你说说看,是如何的结果?”穆尔卡问道。 “毁元家,削江楚的结果是不会变,只不过是时间快慢的问题。”楚云说道。 穆尔卡三人纷纷点头。 “你们准备的怎么样了?听闻翁都粮仓需要十七把钥匙才能打开。”穆尔卡盯着楚云的眼睛,目光如炬。 楚云并不为之胆寒,他一脸轻松的模样,倒是给穆尔卡吃了一颗定心丸。 “翁都粮仓的十七把钥匙全都在刘兄手中。”楚云说道。 “你就是杀了自己岳父的家伙?”碦呐扎询问道。 刘云雷冷哼一声,再没作声。 “各位莫要见怪,这宋百鸣欺压良善已久,刘兄便是受害者之一,他的父母双双惨死全都是因为宋百鸣从中作怪。所以刘兄杀宋百鸣不仅为了他手中的钥匙,还是为了报仇雪恨。”楚云解释道。 “虽然过程中出现了点小插曲,不过不碍事,不会妨碍我们。”刘云雷借口道。 他指的是岳如团的突然出现,本来以为杀宋百鸣的计划要置后。但是不成想,凤凰塔被烧却是一个杀宋百鸣的天赐良机。 “那就好。守仓人呢,解决了吗?”穆尔卡说道。 “肖兄,你给说说。”楚云说道。 “那马枪确实难对付,单凭武艺我们三人是拿不下他。”肖泉说道。 “江楚地大物博,果然是人才辈出,居然还有楚兄弟搞不定的对手。”碦呐扎惊叹道。 肖泉摸着胡子微微一笑,很是得意的模样。 穆尔卡见状,知他一定是解决了此事。 “请肖前辈指点一二。”穆尔卡说道。 “要杀元家人,还能脱身简直比登天还难。但是好巧不巧,半路居然冒出来个元老头的私生子。眼下比武大会在即,元老头的大儿子跟个女人跑了,小野种不会武功,但是相貌却跟大儿子一样,我心生一计,让马枪教他练功去啦。我估计这回儿啊,一个教的兴起,一个学的勤快呐。”肖泉笑道。 在场六人听闻,无不哈哈大笑。 但是躲在佛像后面的元宗可是气到姥姥家了,他面色涨红,随时要发作的模样。 突然一双冰冷的手握住了他的手,元宗立刻就清醒了,他看到江玉琴向他摇头示意,元宗才冷静了下来。 “你们说可不可笑,堂堂元家大公子,三岁习武,久负盛名,富可敌国的人物,居然跟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跑了,就在比武大会召开之际。”肖泉笑道。 “元宗那人向来沉稳,没成想在这个关头,竟然为个女人顶着不忠不孝不义的骂名,到助成了我们的大事。”楚云轻笑一声。 这些话传到江玉琴耳中,她看向元宗,发现他也看着自己。 江玉琴从没想过元宗身上还背负这什么,她只当元宗是一个纨绔子弟,只是迷恋自己的美貌而已。 江玉琴头一侧便不再看元宗。 “那小野种废物一个,连武功都不会。”肖泉说道。 “老天助我云梁,元家气数已尽。”穆尔卡双手合十沉声道。 穆尔卡、碦呐扎、蒙吉克尔三人纷纷双手合十,低声念道:“老祖福佑,天寿慈愿”。 楚云知道这是红葫教的祈祷教语,便等他们祈祷完才继续说着。 “不知诸位准备好毒染粮仓的圣物没有?”楚云问道。 “楚少侠请看。”穆尔卡将碦呐扎、蒙吉克尔跟自己的红葫芦,放到楚云等人的面前。 “开什么玩笑?就这点?你可知道翁都的粮仓有多大......”刘云雷质疑道。 “刘兄,莫要惊慌,听前辈道来。”楚云打断了刘云雷的话。 “诸位莫要小看这瓶中之物。此物乃是我教圣水,虽为水,但是遇热后顷刻间便化成气,此毒是靠空气传播毒素的,粮仓再大,通风再多也近乎是密闭的空间,想要侵染粮仓三葫芦足以。”穆尔卡说道。 “如此甚好,待功成身退,我与三位把酒言欢。”楚云笑道。 “恐怕不妥。”蒙吉克尔突然说道。 众人都看着他,只见他突然笑道,“我酒量不行,怕是要装醉喽。” 六个人哈哈一笑,最先止笑的是穆尔卡。 “笑归笑,往后没有元家的江楚就是块儿肥肉,我云梁跟江楚争斗这些年都是些小打小闹,这次终于有机会宰他个肉宴全席。”穆尔卡凶光外漏,恶狠狠的说道。 第三十章 暗算 老庙里,楚云、穆尔卡等六人又探讨了两国的异域风情之后便分道扬镳。 待马蹄声渐远,江玉琴跟元宗狼狈的从佛像后面走出来。 “江姑娘......”元宗一脸歉意的看着江玉琴。 “不用道歉,你快回去吧,你家里人需要你。”江玉琴说道。 “江姑娘,那你愿意......” “不愿意,我还有事要做,别跟着我了。”江玉琴说完就往门口走去。 江玉琴倒也不是真的冷血,元家带她不薄,但是她依然选择袖手旁观最主要的原因元刚烈下落不明,此时的元刚烈武功尽失,最需要的就是被人保护。 江玉琴这二十多年来,心中只有师父元刚烈一人,当然并没有男女之间的情愫,只是她受元刚烈知遇之恩、养育之恩、授业之恩,已经将元刚烈视为自己唯一的亲人,像父亲般的看待。 元宗固然不知道江玉琴为何非要苦苦寻找一人,而这个人江玉琴也只是简单的说了一下他的身材相貌,就连两人是什么关系都没有说。但是元宗知道,这个人对江玉琴一定非常的重要。 眼下家难在前,情人离去在后。元宗鼻子突然一酸,强忍着泪水,站在原地不动。 江玉琴没有听到元宗跟来的脚步声,知道他已经做出了选择,她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元宗终于不用跟着自己了,心里倒有一些轻快之感。不知为何,跟他在一起总有一种沉重的感觉。 江玉琴拉开大门,还在大门只露出一掌的缝隙的时候。一只手突然伸了进来,一掌拍在江玉琴的小腹上。 这一掌太过意外,江玉琴压根就没有来得及准备,就连反应都没有来得及,她的身子就倒飞了出去。元宗大惊,赶紧接住倒飞在空中的江玉琴,将她搂在怀里。 江玉琴脸色闷红,显然是那一掌下手不轻导致她体内气血翻涌显与脸上。紧接着江玉琴一口鲜血便喷了出来,脸色骤变惨白,眼神迷离。 “玉琴!玉琴!你怎么样了!”元宗跪在地上,江玉琴就在他的怀里,这一幕一直是元宗幻想过的场景,可此时的他,眼中尽是悲愤与慌张,泪水直涌。 “好一个大情种,大公子别来无恙啊。”肖泉的声音突然从门口响起。 肖泉推开门后一束光亮照进佛堂里面,元宗流着泪看着肖泉。 “肖泉!我杀了你!”元宗想要起身与肖泉厮杀,但是他起来的太急了,碰到江玉琴。被元宗膝盖顶住后背,这一晃荡,江玉琴又吐出一口血。元宗赶忙搂住江玉琴,他右手轻轻抵住江玉琴的后背,运功为江玉琴疗伤。 “大少爷,你说你好端端的不在家待着,非要跑出来跟这个女人鬼混,怎么想的呢?”肖泉笑道。 “肖泉,我爹待你不薄,到底是为什么?”元宗大声质问道。 “不为什么,好玩而已。江湖人称我‘天机算’,我本有一身抱负寄希望与元家,想要做几件惊天动地的大事,可是你爹只是个孬种,瞻前顾后、优柔寡断,绝非勇者行径。”肖泉在堂中来回踱步,得意洋洋的说着,仿佛是在说与自己听的一般。 元宗恶狠狠的盯着肖泉,屏息凝神,暗中为江玉琴疗伤。 “打仗,有什么可怕的?又不是他元盛鑫上战场,江楚云梁本就不和,我将吞并云梁的大计尽数告知你爹,为了什么?就是为了以他元盛鑫今时今日不可撼动的江湖地位,跟江楚朝廷的密切关系。”肖泉越说越激动,甚至有些癫狂的意味。 “你做这些只是为了一己私欲,图一时爽快。”元宗怒斥道。 “小子,你太肤浅了。你知道吞并云梁的好处吗?那可是比之开天辟地更为让人震惊、叹服的事情。那时候,你元家就是天大的功臣,江楚皇帝一高兴说不定你元家世、代、封、王。而我肖泉只图被载入史册,被千古传唱而已。”肖泉说到最后眼眶竟然漂出泪花,他幻想的一切着实把自己感动到了。 “我爹生性厌恶争斗,他自然拒绝你。所以你便要害我元家,削江楚,为云梁打天下,你这小人行径居然还想着被千古传唱?你也不怕被后人掘墓挖坟!”元宗愤怒道。 肖泉一甩长袖,并不以为然。 “只要是能将我肖泉被后人铭记,管他是盛名还是骂名,均可。人生在世不过百年,谁能记住一代代的流逝?历史就不同了。”肖泉说道。 “我只想知道......你是怎么发现我们的......”江玉琴收到元宗内功疗伤后,气色虽没什么变化,但是已经能够勉强开口说话了。 “这位姑娘问得好,待会儿我便让你死的痛快点。” “你敢动她一根头发,我就让你死无葬身之地。”元宗红着眼说道。 “哼,原本我也没有注意到你们的存在。但是我突然看到了供桌上的一个符号,是天魔教的符号,姑娘你是天魔教众吧。”肖泉得意的说道。 元宗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江玉琴,这将近两个月的时间,他一直都不知道江玉琴的身世,今日一连串的震惊之后,居然还被告知江玉琴是魔教中人。 元宗一脸的不知所措,直接逗笑了肖泉。 “小子,你居然连一个女人的身份都没有搞定,就跟她跑出来,今日毙命于此也是你活该倒霉。”肖泉说道。 “江姑娘......”元宗还是不敢相信。 江玉琴轻轻点了点头,表示默认了。 元宗心灰意冷的瘫倒在地上,一切思绪突然全部乱掉,整个人的脑袋都放空了。 “可惜啊,天魔教气数已尽,噢对了,教主元刚烈是你二叔吧。我听说他可是从唤生涯上一跃而下,死骨无存呐。” 肖泉说完,江玉琴被刺激到,她一口血又吐了出来。 江玉琴的激烈反应,突然让元宗清醒过来,这些年元盛鑫对他的历练跟栽培可不是白费的,没有坚韧的意志没有办法去做元家的继承人,也可以说是整个国家的半个顶梁柱。 “肖泉,你恨元家想要我命,冲着我来就是。她跟你无冤无仇,还请你放了她。” “这时候还跟我做交易,没有等值的东西,我可不会答应你。” “元家的内功心法,不知道等值吗?” 第三十一章 出神入化 元家练功场地上有三十多个人元家亲族的青年喊着号子在练功,而在练功场的一角,元刚烈静静的看着马枪跟佟天寿切磋武艺。 枪如龙,势如雷,这句话用来形容马枪的功夫最合适不过。马枪出身寒苦,本接触不到武学一道,但命中注定悟性极高的他,会偶遇到坊间流传的奇遇,练就一身好功夫。现如今马枪不过三十岁的年纪,便有着不俗的实力。 反观五十多岁的老江湖佟天寿在马枪的猛烈攻势下,也只能固守阵地。 “着!”马枪低吼一声,枪挑如轻盈之燕,其力似雷霆万钧,在击中佟天寿的刀背后,一枪挑飞长刀。随后枪指佟天寿脖子,里顶在原地。 “好一招‘天外飞龙’。”佟天寿由衷的赞叹道,他这个年纪早就过了争强好胜、赌气的年纪,见到人才往往比爱惜自己还要更爱惜人才。 原本练武场上的三十多号人看到这一幕都停下手中的功夫,为马枪最后一招喝彩。 元刚烈简直看呆在原地,这就是他梦寐以求的功夫,贼拉风! 太帅了。 元刚烈惊讶到忘记称赞。 马枪将枪收回到手中,他爽朗一笑,“佟师父,承让了。”。 “可惜了,这三年一度的翁都比武大会只限二十岁以下的人参加,要不然着头名必定非你莫属。”佟天寿叹气道。 马枪笑而不语,关于这件事他到也不是不在乎,确实有些可惜,毕竟自己还在那个争强好胜,争勇斗狠的年纪。 “太帅了,师兄这个真的太帅了。”元刚烈除了这句话暂时也不会说别的了。 “师弟,你看懂了几成?”马枪问道。 元刚烈闭口不语,他闭上眼睛慢慢思索刚才马枪与佟天寿之间的过招。老天爷唯一眷顾他的便是过目不忘的本事,马枪跟佟天寿交手的一百五十三招,仿佛就像电影片段一样在元刚烈脑海中迅速播放着。 马枪跟佟天寿对视一样,便知元刚烈正在用心体会。 “太快了,有些看不清,但是又有些......”元刚烈眉头紧锁,他喃喃道。 “有些什么?”马枪急切问道。 这种练武人的感悟,马枪最为明白,元刚烈一定是看透了什么。 “不对劲......如果,当时.......”元刚烈揣摩着脑海中的两人的动作,他慢慢的比划了起来。元刚烈比划的很慢,但他手握空气的姿势更像是握着一柄的长刀,一招一式在他手中比划,但无疑这是佟天寿的武功招式。 佟天寿暗暗称奇,点头赞许,却不敢大声喘气怕惊扰到了元刚烈。 马枪看到佟天寿的反应,心中更为确定,元刚烈的悟性断然不比自己差。 元刚烈比划的越来越快,但招式间的动作不免有迟钝的反应。 “他到瓶颈了。”佟天寿附耳轻声跟马枪说道。 此时的元刚烈仿佛已经将所有的人和事都置身事外,天地万物,浩瀚宇宙,哪怕是置身于世间的自己,他也都感受不到,唯有脑海里的比武画面,他的注意力已经集中到了极致。 “我去跟他过过招。”马枪脚踢枪尾,架枪在侧,一副静伏于地的孤狼姿态,随时便有可能扑倒元刚烈的身上。 “别用内力,只拼招式。”佟天寿轻声道。 “佟师父,长刀借他。”马枪沉声道。 马枪的认真从未敷衍过,刚才那一刻,他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如果元刚烈赤手空拳,那他可能会失手杀了他。 佟天寿捡起地上的长刀抛给元刚烈。 正集精会神的元刚烈,就连汗毛都都感受到了长刀划空带来的风的力量,他伸手接到长刀的那一刻。马枪的脚底就像压满了弹簧一样,整个人的身子绷直后弹射而出。 佟天寿被马枪这一弄着实吓了一跳。 不好这厮又要闯祸! 没等佟天寿担心元刚烈的声音发出来,马枪便一枪刺向元刚烈。马枪有自信,这一枪就连巨石都可以戳碎。 元刚烈依旧闭目,他没有硬接马枪这一招,他诡异的一闪,使得马枪这招扑空。 巨大的力道沉归于空,马枪向收住这一枪都难。 两人侧身交过,元刚烈无意识的手起刀落直斩马枪的腰间,马枪一惊,他断没想到元刚烈居然会在他竭力之际,难以收枪之时后腰被袭。而这一招正是佟天寿的招式“横刀立马”,此时在元刚烈手中竟然有这般变化。 这一招佟天寿熟得不能再熟了,但是这招在他的手中,却没有这般灵活,他怎么就没想到这简简单单的一招居然可以达到化险为夷,甚至是克敌制胜的效果。 马枪此时在不作出反应将会被拦腰斩断,他顾不上手中的长枪,直接脱手扔了,他一个前扑扑倒在地上,像个狗吃屎一样,躲过了这绝命一击。马枪倒地的瞬间,长枪也刚好刺穿练功场的石墙,直接刺穿石墙,半截枪棍卡在石墙内侧。 马枪吓得一身冷汉,他顾不上什么颜面,赶紧爬起来。 好在元刚烈没有追上来,只是停留在原地闭目,也不再比划功夫。他慢慢睁开眼,看到狼狈不堪的马枪。 “师兄,你怎么了?”元刚烈并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甚至连刚才置身虚空的感觉都已经消失殆尽。 马枪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差点就奔赴黄泉之人,没得话说。 佟天寿以及在场所有人也是都是满脸震惊的看着元刚烈,马枪的功夫在元家也是名列前茅,但他居然被一个好无武功的元刚烈击败,他们实在不敢相信。他们甚至怀疑元刚烈是个绝顶高手。 难道这就是真正意义上的出神入化吗? “佟师父、师兄,你们那刀法跟枪法叫做什么名字?”元刚烈问道。 “三和归元刀”“卧龙枪法” “二公子,你问这个干什么?”佟天寿好奇道。 “这两门武技,我好像都学会了。”元刚烈认真道。 元刚烈也只是隐隐的感觉,但是他脑海里的招式虽有形,却难有意。只是会了招式,而不明其意,不领其神,便如同废物一样不堪一击。 “师弟,你还学什么三招。不教了,不教了,师兄累了。”马枪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练功场,随身的配枪也不拿,就任由它穿在墙上。 “二公子,当真如天神下凡一般。”佟天寿见过天才,就像马枪,却没见过像元刚烈一样的人,与其说是神人,倒不如说是怪物。 第三十二章 剑走偏锋 元刚烈在练武场与佟天寿交谈一番过后,对于佟天寿拿手绝技的“三合归元刀”又更精进了一丝领悟。但是受益最多的还是佟天寿,在与元刚烈的交谈中,他不仅认知到了许多在实战中灵活多变的技巧,更重要的是他突然开悟,在“三合归元刀”三十六路变化中又萌生出了更多的刀法。 元刚烈在没有涂抹天长地久延年益寿膏之前,本是江楚一霸,其武功、资历及其天赋更不在话下,虽不能说元刚烈为江楚武林第一人,但是能在他手下过上三百招的人凤毛麟角。强大的实力跟庞大的实战经验,使他对武学的感悟逐渐形成一种肌肉记忆强化的过程。简单来说,他在江湖上落魄这些年,乃至他成立天魔教之初,他所经历的大量的战斗,让他的眼睛能洞悉敌人一招一式种的瑕疵,当然这只针对于相对比他弱很多的武林人士。这便是元刚烈在过目不忘的前提下,能对“三合归元刀”有了全新的领会及感悟。 元刚烈告别佟天寿,他看着墙上还挂着马枪的枪。他尝试去拔了下,却发现枪杆纹丝不动,压根没有办法将其拔出。元刚烈感叹一声,心里对马枪的武技又加深了一层认可。 回到房间的元刚烈满身疲倦,一头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几天后,距离比武大会还有十一天。 元刚烈通过这几天元盛鑫的“贴心照顾”下,他顺利的将自家心法《瀚海偏足经》第一层心法掌握,这对于任何一个练武人士来说,仅仅几天就将一本内功心法的第一层练成都是不可能的事,但是元刚烈做到了。反观马枪,虽然不是元家的亲族,但是从不中饱私囊的元盛鑫在收了马枪为大弟子之后,接受了跟元刚烈一样的待遇,然而他对于《瀚海偏足经》第一层的领悟远不及元刚烈来的深刻。 “师兄,你今年多大了?”元刚烈在趁着元盛鑫没在的时候偷偷问道。 元刚烈跟马枪都在元盛鑫的专门的练功场地练功,他俩所在的位置是元盛鑫私人练功场的一处偏室。 “我?二十有六。”马枪回应道。 元刚烈点了点头。 马枪轻轻瞥了一眼元刚烈,“你问这个干吗?” “这两天光顾着练功了,师兄弟感情还是有必要保持联络嘀。”元刚烈一本正经的说道。 马枪轻轻一笑,“我的好师弟,赶紧练功吧,我在不努努力很快就要被你反超了。” 元刚烈其实实在是有些无聊,因为心法的第一层他已经融会贯通,他自己已经能感觉到丹田之内的一股真气的流动,那便是内力。然而,元盛鑫只是教他认识了第一层心法的文字,他向学第二层心法的内容却苦于大字不识,马枪如此钻研练功,他又不好让他教自己识字。 马枪没在理会元刚烈,他专心练功。 元刚烈见状也只能无聊的坐着,没过多久他突然想起来前些天肖泉给予他的九天犀角丸。 他将九天犀角丸从怀中取出,拔开软塞冲着瓶口闻了一下。 嚯,二锅头? 这味道他太熟悉不过了,以前应酬的时候经常被客户拿这个来灌酒。 元刚烈想到自己已经领悟了第一层内功心法,而自己也已经掌握了修炼内功的窍门,他突然很想验证一下之前的猜想。那就是在服用九天犀角丸之后,将增幅出来的内力存储在体内,要让它无法消散就能达到增进内功的作用。 元刚烈瞧了瞧马枪,见他正专心练功。他趁着马枪不注意,倒出一枚九天犀角丸,吞进嘴里。这一吞是真的省事,但是九天犀角丸入腹的一瞬间,元刚烈面色突然变成朱红色,脸上就好像急于要滴出血来。 元刚烈丹田中原本凝聚成团的一股真气突然暴增,元刚烈感觉仿佛丹田快要炸裂了一样。尽管如此元刚烈心神由在,他试图强压下这股激增的内力,以达到控制的效果。但是,元刚烈越是想要刻意去掌控这股内力,越是受到这股狂暴内功的反弹。最终,元刚烈不仅尝试无果,还导致原本凝聚成团并且不断剧增的真气溃散。 真气流窜在元刚烈身体的各个经脉里,就像是无数个小虫在撕咬着元刚烈的经脉一样,奇痒无比。那种感觉是元刚烈更本就承受不住,他瞬间就扑腾在地上打滚,并嘶吼着。 这么大动静,马枪是聋子也该听到了。他被元刚烈的反应着实吓了一跳。 “师弟!师弟!你怎么了?”马枪慌张道。 此时的元刚烈什么也听不进去,他撕扯着全身上下的衣服,那一刻他的身上没有一处不奇痒难耐。马枪说时迟那时快,一把捏住元刚烈脉搏,他立刻就感应到,元刚烈体内狂躁的真气。 “怎么会这样?走火入魔了吗?”马枪疑惑道。 马枪来不及细想,他轻点元刚烈周身穴道。封穴止气,元刚烈瞬间就不在痛痒,但是他的精神已经被折磨得不成样子,整个人都变得十分萎靡。马枪双手抵住元刚烈的手背,他试图用自己二十年精纯的内力来平复元刚烈体内的内力。 马枪此举的确很有效果,渐渐的元刚烈体内音药物激增的能力慢慢得以舒缓,元刚烈意识也逐渐清醒。 元刚烈察觉到体内激增的内力,来得快,去得也快。他抓紧时间运功调息,将乱窜的内力逐渐稳固,并导入丹田之中。 整整一炷香的时间,马枪才敢撒手停止为元刚烈输送内力,这时的马强已经是汗流浃背,他怎么也想不通元刚烈体内为何会有这么狂暴的内力。他没有深究,刚才一番施功,让他的内力也因此出现一些紊乱的迹象,他闭上眼睛抓紧时间开始调息自己的身体。 而元刚烈的调息逐渐接近尾声,他脸上突然冒出难以遮掩的一丝笑意。因为他猜对了,九天犀角丸为他激增的狂躁内力,因为《瀚海偏足经》内力的引导下,成功将及少的一部分内力化为己有。虽说是很少的一部分能力,但是对内力低基础的元刚烈来说,受益却是极为珍贵的。 第三十三章 囚堂 元刚烈调息完毕之后睁开眼睛就看到马枪满脸写着担心的看着他。 “师弟,你没事吧?”马枪问道。 “没事。”元刚烈感激道。 时才发生的一切元刚烈都看在眼里,若是没有马枪运功助他平复体内狂暴内力,则后果不堪设想。但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元刚烈暗自调息丹田的真气,他发现体内的真气增长了一倍不止。 “没事就好,你快回去歇着吧,刚刚疲劳过度,不宜练功。”马枪叮嘱道。 的确,元刚烈此时再过渡练功的话,只能是百害而无一利。于是他听从马枪的建议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元刚烈翘着二郎腿躺在床上,正幻想着有朝一日成为武林高手的事情。他突然看见房间里用来装饰的一把剑,很不经意的想起来江玉琴。 元刚烈猛地惊坐起来。这些天沉迷于练功,居然把小玉琴给忘了。 之前被困在十坊竹林,没有办法打探她的下落。唉呀,我怎么就光想着练功了呢。 元刚烈想到这里,一扫刚才的疲倦,他裹上外衣,就跑出门。奈何他前脚刚出门口就停住了脚步。 这天大地大,我该怎么去找她呢。不管了,先出门看看,说不定能想到什么办法。 元刚烈走出自己的院子,就往大门外走去却被巴天走带人当场拦住。 “二公子请留步。”巴天走正色道。 “我记得你是,巴掌事。”元刚烈虽然进元家的时间并不长,但是凭着他惊人的天赋,他来的第一天就记住了所有人的名字。 巴天走点了下头,“二公子,不知有何事出府,要是寻常小事,交给属下去办就托。若是大事,还需禀报家主一声才允。”。 元刚烈想了想,估计是元宗出走的事情,刺激到了元盛鑫,再怕我出什么意外。 “寻寻朋友,散散心罢了。” “二公子,外面世道太乱,不久前,大公子两度被人刺杀,凤凰楼被烧等疑案都没有调查清楚。更何况现在大公子跟一个来路不明的女子一同离去,诸多事情都还需要调查,才能让人安心。”巴天走恭敬道。 “来路不明的女子?”元刚烈好奇问道。 “正是。” “是不是,个子高高的,声音冷冷的,身材跟脸蛋都很好的女子?”元刚烈焦急问道。 “这......”巴天走一时语塞,毕竟元刚烈这一通不着边际的形容,天下间的漂亮女子大多都这模样,以妓院女子居多。当然巴天走肯定不能这么说出来。 “二公子形容的非常贴切,那女子还曾于小人有过两面之缘。”巴天走说道。 “那女子手中是不是常常拿着一把赤红色的剑。”元刚烈问道。 “二公子说的可是‘赤霄英红’?”巴天走思索一下回答道。 元刚烈一愣,但随即便想起来江玉琴手中的柄刃是他所赠——赤霄英红。 “对,就是此物。你可知道,她现在何处?”元刚烈兴奋道。 “这个......属下还真不得知。但是,巡捕队的人应该是有线索。”巴天走说道。 “巡捕队?那不是衙门的......吗?”元刚烈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干脆直接跳过。 “二公子有所不知,翁都城内所设的衙门除了知县是朝廷命官以外,剩下全是元家的人。”巴天走说道。 嚯,你们还真是一手遮天。 “谢过巴掌事,改天帮你在父亲面前美言几句。”元刚烈说道。 “举手之劳。”巴天走恭敬道。 元刚烈心想,这巴天走并不是阿谀奉承之辈,还不知道能力如何,哪天考考他。 “那我去衙门总行了吧。”元刚烈问道。 “二公子若是想寻巡捕房打听大公子与那女子下落的话,倒也不必亲自去衙门。因为巡捕房领头就在元家。”巴天走不动声色的说道。 巴天走其实对元刚烈的意见稍有些大,因为元刚烈从头至尾都没有提及到关于元宗的事情,张口闭口都是女人。 唉,怎么都被一个女人给迷了心窍,真是亲兄弟。 “是嘛,快带我去找他!”元刚烈激动道,终于有小玉琴的消息,他神经仿佛被刺了一下,亢奋一场,完全忘记了刚才差点命丧练功房的事情。 巴天走遣退了手下的几名卫兵,跟着元刚烈一起去寻找巡捕房领头。 “请恕属下冒昧的问一句,二公子如何知道那女子的讯息。” 巴天走比较关心这件事情,其实主要还是因为打探元宗的下落。整个元家,属他脾气最怪,不爱说假话,惹得一票人都不高兴,包括元盛鑫都不喜欢巴天走。唯独元宗视他为己出,平日里也多有照顾,否则以巴天走的人际关系,早被人轰出去,更别说升职了。 巴天走这一问还真将元刚烈给问住了,元刚烈一愣,显然是没有想到过这个问题会问到自己的身上。 “额,那位姑娘......”元刚烈一时语塞,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时突然有个卫兵跑到两人身边。 “二公子,巴掌事。” “什么事?”巴天走说道。 “凌统领想请您去囚堂一见。”卫兵说道。 囚堂?这不是元家的地牢吗?原著里写元家的囚堂虽然森严异常,但是近乎有一个多世纪囚堂都没有关押过人。因为跟元家的作对的人几乎已经全部被元家清理掉了。 “这么巧?”巴天走疑惑道。 “巧从何来?”元刚烈问道。 “二公子不知,那凌统领便是巡捕房的领队。”巴天走说道。 “知道凌统领为何找我吗?”巴天走问卫兵。 “不知,但凌统领抓到一个可疑的女子,可能想留掌事大人帮忙看守。”卫兵说道。 “女子?巴掌事囚堂在哪里?快带我过去。”元刚烈说道。 “领路!”巴天走对着卫兵说道。 元刚烈心急如焚,有关于囚堂的记载,再原著中只有一句话描述,“从来没有人能走出囚堂”。 小玉琴可别是你啊。 “快走快走!”元刚烈催促着卫兵前行,他脚底仿佛踩着轮子一样,越走越快。在他的潜意识里因为见人心切,所以动用内力小跑起来,竟然在一跨步间就有了近乎一丈的距离,若不是元刚烈不认路,那巴天走跟卫兵都有点跟不上他的步伐。 二公子内功居然有如此底蕴,他不是不会武功吗? 巴天走暗暗称奇。 第三十四章 元刚烈的忧虑 囚堂坐落在元家大院的西北角,为了不占地界,特意将这座私立关押罪人的囚堂建在了底下。私自关押人,在任何一个国家都是行不通的,但是元家不同。江楚皇室特赦元家有权利看押罪人,当然必须是要通过衙门定罪之后,才可收监入狱,这一点是江楚朝廷绝对不会做出让步的一点,毕竟这要是放权给元家,元家想抓谁抓谁那就天下大乱了。 越是靠近囚堂,周围看守的守卫就越多。但是在最后的位置,也就是囚堂的入口处,却只有两个身披铠甲的人守在那里。 “报凌统领,二公子跟巴掌事已到。”领路人大声报道。 “退下吧。”凌统领说道。 元刚烈定睛一看,那凌统领跟身旁的壮士均是一脸威严的模样。 “凌云见过二公子。”凌统领轻轻俯身拱手道。 元刚烈一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初次打交道,能少说就少说,本着最好别得罪元家人的原则,他给巴天走使了个“赶紧接话”的眼色。 “凌统领,你派人来时,我与二公子正是攀谈深刻之时。听到你找我有事,二公子便一并跟来了。”巴天走说道。 “有二公子在,那女子断然不敢在放肆。”凌云说道。 “不知凌统领呼唤我,所谓何事?”巴天走听到凌云提起“女子”,知道元刚烈就为此女子而来,所以直奔主题。 果然元刚烈一听到“女子”两个字,眼睛都变得认真起来。 “前不久,我们在城外老庙发现了大公子随身携带的玉佩。”凌云说道。 “你是说大公子曾停留在老庙?有没有问过周边村落发现大公子的足迹没有?”巴天走问道。 “别说周边的村落,翁都方圆几十里的关卡,我们也全都找了,也吩咐人多加留意。可是没有半点大公子的消息。”凌云摇头说道。 “那你们在老庙还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元刚烈忽然开口道。 凌云看着元刚烈一脸严肃的说道,“这便是现下遇到的最为棘手的一件事,我们在老庙发现了天魔教驻足的痕迹。”。 “天魔教!”巴天走跟元刚烈异口同声的惊讶道。 巴天走惊讶,纯粹是因为,天魔教实属旁门左道,不似正派人物的歪门邪道,元宗若是被天魔教的人掳去,可能凶多吉少。 而元刚烈最为惊讶,他这个天魔教老祖宗还混在武林底层呢,怎么自己教众开始逐渐瞎嘚瑟了。掳走元家大公子,在没有元刚烈坐镇天魔教,这种行为不就是在找死吗? 元刚烈突然又想到江玉琴是自己的徒弟,自然也是天魔教徒,难不成真的是小玉琴? “凌统领,这些事跟囚堂的女子有什么关系?”元刚烈焦急的问道。 “我们发现这名女子时,她正在试图毁灭天魔教留下的暗号。被我们撞破后,她没跑成,就捉了回来,正等候家主发落。”凌云说道。 “捉了回来?她受伤了没有?”元刚烈焦急的说道。 凌云见到元刚烈的失态,他斜眼看向巴天走,巴天走向凌云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我们发现这名女子时,她已经受伤了,而且看起来似乎受伤很重。所以在缉拿时,我们留有分寸,才没有再让这个女子受伤。”凌云说道。 “原先就有伤?凌统领快让我进去看看。”元刚烈一愣,此时的他也顾不上什么规矩了,只想进去瞧瞧那女子是不是江玉琴。 “这个......”凌云面有难色。 “怎么?不行?”元刚烈面有急色。 “二公子,想进囚堂,向来都是需要家主的口谕或者文书才能打开的。”巴天走解释道。 “我爹呢?”元刚烈问道。 “我已派人去请示家主,想必家主也在赶来的路上。”凌云接口道。 元刚烈此时心急如焚,他知道越是在这种时候越应该淡定、收敛。但是这囚堂的女子若真是小玉琴,在元盛鑫寻儿心切的前提下,他可不敢保证一向和和气气的元盛鑫会做出什么事来。江玉琴毕竟是天魔教众,她的身份已经暴露,元而宗失踪的锅若是背在天魔教的身上,那天魔教将面对的是元家乃至江楚的敌对,真是永世不得安宁了。 天魔教的存亡,元刚烈一点也不在乎,本来穿越过来的他也没有多大的感情跟心血的投入。毕竟这个时间段的天魔教只是一个小团体而已。原著中,天魔教正真壮大的时候,是元刚烈在唤生涯大败武林群雄之后。然而,阴差阳错穿越过来的元青枫附身在元刚烈身上,导致原著里的剧情直接被篡改,所以天魔教能不能壮大还是另外一会儿事。眼下元刚烈最担心的还是江玉琴的安危。 “凌......” 元刚烈刚欲开口想请凌云打开囚堂地牢的大门,却被巴天走伸手揽住元刚烈的手臂,阻止了他说话。 凌云不是没听到元刚烈叫他,但是他直接选择了无视。 “二公子,换个地方说。”巴天走轻声对元刚烈说道。 巴天走拉着元刚烈走出几十米远的距离。 “巴掌事,为何拦我?”元刚烈不解道。 “二公子刚回家,是有所不知。元家的家规向来只有下级服从上级,而且并不听从越级人的命令,哪怕你是家主的亲儿子。”八天走说道。 “你是说......”元刚烈揣测道。 “二公子所想必定没错,而且凌云统领只听命于家主,其余的人即便是发号施令,他也不会听。”巴天走说道。 “可是......”元刚烈心急道。 “枫儿,你也在啊。”元盛鑫的声音突然在元刚烈背后响起,着实吓了他一跳。 “爹。” “拜见家主。” 只有元盛鑫一个人过来,他决定亲自来回回这个天魔教的女人。 “我们一起下去吧。”元盛鑫背着手向囚堂的地门走去。 凌云对着身旁的人点了下头,两人蹲在地上摸出地上的一对儿铁环,两人奋力一拉,竟然从地面上拉开一道巨大的铁门,铁门下面就是长长的台阶。 元刚烈暗暗咂舌,他目测凌云跟另外那人拉开铁门的厚度判断,这横躺在地面的铁门少说也有上百斤的重量。但是元刚烈顾不得为这事惊叹,他先在要赶紧去确认囚堂的女人到底是不是江玉琴,否则他这颗心始终是悬着的。 第三十五章 再遇岳如团 囚堂大门被拉开,元盛鑫招呼一声元刚烈,唤他随自己一起下去。巴天走、凌云以及另一个壮士则留守在地面上。 囚堂虽然建在底下,但是以古代的技术而言,并不会花费大量的功夫去深挖地下,所以元刚烈等人在台阶上没走多久就到达了底部。底部的囚堂才是它真正的样貌,每一处牢房的外墙边都有两盏油灯照明。 元刚烈左右瞅了瞅,没有发现一个看守。 “枫儿可是奇怪这囚堂没有看守?”元盛鑫说道。 这元老儿果真厉害,就连自己想什么他都能猜到。 “是啊爹,既然是看押犯人的地方,为何不见看守?”元刚烈说道。 “你可听闻在江楚流传这么一句话‘天下英雄,元家有七,江楚有三’。”元盛鑫往牢房深处走去,元刚烈紧紧跟上。 乖乖不得了,这句话元刚烈自然在原著里看过。 “枫儿虽生在乡下,但是元家的辉煌必然听过。”元刚烈假意自豪道。 “呵呵,虽然没有江湖流传的那样夸张,但是江楚的武林势力大半被咱家接管,天下英雄尽在我手,还会怕有人能劫狱、越狱?”元盛鑫自豪道。 这老头突然吹这一波有何意义,还怕我劫狱啊。 元刚烈正纳闷呢,就见走在前面的元盛鑫停下了脚步。元刚烈一抬头就看到了一个穿着囚衣的人被绑在架子上,从她的身形上能看出这是个女人。 虽然这个女子披散着头发,低着头,但是元刚烈一眼就认出她不是江玉琴。 江玉琴的身高在元刚烈目测接近175,比寻常男人还要高,而眼前的这个女子明显身高不够。元刚烈想到这里不由得松了口气。 元盛鑫听到元刚烈突然吐气的声音,还以为他没见过这种世面,被震惊到了。 元刚烈再仔细端详架子上绑着的女子,她全身上下的伤并不多,而且都是较为轻的擦伤,就连皮肤裂痕都没有。 元盛鑫跟元刚烈站在牢外,只见元盛鑫背在身后的右手,向前一甩,那女子仿佛受到什么外力一样,突然转醒。 元刚烈深知此功乃是元盛鑫的独门绝技“嵌合指”,将内力凝在指尖,出手时以迅雷之势进攻,便能在半尺的距离间达到内功伤人的效果,当然用于点穴也是绝妙的手段。但是嵌流指是个极度考验使用者本身对内力掌控的一种功夫,初学者也只能用于伤人,想要达到点穴、解穴等作用,没有精准的掌控力是做不到的,那样只会伤到别人。这样就意味着,想达到元盛鑫的地步,内力修为要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对真气的掌控也要有一定的心得体会。 唉,赶紧学功夫,榨干这个老家伙。 元刚烈暗暗想着。 那女子虽然转醒,但是脑袋似乎还是有点昏沉,她慢慢抬起头。 元刚烈也盯着那名女子,直到那女子完全抬起头的时候,元刚烈忍不住的发出了一声“卧槽”两个字。 元刚烈这一声动静不小,原本极为淡定的元盛鑫,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给叫的堵住一边的耳朵。 元刚烈看着眼前的女子,不,小姑娘,不就是岳如团吗? 她不是还在十坊竹林吗?怎么被抓到元家来了? 元刚烈实在捉摸不透这其中的曲折。 “咳,枫儿,你刚刚说什么?”元盛鑫问道。 “啊?我说啥了?”元刚烈疑惑道。 “卧槽,是何意?”元盛鑫摸着自己的胸脯说道,显然他还沉淀在元刚烈的叫声中,没缓过来。 “这个......是乡下土话,表示惊讶的意思。”元刚烈尴尬的解释道。 元盛鑫一点头就没再多说什么。 “老头,就是你把本姑娘抓来这里的吗?”岳如团惨白的面色,配上干裂的嘴唇,着实有些让人心疼。但是元盛鑫可不这么想,她是唯一一个可能有元宗下落的女人,心中便不会存在怜悯。 元盛鑫从怀里掏出一个令牌握在手里,身近牢房里。 “你可认识此物?” 元刚烈在元盛鑫掏出令牌的时候,就看清的令牌的样貌。那是一块貌似由黑铁铸造的令牌,通体漆黑,周边却雕刻着水流跟火焰交融在一起的图案,包裹在整个长方形的令牌周边。 元刚烈一眼就看出来那是天魔教的令牌,因为此令牌由天外陨石打造,材料十分稀缺,加上古代铸造技术不高,导致十几斤的陨石,也只铸成了四块令牌。这四块令牌被元刚烈吩咐铁匠分别刻上,宇、宙、洪、荒四个大字。 此时元刚烈并没看到元盛鑫手中持有的令牌伤刻得什么字,但是无论刻得什么字,都不应该被顾北岳家持有。因为持有令牌的人,只有小徒弟江玉琴,大弟子墨京雷跟座下“影”与“白”两个护法。 “老头,我劝你赶紧把天魔令放下。你敢亵渎我教圣物,等我从这里出去,我定杀的你家片甲不留。”岳如团的声音已经极度虚弱,但是她忍着疼痛跟饥饿还是恶狠狠的放出狠话。 “你就是元刚烈的小徒弟吧,”元盛鑫将天魔令揣在身前,看着令牌上金子刻的“荒”字,然后淡淡的说道,“天魔教虽小,但是我那二哥一直仗着武功盖世招游走于江湖,天魔教想不被元家查到都难。但是元家耳目再多,也只能查到为数不多的资料,这‘宇宙洪荒’四字令牌跟持有者我还是知道的,只不过不知其姓名罢了。”。 元刚烈两道剑眉一挑,元家果然厉害。原著里元刚烈苦心隐藏天魔教的所有线索,只对外宣称自己是天魔教教主,达到造势的效果,以至于江楚武林只知道有天魔教的存在,剩下的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这老儿果然厉害,就连天魔令的线索都能查到,难不成空气都是他的耳目? “哼,是与不是,你奈我何?”岳如团冷笑道。 “念在你师父已故的份儿上,说出我儿下落,我就放你离开。”元盛鑫的语气稍有颓废,面目也有些失神。毕竟儿子失散,亲兄弟元刚烈跳崖,这两件事就是在摧残他的身心。 “你说什么?教主他......已故?”岳如团一脸愕然,仿佛没有听清楚一样,她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元盛鑫。 第三十六章 根基 “你放什么狗屁?教主会跳崖?你再敢胡说八道,小心我敲你一嘴牙。”岳如团怒道。 “放肆!小妖女口气不小,小心我割了你的舌头。”元刚烈突然大声说道。 元刚烈从元盛鑫的背后站出来,岳如团看到了元刚烈一副恶狠狠的模样。原本在十坊竹林地洞的时候岳如团因为黑暗所以对元刚烈的相貌并没有太深刻的记忆,相应的她对元刚烈的声音却极为敏感,一下就听出来是元刚烈的声音。但是,岳如团仔细端详了元刚烈的模样,却想起了与自己之前交过手的元宗,两人实在太像,外人根本难辨真伪。 元刚烈向着岳如团疯狂使眼色。 岳如团心中疑惑倍增,但是元刚烈的声音确实不假。 元刚烈见岳如团闭口不语,也不再关注于他,便转身想元盛鑫说道,“爹,我瞧这小妖女情绪太过波动,想必今日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不如先回去想办法撬开这小妖女的嘴巴。”。 元盛鑫点了点头,“姑娘,好自为之。走。”。 元盛鑫往囚堂外走去。 元刚烈紧随其后,但他悄然回头,冲着岳如团对着“等我”的嘴形。 回到地面上,凌云跟那名壮士将囚堂的门盖住。 “凌云、昆都。” “属下在。”凌云跟另一名壮士一同喊道。 “务必看紧此人。枫儿,咱们回去。”元盛鑫说道。 “属下听命!”凌云、昆都同时喊道。 元刚烈跟元盛鑫走在回去的路上,巴天走远远跟在身后,怕妨碍到家主跟二公子的谈话。 “枫儿,巴天走这人你看怎样?”元盛鑫开口问道。 元刚烈一愣,没想到这老头子会问这个问题。 “巴掌事......虽接触不深,但能看的出这人不是俗流之辈。”元刚烈含糊道。 “嗯,巴天走这人做事一丝不苟,严谨过人,但是太过刻板,不近人情。”元盛鑫调侃道。 “巴掌事性格如此,倒不是什么坏事。相比较那些隐藏在背地里的阴险小人,巴掌事已经很好了。”这点元刚烈深有体会,职场如战场,他所在的单位每一人都在想着往上爬,有人升就有人落,真正的战争往往都在再别人看不见的背地里发生。 “嗯,难得的是,他的忠心我从来没有怀疑过。”元盛鑫说道。 “既然如此,那爹为何只让他做一个小小的掌事,说白了不就是看家护卫吗?”元刚烈疑惑道。 “你以为我不想升他的职?这个巴天走几乎把咱家人全都得罪了,我若是升他的职,整个元家都会愤懑难平。”元盛鑫说道。 元刚烈原本还不知道元盛鑫突然提及巴天走是何用意,但是他听到这里好像明白了元盛鑫的意图。 “爹,难不成你想将巴掌事交予我管?”元刚烈问道。 “你小子可比你大哥聪明多了。”元盛鑫笑道。 元刚烈本来就有心跟巴天走套近乎,这下一来直接被“官方”钦点,将巴天走归入自己手下。元刚烈心头一喜,但是他并没有表露出来,还故作淡定。 元盛鑫的意图元刚烈自然明白。元盛鑫有意提拔巴天走,却碍于整个元家的脸色不能实施,但是巴天走在元刚烈的手下就完全不一样了。有元刚烈这层纽带,但凡巴天走在元刚烈手下做出点事情,元盛鑫再提拔他的话,元家对巴天走升职的不满也会有大半转移到元刚烈的身上。 这个老爹当的,真是连自己儿子都要利用进去。 “枫儿,爹知道你在想什么。爹这么安排,于你来说也并不全是坏处,日后你便知道爹的用心。况且巴天走这人值得值的安排。”元盛鑫语重心长道。 “我知道了爹。”元刚烈说道。 “还有一件事,”元盛鑫突然停了下来,元刚烈也停了下来,远处的巴天走也跟着止住了脚步。“你认识那个小妖女吧。”元盛鑫说道。 元刚烈一惊,这老头好生厉害,自己认识小团子这件事是怎么被发现的。 元盛鑫见元刚烈表情上露出一丝慌张的神色,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你爹我,功夫差了点,可看人的本事,我还是相当自信的。”元盛鑫有些得意的说道。 “爹,这姑娘曾经救我一命。”元刚烈见满不住了,又开启谎话时间。 “唉,你们一个个怎么都要栽在女人手里吗?罢了,这个给你。”元盛鑫重重的叹了口气,然后递给元盛鑫一枚翠玉扳指,那玉上镶着金龙银凤栩栩如生。 “爹,这......”元刚烈认识此物,这是元家传家之宝,只有历代家主持有的宝物“江上空宇戒”。 元刚烈见到元盛鑫递过来的扳指,他一脸懵逼。 这是.......老头子要传位与我?着什么急啊?啥阴谋啊? “拿着这个,凌云、昆都见到戒指自然就能放你进囚堂。”元盛鑫说道。 咦?什么意思? “只要那个小妖女交代你大哥的行踪线索,我就放她离开,再送她十五车真金白银作为她就你一命奖赏。”元盛鑫说道。 “爹是想让我劝她。” “记着,在没有得到你大哥线索之前,这个小妖女要是出了事,那是你是问。”元盛鑫严肃道。 “谢谢爹!”这可把元刚烈高兴坏了,他原本还在愁怎么接近囚堂并让凌云等人放自己进去探望小团子呢。这老头神助攻啊,没怪我跟天魔教的人接触,反而还推我一把。 “哦,对了。完事之后,戒指还给我,你还小以后再告诉你这戒指的意义。”元盛鑫说道。 “好嘞。” “巴天走。”元盛鑫叫道,巴天走应声快步跑到元盛鑫跟元刚烈的身前。 “属下在。”巴天走低头说道。 “从今天起,你就不归我管了。以后跟着枫儿只听他一个人的命令。明白我的意思吗?”元盛鑫认真道。 “属下明白。”巴天走认真道。 “好,你去把夫人请到堂上,我们一家三口有话要说。”元盛鑫说道。 巴天走弓着身子一动也不动,仿佛并没有听到元盛鑫的话。 元盛鑫摸着胡子点了点头。 元刚烈见状欣喜万分,从此得一得利助手,至少在元家算是立下了微薄的根基。 第三十七章 第二层心法 元刚烈回到自己的房间里,他看着手中的“江山空宇戒”仔细的端量着上面的镶嵌这的金龙银凤。 “好一个金龙银凤。”元刚烈喃喃自语,不由得被戒指上的雕刻物所吸引。 元刚烈并不着急去找岳如团,她现在需要的是休息。元刚烈已经吩咐巴天走去告知府内奴仆向囚堂的岳如团送去锦被与食物。 起初这些个男女奴仆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因为自元家建立囚堂以来,从来没有过给牢房的犯人送吃送喝的事情。当然凌云跟昆都两个人更不相信,直到巴天走拿出来“江山空宇戒”凌云、昆都两个人才不敢怠慢,将奴仆放行去往囚堂照顾岳如团。 先让小团子好好休息一下,等明日再去找她。 元刚烈收起江山空宇戒放在胸怀处,她并没有戴在手上,他可不傻,戴着这个东西出入元家必然会引起不必要的骚动,到时候就得被元老头责骂。 元刚烈想罢便一屁股坐在床上打起坐来,在他跟元盛鑫回来的路上就已经跟元盛鑫将《瀚海偏足经》的第二层心法概要讨论的差不多了。他认认真真的运功打坐,在今天上午差点用命他可要好好确认下有没有异常。 真气流转两周天,元刚烈确信这来之不易的内力没有异样之后,他便开始了《瀚海偏足经》第二层心法的修炼。 《瀚海偏足经》第一层注重于吐纳之法,是为日后练功时自己的身心均能够接受各式各样的武功,从而减少走火入魔的概率。这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大用途,可是反过来想,在一定程度上确实解决了习武之人最大的忌讳,那就是走火入魔。这样一来,练习者大可放心的钻研武功而没有后顾之忧,也时为练功增加了捷径。 而这第二层则注重对经脉的淬炼。 寻常的心法即便第一层不传授与你修炼内功的窍门,在第二层也该有所体现,但是《瀚海偏足经》却不同,这第二层竟然是修行对经脉的淬炼,换做别人可能早就将这本心法扔了,以为是本废柴心法。可是元刚烈心下明白,这《瀚海偏足经》原本就是由一本瑜伽经改编过来的心法,所以对这本心法也并没产生强烈的排斥。既然当初元家老祖宗创造了这本心法,自然就有他的用意。 元刚烈坐定如钟,丹田一团暖气渐渐舒展全身,现在元刚烈对内力的掌控虽不是很精准,但是也比寻常的武夫强上一大截。顷刻间内力遍布全身,真气肆意流动在奇经八脉,像是流淌在一条小溪中的鱼自由且欢腾。这使得元刚烈全身的经脉都无比舒畅,全身经脉像是裹着一件棉袄,舒适到想让人昏睡过去。 元刚烈慢慢催动内力,使其真气流动加快。慢慢的元刚烈的脸颊逐渐变红,全身上下开始发烫,以至于背后早已汗流浃背。他紧闭着双眼,感受着全身上下真气的流动。然而他并没有停止内力的输送,真气越走越快,在奇经八脉里横冲直撞,就像惊涛骇浪拍打元刚烈的经脉一般。永不停歇的输送内力,就是在催动体内真气在撞击经脉一样。 起初元刚烈还能轻松驾驭这种撞击经脉带来的疼痛与酥麻感,但是越往后经脉给他带来的疼痛就越超乎他的想象。此时的元刚烈不仅后背已经湿透,这全身上下就仿佛掉进河里了一样,没有一处是干着的。 在真气流转十圈之后,元刚烈停止了对内力的输送,慢慢将内力重新聚拢在丹田处。那种疼痛感也随之减退直到消失。 元刚烈重重的松了口气。 不练不知道,这心法也是相当怪异了,居然会想到用这样的方式淬炼经脉。寻常内功心法对于经脉的锻练几乎没有提及,只是通过对内力的增加,使得经脉慢慢适应其体内的变化。这样无疑会使得修炼者在练习内功的路上因为无法驾驭更多内力而进步缓慢。而现在元刚烈做的这些,倒可以看成是在拼命挖一条永远都能够利用的隧道一样,只为日后的修炼能够事半功倍。 几个吐纳之后元刚烈已经将内力全部收归于丹田之中。他左右衡量了一下,自从他进了元家的门之后的三天里,他的内力已有三年功力的基础,这全都归功于肖泉的九天犀角丸,让他在短时间内功力大增,然后有用别人根本做不到的方式将来之不易的内力炼化成自己的内力。在这诸多机缘巧合之下,才让他能在三天里获得别人修炼三年内功的量。 刚才这一番折腾,元刚烈对于这第二层心法的理解已稍有顿悟,虽然效果并不理想,但是淬炼经脉岂能在一朝之夕便可成功,换句话说即便是元刚烈成为天下第一,这经脉终归也不会淬炼完成,这便要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修炼,才能源源不断的增强自己的经脉以达到接近淬炼完成的状态。 元刚烈举起房间里的铜盆,在盆里还有水的情况下一头泼了下去,浇了自己一身。他实在是太热了,全身都是汗,对他来说极其不舒服。 “来人”元刚烈甩了甩头说道。 “二公子有何吩咐?”巴天走应声回复道。 这巴天走一直没离开过房门口? “巴掌事,你又不是管家,早点回去歇息吧,有事我再叫你。”元刚烈有些不要意思说道。 “守护二公子是属下的本分,还有,属下自跟从二公子后便不再是掌事,二公子直呼我姓名即可。”巴天走在门口恭敬道。 元刚烈拉开房门,探着头看到站在门口的巴天走。 “叫你天叔,还能好听点。” “二公子说笑了。” 那巴天走看到全身湿漉漉,衣服上还滴着水珠,他迅速使唤女仆吩咐下去准备沐浴的木桶跟热水。然后巴天走取下外套将外套裹在元刚烈的身上。元刚烈深受感动,一时间居然语塞,说不出话来。 “二公子,热水马上就到,天色不早,洗个热水澡早点就寝吧。” 巴天走身上只穿着个内衣,元刚烈心头一热。 “晚上我还要出去一趟,你随我一起。”元刚烈说道。 第三十八章 偶遇 元刚烈沐浴更衣之后,立刻从门里跳了出来。 巴天走一惊,还以为元刚烈屋子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二公子,你?”哪天走疑惑道。 “快走快走,里面两个小丫头疯了。”元刚烈说完就溜之大吉。 巴天走一脸的莫名其妙,但是既然元刚烈不说,也没必要追问。 元刚烈边跑边回头看向自己的房间,见道两个年纪并不大的小丫鬟从房子里走出来,他就安心。刚才洗澡的时候,这两个小丫鬟非要给元刚烈搓背,吓得元刚烈赶紧钻进水里,两个小丫鬟也不好在做什么只能静静的看着元刚烈洗澡。元刚烈着急去见岳如团,他简单扑腾两下就穿上衣服了。 唉,不是时候啊。 眼下有更重要的事还等着他。小团子不是还在十坊竹林吗?这么被元家的人抓住了,还有她的“荒”字令牌又是从哪里弄来的,难道她跟小玉琴有联络。 越想到这里,元刚烈越是加快了脚步。起初巴天走的轻功还能简单跟上元刚烈,但是越往后元刚烈跑的越快,竟然丝毫没有疲乏的状态,巴天走看着元刚烈的身姿暗暗称奇。 这才短短几天?二公子居然便有如此功力,后生可畏。 巴天走能感觉到奇怪是很正常的事情,元刚烈的进步实在是太快了,七天前刚进入元家的时候他还什么武功都不会,哪知一转眼就轮到巴天走施展轻功去跟上元刚烈的步伐了。 这样的情况,即便是天纵奇才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练就这样一手的内功。巴天走就是想破脑袋也绝不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元刚烈被废武功之前本就是江楚武林的绝顶高手,在他涂抹天长地久延年益寿膏返老还童之后,他一身的武术功底也被保留,所以他在武学招式的练习上会凸显出异于常人的灵性,加上他过目不忘的天赋,很容易就能将一套招式耍的有板有眼。 而元刚烈最幸运的就是他食用了聂青刀送他的碧血龙诞丸,这碧血龙诞丸就连看过原著的元刚烈,也不知道它的药性,更不晓得服用之后会有怎么样的功效。此药由天残异宝等珍贵药材所炼化而成,入腹之后瞬间就会被胃液消化,其药性温和所以食用者在食用后,并不会察觉到异样。 被消化之后的碧血龙诞丸药效融入血液当中后,食用者自身开始吸收天地灵气滋身养体,十二个时辰源源不断。 若是不懂武功的人食用之后,时间一长不仅不会面临年老体衰的窘境,反而身体会变得越来越强壮,衰老速度也会急剧变慢。但若是懂得寻常内功之人,只要懂得如何运功,调息真气、内力,也就是在丹田打开的情况下,天地灵气会汇入丹田之中留清祛浊,久而久之食用者的内功会变得无比纯正,而且留下没有消散的灵气会变成内力留存在食用者体内。 今时今日的元刚烈就可以看作是一台带着过滤网的吸尘器,那怕是不再修炼内功,终有一日他的内功也会强过当世一流好手的内功。 当然,这一切元刚烈并不知晓,他一直以为是肖泉赠予他的九天犀角丸的功效,才使得自己的内功大增。 “二公子,马上就要到了,属下先行一步去通报凌统领。”巴天走说道。 “你先去打点,我随后就到。”元刚烈回应道。 等元刚烈说完,巴天走一个箭步就超越了元刚烈,几个起落就不见踪影。 元刚烈见到巴天走的功夫之后,心头一喜知巴天走武功修为并不是很低。 “咯吱” 元刚烈突然听道到一声奇怪的声音,他立刻停下脚步四处张望。此时天色将暗,周围的一切看着也并不是很清晰,但那一声清脆的声音元刚烈绝对不会听错。 “谁在那里,出来。” 元刚烈叫唤一声之后,周围并没有再度发出声响,反而寂静异常。 元刚烈左右一看,见墙边一角有一颗老松,松树下正好是一大片的花坛。他目光如炬,锁定那颗松树,慢慢往松树靠拢。 “再不出来可别怪我不客气了。”元刚烈高声道。 元刚烈见并没有人回应他,他灵机一动。 “再不现身我可就要喊人了。”元刚烈说道。 一个人的力量是小,整个元家的力量搬过来还怕了你不成? “等下。”一个男人的声音从松树后面响起。 元刚烈一听这声音极其耳熟,但是一时间没有记起来是谁。 一个人从松树后面慢慢走出来。 “肖长老?你怎么会在这里?”元刚烈疑惑道。 “这个......实不相瞒,家主怕您出事,所以......” 肖泉眼神飘忽、说话磕巴,元刚烈一眼就瞅出问题,但是他并没有当场揭穿他,毕竟自己在现实生活中经常跟人打交道,这种程度的撒谎,没有必要拆穿,拆穿了反而回有反效果。 “爹可真是,您请放心吧肖长老,我没事的。”元刚烈笑了笑。 肖泉原本是恭敬的弓着身子,他抬头看了一眼元刚烈的脸,忽然愣住了。 元刚烈也察觉到了肖泉的异样的神情,他有些不解。 “肖长老,我脸上可有什么东西吗?” “没、没,既然二公子没什么大碍,那我就现行告退了,得罪。”肖泉说完扭头便走,头也不回,脚下速度也不慢。 “等一下。”元刚烈喊道。 肖泉立马停步,他回头看着元刚烈。 “二公子还有何吩咐。”肖泉问道。 “没,我就想说,肖长老身上还挺香的,不只是哪家胭......”元刚烈问道。 “只是寻常的花草香,二公子若别的没事,属下就先回去给家主请安了。”肖泉说道。 元刚烈点了点头,肖泉见状立马就走了。 元刚烈看的是莫名其妙的,而且以往看肖泉的眼神里充满了自信跟高傲,怎么今天他的眼神里居然让我有种焦虑的感觉?而且刚才他身上散发出的香味,绝对不是花草香。 “这老小儿,看着挺聪明,说谎都说不好。”元刚烈摇了摇头。 算了赶紧去见小团子吧。 第 三十九章 闹剧 “吱嘎”一声囚堂的大门被打开,一道脚步声随即响起。 囚堂因为建于地下,所以常年都有专门负责照明的人来囚堂添上蜡油,以至于整个囚堂倒像是灯火通明的集市,只不过少了热闹而已。 元刚烈一个人走下囚堂,当他看到岳如团正盘腿坐在锦被上享受着四菜一汤的时候,元刚烈心中忽然有种异样的感觉。 给你安排的这么好,也不至于这么嚣张吧。 岳如团也发现了元刚烈,此时她嘴里正撕着鸡腿呢。 元刚烈爬在牢房门口蹲在地上跟岳如团的高度持平。 “小团子,你还好吗?有没有受伤啊。” 毕竟是自己的下属,元刚烈自然而然的代入感,迫使他焦急的问道。 岳如团一皱眉毛。 “里大爷嘚。”原本岳如团一嘴的饭菜导致口齿不清,结果元刚烈这一句直接让他一激动嘴里塞的饭菜喷出去不少。 元刚烈压根没反应过来被喷了一脸,高挺的鼻梁上还挂着一叶青菜。 岳如团把嘴里饭全吐了出来,气急败坏的指着元刚烈的脸。 “小团子是你叫的吗?老娘是.......”小团子突然闭上了嘴,她还不能暴漏身份。 “你不记得我了吗?”元刚烈疑惑的看着岳如团。 岳如团眼睛一眯,爬到元刚烈面前,两个人之隔了一扇铁栏的距离。元刚烈也看着岳如团,虽然岳如团只有十五六岁的年纪,脸上的婴儿肥还没有完全褪去,但是元刚烈就敢确定,岳如团长大一定是个貌若天仙的人物。 “越看越像!”岳如团断言道。 “是吧,认出来就好。”元刚烈拍了拍胸脯,认识就好办了。 “整天跟在大姑娘后面的跟屁虫嘛,谁不认识。”岳如团冷笑一声。 元刚烈一愣。 她怎么知道我之前一直在跟小玉琴的后面,难不成她已经知道了我的真实身份? “想报那天凤凰楼一掌之仇吗?本姑娘可不怕,但是你要记住,等我出去,我第一个就弄死你。哼!”岳如团恶狠狠的说道。 凤凰楼?一掌之仇?难道她说的是元宗,天底下也只有元宗与我相貌一般无二。也不对啊,之前在地窖里又不是没有见过我,怎么那个时候不凶我。难不成她没有真的看清我的样子? 说来也巧两次自己跟岳如团的接触都是在地下。 元刚烈眼睛一转决定吓唬一下如此嚣张的岳如团。 “不错,我就是来报仇的。”元刚烈说道。 “你进来啊,我让你三十招。”岳如团挑衅道。 元刚烈轻轻一笑,“要杀你,何老我进去,你的饭菜里早就被我下了毒了。”。 岳如团原本就担心饭菜有毒,但是她想起听到小枫子的声音,之前又见到元刚烈帮她免受皮肉之苦,向她疯狂发暗示的情景,她还以为这菜里并没有下毒。 岳如团爬到墙角疯狂的催吐中,急的她脸上的汗一瞬间就流了下来。 “小人,打不过我......呕......就下毒。”岳如团边吐边说道。 元刚烈看到岳如团催吐的模样,他摇了摇头。 不拿个奥斯卡真是对不起这样的演技天赋。 “等我......等我出去。”岳如团狼狈道。 “还想着出去?事到如今我就把一切都告诉你吧,岳如团大小姐。”元刚烈装模作样道。 岳如团一惊,甚至都忘了催吐,她甚是不解,自己的身份如何会暴露。 元刚烈见到岳如团一脸震惊的模样,他充实而欣慰的笑了。 “顾北城岳家好大的胆子,一帮乌合之众,居然敢派人掳走元家的人,怕是活腻了吧。”元刚烈严肃道。 岳如团依旧持续在震惊中,她响起了父亲在她临走前的嘱咐,再三叮嘱她寻找教主元刚烈的时候,一定要隐藏身份。教主一日不归,天魔教一日不得安宁,为防备武林群雄寻仇,一定要将身份藏住,从现在开始你继续以“玄女”的身份在江湖上走动。 岳如团虽然年轻,但是从她对武学的天赋上,便足以看出她的聪明才智。一个晃神间,她就冷静了下来。 根本就毫无道理,我做事滴水不漏,不可能暴漏自己的身份......诶......等下。 岳如团看着一脸得意的元刚烈,有回想起之前在凤凰楼看到的一本正经元宗。 “小枫子?”岳如团模棱两可的说道。 岳如团也不敢十分肯定自己的猜测,应为元刚烈跟元宗长得实在是太像了。 ......我还没玩够呢...... “臭小子,皮痒了是不是!”岳如团见到元刚烈得意的笑容消失了,就知道他肯定是元青枫。 “真没意思。”元刚烈白了一眼岳如团。 “这么说菜里没毒。” “废话,我还能害你不成?”元刚烈说道。 “你这人真无聊,假扮别人骗我。”岳如团鼓嘴、赌气道。 “还不是你没认出我来,还扬言要弄死我嘞。”元刚烈说道。 “不说这个了,赶紧把我弄出去啊。”岳如团一伸胳膊,“叮当”的金属撞击声就响了起来,她的手脚都被沉重的铁链铐住。 元刚烈伸手用里捏了一下铁链,哪怕是使上全身的功力,也不见铁链有任何扭曲变形。 “别白费力气的,我都扯不断这铁链。”岳如团说道。 “我没有钥匙,钥匙可能在老元头那里。”元刚烈皱眉道。 “那算了。”岳如团一探手,不以为然的说道。 “什么叫算了,你打算一辈子待在这里啊。”元刚烈不解道。 “既然知道你在这里,权力还不小的样子,那我多半是死不了。况且我爹一定会救我出去的,只要你捎个信就行。”岳如团自信道。 “岳开山?别开玩笑了,老元头不问出来元宗的下落,就是江楚皇帝来救你,你都没机会解开这个铁链。”元刚烈说道。 “那怎么办?”岳如团也跟着元刚烈情绪焦急了起来。 “所以说,你到底知不知道元宗跟小玉琴去了哪里?”元刚烈问道。 “小玉琴?你叫玉琴姐......什么?”岳如团一脸不思议的看着元刚烈,仿佛在大量一个怪物一样。要知道普天之下没有一个人敢给江玉琴起别称的人,如果有,那不是被江玉琴杀了,就是被在宠她的元刚烈杀了。 “小玉琴啊,有什么问题吗?”元刚烈无奈道。 第四十章 穿帮 “你先回答我,你是怎么跟玉琴姐认识的?”岳如团戒备道。 “嗯......”元刚烈早就猜到岳如团会问他这件事,“说来话长,我本是伊通河畔农家小子......” 元刚烈充分利用他那三寸不烂之舌,一通谎话编造了被仇家屠村,先前曾帮助过江玉琴,所以在被屠村的时候,反被江玉琴所救的谎言身世。 岳如团听的极其认真,根本就没有怀疑的模样。 这小丫头功夫是真不错,怎么老是刷新我的智商下限啊。这要是我以后的助手,可不能这样,以后好好得调教一番。 元刚烈想着想着情不自禁的点了下头,肯定了自己。 “所以说,你当初就一直跟着玉琴姐。直到你的真实身份被发现,这样一来你所在的乡下村子被屠,多半是你的身份被泄露了。”岳如团摸着小下巴一脸沉思道。 “我跟小.......玉琴姐跟我在瓮都附近遇敌,我被打晕。等我再度清醒,已经是元家二公子了,只不过当是被送往竹林静养,所以才遇到了你。”元刚烈一脸认真的看着岳如团企图让她进一步的相信自己编造的谎话。事实上,就连他自己都差点被自己的谎话所信服了。 “大户人家就是乱,原本我爹还打算......”岳如团突然闭口不言,“算了,反正现在我出来了。” 元刚烈剑眉轻挑一下,岳如团的这半句话他算是记下来了。 这小丫头还有事,以后留点心注意着。 “你现在该告诉我了吧,你到底有没有见到玉琴姐跟我大哥元宗。”元刚烈问道。 岳如团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玉琴姐在哪里?” 元刚烈一颗心终究是石沉大海,他面色稍有颓废的模样。他一拍地砖,居然将地砖一掌拍裂。 “咦,小枫子,这半个月没见。你居然有如此功力了?”岳如团惊奇道。 岳如团本身就是一个武学奇才,在她的世界里,还从来没有称赞过任何一个习武人练功神速的时候。 “江楚元家到有些本事。”岳如团说道。 岳如团这小丫头天生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恩怨分明。哪怕是元家将她抓为阶下囚,也不会对身为元家的熟人元刚烈有丝毫不满。总是一副乐观、天真的模样,当然人若犯她,那岳如团凶起来也是个杀人不眨眼的狠角。 “你不是还在十坊竹林里吗?你是怎么从那座迷阵里出来的?”元刚烈突然好奇的问道。 关于这点,元刚烈甚是好奇,就连自己也摸索不出出路。这个小丫头片子居然能从竹林里逃出来。只不过他这心中的疑问被打听江玉琴的心思给顶替掉了。 “你说那个竹林啊,简单啊。找不到路,一把火烧了啊。”岳如团说道。 ...... 我的小姑奶奶,看来是没被聂青刀逮住,这要是被聂青刀逮住,她能活活把你吃了。 “当时还有个老太婆在叫嚣来着,我没听清她说啥,也没怎么理她,就走了。”岳如团打了个哈欠说道。 “后来呢?你又是怎么被元家给抓到的?” 元刚烈企图从岳如团的事件中找寻到意思关于江玉琴的蛛丝马迹。 岳如团饶有兴趣的望了一眼元刚烈。 “你小子是不是对玉琴姐有点意思啊。”岳如团耐人寻味的看着元刚烈。 元刚烈一愣,“额,不是。玉琴姐毕竟是我的救命......”。 “好了,你们男人不久那副德行吗?跟我爹一模一样,哼。”岳如团嘴一撅,似乎在想着自己的风流老爹。 ...... “我劝你还是死了这份心吧。玉琴姐我最了解,她这辈子都不会出嫁的。”岳如团一脸坏笑的说道。 “为什么?”元刚烈好奇道。 “玉琴姐心里只有一个人,你这辈子都没机会的。”岳如团笑道。 岳如团一脸的坏笑,似是笑元刚烈这辈子都无法得到江玉琴的爱而幸灾乐祸。但是,其实只有元刚烈自己知道,原著里江玉琴这一生所有的心思全部放在自己的身上。不对,是放在元刚烈的身上,从未为自己着想过。越是想到这里,元刚烈脸上的忧虑就更加的明显。他不能让江玉琴再这样莫名其妙的失踪了,哪怕是自己跟江玉琴深陷绝境,那也比两个人天各一方来的痛快。 岳如团笑着笑着,却看见元刚烈脸上的忧虑,她以为元刚烈为他得不到江玉琴的爱而伤心不语,瞬间倍感无趣。 “你不是想知道,我怎么被抓来的吗?”岳如团说道。 元刚烈一听就来精神了。 “我本与玉琴姐在翁都有过一面之缘。后来因为一点小事就暂别了,并约定在七天后,也是我被抓的那天,我们在翁都城外老庙相见......”岳如团说道。 “然后呢?”一听到江玉琴的消息,元刚烈整个人都稍有些激动。 “当我去的发现庙里满是血迹,是有打斗的痕迹。”岳如团神色凝重道,毕竟她也十分担心江玉琴的安危。 血迹?打斗? “再然后呢?有小......玉琴姐的线索吗?”元刚烈焦急道。 岳如团沮丧的摇了摇头,“我前脚刚进老庙不久,元家的人也来了。他们好像发现了元大公子的踪迹,便将我扣下了”岳如团恨恨道。 “什么人能将你扣下?”元刚烈问道。 元刚烈心中疑惑大起,他深知岳如团的武功哪怕是当今一流好手也未必能当场将她制服。她想开溜,基本不会有人能抓得住她。 “当然是你元家的长老了,两个糟老头子合起伙来打我一个小女人,不要脸。”岳如团恨恨道。 ...... 还小女人,您这身手扔在江湖大染缸里,都是别人叫你姑奶奶的份儿。 “那你身上的‘荒’字令是玉琴姐给你的?”元刚烈问道。 元刚烈这句话刚一开口就后悔了。 果然岳如团耳朵无比精准的听到了这句话,她冷冷的目光投向了元刚烈。 “你怎么会知道‘荒’字令牌是玉琴姐的?即便是元家也没有查到的事,即便是玉琴姐久了你,以她的性格也不可能向你吐露半点我教秘事。说!你究竟是何人,到底有什么企图!”岳如团冷冷道。 怎么这个小丫头偏偏在这个时候智商就好使了。唉,我撒个什么谎好呢...... 第四十一章 耍两枪 “这个......我......”元刚烈绝顶聪明却也在这个时候慌了心神。 小团子眯着眼看着元刚烈一声不吭,给元刚烈瞅的浑身不自在。 “不能说,我现在还不能说。”元刚烈语气突然坚决道。 “嗯?为什么?”岳如团冷笑道。 “不能说就是不能说,这是我跟玉琴姐之间的约定。”元刚烈想不出什么天衣无缝的谎言,只能开始耍无赖。 “约定?小枫子,你不是还想让我教你武功吗?”岳如团突然笑道。 “别诱惑我,我早就不是当初那个啥都不会的元青枫了。”元刚烈成功转移话题之后,心头暗暗松了口气。 “那你说说你都学了什么啊?”岳如团问道。 “三合归元刀还有卧龙枪法。” “哼,听都没听过。”岳如团不屑道。 ...... “不跟你说这个了,我要回去了,再不走天都快亮了。你啊,就安心睡觉吧。”元刚烈打了个哈欠说道。 “诶,别走啊,一起睡啊,我在这太无聊了。”岳如团说道。 元刚烈脸一红,就连困意都消退了,紧接着就拍了下脑门。 想什么呢?这小丫头才多大,应该是自己想歪了...... “小姑奶奶你饶了我吧,我还有事,明天我再来找你。”元刚烈说道。 元刚烈起身拍了拍屁股,在地上坐的拔凉拔凉的。 “喂,别当我是傻子啊。总有一天我会出去,到底怎么回事,等我找到玉琴姐就真相大白了。你要是敢骗我,哼哼。”岳如团撅个嘴哼道。 元刚烈只觉得背后一篇、片冰凉。 囚堂外,月圆明澈。 巴天走跟凌云、昆都两人一样,一动不动的杵在囚堂门外,这三人从元刚烈下去之后就一声不吭,仿佛三尊雕像一样。 脚步声想起,巴天走率先一个看向囚堂敞开的洞口。 元刚烈探出脑袋,巴天走向前将其一步拉出。随后凌云跟昆都便将囚堂铁门闭合上。 “二公子,可否探出大公子的下落?”巴天走关切的问道。 元刚烈摇了摇头,“这姑娘嘴紧的很,但是依我看来,她并不知晓大哥的踪迹。”元刚烈说道。 “这......”巴天走皱着眉头。 “此事明天再议,我乏了。”元刚烈说完就开始往回走。 “恭送二公子。”凌云、昆都齐声道。 没有问出什么东西来的巴天走轻叹一声便紧紧跟在元刚烈的身后。 第二天清晨 元刚烈早起便在练功场练武,他正熟悉着马枪的卧龙枪法。 虽说着卧龙枪法并不是什么上乘武功,但是对于元刚烈这种初学者来说,想真正掌握这门武功难度是非常巨大的。 元刚烈手持木棍,一削一刺之间的顿隙还是非常明显的,明显不如马枪在此枪法上的浸淫程度。 “不实战不行啊,招式与招式之间的联动根本不能像平常这样演练能组合成的。这跟纸上谈兵有什么区别?”元刚烈皱眉道。 “二公子大可不必着急,据我所知,二公子习武不足半月。却有这样的成就,真是前无古人。”练功场教官佟天寿说道。 佟天寿背着手走到元刚烈的身前。 “佟师傅。”元刚烈抱拳以礼。 “二公子可是心中有武学之疑尚未解开?”佟天寿问道。 “倒也不是疑惑,只是缺个演练的对手。”元刚烈三下五除二将自己刚刚所想的苦恼尽数告知佟天寿。 佟天寿听后慢慢点了点头。 “实战确实是习武人不需要经历的过程,”佟天寿转身看着背后数十米开外正在练功的一群元家子弟,他摇了摇头,这些个小兄弟有几斤几两他最清楚不过,“马枪呢?若是有他陪你练功自然是进步最快的方法。”。 “听老巴说,师兄被爹调去找大哥了。”元刚烈说道。 “哦?大公子有下落了?”佟天寿面有喜色。 元刚烈看在眼里,深知元宗在元家必定是扮演着平易近人的角色,要不然在他出事后也不会有那么多人替他担心。 “并没有,只不过我爹偶然间查到大哥曾在半个月前于被烧毁的凤凰楼前曾与人交过手。”元刚烈说道。 “凤凰楼啊,那场大火还把宋百鸣烧死了,听说新上任的南市乐长是他的女婿。叫什么来着......”佟天寿拍着脑门仔细思索着。 “刘云雷。”元刚烈说道,既然是靠谎话踏进元家,那么元家上层的一举一动自己必须掌握清楚。否则哪天被查出来自己真正的身份并不是元家二公子,那自己就连怎么死的可能都不知道。 情报这个东西,哪怕不关乎自己,也必须搞到手。否者,元刚烈如坐针毡。 “瞧我这脑子,对,刘云雷。”佟天寿笑道。 凤凰楼一事,原本元刚烈并不在意。但是当他回想起昨夜岳如团误将他认作是元宗的时候,曾无意间提起凤凰楼一掌之仇的时候。元刚烈就明白凤凰楼被烧一案,岳如团便是当事人,算来那个时间,没过几天自己便跟岳如团在竹林相遇。当时岳如团身负重伤,想必是在凤凰楼交战时所受的伤。 什么人能伤到她?当真是天下之大,能人辈出啊。 元刚烈感慨的叹了口气。 佟天寿误认为是元刚烈思念元宗而导致的伤感之情爆发。 “大公子吉人自有天相,况且他武功高强。想必早已脱离危险了才是。”佟天寿安慰道。 ...... 这话我该怎么接......我想的压根不是这个啊。 佟天寿见元刚烈低头不语,便打算转移他的注意力。 “这样吧,不如就由我来当二公子的对手。给你喂招。”佟天寿正色道。 “佟师傅,可是那些弟子......”元刚烈看着远处正在演练的三十多号元家子弟。 “无妨,这帮混小子成天偷懒。个个觉得自己了不得,是时候让他们见识一下什么叫人外有人了。”佟天寿说道。 “多谢。晚辈不敢在佟师傅面前班门弄斧使刀法,我便用手中长棍应对之。”元刚烈说道。 “如此甚好,待我去去木刀来。”佟天寿扭了下腰,活动了下身子。 元刚烈此前从未认真打量过佟天寿,此时再一看,却发现他虽年事不小,但是身材体型依然健硕,居然比自己还高一点。长年练刀,双臂有寻常大碗口那么粗,这着实震撼到了元刚烈。 第四十二章 就两招 元刚烈望着远处去取木刀的佟天寿的背影,他心中免不了一番思索。 能成为元家的教官必是在江湖中德才兼备之人,但是参考佟天寿与马枪之前的一战,这佟天寿应该介于一流高手与二流高手之间。自己刚学功夫不久,应该很难战胜。 元刚烈想到这里,不由得心下大触。心怯了,任何比试都难以取胜。 没一会佟天寿就将木刀取来。 “二公子天赋异禀,昨日短短几个时辰之内就领悟了老夫毕生所学三合归元刀,但其中诸多变化,尚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今天老夫就一并全交给你吧。”佟天寿正色道。 元刚烈听后不免的肃然起敬,要知道涉深江湖最忌讳的就是别人熟知你的武功招式,试想若是你的底牌敌人全知道,想要战胜你不过是分分钟的事情。而江湖不比官场,及分高下,也分生死。适才佟天寿的那番言语,元刚烈足以任他做半个师父。 “得罪”元刚烈俯身抱拳以礼。 佟天寿同样抱拳回应。 待礼毕,佟天寿低喝一声,横刀在前,整个人的气场便有刚才的温和,立时变得霸道起来。无形的压力如排山倒海的巨浪向元刚烈席卷而来。 在佟天寿认真的那一刻,元刚烈猛然间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他低估了佟天寿的身手,这分明就是一流高手的所散发出来的压迫感。 “注意力集中!” 元刚烈听清这句话时,佟天寿仅差五步便冲到元刚烈的面前。要知道长棍武器只适宜远攻,若被佟天寿木刀近身,那元刚烈就是输了九成。 元刚烈见状也不含糊,虽见木刀举顶,但他弃守反攻,单臂拐长棍,长棍上挑,只取佟天寿腰间。 “来得好。”佟天寿赞道。 一寸长,一寸强。佟天寿若不收刀便是同归于尽的打法,虽说是比武,但元刚烈毕竟是年轻人,自己的老腰可经不起那么一戳。 正如元刚烈所料。 佟天寿收刀,右手握紧刀柄,轻轻一撇便将元刚烈举起的长棍弹开。这一撇之力震得元刚烈手臂一酸。 “好深厚得内功!”元刚烈心下一颤,默默想到。 佟天寿知道元刚烈初学武道,即便有过人得天赋,内功一事始终是他得软肋。所以刚刚那一撇,只不过用了两成内力。 元刚烈下盘不稳,脚步浮虚。佟天寿见状,滚刀与周身,三十六路刀法尽数施展开来。反观元刚烈在吃了一小亏后,依然被佟天寿近身,长棍也只有防守的份。 但是恰巧马枪的卧龙枪法本应是奔雷疾走的枪法,一出手便胜在迅捷上。若是被人抢了攻势,根本无法施展开来其威能。 佟天寿毕竟是老江湖,实战经验老道,两招便将元刚烈压制在根本无法还手的境地。 此时在不远处的练功场的元家子弟也被两人的比试所吸引。 “哇,原来‘穹顶一刀’还可以这么用。” “佟师傅果真好本事。” “你也不想想佟师傅进我元家之前的诨号‘六臂天刀’,刀快无影。若不是这木刀略显笨重,咱公子早就衣衫不堪了。” 几个青年熙熙攘攘,但他们所言不假。因为即便是木刀在手,元刚烈也已经衣不着体。 根本没有办法取胜! 元刚烈越战胆越怯,他面对的可是真正的一流好手。完全想不到任何能出奇制胜的方法,甚至是扭转劣势的方法也没有。 佟天寿一刀在手却能双手互用,六臂天刀岂能是浪得虚名? 佟天寿见元刚烈早就汗流浃背,但是自己三十六路刀法也刚刚打过一遍,元刚烈手持木棍的底力却都有些松弛。 看来那天二公子能取胜与马枪,一半是马枪太大意,一半是二公子进入无我境地,忘忽忘我。自己还是收收力吧,木刀打在人身上,对这样的年轻人来说也很疼。 想到这里佟天寿便要收刀,毕竟在这番压制之下再打下去对元刚烈百害而无一利。 “老佟,切莫留手。” 佟天寿瞥眼一瞅,见到是元盛鑫正背手闲适的看着这场比武。 什么时候来的?我居然一点都没有感觉到! 佟天寿想到此处,气息竟有些紊乱,没有发现元盛鑫的到来,却是给了他不晓得惊讶。 元刚烈眼神贼尖,他见到这千载难逢的机会,长棍杵地一竖迎面硬接佟天寿一刀。一秒之前还在出神的佟天寿没有及时变招,一刀斩在木棍上。 咔嚓! 木根竟被斩成两截! 一刀劈成,一招得逞。但是猛招过后,所有余力便不可轻易卸载。 元刚烈趁佟天寿收力的过程中,一个后滚终于是拉开了自己与佟天寿的距离。等元刚烈站立起来后,顷刻便单膝跪倒再地上,两个半截的短棍,一个杵地支撑,另一个元刚烈紧紧抠在手上不停的颤抖。显然是他过度激动跟紧张的状况还没有得到缓解。 佟天寿扔了木刀,赶紧跑过来查看元刚烈有没有受伤。 “二公子可有大碍?”佟天寿关切的问道。 元刚烈摇了摇头,欲要张口说话时,他才发现自己的舌头居然都不听使唤了。 此时的元盛鑫也已经缓缓走来。 “家主,老佟失礼伤了二公子,请您责罚。”佟天寿正色道。 “输了是技不如人,罚你作甚?”元盛鑫说道。 元盛鑫走到元刚烈的背后,他扶住元刚烈的肩头,一股内力缓缓送进元刚烈的体内。 得益于元盛鑫轻柔舒缓的内力,原本真气动荡,狂躁不堪的元刚烈慢慢开始恢复平静。 “佟师傅不必自责,是我心中有怯。”元刚烈说道。 “比武尚未开始,居然承认自己输了,就连一搏的勇气都没有,还怎么战胜对手?”元盛鑫开导道。 “爹” “好了,起来吧。”元盛鑫说道。 元刚烈扔掉手中的两截木棍缓缓站起来,元盛鑫留意到元刚烈右掌上已经被木棍磨出血迹。 “老佟,功夫见长啊。”元盛鑫笑道。 “承蒙家主指点的好。”佟天寿谦虚道。 “枫儿,还不快谢过佟师傅手下留情。”元盛鑫搂着元刚烈的肩膀说道。 “佟师傅当真好身手,不过,若是再给我三天时间,我想应该能与佟师傅过上百招。”元刚烈说道这里,眼神竟大放异彩,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哈哈哈哈,那二公子我们三日之后再约比试。”佟天寿只当是青年人年轻气盛不服输,想挽回点面子的话而已。 而元盛鑫却从元刚烈争强好胜的眼神中,看到了自己二哥的眸子,一样是那么争强好胜、胸有成竹的模样。 第四十三章 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 元刚烈与元盛鑫暂别佟天寿,两人走在回去的路上。 “那女子可有透露什么消息?”元盛鑫问道 “依她所言,她也是再寻找同伴的踪迹,只不过碰巧撞上了咱们的人。”元刚烈解释道。 “你怎么看,可信吗?”元盛鑫不动声色的问道。 “依我对这姑娘的了解,她不会说谎。但是她与大哥失踪应该也少不了干系。”元刚烈知道元盛鑫不是傻子,自己本就与岳如团有层关系,这个节骨眼忙着给她开脱,只能起到反效果。 “说说看。” “前不久凤凰楼大火是她干的,在那之后的半柱香里她碰到大哥......眼下无法判断是无意还是蓄谋,这件事只有身为当事人才知道。”元刚烈说道。 “枫儿”元盛鑫突然说道。 元刚烈应声招呼元盛鑫。 “你我虽为父子,但相处不到八日。我想尽力挽救自己作为父亲的责任,但是眼下你大哥失踪,倾我元家之力却没有他半点消息。你我必须做好最坏的打算。” “我明白。”元刚烈深知元盛鑫为人,平日里温和儒雅,一旦遇事,全天下都找不出第二个如此杀伐决断之人。 元盛鑫的意思很简单,元宗生死未卜,他会用尽所有手段,甚至可能会做出元刚烈不想看到的事。 “时才我见你与佟天寿交手,能接他三十余招当真不易。”元盛鑫夸赞道。 “爹,过誉了。佟师傅根本就是在活动筋骨而已。”元刚烈一脸惭愧道。 元盛鑫一拍元刚烈的肩膀。“你虽入武行以晚,但是前途不可限量。你大哥若有你一半天资,也不至于连一个魔教妖女都打不过。”。 元刚烈心知元盛鑫口中的魔教妖女说的是岳如团。 乖乖,岳如团才是百年难遇的奇才好嘛。就连原著里的元刚烈都对她青睐有加。小小元宗怎么能比得过人家。 “爹,我还有一事不解。” “你说。” “昨日我曾见过师兄与佟师傅比武,师兄一杆枪致使佟师傅毫无还手之力。难道师兄以跻身一流高手的行列了吗?”元刚烈心中的疑问确实不小,马枪才26岁便有如此武功,怎么这个世界的天才都围在我身边转悠。 “佟天寿是一流高手不免有些夸大,勉勉强强吧。至于你师兄能轻松获胜,是因为兵器及武学的克制。佟天寿天生左撇子,可他勤加修炼右手便也能挥刀自如,以至于他双手通用异于常人,方能出奇制胜。” “兵行奇招,打对方措手不及。”元刚烈说道。 元盛鑫点了下头。 “但是佟天寿耍的是快刀,却快不过你师兄的枪法。被人强了先机,兵器上你师兄又占尽优势。想击败佟天寿,不过是时间长短的问题。” 元盛鑫顿了一下,紧接着接口道:“那老家伙跟你师兄也是闹着玩的。” 元盛鑫这句话给元刚烈说蒙了。 难不成佟师傅还有压箱底的功夫? “巴天走呢?我不是将他交给你了吗?”元盛鑫忽然问道。 “早上遇到师兄去调查凤凰楼一案,我见老巴心事重重可能是惦记大哥的状况,我就让他虽师兄一并去了。” 元刚烈还是有些不痛快的,毕竟巴天走现在是自己的人,但他心里却惦记别人。 元刚烈无意识的轻叹一声,被元盛鑫看到。 “管人,用心不用强。你就放开胆子让他去做自己想做的事。用不了多久,他就会惦记你的情。”元盛鑫说道。 “爹,我知道了。” 元刚烈跟元盛鑫散步于花园内。 突然一人奔跑闯进两人的视野之中。 “肖长老?”元刚烈疑惑道。 “肖长老也有闲情雅致,来逛花园?”元盛鑫显然是有些不满,自家的花园可不是一个长老能来的。 “家主,情况紧急。不得不叨扰家主跟二公子。”肖泉头上明显参有汗珠,气喘急促。 “可是有宗儿的消息了?”元盛鑫稍有些激动。 “不。是咱家的人在南市跟刘云雷打起来了。我还见到巴天走身负重伤倒地昏迷。”肖泉紧迫道。 元盛鑫皱眉不悦,脸上尽是黑气,显有杀意。 “混账,这个马枪成天惹事生非。让他去调查凤凰楼,怎么跟人打起来了!”元盛鑫暴躁道。 元刚烈暗叹一口气,这些天元老头遇到的糟心事不少,那怕元家成立之初也没有遇到过这么些荒唐事,马枪还给他添堵。 “爹,一人叫嚣的架打不成,那个叫刘云雷的人相必不是善茬。事不宜迟,让我先去劝架吧。”元刚烈说道。 “这......二公子,那刘云雷的武功......”肖泉皱眉道。他看了看元盛鑫,显然是想让元盛鑫出手摆平这件事。 “这种事还轮得到爹出面吗?小辈的事,就交给小辈来处理。”元刚烈强口道。 元刚烈之所以那么着急,是怕元盛鑫当众责罚马枪,这要是马枪被罚了。这元家那还有什么好对手供自己进步的,更何况如果事自己出面解决,那人情自然是归拢到自己身上。 “爹,我去了。”元刚烈说道。 元刚烈见元盛鑫点头,就施展轻功远去。 “这......”肖泉皱着眉,也想跟着元刚烈远去。 “肖长老。”元盛鑫叫住肖泉。 肖泉回过身,微低着头行礼于元盛鑫。 “家主有何吩咐?”肖泉说道。 “你先回去歇着吧,后面的事我来处理。” 元盛鑫这么说,一来是怀疑肖泉,二来是他怎么能真敢放任元刚烈一个人出去。元宗已经失踪了,他元盛鑫可经受不住失去两个儿子的痛苦。 肖泉知道元盛鑫此番要在暗中保护元刚烈,他到松了口气。 “如此就劳烦家主了。”肖泉说完转身离开。 元盛鑫见到肖泉远去的背影,正好是南市相反的方向后。他才开始施展轻功紧追元刚烈。 既然敌人有意与元家作对,那自然不可能放过枫儿。我到要看看,究竟是什么人敢跟我元盛鑫作对。 元盛鑫放胆让元刚烈外出,着实是一步狠招。毕竟,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 第四十四章 冷嘲热讽 南市原为前乐长宋百鸣所管理的区域。元刚烈此前一直不解,有关于整块区域的划分,怎么也轮不到身为布衣的宋百鸣。直到元刚烈接触凤凰楼被烧一案时才听马枪提起,宋百鸣能成为乐长全部是由元盛鑫一手安排的。 元老头居然如此傲气,明明已经是一手遮天的一家之长,却明晃晃的插了个眼睛扔在了翁都。这不是明摆着做给朝廷看的吗? 翁都本就不小,从元家直奔南市的距离,以元刚烈的步速起码要一炷香的时间。 南市,凤凰楼前。 一场大火过后的凤凰楼就连跟“凤凰毛”都看不到,只有焦黑一片的瓦砾跟木炭。 尽管凤凰楼落得如此下场,但是在它原本门前的位置上,还是有大批的百姓在这里围观。 噗! 一声沉重的声响在围观百姓的中心响起。 马枪跟刘云雷两人被周围看热闹的百姓围在中间,巴天走则在一旁原地打坐疗伤,他的身上及嘴角明显有斑驳血迹。 反观马枪赤手空拳,他的左手捂住自己的胸口,嘴角也渗出血来。显然刚才那沉重的声响,是被刘云雷一掌拍在胸口上。 “怎么样,服输没。”刘云雷面不改色的冷声说道。 “我呸,小爷我若是有一枪在手,我岂会败在你的手上?”马枪嘲讽道。 “哦?那你就给我变一杆枪出来啊,去偷去抢去借啊,又不是没干过着勾当。”刘云雷冷笑道。 刘云雷的一句话,周围的百姓哗然,全都在议论元家的人居然会作出鸡鸣狗盗之事。 “大放狗屁!”马枪骂道。 “哦?那我问你,为何你会出现在我刘某人的家院里。难道在我这个家主都不知道你来的情况下,我不能说你是贼吗?”刘云雷借势说道。 “对!这就是强盗能干出的勾当!”一百姓喊道。 “对,把他抓去交给官府!” “嘘,小点声。这翁都可是元家的地盘,打狗还看主人呢。” “也不知道前些天张员外家的盗窃案是不是这贼人干的。” 周围的百姓议论纷纷,任凭马枪怎么辩解都是有心无力。况且他也不是喜欢为自己辩解的人。 “刘乐长说的也在理,不请自来确实是我们的不对。但是元家拜帖已经递进门去,而你刘乐长家里却是大白天门窗紧锁。我与身旁这位兄弟还当是刘乐长娇羞腼腆,不喜见人。”马枪轻笑道。 周围人一听又开始纷纷低声嘲笑刘云雷。 马枪凝望着刘云雷,却见他面不改色。马枪心下大疑,我这般羞辱他,居然毫无反应? “马枪,废话不多说。你既进我家门,哪有说走就走的道理。不如回我家中,小酌几口!” 刘云雷说完一个箭步就冲向了马枪,他右手成爪。正所谓,手背青筋爆,五指箍乾坤。刘云雷这一抓,直逼马枪的咽喉,半点留情的痕迹都没有,直要人命。 “你请小爷去,小爷偏不去。我怕惊到嫂嫂,不好!”马枪见刘云雷的攻势,心下暗道不妙,可嘴上却不愿示弱。 马枪既练法,必练身形。他脚下的轻功自然也不含糊,刘云雷两招阴狠攻势过后,却没有碰到马枪的身子。 刘云雷铁青着脸,想不到这小子受了伤居然还这么灵活。他见到马枪嘲笑的面庞,他恨不得拆其骨,食其肉。这辈子他最讨厌两件事,第一件,在他面前说元家;第二件,在他面前提起宋青烟。然而,这两样底线都被马枪无意识间碰到了。 想到这里,刘云雷突然变招,爪功变拳法。先前爪功凌厉,后来拳法奔流。身为外行人的寻常百姓眼里,刘云雷拳法快似奔雷,仿佛长了四双手一样。 面对突然的变招,马枪不敢硬接刘云雷的拳法,他只能闪躲。但仅有闪躲终究不是长久之计,没过几招他的腰盘又中一拳。 腰盘被击中,身法自然很难施展开。马枪倒退一步,右手按着自己的腰盘处。 “‘诡雷手’名不虚传,果真是奸诈之徒。”马枪强颜欢笑,嘴上就是不服输。 马枪自然不服,他一生练枪。此时他手中无枪,要他如何反击? 刘云雷面对马枪的嘲讽就像没有听到一样,他健步如飞,拳法再度便爪功,双爪攻向马枪的胸口。 马枪想跑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他刚一挪动身子,腰上就传来一阵剧痛。 眼见双爪已经逼近,马枪心一。 大不了废条胳膊,以后改练刀! 马枪摊开双手摆放在胸前,这一幕被边疗伤,边观察局势的巴天走看在眼里。 巴天走识得马枪此招,这正是元盛鑫的独门绝技,天罡玉碎。此招寓意为同归于尽,专克拳掌类武功。以肉身之躯迎下敌人攻势,待敌人肋下空洞,则右手抓其腋下心口旁,在敌人受惊之余,左手用尽全身的功力攻向敌人。 因为招式阴毒狠辣,所以被元盛鑫雪藏。巴天走也是在无意间看到元盛鑫曾传授与元宗此招,才识得这招。 刘云雷却没见过此招,认为马枪是负隅顽抗,不足为惧。 待见刘云雷逼近马枪,围观的百姓只道马枪命丧当场。 马枪聚精会神等待硬接刘云雷一掌,突然他头顶,一阵厉风撩动发丝。 “师兄!三足鼎,力拔千斤势再兮!” 马枪听到这句话,可是在熟悉不过了。这是他卧龙枪法中的一记口诀。只见马枪右手一抬,抓到空中飞来的一根扁担,整个人都自信了起来。 好师弟,来的好! 马枪扁担一拨,攻向刘云雷的手肘。 刘云雷见此变故心知不妙,但是事已至此,这一爪不成功,无疑自己会败下阵来。他左手一抬,躲开马枪的攻击。 哪知马枪这一击看似要破解刘云雷的攻势,实则是一记虚招。 马枪轻笑一声,他将扁担写着杵在地上,撘在自己双腿之间的地板上。此时刘云雷胸前门户大开,扁担已经抵住胸口,便是大罗神仙也难逃这招。马枪双臂力道一送,轻而易举的将刘云雷抵到空中,紧接着马枪顺势后仰,刘云雷在空中画了个半圆摔向马枪身后。 而此时马枪定格的动作,像是三足鼎一样。双脚站定,扁担斜杵胯下伸向后方。 “啪” 刘云雷摔在地上的声音响起。 第四十五章 低三下四 马枪收起扁担杵在一旁,他向人群中搜索元刚烈的身影。当马枪看到元刚烈时,发现他正在给巴天走疗伤。 “你怎么出来?”马枪欣喜的轻声道。 元刚烈收功运起,他慢慢站起来。 “爹又生你气了,我出来替你挡灾。”元刚烈说道。 “今日之事,确实是他刘云雷做的过分。”马枪似乎不是很服气的样子。 摔倒地的刘云雷,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 “入室行窃,盗贼行为。居然还反咬一口,这元家的人就是这么办事的吗?” 刘云雷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大声指责马枪“不轨”的行为。这么一闹到将矛头全部指向元家,反将自己刚才被摔的尴尬轻描淡写的掩盖过去。 方才,若是马枪手中的不是扁担。那窝心一顶,可能就要了我的命。 想到着刘云雷不免心有余悸的看着马枪手中的扁担。 马枪刚欲开口嘲讽,却被元刚烈拦住。 凭元刚烈三四年的业务经验,他知道这件事如果没人愿意退让就不会有个结果。 “师兄,交给我吧。”元刚烈轻声说给马枪听。 “我当是谁啊,原来是元家的大公子啊,最近身体还好吗?要是没得什么急病那可真是太不遗憾了。” 刘云雷此言一出,周围的百姓不禁哗然。 翁都的人都知道刘云雷暴躁、嘴臭的性子。当他们万万想不到刘云雷胆子大到居然公开挑衅元家的人。 “休要猖狂!”巴天走怒喝一声。 “师弟,你一句话,今日我就废了他。”马枪虽然轻声说着,但他的脸上赫然铁青,已经是愤怒,隐忍不发的标识。 在这种情况下,元刚烈突然哈哈一笑。所有人,包括刘云雷都是一脸不解的看着元刚烈,心中满是疑问——他在笑什么? “刘当家真是会开玩笑。方才听闻刘当家当众控诉马枪罪状,那今日之事,始于我元家失了礼数。该日元家定当携马枪一起,亲自登门道歉,礼数必定周到,还望届时刘当家能化干戈为玉帛。”元刚烈俯身抱拳道。 “二......大公子,你跟他客气什么?”马枪急道。 “住嘴!”元刚烈厉声道。 元刚烈反手夺过马枪的扁担,膝盖一顶,将扁担撬成两段。 “马枪!平日里净闯祸端,回去之后,我爹能轻饶你,我也不能。从今日起一个月内不得踏出元家!”元刚烈生气道。 马枪一愣,到没有被元刚烈的突然表态给唬住。反而是深知元家家规的他,自然知道元刚烈事实上是没有权力命令他的。但是元刚烈当众开口罚自己禁闭,不可能是元刚烈不记得家规。 难道师弟有别的用意? “啪啪啪”刘云雷鼓掌声响起。 “不愧是元家大公子,元宗。马枪既然元宗肯低三下四问你求情,我也给他这个面子,今日之事作罢。但是如果还有下一次,就是元盛鑫来求我,都没用。”刘云雷冷哼一声,甩手就离开了。 刘云雷一走周围的百姓少了看头自然也就散了,现场只留下元刚烈、马枪跟巴天走三人。 元刚烈看着身侧被大火烧的一塌糊涂的凤凰楼静静的出神。 “师弟”马枪轻声说道。 “你们记住在外面我就是元宗,不是你师弟。”元刚烈说道。 马枪跟巴天走点了下头。他们二人站到元刚烈的身后。 “大公子,有什么吩咐,需要小人去做?”巴天走因为没有帮上马枪的忙而自责,心底很是过意不去。 “不必,回家。”元刚烈说道。 元刚烈、马枪、巴天走三人离开南市那条街道的时候,都没有发现肖泉正在他们打斗地点附近的一个小巷口处倾观察着一切。 肖泉见三人离开,便要转身就走。可就在他转身的时候,却看到身后的元盛鑫。 另一边刘云雷在凤凰楼脱身后,直奔回家。 刘云雷现在的家便是岳父宋百鸣的居所,在宋百鸣去世之后便由刘云雷继承接管。 刘云雷憋着一口气,直接冲回卧室,期间他越走越快,就连下属跟仆人的招呼也没有理会。 刘云雷回到卧室,门还没来得及管,嘴里憋着的一口血就吐了出来。他赶紧将门关上,生怕别人看见。这口血吐出来,刘云雷的脸色瞬间煞白。 刘云雷脱下上衣,他看到左胸上一大块紫黑色的淤青。 “吱——”推门声 “谁!” 刘云雷回头一看是宋青烟。 宋青烟看到刘云雷胸前的淤青,她吓了一跳,赶紧将门关上。 “你怎么样,伤了心脉没有?”宋青烟关心道。 “没有大碍,静养七天就好。”刘云雷冷声道。 “那就好。对了,刚才楚云来信说有突发状况,要我们明日去小国寺一聚。”宋青烟扶刘云雷坐上床,她柔声说道。 “聚他奶奶个熊,老子受伤了。他不知道计划马上就要展开,最好还是不要联络才好吗?”刘云雷动气愤懑道。 “夫君,那楚云好歹不是不明事理的人。他这么着急,想必这事非同小可。”宋青烟柔声道。 “我看,是你相见他吧。”刘云雷冷冷道。 “夫君,你还说这事作甚?我已是你的人,不可能再去想别的男人。”宋青烟脸色一变,她义正言辞的说道,脸上稍有怒色。 刘云雷冷哼一声不再多说什么。 “你是去也不去?”宋青烟问道。 “不去,老子不去,老子看到楚云那张脸就恶心。”刘云雷耍无赖死的躺在床上。 宋青烟见状摇了摇头。 “你好好歇着,我给你去药房拿些创伤药来。” 在宋青烟说完这句话的同一时间,元刚烈等三人刚好回到元家。他们刚一进门,元刚烈就吩咐巴天走先回去养伤,自己则先带着马枪去找元盛鑫。 “爹不在?”元刚烈疑惑的看着眼前这个高高胖胖、白白净净的中年人。 此人名叫高天禄,乃是元家的总管,在元家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物。 “家主钻研武功,一时半会应当也不会从房间出来。二公子不如先带马枪回去休息,有事明日再议。”高天禄笑嘻嘻的说道。 第四十六章 洗白 “既然师父不在,那我们还是先行回房吧。”马枪跟元刚烈说道。 元刚烈无奈,但也只好这么做了。 奇怪,自己出门并不久,怎么元老头突然闭关了? “等一下,二公子。忘跟你说了,适才大夫人曾找寻过你,那时你不在。我想二公子你去见一下比较好。”高天禄笑嘻嘻的说道。 元刚烈皱着眉头,他本人虽然知道高天禄好意提醒,但元刚烈始终看不惯高天禄成天笑嘻嘻的嘴脸。但是又说不上来厌恶他哪里。 “大夫人找我?”元刚烈其实最头疼的还是林温婉,在元家的这几天里,难免都会有不成巧两人碰上的时候。林温婉每次也都怒目而视,元刚烈见状尴尬癌都犯了,请安也不是,不请安更不是。所以他每次都是低着头给林温婉请安,完事便灰溜溜的撤退。 “师弟,要我陪你同去吗?”马枪自然知道元刚烈的尴尬,他关心道。 “啊,不。我自己就可以了,麻烦高总管带路淑心堂。” “哪里,应该的。二公子这边请。”高天禄笑嘻嘻的说道。 高天禄伸手为元刚烈指路。 “师兄,你先回去吧。等晚上,再一起见我爹。”元刚烈说完就跟着高天禄往淑心堂的方向走去。 马枪望着元刚烈的背影,他的神色中还是有些忧虑。这些年他在元家也知道一些人的秉性,在大夫人林温婉的眼里,除了元盛鑫跟元宗,剩下的人根本就没放在心上。 “唉,师弟。自求多福吧。” “高总管,你可知大夫人为何要找我?”元刚烈紧张兮兮的问道。 元刚烈可不想自己在这种地方,莫明的卷入一场电视剧里常有的豪门风波。 “这......大夫人的事,我一个小小的总管怎么能知晓呢?”高天禄面有难色的说道。 元刚烈想想也是,是自己心态有点炸,太紧张了。 “不过......” 你尼个天线宝宝彩虹马,你能一口气说完吗? “大夫人看起来神情有些憔悴,看样子因为思念大公子,才没有睡好。”高天禄说到这里,竟然声音有些哽咽。 元刚烈很是无语,这家伙真的是感性吗?还是在做给我看的。 “我知道了。对了,高总管。爹是什么时候闭关的。”元刚烈问道。 “就在你走后。闭关其实也算不上,我想以老爷的性子,大概今晚就能见到他了,二公子不必担心。”高天禄说道。 元刚烈心想不透元盛鑫此时能去哪里,能做什么。他毫无头绪,索性不想了。 这两人来到前往淑心堂的走廊上,远远看到两位老者径直向他们走过来。元刚烈见到他们依稀有些印象,待那两人走进,他才记起这是元家的两位长老。 “二公子、高总管。”那两名长老拱手道。 元刚烈拱了拱手,点头微笑示意。 “王、梁二位长老怎么会有如此雅兴,来这里溜达散步?”高天禄笑嘻嘻的说道。 元刚烈仔细大量一番,方才想起这个王长老正是那日在大堂之上硬刚肖泉之人。这王长老已经年过七十,是元家资历最深的长老,也是最会出世的一位长老。而他旁边的这位长老虽然相比王长老年轻,但年纪也有五十余岁了。 “高总管说笑了。大公子一日没有找到,老朽哪敢有雅兴,我与梁长老正在商量如何找寻些大公子的蛛丝马迹。”王长老摸着白花花的胡子说道。 “哦?可有良策?”高天禄好奇道。 王、梁两位长老纷纷摇了摇头。 “二位不必太过心急,我想大哥应当无碍。”元刚烈说道。 “哦?二公子何以见得?”王长老一听就来精神了。 王长老仔细打量着元刚烈,他看着眼前这俊宇少年,不禁想起那日在大堂之上,面对肖泉无理的提案,元刚烈决定以身试险,通过药物去参加比武大会之事。不惜以自身危机做担保,也要为元家利益出一份力,这件事深得他心。 二公子英雄气概,将来必成大事。 “首先,大哥不是被天魔教的人掳走的。”元刚烈说道。 “愿闻其详。” “其实很简单就能想通。如果王长老你是犯人,你会折返命案现场吗?” 王长老眉头一皱,似在沉思。 “晚辈举例有失偏颇,望王长老莫怪。”元刚烈误以为王长老皱眉的模样是有些不悦,他赶紧开口解释道。 “二公子不必忌讳什么,但说无妨。”王长老笑道。 “可是,当日我与王长老一起拿下那妖女时,她正在抹去留下的魔教印记。二公子又作何解释?”梁长老疑惑道。 原来捉拿小团子的就是这两个老头啊。 “梁长老,我元家是否也有专用的标记。”元刚烈反问道。 “有。” “那标记是用来做什么的呢?”元刚烈问道。 “自然是留下印记,用于报信、指路,或者是聚集等用处啊。”梁长老说道。 王长老摸摸胡子,他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 “不错,二公子说的对。若真是要在破庙捉拿大公子,却在那里留下天魔教的标记这不明摆着告诉大公子‘我要来抓你了’吗?”王长老说道。 “所以魔教的出现不过是整个事件中存在的偶然性,魔教并不是真凶。”元刚烈开口道。 元刚烈自己好歹是天魔教教主,这时候要是不极力为岳如团开脱、为魔教开脱,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可是就算不是魔教人干的,那二公子又如何确保大公子性命无忧呢?”梁长老反驳道。 “梁长老我问你,这个世界上什么人最难找?”元刚烈再次反问道。 “这个......”梁长老一时语塞,显然没明白元刚烈说这句话的意图。 “呵呵,那自然是躲起来的人。”高天禄开玩笑似的笑嘻嘻的说道。 “高总管说得对。”元刚烈说道。 “躲......躲?”梁长老一头雾水。 “二公子别卖关子了,我们这两个上了年纪的老头,可没多少脑筋能动啊。”王长老也十分好奇的问道。 “活着的人自然难找。可是死了的人,我就不信会有人扛着尸体东躲西藏。”元刚烈正色道。 “啊,二公子的意思是,至今为止,咱们没有找到大公子,是因为真凶一直在掩藏大公子的踪迹。”高天禄一拍脑门惊喜道。 第四十七章 被要求 “这全都是我的猜测。”元刚烈说道。 “眼下这个猜测,应该是最接近真相的吧。”王长老点头说道。 “既然如此,我们便抓紧时间,立刻去找寻能藏匿大公子的地方吧。”梁长老说道。 “找了这么许久也不见大公子的踪迹,能用上的人都用了,就差这府中的丫鬟,可是丝毫没有大公子的踪迹。活生生一个人,被藏到元家都无法到达的地方?”王长老皱眉道。 是啊,藏到哪里去了呢?元家都无法到达。 元刚烈的脑袋里一丝灵光若隐若现,可就是抓不住这一抹灵光。仿佛抓到这抹灵光就能知道些什么。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不远处的长廊传来女人说话的声音。 立刻就打断了元刚烈的沉思,那女声温柔中却饱含着一丝霸道,一听便知到这是林温婉的声音。 元刚烈等四人一起望过去,见正是大夫人林温婉,四人纷纷行礼。 林温婉慢慢走过来,后面四个小丫鬟紧紧跟随。 “老高,我让你去请人,半天没有动静,让我出门寻找也罢了。你们怎么还在这里聊上了?”林温婉脸上稍有不悦。 “惊动了夫人,实是我的失职,还请夫人责罚。”高天禄一改往常嬉皮笑脸的作风,他严肃道。 元刚烈偷偷瞥了一眼高天禄,见他这般模样,更加确定了林温婉不是个好糊弄的角色。 “罢了罢了。两位长老你们在讨论什么呢?”林温婉问道。 林温婉说着说着就看向了元刚烈。 梁长老听出林温婉刻意无视掉元刚烈,他偷偷看向王长老,发现王长老也在看着自己。两人不约而同的想到那句“清官难断家务事”,还是别引火烧身才是。 “禀夫人,我们在谈论大公子能被藏匿的位置。”王长老率先开口道。 林温婉一扫脸上不悦之色,她一听到元宗的消息,就立刻激动起来。 “藏匿?你们是发现宗儿的踪迹了吗?”林温婉激动的上前一步,甚至轻轻撞到元刚烈,她都没有意识到。 “这个......” “夫人,我们只是揣测,但左思右想大公子应当尚在人间,所以请夫人放心。”高天禄打圆场说道。 “就是说,还没有我宗儿的消息是吗?”林温婉面色瞬间就难看了下来。 元刚烈全程都不敢抬头看林温婉。 唉,第一天说谎就该意识到会有这么一天。以私生子的身份进入元家,能得到这么多人的关照就不错了,还求啥啊。 元刚烈叹了口气,不成巧被林温婉听到。元刚烈也意识到自己的声音太大,他下意识的捂住嘴,完美的诠释了什么叫“此地无银三百两”。 两位长老眼疾身子快,王长老更是抢先一步说道:“夫人,我与梁长老还有要事相谈,便现行告退了。”。 林温婉点了点头。 王长老跟梁长老见状便转身离开。 “夫人,现下我们该去往何处?”高天禄问道。 “你先退下吧,我有事要与青枫说。”林温婉说道。 元刚烈眼睛挣得老大了,一脸不可思议的模样看着高天禄想着让他救场。 可是高天禄哪敢惹林温婉不高兴呢。 “那我就先退下,不妨碍夫人跟二公子说话。二公子,你与夫人聊完,便来寻我,我就在不远处你能看到我的位置等你。”高天禄说完就走,直到他站到确保听不到林温婉跟元刚烈声音的地方才停下。 “你们也退下吧。” “是。”四名丫鬟齐声完,便一起退到了高天禄驻立的地方。 元刚烈见林温婉支走了所有人,心里不由得发毛。 这个女人要干嘛?难道是因为老元头包小三,她想迁怒于我吗?还是为了元宗能够集成家业不惜暗中除掉我。我去,女人心海底针,深浅无法估量!无法估量啊! 林温婉气定神闲的看着萎缩佝偻的元刚烈,就像天子看诸臣一般的光景。 两个人都默不作声。 元刚烈焦躁不安,掌心竟然有些出汗。这种氛围下,元刚烈显然已经有些沉不住气了。“浮躁。”林温婉淡淡道。 “大娘,听高总管说大娘有事要跟我说......”元刚烈面前抬头看这林温婉。 元刚烈这一抬头不要紧,这么近的距离,林温婉十分仔细的看着元刚烈的脸,她不由的 愣了神。 “像,真的太像了。”林温婉声音似乎有些发颤。 元刚烈听出林温婉的话语中有些激动。 “府内上下,很多人都说我与大哥长相神似。”元刚烈说道。 “我说的不是宗儿,我说的是......罢了,说了你也不知。”林温婉叹气道。 元刚烈纳闷,自己不跟元宗像,还跟谁像? 林温婉长呼一口气,面容恢复稍带威严的神态。 “我知你心里忌惮我,只因你是那贱人的儿子。”林温婉边说边看着元刚烈,瞧他反应。 完了,这女人果真是来找茬的。 元刚烈心中暗叹一声。 “但是那毕竟是上一辈的恩怨情仇,与你这小辈无关。所以你放心,我不会针对你的。”林温婉说道。 诶?这跟电视剧演的不一样啊?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在想我的话超出你的意料是不是?呵,我的夫君在江楚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的威名通达五洲。我作为他的夫人,如果连这点家丑都放不下。那传出去就是丢我夫君的脸面。”林温婉怕元刚烈心中疑惑,她解释道。 这下元刚烈才相信了林温婉的话,毕竟在《青苍侠客传》中林温婉就是这么个胸襟、气量介是不凡的女子。 “大娘如是说,青枫自当相信。” 元刚烈脸上的紧张明显有所放松。 “别急,我还有事跟你说。” 林温婉的一句话,又将元刚烈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上。 “但请吩咐。” “除去今天,距离比武大会还有9日。宗儿天生好武,在我看来,他是全天下最不服输的人。如今你冒名顶替宗儿,理当继承他的意志,争夺头名。如若不然,我绝饶不了你。”林温婉严肃道。 元刚烈对名次没有太多的想法,但是只要能够让自己变强,他倒是无所谓。 “青枫自当竭尽全力,为大哥拿下头名的荣誉。”元刚烈说道。 第四十八章 意外 元刚烈庆幸林温婉没有再说什么话,待她嘱咐完自己之后,便独自一人离开了。元刚烈看着林温婉端庄的背影,不禁有些羡慕起元宗来。 元刚烈从出生没多久就失去了双亲,他一直是被奶奶养大的,自己从来没有感受过父母之爱。刚才林温婉在提起元宗的时候,她所流露出的目光,元刚烈从未见过,却只觉倍感温馨。 元刚烈发了会呆,回首了前尘往事之后没多久便从回忆中清醒。 我是元青枫,一直都是。我只不过是暂住在这具皮囊下,我与元家也只不过是依附的关系。别多想了。 元刚烈告诫自己一声,他始终没有忘记目前他还是元刚烈这个混世魔头的身份,如果事情暴露便会招惹杀身之祸,如此以来倒不如与亲近之人划清界限,免得日后让他们倍受牵连。 眼下只有小玉琴一人知晓我的身份,可她又被抓了......会不会?不会的,小玉琴就是死也不会暴露我的身份的。 元刚烈肯定完自己之后,一看周围发现天色已晚,他便打算去找团子,问一下关于魔教的一些相关问题。 “坏了,快两天没有去找团子了。”元刚烈暗叫不好,转身就往囚堂的方向去。 便在此时,一个肖泉的身影从在、长廊后面的柱子后面走出来,他神情复杂的看着元刚烈的背影。 两天过后,距离比武大会还有七天的时间,这个时间段的翁都已经是热闹非凡,天南海北的年轻侠客大量聚拢在此。翁都城内外灯火通明,歌舞升平。要说城外什么配置,那可是天涯商客最喜欢见到的一幕,因为在翁都城外自己搭营住宿的门派少说也有三十余数,正是这些商科推销自己产品的时刻,上到刀剑兵刃,下到灵丹妙药,城里城外所有人都在为这次比武大会做准备。 但是即便在这人声鼎沸的翁都,却独有一处安静的庇所——小国寺。 小国寺远离喧哗的人群,所以寺内稍显阴暗。两个黑袍客走在寺院正当中,那两人正是刘云雷跟宋青烟。 宋青烟挽着刘云雷的胳膊,刘云雷依旧是一脸不耐烦的神情。两人走进寺内大殿,楚云、穆尔卡、碦呐扎、蒙吉克尔四人正在大殿内等着两人。 “怎么回事?肖泉呢?”留意的比较仔细的刘云雷警惕道。 “我们可能被摆了一道,肖泉似乎是元盛鑫的细子。”楚云低声道。 “什么!”刘云雷夫妇两人异口同声道。 这一消息传进两人的耳朵里,犹如晴天霹雳。肖泉的倒戈就意味着全盘计划的落空,他们几个可能还会因为面对元家的怒火而丧命。 “你有什么证据吗?”宋青烟问道。 “没有。” “楚云,你到底在放什么狗屁?”刘云雷骂道。 楚云脸色一变,显然此时的他也是异常的烦躁。宋青烟最为熟悉楚云,她知道楚云现在的心境。 “夫君,你先听他把话说完。既然他甘冒风险将我们聚集在此,想必已经有了其它的解决方案。是吧?”宋青烟打圆场,一边安抚刘云雷,一边向楚云发难提问。 “我先把上一件事解决完,”楚云冷眼看着刘云雷,红葫老祖门下三人均都默不作声,听着楚云的后话,“肖泉倒戈,我没有证据,但是自老庙一别。他便了无音讯,即便是今天他也没有来。我不得不做出最坏的打算。”楚云冷声道。 “了无音讯?会不会是被杀了?”宋青烟问道。 “不排除这个可能,我们师兄弟三人为肖泉的失踪费了不少心力,都没有发现他的踪迹。”穆尔卡说道。 “你是说,你早就知道肖泉失踪的事?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们。”刘云雷厉声质疑道。 “刘兄弟,说话注意点分寸。我们两日前便约好在此一聚,哪知你百般推脱,以至于我们根本传达不了这个消息。”碦呐扎冷冷道。 “稍个口信不就得了。”刘云雷辩解道。 “刘大哥,如今元家为寻找元宗已经进入戒备的状态,整个翁都城每个小巷都有他们的耳目。如果这个时候我们因为传口信而暴露的行迹,那就得不偿失了。”蒙吉克尔说道。 刘云雷冷哼一声,心知自己理亏,便不再说话。 “那我们计划能否实施?”宋青烟开口岔开话题。 这个问题是在场所有人都关注的话题,所有人都齐刷刷的看向拿主意的楚云,等着他解惑。 楚云瞬间就成为了焦点,但他只是默不作声的看着刘云雷。 “你看我做什么?”刘云雷疑惑道。 “计划可以继续执行,但是所有人都要听我调度。”楚云说道。 楚云原本以为刘云雷会依旧贯彻与自己针锋相对的态度,就连宋青烟也为刘云雷捏了一把汗。但是楚云跟宋青烟都失算了。 “还有七天我不跟你计较。”刘云雷沉声道。 “好,就这么说定了,刘兄弟,男人顶天立地可要信守承诺。别让你身旁的女人瞧之不起。”碦呐扎嘲笑道。 “你!”刘云雷的脾气又上来,宋青烟无奈只得将他拉住。 “碦呐扎!”穆尔卡用训斥的口吻说道。 “楚大哥,还有个问题想请教一下。”蒙吉克尔问道。 “兄弟请说。”楚云回应道。 “如果我们再遇到肖泉该如何处理?”蒙吉克尔问道。 “杀。”楚云想都没想直接开口道。 小国寺大门外。 刘云雷跟宋青烟一起站在小国寺的门口,此时的翁都的天空正被烟花包裹,好不漂亮!宋青烟拉住刘云雷的肩膀,要他抬头看着天空胜芳的烟花。 “夫君,你快看,好漂亮。”宋青烟一脸向往的注视着烟花。 刘云雷却只是轻轻一瞥,他转头看向宋青烟打算叫她走的时候,却被她专注的神情感染。 自从刘云雷娶了宋青烟之后,他很少有关注过她,他也只是拿宋青烟当作解决私欲的工具罢了。但那一瞬间,宋青烟脸上的专注跟温柔,竟然感化刘云雷这铁打的心肠。 刘云雷看着宋青烟精致的脸蛋,在翁都的灯火、烟花下,沉溺其中。 第四十九章 脑洞 当元刚烈再次见到元盛鑫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也就是比武大会展开的六天。两人在大堂不期而遇。 “爹,你终于回来了,我可想死你了。” 可不嘛,这些天元刚烈早早就突破了《瀚海偏足经》第三层“锻骨”的境界,正等着让元盛鑫赶紧教自己练下一层的法门。 元盛鑫见到元刚烈却颇有些惊讶,但一想到元刚烈的话就倍感欣慰。 “是不是又没得学了?”元盛鑫一语道破元刚烈心里的算盘。 元刚烈讪讪一笑,点了下头。 元盛鑫略有深意的默默点了下头,“不是跟你说了吗?家中能人比比皆是,你为何不去跟他们多学学,非要靠在元家的死功夫上。”。 元老头这想法未免有些超前了吧,别的大家族都看重自己的东西,怎么还会力捧学别人家的“三脚猫”。不按常理出牌啊。 “爹,贪多嚼不烂嘛。况且我也没有爹你那深厚的底蕴啊。”元刚烈随机应变,一嘴彩虹屁放的“叮咣响”。 “油嘴滑舌,全家就属你会说话。”元盛鑫嘴上这么说,但是脸上却克制着笑意,“等你师兄到来,我问他一事,之后便一并都交与你们。”。 “师父!您叫我。”马枪隔老远便叫喊一声。 元盛鑫微微皱眉。 这个徒弟啊,一点规矩都没有。 马枪直奔进大堂,拜倒在元盛鑫的面前。 “给师父请安。”马枪朗声道。 “起来吧,我有事要问你。”元盛鑫说道。 马枪笔直的站了起来,一脸认真的看着元盛鑫。 “三天前你前往刘家调查凤凰楼一事可有眉目?”元盛鑫问道。 “这个......徒儿太过愚钝,没有查到任何有用的信息,反而还惹了一身骚。”马枪咬牙切齿的说道,的确在众人面前败于刘云雷手中,他实有不甘。 “哦?你将过程说与我听。”元盛鑫追问道。 关于此事元刚烈听到马枪提起,也跟着好奇了起来,毕竟他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那日,我奉师命前去刘家拜访......” 三天前 马枪跟巴天走站在刘家大门前,这刘家虽不如元家气派,可毕竟刘家是商贾出身腰缠万贯,自然不差钱,门面也稍微比元家差了一点点。只不过墙边,门匾上都挂着白色的丧带。 门前两个侍卫看守大门,完全无视马枪跟巴天走两人。 马枪跟巴天走对视一眼,两人均觉今天可能要碰一鼻子灰。巴天走率先一步走到侍卫面前。 “小哥,麻烦通报一声,就说元家大弟子马枪携随从前来祭拜老当家。”巴天走客客气气的说道。 在巴天走说出元家的时候,两个侍卫都已将目光转移到了巴天走身上,两人纷纷打量一番。其中一个侍卫点了下头。 “我这就去禀报,还请两位贵客稍等片刻。”侍卫说完转身走进门里。 马枪跟巴天走对侍卫的这一举动明显有些不满,怎么说元家可是一手遮天,足以与当朝抗衡的存在,这刘家居然将他二人挡在门外。且不说马枪身为元盛鑫亲传弟子的身份,哪怕是随随便便一个跟元家带点血缘关系的本家门徒,换做宋百鸣在世也是被客客气气的请进家门。 不一会之前进去的侍卫便回来了。 “老爷有请。” “麻烦小哥带路。” 马枪跟巴天走说完,一齐往门里走。 “等下。”另一个侍卫突然开口说道。 “这位小哥......” “祭奠之人,不可带兵刃进府,麻烦二位将兵刃解下,交予我们保管。” “你......”马枪脸上早就不悦,他刚想反驳,却被巴天走拦了下来。 巴天走虽功夫不如马枪,但他走过的路却是比马枪要多得多。 巴天走给马枪使了个眼色之后,便将兵刃交给侍卫,马强无奈也只得松开从不离手的长枪。 两人跟着侍卫来到刘家的大堂,但是令二人费解的是,堂上空无一人。 “二位请稍等,家主这便到来。”侍卫说完就退了出去。 马枪跟巴天走面面相嘘,不知道刘云雷再搞什么鬼。 等了一炷香之后,刘云雷始终没有出现,马枪急躁的性子早就按耐不住了。 “巴哥,我去周遭逛逛,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你现在这里等着。” 巴天走来不及阻止马枪,就见马枪已经出了门。 “这小子,又要闯祸。”巴天走刚要追出去,却被刘家的两位长老挡在大堂门口。 巴天走大惊,他压根不知道这两个人是什么时候到来的。 而马枪刚走出大堂没多远就被从天而降的刘云雷偷袭,但好在马枪身法不赖轻松躲过。 “大胆,马枪。竟然敢私闯我刘家禁地,还不束手就擒!”刘云雷厉声道。 现在 “之后,我们便从家里一路打到了凤凰楼,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马枪尴尬道。 元刚烈听到马枪的遭遇简直差点笑出声来。 这么简单的当都能上,这不明白着等着要干你吗? 元刚烈虽然心里这么想着,但是碍于元盛鑫的面子还是忍住了。 “还请师父责罚。”马枪一脸惭愧的跪倒在元盛鑫面前。 “无妨,这种事你跟枫儿总会遇到的。这里碰个钉子,就当是涨涨经验教训了。”元盛鑫说道。 “爹,那刘家摆明了要跟我们过去不。我觉得此事必有蹊跷。”元刚烈说道。 “说说看。” “刘家知我元家今时今日的江湖地位,但却还是能做出拒师兄于门外之事,更何况还设计诬陷师兄,种种举动实在是让人费解。”元刚烈疑惑道。 “还有吗?要不要我提示你一下。”元盛鑫饶有兴趣的看着元刚烈,仿佛在考验他的智商一样。 “嗯......随后一行人战至凤凰楼......师兄,你们打到了凤凰楼?那离刘家的距离可不近乎啊。”元刚烈诧异道。 “确实如此,我手无寸铁,架不住他的爪功,我边打边退就到了凤凰楼。” 元刚烈脑海中突然有一个点,就跟那天与王、梁两位长老谈论时一样,脑海中始终有一个灵光若隐若现,只要再想一步,就能得到答案了,可偏偏就是想不到那一步。 元家都无法到达的地方...... 刘家......大堂? 祭奠? 元刚烈突然一拍脑门,双目发出一样的神采。 “刘家!刘家,存放宋百鸣遗体的地方!” “什么意思?”马枪疑惑道。 “大哥,是大哥!大哥很可能被刘家藏了起来!”元刚烈喊道。 第五十章 还有四天 “这么早下结论是不是太草率了?”马枪质疑道。 “现在也只能这么想了,翁都四市原本就归元家掌控,我们自然不会怀疑到他们身上。但是宋百鸣已死,接管南市的是他的女婿刘云雷。你也看到了,刘云雷对元家的态度。”元刚烈分析道。 “原本接管南市的人选本应由我来定。但我念惜宋百鸣惨死,又见他女婿擅自接管南市,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元盛鑫冷笑一声。 “师父,既然如此,徒儿今夜便再探刘家。”马枪主动请缨,为一雪前耻。 “万万不可。”元刚烈连忙说道。 “为何?”马枪不解。 “三日前你既以‘擅闯’刘家为罪名被百姓所知,如果你再出事,要至元家于何地?”元刚烈正色道。 唉,马枪这小子怎么整天就知道惹麻烦。 元刚烈心中叹了口气。 “放心,长枪在手,他刘云雷根本不是我的对手。”马枪自信道。 “枫儿说的不错,你还嫌事情不够麻烦吗?宗儿的事既然已有眉目,就别打草惊蛇了。剩下的事我会处理。”元盛鑫正色道。 元刚烈瞥见元盛鑫眼神中稍有怒色,知他为前两天马枪出手的事生气。 “可......”马枪刚欲开口就被元刚烈打断。 “师兄,爹他老人家不比咱们本事大嘛,救出大哥是迟早的事。还有五天比武大会就要正式开始了,你到不如在家陪我好好练习武艺,让我为元家争光啊。”元刚烈赶紧打圆场道。 马枪听后也止住了嘴,点了点头。 元盛鑫看着马枪吃瘪,不由得心想:枫儿机敏过人,又懂察言观色,练功的底子跟天赋异常的好,宗儿却连一半都不及。 元盛鑫看着元刚烈正在跟马枪说话,他不禁想起儿时的元刚烈与自己在聊些有的没的的事情。 “咳,好了。马枪,你就陪枫儿下去练功吧。我稍后将心法第四重的口诀交予你们。”元盛鑫从回忆中清醒过来。 枫儿怎么可能是二哥呢,唉...... “这个......师父我心法第三重还没搞懂呢......”马枪一脸尴尬的说道。 随后,元盛鑫将《瀚海偏足经》的第四重“固海”的心法口诀告知元刚烈,便拂袖离开了。 “师弟,练那第三重心法有什么诀窍嘛?”马枪一脸不好意思的问道。 “嘿嘿,师兄也有问人的时候啊。”元刚烈一脸坏笑的说道。 马枪这人硬气的很,很少有低三下四求人的时候。 “这种事情还是自己想明白最好,若是别人能告诉你诀窍,那练功的意义跟效果必然大减。”元刚烈也没说假话,毕竟走了捷径的人,再走老路就不愿走了。 “哼,小气~来来来,陪我去练功场耍耍。”马枪翻了个白眼,就轻轻拽着元刚烈的衣服往外走。 “别了吧!佟师傅我都打不过,我更不过你啊!”元刚烈叫喊道。 傍晚,囚堂。 元刚烈鼻青脸肿的坐在岳如团的面前。 岳如团一直用手捂着嘴憋笑,憋得脸色通红,加上她脸型本就有点婴儿肥,两个小腮帮子鼓的溜圆。 “想笑就笑吧,跟我客气啥。”元刚烈撕着手里的鸡腿边吃边说道。 “哈哈哈哈,你可笑死我了,这谁干的啊。”岳如团一听元刚烈的话,她立马忍不住大笑起来。 “你又不认识。吃饭,都凉了。” 元刚烈一推地上篮子,将里面的四菜一汤推了上来,中间一盘烧鸡看的岳如团是眼睛睁的都快掉出来了。岳如团直接将烧鸡抓起来将它撕成两截,一半塞嘴里,一半递给元刚烈。 “出息,搞得我好像没给你好饭吃呢。”元刚烈嘲笑道。 “这里天昏地暗的,还不兴我吃点好的啊。”岳如团大口大口的撕咬着鸡肉,来不及嚼就咽了下去。 “过两天吧,我已经跟元老头说明情况了,应该就回放了你。”元刚烈吃着烧鸡说道。 “别别别,你家菜肴我还没吃够呢,再关我两天。”岳如团说道。 ...... “想吃也行啊,教我功夫。” “小事,你想学什么?刀剑、拳脚、戟、钩?钩就算了,你这智商不配用钩。” .......我...... “等我想想的......算了,喝酒。古代有这酒就很不错了,哪赶得上茅台啊。” “什么台?” “昂......算了,你这智商也不配知道。” 元刚烈起了个大早就在练功场练功,巴天走则在一旁候着。 没等一会而佟天寿就来到了练功场。 “二公子,早。”佟天寿笑呵呵的说道。 巴天走像佟天寿举了一礼,佟天寿笑着矮身回应了他。 “佟师傅好兴致,遇上什么喜事了嘛?”元刚烈笑道。 “小儿三十九,终于娶上媳妇儿,能不高兴吗?”佟天寿说到这里,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 “可喜可贺。”元刚烈说道。 “只可惜小儿没有二公子这般天赋,功夫差的紧。说出去都丢人。”佟天寿摇了摇头说道。 “佟师傅话里见外了,您的儿子不就是我元家的贵客吗?在江楚,没有几个傻瓜敢动元家的人。”元刚烈说道。 “嘿嘿,不说这个了。二公子今日这么早叫我前来,不可能是为找我聊天的吧。”佟天寿问道。 “那是自然,我已想到击败你的方法,自然要来尝试一下。巴哥!”元刚烈对着巴天走喊了一声。 巴天走将他后背包裹的木枪取下,扔给元刚烈。 元刚烈伸手一接,背棍在侧,伸手向佟天寿请战。 “哈哈哈,好,就让老夫见识一下二公子的本事。” 佟天寿心想,少年人都不服劲,一会儿下手再轻点,给他个台阶下。 佟天寿知元刚烈的目的,他早就准备好了木刀,从腰后取下横在身前。 “二公子,攻来吧。”佟天寿说道。 “您是长辈,您先请。”元刚烈一脸自信的说道。 巴天走一脸疑惑的看着元刚烈,高手过招讲究先发制人,而且马枪的枪从来都是快闪如雷,哪有放人先攻的道理? 佟天寿何不能想到这一点?他也心中奇怪,反而有点不知如何应对。 “佟师傅,来吧。”元刚烈依旧自信道。 佟天寿点了下头,“二公子,那老夫就得罪了。”。 巴天走紧紧凝望着这场战局,他也很想知道元刚烈取胜的自信究竟从何而来。 第五十一章 二龙戏珠 佟天寿知道“临敌”不可迷茫,所以面对元刚烈泰然自若索性也就不想了。只见佟天寿提刀一点一点向元刚烈靠拢。 元刚烈始终没有任何动作,就好像在看戏一样,看着佟天寿小心翼翼的挪步。 但是等到两人之间的距离只有两杆枪长左右的时候,佟天寿每挪一步,元刚烈也像后挪步一步。 二公子故意将距离拉开确实有利于长枪的突进跟防守,但是这不是多此一举嘛? 巴天走心下疑惑道。 佟天寿心中却没半点疑惑,他观察的很仔细,自己左脚踏前一步,元刚烈便右脚向后一步。 看着佟天寿眼睛笑眯眯的,这着实有些令巴天走捉摸不透。 只见佟天寿左脚刚一抬,元刚烈右脚便要往后伸。就在这时,佟天寿不等元刚烈站稳,他身子前倾,直接奔向元刚烈。 元刚烈气定神闲似乎早有预料到佟天寿会有这样的进攻。 巴天走眼见木刀逼近刺向元刚烈,却见元刚烈向左一侧身,躲过木刀的刺击。佟天寿不依不饶木刀一横,向元刚烈额胸口划去。 元刚烈背身靠木枪一挡,两块木头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佟天寿右脚一出,踢向元刚烈的腿关节。元刚烈半跪在地,双手托举木枪接下佟天寿的一击下屁。 两人打斗的整个过程被巴天走看的仔仔细细,即便是个外行人见到这一幕也觉得元刚烈已经占尽了下风,根本不可能在佟天寿的木刀下坚持多久。 佟天寿见元刚烈挡住下劈,他再度出脚,却被元刚烈用胳膊肘挡住。这一瞬间的僵直,元刚烈木枪一挺,枪头自下而上划过佟天寿的长须,枪头离脖子仅仅有半指长的距离,佟天寿大惊连忙退后两步。显然是被元刚烈的这一击给吓到了。 元刚烈悠悠站起。 巴天走看的一脸茫然,但他仔细一琢磨才明白,元刚烈这是兵行险招。原本元刚烈处处列于下风,没想到却靠一招化险为夷,乃至差点获胜,实属心大。 佟天寿原本惊慌的神情回复过来,他面带笑容点头,以示称赞。 元刚烈也跟着笑了笑,他的笑容不比佟天寿自然,因为刚才那一招他也没有太大的把握。能够吓退佟天寿,实属是因为佟天寿作为一个身经百战的老者,他面对危险时的条件反射,这才侥幸让元刚烈得以摆脱险境。 元刚烈这一赌其实不是为了别的,就是要告诉佟天寿。 “佟师傅不必手下留情,尽管出招吧!”元刚烈道。 年轻人的傲气劲儿突然就上来了。 “好!看招!” 佟天寿也不再将元刚烈看成一个小孩子,他提刀再上。 而这时元刚烈就没有再退让,反守为攻,尽数将木刀拦在自己身前。 佟天寿两招近不了身,他忽然翻身使出“地堂功”。这地堂功原本就是练刀武者的一门必修课。但是在佟天寿的施展下,这“地堂功”没有半点拖泥带水的痕迹。 说时迟那时快,木刀已攻向元刚烈的小腿。 元刚烈向上一跃,长枪撑地,躲过一记横砍。 佟天寿一计不成生二计,他见元刚烈尚未落地,他出刀击打撑在地面的木枪。 元刚烈双手一颤,竟有一丝酥麻。在他落地之时连忙倒退两步,可无奈佟天寿脚下轻功也甚是了得,轻松便接近元刚烈。 此时两人只有一枪之隔,木刀已然来袭。 巴天走见状摇了摇头。 这就是极限了,一旦被近身二公子非输不可。 巴天走这次肯定的想到。 元刚烈瞥见刀来尚有距离,他长枪一横突然向佟天寿脸上扔去。 在元刚烈长枪扔出的那一刻巴天走跟佟天寿的想法均是,二公子要弃兵刃投降了? 哪知等长枪即将飞到佟天寿脸上的时候,他才暗叫不好。他左手住枪杆,一方砸脸。却没等他缓过神来,元刚烈双指齐出直取佟天寿一对眼睛。 元刚烈攻势凌厉,丝毫没有留守的余地。 佟天寿眼见自己要瞎,那还顾得了进攻。他松开抓着枪杆的左手,就要去挡元刚烈的双指。突然元刚烈双指变掌,一掌拍在佟天寿的左手上,自己的掌击连同佟天寿的手背一同被按在他的脑门上,佟天寿向后一倾倒退三步。而元刚烈则接住下落的木枪。 “好!”巴天走惊叫一声。 他着实被元刚烈这一招围魏救赵给惊艳到了。 元刚烈心下通明,这一招“二龙戏珠”是岳如团交给他的。无论是兵刃被夺,还是用于化险为夷,只要双方手中有兵刃,声东击西百试不爽。 佟天寿还没来得及反应,元刚烈的木枪已到。佟天寿来不及挥刀,只能左右躲闪,避开枪头。 元刚烈木枪在手,刺、劈、扫,攻势延绵不绝,一时间居然将佟天寿功的手忙脚乱。 但佟天寿毕竟是老江湖即便手忙脚乱的防守跟闪避,但是依旧奈何不了他。而元刚烈则因为对武艺的理解尚有很大的欠缺,所以很多非常好的进攻时机全都被元刚烈自己放掉了。 佟天寿抓住元刚烈松解的时机,木刀挡开枪头,反守为攻。 元刚烈原本久攻不下,反而落得呼吸稍有不慎。突如其来的变故,导致他因对的措施没有来的及处理,他再次被佟天寿近身。 佟天寿大喜过望,三招“三合归元刀”的刀法转瞬间就攻向元刚烈。 元刚烈眉头一皱,显然是对自己的失误感觉到有些懊恼。但是防守始终不是他的强项,元刚烈心一横打算用身体硬接一刀,以换取佟天寿收招时自己反攻的时机。 但是佟天寿一眼就看出元刚烈的目的,他那一刀不仅没有攻向元刚烈预料到的位置,反而重重敲在元刚烈手中的木枪上。 元刚烈双手虎口一震,便有了一瞬间的颤抖。 佟天寿见状,他抓住时机刀背上扬,意图挑飞元刚烈的手中的长枪。 “撤下吧!”佟天寿大喊一声。 突然间,佟天寿眼前木枪横向飞来,向他脸上撞去。 被逼无奈元刚烈只得再次使出小团子教的“二龙戏珠”,碰个运气。 第五十二章 胜负 佟天寿眼见木枪向他脸上砸去,虽然明知元刚烈这招是虚招,寓意解现下之危,但是眼下没有比徒手接枪刚好的解决方法了。 习武之人,头部首创乃是比武大忌,任何一个人都不会将自己的要害暴露。 无奈,佟天寿伸手快速抓住枪杆,果不其然元刚烈的双指已到他的眼前。为保全双眼他也只能放下手中的木枪,去挡元刚烈的双指。元刚烈双指依旧虚招,他双指变一掌,抓住下落的枪杆,一招“二龙戏珠”再度为他解围。 元刚烈木抢猛扫两下,佟天寿只能无奈收手后退,躲过元刚烈的进攻。 佟天寿后退站定,他便不再发起进攻,他摆好架势,如伏虎姿态一双眼睛盯着眼前的猎物。 佟天寿心中很是郁闷,明明就这一招,却让自己束手无策。 这也不是元家的功夫,二公子究竟从何高人手中学到如此神技? 就在佟天寿暗自为元刚烈赞叹的时候,元刚烈心中惊起的巨浪也才刚刚平复,显然他最终还是错估了佟天寿的实力。 好老儿,没想到能在我换气之际,抓到空隙,差点就败了。 元刚烈跟佟天寿两人均已不动,都在等候对方的进攻。 佟天寿心下明净,他知每当元刚烈被自己被逼绝境,他就会使出那神出鬼没的一招。然而他已经看了两遍了,始终找不到破解之法。所以只能从元刚烈的进攻中找寻他露出的破绽,一招制服。 聪明绝顶的元刚烈怎么会看不出来佟天寿的心思。但他也知道,自己夸下海口说有取胜之法,再这么一味防守,倒显得自己有些故弄玄虚。 就在两个人相互瞪眼对峙的时候,最为惊讶的其实是巴天走。他在元家也有个年头,他深知“六臂天刀”佟天寿的本事。而元刚烈居然能然佟天寿转攻为守实在是不可思议。想到这里,巴天走不由得在心中默默赞许了眼前的元家二公子。 在此之前,元刚烈在武学上的表现虽异于常人,但是巴天走只当他是家主吩咐自己的保护对象。就在上次巴天走被刘云雷重伤之后,元刚烈赶来为巴天走运功疗伤时,巴天走的心中才对他有了一丝暖意。 再到如今的两人比武,更是让巴天走觉得元刚烈这人神秘莫测,不可小觑。他自己也由衷的开始佩服起元刚烈。 元刚烈长呼一口气,气沉丹田,厚积薄发。他压低身姿,枪刃与地面呈现出一个标准的40度倾角,左臂抬的很高,身体却宛如一根压缩的弹簧。 佟天寿正面观“敌”,他在元刚烈的起手姿态中,居然看到了马枪的影子。 就在佟天寿脑海中刚一呈现出这个念头的时候,元刚烈后脚一蹬,整个人像是离了弓弦的箭矢一般,精准而又迅捷。 佟天寿回神间见到元刚烈的突进,他没有盲目防守,他扭动身体企图侧身躲过刺来的木枪。 但是元刚烈似是早已预料到佟天寿的判断,他见佟天寿脚下有所动作。元刚烈突然变招挺刺变横扫。 佟天寿见状不慌不忙,使一铁板桥成功在躲过横扫。然而他还没有起身,就见到木枪的一记下劈正向他的脸上砸来。佟天寿翻身一滚,躲过下劈。 元刚烈见佟天寿躺在地上无法反击,不在此时更待何时?他提起枪,刺、扫、劈招式齐用,却摸不到佟天寿分毫。 佟天寿自小练地堂功长大,虽然元刚烈攻势凌厉,自己无暇站起,但是想伤到他却也不可能。 原本并不看好元刚烈的巴天走,现在反而却想看到元刚烈取胜。 元刚烈刺出三枪,纷纷落空,但他已瞧出佟天寿的躲避他攻击的轨迹。元刚烈突然收回木枪,立枪于首,一招“蛟龙归海”当头砸下。 佟天寿处变不惊,他见元刚烈木枪将至,竟然侧身趴在地上躲过元刚烈的下劈。他单掌拍地,身子倒退出去,他双脚轻点地面,双腿猛然跃起缠住元刚烈手中的枪杆。 这一变故非同小可,元刚烈怎么也没想到佟天寿居然还有这招。 佟天寿双腿缠住枪杆,任由元刚烈如何挣脱都挣脱不开。佟天寿一扭身子,元刚烈忽逢一股巨大的扭扯之力,他若再不撒手,双臂齐断。 无奈,元刚烈只得松开握着木枪的双手,但他怎可能就此吃瘪?只见元刚烈赤膊上阵,未等佟天寿站稳,他一拳打向佟天寿的胸口。 佟天寿此时双腿依然缠着木枪,还没来得及松开,就见到了元刚烈的拳头。然而这时的佟天寿还在为站稳而努力,根本无暇顾及到躲闪。 “砰” 元刚烈这一拳结结实实的打在了佟天寿的胸口上。 元刚烈脸上稍有喜色,却感觉佟天寿胸口上传来一股无形的压力,竟将自己击退回去。 佟天寿自幼习武,练武之人内外兼修,他足足有尽五十多年的内力,在此刻条件反射似得加倍奉还给元刚烈。 元刚烈右臂一阵酸痛,得手者,反被激出口中鲜血。 佟天寿挨这一拳,也是退了两步,却毫发无伤。佟天寿忽然低头,发现自己手中只有一杆木枪,刀却没了。他抬头看向元刚烈,才发现木刀赫然在元刚烈的左手中。 两个在刚才的一番交战中都争夺到了对方的武器。 二公子好胜心居然这么强。 佟天寿虽然心下诧异至极,但是也不得不由衷的佩服他,比武中随机应变的能力。仿佛他天生就是为了练武而生的样子。 元刚烈啐了一口血,呼气已经开始有些紊乱。 “公子,今天就到这里吧。佟师傅,收手吧。”巴天走关心道。 “二公子,是在抱歉,老头子没意识的就动用了内力。今日,我受二公子一拳,是我输了。”佟天寿爽朗的说道。 佟天寿的语气中丝毫没有一丝的不满,反而还充满了敬佩。尽管他从一开始就低估了元刚烈的实力。但是能被元刚烈打中一拳,对元刚烈这个年纪的人来说,已经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了。 元刚烈咧嘴一笑,勉力张开嘴,“佟师傅,您连一半的功力都还没发挥呢。怎么能说是你输了?”。 元刚烈虽有心再战,但是他的右臂一时半会还好不了,他又不会左手刀法,这场比试只得作罢。 第五十三章 上街 巴天走赶紧上前扶稳脚步有些虚晃的元刚烈。 “我去给你请御药房的大夫来。”巴天走说完,便想往御药房的方向走去。 “老巴,不必了,我调息一下就好。” 元刚烈虽然胸口疼痛欲裂,但是他依旧能清楚的看到巴天走眼神中流露出来的关切。 倒也不枉受这点伤。 元刚烈想着就笑了出来。 “二公子,老夫来助你。”佟天寿扶住元刚烈盘腿坐下,双掌贴住元刚烈的后背。 “公子,我去给你拿点内伤药。”巴天走说完就走了。 “佟师傅内功当真如此之高,是我太狂妄了,居然以为能在您手中胜个一招半式......”元刚烈惭愧道。 “二公子哪里话,老头子不是已经输了一招了吗。”佟天寿认真道。 练功场不远处一棵树下,元盛鑫跟肖泉正看着两个人。时才元刚烈与佟天寿的比武,他们二人都看在眼里。 “眼看比武大会就要开始了,二公子的伤不碍事吧。”肖泉皱眉道。 “年轻人皮糙肉厚,没多大事。我让你查的事你查好了吗?”元盛鑫反问道。 “自然,若不是潜入刘家。我想你也查不到刘云雷的底细吧。”肖泉说道。 “说说看。” “他的底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背负了一桩仇杀而已,这种事江湖上很常见。唯一让人疑惑的是,他仇家的女儿却爱的他死去活来。” “宋青烟?”元盛鑫喃喃道。 “那人就是个畜生,配合刘云雷这小子连亲爹都敢杀。”肖泉说道。 “刘家还有什么线索吗?”元盛鑫问道。 “暂无。” “楚云那小子呢,找到了吗?”元盛鑫再问道。 “他先在正派人找我呢,早晚都会遇到的。”肖泉面无表情的说道。 “你们可别让我失望啊。”元盛鑫淡淡道。 “我想问你呢,唤生涯......”肖泉问道。 “谣传而已,只不过造谣者是何居心,还要等上一段时间我才能知道。安心帮我做事,我会找到你想要的东西。”元盛鑫打断了肖泉话说道。 那一刻面无表情的肖泉,眼角抽搐一下,神情似乎也有些缓和。 晌午 元刚烈、元盛鑫、林温婉三人用过午饭,元刚烈正要回练功场,却被元盛鑫叫住,林温婉见元盛鑫不食,也放下了筷子。 “又要干嘛去?还嫌伤的不够吗?”元盛鑫颇有责备之意。 林温婉一听,她关心的看向元刚烈,有口却敢不言。 “爹......您,都知道了。” “下午去跟你师兄上街逛逛。”元盛鑫说道。 “上街?我没听错吧,之前不是一直禁止我出去的吗?”元刚烈反问道。 有关于元刚烈的身份的问题,元家因为元宗的失踪所以一直没有对外公开。自然元刚烈目前为止一直是被雪藏的状态,元盛鑫可不想冒名顶替的事情败露,为元家抹黑。 “记着你的身份就好。” “不是,我有点......” “唉,说你聪明,又看不出来你哪里比宗儿聪明,”林温婉轻声道,“比武大会在即,咱们是东家,哪有东家不迎客的道理。这次比武大会你是唯一的焦点,若是你一直藏在家中,外人是会说闲话的。”。 呵,真搞不懂你们大户人家。鱼和熊掌不可兼得的道理不懂吗? “好的,爹。我这就跟师兄商议一下。” “不用商议了,门口的轿子都给你们准备好了。你师兄一直在等你,快去吧。”元盛鑫说道。 ...... 元宗这些年都顶住了多大的压力啊。 元刚烈依言出了门,忽然他被眼前门口一长队随行人员给惊呆了。 随行人员从东街延伸向西街,乐队都有小半个街那么长。 领头的随行人员见到元家少爷出来了,赶紧扯开嗓子,叫人开工。 一时间整条街就变成了传声带,东街传西街,紧接着,乐队就奏响了曲子。 “这是去逛街,还是去拉我结婚啊......”元刚烈目瞪口呆道。 前头轿子里的帘子被掀开,马枪露了个头出来。 “师弟,上车。” 车内。 元刚烈很不自在的跟马枪面对面坐着。 “大哥每年都要这样出行一次吗?”元刚烈尴尬癌都要犯了,幸好他是替元宗,自己倒不会落个闲话。 “这是必然的,往年这个时候,元宗都要上龙车。”马枪解释道,他仿佛是已经见怪不怪了。 “有什么用吗?”元刚烈疑惑道。 “你啊,就有点小聪明。元家好说也是江楚的半个天,这场上街的戏码,就是为了做给天下人看的。就两个字,强盛。” 不对啊,原著里并没有提及这一件事啊,怎么感觉这已经不是我看的《青沧侠客传》了。 “唉,你心法练到第几重了?”马枪好奇的问道。 “干嘛,又想套什么技巧吗?”元刚烈问道。 “我就问问,我刚练到第三重,感觉身体有说不出来的舒适感。手跟脚都比以往还要灵活。”马枪喜道。 “是吗?我到没怎么觉的。” “你当然不会觉得,因为你没接触过别的心法,没有对比。诶,你到底练到哪里了。”马枪羡慕道。 “第四重啊。” 距离比武大会还有四天的时间,原本这个时间段就是整个翁都嘴沸腾的时候,大大小小的酒家,商贩几天的生意,就能顶上他们半年的收益。也正是因为如此,整个翁都放眼望去全是一个个人头。 元刚烈乘坐的龙车,以及身后紧跟着的龙队,所到之处,均有官兵开道。无论是新晋的武林俊秀,还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侠客,好多都被逼的跳上屋顶,才有落脚之地。 “可真够张扬的。”屋顶上有一背剑青年嘴里叼着一根青草,他羡慕道。 “人家却是有那个实力。”青年身后的一个身穿粉红长衫的曼妙女子笑呵呵的说道。 “切,看我不在比武大会上多个头魁,杀杀他元家的锐气。”青年恶狠狠的说道。 “师哥,你忘了临行前师父的嘱托了吗?”女子正色道。 “知道、知道,比武大会是次要的,找小团子才是大事。”青年突然又萎靡道。 那女子“咯咯”一笑,青年虽背对着女子,但不禁还是脸颊一红。 “你又叫她‘小团子’,小心我告状哦。你又不是不知道,全天下能叫她‘小团子’的只有一个人吗?”女子调侃道。 第五十四章 内讧 就在元刚烈所坐的龙车浩浩汤汤的在街上“巡视”的时候,小国寺这边,楚云正独自一人坐在佛堂里静静的出神。 “吱呀”推门声。 一道耀眼的日光射进佛堂。 “这里还真是好啊,即便翁都这么大,也不会有人来扰这里清幽。”宋青烟轻声道。 楚云看着眼前的宋青烟。 “你可知小国寺的由来?”楚云闲适的问道。 “你的话,我倒愿意听一些。”宋青烟走入佛堂中,她将披在身上的浅色长纱褪下,置于一旁的供桌。她曼妙的身姿,衬托着丰满的身材,一步步走向楚云。 “这里原本是元家祖上的祠堂,那时候的元家还没有现在强盛的实力,但元家日益攀升的苗头令江楚朝廷很是不安。”楚云说道。 宋青烟一边听着楚云的话,一边挨到楚云的身边。 “皇帝想给元家一个下马威,就以国师的‘龙命风水’为借口,要将此地改为‘小国寺’。这也就是为什么没人敢靠近这里,谁会想着去触碰皇帝跟元家的逆鳞呢?”楚云说道。 “元家也真是的,为了保全自己,竟然将老祖宗的祠堂都让了出来。”宋青烟笑道。 “你以为此事这么简单?” “还有后续?”宋青烟疑惑道? “小国寺完工的第一天,就传出皇宫国师暴毙一事。”说到这里楚云的眼皮突然跳得不停,他的声音似乎有且发颤,却极难被人察觉。哪怕是挨得很近的宋青烟都没有发现他的异常。 听到这里,宋青烟脸色也是有些难堪。 “我就是不懂你们男人,元家既然势大,何必去招惹元盛鑫?”宋青烟脸色难看的说道。 “那你以为刘云雷是想安安稳稳跟你过日子,才接近你的吗?”楚云反问道。 宋青烟听完突然叹了口气。 “罢了,不说这个了。你可知我今天找你所为何事?”宋青烟岔开话题说道。 “刘云雷想知道什么让他自己来问我?”楚云淡定的说道。 宋青烟一愣,她苦笑一声。 这时门口有一男人也走进佛堂,他脸上依旧冷冰冰的。 宋青烟见到刘云雷,她很没趣的从楚云的身边离开,套上长纱站到刘云雷的身边。 宋青烟瞪了一眼刘云雷,却没有说话。刘云雷直接将宋青烟的不满无视掉了。 “刘兄,听我一句劝,珍惜眼前人。既然让弟妹来套我话,又何必在暗中监视她,夫妻之间多一点信任不好吗?”楚云冷冷道。 “我们的事你管不着,”刘云雷说完看着宋青烟,他看着宋青烟衣裳单薄,脸上已有不悦之色,“快滚”。 宋青烟心里憋了一股气,她很委屈的抿着嘴,眼中的泪珠都蓄势在眼眶中。 刘云雷则很无情的撇过头与楚云对视。 宋青烟甩袖子离开佛堂,临走之时抹干净滚落的眼泪。 “天可怜见。说吧,你想知道什么?”楚云淡淡的说道。 “肖泉是不是被你杀了?”刘云雷顶着楚云的眼睛,宛如一条毒蛇看着猎物一样。 “你说什么?”楚云愣头看着刘云雷。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背后的小动作。那日我们六人在城外老庙分开的时候,你折回老庙是也不是?”刘云雷慢慢走向楚云。 楚云直视着刘云雷的眼睛,他依旧面无表情,仿佛刘云雷的话并没有给他带来一丝影响。 “是又怎么样?我见肖泉暗中折回,好奇罢了。”楚云说道。 “可惜我反应慢了些,没过几天我又去了趟老庙,想找找你们有没有留下什么线索。”刘云雷冷笑道。 “我返回老庙的时候,肖泉也并不在那里。只是我多虑了而已。” “你骗鬼呢?” 楚云一步步靠近楚云,他背着的双手,慢慢成爪形,掌心有一团黑气聚集。 “整个瓮都谁不知道你楚云跟元宗是过命的交情。”刘云雷紧接着说道。 “我有点不懂你在说什么?”楚云依旧面不改色的看着刘云雷。 “我回到老庙第一眼就看到的就是血迹,第二眼就看到了元宗遗落的玉佩。”刘云雷说道。 “证据呢?” “如果玉佩到手,那就是证据,可惜来了个黄毛丫头......” “一个黄毛丫头就把你堂堂‘诡雷手’给吓退了?”楚云故意打断刘云雷说话。 “你不用激我,我思路可是很清晰的。那黄毛丫头引来不少元家的走狗,她到给你们擦了屁股,被捉去拷问元宗的下落。”刘云雷说道。 “佩服,这种骗小孩子的故事你也想骗我?那日我确实折回老庙,却并未见到肖泉。”楚云淡淡道。 刘云雷此时跟楚云已有一臂见的距离,他突然出手,双爪向楚云肋下抓去。 刘云雷出手已经很快,但是楚云的手,更快! 楚云精准的抓住了刘云雷的脉搏。 刘云雷大惊失色,想要抽回自己的双手,却被楚云捏的死死的。 “我想杀你,只不过是想跟不想的事情。如果你执意找死,我不介意照顾你的寡妇老婆。”楚云说完笑了笑。 刘云雷怒由心生,一口血直接喷了出来。 “要杀要剐,随你。” “我杀你作甚?我们的敌人是元家,我可不想跟我的盟友动粗。”楚云说道。 “惺惺作态。” “你信不信我无所谓,总之比武大会那天,我会按照原计划执行下去。” “如果真像你说的,你没有杀死肖泉。你就不怕他叛变,将你的计划告诉元家?”刘云雷恶狠狠的说道。 “怕......就不是我楚云的性格。他告密又怎么样,只要我准备好应对的方案。任他怎么告密都与我无关。”楚云自信的说道。 “应对的方法?难不成你能打过元盛鑫那个老贼?”刘云雷一愣。 “想知道吗?” “你愿意告诉我?” “让弟妹给我洗一次脚,我就告诉你。”楚云笑道。 刘云雷脸色青的都快冒出绿光来了,他青筋暴起,整个身子都被气的发抖。但是自己的命就在楚云的手中,他也只是敢怒不敢言罢了。 第五十五章 敢死队 “师兄,你说这街头结尾的全是来比武的吗?”元刚烈掀开车帘看着。 “那你以为呢?”马枪冲着街上的妙龄女子打招呼。 元刚烈在龙车的这一路上,见过衣衫整洁、手持折扇的公子哥;面向凶恶,手里却抱着个女娃的壮汉;着装相同的门派弟子。 车水马龙,但他们的焦点全部齐聚在元刚烈所乘坐的龙车上,无一例外。 “师兄,你说我们会不会太张扬了。”元刚烈皱眉道。 “这有什么的,要是有一天我也能这么张扬,我做的肯定比这还过分。”马枪冲着街上的各路女孩打招呼。 “这么多人,有那么大的比武擂台吗?”元刚烈开口问道。 “师弟啊,你能想到的,肯定有人能想到。”马枪目不转睛的看着车外。 元刚烈翻了个白眼。 你能把看女人的心思用到练功上,还愁心法突破不了第三重吗? 马枪正兴高采烈的跟路上的女人打招呼,突然他瞥见屋顶上有五个人趴在屋脊后面,像极了在窥视他们二人。 马枪放下车帘,严肃的看着元刚烈。 元刚烈突然被马枪的“正经脸”吓了一跳。 “师兄你......” “师弟,这里太闷了,我出去走走,一会儿回来。” 马强说完,提起车里静置的长枪,夺帘而出。 马枪施展轻功,一踏马身,整个人飞向离他最近的屋顶。就在马枪露着一手功夫的时候,街上不少女人为之惊叹,露出花痴一般的模样,这其中不乏一些女性的门派佼者。 “我靠,不出门不知道,这家伙居然这么受欢迎,我觉得他还没我帅呢......”元刚烈无语的拿着身旁的镜子照了照。 马枪的轻功虽不算优秀,但也灵巧无比。他绕到之前五人监视他二人的屋脊后面,却发现他们早已不见踪影。 调虎离山! 马枪想到这里他着急回身就要走,却被眼角余光扫到的东西给吸引住了。 另一边,元刚烈跟着车队也拐到了另一条街上。 突然他听到远处有不少人的尖叫声,而且那尖叫声离他越来越近。 元刚烈撩开马车前帘,他看到有五个男人并成一排,手中各持不同的武器,向着马车逼近。 这五个人不要命的往前冲,见到拦路的人或物,直接砍翻在地。一时间,街上的石砖夹缝流淌着鲜红的血。 这一变故突如其来,街上的人立刻就乱作一团。那些武林人士明眼就能看出来这五个不要命的人是冲着元家去的,他们纷纷跃上屋顶看着眼前的这出好戏。只有极少数的侠士,在混乱中还想着去救无辜百姓于水火。 元刚烈冷笑一声,这帮人这么喜欢看戏。 元刚烈虽然没有什么信心能作出一挑五这种壮举,但是为了元家的颜面他也要出面。他示意身旁的轿夫停下,然后他掀开帘子走出车内。 眼前的五个敌人距离元刚烈的位置已有不到五十米。 而屋顶上的人,有一半都幸灾乐祸的看着元刚烈,而另一半这是紧紧盯着元刚烈的一举一动,想从他的武学招式中看出应对的方法。 就当元刚烈拿出长枪,想要拔出枪套的那一刻。龙车车顶忽然响起一阵被人用脚踏的声音,所有人都望着车顶上的那个人。 只见那人纵身一跃,凌空一翻,落地站到元刚烈身前。 元刚烈看那人背影白发苍苍,手持一拂尘,身形较瘦,不似男人。 只听那人朗声道,“公子先回车中休息,别让这些杂碎的血惊了公子的雅兴。”。 这是在场的所有人都认出站在元刚烈身前的女人,而元刚烈也通过她的声音得知了她的身份。 “有劳秦长老。”元刚烈说完收起长枪,钻入马车里。 “秦风?那就没什么看头了,回客栈吧。”屋顶上似有一位门派掌门一样的人物,他对着手下的弟子说道。 “师父,这是为何?”弟子询问道。 “多说无益,这人你们一生也可能只见她一回,走吧。” 那掌门说话的声音毫不掩饰一二,周围的人都听的清清楚楚。不少年轻弟子都纷纷问起身旁的老者,问他们这名叫“秦风”的老女人是谁。 外人的言辞总是有些夸大的成分,而关于秦风秦长老以及所有长老的底细,元刚烈早就在进元家的第二天就打听好了。 秦风,四十岁之前,人送外号“风夜叉”。“风”取谐音“疯”,并不表意她出招有多快,儿时在指她与人对阵有多疯狂。常言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所以在她四十岁之前的生涯,几乎就没有战败过的痕迹。 四十岁之后的她,为情所累,一心向佛。但她却怕自己杀孽太重,有辱佛门清静,所以她只得自己熟读佛法,以求心下清静。结果到落得个“假师太”的笑名。 元刚烈刚一坐稳,就听到秦风跟那五个人已经交上了手。起初还能听到兵刃碰撞障碍物的声音、骨头断裂的声音以及拂尘抽打的声音。然而没过多久,这些个声音都已经消失了,只留下那五个人哀嚎的声音。 “公子......”秦风恭敬的在车外说道。 “公子!公子!”马枪的声音也从车外响起。 元刚烈刚想出门招呼两人,却听到一记清脆的耳光声。 周围人一阵惊呼声跟唏嘘声。 “马枪,你擅自离开公子雅座,可知何罪?”秦风冷冷道。 元刚烈听后,赶紧撩开车帘,他看到马枪右脸涨的发紫,嘴角下滴着血,显然是被秦风那一记巴掌给抽的。 这女人下手也太狠了吧。 “马枪知罪,望长老责罚。”马枪面向元刚烈半跪在地。 “好,我代家主废你武功。”秦风冷冷道。 秦风说完之后,屋顶上的各路武林人士不禁暗暗咂舌,都在想这个女人有多疯狂,就连元家大弟子、家主元盛鑫的关门弟子都要给废去武功。 秦风心中也有一万个难言之隐,这如果不是在比武大会之际,人声鼎沸之时,她顶多也就教训马枪几句。可现在不同,整个江楚武林势力的代表以及新秀弟子全部聚集在此,若不重罚马枪,此事传开那元家不免会在江湖上落下“轻于严纪”“护犊”的话柄。 这个锅要是背在自己头上,就是自己对整个元家的不负责任,真是死百次都不能脱下心里的罪过。 第五十六章 元家的客人 秦风右掌举过头顶,眼见就要拍下去。 元刚烈察觉到秦风右掌中一股劲道不发自威,显然是卯足了劲。这一掌下去马枪别说废去武功了,命都不保。 “等下!”元刚烈走出马车,叫停秦风的动作。 “公子,莫要求请。马枪擅离职守,罪有应得,不能让天下人看元家的笑话。” 秦风的声音突然传到元刚烈的耳朵里,他一愣,随即便想到是秦风的密语传音之术。 秦风很严肃的看着元刚烈。 元刚烈直接无视了秦风的话,他走到马枪的身旁,将他背后的长枪取下来。 “马枪,你擅离职守,可有悔过?”元刚烈气运丹田,他卯足了劲,开口说道。 此时,在场的人能感受到元刚烈的话语中所散发出来的浑厚气劲,周围一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纷纷闭上了嘴。 元刚烈所发出的威慑不足为惧,在场有一半以上的人内功均比元刚烈要扎实的多。唯一让他们闭嘴的是来自元家的威慑力,以及元家大公子所发出的警告。 元刚烈当然明白在场的人在想什么,但他却是已经镇住此地。 “马枪有罪,还望公子责罚。”马枪明白事理不必秦风差,他知道惩罚是免不了的,更何况他还担心元刚烈念及同门之情,不肯责罚于他,那他真的就成了元家的话柄。 咔嚓。 元刚烈将马枪的长枪折断。 除了元刚烈,在场的人一头雾水,他们都纳闷的看着元刚烈,就连马枪也忍不住抬头去看他,到底想做什么。 “马枪,你入我元家第一天,便说这是你父留给你的遗物。我将它毁了代你之罪,你可有怨言?”元刚烈一脸正色道。 马枪茫然的看着元刚烈。 周围的人面面相嘘,均想这元家太不近人情。要杀要剐是条汉子都能扛,毁父辈留下的遗物算什么? 还有人倒觉得元家之所以如此强盛,就是这冷酷无情的规矩。 秦风是知道马枪底细的,她立刻就听出来元刚烈的骗局。但她见马枪并没有反应过来。 “马枪,公子问你话呢,你可有怨言?”秦风假意恼火,实则在提醒马枪。 马枪这才明白,元刚烈随口扯了个谎话,来欺骗大家。 “马枪不敢,谢公子赐罚。”马枪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他开口道。 “上轿,与我同行。”元刚烈说完,便转身回到马车里。 “公子,这五人如何处理?”秦风问道。 元刚烈坐在马车里,他开口道:“杀。”。 周围人再一次被元刚烈的话给镇住,按流程来说应该扣押这五个杀手,套出他们的目的,为日后做防范。但元刚烈却反其道而行之,不仅展示了元家的魄力,更是将元家在江楚一手遮天的自信发挥到了极致。 在场不少上了年纪的群雄纷纷看向自己的徒子徒孙,不免摇了摇头。 马车里,元刚烈跟马枪静静的坐着,且听到五声刀下,以及人头落地的声音。 “走。”元刚烈淡淡道。 跟随龙车的乐师紧接着生龙活虎的开始吹奏起来,仿佛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龙车开始出发的时候,元刚烈全身瘫软的靠在马车的软垫上,马枪也是如此。 “吓死我了,幸亏你急中生智。”马枪叹气道。 还好电视剧没少看,这是哪段情节来着? 屋顶上,一对儿持剑的青年男女看着眼前的龙车路过。 “师兄,你瞅瞅人家的魄力。你呀,别整天吊儿郎当的。”青年女子笑呵呵的说道。 “枫儿,你这话什么意思?你看不出来这男的外强中干吗?你是不是看上那小子了。”男子有些气愤的说道。 “好了好了,跟你开玩笑的。没什么看头,咱们走吧。”那名叫枫儿的女子说道。 “此话当真?”男子半信半疑的问道。 “郝师兄,你才是我的好师兄。唉呀,走啦走啦。”枫儿仰头在男子耳边小声嘀咕一句,“别闹,还要找团子呢。你这样也不怕师父怪罪。” 枫儿拉着男子的胳膊生拉硬拽的一步步离开现场,男子临走时脸上依旧丧着脸。 翁都城面积并不小,但是街道被龙车一占,整个城内都水泄不通。 元刚烈跟马枪回到元家,已经是夜深的时候了。 两个人拖着疲倦的身体回到家,却发现元家大堂火光通明。 元刚烈跟马枪同时对视一眼,两人均觉奇怪。 “这个时辰了,在开会?”元刚烈好奇道。 “我们还是不要去打扰他们了,累一天了,我回去休息了。”马强说完就想先回屋去休息。 “诶......”元刚烈想叫住马枪,却又没张口,任由他离开。 “你不好奇吗?我看小说,元家在这个时间开会,只有可能是发生了大事。”元刚烈喃喃道。 元刚烈想到这里,他偷摸的走到大堂外比较近的地方,打算侧耳倾听。 “宗儿,何故停留在外?还不快进来。”大堂传来元盛鑫的声音。 我靠,这都能被发现? 元刚烈轻轻推开门,却没见到元家的长老,反而是见到一对儿陌生的青年男女坐在元盛鑫下首一侧的椅子上。 那对儿男女跟元盛鑫一齐看向元刚烈。 “爹?这是......”元刚烈好奇的问道。 元刚烈甚是奇怪,以元盛鑫的身份,怎么会在这深夜之中,面见两个只比自己大没多少的青年人。 “尹红枫见过元公子。”那女子抱拳开口道。 尹红枫见身旁男子默不作声,她用胳膊肘轻轻顶了下男子的胳膊。 “在下郝希山,见过元公子。”郝希山朗声道。 “小弟元宗,见过师兄师姐。”元刚烈躬身客气道。 元家的礼节他还是很清楚的,对自己人谦虚、礼让,对外人冷漠旁观。 “元老前辈,既然我们以与元公子打过招呼。那我与师妹就先行告退了,还望元老前辈念及教主旧情,高抬贵手。”郝希山恭恭敬敬的说道。 “你二人大可放心,既然误会已经解开。岳开山的面子我还是愿意给的,如今天色已晚,两位不如就在元家歇息。待到明天我就放人。”元盛鑫微笑道。 小团子就在你元家牢房里,你居然还想让她再待一个晚上? 郝希山想道这里,他身子微颤,脸上似有不悦。 尹红枫自然知道郝希山在想什么,尹红枫轻轻掐了一下他,才让他稳住情绪。 “岳开山?他们是来接小团子的人?”元刚烈暗暗想道。 第五十七章 比武开始 夜深,风微凉。 囚堂,烛通亮。 “我第一次见小枫子喝酒。” 岳如团脸色绯红,显然已有微醺的状态。她指着正低着头犯迷糊的元刚烈笑着。 “没道理啊,我以前挺能喝的啊。”元刚烈醉醺醺的说道。 “少装蒜了,以前你毛都没长齐呢。”岳如团笑道。 “净瞎扯,我以前可是干销售的,没点酒量都不好意思出门。”元刚烈迷糊道。 “销......销售?”岳如团疑惑道。 “43度白的,吹半瓶。”元刚烈冲着自己比划了个大拇指,他自豪的说道。 岳如团一脸懵逼的看着元刚烈,还不忘打个嗝。 “跟你说你也不知道。”元刚烈说完笑呵呵的倚在背后的墙上。 岳如团一耸肩,她拿起身边的酒壶,仰头自己喝了起来。 元刚烈看着岳如团,冲她比划了个大拇指。 “牛掰。” 岳如团往嘴里倒了倒酒,她发现酒壶已空,就将酒壶扔到一旁。 “你说......你突然拉我喝酒,不会是因为......我要走了吧。”岳如团醉醺醺的说道。 “是啊,有问题吗?”元刚烈笑道。 元刚烈放声大笑着,此时此刻能跟他痛快畅谈的人,也只有岳如团了。 “有问题,问题太大了。”岳如团四肢撑地,她爬到元刚烈身前,饶有兴趣的看着元刚烈。 “你是不是喜欢我?被我的美貌......所倾倒。”岳如团醉醺醺的咧嘴笑着。 “屁,我不是萝莉控。”元刚烈态度坚决的否定了她。 “萝什么?”岳如团以为没听清,她又向元刚烈身边凑了凑。 两个的脸颊之隔一掌的距离,二人都同时注视着对方。 “你胖了。”元刚烈突然笑道。 岳如团也咧嘴笑着,她慢慢往后退去,一屁股坐在地上。 “说,到底有什么企图。”岳如团笑道。 “没什么,我身边又没有什么可以说话的人,也就你了,还tm要走了。”元刚烈忽然沮丧道。 “看你那丧气样儿。” “你不知道,我呢,起初来这里,感觉还挺新鲜。爽,练绝世武功,打遍天下无敌手......”元刚烈举着胳膊高呼道。 “胡说,天下第一是我家教主的。”岳如团一脸认真的撅嘴道。 “来这之后,越过越不是滋味。整天提心吊胆,稍有不慎就会有灭顶之灾,所错一句话,做错一件事的后果我都承担不了。”元刚烈轻笑一声摇了摇头。 “你们大家族,都这样。不过,确实......不如我天魔教......逍遥自在。”岳如团打着哈欠说道。 “就连一路护我的小徒弟,我都保护不了。没有元老头的允许,我连元家的门都出不了。说不定,我也只是个替代品。”元刚烈讥笑着自己。 岳如团看着元刚烈十分的消沉,她突然抓住元刚烈的手腕。 “我们结拜吧。”岳如团认真的看着元刚烈。 元刚烈则是一脸懵逼的看着岳如团。 “我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看着你怪难受的,我也怪难受的。结拜!以后有什么事,跟姐姐说,姐姐替你撑腰。”岳如团鼻腔里喷出一股热气,她认真的说着。 “你个小屁孩还跟我结拜,辈份要按年龄走,跪下,叫大哥。”元刚烈按着岳如团的脑袋说道。 “行,反正我罩定你了,大哥。” “结拜什么流程来着?是不是要拜关二爷?”元刚烈迷糊道。 “关二爷?你管他三爷四爷的,这么麻烦。来,击个掌,你就是我大哥,我就是你小妹。”岳如团醉醺醺说道。 元刚烈迷迷糊糊的饿看着岳如团的手掌,他比量了下自己手掌跟她手掌的位置。待确认目标方向之后,两人同时排出去一掌。 “啪!” 元刚烈跟岳如团这巴掌均拍在对方的脸上,两人双双醉倒在地,睡了过去。 四天后,天微亮。 比武大会正式开始,没有任何官方形式的仪式举办,所有人都默认了比赛的开始。 寻常百姓在比武结束之前全都存好粮食,闭不出户。 而整个翁都城参与比武的不满二十岁的青年才俊,在今日踏出房门的那一刻起,就不能以任何形式躲藏在房屋内。他们的活动范围被限制在翁都城内,房屋以外。 元刚烈也是在比武前一天才晓得这些规矩。 元刚烈打了个哈欠,正准备从元家大门走出去。只见他头顶金镶蚕丝软发带,一袭青葱翠领长白袍,腰间束着火玉龙纹带,脚底裹一纹金漆黑靴,烨然若神人。 元刚烈右手扛一红缨枪,左边腰间挂把普通铁刀,他慢悠悠的往元家大门口走着。 武器的限制也是比武大会的规矩,所有参与其中的人员,都只能配备寻常的材质打造的武器。 我还以为是打擂呢,原来是刺激战场啊。 元刚烈的确没有想到,第一轮比武,会是类似绝地求生的方式来淘汰其他人。 元家门口纷纷站了两排人,一排以元家亲族为首,另一排以元家长老为首,都严肃的看着元刚烈。 气氛怎么搞得那么紧张啊。 元刚烈跑到元盛鑫耳边,说道:“爹,我听师兄说,以往咱家送大哥,不都是击鼓上阵吗?到我这儿怎么就没了。” 元盛鑫瞥了一眼元刚烈,“太吵了,我一会儿还要回房休息呢,满脑子鼓声算怎么回事?”。 ...... “不给你击鼓也是怕你压力大,毕竟第一次。”林温婉解释道。 ......你还不如不解释...... “爹,您就没有什么方便我拿第一的秘诀吗?”元刚烈追问道。 “啰嗦,别进屋。” 元盛鑫踹了一脚元刚烈的屁股,元刚烈直接被元盛鑫踹出元家大门。 “砰”元盛鑫下令将大门闭合。 元刚烈捂着屁股,屁股上还有浅浅的灰色鞋印。 这老家伙都是这么对待自己儿子的吗? 元刚烈心里骂骂咧咧的走下自家的台阶。 就在他刚走到平地上,突然一柄飞刀袭来。 元刚烈耳朵听到声响,他向左横跳一下,躲过飞刀。那柄飞刀斜着插入元家门前的石砖上! “元宗,别来无恙啊。” 第五十八章 阻击 元刚烈抬头一看,是一个生面孔。 “发什么愣呢?出招吧。”元刚烈对面的站着的男子大声的叫嚣着。 跟元宗结下的梁子吗?好吧,也不能白吃你元家的饭,替你擦擦屁股。 “我在你家门口蹲你很久了,就是想等你出来第一个弄死你。” 男人双手各捏着三柄飞刀,蓄势待发。 “哦?那你还真是蠢,难道你没有发现元家周围全是人在盯着你我二人吗?鹬蚌相争的道理必不会不知道吧?”元刚烈笑道。 那男子抬头换股四周,果然看到不少人头全都趴在屋顶上。 “我不管,我要报去年永和庄胯下之辱!我告诉你,你的剑法我已经全摸透了,只要我......”男子阴险的笑着,突然他一张瞬间石化。 只见元刚烈默默甩下手中铁枪上的毛皮枪套扔在地上。 “这么大杆枪,没看到吗?”元刚烈淡定道。 “你不是练剑十多年吗!”男人震惊道。 “练够了,换个新鲜的玩。” 元刚烈说完单手握住长枪枪身,指向男人。 “放马过来吧,我喜欢被动。”元刚烈说道。 “练枪?我看你是找死!”男子暴怒道。 男子话音刚落,双手便甩出六柄飞刀直奔元刚烈的胸前、肩膀。 “蠢是蠢了点,准头倒挺足。” 这飞刀看似微不足道,但实则处处透着狠劲。飞刀所到之处,无一不是人身穴道,其精准度丝毫不差。 元刚烈自从练习《瀚海偏足经》之后已有了不小的内功根基,加上他之前误食聂青刀送与他的碧血龙诞丸,昼夜不断的吸纳天地灵气,致使元刚烈的内力、真气无比纯正。更何况,元刚烈服用九天犀角丸以身试险获得不菲内力,此时的他已迈过初学武者的门槛。 所以在面对男人的飞刀,他想躲过自然轻而易举。 元刚烈面对飞刀迅速倒退,一侧身子躲过四柄飞刀。他伸手一晃,捏住两柄飞刀。 “还你!”元刚烈将飞刀轻轻一抛,他用手中长枪将飞刀打了回去。 元刚烈在长枪使了五成功力,但是飞刀的速度远比男人掷来时足足快了两倍。 那男人见自己的飞刀来势凶猛,他赶紧向右一扑,滚在一旁躲过了自己飞刀。未等男人起身,元刚烈的长枪已向他刺来。男人接着滚了两圈,他双手撑地,一个鲤鱼打挺站直了身子。 元刚烈不依不饶,见他并未站稳,手中长枪便行云流水的挥舞着。那男人躲闪不及胸口被枪尾击中,偌大的力道,将他弹飞出去。 “砰!” 男人摔在地上,他拉开衣服一看,胸腔稍有些凹陷,四周红肿。瞬间疼痛已传至大脑,他哀嚎着叫了两声。 “喂,有裁判吗?他不行了。”元刚烈左右招呼一声。 那男子恼羞成怒,他摸出腰间藏着的飞刀,用力一掷。飞刀向元刚烈脸上飞去。 元刚烈听到飞刀的声响,他一枪将飞刀打偏。元刚烈见男人脚步虚晃却还想站起来反抗,他大步上前,拎起男人的衣领,一拳打在他的肚子上。 那男人喉咙一阻,竟将昨夜的饭食全都吐了出来。 只要进屋了就算是输吧。 元刚烈捏着鼻子想到,他看了看旁边的一栋大房子。 元刚烈拽着男人的腰带,将他拖在地上走向那栋房子。 元刚烈敲了敲那栋房子的大门,里面却没有任何反应。无奈,元刚烈说了一声“得罪了”就将昏迷的男人丢进那户人家的院子里。他拍了拍手,望向四周的屋顶,见盯着他的人丝毫没有减少。 十五......十七......十九...... 元刚烈扫过一眼之后,心中默数起人数来。 刚出门就被阻击,元家的大少爷可真不好当啊。 元刚烈将长枪扛在肩膀上,“你们要是不下来,我就上去了。大家都节约下彼此的时间。”。 元刚烈刚拿下一血,心中自是有些得意,他对着屋顶上监视他的十九个人大声挑衅着。 那屋顶上的十九个人面面相觑,一时间拿不出个是否要下场的决策。 元刚烈见周围鸦雀无声,他扛着长枪,转身就走。 就在他转身的一瞬间,屋顶上纷纷有五个人跳了下来。 “元宗,你元家自负盛名已久。今日我兄弟几个就在这里拿下你,也不枉来这比武大会一次。” 元宗背对着他们,他咧嘴一笑。 翁都城总共有四市十六区,东、南、西、北四市里每一个乐市都有四个区域,分别是户区、商区、乐区、行(hang)当区。这翁都的四市十六区就是整个比武大会的擂台。 此时每一个区域都有三三两两的佼佼者脱颖而出。而这些人的名单尽在元盛鑫的眼底,他没有放过一丝的讯息。 元盛鑫高坐在大堂之上,马枪跟高天禄站在元盛鑫左右两旁,下手的八位长老纷纷坐在堂中的椅子上。地上跪着十六个人,他们全都手托空匣。那匣中的盛放的内容,自然是十六区内首个取胜人的名单。 八位长老纷纷传看,他们手中来来往往的纸上仅仅只有名字。 “嗯,老夫猜的不错吧。神剑庄老梅养了个好儿子啊。”堂下王长老笑呵呵跟邻座的梁长老说道。 “这小子也不错,我听说他师承玉林关侠士苏墨染。”梁长老说道。 “你说吴中天那小子?他跟他师父一样不中用,好好的武学底子非要去搞书画。”王长老大刺刺的说道。 “王长老所言差矣,这书画的造诣,说不定真与武学高低有关。”一个女人说道。 那女人一身素裹,衣衫上介是墨染山水,此人姓钟名仪,三十五岁左右,喜好书法,山水、花鸟画。 “且听钟长老高见。”元盛鑫饶有兴趣的问道。 “古往今来,已有不少书画大家练就上乘武学,又怎可认为武学与书画不通路数?”钟仪说道。 “这......这毕竟是少数。”王长老辩解道。 “那我们也不能因此而小看了每一个能走到比武大会的年轻人。”钟仪说道。 “我也赞同钟长老的话,天外有天。”秦风淡淡的说道。 “王长老,你还有何话说?”元盛鑫笑看王长老说道。 “得,老头子白活这么久了,还不如你两个小娃娃见识多。”王长老摸着胡子笑道。 众人纷纷笑了笑,被王长老这一句玩笑话给逗乐了。 “大家切记,这场比试对这些年轻人来说不过是一场胜负,对元家来说可是一笔巨大的财富。记下每一个在这次大会上出彩的人,把他们的底细全都调查清楚。这些人若能为我元家所用自然最好,若不能,他的家底也在我们手里,还怕他不成?”元盛鑫轻描淡写的说道。 第五十九章 太华山 龙源庄 张典 信息、资料,无论在什么年代,都是扼制人之要害最为重要的手段。 八位长老听到元盛鑫的话之后,纷纷点了点头。 这时大堂外一个侍卫匆忙跑过来,跪在堂外。 “报家主。” “何事?” “刚才有八个人纷纷被二公子扔进大门,该如何处置他们?”那侍卫低着头说道。 元盛鑫听后,默默看着手中的纸条上写着“元宗”的名字,他微微一笑。 东市户区,正是元家所在的位置,也是元刚烈现在所处的位置。 元刚烈慢悠悠的走在街上,他一点也不着急。以他“元家公子”的身份,注定了会有源源不断的挑战者来找他一决高下。 这年头也是人怕出名猪怕壮。都这么想打败所谓的“元家公子”,想出名想疯了吧? 元刚烈也是方才,才意识到这个名号的分量有多重。 元刚烈刚想到这里,忽然他看到拐角处有一个胡子拉碴的壮汉走了出来。他比元刚烈足足高了一个头,他手上握着一口九环刀。元刚烈目测此人有两米高。 “喂喂喂,犯规吧。不是说超过二十岁的人不能参加比武吗?你满嘴大胡子不怕被人举报啊!”元刚烈喃喃道。 那人注意到了元刚烈,他突然嘿嘿一笑。 要不要突然笑的那么猥琐! 元刚烈心里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你已经是第十个这么问我的人,算你走运,一会儿我下手轻一点的。” 你还没有回答我! 元刚烈无奈的看着眼前的大胡子。 大胡子看出来元刚烈心中的疑惑,“我刚二十,长得老了点。”。 谁信呐! “喂,你也知道这个比武的规矩,走到最后的才是赢家。何必在这里跟我劳力伤神。”元刚烈面无表情,且装酷的掩饰着心中一万头草泥马的奔腾呼啸。 “你看到我身后的屋顶了吗?”元刚烈接口道。 大胡子依言看了看元刚烈身后的屋顶,发现有不少人都躲在屋檐后面看着他二人。 “那些人都是为了等我们都耗的筋疲力尽之后来收尾的......” “刺激!”大胡子嘿嘿一笑。 ...... “算了,报上你的名字。”元刚烈捂着脸无奈道。 又是一个想要“打败元家公子”名头的蠢货吗? 元刚烈从指缝中看到那大胡子健硕的肌肉,一条手臂快有他大腿粗了。一口九环刀不知其重。 我是第十个人......看来不是虚张声势。 元刚烈不再悠哉起来,他挺着枪杆对准大胡子。 “我叫张典,太华山龙源庄来的。你是谁啊?”张典嘿嘿一笑。 “你不认识我?”元刚烈一愣。 “我就这么一问,不说就算了。”张典挥动了两下手中九环刀。 元刚烈听到九环刀,铁环与刀身碰撞时发出沉闷的声音。 果然够厚重。 “赢了我,就告诉你我是谁。”元刚烈朗声道。 “好嘞。” 张典说完提这九环刀就奔着元刚烈跑来。 元刚烈只觉得地面都在颤抖。 张典因为体型优势,所以臂长加刀长都要比元刚烈手中的枪长。 他一刀劈下,元刚烈只有躲避的份儿。好在张典比较笨重,刀不快,元刚烈可以轻松躲过去。 元刚烈看着地面的石板路上被九环刀砸的粉碎,他暗暗咂舌。 张典提刀又砍,这次元刚烈从张典空虚的右侧躲过,他借势一个侧跳,手中长枪翻转半周用力一扫,一招“龙甩尾”向张典的腿关节扫去。 这一扫元刚烈用了三成内力,他担心这个精壮汉子的关节会承受不住这一击之力。 “啪”的一声响起。 果不其然,是元刚烈想多了。 长枪很自然、精准的扫到了张典的腿关节,只不过他并没有任何要摔倒的迹象,元刚烈手中的长枪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这家伙是铁打的吗! 元刚烈没有多想,他立刻向后跳开,躲开张典的一击削砍。 那张典没有给元刚烈任何喘息的机会,他挥舞着九环刀向元刚烈攻去。 元刚烈靠着灵巧的身法躲过张典的刀法,但是无论他怎么反击对张典来说都毫无反应。 元刚烈此乎有些着急,一分神,险些被张典的九环刀砍到。 古装剧里讲,这种练硬气功都有一个罩门是软肋,只要碰击罩门便可破他硬功。 元刚烈想到这里,他精神一振,卧龙枪法开始一一施展。 这是元刚烈在出门之后遇到的真正意义上的对手,与佟天寿不同,对方不会顾及你的安危,更不会放水。 元刚烈接着自己的身法的优势,不停的攻向张典庞大的身躯,但张典浑然不在意。 一时间整条街上,长枪与九环刀碰撞的声音就响了起来,这下可引来了不少人的围观。 此时的元刚烈跟张典浑然不理周围的人,两人都沉浸在对决之中。 这张典也是,自下山之前从未与外人交过手。就在前不久,他靠着一身硬气功轻松打败九人,此番与元刚烈对阵,两人均觉对方太过难缠,但是又因棋逢对手,兴奋之余便越战越勇。元刚烈亦是如此。 “接我这招。” 张典大喝一声,腾高空跃起,着沉刀斩下。 这一跳给元刚烈着实有些意外,在场的人纷纷觉得不可思议。这么大个人居然能跳那么高。 要不是这个是古代,元刚烈都觉得他能打NBA了。 胡思乱想归胡思乱想,元刚烈还是躲开了这沉重的一击。但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张典的这一击将路面的石板击碎,碎石块四散而飞,击打在张典跟元刚烈的身上。 张典自然不怕这种碎石的伤害,反观元刚烈却被激起的碎石打中,足足有三处。 元刚烈气息已乱,张典自然不会放过这绝佳的时机。 眼见张典奔来,元刚烈长枪一挑,掀起地上的碎石。碎石变暗器向张典射去。 张典见到碎石轨迹,他脸色一变,突然横刀一挡,将射往肚脐的碎石摊开。 原来是那里。 元刚烈找到张典的罩门,他喜出望外。 总算找到他的弱点了。 元刚烈深呼两口气,平稳气息,挺枪远望张典。 第六十章 挡箭牌 “你们记不记得,有个大个子也来参加比武大会。”秦风坐在堂中忽然开口道。 “你说的是龙源庄老三吗?”王长老忽然开口道。 “对,我从未见过有人身形如此健硕。”秦风略带深沉的说道。 “不足为惧,他不是练功的那块料。不过棘手的还是他龙源庄老大老二。”王长老笑了笑。 “王长老说的是刘大迁跟齐景邈这二人?”秦风问道。 “肖长老,你在这坐了半天了,一声不吭可不像你的风格。要知元家网罗的天下情报,大多由你直接负责汇总收集,不如你来向秦长老解释一二?”王长老忽然将矛头指向一声不吭的肖泉。 “在下只负责收集跟编制,不想发表看法。请两位长老不要见怪。”肖泉面无表情的看着手里的名单低头说道。 肖泉跟王洋长老在元家向来是暗中较劲,此时肖泉当众拂了王洋的面子,整个大堂都蔓延出来一种诡异的气氛。 “肖长老近日为犬子的事忙碌奔波,劳累伤神。肖长老如有言行不当之处,各位长老尽管来找我倾诉即可,还望各位长老能理解肖长老一二。”元盛鑫开口道。 众人见元盛鑫已经这么说了,便不好多说什么。 “你们继续收集比武大会的情报,我要去见一个人。”元盛鑫说完就站起来,往背后的屏风内走去。 众人面面相觑。 “肖长老,我们今日有幸能坐在这里,而不是忙碌寻找大公子。听说是因为肖长老已经发现了大公子的行踪是吗?”做在角落里的一个中年男人说道。 除了肖泉,众人望去,见是元家执法长老孔闲圣。其余六位长老互相对视一眼,心中纷纷默念:“有好戏看了”。 “正是。” “那何以家主与肖长老将真相瞒于大家?”孔闲圣冷漠道。 “若真要隐瞒这件事,你又是为何能听闻此事?”肖泉说道。 “我们在同一个屋檐下做事,难免会听见些不为人知的事。” “如果我跟家主不想让你们知道,你们就不会知情。既然你们已经知道了,那自然是我们有意而为之。”肖泉淡淡道。 “这又是为何?”梁长老先一个沉不住气,他开口问道。 “有些事......先斩后奏来的快些。”肖泉说完便不再吭声。 肖泉说出这话,所有人都没有办法接口。先斩后奏,是以元盛鑫做事本不必有所谓的“后奏”。众人再过问下去,可就是要担越界的罪过,这点孔闲圣最为清楚。 同一时间,元刚烈一脚踏在张典的肚脐上,那张典立时惊慌了起来。 “别、别、别,大侠饶命。你一用力我这武功就废了,命还得丢了。”张典被元刚烈踩在身下,他惊慌道。 元刚烈也是满头大汗,尽管找到了张典的罩门,但是张典先天的优势还是在的。元刚烈在进攻时,多次躲开致命的招式,以至于现在他还心有余悸。 元刚烈没有理会张典的呼救,他斜视看向周围躲在暗处的人,那群人似乎有些蠢蠢欲动了。 元刚烈不顾张典狼狈的模样,他低头思索了片刻。 “你这样被淘汰回去肯定很没面子吧。”元刚烈突然开口道。 张典一愣,他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元刚烈。 “不如我再给你个机会。”元刚烈说道。 “当真?”张典不可思议的看着元刚烈,他仿佛感觉元刚烈可能是个傻子。 “我不仅给你这个机会,我还要让你跟在我身边。这样我就不用担心,你躲着我不敢应战了。”元刚烈笑道。 张典一听,他胡子脸一红。刚才他还真有几分想躲开元刚烈的意图。 “刚才是我大意了,我可不会躲着你。”张典喊道。 元刚烈一松脚,他退后了几步。 张典赶紧爬了起来。 “为了展示我元家宽厚待人的态度,一会儿你跟着我,如果有人来挑战,我迎战即可,你好好歇着。这样你也多了几分胜算。”元刚烈一脸严肃的说道。 元刚烈在跟张典的对话中已经摸透了张典的憨厚、呆板的性子,所以才敢这么给他下套。 “什么意思?你是在瞧不起我吗?”张典摸了摸头,他越想越不对劲。 “男子汉顶天立地,绝不乘人之危。这样,一会儿有人来找你麻烦我替你挡着,有人找我麻烦你替我挡着。”张典认真道。 “想不到你还挺讲公道的。我也不能拂了你的面子,就按你说得来。”元刚烈假装严肃的点了点头。 “这还差不多,说吧,我们什么时候再战?”张典问道。 “日落半身之时。” 元刚烈长枪一挑,勾住张典的九环刀抛到空中。 张典一伸手,接住自己的兵刃。 “黄昏?行,你随便定!”张典摸了摸后脑勺说道。 元刚烈微微一笑,心想:挑战你的人,难道会有比我的多吗? 当元刚烈再度环顾四周的时候,他发现已有不少人都消失了。 “这比武大会开到什么时候为止?”元刚烈问道。 “你连规则都不知道吗?我看你真是个傻子。”张典说道。 ...... “什么时候只剩16个人了什么时候结束,因为还用单挑的方式选出头名。”张典说道。 元刚烈低头沉思着。 先前听过马枪提过一嘴,这次参加比武的人有两百多人,看来没有两三天不会完。 “啪、啪、啪。” 张典连拍了三下元刚烈的后背,元刚烈吓得一阵乱咳嗽。 这要是张典心怀不轨,稍一用力,以他的力道,元刚烈非得吐血不可。 “诶,愣着干吗?走啊,我还等着看你跟别人干架呢。”张典笑呵呵的说道。 你哪里觉得会有人想挑战你!傻子才会跟你打! 元刚烈浑然没有想到,刚才正是自己跟张典酣战一番。 南市户区,刘家。 宋青烟正失神的走在回房的长廊里。她来到房门口,心不在焉的拉开房门,突然间一个男人的身影出现在她的面前。 宋青烟被吓了一跳,她定睛一看,见是刘云雷。 “你吓死我了,你终于肯见我了,不怪我去见楚云啦?”宋青烟对着刘云雷质问道。 刘云雷一声不吭,面无表情的看着宋青烟,连眼睛也不眨一下。 宋青烟被刘云雷看的心里有些发毛,她突然觉得刘云雷的反应有些不对劲。她伸手想去摸一下刘云雷的身子。 忽然一只手从她房间门旁的角落里伸出来抓住了宋青烟的手腕。 “别做声,跟我来。” 宋青烟再度受到惊吓,但是她听得清楚,那是楚云的声音。 第六十一章 密室 等到宋青烟回过神来,楚云已经拉着她跑出屋子甚远的距离。 宋青烟一把将楚云的手甩开,她怒气冲冲的看着楚云。 “这到底时怎么回事!”宋青烟瞪着楚云喊道。 “来不及解释了,快跟我走。”楚云又上前去拉宋青烟的手,却被宋青烟灵敏的躲开。 “你不把话说清楚,我哪里也不去。”宋青烟说道。 “我没功夫跟你胡扯,我要去粮仓,你爱去不去。”楚云说完,转身施展轻功遁去。 宋青烟见楚云离开,她转身跑回到自己的屋子里。 刘云雷依旧站在那里,他一动不动。 宋青烟打量着刘云雷,忽然她在空气中闻到一股血腥味。宋青烟视线下移,见到刘云雷脚边的血迹尚未凝固。她抓着刘云雷后背的衣服用力一扯,竟然将刘云雷的衣服扯烂。当下她便家找到刘云雷流血的后背有到一道伤疤,正是一处刀伤。 宋青烟冷笑一声,然后便夺门而出。 元家,元盛鑫房间。 元盛鑫自离开大堂后,径直走会屋子里。他一步也不停歇的走到书架的花瓶旁,他转动机关花瓶。一处通往底下的大门直接从书架后面敞开。 “谁?”地道里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我。”元盛鑫应了一声,直接走进地道。 元盛鑫沿着楼梯慢慢走下台阶,沿途有不少盏灯将密道照亮。没一会儿元盛鑫就来到了最底层。 整间密道不过是一个房间,单有一张床,一个梳妆台而已。而床上正做着一个人,他似乎是在等待元盛鑫的到来。 那人正是元宗,他抬头看着元盛鑫。 “爹,我能出去了吗?今日是何日?”元宗站起来面对着元盛鑫,他焦急的问道。 “急什么?”元盛鑫坐到床上,反问道。 “那日我跟江姑娘被肖泉打伤,却被一蒙面女子相救,将肖泉斩杀。但我醒来时已经身处此地,可唯独不见江姑娘。”元宗焦急道。 “想你的妞了?”元盛鑫说道。 “爹,你究竟打的什么算盘?我这个做儿子的......” “你还记得你是我儿子。”元盛鑫语气中明显已有怒意。 元盛鑫一脚勾倒元宗,元宗直接跪在元盛鑫的面前,。 啪、啪、啪、啪。 元盛鑫连打四击清脆的耳光,元宗的两个脸颊已经肿了起来。 “堂堂元家长子被一女人迷得神魂颠倒,然后离家出走?你可真是我的好儿子啊。”元盛鑫愤怒道。 “爹,我......” “我今天来就是想告诉你,从今天起你就不再是元家的继承人。”元盛鑫语气稍有缓和。 元宗一愣,他不解的看着元盛鑫。 “你想立我那个没见过几面的弟弟?”元宗询问道。 “老二心思缜密,又有极高的武学天赋,为人重情重义,哪一点都比你强。”元盛鑫道。 元盛鑫扶元宗起来,将他拉到一旁坐着。 “您要废我立老二我不反对,您也知道我一生志向不在这里。”元宗虽然如此说,但是他的脸上依旧有些落寞。 “先别着急下定论,有一事我要说与你听。”元盛鑫说道。 “爹,你说。” “你可还记得,翁都城外有人要刺杀你的事情。” “记得,那日我赴约前往,与楚云比武。可没成想半路被人围住......也因此结识了江姑娘。”元宗说道。 “那你记得江姑娘身旁有一辆马车?”元盛鑫轻哼了一声。 “马车?我记不太清了。”元宗喃喃道。 “那轿中坐的人是你二叔。”元盛鑫沉声道。 “二叔?”元宗诧异道。 “如今我已查明,你的江姑娘正是你二叔弟子,也是魔教‘荒’字令的令主。”元盛鑫沉声道。 元宗一脸呆滞的看着元盛鑫。 “你连人家的身份都不知道,就能豁出性命,死心塌地的跟着。”元盛鑫叹气道。 “原来她一直嚷嚷着要找的人是二叔,难怪她会如此着急。”元宗喃喃道。 “此事就到此为止,我不反对你跟谁家的姑娘谈情说爱,我元盛鑫的儿子跟谁成亲都不会有人反对。但我希望你明白,做什么事情之前动动脑子。” 元盛鑫说完就起身要走。 “爹......” “等比武大会结束,我在放你出来。你的江姑娘现在再替我做事,不会有事的。”元盛鑫说完就往密道外面走去。 “江姑娘......”元宗喃喃道。 元盛鑫走出自己的房间,正看到肖泉站在门旁。仿佛是在等元盛鑫出来。 “刘云雷已死。”肖泉说道。 “饵跟鱼呢?” “还在路上,很快。”肖泉回道。 元盛鑫一点头,“你先回去,莫让其他长老起疑。”。 肖泉听后转身就走。 “江姑娘,”元盛鑫突然张口道,“前不久我儿让江姑娘费心了,望姑娘谅解。待比武大会结束,姑娘可自行解下伪装。”。 那肖泉正是江玉琴所扮。 江玉琴咬着嘴唇,“还望那时家主予我解药。”。 江玉琴说完一甩袖子,就往大堂的方向走去。 江玉琴前脚刚走,高天禄从一旁出现,走到元盛鑫的身旁。 “家主,您要准备的东西都已经齐全了,现在就等他们赶去粮仓......”高天禄低声道。 “高总管,不要管的事别瞎管,你忘了元家的家规了吗?”元盛鑫瞪了一眼高天禄,“既然东西已经准备好了,就没你什么事了。” “是、是、是。”高天禄赶忙退下。 “等下,青枫表现如何?”元盛鑫忽然问道。 “二公子在比武大会上尚无败绩,而且已经淘汰了不少人呢。”高天禄笑道。 “嗯,你下去吧。” 东市商区。 元刚烈扛着一杆枪大刺刺的走在前面。而他身后正是疲惫不堪,拖着砍刀的张典。 “张大哥,要不咱歇歇,瞅你累的。”元刚烈笑嘻嘻的说道。 “不......不用。诶,我说你小子。接了什么怨,这么多人要挑战你?”张典气喘吁吁的说道。 “嗨,也是凑巧了。我估计啊,他们是看你身材太魁梧,打算欺负欺负我吧。”元刚烈笑道。 “那怎么成,咱们改日再战,今晚是不成了。”张典疲惫道。 第六十二章 太华双雄 正午,艳阳天。 东市商区,街上两人。 张典一口九环刀拖在地上,发出滋啦的声响。而听到此声响的人纷纷退避三舍。 元刚烈听到周围异动,忍不住看着张典。 “想不到你还挺有名啊。”元刚烈开口道。 “那也没你有名啊。”张典愤愤道。 元刚烈看到张典气愤的模样忍不住好笑,这一上午要挑战元刚烈的人不在少数,但硬是让张典全部接下,反而是挑战张典的人压根就没有。 突然临街出来兵刃碰撞的声音。 元刚烈本想避而远之,转身要走。 元刚烈此举正合张典心意,他可怕在于上挑战元刚烈的人了。 但不成想,一柄长剑忽然从天而降,落在元刚烈的身前。元刚烈再向前走上半许,或许这把剑就插在他的头顶之上。 “喂,小子。把剑扔上来。” 屋顶上坐着一个男人,他嚣张的冲元刚烈喊道。他的手中还抓着一个人的后衣领,他手中之人显然已经失去了意识。 “你......”张典吹胡子瞪眼看着男人。 元刚烈伸手打断张典的话,然后默默捡起长剑,他挥手一甩,长剑竟笔直的向男人射去。 那男人见长剑来势凶猛,他一仰首,长剑从他面前飞过,笔直的刺进临街一户人家的窗户纸上。 那男人只感觉鼻尖一阵凉风刺过,竟渗出汗来。他直起身子,早就没了刚才的那股气定神闲的劲儿。 “嗨,你小子......” 那男人刚欲询问元刚烈的性命,却看到元刚烈抬起头盯着自己。 “原来是元大少爷,失敬失敬。我有眼不识泰山,咱们就此别过。”男人赔笑一声,转身丢下手中那人遁逃。 “这小子也太嚣张了,你要不要追上去,杀杀他的锐气。”张典冲元刚烈挑了挑眉毛说道。 元刚烈白了张典一眼。 兄弟,你想消耗我的力气,不用暗示的这么明显吧。 “走吧,咱俩还有一场没打呢。”元刚烈说道。 元刚烈说完就往前走,留下张典独自一人原地叹息。 不知是在感慨刚才元刚烈露了一手实力不凡的功夫,还是失望没有消耗到元刚烈的体力,总之他一晃脑袋又紧紧跟上元刚烈的脚步。 话说那刚才遁逃的男人,轻功也着实了得,不一会儿他便来到了东市行当区的一处铁匠铺前。 他刚从屋顶上跳下来,就被十几号人团团围住。 “郭兄,找到那小子了吗?”其中一人说道。 “找到了,在商区呢。”那被称为“郭兄”的人沉声道。 “好,我们现在就去回回他。”那人说道。 “不急,他身边有个同伴。” “有威胁吗?” “威胁倒是没有,”郭兄狡诈一笑,“我有个更好玩的主意。” 半个时辰之后。 元刚烈跟张典的身前就站着两个身材比较矮小的人,他们怒气冲冲的看着元刚烈跟张典两人。 “大哥二哥?你们俩不是在南、北两市吗?怎么跑到我这里来了?”张典莫名其妙的看着刘大迁跟齐景邈两人。 “这是你大哥二哥?”元刚烈奇怪的看着张典,顺便打量了一下张典跟那两人的身高。 “对啊,你别看我两个哥哥长得矮......”张典解释道。 “住口!我原以为是有人想抹黑我龙源庄,现在看来旁人所言非虚。还不快滚过来!”老二齐景邈的声音有些尖锐,他瞪着张典说道。 “二哥,我答应人家黄昏决斗,我不能跟你们走啊。”张典无奈道。 “傻子,人家拿你当挡箭牌呢!”齐景邈愤愤道。 “老三,你为人憨厚,可心存不良的人却不在少数,你还是快过来些。”老大刘大迁温言道。 在他们三人争执时,元刚烈不忘打量他们二人的一身行头。 老大刘大迁,手持双钩,钩中带有利刺。 老二齐景邈,手持两柄短剑,并无花哨之处。 元刚烈心中暗想:“看来不难对付。”。 元刚烈分析的也在理,毕竟冷兵器世代。一寸长一寸强,更何况自己一手快枪,基本可以稳操胜券。 等元刚烈从思绪中走出来时,他们三兄弟已经吵的不可开交。 “你再不让开,休怪我不顾兄弟情谊!”齐景邈怒斥道。 张典拖着九环刀往前踏了两步。 “我答应过元兄弟,凡是想挑战他的人,通通由我来处理。二哥也不例外。”张典说完提刀就向齐景邈奔去。 “诶!你......”元刚烈想制止张典的行为,却已经来不及了。 “这家伙这么耿直吗?!自己兄弟也要上?”元刚烈哭笑不得想道。 “蠢货!”齐景邈见张典冲他本来,气的直跺脚。 齐景邈见张典时认真的,他无奈只得出手。 “等回去,我非要向三娘告你一状。” 齐景邈说完也奔着张典冲去,留下刘大迁默默摇头。 张典九环刀举过头顶,就要砍下。 齐景邈见状,他俯身钻过张典的胯下,一脚踢在张典的腿关节处。 张典单膝跪在地上,元刚烈感觉整个地面都轻轻颤了一下。 齐景邈虽然身材矮小,他跟刘大迁均只有普通成年女性的身高大小。但是齐景邈要比张典更为灵活。 齐景邈趴在地上,竟用四肢奔跑,宛如一只猎豹奔向张典。 张典还未起身,就又被齐景邈扑在后背上。张典伸手想去捉齐景邈下来,却被齐景邈纷纷制住双手。 “擒拿手。”元刚烈皱眉道。 擒拿手这门功夫在江湖上并不少见,但是真正能练到精髓的人却极为稀少。 齐景邈四指捏着张典双手的手心手背,双脚踩着张典的后背,他用力一蹬。 只听张典惨叫一声,他的双臂就垂了下来,手中的九环刀也无力再握紧。 “你下手也太狠了。”刘大迁明显脸色不悦,他指责道。 “脱臼而已。”齐景邈浑不在意道。 齐景邈转头恶狠狠的看向元刚烈,元刚烈下意识的取下自己的长枪。 剧痛之下的张典忽然咬牙开口道:“二哥,你的对手是我!” 刘大迁见状,一掌拍在张典的后脖颈。 张典当场晕了过去。 “兄弟,你好生歇着。待我与你二哥将这辱我龙源庄之人打发了,再给你赔不是。”刘大迁边说边拖着张典将他放置在一座店家门前的门上靠着。 第六十三章 阵法 “刚才我就想问,你们兄弟三人同出一脉,为什么会有三种姓氏?”元刚烈好奇道。 元刚烈将枪套摘下系在在腰间,挺枪举在身前。 元刚烈心中暗想:“刚才那人竟然一击就将张典击倒,不是善类。” “这是我们家事,与你何干!”齐景邈恶狠狠的说道。 “元公子,元家与太华山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有何必辱我太华山,骗我三弟替你卖命?”刘大迁淡淡道。 “我何时辱没太华山的威名?太华山上下英雄豪杰,别说我做晚辈理应满怀敬畏之心,就是我元家也不会作出如此下贱之事。”元刚烈朗声道。 刘大迁跟齐景邈双双对视一眼,两人的脸色均有缓和。 元刚烈一波彩虹屁,就连慎重的刘大迁也不由自主的飘飘然了起来。 “各位,不知是何人造谣我辱没太华山威名。”元刚烈慢慢放下长枪,抱拳道。 当下刘大迁将那人的样貌身形说于元刚烈听,元刚烈听后立刻明白,是前不久在屋顶上袭击他与张典的人。 “此人居心叵测,竟连两位太华山英杰也敢欺骗。待我会上他一会,再还我一个公道。”元刚烈说完,便想抽身离去。 “等下。”齐景邈喊道。 “老二,你要做什么?”刘大迁不悦的看着齐景邈。 刘大迁本有退意,太华山跟元家本不必有此一役。他见元刚烈提出要走,正暗自高兴,却不成想忽然被齐景邈叫住了他。 “依你所言,你是被冤枉的。但是你骗我三弟是真,老三的实力本不应该被我踢倒,想必他出了不少力吧。我是不是应该替他找回一个公道。”齐景邈眼中狂热无比,他紧紧盯着元刚烈。 元刚烈微微皱起眉头,“令弟之事,我却有惭愧,但我与令弟有约在先......”。 “够了,你既知惭愧,便来领教一下我的双剑!” 齐景邈抽出腰间的双剑便向元刚烈冲去。 “老二!”刘大迁喝止道,却并没有什么用。 刘大迁心中暗急:老二平日就好战,跟什么人都想过过手,一点分寸都没有,这要是伤了元宗太华山可没什么清闲日子。 刘大迁刚想到这里,忽然听到破空一声,他猛地一抬头就见到齐景邈的一柄短剑被掀飞再空中。 叮叮叮。 齐景邈持一柄短剑不停的靠身法剑术向元刚烈逼近。 元刚烈原本心中对齐景邈、刘大迁两人稍有戒备。但他见齐景邈的武学除了以快攻见长,再并无甚异处。论快攻,元刚烈更是精通。如此一来,这齐景邈到比张典还要好对付。 元刚烈长枪轻点三下,一记横扫便将齐景邈压于枪下。齐景邈因为身材矮小的缘故,倒也占了点便宜,并没受到什么明显的伤痕,但局势已经明朗,齐景邈再无翻盘的希望。 元刚烈枪点齐景邈右手短剑,齐景邈手臂一颤,紧握的手不由自主的松开。他另一柄短剑也被挑飞到空中。 齐景邈虽败,但是眼神中丝毫不掩饰他心中的狂热。 “大哥,这人可以。”齐景邈叫道。 元刚烈不禁皱了下眉头,心中暗想:“什么意思?” 此时刘大迁跃上空中,轻巧的将挑飞的短剑取回,他落在齐景邈的身旁用双钩将元刚烈逼退。整个过程刘大迁一气呵成,丝毫累赘的动作都没有。 元刚烈不免惊讶一番,这人轻功居然如此之高,手上双钩也不容小嘘。 刘大迁将两柄短剑交还给齐景邈,两人纷纷摆开架势。 “你们这是何意?”元刚烈不悦道。 “元公子莫怪,我与二弟前不久练就一套钩剑阵法,虽有无穷威力,但始终有所欠缺。而整个太华山都没有能指正我们阵法问题所在的人,所以我两兄弟向元公子请战,还望元公子全力以赴,莫怪。”刘大迁说道。 ...... 元刚烈着实有些无奈,这世上竟会由如此无聊之人。 元刚烈心中暗想:“我又不是你爹你妈,干嘛挑我来给你们改作业?”。他刚想开口拒绝,只见齐景邈打前阵,已经奔向元刚烈。 元刚烈怒上心头,“今天就给你们点教训,让你们知道天外有天。”。 齐景邈双剑已到,元刚烈长枪横扫,弹开齐景邈右手一柄短剑,又一脚踢向齐景邈的左手手腕。哪知齐景邈实招变虚招,他一个前翻,从元刚烈胯下钻过。没等元刚烈反应过来,面对他的竟是齐景邈身后的刘大迁。 刘大迁单钩脱手,眼见元刚烈就要被飞来的单钩击中胸前。他猛地使一铁板桥,下腰躲过单钩。单钩飞过齐景邈短剑勾住单钩的凹槽处一挑,又将单钩挑会给刘大迁。 而此时元刚烈刚刚站稳,就发觉这两人竟同时向自己攻来。 双钩双剑竟围成一块四边形,向元刚烈迅速靠拢。无奈,元刚烈长枪杵地,倒转身子立在空中。双钩双剑纷纷击打在长枪的枪杆上。 咔嚓! 只听咔嚓一声,木制的枪杆竟断裂成整齐的四节。 元刚烈拔出腰间长刀,从天而下,刷刷刷三刀攻向齐景邈。 “来到好!”刘大迁大赞一声。 元刚烈解围之法,无外乎“围魏救赵”的典故。三记快刀,立时将齐景邈逼退。正当元刚烈要进攻时,他背后一股狠辣戾气油然而生。 元刚烈本能的侧身翻滚,他看到刘大迁双钩正打在他原来所在的位置。霎时间,元刚烈流出一头冷汗。“这要是被击中,定然重伤。”元刚烈暗想道。 战局容不得元刚烈多想,刘大迁跟齐景邈再度前后夹击元刚烈。元刚烈一时间也想不出破解之法,只能跟起周旋。 长枪变长刀,在兵刃距离上优势丧尽,但是在灵活机动上元刚烈也能任其支撑片刻。 双剑抢攻,双钩伺机而动。元刚烈应接不暇,偶尔能还手一招半式,但是均被两人的配合给击退回去。 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两人的配合简直天衣无缝。 元刚烈心下大急,再这样打下去,自己非败不可。眼下长枪被毁,自己不可能跟这两人拉开距离。 短剑主攻,双钩为辅。那齐景邈宛若无人之境,一心主攻,不必防守。即便遇上强敌,便换实力强劲的刘大迁主攻。 “这两人就是矛与盾......”元刚烈忽然闪过一丝念头,“两人合为一人固然强劲,但若将他们分开......” 元刚烈边战边退边想,他紧皱眉头,神情中似有些懊恼,“若是我有两把长刀......” 正当元刚烈想到此处,他一脚踩到那根断裂长枪的枪杆上,恰是带着枪头的枪杆。 那一瞬间,元刚烈犹如春风沐雨,眉头舒展开来。 第六十四章 打不过,当真打不过! 元刚烈根本没有时间考虑,他一咬牙,舍了防守,竟使出一招与齐景邈同归于尽的挺刺。 长刀直逼齐景邈胸腹当中,第四根肋骨的地方。任刘大迁跟齐景邈谁也没有想到,元刚烈竟会使出这招。 眼见双钩、双剑就要刺入元刚烈的血肉之躯,长刀捅进齐景邈的腹部。刘大迁说时迟那时快,他用力一撞齐景邈,将齐景邈从死神的边缘撞开,但他自己却暴露在元刚烈的刀下。刘大迁双眼一闭,不忍看自己开膛破肚的惨状。 “大哥!”被撞到的齐景邈躺在地上大叫一声! 元刚烈算好了刘大迁会想尽一切办法救助自己的兄弟,他早有准备。元刚烈这一招五成力道都未使得上,就怕到时候收不住闹出人命。他变刺为削,只是简单的从刘大迁的笔尖上划过,并未将其砍伤。 刘大迁只觉鼻尖一凉,只当自己人头落地,心下想道:“还好二弟无恙。” “大哥,你没事吧!”齐景邈抓住刘大迁的胳膊叫喊道。 刘大迁这才睁开眼,茫然的看着齐景邈,然后他又看向元刚烈,全然不顾齐景邈的关心。 此时的元刚烈已地上带着枪头、只剩一小节的长枪握在右手中,左手持刀。 “大哥,这小子诡计多端,全然是不要命的打法。”齐景邈恨恨道。 “休得猖狂。”刘大迁斥责一句,然后转头看着元刚烈,向元刚烈恭敬的作揖:“谢过元公子不杀之恩。” “大哥!”齐景邈显然很是不服。 “好说。我也是算准了你会救令弟于危难,这才出此下策。想不到万般解法,刘兄竟选择以自己血肉之躯为令弟挡刀,不伤其分毫,在下当真羞愧。”元刚烈全是肺腑之言,丝毫没有嘲讽之意。 “是我刘大迁输了。” 元刚烈听完长长的松了一口气,这要是再打下去,自己剩不剩体力先不说,能获胜当真是难上加难。 “但并非是我们二人的阵法输了。元公子,准备好就开始第二轮吧。”刘大迁说道。 ...... 这小子居然这么傲气。 元刚烈皱眉不语。 “既然元公子不搭话,那我兄弟二人就不客气了。”刘大迁说道。 ...... 刘大迁虽嘴上这么说,但是他二人单单只是摆好架势,并没有向元刚烈发起进攻。 此时元刚烈的脑海里不停的回忆着刚才刘大迁跟齐景邈的招式动作,以至于专心回忆到慢慢闭上眼睛。 刘大迁跟齐景邈见状茫然的对视一眼。 “大哥......这是?”齐景邈疑惑道。 刘大迁摇了摇头,示意自己并不知情。 “拳如道,攻守转,阵法其二。”刘大迁轻声道。 齐景邈也正想到此处,他二人心有灵犀的点了下头。 这句话是二人练习阵法时自己留下的口诀,他二人这阵法共有四种变化,每一种都需要两人极高的配合度。这种要求不仅是武学造诣上的并驾齐驱,还要求诸多形体因素等大致相同。因为有这两点的条件,所以张典并不适合跟他们一起练习阵法。 元刚烈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他睁开眼睛,脸上已有些把握的模样。 齐景邈一马当先,双剑凌空脱手,笔直的飞向元刚烈。 这一变故,倒是让元刚烈有些意想不到,但双剑投掷速度并不快,他很轻松的侧身躲开了。 正当元刚烈回过身子站稳的时候,齐景邈的双拳已经攻到,刘大迁双钩逼近。 元刚烈挥舞长枪,想逼退齐景邈。哪知齐景邈的身形异常的灵敏,总是能在被长枪击中的边缘出躲过去。再加上刘大迁双钩从旁干扰,没等元刚烈挥动两下长枪,齐景邈的拳头已经向元刚烈的胸前击去。 元刚烈双手均有兵刃,一时间再难防守,便被齐景邈击中胸口倒退两步。 元刚烈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捡起两把武器就是为了克制两人的剑与钩,现在全反过来被人利用。 这刘大迁,是个劲敌。 元刚烈一脚蹬地站稳,他将长枪插进束腰的火玉龙纹带中,反手一记单刀上挑,却被刘大迁双钩自上而下直接压了下来,双钩上的长钩锁住刀刃。 齐景邈见元刚烈下身破绽百出,又借助自己身材矮小的优势,一拳打在元刚烈的腿关节处。元刚烈膝盖一阵剧痛,有一瞬间甚至感觉不到小腿的知觉。 元刚烈想起齐景邈擒拿张典的那一刻,心知齐景邈还有一手擒拿手的功夫。他当机立断,撒手长刀,向后跃去。这下元刚烈虽解了眼前之危,却又丢了武器。 自元刚烈走出元家大门一来,从未有过连丢两把武器的情况,他的心态不免焦躁起来。 元刚烈抽出背后的一小节长枪,那长度都比不上刀长。刚拿出长枪的元刚烈,忽然胸口一阵翻涌,他嘴角渗出一股热血。 “那一拳奏效了。”齐景邈喜道。 “留神!”刘大迁低喝一声,双钩便拦下了元刚烈的长枪。 元刚烈赶紧收手,他现在已经没有兵器可以丢失的了。他瞥见掉落在刘大迁身旁的长刀,这一幕正巧被刘大迁看到。刘大迁双钩敲在长刀上,长刀顿时断成两截。元刚烈的心也凉了一半。 “元公子,还有什么手段!尽管来吧。”刘大迁显然是战至最为兴奋的时候,他满脸涨的通红,目光如炬。 刘大迁刚一说完,齐景邈一个箭步就奔着元刚烈冲去,拳变掌,十六路太华擒拿手在齐景邈的手底下耍的虎虎生风。 元刚烈不敢接招,无论他怎么出招,无论是进攻还是防守都会被紧跟在齐景邈身旁的刘大迁用双钩挡住。这一挡不打紧,但是自身露出破绽,就成了齐景邈的活靶子,更别提武器会不会被刘大迁顺走。 元刚烈狼狈不堪的躲闪着齐景邈的双拳,而在一旁的刘大迁却也不敢贸然进攻。他实在是害怕万一元刚烈再使出一招同归于尽的招式,自己还能不能来得及帮助自己的弟弟或者自救。 这样一来,元刚烈的压力反倒不如最初那会被他二人夹攻时的大。但反之,元刚烈也决计不会再像之前那样轻易得手。 第六十五章 逆转 久战之下,仍不见局势有所好转,元刚烈也是第一次打了退堂鼓。 刘大迁一双眼睛一直盯着元刚烈,见他脚步向墙体靠拢,便知元刚烈想跑。 “老二,接钩!阵其三!”刘大迁大吼一声,将右手的短钩甩给齐景邈。 刘大迁右臂悬起,肋下空。 元刚烈瞅准时机,挺枪一刺,刺向刘大迁的右肺之处的空档。 刘大迁早有应对之法,他左手短钩画圈钩中枪头,顺势架开元刚烈所刺的位置。 元刚烈动作不敢停顿,见进攻失败,迅速抽回长枪向后退去。 齐景邈接住刘大迁的短钩,两人一左一右并排向元刚烈冲去。 元刚烈见左右两边的路都被封锁,背后是墙,想开溜只能往上窜。但是元刚烈转念一想,“这刘大迁如此机警怎么会算不到我会往上跑?”。 眼见左右两边的双钩已经快要挨近自己的身子,元刚烈身子微微一蹲,就要有起跳的架势。 “上!”刘大迁喊道。 刘大迁跟齐景邈不约而同的双钩齐齐斜向上朝着元刚烈颈部砍去,这一招变故即便是元刚烈起跳逃窜,自己的双腿也必然被双钩划伤。 元刚烈会心一笑,身子向前一倾,并没有跃到空中,反而是迎着两人来时的位置向前一翻。从刘大迁跟齐景邈两人当中的位置,滚出了包围圈。 刘大迁跟齐景邈同时一惊,却为时已晚。 元刚烈决计不会放过这次扭转乾坤的机会,他在翻滚落定之后蹲在地上,双手已经勾住刘大迁跟齐景邈的脚腕。元刚烈用力一掀,竟将两人同时拽倒。 原本刘大迁跟齐景邈两兄弟的精力跟气力全部都放在元刚烈逃窜的位置,均是双手出钩。这下再无多余的心思会护住自己的下盘。更何况这兄弟二人身材本就奇特,侏儒的身材,体重又轻。想掀倒他们对元刚烈来说,简直易如反掌。 “噗通”两声,两人面朝地摔倒。 元刚烈站起来一个跨步,夺下齐景邈手中的短钩。等刘大迁反应过来,想要反击的时候,却见到一枪一钩直指齐景邈跟自己的咽喉部位。 他们败了。 三个人气喘吁吁的互相看着对方。刘大迁跟齐景邈更是狼狈不堪的趴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 “这下没话说了吧。”元刚烈大喘气道。 “我不服!我们阵法还有一种变化!”齐景邈叫嚣道。 “够了,还不够丢人的吗?”刘大迁厉声道。 元刚烈终于是又松了一口气,他将手中的短钩丢在地上,枪头也远离刘大迁的喉咙,他慢慢站起来,就连脚步都有些虚晃。 刘大迁跟齐景邈都看的明白,只要他们再坚持半刻,元刚烈必定会因为露出破绽被自己击败。 “元兄,是我们败了。我兄弟二人,决意退出比武,还请你照顾我三弟,盼他能拿到一个好名次。”刘大迁咬牙切齿道。 太华山龙源庄,也算赫赫有名的武林正派,太华三雄的武功在一众年轻人中,也是能排的上名次的。这次比武大会出师不利,是刘大迁万万没有想到的。家族、门派的颜面全部都压在了张典的身上,因此他拉下脸来,拜托元刚烈“照顾”张典。 这个要求对任何一个人来说,都是相当的过分,但元刚烈却笑嘻嘻的看着刘大迁。 “刘兄哪里话?不如我们做笔交易?” “交易?”刘大迁疑惑的看着不怀好意的元刚烈。 就这样,元刚烈的身后就多了三个跟班。跟张典一样的老规矩,凡是向元刚烈挑战的人,由太华三雄迎战。反之,则由元刚烈迎战。 就刘大迁跟齐景邈而言,他们都不愿意比武大会第一天就被淘汰下来,做人还是靠挣一张脸。所以元刚烈提出的建议对他们来说,也并不吃亏。只不过他们二人没有算到,挑战元家公子的人,到底有多少。 另一边,用计算计元刚烈的那位郭兄,也是第一时间便得知了太华双雄被元刚烈击败的消息,他眉头紧锁。周围十几号人大气也不敢喘,就等着他说话。 郭兄长长舒了口气,“没想到太华三雄全部都折在元宗那小子手里”。 “依我看,咱还是算了吧。”领头一青年男人说道。 “眼前的鸭子还能放了不成?”郭兄的语气中还有些不舍。 “咱碗大,可太浅,鸭子飞了是迟早的事儿。除非能找个高一点的碗,试问咱们这里,有谁能镇得住元宗?太华三雄我们都未必是对手。”领头丧气道。 众人听后窃窃私语,人群中依稀能听到赞同的声音。 “东乐市确实是没人能镇得住他了......”郭兄若有所思的说道。 “郭聪,你的意思是?”领头人疑惑道。 郭聪捋着长发,静静的思考着什么。 第一日的比武大会已接近尾声。眼见已到黄昏之时,还没有被淘汰的人,也只有原来的一半。等黄昏过后,翁都如常恢复。而在第一天比武大会上留下的青年武者,只需调养生息,等待第二天比武大会的开始。 在第一天结束之前,元刚烈已与张典再次比过。这次元刚烈胜得更为简单,在旁的刘大迁跟齐景邈都暗暗的头疼,他二人纷纷再想:“丢人丢大了。” 张典挠了挠头,“输了输了,打不过。”。 元刚烈咧嘴一笑。 “元兄,你与我兄弟三人之约到此结束,等到了明天,我们还是敌人,那时候,我们三人定当全力以赴,望元兄莫怪。”刘大迁严肃道。 张典还好说,刘大迁跟齐景邈心底实在有些不服气,明明已经将元刚烈逼上绝路,却不成想让他轻而易举的化解了危机。自己三兄弟还给人当了半天的打手。 “好说,好说。不打不相识,三位武功高深莫测,在下佩服的紧。”元刚烈客套道。 元刚烈跟太华三雄互相谢过道别,也只有齐景邈瞅也不瞅元刚烈。 天刚一暗,街道恢复如常。元家派人清扫翁都大大小小的街道,比往常要多一倍的官兵开始上街巡逻,商家纷纷开门营业,尤其以青楼、酒楼的生意,人流达到以往的最高峰。一时间,翁都不再是争名逐利的擂台。 第六十六章 上钩 正值万家灯火,一众武林豪杰、青年才俊放松休憩之时。翁都的粮仓也比往年“热闹”了许多。 翁都的粮仓,也可以称之为“元家”的粮仓。毕竟在翁都,除了翁都这个名字是朝廷的以外,再就跟江楚朝廷没有任何瓜葛。 翁都粮仓从远处观望,倒像是一座小型的要塞,周围有垒砌的石墙作为防御。远离市井的喧嚣,也远离熙攘的人群。除了元家的守备军再也看不到任何生灵的痕迹,但是就在今夜,粮仓的守备军却以肉眼可见的数量在守护这座重要之地。 一队运货的车队通过守备军的放行,从粮仓外围的大门缓缓驶进这座要塞。 车队领头的那人在等车队全数进入要塞之后,便呼唤所有赶车人向前报道。 “今天大家表现不错,全城没有一人挨饿。再坚持两天,等这比武大会一过,这些张嘴一走,我们就清闲了。到时候我请你们喝花酒。”车队领队严肃道。 领队面前的三十个拉货车夫齐声叫好。 “行了,先回去休息吧。记着别睡太沉,听见号响,立马集合。”领队严肃道。 那领队说完就让车夫们解散了。就在领队也要离开的时候,他似乎是突然想到什么。 “诶,等等。刘大金呢?”领队回身喊道。 那些个车夫纷纷停下脚步回头看着领队,中间有个别几人头顶斗笠遮住了面庞。 领队抬头望了望,他皱着眉头似乎是没有发现他要寻找的人。 “刘大金?刘大金?”领队叫唤道。 众车夫纷纷环顾四周,看着周围的人。 “大金,领队叫你呢。”一个车夫推搡了下一个头顶斗笠的男人说道。 刘大金低着头,向那人点了点头。然后他慢慢穿过人群,向领队走去。 领队看到刘大金向他走来,便遣散众人离开。 众车夫纷纷往粮仓大门走去,刘大金侧头看着背去的车夫,他轻轻抬了抬斗笠,赫然露出楚云的脸庞。 楚云再次压低斗笠,双手负在身后,低头向领队走去。 “你低着头干什么?”领队疑惑道,“第一次遇上比武大会没精打采也难怪,我也是这么过来的。” 那领队轻轻一拍楚云的肩膀,在他拍中楚云肩膀的那一刻,分明感受到了楚云颤抖了一下的身体。 楚云依旧低头不语,他背在身后的双手逐渐成爪形,掌心中一股寒气聚集。 “别没精打采的了。” 那领队伸手入怀,似乎是在掏什么东西。 楚云慢慢挪动双手,眼见就要发力直取那领队咽喉。但他却见那领队从怀中摸出一个荷包递到自己身前。 “你娘送你的,她人在路上被卫队给拦下来了。那天正好我出货,拿着,转送给你了。”领队说道。 楚云听后双手慢慢放松下来,他接过领队手中的荷包,点头表示谢意。 那领队丝毫没有察觉到异样,只见他摇了摇头便转身走了,一边走还一边嘟囔着:“这年头的年轻人越来越不中用了,出这几躺粮车就累成这样。想当年我......”。 在后面那领队嘟囔着什么楚云并没有留心去听,他见四下无人,便径直向粮仓走去。 几乎所有的守备军都在要塞墙体内外驻守,反倒是粮仓正门却仅有两个卫兵看守。 “什么......”两个卫兵厉声喊道。 可那两个卫兵还未说完,就被楚云当场捏断喉咙。 楚云抬头看着粮仓的正门上有十七个钥匙孔,他轻轻触摸着正门,然后稍一用力,竟然将正门推开一道缝隙。 这大门早就被打开过了! 楚云顺着缝隙钻进粮仓里面,顺手也将两个卫兵的尸体拖进粮仓。然后他趁着皎洁的月光透过门缝,从怀中取下火折子。打火,照亮整个暗不见底的粮仓。 楚云观察着粮仓内部,却发现这里只有很少的粮食。直到他走到粮仓最深处,才发现一个巨大的地窖入口。 突然间楚云鼻腔扇动两下,他从底下闻到一股异样的血腥味。楚云警惕的四下望了一眼,在确定并无异常之后,他犹豫片刻伸脚向地窖下面的长台阶迈去。 元刚烈一脚迈进元家的大门,元家上上下下,大到长老,小到仆人都在门口等他归来。 当众人看到脏兮兮的元刚烈身上并无受伤的痕迹,一众人都松了一口气。 元家的长老们早就收到消息,元刚烈好巧不巧竟然跟太华三雄全都对上阵了。这可把王洋长老气的,一把胡子一把胡子的往下撸,只恨自己一张乌鸦嘴。 但此时此刻他们见到生龙活虎的元刚烈,所有人都是暗暗松了一口气。紧接着所有人都在想,元刚烈习武不过个把月的时间,竟然能将江湖上名声大噪的太华三雄全部击败,当真是天赋异禀,百年难遇的练武奇才。 “诶,你们怎么都在这里啊?”元刚烈纳闷道。 “诶呦,公子。这一家不都是在等你吗?快快快,赶紧把备好的衣裳给少爷送回屋里。”高天禄使唤着周围静候的丫鬟道。 元刚烈四下张望一下,他在寻找元盛鑫的身影。 高天禄是何许人也,元家总管这些年可不是白当的,他立马就明白元刚烈在做什么。 “诸位长老就请先回吧,别忘了家主交代的事情。”高天禄笑嘻嘻的说道。 王洋等人本就是为了确认元刚烈安然无恙才在这里等候的,这时见元刚烈如此这般,便纷纷回去了。唯独假扮成肖泉的江玉琴竟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元刚烈。 元刚烈当然注意到了“肖泉”的目光,他想不明白“肖泉”这复杂的眼神代表着的是什么意思。 “咳,肖长老先回吧。家中还有位贵人正等着公子呢。”高天禄轻声道。 江玉琴听后便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元刚烈见到“肖泉”的背影,忽然想起早前他曾在元家花坛附近遇到过肖泉,那时候的肖泉也是跟现在一样,看着很不对劲。果然,元刚烈走近江玉琴刚才所站的位置,就闻到了早前在花坛碰到她时一样的香味。 又是这个香味? 原本疲惫不堪的元刚烈,不知怎么的,突然一根筋搭上了脑子。 仔细一想,这个味道,我好像更早之前就闻到过! 元刚烈疑惑的盯着远去的“肖泉”背影。 第六十七章 贵人 元刚烈再深入点去回忆那股熟悉的味道时,却被高天禄打断。 “公子?公子?”高天禄轻轻叫唤道。 元刚烈回过神来,他看着高天禄说道:“我爹呢?”。 “家主他行踪不定,我也不知家主去了哪里?但是家主从来没有过在外面过夜的习惯,我想应该还要等一会儿才能回来。”高天禄琢磨道。 元刚烈见高天禄的神情,知他确实不知道元盛鑫的下落。 “高总管,您刚才说有位贵人要见我?”元刚烈疑惑道。 “诶呦,瞧我这脑子。那人公子见了保准高兴。”高天禄拍着脑袋笑嘻嘻的说道。 我会高兴?难道是找到小玉琴了? 元刚烈转念一想:不对,逻辑说不通啊。元家应该没人知道我跟小玉琴的关系。唉,等这比武大会结束,我要跟老元头请个长假去找小玉琴。 元刚烈在高天禄的带领下,来到了元家的一座厅堂前。 元刚烈大老远就注意到,堂外有两个小丫鬟见他们到来时,就急匆匆跑进堂内。他还正纳闷呢,只见厅堂内突然蹿出一道褐色的身影,直逼元刚烈袭来。 元刚烈还没看清是谁,只觉对方来势凶猛。他不假思索的伸手去格挡,却不料伸出去的双手,竟被对方绕过。元刚烈本就不会手上功夫,情急之下,他抽出背后破损的长枪。 可还没等兵刃握稳,就被人反制捏住手腕。元刚烈灵机一动,四年公开手中的长枪,长枪下落,元刚烈后脚跟一勾正好踢在长枪的末端。长枪向元刚烈背后的那人射去。 那人只得松开元刚烈的手腕,才得以躲过这一击。 元刚烈心知此人极难对付,他不敢松懈。在他解围之后,立马转过身,正面应对敌人。 哪知这一个转身,却让他直接蒙圈在原地。 “聂奶奶?”元刚烈错愣道。 适才跟元刚烈交手的人正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女豪杰——聂青刀。 “你怎么来了!”元刚烈喜道。 元刚烈自离开十坊竹林之后,一直在元家专心习武。时日一多,都有些淡忘了曾经寄养他的“聂奶奶”。 “我的青枫乖孙,这一个月你爹给你吃了什么药,竟将武功练的这般水准。我想宗儿也未必能在你手上占到便宜。”聂青刀眉开眼笑的说道。 聂青刀脸上洋溢的自豪,一般人还真无法忽视掉。但当事人元刚烈看着就一脸的尴尬,好在这跟前只有一个高天禄跟着。 “老夫人,我这就告退了。”高天禄恭敬道。 聂青刀挽住元刚烈的胳膊,对着高天禄说道:“快去把醉仙楼的李厨子来,让他少几个菜。我乖孙累了一天了,得好好补补。”。 元刚烈一脸赔笑的看着聂青刀。 这......这是什么情况?这还是我认识的“拼命三娘”吗?她以前不应该是...... 元刚烈的脑海里就像过电影一样突然蹦出来一些聂青刀彪悍的画面。 “这个......老夫人,现在正是醉仙楼用人之际,恐怕有些不合规矩。”高天禄面有难色的说道。 “怕什么!翁都城的规矩是我元家定的,我没让你把给皇帝老儿做饭的御膳房厨子叫来,对你已经够仁至义尽了。你就说我聂青刀请他过来,你看醉仙楼敢不敢把人藏起来。”聂青刀瞪目而视高天禄。 高天禄吓得全身都嘚瑟一下。 “本性暴露了吧!”元刚烈一脸无奈的想道。 “聂奶奶,你就别为难高总管了。我这两天在家里天天开荤,我身材都走样了。随便吃点就当减肥了。”元刚烈赔笑道。 “减肥?那是什么?”聂青刀好奇道。 我去......这个时候还没有减肥这个词啊。 “啊,就是减轻体重。要不我都快成胖子了。”元刚烈笑道。 “那可使不得,我还得教你轻功呢。”聂青刀皱眉道。 元刚烈一听,脑袋都“嗡”的一下,炸开了锅。元刚烈熟读《青苍侠客传》,他知道聂青刀成名绝技——踏雪寻梅功,此轻功被作者评为“当世第一,无人能及”。 元刚烈眼睛都快放出金光来了。怕是奥特曼在世看见这般炯炯有神的双目,也要打个近光灯避避风头。 “算了,你先下去吧。”聂青刀一挥手让高天禄退下。 高天禄犹如天下大赦一般,整个人都松垮了下来。他感激的看着元刚烈,连连点头,然后马不停蹄的离开此地。 “奴才就是奴才。”聂青刀轻哼一声,似乎对高天禄有所不满。 元刚烈正沉浸在天下第一轻功的意yin之中,哪还听得见聂青刀的嘀咕。 “走,咱进屋说。跟我说说今天都碰上什么人了。”聂青刀搂着元刚烈的胳膊笑道。 翁都粮仓 楚云匆匆忙忙从地窖下面往上跑。当他露出头来的那一刻,正打算长呼一口吸,却突然被一柄剑架住了脖子。 楚云看着脖子旁边的剑尖,知道威胁自己生命的人正在自己的背后。 “你想做什么?”楚云说道。 可后面那人并没有回他的话。 “别装了,你身上的味道只有我才能闻到,你说是不是,小青烟。”楚云笑道。 楚云慢慢回头,他看到那人正是自己口中的宋青烟。 “我还想看你狼狈的样子,哪知道你这么无趣。”宋青烟嘲讽道。 “我什么样子,你还不知道吗?” 楚云边说,便慢慢走出地窖。 当然宋青烟的剑从未离开楚云脖子上的皮肉。 “你杀了我夫君,按照武林规矩应该怎么说?”宋青烟淡淡道。 “你是说死了一个令你恨的咬牙切齿的人,你想为这样的人复仇?”楚云笑道。 “你在胡说什么?”宋青烟瞪了一眼楚云。 “你忘了?我们好过。”楚云边说边摸着宋青烟那张冰冷的脸蛋,“你爱不爱一个人,我比你自己还清楚。”楚云紧接着笑道。 宋青烟并没回应他。 楚云见她沉默不语,他笑了笑说道:“你以为你真的是个角儿?”。 宋青烟冷笑一声,然后慢慢将手中的剑从楚云的脖子上挪开。 楚云晃了晃脑袋,脖子咔咔作响,显然是刚才脖子挺得酸痛。 第六十八章 鱼跟饵 “说吧,你引诱我到这里来干嘛?”宋青烟将手中的剑归入鞘中。 楚云看了看宋青烟手中的剑。 “我是想带你远走高飞的。”楚云笑道。 “你以为我会信你的话吗?”宋青烟嗤笑一声。 “真的!”楚云正色道。 “别玩了,你是来这里下毒的吧。为什么撇开我们单独行动,那三个云梁人呢?”宋青烟严肃道。 “你怎么就不信我呢?” 楚云说罢就上前抱住了宋青烟。宋青烟任由楚云抱着,她的眼睛瞟着楚云。 身在温柔乡中,楚云还没来得及感受到一丝暖意,就突然觉得自己的腹部像是被利器给顶住。楚云松开抱着宋青烟的手,他看着自己的肚子。发现是宋青烟正用匕首抵在他的腹部。 “你准备的还挺多。”楚云苦笑一声。 “在我眼里,你已经死了两次了。快说,你到底有什么目的?”宋青烟不耐烦道。 “你为何不自己下去看一下?”楚云挑了下眉毛,示意让宋青烟看看地窖。 宋青烟依言低头瞅了一眼地窖的入口,可就是这一眼,楚云突然发难。 只见楚云双手齐动,一掌向宋青烟胸口拍去,另一只手便要夺去宋青烟的长剑。眼见楚云就要得手,他的脸上得意的声色正浓。 突然间楚云觉得自己的左手手腕仿佛被冰块包裹一半,偷袭宋青烟的整只左手全没了知觉。楚云顾不上去夺剑,他明显感觉到自己左侧的脸颊旁一个刺骨寒气袭来。他急忙止步,向后一跃与宋青烟拉开了距离。 宋青烟并未追赶楚云,她轻轻甩了甩右手,似乎有一丝寒气从他手中消散。 楚云赶紧低头检查自己的左手手腕,他看着衣袖上结上了一层冰便心知不妙。等他拉开衣袖一看,只见自己的手腕上冻紫一圈,而自己的手掌煞白,半点血色都没有。楚云震惊的看着宋青烟,他的这只手怕是已经废掉了。 宋青烟刚好跟楚云对上视线,宋青烟明显看出楚云眼中的愤恨、震惊与不解。 “怎么,你不是很了解我吗?就没想过我的武功会比你高?”宋青烟淡淡道。 楚云强忍怒气,他知道现在已经不是宋青烟的对手,老老实实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我又死了一次。难怪你那么自信,看来即使你手中无剑,我也不是你的对手。”楚云一脸丧气的模样,他苦笑道。 “你现在知道也不晚,你的手还有救。” 楚云抬头看着宋青烟,眼神中仿佛透露着哀求的神色。 “只不过每逢冬季,你的手就会有万冰刺骨之痛,到时候我相信你会选择将它砍下来。”宋青烟微笑道。 楚云气的浑身发抖,他的眼睛已经有些充血,额头上的青筋已经绷的很紧,但他一直强忍怒火,以防自己失去理智。 “噢,对了。忘了说了,这种状态大概会一直持续到第二年开春。百日的光景,你要是在舍不得你的手,忍忍就过去了。”宋青烟微笑道。 彼时楚云听了宋青烟的这句话,再也忍不住了,他急火攻心,竟然吐出一大口血来。 “这还是我第一次见你这么狼狈。”宋青烟笑道。 楚云心灰意冷的看着宋青烟,他无力的说道:“真没想到,我楚云竟然会被一女子玩弄。”。 “你还有活命的机会。告诉我,你引我到这里目的究竟是什么?”宋青烟问道。 “带你远走高飞。”楚云苦笑道。 宋青烟的眼皮微微抽动一下,她冷笑一声说道:“楚云啊楚云,事到如今,你还在跟我玩你最拿手的那一套?”。 “这地窖下面是那三个云梁人的尸体。”楚云开口道。 宋青烟沉默不语,到让楚云感觉到有些意外, “还有你的夫君,刘云雷也不是我杀的。如果我没有看错,应该是元盛鑫大徒弟干的。”。 “马枪?可那明明是一处刀伤。”宋青烟一愣,随后便反应过来,想要嫁祸一个人其实是很简单的一件事。 “可是马枪并没有要杀刘云雷的理由。”宋青烟皱眉道。 “如果是元盛鑫指使呢?我担心事情暴露,所以......” “所以,你独自一人前来粮仓,就是想检查这些云梁人有没有得手?”宋青烟目光盯着楚云说道。 楚云似乎想说什么,但是他又闭上了嘴。 “那三个云梁人是我杀的。”宋青烟缓缓开口道。 楚云一愣,似乎没有听明白宋青烟话里有什么意思。 “从始至终我就没有想跟你们一起去实现那么不切实际的目的。”宋青烟淡淡道。 楚云还是处于一种懵逼的状态。 “红葫老祖的三个徒弟刚入江楚地界,元家就已经知道他们的所有行踪。包括你们在老庙聚集的行动。”宋青烟接口道。 “你......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些?”楚云颤声道。 “因为我从始至终都在监视你们。”宋青烟冷笑一声。 楚云感觉自己脑子都要乱掉了,他发了疯似的一通乱吼。可奇怪的是,他这通乱吼声音非常的响亮,可是整个粮仓附近却没有听到一点异常。 楚云像一只野兽一样突然扑向宋青烟,却被宋青烟一脚踢翻在地。 楚云虽失去近乎发疯,可他还有一丝理智尚存。在宋青烟出脚的那一刻,他看到宋青烟长衫上的山水图案中似乎有一个若隐若现的符号。 这人越是到近乎崩溃的边缘,越是对周遭事物格外的用心。 就在楚云被踢倒的那一刻,他立刻清醒过来。 “你!你是天魔教的人!”楚云大声吼道。 宋青烟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长衫上的图案,她说道:“想不到你阅历还很广,我神教秘文你都知道。”。 宋青烟长衫上的符号有着极低的辨识度,几乎与长衫上面的山水花鸟融为一体。如果不贴身观察,基本上是没有人等发现的。 “这么说,那日在老庙肖泉的死也是你干的。”楚云突然顿悟了什么事情。 这次反倒是宋青烟有些听糊涂了。 第六十九章 真相 就在宋青烟还在思索楚云口中的话时,楚云突然大笑了起来,这次他不再那么癫狂,他笑的很凄惨,笑到流出眼泪。 “你笑什么?”宋青烟冷冷道。 “我笑我终于想明白了。”楚云大笑道。 “你想明白了什么?”宋青烟冷冷道。 “元盛鑫居然下了这么大一盘棋,我们......我们所有人都是他的棋子。” 楚云笑声过后,慢慢收起自己脸上的表情,他默默地流着泪。 宋青烟快步上前,一把揪住地上躺着的楚云的衣领。 “什么意思?什么棋子,你说明白点。”宋青烟的语气有些急促。 楚云轻蔑的看了一眼宋青烟,他扯开宋青烟的手,躺在地上。 “你先回答我,肖泉是不是你杀的?”楚云失神道。 “是又怎么样?”宋青烟冷笑道。 “是就对了。那日我们六人在老庙商讨计划时,你一定也在场。而且我、肖泉跟你都发现了香案上的天魔教的记号吧。”楚云失神道。 宋青烟听到楚云的话,她的眼睛突然也跟着有些失神,思绪突然就被拉回到了老庙。 “我们六人分开时,想必肖泉跟我一样好奇为何在这偏僻之地会出现天魔教的记号。我担心天魔教的出现会成为我的阻碍,所以我中途折回。却不成想在庙中发现了肖泉的尸体,而且我还发现了元宗的随身配饰。”楚云看着宋青烟说道。 “不错,我就是那个时候杀了肖泉。”宋青烟冷冷道。 “也难怪,你一直都是元盛鑫的棋子。”楚云苦笑一声,紧接着他继续说道:“我怕元宗之物会被元家追查到,再牵连到我们身上,索性将他留下的配饰拿走,将肖泉的尸体清理掉。现在想来,原来元宗一直在你的手里。”。 “没错,我一早就将公子送还到元家了。” 楚云一愣,他反问道:“那为何元家到现在还在大张旗鼓的寻找元宗?”。 “如果元家忙的焦头烂额,不正是你想看到的样子吗?有关于你那个不现实的计划。”宋青烟冷笑道。 “元盛鑫这个老贼,居然将亲生儿子也当成自己手中棋子。”楚云咬牙切齿道。 “后来,你突然将我们聚集在一起,并嘱咐我们遇到肖泉杀无赦。看来你已经见到冒牌货了。”宋青烟说道。 “那根本就是元盛鑫叫来充数的。” “事已至此,你还有什么不服气的吗?说什么棋子,不过是自欺自人罢了。”宋青烟冷笑一声说道。 “呵呵”楚云突然笑了,边笑边咳嗽。 “你又笑什么?”宋青烟皱眉道。 “元盛鑫交给你的任务,我想,只是要除掉宋百鸣吧,或者是除掉刘云雷,又或者是将这两个人一起除掉。”楚云淡淡的说道。 宋青烟身子一颤,楚云察觉到宋青烟的异样,他立刻就明白自己说的是正确的。 “你当真聪明,可是你怎么会知道元家的机密事务?”宋青烟疑惑道。 “因为我跟你一样。而我的任务,是将这三个云梁人带入江楚。”楚云苦笑道。 宋青烟遭遇了跟楚云一样的境遇,她当场愣在原地,甚至没有反应过来楚云话语中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宋青烟喃喃道。 “我也是元家‘机密堂’的人。闹了半天,我们两个元家人,竟自相残杀到如此境地。怪我太谨慎,我一直都认为你刚刚的话并不可信,直到我看到你天魔教的记号。”楚云苦笑道。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宋青烟听到这些自然不会相信。 “你以为红葫老祖的三个徒弟入境江楚,元家怎么会第一时间就知道此事。”楚云说道。 宋青烟慢慢松开楚云的衣领,但是她的眉头皱的没有丝毫的缓解。 “我的任务是夺取云梁人手中的毒药,所以我演了出戏。”楚云说道。 “毒杀翁都全城,”宋青烟接口道,“那肖泉呢?难道他也是‘机密堂’的人?”。 “元盛鑫早就看肖泉不顺眼了,将肖泉拉入我的计划,只是听从了元盛鑫的计划。就算那日在老庙你不出手杀肖泉,我也会动手的。”楚云说道。 “那为什么我们两个的任务会被捏到一起?”宋青烟思绪十分混乱,她已经找不到这其中的任何逻辑。 “你还不明白吗?毒杀翁都全城的计划就是他这个疯子想到的。你好好想想,翁都粮仓需要十七把钥匙才能开仓,这十七把钥匙一半由元家掌管,一半由翁都四市十六区乐长、豪绅手中掌管。而这十七把钥匙,元家长老肖泉跟你四市最大的宋家都可以轻而易举得到,这十七把钥匙一到手我就有了最能令云梁人信服我要谋害元家的证据。”楚云恨恨道。 “可是......可是,元盛鑫做着一切都是为了什么?”宋青烟显然已经想通了楚云所说的话,可她始终没有明白元盛鑫的目的是什么。 “杀刘云雷是想以绝后患,杀宋百鸣是想削弱宋家在翁都四市称霸的影响力。恐怕元盛鑫还承诺由你来继承南市的生意吧。你竟然为了这些东西杀害你爹。”楚云冷笑一声。 “他早该死了。自我成年起,这个老东西没少在我身上动手动脚。”宋青烟并没有否认楚云所说的每一个字。 “起初,我以为是元盛鑫收到了云梁陈家要针对元家的消息。所以他想利用这条消息,由我来演出‘毒杀翁都全城’的计划,依此诱骗陈家手下的红葫老祖入境江楚,说白了,元盛鑫唯一忌惮的还是毒物。”楚云说道。 “如果是想除掉云梁人,只要等他们一入江楚,直接动手就可以。何必非要将这些事情串在一起?”宋青烟不解道。 “所以我才终于想明白元盛鑫的目的,还有那个你口中不现实的‘毒杀翁都全城’计划。”楚云说道。 “别卖关子,老毛病又犯了。”宋青烟皱眉道。 “元盛鑫最终的目的是想促成江楚与云梁的战争。”楚云冷笑一声。 楚云话音刚落,就听到一阵鼓掌的声音。 楚云跟宋青烟对视一眼,发现都不是对方在鼓掌。 “好小子,能看到这么远,也不枉这些年我对你的栽培。” 楚云跟宋青烟立刻就辨别出这声音正是元盛鑫的声音。 第七十章 元盛鑫 元盛鑫走进粮仓,他冷漠的看着眼前的楚云。 楚云见到元盛鑫,他赶忙从地上站起来,正面对着元盛鑫。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元盛鑫背负双手缓缓向楚云他们走近。 “我只想说,到了今天我才知道你跟肖泉是一类人。”楚云冷笑一声。 “肖泉这辈子做的最对的一件事就是,他告诉我了他关于江楚与云梁开战的好处。只不过,这份荣誉跟功劳不需要两个人来获得。”元盛鑫淡淡道。 “你容不下他,所以你就命我杀了他。将云梁三人诱骗到粮仓杀害的计划,只是你想伪造对云梁开战的借口。”楚云的手腕越发的肿胀,显然是被宋青烟冻伤之后,没有及时疗伤、调息。 “你错了,肖泉跟那三个云梁人都是她下的手,是也不是?”元盛鑫偏过头看着宋青烟,表情依旧冷淡。 “不错。” 宋青烟摸出匕首抵住楚云的后背。 楚云苦笑一声看着宋青烟。 “你以为他还能给你活路吗?我跟了他这么多年,就连我这个元宗儿时的同伴都是他一手安排的。”楚云苦笑一声。 “我都知道,我还知道三番两次派出刺客暗杀的事,也是家主命你一手安排的。”宋青烟说道。 “我始终不理解,元盛鑫你一肚子坏水怎么就能泼到你儿子身上?后来看管粮仓的马枪突然成为你的关门弟子我才知道你早有预谋,绑架元宗用各种手段调离元家所有的人。都是为了做给云梁人看的吧。”楚云问道。 “所以你们男人真的很难让女人理解,但是家主雷厉风行的性子到很合我胃口。”宋青烟说道。 “你一个天魔教的人怎么会跟元家扯上关系。”楚云突然开口问道。 “我神教教主失踪,可师承他老人家一脉的弟子徒孙还没断气呢。”宋青烟鬼魅一笑。 “你是元刚烈的弟子!那怪我输的一塌糊涂,我猜到过你会些武功,实在是没想到你武功居然这么高。”楚云叹息道。 “我只是教主的徒孙而已。现下看来,我神教的武功当真高深莫测。就连你楚云都能轻松败在我手下。”宋青烟咯咯一笑。 元盛鑫冷哼了一声。 “家主,我可不是再说您调教楚云调教的不好。”宋青烟抿嘴一笑。 楚云脸色青一块红一块儿,他从没遭遇过如此境地。 “这笔账我记下了,到时候我可要跟墨贤侄好好说道说道。”元盛鑫轻哼一声。 墨...... “墨京雷?你是墨京雷的徒弟!”楚云恨恨道。 “正是。” “原来墨京雷跟元家早有联系,你魔教教主的失踪只怕与元家也脱不了关系。”楚云冷笑一声。 “你说什么?”宋青烟突然变脸,她咬牙说道。 楚云闭口不言,只是冷笑。 “青烟,别激动。魑魅魍魉,临死前总得留下些什么招人烦的谎言。”元盛鑫淡淡道。 “说的也是。你还有什么遗言吗?”宋青烟咯咯一笑。 楚云沉默片刻后便开口颤声道:“我诱你来这里,真的是想跟你远走高飞。”。 宋青烟咧嘴一笑,“谢谢啦。不过你怕是没想到吧,你接近你就是为了让你安安分分的做事。也是家主安排的哦。”。 楚云听后万念俱灰,只觉得自己的一生竟被一个人从头到尾的玩弄至今。楚云跪倒在地上,竟流出不甘的眼泪。 宋青烟说完,她从背后搂住楚云的脑袋,用匕首轻松的割断了他的喉咙。 血撒了一地。 宋青烟推开楚云的尸体,她拍了拍手,仿佛实在嫌弃楚云身上的气味。 “回去吧。”元盛鑫淡淡道。 “您今天特意到来,不会是单单为了给这个喽啰解谜来的吧。”宋青烟说道。 “你觉得呢?”元盛鑫反问道。 “看来家主还是不信任我,师父见了恐怕会伤心吧。”宋青烟笑道。 “宋百鸣这辈子犯的最大的错,不是背着我将你送往天魔教,而是错生了你。”元盛鑫淡淡道。 “就当您是夸我啦。” 比武大会的第二天,元刚烈换了身装备再度上阵。 这次的擂台不再是整个翁都城,而是由外向内收缩的半个翁都城。以元刚烈的理解就是“缩圈”了。 “聂奶奶、爹、大娘、大家伙,你们该干嘛干嘛去,我又不是上刑场,别闹得跟送葬似的。”元刚烈回回看着身后这一群人就觉得自己身后一片冰凉。 “行了行了就知道贫嘴。切忌盲目自大,要知道你可是比别人少了近十年武功底子。”元盛鑫嘱托道。 元盛鑫此言只是为了警觉元刚烈,事实上元刚烈从始至终的那四十年的武功功底都没有消失过,只不过是从头再来而已。这件事只有元刚烈一人知道,元刚烈也曾暗想自己这样到底算不算开挂了。 “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记得昨夜我告诉你的口诀吗?”聂青刀关心道。 “记得,时辰差不多了,我这就出门。”元刚烈说完转身就走。 “枫儿......”元盛鑫突然开口叫住元刚烈。 元刚烈一脸不耐烦的看着元盛鑫。 “小心谨慎些。”元盛鑫关心道。 元刚烈听后一丝暖意突然涌入心扉。 “放心吧。” 元刚烈转身出门。 元家一众人见到元刚烈远去后,便在元盛鑫的吩咐下关上了大门。 元盛鑫和林温婉二人左右搀扶着聂青刀跟八位长老一齐回到元家大堂上。 聂青刀坐在元刚烈下首不远的位置,高天禄则站在元盛鑫的身旁,林温婉早在大堂门口就退下了,她可不想再被元盛鑫因为误入大堂而数落。 “家主,你那弟子跑到哪里去了?怎么这么不懂事。”聂青刀似有不悦神色。 “马枪正在前往刘家,迎接宗儿回府。”元盛鑫赔笑道。 元盛鑫这一句话竟将在场的所有人都惊着了。 聂青刀悬着的心终于也放下了。 元盛鑫看着手下的人一个个纷纷道贺,但只有他自己知道,元宗从始至终就在自己房间的密室之中。 “诸位,我有一事要说。”肖泉突然站起身子,他朗声道。 第七十一章 算计 元刚烈走在街上,他留意观察过周围,他突然发现昨日还有不少人都在暗中跟踪他,可今日便是一个跟着他的人都没有。 “元大哥~” 元刚烈闻声回头一看,是五日前夜里来到元家的尹红枫跟郝希山二人。 尹红枫拽着一脸不情愿的郝希山跑到元刚烈的面前。 “叫的这么亲热,很熟吗?”郝希山自己轻声嘀咕着。 元刚烈尴尬一笑,按理说郝希山的话没问题......可妹子跟我亲,跟你毛事啊? “师兄,好歹元大哥也是团子的结拜大哥啊,这还不熟吗?”尹红枫嗔道。 元刚烈轻轻一挑眉毛,“‘小团子’呢,她回家了吗?”。 “哎哎哎,可别怪我没警告你啊,团子最讨厌别人这么叫她。这全天下啊只有......”郝希山磨磨唧唧的说道。 “师兄!” 尹红枫瞪了一眼郝希山,郝希山立马闭上了嘴。 元刚烈看着这二人也颇觉有趣。 “原本我们是想带着团子回家的,可我跟师兄都很像参加这次比武大会,所有......”尹红枫甜甜一笑。 “所以你们就瞒着团子他爹,跟我来会师啦。”元刚烈笑道。 “会师?”尹红枫一脸不知所以的模样。 “土话,就是汇合的意思。”元刚烈赶忙解释道。 “堂堂元家大公子元宗,原来还会说土话啊。”郝希山看似有意无意的说道。 元刚烈笑而不语。 尹红枫狠狠掐了一下郝希山,郝希山无奈的甩了甩头。 “团子正在客栈呢,她本来也想来的。可是她年龄不够,再加上她在翁都已经露过面了,所以......”尹红枫越说越支支吾吾的解释道。 元刚烈明白,她说的是岳如团火烧凤凰楼的事。 “好了,没什么事了。师妹咱们走吧。”郝希山突然开口道。 “师兄!你想不想吃我做的粽子啦。” “我......” 元刚烈看着郝希山这率真、直爽的糙汉子,竟被一个姑娘家牵制成这样,他忍不住捧腹笑着。 “你笑什么?”郝希山红着脸说道。 “你还嫌丢人没丢够吗?”尹红枫轻声责备道。 “好了好了,强人所难也不是我的风格。更何况两位陪着我只会徒增危险,我看便依郝兄所言,咱们暂时分头行动吧。”元刚烈打着圆场说道。 尹红枫对着元刚烈嘻嘻一笑,然后又瞪了一眼郝希山。 “元大哥,那你一个人小心些。我跟师兄就先走了。”尹红枫说道。 元刚烈点了点头。 尹红枫将郝希山拽走。 元刚烈见着她师兄妹二人双手持剑的姿态,又联想起江玉琴来。 等着,我把元家的恩情了结。就是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找到你。 另一边,郝希山跟尹红枫二人默不作声的走着,尹红枫脸上还有些赌气的神色。 郝希山见师妹从跟元宗分开后,一直都撅着个嘴,对自己没个好脸色。郝希山突然低头亲了一口正噘着嘴的尹红枫。亲完就分开站直身子了,脸红的跟抹了一脸辣椒酱似得。 起初尹红枫还没反应过来,慢慢的她也红透了脸。 两个人还是没人先张口说话,就那么笔直的站在原地,眼睛在眼眶里打转,不知道再想什么。 “喂,你俩害不害臊啊。” 声音是从高处传来的。 郝希山跟尹红枫顺着声音就看到了寄宿在酒楼二楼正开着窗嗑瓜子的岳如团,岳如团笑眯眯的看着他们二人。 “你开窗干什么?你不知道不能开窗啊。”郝希山涨红着脸说道。 “怕什么,元家老二跟我是八拜之交,还怕这种小事。”岳如团笑道。 岳如团这句话突然就刺激了郝希山的“艮神经”。 “又是元家!元家!”郝希山铁青着脸一甩袖子,轻功独自离去。 “师兄!师......”尹红枫焦急道。 “怎么了?怎么说变脸就变脸啊?”岳如团一脸懵逼的疑惑道。 “团子!”尹红枫责备道。 尹红枫刚想去追郝希山,可她突然停住了脚步,她若有所思的看着岳如团。 “你刚刚说......元家老二?元家有两个孩子吗?”尹红枫疑惑道。 岳如团一愣,心知自己说错了,她赶忙闭上嘴。 “师姐,我困了,你跟实现师兄慢慢加油,明天生个胖娃娃。”岳如团直接关上窗。 尹红枫俏脸一红轻声骂了一句“没个正行。”,然后就施展轻功去追郝希山了。 这一幕刚巧被隐藏在街角的一个男人看见。 那人眼睛一转,立刻就向巷尾跑去。不一会儿他就跑到了一群人秘密聚集的地方。人堆里为首坐着的两人分别是郭聪跟之前的领头。 “杨立,安排你的事情怎么样了。”郭聪问道。 “郭兄你的计策当真好使,已经有不少武功出众的人被淘汰了。”领头人杨立喜道。 郭聪点点头,“抓紧时间吧,诸位兄弟也该有些自知之明。我郭聪能帮助在场的诸位提高此次比武大会的名次,还望诸位日后行走江湖能给在下几分薄面。”郭聪朗声道。 “那是自然。” “全靠你了兄弟。” “大伙都指着你了。” 之前偷听尹红枫跟岳如团对话的那人穿过人群,来到郭聪耳边轻声嘀咕两句。 郭聪听完后,眼神一亮。 那人说完就退下了。 郭聪思索片刻立刻就笑出了声。 “郭兄,何故如此欢笑。”杨立疑惑道。 “难怪我觉得这小子跟往常不太一样。”郭聪笑眯眯的说道。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郭聪指的是什么。 “杨兄,现如今还剩几个棘手的人物。”郭聪反问道。 “目前我们知道位置的人,比较棘手的就是梅如剑跟吴中天了。”杨立回答道。 “梅如剑?天助我也。杨兄你使唤个人,传句话给梅如剑。”郭聪笑道。 “你们谁来?老规矩有功者名次往上提一位。”杨立喊道。 一众人争先恐后的喊道。 杨立从这些人里随便挑了一个人。 “郭兄,你要传什么话给梅如剑?”杨立问道。 “你且就说,元宗约你在东市户区算他当年一剑之仇,只给你一炷香的时间,过时不候。若不赴约,往后神剑庄只被元家管束。”郭聪笑道。 “是。”传话那人说完就走了。 “郭兄高明。”杨立笑道。 “元家当年为称霸武林,得罪了不少英雄好汉。现如今是该还的时候了。”郭聪笑道。 第七十二章 硬骨头 一上午的时间里来挑战元刚烈的人仍然不在少数,均被元刚烈轻而易举的制服。 在昨日与刘大迁跟齐景邈的一战中,他深刻的领悟到自己的实力在这次比武大会中实在有些不起眼。索性就在昨日夜里,他拿出之前肖泉所给的九天犀角丸服下一半之多。 原本元刚烈已经做好了接受这万箭穿心之苦,但谁知道,在元刚烈服下九天犀角丸之后一点反应都没有,吃在嘴里感觉还有点像巧克力的滋味。 元刚烈打坐调息,他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内力并没有提升多少。 难道剩下的都是假药? 元刚烈没有细想,将余下的九天犀角丸全部服下,但是依旧没有效果。元刚烈自己也不会想到,那日肖泉所赠予的九天犀角丸并非假药,而且每颗都有不菲的价格。正真导致药力失效的原因是因为他体内留存的碧血龙诞丸的影响。 碧血龙诞丸虽为古今奇物,在服用之后不仅能不眠不休的为服用者增长内力,还能为服用者净化体内浊气,以达到毒不入体、耳聪目明以及练功事半功倍等效果。但它唯一的问题也出在“毒不入体”上,毕竟九天犀角丸半数是由毒药炼制而成,用以激发人体潜能。在元刚烈服用一次,在碧血龙诞丸的作用下,已经开始排斥这些毒药了。 元刚烈心想:这投机取巧的方法已经不灵了,还是稳扎稳打吧。 想到这里元刚烈便开始尝试突破《瀚海偏足经》的第四层心法“固海”。所谓“固海”,元刚烈简单的理解为,为留存在气海内的真气打造一片便利的“交通运输环境”以及“装修、扩建”。 元刚烈的武功原本就是“速成”而来,当然这个“速成”的水分并不多,多半都是因为碧血龙诞丸带来的功力。只有一小部分的内力是走的捷径,但这毕竟也是靠走捷径而来,导致这股并不纯净的内力遭到碧血龙诞丸的排斥。所以元刚烈在实战之中,这股内力相当于是被封禁起来的。 虽说加以时日这股内力会被净化,但那也是许久之后的事情。元刚烈虽早已察觉体内异样,但是丝毫不知如何动用这股内力,他只好将希望寄托在这第四层心法“固海”上。 就在元刚烈还在回味昨日夜里修炼心法的过程时,突然他听到巷尾有一道若有若无的脚步声。 脚步声并不奇怪,可能是个落单的武者。但是这个“若有若无”不禁让元刚烈皱起眉头。 这人轻功如此之高,若不是我耳朵灵敏,怕是一点声音都听不到。 那脚步声正在向自己靠近,元刚烈停下脚步。他知道,那声音时寻他而来。 没过多久,一位身材修长,手持长剑的青年从街角拐入元刚烈的瞳孔之中。 那人自然也看到了元刚烈。 “元兄,好久不见。” 持剑青年气宇轩昂、剑眉星目,元刚烈远远观望只觉得那人犹如一座磐石金山,格外炫目,也格外难对付。 等下......好久不见? 元刚烈一脸尴尬,他假意摸了摸下巴装思索道:“昂,是你啊。” 持剑青年眼皮一跳,他那闪亮的眸子里,似乎冒起星火。 “两年前,元兄随父至神剑庄,欲迫使神剑庄归顺元家。小弟不才,曾惜败与元兄手下。”持剑青年说罢,突然拉开自己的上衣敞开胸膛。 那持剑青年的左胸膛上赫然一道十厘米长的剑痕袒露在元刚烈的面前。那持剑青年缓缓接口道:“元兄可还记得这一剑?”。 元刚烈沉默不语,他根本不知道要说什么。 “我记得。若不是这一剑,我神剑庄早就归顺于元家。”持剑青年淡淡道。 那持剑青年便是神剑庄少庄主梅如剑,此人也同样有着异于常人的天赋,虽然“天才”一词跟他并不沾边,但他却是稳扎稳打,一步步刻苦练功才有了今天的这般武艺。 两年前元盛鑫突然打起神剑庄的主意,有一大半是因为他这位冉冉升起的武林新秀。 元刚烈突然想起来原著中的这段秘辛,当年元盛鑫跟神剑庄的梅庄主用各自儿子的武艺做赌约。若是元宗技高一筹,那神剑庄则毫无怨言的归顺元家。反之,则此事作罢,并且元家世世代代不能骚扰神剑庄。 世袭着半个天下的元家大公子,怎么会输给一个仅仅有一番江湖美誉的刻苦少年。元宗不但赢了,还差点误杀梅如剑。梅庄主见儿子将死,怒火攻心的他欲与元家同归于尽。元盛鑫不想给元家在江湖上留下什么话柄,这才作罢。 “我当然记得,梅兄。那已经是过去的事了。”元刚烈叹息道。 “不,那就是昨天的事。”梅如剑缓缓拔出长剑。 “非打不可吗?” 元刚烈心里真的没谱,他并不认为自己能轻而易举的获胜亦或是战败,但无论怎么样都是相当消耗体力的。 “我既然来了,就不是想听你诡辩的。我一如约而至,亮剑吧。”梅如剑淡淡道。 亮剑? 元刚烈突然反应过来元宗是练剑的,而自己是舞刀弄枪的。 梅如剑也是刚刚才注意到这一点,“你的剑呢?”。 “这个......我......”元刚烈一时间还没想好怎么撒谎。 “算了,都一样。元兄,我先出招了。” 梅如剑话毕,他挺剑直指元刚烈的咽喉。 长剑如虹。 这是元刚烈在脑海里的第一反应,这一剑快到他来不及拔枪。 “当!” 梅如剑的剑刺在元刚烈双手所持的刀身上。元刚烈双臂一颤,双手微麻。 “如何,我于两年前已大不相同。”梅如剑语气中稍有些自信。 元刚烈心下比较烦躁,这梅如剑可真是给他送了份“大礼”。以元刚烈今时今日的武学造诣早已超过了元宗。但是没曾想,这个元宗两年前的手下败将,竟然连元刚烈接他一招都有些吃力。 “梅兄,刀剑不长眼,小心了。” 烦归烦,但是梅如剑的出现再度刺激到了原本对自己武学还颇有点自信的元刚烈。 元刚烈的战意一瞬间就被挑了起来。 梅如剑同样也是,这一天他等的已经很久了。元刚烈的反应,倒像是呼应一样,也激发了他的滔天战意。 第七十三章 第二回合 元刚烈的三合归元刀自佟天寿而来,尽管他天赋异禀在极短的时间内就如数学会。但这个过程却少了大量的经验,包括从马枪那里“偷师”学来的卧龙枪法,都是同样的问题。所以在以翁都为擂台的比武大会上遇上强敌才倍感吃力。 就如同眼前的梅如剑,元刚烈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梅如剑剑意高涨,丝毫没有给元刚烈缓和的余地。 元刚烈心想:这可比太华山三兄弟难对付。 元刚烈面对梅如剑的抢攻只有一味防守的份儿。 “噌” 梅如剑一记剑招在元刚烈的长刀上留下一道痕迹。 元刚烈见状突然灵机一动,他待梅如剑的剑招已老,使一三合归元刀中最为沉猛一招“怒斧沉舟”。元刚烈自上而下双手持刀,一记下劈,直斩梅如剑天灵盖。 梅如剑再强也不会蠢到用剑去跟刀硬碰硬。他回退半步,抽身躲过。 元刚烈轻笑一声,这招“怒斧沉舟”是有釜底抽薪之意。一记落空便再来一记,直到斩中敌人为止。元刚烈轻点脚步,双手持刀旋转半周,再度腾空跃起,这次他迈开的步子大,长刀所指之处,梅如剑万万躲闪不及。 梅如剑稍有露出赞许的目光后,他一抖手中软剑迅速倒退。 梅如剑手中剑花轮舞如秋风卷叶。 元刚烈长刀当头怒斩同巨浪滔天。 一刀一剑,碰撞之势在所难免。 霎那间,元刚烈刀刃断裂,腾空冲上天际。元刚烈似是早有准备,他见刀刃断裂之时,一脚踢向腾飞断裂的刀刃上,竟将它当暗器打出。 原以为一招胜过元宗的梅如剑还未来及高兴,就被眼前爆射而来“暗器”给拉回现实。 躲不掉。 梅如剑也算名家子弟,他不慌不忙软剑剑尖轻触飞来的刀尖,接触瞬间,软剑便被压弯到极限。 梅如剑眉毛一皱,他知元刚烈这一脚力气不小,再不扯手只怕兵刃要断。 梅如剑当即撒手,软剑跟刀刃同时弹飞出去。 “当啷”一声,软剑落地。 梅如剑脸色非常难看,当他将注意力转向元刚烈时,他注意到元刚烈的右脚脚边竟渗出血液。 梅如剑转念一想:踢在刀刃上的那一脚,将他的右脚刺破了。如此以来,顶多算是个平手。 想到这里,梅如剑才收起难看的脸色。 元刚烈则是心有余悸的回想着刚才的碰撞,若不是梅如剑在他刀上留下很深的剑口致使长刀破损,他也想不到通过断刀以解眼前之围。 现如今,这第一回合勉强战平,但是元刚烈的右脚伤势并没有单纯流血那么轻,而是刀刃入肉刺骨。元刚烈只是强忍的疼痛站在原地。 元刚烈在梅如剑拾起软剑之际,他也从背后取下长枪。 “再来!”元刚烈大喊一声。 这次,他万不敢轻敌。 先发制人! 一时间,这两人像是私下约好了一样,第一回合你压制我,第二回合我压制你。 元刚烈手中长枪确实占尽了便宜,梅如剑到不同于元刚烈,他招架元刚烈的长枪相对轻松一些。 元刚烈连使三招迅猛枪法,也仅是撕裂了梅如剑的长衫。 元刚烈心下稍有焦躁。 这小子功课做的不错啊,竟然对长柄武器还有这番防守心得。 元刚烈猜想不错,梅如剑作为武林世家,自小便专攻所长,玩命练剑。但是用剑抵御其他兵刃的方法,就是在他父亲手下亲自调教出来的。是以梅如剑的童年几乎是跟十八般兵刃里摸爬滚打中度过的。 元刚烈心知焦躁奈比武大忌,他索性一装到底。他假意大怒挺枪一刺,梅如剑见元刚烈门户打开,上手就是一剑反攻。 哪知元刚烈挺刺是假,压根就没有用多大的劲力,他一抬枪杆挡住这一剑,紧跟着枪头向上一撅,笔直的向梅如剑的喉咙刺去! 此时此刻,元家。 元盛鑫手捧着茶杯正打着哈欠。他座下的八位长老只剩下七位,唯独只少了肖泉。 元盛鑫看着长老们正纷纷为比武大会的现况做统计与人员筛选。 这时高天禄从堂外轻轻走进来,并没有长老们注意到他的出现。 高天禄走到元盛鑫的耳边,向他低声说了几句话。 元盛鑫点了点头之后,慢慢站了起来。 元盛鑫一站起来,座下七位长老纷纷抬头看着元盛鑫,等他下达命令。 “你们继续,多加留意枫儿的位置以及他周遭都有什么人。” 元盛鑫说完就向大堂外面走去,高天禄也跟着元盛鑫走了出去。 众长老在元盛鑫走后,纷纷看向王洋长老。王洋长老一把年纪,他尴尬的摸着胡子,假装这六道目光都不在。 钟仪幽幽道:“王长老当真好本事,被您看好的人,都能跟公子遇上。” 众人纷纷乐呵着,像是与王洋长老关系亲密的梁长老更是笑出猪声。 “你们还笑,公子遇上梅如剑这跟硬骨头怎么能赖我啊。”王洋长老瞪眼吹胡的说道。 “眼下大家都知道公子跟梅如剑对上阵了,这可不好跟家主张口。”梁长老说道。 “怕什么?如数说了便是。”孔闲圣低声道。 “孔长老,你这么说可太不厚道了。刚才家主在的时候你怎么不说。”钟仪埋怨道。 “在下不喜多言。”孔闲圣低声道。 众人:...... “都按分点吧,等会家主回来,我再禀报吧。”王洋说道。 众人心里均是一喜,便低头做事了。 元家,沁心园。 元盛鑫来到沁心园时,马枪跟巴天走两人早已在园中凉亭处等候。 巴天走率先见到元盛鑫,他知乎一声马枪,让他站起。 “师父!” “家主。” “如何?查出点什么?”元盛鑫问道。 “果如元家情报所言,在刘云雷的家里查出与云梁通敌的信件,以及威逼利诱,笼络翁都剩下三名乐长的信件。”马枪回答道。 马枪递上一沓信件,元盛鑫接在手中。 “宋青烟呢?”元盛鑫转头看向巴天走。 “回家主,宋小姐一直积极配合,属下不曾见到她有何异心。”巴天走低头说道。 “弟子也是这么认为的。” “辛苦了。你二人去仓库随便挑件稀罕玩意吧。”元盛鑫说完就走了。 马枪跟巴天走对视一眼,他二人都知道。元盛鑫口中的稀罕玩意,就是连江楚朝廷都未必能找到第二样的奇珍异宝。 第七十四章 运气 “噌!” 枪头紧贴着梅如剑的内衬自下而上划开一道口子。 这决定胜负的一枪终究是被梅如剑躲过。 梅如剑从生死当头躲过一劫,他不怒反喜,尽然对元刚烈充满了期待。 元刚烈料想这一枪也不会轻易得手,他早就备好了下一招。 “龙咬尾” 元刚烈手中长枪不带丝毫停歇,他双手持杆,长枪轮舞三周半,直接将想要反击的梅如剑逼退。 梅如剑回退三步,刚一站定就见元刚烈枪头已到眼前。他右手软剑一抖,竟将软剑缠在长杆之上。 “找死!” 元刚烈大喝一声,他双手一挺便要将长枪刺进梅如剑的身体。可当他用力的那一瞬间,却发现长枪像是被软剑牵制住了,自己纵有万斤力道,长枪也不听使唤。 短短的瞬间软剑也从枪杆上卷落,梅如剑持剑斜身绕过被元刚烈送出的长枪。 也是在两个眨眼的瞬间,梅如剑就矮身踏步至元刚烈的身前。 元刚烈倒吸一口凉气。 “噗” 元刚烈上身溅出一道血痕撒在地上。 梅如剑乘胜追击,右手巧劲一使,软剑竟缠在元刚烈的大腿之上。 元刚烈见识不妙,他横扫长枪,妄图用枪杆震退梅如剑。 梅如剑轻轻一低头就躲过了元刚烈的枪杆,但他还未等反应过来,就见到枪尾自下而上轮到脸上。 梅如剑一惊,竟用自己的肩膀硬扛了这必中面颊的一击。 “砰!” 梅如剑倒飞出去,他在空中连忙施展轻功,五个空翻过后,平稳落地。 这小子是杂技演员吗? 元刚烈咬牙忍着胸前的剧痛,他低头查看自己的伤势,却见到跟梅如剑胸前一模一样长短的剑痕。 十厘米长的豁口,血还在涌出,浸透了元刚烈的上身白袍。 元刚烈抬头看着梅如剑,见到他正用手捂着右边肩膀,慢慢的活动着。 元刚烈枪头倒杵,手上运劲,直接将枪头插进青石路中,立在身旁。他双手扯裂上衣,整个上身都暴露在空气当中,与他身材比例匀称的肌肉显露出来。因为是长白袍,所以元刚烈只能将上身衣服扯烂,长袍留在下身的部分,被他用腰带束紧。 梅如剑挑衅的看着元刚烈。 元刚烈用扯下的上衣给自己做了个简单包扎之后就将长枪从石头里拔了出来。 “如何?”梅如剑挑衅道。 “一般话儿。” “什么意思?”梅如剑皱眉道。 “家乡话,不过如此的意思。”元刚烈淡淡道。 梅如剑冷哼一声,他抖了抖手中的软剑。 元刚烈忌惮的看了下梅如剑手中的软剑,此刻他才想起原著中关于神剑庄武学的回忆。 在江湖中,神剑庄包揽天下大部分剑诀、剑招,其庄内弟子无论内外两门,均以剑术为主要武学,杰出弟子更是会多种剑术用来傍身。那梅如剑所学剑招,正是神剑庄不传弟子的秘籍——柔指剑法。 元刚烈也只是从原著中知道有这个剑招,但从不曾认真思量过这剑招有何威力。毕竟看网文大家都是一目十行,认真琢磨剧情跟人物的读者本来就少,更别说是去考量一门武学的高低。 梅如剑右肩膀已然活动开了,他用剑指着元刚烈。 “准备好自取其辱了吗?”梅如剑挑衅道。 元刚烈默不作声,他脚踢枪尾,长枪一横,枪指梅如剑。 元刚烈跟梅如剑的战斗早就引来无数人的围观,屋脊、巷道都藏满了人,大家都跟约好了一样互不侵犯,只是观望这俩个人的战斗。 当然,这两人的行踪自然是郭聪暴露的,他怕像上次太华三雄一样,被元刚烈击败后就匆匆了事。这次,他已经打算好了。无论这两人胜败与否,他都会煽动所有人将受伤的元刚烈跟梅如剑淘汰掉。毕竟,这两人都是提升名次的拦路巨石。 第三回合,元刚烈跟梅如剑几乎是同时出手。元刚烈依旧仗着兵刃的优势对梅如剑进行压制,只不过这次他谨慎了很多。反观,梅如剑却逐渐在防守中慢慢加紧自己的反击攻势。 元刚烈受伤,对他来说倒是个好事,他已然清醒了很多。 梅如剑见元刚烈右膀肋下有空隙,他不假思索的攻向元刚烈的肋下第五跟肋骨处。 元刚烈那会让其轻易得手,依旧使出一招“龙咬尾”,梅如剑若不后退,那他的手腕骨必定会被长杆敲碎。 二人你来我往,在招招险境中绝地逢生,竟然有“看客”为他们叫好,当然元刚烈跟梅如剑两人是无暇顾及这些的。 “着!” 梅如剑轻喊一声,一剑刺出,被元刚烈用枪杆顶住。软剑瞬间弯曲,紧接着软剑顺着枪杆圆滑处延展开来。 这一剑倒像是故意刺偏了一样,剑刃紧贴着枪杆刺向元刚烈的胸脯。 元刚烈连忙使一铁板桥,躲过这一剑。他顺势接上一个后空翻,左脚踢在梅如剑的手腕上,软剑竟直接被踢飞到空中。 众人万万没想到这一变故来得如此之快,就连梅如剑都没有防备。元刚烈落地站定没有多余的动作,双腿一蹬持枪冲锋。 此时梅如剑手中无剑,他尚未在刚才的变故中回过神来就看到元刚烈散发出来的一股沉猛力道扑面而来。 就在所有人见到梅如剑大势已去,就连梅如剑自己也心灰意冷之时,却突生变故。 元刚烈在冲锋中突然摔倒在梅如剑的身前。 适才元刚烈在接连用过铁板桥、后空翻,包括空翻落地时双腿助力冲锋时,他早就忘记了右脚的伤势,只一味的想尽办法取胜,却忘了右脚的承受能力已经到达了极限。 软剑近乎落地,梅如剑一蹬地面,他施展轻功跃向空中取到剑。 此时,元刚烈刚刚站起身来,当他转身面对梅如剑的时候却看到他的剑刃已经抵在了自己的喉咙上。 “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种。”梅如剑颤声道,他尚未从即将战败的阴影中走出来,就获得了胜利。一时间,他是激动、忐忑、兴奋、惊慌,各种情绪全部涌上心头。 只见元刚烈闭着嘴微微一笑,他突然从口中吐出一个像是刀片一样的东西,径直朝梅如剑的眼睛射去。 梅如剑一惊,连忙低头可还是没来得及躲过,刀片将他的脸划伤一道伤痕。在等他站直时,就是枪尖指在他的喉咙上了。 “你使诈!”梅如剑愤怒道。 元刚烈用手指了指地上的半截长刀以及旁边被震碎的一块刀片。 “你说的,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种。”元刚烈说完,就用枪杆敲掉梅如剑手中的软剑,一脚将软剑踢走。 元刚烈摔倒的地方正巧是他扔掉断刀的位置。 第七十五章 吴中天 梅如剑瞪眼瞅着元刚烈,但却有口难辩,只得叹气作罢。 “你赢了。”梅如剑憋着一股气大声说道。 元刚烈也是松了一口气,他将手中的长枪杵在地上当拐杖使。 “想不到,我竟又败于你手。日后我若掌管神剑庄,为你元家调遣。告辞。”梅如剑愤愤道。 “且慢!” “你想怎样?”梅如剑警惕的看着元刚烈。 “梅兄何故提及此事?”元刚烈疑惑道。 “不是你让人约我至此,以神剑庄的归属作为赌注吗?”梅如剑皱眉道。 梅如剑盯着元刚烈的眼睛,瞧元刚烈不像是在说谎的样子,他也有些纳闷。 “动手!” 就在两人疑惑之际,人群中突然冒出一句声音。 紧接着有不少人都纷纷从暗处手持兵刃的走出来。 元刚烈环顾四周,他细数了一下,这少说也有三十多人。若是换成平常,他跟梅如剑就能轻松将这些人解决掉。但是现如今两人均已受伤,尽管梅如剑伤势不重,但是想一人对付三十人几乎不太可能。 “元宗,你还能拿的动枪吗?”梅如剑握紧了手中的软剑轻声道。 元刚烈苦笑一声,“还好。” 梅如剑侧目窥探到元刚烈持枪颤抖的双手,便知他的力气以消磨殆尽,然后便盯着缓缓向他们靠拢的人群。 “诸位,今日之事怕有些不合规矩。”梅如剑朗声道。 “规矩?比武大会没有规矩!” “就是,谁也没规定我们不能同一阵营啊。” “有道理。” 梅如剑听到这些声音,直恨得咬牙切齿。 “梅兄,这些人怎么可能听得进去人话。怕是你我之间的对决也有天大的误会留在其中。”元刚烈冷笑道。 “你是说有人早就设下这个圈套?只为了让你我二人争斗?”梅如剑慢慢琢磨出其中味道。 梅如剑回想起最开始接到郭聪消息的时候,他越发的怀疑自己时上当受骗了。 “是郭聪那小子。”梅如剑说道。 “谁?”元刚烈疑惑道。 “稍后再跟你解释,咱们先退敌。”梅如剑冷静应对正在包围他们的敌人。 元刚烈也深吸了一口气,这二人对靠着背的盯着眼前的对手。 “名门正派,不过跳梁小丑。元宗,我来助你!”人群外响起一番雄浑的声音。 郝希山? 元刚烈一听声音便认出是对自己有敌意的郝希山。 他怎么会来帮我? 元刚烈自然不会知道郝希山赌气与尹红枫分离之时,尹红枫竟然寸步不离的跟着郝希山各种哄他,以至于最后郝希山并不厌烦元刚烈,反而还想趁机帮助元刚烈以此来讨好自己的师妹。 “元公子!” 尹红枫跟郝希山施展轻功跃过人群跳进包围网中。 “郝师兄、尹师妹,多谢。”元刚烈感激道。 “客气。”郝希山爽快道。 “你们认识?”梅如剑问道。 “哪里来的野小子、野丫头?快快闪开,别耽误了大家办正事。” “都一起收拾了算了!” “上啊!愣着干什么,一起啊。” 尽管现在元刚烈这一边以有四人,但是郝希山跟尹红枫一直是天魔教的人,本就行事低调,江湖上并无半点名声。众人自然不会因为两个无名小子儿放弃淘汰掉比武大会最难对付的两大名家子弟。 突然人群外传来一阵阵拍手声。 拍手声并不奇怪,奇怪的是在这人声嘈杂的环境里,这一阵阵拍手声竟然能清晰的传递到每个人的耳朵中。 “妈的,又是谁啊!”一人个恼火道。 但他刚一说完,就被一个穿着敞胸黑袍的男子给揪着衣领扔进一大户家中的院里。 众人看着那人缓步走进包围网中,众人纷纷不自觉的后退给他让道。 元刚烈瞧着那人,与自己的年龄相差不大,尤其是一头到腰的披肩长发最为眨眼。 “吴中天,你来搅浑水?”人群中有认识长发男的人,只见他愤愤道。 “怎么,是我吴中天在江湖上没有名气了吗?这趟浑水你说搅不了,我还偏要搅。来来来出招吧。”吴中天叫嚣道。 “上!” 十多号人匆匆围住吴中天,只见吴中天从腰带后边取下一根有成年人小臂长的粗毛笔握在手中。 “这是判官笔?”元刚烈喃喃道。 “正是,久闻吴中天一手判官笔,却练的是大开大合的招式。不同于你我二人的武学,人再多,对他来说就如同一人而已。”梅如剑大声赞赏道。 “识货!就冲你这句话,我这趟浑水也搅得值。”吴中天大喜道。 只见他往来穿梭与人群中畅通无阻,手中判官笔指点一二,便有一人被他点中穴道。 顷刻间,那十余人被他点穴定在原地。 “如何!” “好!”梅如剑说道。 “好在何处?” “江河湖海流,巍峨雄山定。”梅如剑恭维道。 梅如剑跟吴中天纷纷哈哈大笑起来。 “兄台也太抬举我了,不如我们今晚出去喝两杯。”吴中天悄无声息的将手中的判官笔插回到腰带里。 “正合我意。”梅如剑抱拳道。 两人你一言我一言,别说是包围他们的众人。就是前来圆场的郝希山跟尹红枫,包括当事人元刚烈都尬在原地。 “兄台所说不差,但还是有点不妥。”吴中天皱眉道。 “哪里不妥?”梅如剑焦急道。 “将这些魑魅魍魉比作巍峨雄山,实在不妥。”吴中天笑道。 众人一听,都互相使个眼色,纷纷撤退去了。 没一会儿这里就只剩下元刚烈等五人。 “师妹,咱们走吧。有高人在此,我们就别丢人现眼了。”郝希山原本就想出出风头,接过风头全被吴中天给抢了。 郝希山拉着尹红枫的胳膊就要走。 “慢着!”吴中天叫道。 元刚烈等人倍感诧异:正当这时,难道这小子还要作什么妖? “实不相瞒,我本不想管这档子闲事。但我看到两位侠肝义胆就朋友与危难之际,着实令我有些触动。所以一时间没忍住,让我抢了个风头。是小弟的不对,小弟给二位赔不是了。”吴中天当真性情中人,竟然直接给郝希山跟尹红枫鞠了一大躬。 郝希山跟尹红枫赶忙将其扶起。 “今晚不如由小弟设宴,与诸位小酌几杯。将这几日的各种曲折倾诉一番。”吴中天笑道。 “好!” 第七十六章 报恩 子时,江阳殿,龙椅之上。 龙须行右手抚首,他眉头紧皱,表情里似有说不尽的苦楚。 “陛下,您还是早些歇息吧,龙体要紧啊。”身旁的太监总管轻声道。 太监总管看着眼前这位不到四十岁便有小把白发的江楚皇帝,他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 不成想这一口气的声响,竟被龙须行听到了。 “江德仁,朕都没叹气,你叹什么气?”龙须行偏头看着江德仁问道。 “回陛下,老奴见陛下整日忧心忡忡,您这几撮白发比我这快六十的人还要多。实在是想为陛下分忧。可是......”江德仁语重心长的说道。 “可是你也没有什么能为朕解忧的法子。”龙须行深深的叹了口气。 江德仁见龙须行不在思索,他当即跪在地上。 “陛下,按常理说老奴不该过问朝中之事,但是老奴心中尚且还有一个法子,想为陛下分忧。还请陛下恕老奴胡言乱语无罪。” “哈哈哈,唉——朝中文武百官为江楚跟云梁的僵局是想尽了办法,可是没一人的方法深得我心。你就随便说说吧,朕不会降罪于你。”龙须行苦笑道。 “陛下,那老奴可就说了。”江德仁稍微抬头看了眼龙须行,见他脸上并无怒色,便放心说了下去。 “江楚跟云梁必有一战,正是此时此刻。”江德仁似乎有些颤声。 龙须行听后眼前一亮,他舒展开眉毛。 “继续说下去。” “陛下,其实任谁都能看得出来,云梁派人毒害翁都元家一事是元盛鑫一手安排的。可是无论怎么样,云梁的人,带着毒药,走进了,翁都粮仓。”江德仁有些激动的着重强调着最后的几组词。 “你的意思是,这场战争我们占理。继续说下去。”龙须行饶有兴趣的看着江德仁说道。 “陛下英明,这就是天时地利人和,我们已占天时。” “那地利就是元家与云梁挨近,而云梁陈家的根据地却与之相聚甚远,一旦开战以元家的实力便可轻松拿下云梁边城。” “人和,便是我江楚国力强盛。陛下所创盛世,甚至说为“开国之最”都不为过。”江德仁激动的大声道,颇有自豪之意。 “天时地利人和......天时地利人和......”龙须行喃喃道。 “老奴知道陛下在担心什么......” “先帝驾崩之前你我均在身侧,你应该知道先帝生前嘱托朕不可攻打云梁。”龙须行又皱起眉头。 “陛下,老奴说的这些,其实陛下心里都清楚的很。而且老奴斗胆揣测,陛下也是同老奴的想法一致......”江德仁苦口婆心的说道。 龙须行突然瞪了一眼江德仁,江德仁吓了一跳,他赶紧低下头连忙谢罪。 “哼,你还会看朕的心思了。” “陛下......” “罢了。继续说,你若说错了,朕绝不轻饶你。” “老奴知道陛下不敢违背先皇遗嘱,所以面对这样一个时机,却迟迟不肯发兵南下。” “唉,那元盛鑫不知此中往事。送我这份消息真是让我进退两难啊。” 龙须行从龙椅一角,拿出来几封信。正是马枪跟巴天走当日在刘云雷家中搜出的通敌云梁的信件,这其中还有元盛鑫建议龙须行开战的信件。 “陛下。五州大陆共存的前提是相互制衡。可如今只有江楚跟云梁尚无战事,其他三国已经是打的不可开交更无心思再想制衡之事。若江楚吞并云梁,其国力将超越整个大陆,又岂是那深陷战场泥团的三国能抗衡的。”江德仁越说越快,越说越激动。 “那先帝遗嘱我就弃之不顾?你让朕背上不孝的骂名?先帝九泉之下......”龙须行怒道。 “陛下!” 江德仁突然抬起头,他泪流满面的看着龙须行。 龙须行突然被江德仁的反应给震住了。 “老奴从少时便于先帝结缘,承蒙先帝厚爱坐到太监总管的职务。我实是为报先帝恩情,为陛下解忧,更是为了江楚的风吹至五州啊。”江德仁痛哭流涕道。 “够了,你再多说一句,我就把你推出去斩了。”龙须行怒骂道。 江德仁听后,他收起所有的情绪慢慢站了起来。 龙须行见江德仁的神情突然大变,又见他眼底似有一份绝决。龙须行紧张的也跟着站了起来。 “你干什么?朕让你起来了吗!来人!快来人!”龙须行喊道。 “陛下,老奴一条贱命死不足惜......” 江德仁话说一半,突然从袖口中掏出一把金灿灿的匕首,他轻轻摸着这个匕首,一脸的惆怅。 这可把龙须行吓坏了,他瘫坐在龙椅上,大声叫喊着御林军。 “陛下,这匕首乃先皇所赐,先皇寓意象征着老奴与先皇的情谊。如今到了还给先皇的时候了。”江德仁一脸微笑的说道。 “江德仁!朕命你放下手中的东西!” 此时殿外的御林军带着兵刃纷纷涌进江阳殿。 “陛下,不尊先皇遗嘱的过失便由老奴亲自去道歉。这个世上只有陛下您一个人还记得此事,这个结儿老奴替陛下解了。” “江德仁!” 江德仁突然背过身,将匕首狠狠地插进自己的心房。他全身一震,顿时气绝,连人带帽一齐滚下阶梯。 “陛下,臣来迟了。快来人,把大殿清理干净!”御林军总管匆匆跑进大殿,他跪在地上紧张的说道。 “慢着!” 龙须行缓缓站起来,他一步一步走到江德仁的尸体身边。 龙须行看着江德仁的尸体,他咬着牙眉间一阵抽搐。 一众御林军大气也不敢喘。 “传令下去,寅时之前,若有百官不待江阳殿者,一律拉去给江德仁陪葬。退下!” “臣领命!” 御林军火速离开江阳殿。 龙须行蹲在地上,他看着江德仁的尸体,感受他身上最后一点余热。 龙须行突然流下一行眼泪,他伸手抹掉眼泪,然后用另一只手将江德仁的双眼合上。 “你这是何苦?” 龙须行仰天长叹一声,紧接着,他重新坐回到龙椅之上凝视着远方的天色。 丑时。 天是黑的,夜是深的,不见繁星点缀,唯有空洞静寂。 第七十七章 街头相遇 元刚烈、吴中天跟梅如剑三人喝酒喝到丑时,在这之前尹红枫早就醉的不省人事,郝希山以此为由背着尹红枫回客栈了。 “元宗,今日的误会你我心中皆以明了。但是......往后你元家,再打神剑庄的主意......我......”梅如剑醉醺醺的说道。 吴中天按着梅如剑的后背,轻轻给他按在桌上。 梅如剑趴在桌子上直接睡了过去。 “行了行了,没点酒量还爱说话。元兄,我敬你一杯。”吴中天脸色涨的通红,但是说话还挺利索。 反观元刚烈,他翘着二郎腿手里捧着花生、小酒,脸上只有一抹淡红。 “你们现在的酒,度数太低了。再往后推个几百上千年,那家伙,醉生梦死。”元刚烈明显开始说起胡话来了。 吴中天懵懵懂懂的听着,也不知该怎么回话。 “得儿,不说了。该回家了。”元刚烈一口闷下度数并不高的酒。 “等等!” 元刚烈疑惑的看着吴中天。 “我这人向来好交朋友,今天喝的痛快,我得送点什么给你。”吴中天打了嗝慢慢说道。 吴中天说完,他从怀里掏出一封卷轴扔给元刚烈,元刚烈伸手接住。 “此物是我最近所得,一幅崇山,元兄哪去消遣吧。” 然后吴中天大刺刺的将一锭银子拍在桌上。 “元兄,明天见。” 吴中天哈哈一笑,竟从窗户外施展轻功离去。 元刚烈哭笑不得的看着远去的吴中天,“大半夜走个窗,可别被当成贼了”。 元刚烈仔细端详了一下这幅卷轴,他见这卷轴异常的华丽,想必能值不少钱。他拉开卷轴一看,顿时脸色大变,酒意瞬间清醒。 元刚烈手中的卷轴是用毛笔绘制的一幅巍峨雄山,卷轴的左上角分明写着三个字:断崖山。 元刚烈赶紧将卷轴放到桌子上,他将卷轴全部展开后,心中更是一惊。因为这卷轴中的画元刚烈太熟悉了,这就是他亲手所作的一幅画。当然是在自己穿越之前的时候。 这是一幅宝藏图。宝藏的终点,便是元刚烈早年间收录的天下奇珍的地方,也是他被穿越附身后脱胎换骨的地方。 “玉帘洞!”元刚烈失声道。 元刚烈大脑在飞速运转,一瞬间诸多的疑问突然纷纷涌现。 这幅画明明收录在天魔教的根据地,怎么回流入民间? 吴中天又是怎么得到这幅画的? 难道天魔教内讧了? 难怪我初回玉帘洞除了密室的珍宝以外,其他东西一概不剩全部被人取走。原来是这幅画流入民间。 “好酒!”梅如剑突然一抬头大声叫道。 元刚烈瞅了一眼又趴下迷糊的梅如剑,他将卷轴收好放到怀里,转身走出房间。 翁都的街上,万家灯火,即便是深夜街上的人也从不比白天少多少。 元刚烈木讷的走在街上,他翻来覆去的想也想不通这其中道理。这件事从来就没有在原著中提及过。 变了,全变了。怎么人家穿书都跟开了挂了一样,我传书跟写自传一样。 元刚烈叹了口气。 天魔教好说也是这副身体一生的心血,将来我回教执掌天魔教时有着数不尽的荣华富贵。可不能这么让我给作没了。 谁会跟钱过不去呢? 元刚烈又想了一阵,他摇了摇头,索性不想了。本来就醉酒的元刚烈,这一晃脑袋,脚跟都有点站不住了。 他整个人都有些软倒,突然元刚烈觉得有一个柔软纤细的手扶住了他。 元刚烈迷迷糊糊的,想也没想脱口而出:“小玉琴。” 元刚烈知觉那双手突然一震,直接从他的身上滑落,自己一下就跌在地上。 元刚烈猛地睁开眼,他看着眼前的女子正是自己日思夜想的小徒弟江玉琴。元刚烈仿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使劲揉了揉眼睛,这才真的确定,那女子真的是江玉琴。 江玉琴一脸震惊的看着倒在地上看着自己的元刚烈,她已经好久好久好久没有听到这一声称呼了。想到这里,江玉琴的眼眶流出两行泪来。 元刚烈猛的站起来,一把抱住了江玉琴。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元刚烈喜极而泣,低头埋在江玉琴的肩膀上。 江玉琴全身都在发抖,愣在原地,仿佛被人点了穴道一样。她只不过见到一个低头将要醉倒在自己身上的人,然后她只是扶了一把。却没想会听到这么一句久违的声音。 周围一旁的路人见到这一幕,还以为是元刚烈求爱成功了,纷纷表示祝贺。更有甚者还认出了元刚烈是元家的大公子元宗,一阵阵起哄的声音纷纷响起。 河畔石桥边,江玉琴跟元刚烈静静的坐在一起。 元刚烈自然是喜不胜收,而江玉琴却是忧心忡忡。 “小玉琴。” “元公子,你这么做值得吗?”江玉琴面色有些惨白。 元刚烈一愣,“什......”。元刚烈突然意识到自己的样貌已经改变了,江玉琴是没有见过自己改变后的模样的。 伴着月光,元刚烈还是能从湖水中看到自己一副“元宗”的模样。 可那也是他年轻时候的模样啊。 “元公子,我不知为何你爹将你现在放出来,但是在元家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从今晚后不要再跟着我了。”江玉琴双手抱膝,她无力的说着,显然是还未从刚才的氛围中走出来。 元刚烈眉间一动。 小玉琴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元家的任务? 元老头早就找到元宗了? 小玉琴因为我的一句话将我误认为是元宗?为什么她不怀疑我是元青枫呢? 这个反应? 元刚烈今晚动的脑,比他穿书之前上学时动的脑都多。 江玉琴深深的呼了口气,“我们就此别过吧。”。 “等等!” 江玉琴看着元刚烈,等待着元刚烈说话。 小玉琴,是我啊!是我啊!元刚烈,我不是元宗。 元刚烈多想脱口而出喊出这些话,可是他看着江玉琴一脸憔悴、生无可恋的样子,如鲠在喉。 一时间元刚烈极度的自责淌出泪水,江玉琴如今的样子跟元刚烈有不可分说的关系。 江玉琴见到元刚烈突然流泪,她不由得心生厌恶。 “元公子,我话已说明,往后......” “玉琴,跟为师说说,你是怎么找到我的。”元刚烈颤声道。 第七十八章 相认 “玉琴,跟为师说说,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元刚烈又重复了一遍这句话。 江玉琴自然不会忘记那日夜里篝火旁自己与师父的一言一行。 “他在哪里......他在哪里!” 江玉琴从颤声到最后的嘶吼,元刚烈也数不过来她到底说了多少遍。 “你要找的人就在你面前。”元刚烈一把捧住江玉琴的双肩,他凝视着江玉琴的眼睛。 江玉琴眼皮一跳,她抖开元刚烈的双臂。 “唰!” 将手中的赤红长剑拔了出来,抵在元刚烈的脖子上。 “赤霄英红,你十二岁那年生辰,我托墨京雷为你打造的。我记得你还很嫌弃呢,说你没吃到冰糖葫芦。” 元刚烈与江玉琴的关系非同一般,但即便是附身在元刚烈身上的元青枫,对前身种种的感情只有观影式的回忆,却依然在此刻真情流露。 元刚烈有点怀疑,他的前身——也就是真正的元刚烈意识还存在在这具身体里。 所以他哭了。江玉琴也哭了。 江玉琴有些崩溃,你扔掉手中的剑,剑插在河边松软的土壤中,而她自己则蹲在地上嚎啕大哭。 回忆,总是不经意间将人带离现实。 元刚烈心都碎了,但他心里明白,江玉琴相信了自己的话。 “原本想报答完元家的恩情就去找你......”元刚烈自责道。 江玉琴突然站了起来,她伸手就想去扇元刚烈的脸。 元刚烈没有躲闪,但是江玉琴却将手停留在了半空中,她下不去手。 眼前的这个男人就是她日思夜想的男人,就是她不敢想象可能已经遭遇不测的男人。 “你把我找到了。那就让我来弥补过失。”元刚烈默默流着泪。 “师父。” “诶。” 元家,大堂 此时此刻正是黑夜之际,元盛鑫跟座下的除肖泉外的五位长老聚在大堂。 秦风倒显得精神些,但是钟仪就困的直打哈欠。 “丘人杵跟河东来呢?”元盛鑫对着身侧的高天禄轻声问道。 “这个......家主我已派人叫过他们。我再去催一下丘长老给河长老。” 高天禄说完就匆匆向堂外走去。 “先不等了。深夜将大家唤来是有两件急事要与大家商量。这第一件,是明日一早犬子元宗就能回府,我已派马枪前去接人。”元盛鑫说道。 众人一听一扫脸上的困意,纷纷笑着向元盛鑫贺喜。 “我就说大公子福寿无量,肯定不会出意外的。”梁长老笑道。 “梁盖,你最近学会拍马屁了啊。”王洋笑道。 众人哄笑,梁盖混不在意王洋的调笑,毕竟他二人是忘年交,亲如兄弟。 元盛鑫不禁莞尔。 “不管怎么说,大公子能回府已是万幸。不知家主是从何处寻到大公子。”孔闲圣问道、 “这件事先暂且不谈,明日一早等宗儿回府我再与各位详说。眼下还有一见非常重要的事,要与大家商讨。”元盛鑫脸色变的严肃道。 众人认真听着。 “自皇城至翁都沿路的烽火台已被点燃。”元盛鑫说道。 “啊。” 座下五位长老均是一惊,他们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早些年龙须行欲威压江楚武林,巩固朝廷在民间的地位。他曾盛情邀请以元家为首的各路武林人士进殿面圣,示威皇权。 元盛鑫此行的严重性跟危险性不比“鸿门宴”差许多。 元盛鑫是什么人?半个江楚的天,尽管他没有对外宣称自己是武林盟主,但是以元盛鑫的江湖地位以及行事做派,武林人都已心照不宣的默认了此事。 元盛鑫以为此行怕是凶多吉少,哪知在大殿之上龙须行忽然问起元家与云梁陈家的封尘往事。元盛鑫感觉龙须行有意无意的将这段往事与云梁牵扯,他顿时明白龙须行的用意。 是以为保全自己性命的元盛鑫,有口有心的顺着龙须行的意图将陈家旧仇牵扯至云梁的头顶。元盛鑫跟与龙须行约定,若是江楚日后对云梁开战,自皇城至翁都这一路烽火燃起,他便知晓。 就这样赴了鸿门宴的元盛鑫及武林同道才能全身而退。 龙须行也达到了自己的目的,江楚的“土霸王”都听命与自己,那江楚就不会存在“两个天”这样荒唐的事。自然也就放过了元盛鑫等人。 现在烽火已经燃起,准备开战的时机也到了。 元家的长老面面相觑,似乎都是一脸的不情愿。毕竟谁会喜欢战事?除了那个策划了一切幕后人。 元盛鑫见到众人的反应都是厌恶的神情,他不仅有些恼火,但是在此时也不能发作。 “大家怎么看?”元盛鑫故意问道。 “战!” “我也同意,早该打这帮孙子了。” 堂外传来两个声音,众人向外看去,见是迟到了的丘人杵跟河东来。 丘、河两位长老跟着高天禄一起走进大堂。 “家主,我跟河长老都睡过头了,还请家主责罚。”丘人杵说道。 丘人杵跟河东来一起向元盛鑫低头。 “罚是一定要罚的......”执法长老孔闲圣淡淡道。 “但不是现在。”元盛鑫接口道。 适才丘、河两人对云梁开战的意图正和元盛鑫的心意,他巴不得如此。 “两位长老回到座位上吧,我们接着说。”元盛鑫微微一笑,让自己显得对与迟到这件事并不是很在意。 河畔 元刚烈跟江玉琴已经坐在河边,只不过两个人坐的稍微近了点。 也没用多长时间,元刚烈将自己换皮、“认祖归宗”、习武、比武大会的事说完了。 江玉琴只是静静的听着,静静的看着元刚烈滔滔不绝的将他的经历。 直到元刚烈发现江玉琴一直盯着自己,他才意识到,自己一个劲儿说了那么多。 “你怎么这么看着我。”元刚烈好奇道。 “师父,你也知道,你跟元宗实在太像了,你不说话我真的分不出来你们两个人。”江玉琴皱着眉头说道。 “想要区分啊,简单。”元刚烈轻轻一笑。 元刚烈从怀里掏出一把价值不菲的匕首,就当着江玉琴惊愕的面,撸起袖子在自己的胳膊上划开皮肉,留下“JYQ”的血痕。 第七十九章 比武 终止 “师父!”江玉琴见元刚烈胳膊上正流着血,她不禁失声道。 江玉琴扯下自己的衣服一角迅速的给元刚烈包扎伤口。 元刚烈低头看着一副认真模样的江玉琴,他心里突然生出一股莫明的悸动。 “我刻的你的名字。”元刚烈忍痛笑道。 元刚烈看到江玉琴依旧微低着头认真包扎元刚烈的伤口,只不过他还看到江玉琴轻咬这自己下唇的动作。 “不可以。”江玉琴轻声说着。 “什么?”元刚烈并没有听清。 “师父,以后若是师父再为徒儿流血,那徒儿只有自刎谢罪。”江玉琴双手用力一勒包扎物,她抬起头严肃的跟元刚烈说道。 元刚烈也不是第一次见到江玉琴严肃认真的模样,他更知道江玉琴言出必行。 “以后不会了。这样也是方便你认我。”元刚烈笑道。 “很疼吧。” 江玉琴脸色稍显难过,显然元刚烈的承若并不足以让她释怀心中的愧疚。 江玉琴轻轻揉着元刚烈的肩膀给他缓解疼痛。 元刚烈看着江玉琴的模样不由得痴了,他不由自主的将手放到江玉琴的手上。 两人的手碰触在一起,均是像被电流电到一般微微一颤。 但那两只手都没有半点要挪开的意思。 “师父,我还是不习惯你现在的样子。”江玉琴轻声道,声音有些发涩。 “啊,没事,慢慢就会习惯了。”元刚烈有些走神。 “关于改换样貌的事情,哈有好多疑问没有解决。”元刚烈皱眉道。 元刚烈涂抹天长地久延年益寿膏之后,对自己身体的改变充满了疑惑。首先最为要紧的一件事就是骨胳,之前见聂青刀时就被告知自己的骨胳事实上是没有换的。也就是说他依旧是四十多岁的骨龄。其次便是关于真正的元刚烈的意识是否尚存在这副身体里。 “如果只是单单换了外表,那也还好,可能就是少活二十年而已。”元刚烈想着想着就入神了。 “师父,你要握着我的手到什么时候?”江玉琴脸色绯红。 元刚烈这才意识到一直压着江玉琴的手背。 “忘了忘了。”元刚烈满脸通红的说道。 江玉琴见元刚烈羞红到耳朵跟了,她强忍着笑意,只是嘴角稍露出点弧度。 “呐呐呐,别以为我没看出来,敢笑话师父了。”元刚烈假意责备道。 “徒儿不敢。” 元刚烈见到江玉琴都快忍不住了,他眼睛都不眨的盯着江玉琴看着。 两人对视,谁对没了笑意,心跳的却很快。 “时候也不早了......”元刚烈有点受不太了现在的气氛,毕竟眼前的这个女人是自己的徒弟,原著里一直将她视为亲闺女一样。 这违背伦理的事情,即便是穿越过来附身到元刚烈身上的元青枫也有些难以形容的忌讳。 “师父你晚上回元家吗?徒儿随你一起。” “你刚从元家出来,再随我回去元老头会起疑的。更何况你不是一直都躲着元宗吗?”元刚烈正色道。 “不一样,我以发誓往后师父在哪,我在哪。”江玉琴更为正色道。 元刚烈听完大受感动。 “还是别冒险了,元老头知道你的底细。若是在这个时候他见你跟我形影不离,他很有可能怀疑到我的真实身份。你这样,先去找小团子汇合,她们师兄妹三人正在翁都。”元刚烈思索道。 “可是......” “又不听话,想挨罚?” “元盛鑫这人远比师父口中描述的样子不同,他的心机太深。”江玉琴神情中似乎有些厌恶。 元刚烈自然看在眼里。 “这些事,日后你与我细说。天都快亮了,我得回去准备第三天的比试。” 元刚烈心里的担忧无疑是正确的,“自己”臭名昭著在江湖上更是人人得而诛之的家伙,尤其是现在他正处在这个“武功被废,重新练起”的阶段。而元盛鑫手掌天下情报,是最有可能率先查处自己身份的人。 元刚烈最不想的就是被元盛鑫发现自己的身份,自己装儿子已经很没面子了,还在元老头家里学了一身武艺,简直可以用不要脸来形容啊。 等比武大会已结束,赶紧找个借口开溜。 原本想靠元家的家底来殷实自己,现在他越想越后怕,在元家待的越久,对自己隐藏身份的事就越加不敢保证万无一失。 元刚烈想到这里,他长呼一口气。 “我明白了师父,这几日夜里我都会在元家附近守候。若有需要就将你房间的窗户打开,徒儿便来相会。”江玉琴说道。 “那再好不过了。” 元刚烈看到天空放明,他缓缓站起来,然后打了个呵欠。 江玉琴也跟着站了起来,她头一次见到元刚烈已无往日威严的状态,她竟觉得有些可爱。 之后元刚烈将岳如团所在的客栈位置告知江玉琴后,两人就暂做分别。 江玉琴临行前,元刚烈千叮咛万嘱咐自己的身份不能告诉岳如团等人,并将自己与岳如团结拜之事尽数告知江玉琴,江玉琴起先是惊讶一番,随后便露出一副无所谓的神色。元刚烈又将自己说谎欺骗岳如团“江玉琴是自己师父”的事情也告知了江玉琴,江玉琴当场楞在原,不知道说什么好。 当元刚烈回到元家的时候,正是鸡鸣三声之时。 元盛鑫正在门口候着,似乎是在盼望元刚烈的归来。 “爹,你在等我吗?”元刚烈诧异道,自己明明已经跟元盛鑫打好招呼了,昨晚与梅如剑、吴中天等人喝酒。 “还有谁能让我在门口等着的?赶紧进来,我有事要跟你说。”元盛鑫责备道。 “诶。” 元刚烈见元盛鑫神情不对,他心里不由得有些发慌。 元刚烈跟在元盛鑫的后面走在正路上,元刚烈见左右两边元家的下人纷纷整装待发候在左右两边。 “爹,这是做什么?”元刚烈疑惑道。 “陛下以下令终止今年的比武大会。这些人都是将此事通知到翁都城内参加比武的人的。”元盛鑫淡淡道。 “什么?比武终止了?”元刚烈诧异道。 这么虎头蛇尾的事情,元家也能干的出来? “区区一个荣誉。你既已经胜过神剑庄的人,这次比武大会的头魁也非你莫属。” 元盛鑫似乎是误解了元刚烈语气中的诧异,他以为元刚烈在意比武大会的名头。 紧接着元盛鑫就将江楚与开战的消息如数告知了元刚烈。 元刚烈这才明白竟是因为突如其来的战事才导致比武的终止。 ...... 嗯?那岂不是更糟糕?这可怎么脱身? 第八十章 一碗水端平 元刚烈回到自己的房间想都没想直接躺在了床上。他与元盛鑫分开时,元盛鑫叮嘱他正午时分去大堂议事。 这是要整什么幺蛾子?总不能让我去参军吧? 元刚烈带着这样的念头进入了梦乡。 一个噩梦:元刚烈回到了曾经的世界,他依旧是一个公司职员。他被领导训斥后,来到卫生间洗了把脸,却在洗手台的镜子上看到了原著里的元刚烈。 “我就是你,你就是我。” 这句话也是元刚烈清醒时唯一记住的一点情节。 元盛鑫房间 林温婉正在给元盛鑫捏着肩膀。 “这手上的功夫可越来越好了。”元盛鑫享受道。 “这手上的功夫再好,也不比宗儿一番孝心好。”林温婉笑道。 “我也不用他孝顺。宗儿要是再懂点事,多学会承担一些责任,就好了。”元盛鑫叹气道。 林温婉眼睛一转,似是再打着什么主意。 “夫君,这陛下下旨,两国开战。元家该如何发力呢?”林温婉好奇道。 “怎么,你一个妇人会对战场感兴趣?”元盛鑫笑着问道。 “诶呀,我就是问问,问问还不成吗?”林温婉轻轻捏了一下元盛鑫的肩膀。 “我看啊,你是担心宗儿被我送上战场吧。”元盛鑫笑道。 林温婉一听,脸上的笑容一僵,随后又露出笑眯眯的神色。 “我也是挂念咱孩儿,他这失踪许久,还没来得及给你我请安就得匆匆上阵,远赴他乡。你说我这个做母亲的还称职吗?”林温婉柔声道。 “你啊,妇人之见。自古成大事者但凡都要经历些磨难。”元盛鑫享受着林温婉的按摩。 林温婉一听,轻轻推了下元盛鑫,不再给他按摩。 “诶,你......” “我看出来了,夫君一直偏袒那个外来的孩子。你就不舍得送他去战场,非要让我跟宗儿母子分别。”林温婉责备道。 “我谁都不偏袒,这两个孩子都需要些磨练。”元盛鑫说道。 林温婉嘴角一努,伸手给元盛鑫按摩。 “枫儿的出现,是不是让你觉得有些危机感?”元盛鑫突然开口问道。 “唉,起初是有的。但他无论从哪个方面做的都比宗儿优秀,那我也没什么可说的。毕竟都是元家的血肉。”林温婉特意强调了最后两个字,并狠狠的掐了一下元盛鑫的肩膀。 元盛鑫哈哈一笑。 “你笑什么?”林温婉好奇道。 “我知你深明大义,可没想到你觉悟竟有如此之高。”元盛鑫笑道。 “那这么说,夫君更看好青枫啦。” “没什么看好不看好的,都是我儿子,要一碗水端平。不过有一点你大可放心。”原史奈恒信说道。 “何事?” “枫儿他虽聪明伶俐,有一身习武的天赋。但他生性好野、心思诡谲,绝不是能安坐于原地之人。反观宗儿,虽然优柔寡断、儿女情长,但却是忠厚之相。”元盛鑫缓缓分析道。 林温婉何等的聪明,她一听便知在看人方面,元盛鑫还是偏向元宗的。 “青枫他自小无依无靠,是野了点,心机可能深了点。但都是为了活下去不是吗?”林温婉柔声道。 “你能这么想最好了。我能做的就是给他,他想要的生活环境,来弥补这些年我对他的亏欠。”元盛鑫叹气道。 “说来也奇怪。都是你的骨肉,怎么一副精明相、一副忠厚相呢?还是宗儿像你,一副老实忠厚还颇具威严的样子。”林温婉笑道。 元盛鑫哈哈一笑。 “两人性情不同也不是什么怪事,我与二哥不也是如此?若不是他当年执意不肯继承元家家主之位,也轮不到我元盛鑫来做。” 一提及元刚烈元盛鑫跟林温婉都沉默了一番。 “你有没有觉得青枫更像二叔一些?其实比武大会开始之前,我曾见过青枫,对视之间我觉得他身上的气质跟二叔真的很像。”林温婉疑惑道。 元盛鑫沉默不语,他似乎再思索着什么事情。 “夫君?你怎么了?” “夫人多虑了。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元盛鑫问道。 “马上就到正午了,什么事非要赶在正午说,你们都不吃东西啊。”林温婉说道。 元刚烈刚好醒来,还正琢磨着刚才的噩梦呢,脑袋就一阵疼痛。 酒可真害人啊。 元刚烈下床推开窗户,他见离正午不远,赶紧收拾好仪容就出门了。 元刚烈推开门见巴天走正再门外候着。 “公子你醒了。” “老巴,真可有段时间没见了。”元刚烈见到巴天走心中一喜。 “前两天公子正参加比武大会,家主命我与马枪去办一件事。是故夜深不敢打扰公子安眠,就没来伺候,仅是在门外候着。”巴天走恭敬道。 “你跟师兄去干吗了?”元刚烈好奇道。 “公子还是先去堂中议事,再晚些可能就要被家主训斥了。”巴天走恭敬道。 “说的也是,等晚些时候我再来问你。”元刚烈说完就往大堂的方向跑去。巴天走跟在元刚烈的身后形影不离。 元刚烈来到大堂的时候已经有些迟到了。 堂下七位长老安坐在座椅上,堂中是元宗与一妙龄女子站在原地,堂上则是元刚烈坐在大椅之上,高天禄跟马枪在其左右两侧。 元刚烈走进大堂,巴天走则在门外候着。 “枫儿,你来晚了。一会儿去找孔先生领罚。”元盛鑫责备道。 “是。” 众人将目光全都转移到元刚烈的身上,元刚烈一脸尴尬的低着头灰溜溜的走到马枪身旁。 元盛鑫见元刚烈已经到位,则开口说道:“诸位长老,元宗一事让大家费心了。宗儿还不快向各位长老赔罪。”。 元宗一一向七位长老赔罪,除了孔闲圣以外其余六位长老都纷纷慰问了元宗。 元刚烈这次算是与元宗第二次见面,上次见面还是自己刚换了皮囊的时候。 真的太像了。难不成元宗是元刚烈生的? 元宗赔罪完毕。 “还有一件事便是新长老的空缺,”元盛鑫瞅了一眼各位长老然后开口说道,“此人我意已决,由宋家宋青烟担任。”。 元盛鑫话音刚落,七位长老是面面相嘘不知道说什么好。 “多谢家主。” 堂中那名女子正是宋青烟。 “我有异议。” 第八十一章 考核 “我有异议。”这话的人正是孔闲圣。 众人一起望着孔闲圣。 孔闲圣并不在乎众饶目光,他淡淡道:“家主,新长老继任这一事是要通过考耗。诸位长老你们是不是?”。 其余六位长老纷纷点头。 宋青烟环顾四周看着其他长老的反应。 元刚烈则一脸懵逼的看着现场,他轻轻拽了下马枪的衣服。 马枪看着元刚烈一脸不知情的反应,便在元刚烈耳边低声道:“你昨日白不在,肖泉肖长老走了,这不空了一个位置嘛。”。 元刚烈仔细一看,肖泉确实不在大堂上。 “这人又是谁?”元刚烈指着宋青烟轻声问道。 “出来你都不敢信,这是刘云雷的媳妇。”马枪笑道。 “啊?刘云雷不是元家的对头吗?”元刚烈挠了挠后脑勺,一脸懵逼的想着。 关于元盛鑫一手策划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真正全部知情的人只有元盛鑫自己一个人知道,包括宋青烟也仅仅是知道些大概。而剩下所有的人只是元盛鑫计划中一环,这环与环之间都不清楚自己已经被元盛鑫串在一起。 元盛鑫将整件“毒害翁都城”的计划设计的衣无缝,即便是中途有着不少的插曲,但也都在他可控的范围之内。 “刚才你不在,师父宋青烟大义灭亲,将刘云雷背后操纵的计划尽数抖出,并与我里应外合将刘云雷制服,这才有了新长老上任一事。”马枪轻声道。 “里应外合?制服?哪门子事?刘云雷被你们制服到哪里去了?”元刚烈无奈的问道。 “被我杀了,这子手上功夫确实不错。不过远不及你师兄的枪法。”马枪道最后竟有些得意放开了声音。 元盛鑫轻咳一声,马枪立刻站直了身子不再与元刚烈话。 此时,堂中七位长老都在议论纷纷。 宋青烟似乎有些不耐烦了,她抖了抖手腕。 “这位长老,你新长老继任是要通过考耗,那请问考耗内容是什么?”宋青烟不屑道。 “家主。”孔闲圣躬身抱拳道 “孔长老,你就与她下新长老继任的考核吧。”元盛鑫淡淡道。 “是。” 孔闲圣直起腰来,他走到宋青烟身前上下打量一番。 “宗儿,你且到你二弟身边候着。”元盛鑫道。 元宗依言走到元刚烈的身旁。 “大哥,那日对视之后,再无相见,你可安好?”元刚烈关心道。 “不好。”元宗看了一眼元刚烈道。 元刚烈一事语塞,没想到在这里碰了个钉子。他一直记得原着里写元宗会成为元刚烈日后的一名得力干将,元刚烈这才关怀备至。 难道原着已经被我篡改了吗?唉,我是不是傻,人家刚从敌人家里解救出来,当然不好了,我这脑子。 元刚烈心里蠢笑一声。 不过元刚烈见元宗确实没有丝毫亲近之意,他只好沉默不语,以防自讨没趣。 “这考核有两种。第一种是算家主在内,以及其余长老们举荐的方法。只要人数超过四位,那宋姑娘便是新长老。” 宋青烟看了一眼四周的长老们,她轻哼一声。 “看这样子,你还是直接第二种考核方法吧。”宋青烟淡淡道。 “好,爽快。第二种方法,则是必须由家主举荐,以武力胜过在座的三位长老即可。宋姑娘,不对,应该叫你刘夫人。你可愿意尝试一下?”孔闲圣道。 “刘云雷已经跟我没有关系了,往后还望各位长老别用‘刘夫人’称呼我。”宋青烟淡淡道。 “哼,嚣张跋扈。依你之言,你好像已经默认了你是这堂堂元家的长老。二十几岁的姑娘可别太逞能啊。”王洋冷哼一声道。 “闲话不多了,我们开始吧。”宋青烟淡淡道。 孔闲圣跟在座的几位长老都有些诧异,他们还真没想到过宋青烟会答应这场考核。 “慢着,元家向来不欺负外人。我们会给你充足的时间做准备,不急于这一时。”孔闲圣开口劝道。 “怎么?你们怕了?”宋青烟挑衅道。 宋青烟这一句话,把在场的所有长老都惹恼了。就连元盛鑫的脸色都有些难看。 “宋青烟,这里不是胡闹的地方。”元盛鑫厉声责备道。 “家主,是我的错,以后不敢再向各位长老挑衅了。”宋青烟微笑道。 孔闲圣脸色铁青的瞪了一眼宋青烟,然后继而收敛难看的神情看向元盛鑫,听候他的指使。 “就依考核内容来吧。”元盛鑫脸上不悦道。 将宋青烟安置在元家是元盛鑫的本意,毕竟她的背后是魔教的代理教主墨京雷。江楚只要能拉出台面的武林人士大部分都在元家麾下。但凡事拉不出台面的武林人士基本都在魔教麾下。当然魔教的实力毕竟还是与元家相去甚远。但无论在哪一方势力都是不可或缺的战力,而作为对手则是很头痛的一件事。元盛鑫想要在江楚武林一手遮,拉近魔教的关系是最合适不过的。 不过,宋青烟的到来确实是个麻烦事。 元盛鑫叹了口气,他暗暗想道:“要不是老二突然失踪,魔教归于别人之手。我也不至于将这种女子放到元家心腹之地。”。 高禄在一旁看到元盛鑫叹气,他虽不知元盛鑫心事,但多年主仆之情让高禄倍感担忧。 “家主,大公子归来,正是一家团聚的时刻,巧在聂老前辈也在元家。您不妨与聂老前辈、夫人、大公子、二公子,一起去花园走走。考耗结果,我向您禀告就成。”高禄道。 元盛鑫看着堂中一群人叽叽喳喳的,不是冷嘲热讽,就是针锋相对。元盛鑫也确实有些厌烦了。 “也好。马枪。”元盛鑫低声道。 “弟子在。” “你跟老高在这里监察。” “弟子遵命。” “宗儿、枫儿,你二人随我来。” 元盛鑫完就慢慢站起来,向大堂背后的硕大屏风走去。 元宗在前,元刚烈在后,紧紧跟着元盛鑫的步伐离开大堂。 马枪则是看了看元刚烈他们的背影,然后心里想道:堂中这帮人什么时候开打啊,我都等不及看热闹了。 第八十二章 两位继承人 元刚烈跟在最后尾,他心里一直犯嘀咕。 不会真的要我去打仗吧?我可不想去啊。 元刚烈跟元宗一直跟着元盛鑫来到了聂青刀暂居之所——养心居。 “奶娘,孩儿跟你请安了。”元盛鑫站在门口朗声道。 “进来吧。” 元盛鑫这才将养心居的门给轻轻推开。 正巧,林温婉也在养心居陪着聂青刀聊。林温婉见到自己的亲骨肉,她一下就冲到元宗的面前抱住他,紧接着就开始嚎啕大哭。 “宗儿,我儿,你受苦了。” ...... “大娘,我是青枫啊。左边的才是大哥。” ...... “宗儿,我儿,你受苦了。” 这次林温婉才抱对了人,她抱着元宗痛哭流涕。 虽然出零插曲,但是元宗被林温婉的真情打动,堂堂男儿竟然眼睛都红了,眼眶泪珠隐忍不落。 元刚烈来到聂青刀的跟前,给聂青刀请安。 聂青刀笑眯眯的看着元刚烈,早已不复当初那一股凶神恶煞之相。 “乖,前日夜里我教你的心法你可还记得?”聂青刀笑道。 “当然记得!聂奶奶的踏雪寻梅神功下无双。不过孩儿想要练就成聂奶奶那样,可还要很久呢。”元刚烈笑道。 前日夜里正是聂青刀来到元家的时候,她已将踏雪寻梅功的口诀尽数传授给了元刚烈,以元刚烈过目不忘的记忆力,听过一遍就记在心里了。 “你两个子都很有福气。这踏雪寻梅功你们聂奶奶可从来没想过要传给我。”元盛鑫哈哈一笑。 “一把老骨头了,苦心钻研元家的功夫吧。诶,宗儿、枫儿,你们《瀚海偏足经》已经练到第几层了?” “三层” “四层” 元宗跟元刚烈对视一眼,然后就避开了对视。 “想当初,我跟这两个孩子一样年纪的时候,别第三层,就是第二层我才一知半解。”元盛鑫不想气氛尴尬,他打了个圆场。 这是事实,元盛鑫资一般。远不及他的大哥、二哥。 “唉,慕水就不,他命数已经。刚烈那臭子可真是不该啊。”聂青刀的思绪瞬间就拉回到了从前的时光。 “是啊,二哥资最为聪敏。比青枫的资还要高,他早在十八岁时已成功突破第四层的心法,我与大哥真的是望尘莫及。”元盛鑫伤感道。 元刚烈在一旁听着,他不禁皱了皱眉头。 原来我这么厉害啊,怎么自己没觉得,是我还没发挥出来? 元刚烈有此疑问是因为他忽略了一点,《瀚海偏足经》他已经是第二次重头练习了。 《瀚海偏足经》这本心法较为特殊,与以往的内功心法大有不同。它是以重塑身躯为要点,而展开修炼的。无论是吐纳、炼筋、锻骨、固海,这前四层心法都是在锻练饶体魄。元刚烈早已练过,即便是后来被元青枫附身、废除武功、更换皮囊,他身体的一切都没有变过。 这也是为什么在修炼《瀚海偏足经》时,元刚烈异常的快,效果却也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好,原因就在于此。 “好了好了,这大喜的日子。别这些不开心的事了。”林温婉抹了抹眼泪,她笑道。 “的也是。你们两个孩儿坐我身边。”聂青刀笑道。 “是”两人异口同声道。 “你们闲聊,我亲自下厨,给你们做些爱吃的。”林温婉笑道。 林温婉完就笑着离开了养心居。 “我可有日子没吃温婉做的菜了。”聂青刀叹了口气道。 “奶娘,何故如此心烦?”元盛鑫问道。 “老了,想的事多了。” “聂奶奶,宗儿会一直陪着你。像爹孝敬您一样,孝敬您。”元宗发自肺腑的道。 元宗从耳濡目染,听元盛鑫讲些聂青刀犹如神话一般的故事,一直到现在他都非常敬爱聂青刀。 “乖。光陪老太婆是没什么出息的,你们要像你们爹那样,才算有出息。”聂青刀笑呵呵的摸着元宗跟元刚烈的脑袋。 “奶娘,有件事我想与你商量一下。”元盛鑫见聂青刀不再露出忧赡神情,他突然开口道。 “嗯?什么事非要现在?”聂青刀瞅了一眼元盛鑫。 “是关于宗儿跟枫儿进元家军的事。”元盛鑫开口道。 “什么!”聂青刀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元盛鑫,她的眼底闪过一丝怒色。 原本元刚烈再这样一个充满亲情的氛围下,好不容易将忐忑的心放下。现在听元盛鑫这么一,他又开始忐忑了。 元宗看了一眼元刚烈神情有些飘忽,他主动请缨道:“爹,孩儿也是这么想的。如今战事起,自当是男儿英勇上阵、为国效力的时候。”。 “宗儿,你先别话。”聂青刀沉声道,然后她瞪着元盛鑫道:“你什么意思?”。 元盛鑫被聂青刀这一瞪,心底确实有些发怵。 “奶娘,你也知道今时不同往日。这两个孩子不是我那个年代,他们都还什么事都没有经历过,这次是个锻练的机会。”元盛鑫无奈道。 “温婉知道这事?”聂青刀问道? “知道了。” “你们可真行,宗儿前脚刚回家,后脚就要被你送上战场。还有枫儿,从没爹没娘没人照顾,这才回家几你就要把他们的都送走?”聂青刀越越生气。 元刚烈一听顿时大喜,他已打定主意,紧抱聂青刀大腿。 我还有一堆事没处理呢,这个时候叫我去打仗,我的乖徒儿怎么办?我可不想再跟玉琴分开了。 元盛鑫面有难色的看着聂青刀,也不敢顶嘴的模样,元刚烈可从来没见过元盛鑫会露出如此神态。 “聂奶奶,我觉得爹得对。堂堂男儿不为了个人、家族的声誉,为国为民出力也是我们应当的本分。”元宗义愤填膺的道。 “宗儿。”聂青刀一脸责备的看着元宗,怪他插嘴。 “聂奶奶,宗儿不会有事的。”元宗低头恳求道。 “枫儿,你怎么认为的?”元盛鑫问道。 ...... “我......我......”突然被问到自己身上,元刚烈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圆滑的回答。 第八十三章 选择 元盛鑫见元刚烈有些犹豫,他似乎已明白元刚烈的心意。 “爹,我考虑了一下。我还是不去的好。”元刚烈突然下定决心的开口道。 有些事不能再靠嘴上功夫搪塞了。 元盛鑫听后并没有太多的反应,反倒让元刚烈有些诧异。 元宗也只是轻轻瞟了一眼元刚烈,眼底闪过一丝厌恶之后,便不再看向他。 “乖枫儿,留在家里奶奶教你功夫。”聂青刀慈爱的道。 “聂奶奶,枫儿也不会留在元家。”元刚烈道。 元刚烈的轻描淡写,除了元盛鑫忽然对元刚烈后面即将起的解释产生了兴趣以外,在场的人脸色都有些错愣。 “哦?那你想去哪里?”元盛鑫问道。 元刚烈已经打定主意,自己无论如何也要离开元家。一日不走,自己的身份就越发的透明。更何况自己还有很多事情需要自己亲自去处理。 “爹。自我来到元家您就对我关怀备至,是为弥补曾经的遗憾。索性老留给我一副不蠢的脑袋跟习武的赋,也没辜负爹的期望。” 元刚烈如此道,元盛鑫默默点零头。 而元宗则是一脸羡慕的神情,羡慕元刚烈身上有的太多。 元刚烈深呼了一口气继续道:“但是如果没有我的出现,这一切都是属于大哥的......”。 “二弟,尽管还未接受你的到来,但是我元宗绝不是这般气之人,你也是元家的一分子,就应该享受身为元家一分子所应得的。”元宗听后有些动容。 元宗就是这么一个人——常人,本能的七情六欲,但好在他向来老实忠厚,为人仗义。 “大哥,你听我完。爹,我想去江湖上历练一番。”元刚烈看着元盛鑫道。 “这江湖是元家的江湖,又有什么可以历练的?”元盛鑫问道。 “仰观下之大,我们元家总不似太阳那般能照射到所有的地方。”元刚烈道。 元盛鑫听后反倒是一愣,他似乎有些看了元刚烈的志向。 “枫儿,你的意思是要离开江楚?”元盛鑫问道。 元盛鑫这一提醒,倒是让聂青刀有些坐不住了。 “好端赌不在自己地盘上待着,你要去哪啊?”聂青刀不悦道。 “奶娘,你让枫儿继续。”元盛鑫道。 “那是我日后的目标。就现在看来,元家继承饶位置永远是大哥的,我不会去抢......”元刚烈面无表情的道。 元宗一听,他眼眉一跳,不知心里在想着什么。 “我所能做的就是,在大哥参军的这段时间里走遍整个江楚的武林势力,找寻没有元家渗透的角落。也是为了能够壮大我元家的实力。”元刚烈道。 “你可知,你爹自继任以来一直就在做你口中所之事。几代元家饶努力才有了今日的辉煌,敢于江楚朝廷抗衡的资本。放眼整个五州大陆,能做到如茨只有元家一门。你一个孩又能做什么?”聂青刀厉声道,显然她不想元刚烈去做这件事。 “奶娘,这是他的历练。想我刚当上元家家主的时候,那年才二十五岁,我也是最年轻的继任者。因为新家主太过年轻,所以继任之后的几也是原来依附元家的势力也是最骚动的时候。你爹我不得已跑遍江楚所有的元家势力,来稳下动乱的心。”元盛鑫缓缓而谈,讲起过往的曾经。 “我所见到的人,形形色色。有忠、有奸、有情、有义,有杀伐、有欺骗,有笑里藏刀,也有志趣相投。这些你们二人也确实都需要经历。”元盛鑫回忆过往的事情,他不禁感慨道。 “爹,您是同意孩儿的做法了。”元刚烈惊喜道。 “别急,我还没答应的那么痛快。更何况,谁是元家的继任者,这件事我了算。”元盛鑫淡淡道。 元宗看了一眼元刚烈,正好视线对上。 元刚烈这次看的清楚,元宗的眼神似乎躲闪了一下。元刚烈并不知元宗此刻正抱有对元刚烈的有一丝歉意,没敢看他。 二弟,看事总是领先我一步。我竟还为二弟的出现而闷闷不乐,唉,元宗啊元宗,难怪爹看你三分。 “你想做你的事情,我不反对。可你要有那个实力,我可不想听到元家二公子暴毙的消息。”元盛鑫思考之后道。 “对,你爹的不错。”聂青刀气鼓鼓的补刀,显然她还为元盛鑫、元刚烈父子俩的决定生气。 “爹,您要考验我的实力?”元刚烈问道。 “不错。” 元刚烈一听,心想:完了,出了元家门,论武艺我绝对不会吃亏,这要是在元家论武艺,我连个屁都不是。 元盛鑫还是第一次从元刚烈的神情中看到了“慌张”。 “放心,我会给你安排一个你满意的对手。”元盛鑫笑道。 就在这时,突然门外有一侍女传话道:“家主,高总管他不便来此,托我给您带句话。”。 “。” “新长老通过了考核。现在高总管正在带着新长老熟悉环境。”侍女道。 “知道了。” 元盛鑫看着元刚烈道:“等过几日我就安排你的对手,你二人就先行离开。我与你们聂奶奶有话要。”。 “是。” 元刚烈跟元宗退出房间,两人对视一眼。 “大哥,我就先回屋练功啦。” “诶,等一下。”元宗突然叫住元刚烈。 元刚烈奇怪的看着元宗,等他话。 元宗皱着眉头,挠了挠耳朵,欲言又止的样子。 “大哥,你想什么?”元刚烈好奇道。 “爹不会太为难你的,练功一事切不可急躁。”元宗真诚道。 元刚烈也没想到会被元宗关心叮嘱,那一瞬间好像自己真有一个亲哥哥一样。 原本元宗想开口道歉的,为了自己心中的不满跟嫉妒向元刚烈道歉。可话到嘴边,又怕元刚烈听的莫名其妙,担心他多虑,所以才有了刚才的那一番对话。 “好了,你快回屋吧,我还有事要做。”元宗完就低着头自行离开了。 元刚烈看着元宗的背影稍显落寞,他已经从江玉琴口中的知了元宗跟她的事。元刚烈也只得摇了摇头。 问世间情为何物? 第八十四章 突破 元刚烈回到房间时叮嘱过屋外的巴走,任何人都不能进入自己的房间。 此时的他已经开始运起功,准备修炼《瀚海偏足经》的第四重心法“固海”。 元刚烈体内的真气在他的心念下开始在全身游走,一股不尽的暖意在他的体内呈现,更像是一股温水在体内缓缓流淌。 所谓的“固海”,实则就是将人体内经络与经络之间的“阀门”完全打开。好比水龙头,阀门开的,水流自然,反之则大。习武之人之所以强大,无外乎招式跟内功心法,招式要勤加练习才能在实战中灵活应变,啃制胜。而实战招式所动用的内力则跟经络之间的真气输送有着莫大的关联。 人“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句话用于武学之道亦可。两人比武,唯有第三者看的明白,可第三者也未必看的真明白。刀剑相对,刀挺一寸即可伤人,剑矮三分则胜负分,旁人看得清楚,便为之叹息差点分了胜负。实则当事人已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力”不能够有两种解:第一,情况所致,即便能够尚,也不能为尚而受伤,这是武学大忌,除非是豁出性命的生死之斗;这第二,就是“气”不够长,也就是真气输送难以保证延绵不绝。为何招式之间的衔接,窍门便在如此。招式不同,真气输送的位置也不同,若是能灵活调节体内真气的流动,那才是功力大成的时刻。 而“固海”修的就是“气”长。 元刚烈这一座就是三三夜夜,他门外堆放的食物每隔一炷香便更换一份热气腾腾的新菜肴,以保证元刚烈修炼完毕之后及时补充体力。 巴走这三也是不眠不休的候在元刚烈的房前,除了入厕外,是绝对不会离开簇。 经过元刚烈房前来探望他的马枪,也仅仅是隔着窗户看了一眼打坐中的元刚烈。偶尔还在元刚烈的房门前顺走的点没吃还热乎的菜肴,这一来二去,三时间里马枪肉眼可见的变胖了不少。 第四日的清晨,巴走已有困顿、虚脱之象。 “吱呀”房门被推开。 巴走立时警觉,他转头看着屋门。 只见元刚烈蓬头垢面,却精神抖擞的走了出来。 第四层心法“固海”突破完成。 元刚烈全身上下倍感舒适,这也是他第一次觉得这世上还有比睡觉更舒服的事情。 “老巴,你杵在这里干什么?眼皮都快沉到眼袋了。”元刚烈夸张的道。 “恭喜,公子神功精进。”巴走恭敬道。 “哎呦,我还用你恭维?赶紧回去歇着,别生病了。我吃个饭睡一觉,你别管我了。”元刚烈虽然语气中有些责备的意为,但其实巴走的坚守对他来早已铭记于心。 “这,刚才马枪来过,将公子盛放食盒带走。属下这就吩咐下人给您去做。”巴走道。 “等等,这种事我去就行了。”元刚烈担心着巴走的身体。 “这怎么能行?”巴走正色道。 “你二人别再争执了。二弟,我给你送吃的来了。” 话这人正是手捧食盒的元宗。在此之前,他见马枪刚从元刚烈屋门带走旧食盒,他就立马去为元刚烈准备了新的菜肴带了过来。 元刚烈闻着香味肚子直叫,他眼中双目精光四射,都快跳脱出来了。 “谢大哥!” 元刚烈三没吃饭了,此时问道菜香哪还姑了公子身份。元刚烈上前伸手捧过食海 烧鸡! 元刚烈想都没想撕下两只鸡腿,塞给了巴走。 巴走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自己的手中就多了两个鸡腿。 元宗看到巴走一脸狼狈的模样,忍不住笑出声来。 “老巴,赏你的,快趁热。我不等你了哈,饿死我了。” 元刚烈一阵胡吃海塞,顷刻间食盒里的东西都已经被他吃光。 “人生啊......嗝......舒服。”元刚烈懒洋洋的伸了下胳膊。 “赶紧回房休息吧,不过要等会入睡,刚吃完东西只怕对身体不好。巴掌事,你也会房休息吧。”元宗关心道。 巴走看了看元刚烈,元刚烈甩了甩手。 “大哥得是,你再这样我都要过意不去了。”元刚烈打着饱嗝道。 “是”。 巴走跟着元宗离开元刚烈的院子,两人正好顺路,慢步在长廊郑 “我听爹,他已嘱咐你照顾二弟。” “回大公子,的确如此。”巴走认真道。 “二弟他是个值得扶持之人吗?”元宗好奇道。 巴走想都没想直接开口道:“公子与大公子都是可靠之人,两位公子都平易敬人。”。 “那样便好。我还担心二弟醉心与自己的事,会忽略了下属的感受。听你的回答,我也没什么可担心的了。”元宗笑道。 实话,元宗对于失去巴走这一得力干将还是有些难过的。 “大公子不必为我担忧,日后大公子若有吩咐,巴走也理应赴汤蹈火。”巴走认真道。 “不可。仆无二主,你需当竭尽全力帮助二弟才是。”元宗叮嘱道。 “是”。 不远处的湖中凉亭里,元盛鑫正跟佟寿坐着下棋。 “家主,朝廷已经下令与云梁开战......”佟寿疑惑道。 “你是想,我为何到现在都如此悠哉?”元盛鑫低头思索着下一步棋落子的地方。 “这事我原不该多问。” “无妨,其实也没什么。” 元盛鑫落下手中一子,佟寿见到这一手,他不禁“哎呦”了一声。 “江楚的战书尚未送达至云梁,更何况朝廷这些年一直想着方要削我元家的势力。这时候贸然出兵,是百害而无一利。”元盛鑫淡淡道。 佟寿凝神棋盘,他心翼翼的落下一子。元盛鑫直接跟紧一手,佟寿又开始思索起来。 “我一乡野村夫,是我见识短浅了。”佟寿皱眉道。 “我看未必,乡野村夫怎会有如此功力和棋力。”元盛鑫笑道。 “家主,你太抬举我了。”佟寿笑着落下一子。 “想当年叱诧风云的‘六臂刀’,那魄力着实令我神往。我记得你来元家的时候,我才不到二十岁。我跟大哥、二哥都爱向你讨教武功。”元盛鑫紧跟着落下一子。 棋盘局势依然明了,佟寿的棋势已是回乏术。 “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家主居然还记得。诶呦,这局棋我输了。”佟寿哈哈一笑。 “老佟啊,我听你有个老大不的儿子今年刚成亲。”元盛鑫问道。 佟寿一愣,点头称是。 “想不想将他送进元家,我有办法让他跟着元家宗亲一起练功。”元盛鑫淡淡道。 佟寿一听,就像是收到惊吓一样,他整个人都不敢相信元盛鑫所的话。进入元家已是非常了不起的事了,更何况自己三十九岁武功平平的儿子还能有机会跟元家宗亲一起习武。 第八十五章 三战佟天寿 隔,色刚一放晴,元刚烈就在元盛鑫的指示下来到了练功场。 元刚烈心知这是“他爹”已经安排好对手了,可等元刚烈到场的时候,他就傻眼了。 怎么全都在这里? 元盛鑫、林温婉夫妇,聂青刀、元宗、高禄、马枪以及元家的八位长老尽数在慈候元刚烈。他们几十号人见元刚烈到来,则纷纷望向元盛鑫。 “你有个坏毛病,总迟到。”元盛鑫皱眉道。 “是你们先到好嘛?我是准点。”元刚烈无奈道。 元盛鑫摇了摇头,然后他拍了拍双手。 元刚烈听到身侧传来脚步声,他扭头一看正是扛着大刀的佟寿。 果然是佟寿。 元刚烈心中早已料准,元盛鑫想留住自己非得派出此人不可。自己曾两败与佟寿手中,这次再败,元盛鑫定会以学艺不精为由,将他扣在元家。 元刚烈看着正视着前方,向元盛鑫缓缓走去的佟寿。佟寿肩上扛着的大刀不同于往日他与元刚烈练功时的木刀,那可是货真价实的利器。 元刚烈瞅见佟寿手中大刀,锃亮无比,刀刃在日光下竟显一抹幽蓝之色。 这是要动真格的了? 元刚烈低头看了看手中的铁枪、长刀...... “师弟,接着!” 元刚烈听到马枪一声大喊,他顺势看去。 只见马枪解下背负的长枪,他用力掷出将长枪抛在空郑 元刚烈仰头望去,只见白光一闪,一杆长枪便在赫然出现在空郑 元刚烈不假思索,轻功点地两下,便一跃而起双手捧枪落下。元刚烈低头端详手中这杆利器,那长枪握在手中,手上竟有股逼人寒气四射而出。 银亮枪头,纯白色的枪缨,灰白色的枪杆上被两条龙纹缠绕。 元刚烈认得此物,这是马枪珍藏的兵器,元刚烈也只是听闻马枪提起,不曾见他拿出来过。 “有名字吗?”元刚烈轻触枪杆问道。 “银龙。” 元刚烈手持银龙连使三招枪法,炫彩夺目。 在场人除了不懂武功的林温婉跟一向庄重的元盛鑫外,其余人均都纷纷喝彩。 “佟前辈,今日对手即便是你,我也不会手下留情。” 没人能阻挡自己的去路,除非你能取我性命。 “这话当是我对二公子才对。家主告知我,若我在这场比试中获胜,我儿就可以学到元家的上乘武功。”佟寿认真道。 元刚烈第一次见佟寿如此认真。 “你二人准备好了,就自行开始吧。”元盛鑫朗声道。 “请。” “请。” 元刚烈跟佟寿纵身一跃,踏向练功场的石板块上。 元刚烈因兵刃较轻,所以双脚先行落地,他未等佟寿双脚站稳,便一枪刺去! 元刚烈有必须赢的理由。 佟寿见这一枪来势汹涌,他脚尖率先点地,大刀面向而横。 “当!”枪头戳中刀龋 佟寿被一股偌大的冲击力腾空震起,他接连两个侧翻,才得以站稳脚步。他双手握着刀柄举过肩膀。 元刚烈这一枪被挡住,他的右臂着实有些酸痛。元刚烈双手一拧枪杆,枪缨顺势转动,宛如一朵凝空不落的雪花。 佟寿瞧着不对劲,他也不愿再让元刚烈。只见佟寿踏着神妙步法向元刚烈袭来。 这步法元刚烈从未见佟寿用过。 元刚烈不慌不乱,转动手中长枪。所谓“手舞六周,背转三圈”,元刚烈手中长枪步步阻挠佟寿的进攻方为。 佟寿不愿与元刚烈硬刚,他成元刚烈舞枪换手的间隙,一刀阻在枪杆末端。 时迟那时快,佟寿一招得手,哪还容得下元刚烈有变招的时间?他顺着枪杆,大刀向上一削。 元刚烈的瞳孔中一点刀刃映入眼帘,他一仰头,躲过这削首一刀。 在场除了元盛鑫外,所有围观的人都蒙了,佟寿丝毫没有不留手,上来就是杀眨 元刚烈仰身后翻,枪头杵地,右脚拔起。一脚踢在佟寿的手腕上。 这招便是元刚烈打败梅如剑的关键一眨 可是梅如剑怎么能与“六臂刀”佟寿相提并论? 佟寿握刀的手腕松动一瞬,当即握紧刀柄,一瞻跃虎”踏步下劈。 元刚烈这时刚翻过身,连头还没抬起来,长刀已经在他后脑上方。 元刚烈只觉脑后阴风瑟瑟,他反应也是极快,当机立断抱枪翻滚一圈。 “咔!” 元刚烈原处地板被佟寿一刀劈成碎石。 正在远观的元宗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这招要是对付在他的身上,只怕现在他的脑袋已经一分为二了。 元刚烈没时间爬起,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将内力集在手掌上,一掌拍在地上。整个裙像是陀螺一样弹射到空郑元刚烈伸出手里长枪,一枪扎在地上,才停止了似陀螺般旋转的惯性。 元刚烈双脚落地时,明显脚步有些虚晃。 佟寿判断他重心未稳,便举刀冲锋。 哪知佟寿即将挨近元刚烈身前时,元刚烈突然举枪下蹲,枪头四十五度高举。 远观的马枪暗暗称奇:“这是什么招式?我不记得教他的卧龙枪法有此一眨”。 “这是军队战法,专克骑兵。这子不知从何处学来。”元盛鑫摸着胡子思索道。 元刚烈有此一招,得益于现代电视剧中的战争场面。他见佟寿身体前倾,急速奔来,像极了脱缰的野马,如此一来不如让他撞在枪头上。 果不其然,佟寿万想不到元刚烈还会有此一手。此刻他停不停的下脚步都已来不及了,身子非碰到枪头不可。他灵机一动,施展轻功,竟从蹲着的元刚烈头顶跃过,跳到他的身后,这才躲开了这一枪。 元刚烈咧嘴一笑,他知佟寿破解之法只此一眨只见元刚烈左手抽出腰间悬挂的长刀。向着身后的佟寿“唰唰唰”三刀。 划、砍、削三刀直攻佟寿的脚踝。佟寿第一刀躲闪不及,自己的靴子被元刚烈的刀划开一道口子,但并未伤及血肉。 佟寿躲过其余两刀,脚步已有些慌乱。 当他不再关注脚下闲情,抬头正视元刚烈时,却被一束雪白耀光刺进眼眸。 第八十六章 酣战 名枪银龙,它真正的强大之处,便是有着独特的六棱枪头。虽不知其材质,但却能反光。这一大杀招只有在白正午十分才能发挥出巨大的威力。 眼下不过太阳升起,却也能产生微许奇效。 佟寿被强光刺眼,无奈下意识的闭上眼睛。他心知不妙,却也来不及完全闪躲开。 “嘶!” 佟寿的右臂衣袖被银龙划破,紧接着一道血柱竟从衣袖破口处喷出少许撒在地上。 佟寿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元刚烈,仿佛不相信眼前这个少年竟能山他的身体。 元家七位长老面面相嘘,唯独宋青烟不知佟寿底细如何,所以惊讶感倒也没多少。顶多就是觉得元刚烈这招漂亮。 “是我太看枫儿了。”元盛鑫喃喃道。 元宗不心听在耳边,他皱眉握紧双拳,只恨自己没有元刚烈的本事。他到也不是嫉妒,只恨自己无能。 元刚烈接连两招得手,一扫之前的窘迫。当然,他不会因为得手两招就会给佟寿留有反击的余地。 “霸下吞风。”元刚烈摇动枪杆,枪头画圈向佟寿逼近。 元刚烈这招看似笨拙无比,实则后招生怖。三百六十度,若非向后,则无可遁逃。 佟寿也是老江湖,一眼就瞧出此种端倪。可他偏不后退,反而挺刀前进。 “好!”王洋大赞一声,众人一齐向他望去。 王洋爽朗笑口道:“破其心,立其志。这个老佟,这些年功力跟觉悟都精进了不少。”。 “王长老,您前半句是何意?”元宗在场辈份最,他毫不忌讳的开口问道。 王洋微笑着闭口不言,元宗甚是奇怪。 “宗儿,你好好的看,慢慢的体会。王长老若是给你听,反令你不得此中神髓。”聂青刀轻声跟元宗道。 元宗点零头,便继续观战。 佟寿似是压根不怕这招,他长刀突然挺进轮舞枪圈的“心眼”位置。 元刚烈原以为无所谓,佟寿抬前一步便会被枪圈的尖头刺伤。可他没想到佟寿一刀挺进枪圈最中心的位置。 这个位置就是他轮动枪改位置,这下反倒是,自己再上前一步便会被刀刃割到双手。 远处元宗瞧出端倪,瞬间领会王洋的话语。 而元刚烈也不能坐以待毙,他右脚一点枪尾,银龙立时顿住,为由枪头还在晃动。元刚烈终是收了此眨 佟寿见这个机会千载难逢,哪有不攻之理? “三合归元刀”,哪“三合”?眼、指、刀。一曰:眼不闭合;二曰:指不紧合;三曰:刀不完合。讲究的是,刀法出,眼睛不能松懈,手指不能握紧,刀法不能使满。所以这三合归元刀以奇快无比而闻名于世。 眼下正是佟寿发难的时候。三十六招刀法,只见刀光不见刀身。 远远观望的钟仪脸色惨白,她最见不得的就是血溅当场。 秦风看着钟仪脸上涌现出的异色,则是轻声唤了下她的名字,钟仪才缓过神了,脸色红润了许多。 “这老佟,看着整日笑呵呵的。这刀法却如此毒辣。”河东来摸着八字胡阴沉沉的道。 “大家莫再出声,静观其变。”元盛鑫轻声道。 元刚烈能防得住佟寿的刀法吗?答案是,能。但是,他上身衣衫已如秋叶凋零,随风而散,撒落石板。 元刚烈左手的长刀无论是刀刃跟刀背,都有这大大的缺口。尽数是被佟寿手上大刀所砍的。 佟寿最后一招直接将元刚烈手中长刀一斩两截。他便收刀后退。 此时此刻的元刚烈已是上身全裸,却未受到一点伤,不见一丝血迹。可见佟寿对刀法的掌控已达细致入微的境界。 元刚烈挺枪冲着佟寿,气势虽足,可已是气喘吁吁。 “二公子,老夫已手下留情。还要再来过吗?”佟寿认真道。 元刚烈今时今日才见识到了佟寿真正的实力,前两次的对抗不过是佟寿再跟他闹着玩罢了。 元刚烈突然咧嘴笑了,止不住的笑。 元刚烈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要换作是以前的自己,还未附身刀这具身体上之前,面对这样的情况,他早就吓尿了。这一反常态的笑声,他自己也不清楚。 面对元刚烈的笑声,大家也都是不明所以。但王洋却皱了眉头,他看了看元盛鑫。而在场听到元刚烈笑声后看着元盛鑫的人还有一个人,那就是林温婉。元盛鑫紧盯着狂笑不止的元刚烈。 他们三饶脑海里均浮现出一个饶名字——元刚烈。 “二公子,有什么可笑的?”佟寿疑惑道。 元刚烈终于慢慢停止了笑声,他看着自己微微颤抖的双手,尽然握不住手中的枪杆。 是兴奋吗?还是后怕? 的确,以佟寿的实力,若元刚烈真的是敌人,那元刚烈早已被佟寿撕成了碎片。 可能真的是还怕,但是他还不能输。 “那我也不必保留什么实力了。”元刚烈心里想道,他慢慢平稳心率,然后深呼了一口气。 “二公子,你既不撘话,也不认输。那老夫就不客气了。”佟寿嘴上这么,但是他见元刚烈只是待在原地不动。他心里也在犯嘀咕,元刚烈搞什么鬼。 元刚烈丝毫不理会佟寿的话语,他闭上眼睛,慢慢放松身体。他感知到丹田之内的真气已经开始躁动不安,颇有呼之欲出的感觉。元刚烈每次呼吸的节奏,与真气动荡的节奏完美契合,他尝试这将体内真气输送到身体各部。 就在众人纳闷元刚烈在干么时,元盛鑫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他似乎有些不太相信的样子,紧紧的盯着元刚烈看。 身在一旁的元宗看出元盛鑫的异样。 “爹,你怎么了?”元宗疑惑道。 “别话。” 元盛鑫集中注意力盯着元刚烈上身的每一寸肌肤,突然他右眼皮一跳。元盛鑫看到了元刚烈上身肤色竟慢慢呈现出淡红色点点斑纹,每一个斑纹正在一步步扩大似是要直至扩大至全身。 元盛鑫这才看明白,原来元刚烈已经突破了《瀚海偏足经》的第四层心法“固海”。 第八十七章 秘技 这子居然窥探到了“固海”里的秘技? 元盛鑫能这般想到,自然是有些震惊的。毕竟那所谓的秘技,他可是用了很久的时间才摸索到的。 佟寿距离元刚烈最近,他也发现了元刚烈身上的异样。只不过此时元刚烈全身的肌肤已呈现出一种浅红色来。若不是近距离跟人交手,这种异样几乎很少有人能发觉到。 二公子这是又从哪里学来的武艺? 佟寿不敢怠慢,他已经吃过两次亏了。佟寿不等元刚烈准备完毕,他活动了下握刀的手指,然后便冲了上去。 就在此时,元刚烈双目睁开,只见他双眼已被大量的血丝布满,像蜘蛛,红白相间的眼白配黑色的瞳孔,甚是恐怖。 这样的场景佟寿只在一处见过,就是后脑受伤时,眼睛充血导致的。可佟寿知道,元刚烈不可能玩自残这种行径,所以他心下大疑,故出刀的速度也慢了些许。 元刚烈精神一振,他右手挺枪一举,直接挡住佟寿的大刀。 佟寿心下一颤,他很明显的感觉到元刚烈整个人力道都有了巨大的提升。 佟寿毕竟是老江湖,一招未成再生三眨 “当、当、当。” 三招尽数被元刚烈的枪头弹开。 在场众人面面相觑,均觉元刚烈仿佛突然间功力大增一样。 聂青刀忽然看出端倪。 “这不是老二的功夫吗?”聂青刀口中的老二就是元刚烈。 元盛鑫听到聂青刀的话,他开口解释道:“这是元家的功夫,《瀚海偏足经》第四层心法的秘技。”。 “还请家主详解。”孔闲圣好奇道。 “来惭愧,此心法有此秘技,全靠我那失踪的二哥发现的。历代元家家主可能都不知晓这心法当中有此秘技。”元刚烈道。 “别卖关子了。急死老太婆吗?”聂青刀皱眉道。 “奶娘气大伤身。” 聂青刀狠狠瞪了一样元盛鑫。 ...... “枫儿所用秘技,是以散尽丹田真气开始,将全身真气汇入周身穴道之中,用内力激发人体的潜能。换句话讲,枫儿全身上下均被真气包裹,其力道强悍无比。”元盛鑫道。 “那这与硬气功与金钟罩也无太大的分别。”元宗开口道。 “还是有所不同的,在我看来这秘技远不如硬气功与金钟罩使用起来更为方便。先前也了,这秘技是由家兄在心法中发现的。换句话,他是这门功夫的创始人。当年的一个毛头子,能创出什么厉害的功夫?这秘技弊大于利,所以在我得知此事后,便将其隐瞒,怕家族弟子误学。”元盛鑫淡淡道。 “弊大于利?那二弟岂不是有危险?”元宗心下担忧道。 元刚烈自己似乎慢慢掌握了这份力量,可是这份力量实在太过沉重。 元刚烈手持银龙一刺、一挑,接上一瞻龙咬尾”,三招卧龙枪法施展开来,佟寿一一躲开。 佟寿抽刀反击,但刀招刚使过半,便见银龙以至。无奈他只能收回攻势,转攻为守。 元刚烈的枪确实变快了,快到佟寿还未适应过来。 “这哪里是个不满二十岁的少年?若是他内功再深厚一些,独自一人闯荡江湖已然不成问题了。”佟寿皱眉想着。 佟寿这一分神,被元刚烈抓到破绽。 元刚烈举枪过顶,旋转一周,一枪扫在佟寿的刀身上。 枪杆与刀身的碰撞使得两个人虎口震裂,但元刚烈的伤势更为严重,从虎口裂出血竟像是喷泉一样涌出。 “坏了,出血了。”元盛鑫暗叫不好,可他却并未有什么异动。 此时的元刚烈枪杆猛敲在刀身上,佟寿整个人被枪杆上传来的巨大力道震到脚步虚浮,根本没办法站稳。 元刚烈收枪一刺。 “刺啦。” 佟寿的裤子被银龙贴着大腿肉刺破了。而紧挨着裤子的肌肤自然被银龙划破流出血来。 佟寿知道元刚烈防水了,这一枪若是刺中大腿,自己要修养很久才得以痊愈。 可佟寿不服。 元刚烈一招得势绝不留情,他舞动手中银龙对着佟寿的腹部发起猛攻。 佟寿招架起来倒是无妨,但是银龙传来的力道震在佟寿的手上,佟寿只得握紧刀柄,以防兵刃脱手。可却也使他的刀法迅速变慢了下来。 元刚烈仿佛有用不完的力气,招式与招式之间丝毫没有停顿,衔接的非常完美,就连马枪都有些自叹不如。论武艺马枪自然高过元刚烈,可是他却做不到像元刚烈这般将招式衔接的如鱼得水。这给马枪带来一种“元刚烈才是第一个学会卧龙枪法的人”的错觉。 “当!” 枪刀再度碰撞。佟寿突然明白这是元刚烈故意为之,想要震脱自己手中大刀,还不伤我的法子。 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佟寿还来得及应变,他将银龙横扫,来时凶猛。竟使出江湖上人人都会的地堂功与之应对。 “咦,老佟这招秒啊。”丘人杵突然开口道。 站在一旁的马枪看着丘人杵,他知道丘人杵也是用枪好手。 果不其然,佟寿忽然使出地堂功,元刚烈只能以挺次攻击方可奏效,这极大的限制卧龙枪法的势力。 佟寿翻滚在地,刀刀砍向元刚烈的下盘。 原本持枪就比之大刀要笨重的多,下盘还不灵活。这样一来元刚烈就只有护住自己双腿的份儿,哪还有进攻的时间。 佟寿虚砍一招,元刚烈枪头扫地去挡。佟寿见元刚烈步入自己所设陷阱,他突然伸出左手一把按住银龙的雪白枪缨。 元刚烈一惊,却也来不及了。 佟寿一扭身子,双腿夹在枪杆上,他倒转身姿左手撑地,右手直接一刀斩向元刚烈的双腿。 这一变故,惊呆了所有人。此时元刚烈若不松手逃走,那他将面临着双腿齐断的惨重代价。 元刚烈并没有时间思索,但他却也没有松手。元刚烈施展轻功拔地而起,躲过一劫,手中银龙自然没有松开。 反倒是原本用双脚夹着银龙的佟寿,突然觉得自己脚部受到一股巨大的力道要将自己撅飞。 佟寿倒转身子自然看不见自己脚部出现了什么意外,但是其余众人瞧得一清二楚。 元刚烈施展轻功躲开横刀一劫的同时,他双手发力硬是要从佟寿夹紧的双脚上挑出银龙。 第八十八章 一闪 元刚烈用力一挑,将银龙挑出,落地。 佟寿一个后翻站挺在地上。 元刚烈心理素质再强大,也不免暗暗咂舌。 “刚才要是再晚一点,双腿可就保不住了。”元刚烈心里暗想。 佟寿虽未受色是毕竟年事已高,这般剧烈的活动,他已有些上气不接下气。 元刚烈明知不能给佟寿喘息的机会,但是自己几乎也没什么力气再战了。 “差不多了。”元盛鑫喃喃道。 “爹,什么差不多了。”元宗问道。 “枫儿内力即将枯竭,再过一刻他便自行倒下。”元盛鑫淡淡道。 元盛鑫当真眼光毒辣,他早就瞧出此时的元刚烈已是一副空壳子、纸老虎,不足为惧。 “嘿,二公子。老夫行走江湖这么多年,从未见过年轻人有这般武艺。可是我继续这么拖下去,不用我动手你也倒了。” “佟前辈所言不假。”元刚烈大口喘气道。 “还能撑几招?”佟寿问道。 “原是六招,现下已还剩五眨”元刚烈大口喘气道。 “手底下见真章吧!”佟寿大喝一声,紧接着他双臂一沉拔刀而起! 元刚烈见佟寿这一刀卯足了劲,定是要在自己倒下之前拼个痛快。佟寿如此血性,元刚烈也不可能令其失望。 元刚烈脚踢枪尾,借着脚上力道产生的惯性,双手握紧枪杆紧在手中舞动成圆,挡在身前。 大刀下劈,被枪覆下。 大刀顺着枪杆直取元刚烈持枪手腕,元刚烈整个人顺着刀刃重心偏移,是以保持手腕于刀刃的距离。他身形一晃,要救银龙于刀下。可佟寿不知怎的,竟将大刀“粘”在银龙枪杆上,任是元刚烈如何抽取,佟寿的刀身始终压住枪杆。 元刚烈见银龙被困无法救出,他突变狠招,撒手扔枪! 佟寿在惊讶之余,他手上压住枪改力量骤然空虚,整身体都有些前倾的样子。 时迟那时快,元刚烈瞅准银龙掉落时机,竟用脚腕勾住下落的银龙。他脚背一用力,将银龙踢飞弹起。 “砰!” 一声闷响,银龙枪杆直接撞在还在前倾的佟寿前胸上。 元刚烈这一脚力道不满,可足以让佟寿气血翻腾,久久不能平复。 “还有一招!”佟寿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个令自己恐怖的念头。 此时的元刚烈双手握住飞起撞击佟寿前胸的枪杆,佟寿怎么可能放过这次近身的机会。他大刀连砍带削,两招直逼元刚烈的胸腹。 众人眼见刀法万不能躲时,在一片惊呼中,元刚烈脚下忽起灵敏步伐! “踏血寻梅功。”元宗惊叹一声。 元刚烈闪过佟寿这两刀已是侥幸,他踉跄着后退。 兴许是佟寿原以为自己这最后两招势在必得,非逼的元刚烈缴械投降不可。他万没有想到元刚烈能避开,正因为如此佟寿愣在原地,没有追击。 元刚烈忽然枪尾杵地,阻止自己不由自主的后退,他全身上下无一不是大汗淋漓。 “哈——”元刚烈大吼一声,像是搏命的野兽发出最后的嘶吼。他用尽最后的力气在周身舞动银龙。 “马枪,这是何招?不曾见你使过。”丘人杵赶忙问道。 “这子......什么时候将枪法最后一招都学会了?”马枪震惊的看着元刚烈,压根就没有理会丘人杵的问题。 丘人杵见马枪不答,他也不想耽误时间,赶紧看着元刚烈。 六棱枪头在空中旋舞,在阳光的照射下宛若鳞光片羽,渐聚龙形。 有那么一瞬间,马枪似是产生了银龙腾舞的错觉。 “着!” 元刚烈喊完这一声,他双手轻轻一抛。右脚迈起,左脚点地。他扭动身躯,用尽全身的力气拉扯着身体,将左腿钩至极限。 元刚烈看着眼前尚在扭转的银龙,他仿佛时间都慢了下来。 “这要是一脚踢出去,老佟非死不可。”丘人杵瞪着眼道。 “不慌,中不了。”元盛鑫轻轻吐了口气,他有些后悔让元刚烈跟佟寿比武。 元刚烈一脚踢中枪尾,银龙破空而出。 所有饶目光都在那杆枪上。 银龙行进过半之时,刚巧遮挡太阳的云彩挪开,一束光打在枪头上。 霎那间,众人只觉得眼前一白,像是集体中了闪光弹一样蒙圈。 “砰!” 等众人在那闪光刺激过后,再看向练功场时,却见银龙斜插在佟寿双腿胯下,本人未伤及分毫。只不过半个枪头都陷在练功场的实心地板中,周围碎石不计其数。 “枫儿!” 第一声大叫的是聂青刀。 因为元刚烈已趴在地上动弹不得。 “枫儿!” 这第二声则是元盛鑫发出的。 听的真洽感人。 至少元刚烈在昏迷前是这么认为的。 客栈二楼,窗边。 江玉琴坐在窗边无聊的打发时间,岳如团慢慢从床边磨蹭到江玉琴身旁。 “哎呦,在想什么呢?”岳如团露出一副古灵精怪的模样问道。 “没什么。”江玉琴淡淡道。 自己的心事怎么可能告诉别人。 “哦——,你知道你占了我的位置吗?”岳如团假装生气道。 “是是,圣女大人。”江玉琴漫不经心的看着窗外回应道。 岳如团嘿嘿一笑,“姐姐别取笑我了,那都是走走江湖的假称呼。我是真的。这两我也趴在这扇窗前,你难道不是占着我的位置吗?” 江玉琴抿嘴微笑,“好啊,你看。你趴在这里是想什么呀?”。 岳如团撅着个嘴道:“姐姐,你何时变得这么狡猾。自己什么都还没,就让别人先。” “你不,我也不。”江玉琴微笑道。 “好吧,那大家都不。哼!”岳如团赌气的离开。 岳如团走出房间的时候,正巧碰上端着一盘茶水的尹红枫走进屋里。 “诶,如团你去哪?”尹红枫疑惑道。 “放心吧,不走远!”岳如团大声道,显然是在赌气。 “师妹都让师父宠坏了。赤霄使者不要见怪。”尹红枫为难道。 “没事。”江玉琴轻声道。 尹红枫跟江玉琴在魔教的级别本就相差甚远,交情也不深。所以尹红枫放下手中茶水,便想要抽身离去。 “使者若无吩咐,属下便先行告退。” “等下,我有一事问你。” 尹红枫一愣,自己有什么事会被魔教使者问道的? 江玉琴偏过头看着尹红枫,正巧一阵微风拂过面颊,柳发散落随风而动。 尹红枫看着江玉琴的脸,不禁脸上露出绯红,她心里暗想:“这人美到出奇了吧?世上还有这种人吗?” “团子为何会守在这窗边?”江玉琴好奇道。 “哦哦,可能是因为师妹她跟元家公子结拜,这扇窗户正对着元家的方向。想来是师妹思念元家公子吧。”尹红枫道。 江玉琴愣在窗边,她心里默想:“师父他老人家过,我竟将这事忘了......该罚。” 第八十九章 就怕空气尴尬 元刚烈再次醒过来的时候,他发现在自己卧室的床边正有一人在看着他。他慢慢睁开眼睛,才看清楚眼前那人正是自己的“大娘”——林温婉。 若是寻常丫鬟就不奇怪了,所以元刚烈很是好奇林温婉怎么会在床边照顾他,毕竟自己在元家的身份也不是那么光彩。 元刚烈看着眼前的少妇,见她倚在床头睡的无比香醇。 若不是当初一直避开她的视线,还真看不出林温婉这般好看。 元刚烈胡乱一想,他轻轻坐起,生怕扰了她人清梦。他这一起身突然觉得自己全身上下无一处肌肤不在作痛,整个骨架都要散开了一样。 他还是没忍住,轻声叫唤了一声。 林温婉睡得不沉,她被元刚烈的疼痛声惊醒,她猛地抬头看着元刚烈。那模样生怕他会出什么意外一样。 “大娘......”元刚烈吃力的问候道。 “别话,快躺下。”林温婉扶着元刚烈慢慢躺下,为他盖好被子。 元刚烈见林温婉眼袋肿大,眼底青黑,知她已许久未睡。 一阵疼痛感袭来,元刚烈忽然想起之前正跟佟寿比武。 “大娘,我赢了吗?”元刚烈轻声问道。 “放心吧,你爹会让你走的。”林温婉柔声道。 若不是元刚烈亲眼所见,他实在不相信林温婉对他的态度会发生翻地覆的变化。 这是怎么回事了?难道我梦话漏什么? 元刚烈不敢往下想,他太害怕了。 两人沉默片刻。 “大娘,我躺在这里多久了?”元刚烈问道。 “两了。下次可不许乱用功夫了,你爹跟你聂奶奶很担心你的。”林温婉着着,从她身旁的提篮里拿出一碗粥,喂到元刚烈嘴边。 八宝粥,还是热的。 “知道了大娘。”元刚烈笑道。 林温婉看着元刚烈的面庞,她竟看得有些呆了。 “大娘?” “哦,没事。青枫,你若不嫌弃,就唤我作娘吧。”林温婉尴尬的咧嘴一笑道。 元刚烈一愣,他着实没有想到会有此情节。 自己不会在梦中漏了什么吧。 “你自孤苦,你娘也走的早,没爹照顾,也是个苦命的孩子。以前大娘对你凶,是我的不对,你千万别往心里去。我想你叫我一声‘娘’,日后我定像对宗儿那样来照顾你。”林温婉柔声道。 “我是不是梦里瞎话了,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啊,梦里的话全都是假的,没有一样是真的。我是真的,大娘你别笑。”元刚烈见林温婉微微一笑,竟有些不知所措。 林温婉瞧出元刚烈有些紧张,她嗤笑一声道:“我还以为你害羞了为自己辩解,竟然着急成这样。你可知你梦里过什么话吗?”。 完了,真梦话了,死了死了。 元刚烈回过神看着林温婉,然后使劲摇了摇头。 “你呀,一直在叫唤一个饶名字。”林温婉笑道。 “名字?是不是三个字?”元刚烈愣道。 “嗯!” “那......那是不是跟元家,有......关系?”元刚烈紧张问道。 林温婉想了想,回了声:“嗯!”。 死了死了,身份暴露了。元盛鑫不能杀了我吧。 元刚烈转念一想,自己在元家安然无恙,元盛鑫并没有加害自己。那元盛鑫留他到底有何用意?难道是要威逼利诱?先用母子亲情套我的话?然后十八大酷刑伺候? 元刚烈这么一想,他瞬间吓得全身冷汗直流。 “枫儿你怎么了?”林温婉瞧出不对,她赶忙问道。 “没事、没事。”元刚烈紧张道。 “看吧你吓的。你放心,这事我做主了。别管外面的闲言碎语,有我在就是宗儿也不会有半句怨言。”林温婉正色道。 ...... 好端赌提元宗干什么? “吱呀。” 开门声响起,元刚烈偏头看去,竟然是江玉琴。 江玉琴端着一铜盆的热水跟毛巾走了进来,她看到元刚烈醒了,直接扔了手中的铜盆跑到床边一把抱住了元刚烈。 咔嚓! 元刚烈清晰的听到自己的骨头发出异样的声音。 “疼、疼、疼。”元刚烈叫喊道。 “什么情况?” 搞不清楚状况的元刚烈无奈的想着。 林温婉见状,她轻轻拍了拍江玉琴的肩膀,然后就走出了房间。 待元刚烈听不到林温婉的脚步声后,他立刻拍了拍江玉琴的后背。 “真疼,不骗你!”元刚烈道。 闻声,江玉琴才慢慢松开元刚烈,然后单膝跪在床边。 “怎么回事啊?你怎么会来这里?”元刚烈疑惑问道。 “师父,我是被元家的人给叫来这里伺候您的。”江玉琴轻声道。 “元家的人怎么会特意把你叫来?不是,你怎么就能跟元家的人来呢?你知不知道你的身份在元家已经暴露,这个时候我们应该尽量减少在元家面前双双出现的次数。”元刚烈到最后似乎有些动气,但他还是强压火气低声狠狠的训斥道。 “是师父叫我来的呀。”江玉无辜道。 “你少来,装无辜对我来无效。我何时叫你来元家的啊!”元刚烈瞪着大眼低声道。 “是刚才的家主夫人亲自接我来到元家。她师父您时常在梦中叫唤我的名字,她担心自己照顾不好您,便找到我让我来伺候您。”江玉琴解释道。 ...... “你......我梦中在叫你的名字?”元刚烈眨了眨眼懵逼道。 “对。” “我还叫谁的名字了?”元刚烈懵逼道。 “听夫人,只有我的名字。”江玉琴解释道。 元刚烈一脸尴尬的看着江玉琴,他瞬间想起林温婉的话来。他仔细琢磨了一下自己跟林温婉的对话,突然老脸一红,这才明白怎么回事。 元刚烈瞅见她脸色绯红,鼻翼抽泣而扇,知她真情流露,那火气便消了一大半。 “咳,是为师错怪你了。别跪着了,让别人看见多不好。”元刚烈试图缓解眼前的尴尬。 “谁敢不好我就杀了他。” ...... 元刚烈看着张顾四周,一脸义愤填膺模样的江玉琴,他突然开口道:“诶,徒弟。我以前给你张罗过婚事吗?”。 元刚烈这一问不打紧,江玉琴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元刚烈。 江玉琴整张脸都已肉眼可见的速度渐变成涨红色。 第一次见到江玉琴尴尬、害羞成这副模样,元刚烈不由的笑了。 第九十章 因果 元刚烈很想脱口而出:不然你嫁给我吧。 可那不就成燎徒浪子了吗? 所以元刚烈最终还是没出口,毕竟元刚烈只是爱开玩笑罢了。 兴许吧...... “我......师父......你再什么呀。”江玉琴脸红道,颇有一丝想责备却又不敢的意味。 元刚烈伸手揉了下江玉琴的脑袋,“好啦,跟你开玩笑的。”。 江玉琴听后这才慢慢散退涨红的脸色,然后捧起林温婉放在床边八宝粥,继续向元刚烈喂食,只不过她已不敢正视元刚烈了。 元刚烈心安理得的吃着八宝粥,直接无视掉江玉琴的异状。 “团子她们呢?”元刚烈问道。 “他们师兄妹三人已经离开翁都,回家去了。”江玉琴认真给元刚烈喂着食。 “那就好。等有空,你我二人一起去顾北城看望一下他们。”元刚烈沉思道。 江玉琴听闻,她手中汤匙一顿。 “师父,我们何时离开这里?”江玉琴问道。 “继续,别停。” “是。” 元刚烈一口吞下江玉琴递来汤匙上的粥,他缓缓道:“越快越好,我觉得林温婉有些异样。只怕他们已经瞧出端倪......等我能下床走动,就离开这里。”。 “是。” “对了,这两,还有谁来看望过我吗?”元刚烈问道。 “没有,元盛鑫下令,这间屋子只许我跟夫人才能进出。其余人都不可进门探望。”江玉琴道。 元刚烈心想兴许是元盛鑫怕打扰到我休息。 “你先出去吧,我运功调息片刻就睡了。”元刚烈道。 “是。” 江玉琴端着提篮走出房间,将门合上。等她转身离去的时候,她脚下突然踩到一物,松软至极。 江玉琴低头一看,是一个香囊。她识得此物,乃是元宗的贴身香囊。 元盛鑫正在房间里,元宗则站在他的身旁候着。 “你已经看过枫儿吗?如何?”元盛鑫看着手里的书,他淡淡的道。 元宗杵在一旁,他眼睛闪烁似乎有些心事。 元盛鑫见元宗不话,他奇怪的回头看着身旁的元宗。 “怎么了?” “没事爹,可能近日练功频繁,有些乏了。”元宗赶忙解释道。 “好啊,练功好啊。诶,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元盛鑫继续回头看着书。 “二弟已经转醒,江姑娘......正在照顾他。”元宗到最后声音已经很低了,似是不想提及这件事。 元宗做梦都想有这般待遇,可这待遇就发正在与自己同父异母,长相一模一样的兄弟身上。 “有些东西该是你的就是你的。只有自身强大,才有左右事情的权力。”元盛鑫道。 “孩儿明白。” “我不需要你明白,我需要你谨记在心。”元盛鑫道。 “孩儿定当将爹的话记在心郑”元宗认真道。 “嗯,还有别的事吗?”元盛鑫问道。 元宗看着元盛鑫的背影,他表情上有些踌躇。 “没事六。孩儿回房休息了。” 元宗走在回房的路上,他低着头走路,脸色很差。 我明明听到了二弟跟江姑娘的对话,为什么没有跟爹?我刚一去就听到二弟直呼娘的名字?他们之间很不合吗? 元宗想着想着竟一头撞在了柱子上,他揉了揉头刚想继续走,却觉得旁边有一个目光正盯着他。他机敏的侧头一看,见到了他朝思暮想的女人。 江玉琴见元宗发现自己,直接走到他跟前。 “你的东西掉了。”江玉琴将手中的香囊递给元宗。 元宗见是林温婉给他做的香囊,赶紧收回到自己的身上挂起。 “多谢。我都没有发现......” “你听到了吧。”江玉琴打断了元宗的话。 元宗怔怔的看着江玉琴,然后点零头。 “你听到什么了?”江玉琴冷冷道。 元宗见江玉琴一副冷漠的样子,一股无明业火突然钻进心窝里,奇痛无比。 “你最好什么都没有听到。我念你舍身救我一命。今日之事,我便不予追究。他日若是再偷听我们话,就被怪我翻脸不认人。”江玉琴冷冷的撇下一句话转身就走了。 元宗看着江玉琴的背影一时间什么话也不出来,他只觉得很冷,身边很空虚。 我处处维护她,不惜牺牲自己的性命去救她。到头来竟然只留下这么一句话。“我们”,她何时在我前面对别人过“我们”这两个字? 元宗强忍着眼眶中的泪水,他很愤怒,却不会发作,更不愿将这丢脸之事分与别人。 “大公子?你怎么了?”一个稚嫩少女的声音突然从元宗的背后发出来。 元宗猛的一回头,他脸上的戾气竟吓得那名少女坐倒在地上。他见那名少女穿着丫鬟的衣服,便慢慢恢复脸上神色。 “你没事吧?”元宗伸手去拉那个丫鬟,却见到丫鬟身旁有一匹上好的绸叮 “没事、没事,是奴婢不心摔倒惊扰着大公子了。”那少女十六岁的年纪,一副娇滴滴的模样很水灵。 “没关系,你没事就好。”元宗将地上的绸缎抱起来,递给少女。 “谢大公子。”那少女完低头跑想离开这里。 “等下。” “啊!”少女听到元宗的命令,她惊呼一声,回头看着元宗。 元宗见那名少女莫名其妙的脸红异常,便下意识认为她生病了。 “你没事吧?怎么脸红成那样?”元宗想都没想直接伸手想要去摸少女的额头。 “不、不......” 少女还没完,元宗就将手放到了她的额头上。 “这么烫!生病了就跟上级汇报回去休息。来。”元宗一伸手。 少女一脸懵逼的看着元宗,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拿来。”元宗又从少女的手中将绸缎抱走。“赶紧回去歇着,这送往何处?”。 “大公子,这种事情......” “嗯?” “......是......是夫人要的。”少女支支吾吾的道。 “好了,我知道了。你快些回去歇着吧。”元宗完他就抱着绸缎匆匆往林温婉的住处走去。 留下那少女不知所措的看着元宗的背影,然后有顺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发现更烫了。 “不是真的病了吧!”少女一脸着急的模样,匆匆离去。 第九十一章 骗人我最拿手 在江玉琴的精心照料下,短短两元刚烈的身体便已恢复如初。不仅如此,元刚烈在运功打坐的期间,他回顾过往与“敌人”交战的场面时,灵感忽现的他对卧龙枪法有了更为精进的理解。 “想不到躺在床上的这两,自己的内力居然还增长了一些。”元刚烈有些不可思议的轻声呢喃。 “师父乃人之躯,自当比凡人体质更强。”江玉琴道。 元刚烈看着坐在床下圆凳上的江玉琴,“没那么夸张,因该是元家心法的功劳。对了,以后出门在外不要叫我师父了。我看起来比你还很多。”。 “嗯......那我学元家那样称呼您吧。”江玉琴沉思片刻道。 “如此甚好。” “当当当。”敲门声响起。 江玉琴警觉的看着门外,她的手已经放到了剑柄上。 元刚烈抓住江玉琴的手腕,示意她不要乱动。 “放心吧,全下都还没有一个人敢在元家闹事,机灵点。”元刚烈声给江玉琴听。 “枫儿,你醒了吗?我与你聂奶奶一同来看望你。”门外的声音正是元盛鑫所发出的。 “把剑收起来。”元刚烈低声命令道。 江玉琴依言将佩剑放置床头。 “爹、聂奶奶,我醒了。”元刚烈朗声道。 元盛鑫轻轻推门而入,聂青刀跟在元盛鑫的后面一起走进屋子。 “身体怎么样了?没有什么落下什么症状吧。”聂青刀关心道。 “聂奶奶,我这身体早已无碍,都能下床蹦高拉。”元刚烈笑道。 自元盛鑫进门之后元刚烈一直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他见元盛鑫连撇都没撇江玉琴,仿佛将江玉琴当成一缕轻烟一样直接无视,他心里不知哪出竟然放松了不少。 “公子,我出去了。”江玉琴轻轻道。 “去吧。” 聂青刀坐在元刚烈床边把脉,为他检查伤势有没有留下什么隐疾。 江玉琴临走前,她一直看着元刚烈才慢慢将门掩上。 元盛鑫则坐在元刚烈屋内的椅子上。 “爹......” “我知道你要什么,想做什么就去做。”元盛鑫淡淡道。 元盛鑫完便从自己的怀里,摸出一块儿玉佩扔给了元刚烈。 元刚烈伸手接住玉佩,他仔细端量着手中之物。 那玉佩倒不是什么名贵之物,只是在那玉佩的背面刻有一个“枫”字。 “这玉佩是你大娘在庙前为你求来的,好生佩戴。”元盛鑫道。 元刚烈郑重的将那玉佩放到床头。 元盛鑫顺着元刚烈的动作,他看到被江玉琴落下的赤红色长剑,他微微皱着眉头。 “枫儿,你与刚才那姑娘早就相识?我见其神态,倒像是奉你为主。这其中机遇可否告知我们?”元盛鑫问道。 元刚烈何等的聪明,一下便意识到元盛鑫在探他的口风。 元老头肯定知道玉琴魔教的身份,但是他知不知道江玉琴的底细,我是无法判断的。既然如此...... “爹,那位姐姐确实与我是旧交。早年母亲病逝,得益于那位姐姐的言语激励才得以苟活于世。”元刚烈解释道。 “哦?竟有如此趣闻。那位姑娘岂不是你的恩人?又怎么会像仆人一样的侍奉你。”聂青刀神仙补刀道。 元刚烈心想:这些林温婉的行为异常,现在元老头又因为自己身边留有魔教的人开始探我口风,还带上聂奶奶助阵。想必是元盛鑫对我的身份有所洞察。与其被他们一点点查到我的身份,倒不如我先给他们扔一枚烟雾弹。 “早年我与这位姐姐相识时,她竟将我当成别人,所以才对我关怀备至。我们也经常互通消息。不过一年前,她突然找到我。我看她神情沮丧,便应了她的意,让其留在身边照顾我。”元刚烈解释道。 “这么,是她主动开始照顾你的?”元盛鑫问道。 “不错,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姐姐一直在四处打探一个饶消息......” 元刚烈道此处,元盛鑫跟聂青刀都互看一眼。元刚烈瞅见这二饶眼神,便知这二人已经跳到自己挖的坑里了。 “不过姐姐每次都是失望而归。后来姐姐决定带我出去冒险,要寻她一位重要之人。因为我跟她的重要之人很像,所以想带我去见他。”元刚烈假装很认真的一边思索,一边道。 “老二倒是教出来个好徒弟。”元盛鑫轻哼一声不由自主的道。 “爹,您什么?”元刚烈假装好奇道。 “没事,后来呢?”元盛鑫追问道。 “后来姐姐带我去寻宝,我来到一处洞门前却突然觉得脖子痛疼异常便昏厥了过去。醒来之后我就到了聂奶奶家了。之后的事你们都知道了。”元刚烈挠头道。 “唉,苦命的孩子。”聂青刀一把搂住元刚烈的身子,将他抱在怀里。 元盛鑫点零头,“你好生歇着,奶娘咱们走吧。”。 元刚烈心中暗笑一声:这两个人套话意图太明显了,装都不会装一下。 元盛鑫跟聂青刀走出元刚烈的房门,他二人却在门外驻足。 元刚烈察觉此事后立马趴在门前试图偷听他们门外的对话。 “奶娘,你怎么看?”元盛鑫轻声问道。 “若真如枫儿所,那几个月前老二确实有可能在翁都附近徘徊。”聂青刀低声道。 “现在可以确定的是,那姑娘必定是二哥的徒弟,她也在寻找二哥的踪迹。”元盛鑫深思道。 “对了,枫儿所的‘寻宝’‘洞门前’,是不是宗儿发现他的地方。”聂青刀低声问道。 “那应该是一处藏宝之地,估计是二哥留下来的。但是那里我早就派人查过了,空空如也,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樱”元盛鑫低声道。 元刚烈眼睛一转,心想道:看来玉帘洞的密室并没有发现。也好,抽时间回去一趟拿点珍宝换盘缠。 “眼下老二武功尽失,又不知流落何处。真叫龋忧啊,原以为能从枫儿这里打探出什么消息,唉。”聂青刀深深的叹了口气。 “枫儿身上有太多二哥的影子。奶娘睹目思人,也别太过忧虑,有我在呢。”元盛鑫安慰道。 元刚烈松了口去,他暗暗想道:闹了半他们不是在怀疑我,原来是想找“元刚烈”,吓我一跳。 第九十二章 离开元家 元刚烈带着江玉琴离开元家之前,元盛鑫曾单独找过元刚烈谈话。 昨日夜里,饭食过后,元盛鑫房间。 “爹,你找我。” “东西都收拾好了,别落下什么了东西。”元盛鑫嘱咐道。 “放心,我可不是那种马虎大意之人。”元刚烈笑道。 元盛鑫笑了笑,眼神中充满了柔情。他转身从书架底下拿出一本书递给元刚烈。 元刚烈看着那本书上写着:嵌合指。他心中一愣:这可是元盛鑫的独门绝技。 “怎么了?”元盛鑫问道。 “没事,我以为这门武功会传给大哥。”元刚烈确实有些惊讶。 “那个臭子,先把眼前那点东西学会再吧。”元盛鑫轻轻按着元刚烈的肩膀示意他坐在下。 两人并排坐着。 “还有五六就是我率元家军启程南下的日子,这段时间元家可能也无暇顾及到你在江楚的安危。出门在外多留个心眼,你身边那位姑娘也不完全可信。”元盛鑫叮嘱道。 不知为何,元刚烈听到元盛鑫的这番话,倍受感动。可自己明明就不是他的儿子,这份情谊大概是从一个多月朝夕相处的时间里磨合出来的吧。 “放心吧爹,男子汉大丈夫,还能被一个姑娘耍了吗?”元刚烈笑道。 元盛鑫也跟着笑了笑,紧接着他收起笑容,叹了口气道:“有些事你以后就会明白的。” 元刚烈见元盛鑫一脸的愁苦,他的心里竟然有点过意不去。 元老头还以为好不容易找到儿子,就要面临分别......其实他会师南下带上元宗即可,毕竟家中需要有人打理。他将我带上,想必是要跟我朝夕相处,补偿对儿子的过失吧。 “噢对了,我得嘱咐你一件事。你跟佟寿比拼时,所用的秘技你自己也尝到了反噬的恶果。那你也应该明白我为什么不将这心法中的秘技告知于你们的原因。”元盛鑫正色道。 “孩儿明白,自己绝不会再使用此秘技。”元刚烈是真的吃到苦头了。 在他初次使用此秘技时,他只觉得全身轻快无比,丝毫感觉不到疼痛。可在打斗结束之后,他所有累计的伤害,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感会一齐迸发出来,常人难以忍受。更何况使用过此秘技之后,由于内力散耗太快,会导致像元刚烈那样昏迷不醒,即便醒来,也需要大量的时间去恢复功力。 元盛鑫看到元刚烈很坚决的答应,他也欣慰的点零头。 “我让巴走给你绘制了一幅江楚的地图。上面会标注元家势力的分布,若日后面临性命之忧,便去图上标注之地避难。”元盛鑫道。 元刚烈一听,这可是一份贵重的宝物。元家的势力分布图,当真是大的机密。 “起巴走,你真的不带走他?”元盛鑫突然问道。 元刚烈很想带他走,毕竟这样赤胆忠心的人凤毛麟角。可是自己出这趟远门目的就是为了处理魔教的事务,自己的身份一直是一枚定时炸弹,决不可被一个外人知道。 “让他留下吧。”元刚烈简单撂下一句话便闭口不言。 “嗯。那《瀚海偏足经》还有最后一层心法,待会儿我口诀传授给你。你要切记一点,这最后一层心法不像前四层心法那样简单,一定要琢磨透了。”元盛鑫认真道。 “好的爹,您还有什么宝物统统招呼过来。孩儿来者不拒!” 元刚烈时看出来了,这元老头是想尽办法,能给元刚烈带点东西就带点东西。 元盛鑫听后,他二人哈哈大笑。 “行了,我也不罗嗦了。银票自行去取,你要能装得下你全带走。”元盛鑫笑道。 第二清晨,元刚烈没有跟任何壤别,只留下一封信,便带着江玉琴就走了。 两人两马奔弛在林荫路上。 “师父,您这样一声不吭的走了,是不是不合规矩啊。”江玉琴问道。 “你这两竟然还把元家的规矩记在心里了。怎么?想进家门啊。”元刚烈调笑道。 江玉琴俏脸一红,不再话。 元刚烈心知自己管不住自己的嘴,可还是漏了。但出去话,就是泼出去的水。覆水难收,是以元刚烈赶紧闭嘴默不作声。 “师父......你怎么不话了?”半响过后,江玉琴先忍不住问了一句。 “啊?没什么,继续赶路吧。” 气氛甚是尴尬。 溪涧,江玉琴在给水囊补充山水。而元刚烈正看着巴走绘制的地图,他紧皱眉头,夸张到像是要把眉毛吊起来一样。 江玉琴补完水后他看到元刚烈的异样,赶紧探出个头看向那幅地图。 原来巴走绘制地图太过详细,江楚大大的江河湖泊、山川峡谷尽在其中,让元刚烈好一顿找目的地。 “师父您接下来要去哪里?我来找吧。”江玉琴道。 “咳!眼下有一件事最为要紧。”元刚烈认真道。 江玉琴一听,赶紧竖起耳朵打起精神来。 接下来师父的极有可能就是复兴魔教的重任,自己万不可怠慢。若是自己稍有不慎,遗漏了重要之处,害得师父不能完成大业,那自己就是千古罪人! “咱就近找个村落吃点东西,怪我早上走的早,没吃早饭.......”元刚烈尴尬道。 ...... “师父,我给您摘些野果去。”江玉琴道。 突然从树林北面传来阵阵马蹄声,那些马蹄声正朝着元刚烈来时的方向奔去。 “弟兄们,不远了,都给我打起精神来!老规矩,谁抢到就是谁的,听到了吗!” 声音是伴随着马蹄声传出来的,甚是宏亮。紧接着,元刚烈跟江玉琴就听到了一阵雀跃的欢呼声。最后,声音渐行渐远,直至消失。 元刚烈忽然会心一笑。 “走了,我请你吃早饭。”元刚烈施展轻功一跃上马,勒住缰绳。 江玉琴虽不知元刚烈心中想法,但是没有犹豫直接翻身上马。 “驾!” “驾!” 元刚烈跟江玉琴远远跟上。 “师父,这样不会耽误我们的行程吗?”江玉琴疑惑道。 “不会,此去‘唤生涯’最近之路,必经洱泷江。这群强盗自江边而来,不可能放着水上生意不做,必定有船。”元刚烈道。 “‘唤生涯’?师父,你回那里干什么?”江玉琴疑惑道。 第九十三章 问路 “事后与你详谈,赶快追上。”元刚烈罢便驾马前校 江玉琴虽心中疑惑,但她一向以听从调遣为准则,便不再询问,驾马紧紧跟上。 元刚烈心中已有盘算,眼下两件事最为棘手。第一,便是关于自己在“唤生涯”跳崖的“谣言”,虽是谣言,总是让元刚烈惴惴不安。这第二件事,便是从吴中手中得来的图画。那确实是从元刚烈的宝库中流入民间,不知几经转手才到了吴中得手上,这其中与魔教有着莫大的关联,是以元刚烈不得不查。 这两件事都可能与魔教的生死存亡有关,元刚烈权衡之下,决定先去查那莫须有的谣言,便有了刚才追击劫纺事。 “大侠饶命!大侠饶命!” 商队前仅存着最后一名劫匪,他跪在元刚烈跟江玉琴的身前,拼命的磕着头。 “老实点,待会儿有事问你。”江玉琴拿剑指着劫纺喉咙。 “好好,我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一五一十的全部告诉两位大侠!”劫匪痛哭流涕道。 商队中一位老者走到元刚烈面前。 “敢问少侠、女侠姓名,好让我们这一干保全性命之让以报恩。”商队领头的人抱拳向元刚烈恭敬问道。 “区区事何足挂齿。更何况我只不过是有要事需要这帮山贼相助。”元刚烈淡淡道。 虽然高调一直都是元刚烈的作风,可外面世界不比翁都,还是谨慎点好。所以他与江玉琴都头顶蓑笠以遮人耳目。 “这......恩公......”商队领头面有难色的看着元刚烈。 江玉琴见那老者啰嗦无比,刚想出言训斥,却被元刚烈挥手制止。 元刚烈瞧见那商队由十三辆马车组成,每辆马车上都押运着一个巨箱。那巨箱周边除了寻常封条以外,还另贴有佛教梵文的封条。 “这位老先生,我有一事问你,可否告知在下。”元刚烈客客气气的问道。 “恩公请讲。” “你这些东西是运往何处?”元刚烈问道。 “不瞒恩公,这些东西乃是运至丽城仙岳山上的一处村落当郑”商队领头老者道。 元刚烈一听,他眉毛一竖,心里想道:仙岳山顶就是唤生涯,正好顺路,竟让我碰上这等巧事。 江玉琴也听出事有凑巧,她看向元刚烈等候他的吩咐。 “李老,你怎可与外人这等私密之事?”商队中有一硬朗青年不满道。 “住口。若不是恩公在此,你我皆有性命?”李老斥责道。 “可是我们以立下凭证......”青年不服气道。 “我让你住口!”李老突然瞪目看向青年,他怒吼一声。 那青年顿时蔫儿了,不再搭话,但脸上还留有郁闷神色。 元刚烈见李老虽年事已高,但话中气十足,声若洪钟,竟像是习武之人。元刚烈大大好奇,这一商队的人绝不可能是普普通通的商队。 “是晚辈失礼,还望老先生多包涵。”元刚烈道歉道。 “哪里,哪里。自古英雄出少年,我是见手下人不成器,不及恩公万分之一着急了些。”李老笑呵呵的着客套话。 这老头当真会话,看来是经常走江湖的。 元刚烈心中已有路数,他抱拳朗声道:“诸位,尚有要事不便久留。望各位多加保重。走吧。” 元刚烈最后一句话是给江玉琴听的。 “诶!恩公!恩公!我们还不知道你们叫什么呀。”李老焦急道。 等李老完,元刚烈跟江玉琴带着被打晕昏迷的劫匪骑马已经远去了。 “师父,你刚请我吃早饭,这荒山野岭上哪吃呀?”江玉琴问道。 元刚烈一指马上托着的昏迷劫匪道:“别急,他会请我们吃早饭。” “我还有一事不明,为什么师父会对那些人感兴趣,难道是师父你看上了那些东西?”江玉琴好奇道。 元刚烈哭笑不得。 “元家什么东西没有,我何必惦记那点东西。”元刚烈笑道。 “那为何......” “那为何我会问那老头他们的行程?你想这个吧。”元刚烈道。 “是。徒儿不解。” “那老头不是普通人,可他那些手下却半点武功都不会。”元刚烈缓缓道。 “那老头会武功?那为何劫匪前来,他不出手制止,任由人员伤亡。难道是想让劫匪抢去货物吗?”江玉琴心中无比疑惑道。 “你的没错,只有这一种解释。”元刚烈像江玉琴投去赞许的目光。 江玉琴见元刚烈那赞许的眼神,跟曾经的元刚烈一模一样,她心下一荡,沉醉其郑 “师父,要我留意那队人吗?”江玉琴喜道。 元刚烈看见江玉琴脸有喜色,但又不知喜从何来,他倍感诧异。元刚烈决计想不到只因自己的一个眼神竟然冷若冰霜的江玉琴喜上眉梢。 “我正有此意。你还记得刚才停留的溪水旁吗?”元刚烈道。 “记得。” “你折返回到商队,暗中监视他们,切不可暴漏行迹。一个时辰之后回溪水旁向我汇报。我带着这人在那里等你。”元刚烈道。 “是!” 江玉琴一勒缰绳,掉转马头,急驰而去。 元刚烈带着昏迷的劫匪来带溪水旁,他将马上劫纺头直接按进水里。 没一会儿,那劫匪突然转醒,拼命挣扎着。 元刚烈见劫匪清醒,便拽他上来,撇在溪边松土上。 “大侠、大侠,你有什么事尽管问我。我知道的我全都告诉你。”劫匪慌张道。 “爽快。我问你,这盘路的生意谁在做?”元刚烈淡淡道。 “诶,这......” 劫匪一听,立刻眼睛乱飘,不知心理在想什么。 元刚烈抽出腰间长刀,甩手架在劫纺脖子上。 “大侠大侠!饶命啊。我、我。”劫匪惊慌道。 元刚烈将刀从劫纺脖子上挪开。 “这附近一直是当家地盘......”劫匪支支吾吾的道。 “哦?你觉得我与你当家谁的武功高些?”元刚烈玩味道。 “当然是大侠的武功更高一些!我当家的压根就不是您老的对手。哎呦呵,您老擒我的那招太绝了,我当家的绝对使不出来啊。”劫匪夸夸其谈道。 别,这句话还很受用。元刚烈放声大笑,竟被这劫匪给逗乐了。 “你知道我生平最爱干什么吗?”元刚烈饶有兴趣的看着劫匪。 “......您老......行侠仗义?劫......劫富济贫?”劫匪支支吾吾,不敢正眼看着元刚烈。 “都不是。我喜欢‘恃强凌弱’,一会儿带我去见你们当家的,我要跟他比划比划。”元刚烈故作冷酷的道。 “使不得!使不得!”劫匪大呼叫,一脸窘迫。 第九十四章 寻船 “为何使不得?”元刚烈笑道。 “大侠,你这是在要我的命啊。要是当家的知道是我把那领上去的,那我不就没命了吗?”劫匪哭抢地的喊道。 元刚烈再次将刀架在劫纺脖子上。 那劫匪瞬间就不做声了,他吞了口唾沫。 “放心,不会有人知道是你通风报信的。你只需领我前去,在山门前我将你打晕即可。”元刚烈笑道。 “好嘞,全凭大侠意愿。您老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劫匪一直看着架在脖子上的刀,他恐惧道。 “我还有一事问你。”元刚烈问道。 “大侠您问!” “最近可有做法事的地方?” “大侠,您是要求佛拜神吗?”劫匪问道。 “你回答我就行了,别多问。”元刚烈假装生气道。 “诶,诶。最近......最近不曾听闻有什么地方在做法事,倒是......”劫匪思索道。 “倒是什么?”元刚烈追问道。 “此去不远丽城突然出现一群和尚,想必与大侠心念之事有关。”劫匪道。 元刚烈低头沉思,他心想:方才那商队押运之物定是佛教用物,这些东西跟那群和尚都同在丽城,想来两者定是有所关联。 元刚烈想到和尚,突然就想起了废他武功的玄苦。 唉,那秃驴虽废我武功,但也保我性命。 元刚烈叹了口气,直吓的那劫匪以为元刚烈对他有所不满。 一个时辰过去,江玉琴按时返回溪边。 那劫匪见到江玉琴,眼睛都溜圆的露出一副淫相。 “打探到什么消息没有?”元刚烈问道。 “正如师父所,我见那群人步伐、形态都不是练武之人,惟独那领头的老者是会武功的。”江玉琴道。 “继续。” “我还打听到,他们过江乘船,要去柳营寨拜山门。”江玉琴道。 “柳营寨!”劫匪一听这个名字他突然叫道。 元刚烈跟江玉琴一齐看向劫匪。 “额,两位大侠你们继续。”劫匪道。 “别逼我拿刀架在你脖子上。”元刚烈淡淡道。 一刀,那劫匪立马就老实了。 “大侠,您有所不知,此山间有一别称唤作‘两头尖’,是指这一盘路两个当家。”劫匪慌忙解释道。 “哦?有点意思,继续。”元刚烈饶有兴趣的看着劫匪。 “这两拨人实力伯仲谁也弄不过谁,不得法,最后一方盘路,一方盘水。那柳营寨就是盘水的。”劫匪解释道。 “那看来贵寨是走陆上生意的。”元刚烈笑道。 “正是,大侠聪明绝顶,旷世罕见啊。”劫匪拍马屁道。 “如此来,留你也没什么用。”元刚烈忽然开口道。 那劫匪一愣,万想不到元刚烈会有此话。 “等等、等等,我听大侠的意思是,二位需要用船?”劫匪一个激灵赶紧道。 “反应还挺快。怎么,你有办法?”元刚烈问道。 “有!有!”那劫匪正处在生死间,那还姑上什么颜面,他一脸狼狈的道。 “!” “我有船!我有船!”那劫匪拼命喊道。 “你一个山贼,怎么会有船?”元刚烈问道。 “的跟柳营寨的弟兄比较熟,暗中托人安排的。以防两边交火时,自己好有个退路。”劫匪尴尬道。 “当真是狡兔三窟。”元刚烈冷笑一声。 江玉琴听闻,她“唰”的一声抽出长剑,架在劫匪脖子上。 “快!船在哪?”江玉琴大声质问道。 元刚烈看着江玉琴这股狠辣劲,倒觉得别有一番风味。 “就在江边,从此处到江边约莫一个时辰就到了。”劫匪道。 “师父......”江玉琴看着元刚烈,等候他的吩咐。 “看来早饭是吃不上了,”元刚烈嘿嘿一笑,“你带路,现在就走。” 元刚烈与江玉琴共乘一匹马,那劫匪领路走在当头。 “你要敢耍花样,我让你脑袋搬家。”元刚烈淡淡道。 “不敢、不敢!” 三人两马,即刻启程。 此时,柳营寨里。先前与元刚烈打过照面的李老正在虎皮椅前站立,他的周围尽是些寨内大喽啰。 “李老兄,这又是换什么新鲜啊。不走镖该行做护卫了?”柳营寨寨主柳马担问道。 “柳寨主笑话了,老头儿还走镖。不过考虑到山路崎岖,换了身衣裳以为能好走一些。”李老笑道。 “听你老兄这意思,看来是跟追风寨的人遇上了。”柳马担道。 “却是如此。” 李老话音刚落,只听周围传来一阵唏嘘声。李老很奇怪的看着周围发出声响的喽罗们。 “我倒不是抬举追风寨那群娘们,但是你老兄的底细我还是知道的。你一个人能打退他们?”柳马担嘲笑道。 “打退他们的不是我,是两个江湖后生。”李老道。 李老话音刚落又听到周围的人吱吱呀呀的讨论着什么。 “江湖后生?这可少见了,什么人,叫什么名字?”柳马担追问道。 “都不知道。我只知道他们二人一男一女,似是主仆关系。”李老道。 “女的?” “嗨呦,少见。” 一众喽啰亢奋到互相着。 “行了。吵吵什么!没见过女人吗?”柳马担斥责着手下的人。 “李老兄,外人咱就不提了。这次你送的什么啊。”柳马担一拍手,四个山贼将一口巨木箱子抬了进来。 众喽啰都盯着那口大箱子,仿佛断定里面有奇珍异宝似的。 “柳寨主,这都是些和尚用的寻常物件,不值钱。抬箱子的兄弟应该知道,箱子不沉,轻的很。”李老笑道。 柳马担看着箱子,他亲自到箱子面前用手摸着箱子的边缘。 “柳寨主,这上面的封条有着佛法加持。您当心留意些,别碰掉了。”李老担忧道。 这要是被人看出来箱子在抵达目的地之前被动过,那他这个老镖头颜面何在? “你它是什么?”柳马担问道。 “是些木鱼、香炉、蜡烛、坐垫,还有些布置法台的东西,再就没什么了。”李老笑道。 没想到李老刚完,柳马担忽然狂笑不止。 李老莫名其妙的看着柳马担,他脸上似有怒色。 “柳寨主?你这是什么意思?”李老不悦道。 “枉你做着十几年的镖头,居然不知道这里面是何物?”柳马担笑道。 “那您倒是里面是何物?”李老不服气的问道。 柳马担指着自己的鼻子,一脸嚣张道:“我柳马担跟着老寨主,八岁杀人,十岁饮人血、食人肉。整座山没人比我更熟悉死饶味道了。” “什么!死人?”李老惊讶道。 柳马担冷哼一声,双手用力一抬,直接将巨木箱子掀开。 那箱子内一股恶臭突然散发出来,遍布整间大堂。 李老赶紧跑到箱子边缘,探头往里一看,箱子里面竟然全是一些碎尸。尸体血肉模糊,竟残留蛆虫。 李老见状立马扶着箱子边缘,吐在了大堂上。 第九十五章 江上趣闻 话另一头,元刚烈跟江玉琴两人在劫纺带领下,越过前方山贼驻守的据点,他们三人来到了江边一处较为隐秘的岩洞里。 那岩洞直通江水,面朝江水是个极好的隐蔽地点。 三人下马往岩洞深处里走着。 “快到了,快到了。大侠,你能带我一起走吗?”那劫匪走在前头,他突然道。 “带你走?”元刚烈问道。 “我跟你们一起坐船过江,不回来了。”劫匪道。 “不想当山贼了?”元刚烈调笑道。 “当初也是没个吃饭的本事,没办法。谁愿意过着提心吊胆的生活。”劫匪爽快道。 元刚烈沉默片刻,便答允了。他也怕这劫匪在船上做什么手脚,若是船体行至一半发生意外,那不就冤死了。 那劫匪一听元刚烈答应了下来,他竟兴奋的笑出声来,不自觉的加快了脚步。 元刚烈等人坐着扁舟从岩洞出来的时候已是巳正时分,太阳稍有毒辣,但好在江面清爽。只是三个人通程一艘船太挤了些。 自上船以来江玉琴的视线就从未离开过正在划桨的劫匪,她生怕那劫匪会做出什么不利的行为。 “二位大侠从何处来啊?”劫匪无聊的问道。 “跟你有关系吗?”江玉琴冷冷道。 “无妨,在这船上甚是无聊。唠嗑打诨倒也解闷。”元刚烈笑道。 “还是这位大侠风趣,想那寨子里尽是些贪得无厌,毫无底线的人。实在无聊的紧。”劫匪笑道。 江玉琴听元刚烈不在意,也不训斥劫匪了。她默不作声,显然是不想理会那劫纺“疯言疯语”。 “不过我很好奇,簇距翁都不远,竟会有山贼当道。你们就不怕官兵或是元家的人出城剿匪?”元刚烈问道。 “嗨,一看大侠您就不常走江湖。什么是江湖?江湖就是关系,您认识的人多,您就是这个。”那劫匪竖起一个大拇指。 “您要是认识的人少,嘿嘿。”劫匪轻笑一声。 “怎地?”元刚烈追问道。 “大侠可听闻魔教教主的下场?”劫匪嘿嘿一笑。 江玉琴一听劫匪这般不恭不敬,她的大拇指挑起剑镡,剑刃微露。 元刚烈心法虽未大成,内力也并不深厚。但那《瀚海偏足经》职练筋”一层,早将元刚烈的感官能力提升不的档次。当下他就听到了江玉琴拔剑的微末声响,然那劫匪正浑不知觉。 “玉琴,过来给我捶腿。” 元刚烈一声令下,江玉琴手上一顿,剑落回在剑鞘当郑江玉琴走到元刚烈身旁,为他捶腿。那劫匪见到这一幕,无不露出羡慕的神色。 “你继续,那魔教主怎么了?”元刚烈笑道。 “起这个魔教主啊......”劫匪接着元刚烈的话,像书一样的夸夸其谈。 “主意的你的言辞,我师父不喜欢听污秽陈词。”江玉琴淡淡道。 “那是那是,两位大侠一身正气、侠肝义胆,听不得这些浑话。那我就......简单地?”劫匪试探性的问道。 “吧,没事。”元刚烈笑道。 “诶诶。那个魔教主生性争勇斗狠,恨不得把全下武功高的人全打趴下。” 劫匪一边元刚烈一边点着头表示赞同。 “这武功高的人都有个怪癖,你想这鼎鼎大名的魔教教主能不有点毛病吗?听传闻此人不仅武功高强,是又贪财、又好色!大侠你可不知道这人都......诶,大侠是风吹受凉了吗?这般咳嗽。” “咳咳,没事,你继续。” “这人在江湖上是结怨无数啊,多少名门正派的掌门夫人落入他手!”劫匪义愤填膺的样子倒像是他的夫人也落在了元刚烈的手中,“你别,这子带有点门道。过他手的女人对他是唯命是从啊,都逼疯了不少掌门人了。” “胡言乱语,你再下去我割了你的舌头!”江玉琴怒声道。 元刚烈哈哈一笑,他不否认,因为原着里确实是这么写的。但是自己看,跟别人讲又是两个概念,更何况自己就是半个当事人。元刚烈听在耳朵里倒也觉得有趣。 “的不了,的不了。”劫匪紧张道。 “没事,你继续。她听我的。”元刚烈笑道。 “师父!”江玉琴正色道。 “乖。”元刚烈摸了下江玉琴的脑袋。 江玉琴俏脸一红,便不作声了。 那劫匪瞧见元刚烈跟江玉琴两人互动着实有趣,他心里却满是疑惑跟好奇。 “两位大侠当真是师徒关系?”劫匪好奇道。 “管你什么事!”江玉琴突然扭头看着劫匪凶巴巴的道。 “的多言了。”劫匪偷偷看着元刚烈。 元刚烈笑而不语。 “所以呢,那魔教教主的下场是怎么回事?”元刚烈问道。 “惨、惨不忍睹。这人丧心病狂竟发英雄帖叫来武林同道与他在崖边比试武艺。哪知道刚一个回合下来就被人打趴下了。你奇不奇怪。” “奇怪,当真奇怪。”元刚烈假装赞同道。 “这人武艺高强是板上钉钉的事,却被一个三教九流给打败。江湖上传言四起,都他被人下毒陷害导致武功施展不开。结果他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废去了一身武艺。惨不惨。” “惨,太惨了。” “活该!老子还没碰那么多女人呢。这子福气到头了,真是活该。”劫匪义愤填膺的道。 “你可知是谁废的他武功?”元刚烈问道。 “玄苦啊,那老秃驴。大侠我跟你,江湖上大半人都觉得玄苦就是那个暗中给魔教教主下毒的人。”劫匪神秘兮兮的道。 元刚烈一愣,突然勾起了他的兴趣。 “此话怎讲?”元刚烈问道。 “有三点矛头指向玄苦是暗中下毒的人。这第一,就是玄苦出家以前是元家的仇人。这是江湖上人尽皆知的事,他报复出身元家流落在外的人合情合理。”劫匪道。 “玄苦大师乃是出家人,出家人又怎么会记下这些凡尘俗事。”元刚烈淡淡道。 元刚烈为玄苦辩解,并不是因为玄苦当初救他一命,而是他觉得现在他所经历的一前都挺好”,不想再听到或是怀疑一件事情背后的秘密。 “嘿嘿,大侠。您听我完啊,还有两点关键性的证据呢。”劫匪神秘兮兮的笑道。 第九十六章 江湖险恶 元刚烈不是很想听,但是心里总是不对味,更何况他还真有点好奇了。 “。”元刚烈淡淡道。 “这第二点,玄苦的弟子被魔教的人杀害。”劫匪认真道。 “你是玄苦大师迁怒与魔教教主?”元刚烈问道。 “玄苦的弟子是谁啊,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武僧。那可为少林一脉争了不少光啊,玄苦哪有不偏爱的道理?”劫匪解释道。 “那......还是太牵强了。”元刚烈委婉的道。 元刚烈记得此事的确是有,原着里写道玄苦的那位爱徒为元刚烈义子墨京雷杀害,只因为墨京雷违背道,行不义之事时被那个僧人撞见,便遭墨京雷毒手。 但,还是太牵强了。毕竟玄苦当真是得道高僧,原着里从来都没有黑过这个人。 元刚烈虽是如此想着,但他心中也犯嘀咕。因为自己的穿越,导致了从他附身元刚烈的那一刻起,书中的轨迹早已不是按原先铺好的路进行下去了。 难不成......玄苦真的害我? 元刚烈突然感觉背后一阵发凉,只觉江湖险恶。 “还有第三点,这才是最重要的。与玄苦结伴同行讨伐魔教教主的人,在玄苦的房间发现了五魂消形散。”劫匪道。 劫匪完这“五魂消形散”,元刚烈突然双目一瞪,额头青筋暴起。 “不可能,少林派怎会有魔教的药品。”江玉琴率先怒道。 此药正是魔教独有,世上再无别处可寻。可外人虽知起功效并不知晓它的出处。 “五魂消形散”是江湖人给它起的称呼,是以它有最原本的名字唤作“失魂散”,寓意中招者就像丢了魂魄一样任人宰割。其功效便是让人丢失一一夜的内力。 元刚烈之所以生气,是因为若自己真的是中毒导致内力全无而落败于唤生涯。那第一个罪魁祸首便是自己的义子兼首徒——墨京雷。因为“失魂散”一直是由墨京雷命人研制并保存的。 “女侠见闻广,这东西为江湖人所不耻。可偏偏出现在玄苦的房间。”劫匪道。 “应当是栽赃陷害。”元刚烈强忍怒火,压低声线道。 “照啊,当初人人觉得这是栽赃陷害。可就在前不久,也就是两前。玄苦突然向武林同道宣称是自己当初下毒,害那魔教教主功力尽失的。”劫匪绘声绘色的道,全然不知蓑笠下元刚烈近乎已经愤怒到了极致。 江玉琴在顷刻间便发现了元刚烈的异常,他全身紧绷,像是僵硬聊死尸一样。若不是他身上还有温存之地,江玉琴只当他真的死了。 “师父......” “你先别话,听他完。”元刚烈低声道。 江玉琴与元刚烈朝夕相处,他的脾气江玉琴早已知道,眼下元刚烈是真的很愤怒。 “唉,要我这江湖没一个好东西。和尚都能下毒了,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的。”劫匪摇头调侃道。 “江湖人怎么?声讨玄苦吗?”元刚烈问道。 “怎么可能呢?犯不着得罪少林派,都玄苦做得对,为武林除害应该这样。” 元刚烈咧嘴冷哼一声,他右手紧握着船头发抖,竟一不心用力过猛,将船头一边捏成木屑。 “两位大侠你们,这魔教教主但凡是在江湖上多结交些熟人,也不至于落至如此田地,连个为他话的人都没。”劫匪叹息一声。 “听你的意思,你倒是在为他喊冤?”元刚烈冷笑一声。 “大侠笑了,我可不想跟那种人扯上关系。命要紧。”劫匪嘿嘿一笑的道。 元刚烈长呼一口气,慢慢冷静下来,他知道即便发怒也无济于事。 “你一山野贼寇对江湖事倒是了如指掌。”元刚烈淡淡道。 “大侠过誉了,在这山间往来的人太多了,识相的交了过山费,留下点消息就放行了。山贼也不是成打打杀杀。”劫匪笑道。 那劫匪见气氛有些凝重,他眼睛一转,不知道心里在盘算什么。 “大侠我见你们很关心这档子事,不妨在告诉你们一个消息。”劫匪接口道。 “来听听。”元刚烈回道。 “许久之前有传闻魔教主在仙岳山唤生涯自尽,紧接着就是玄苦表明自己当初毒害他的事,再然后就是玄苦宣称率少林弟子赶赴唤生涯为魔教主超度。”劫匪盯着元刚烈头顶的蓑笠道。 这下元刚烈再也没忍住,他用力一掌竟拍下船头一角。 那劫匪大惊失色,不知如何是好。 “师父!”江玉琴关心道。 “那老秃驴作出如此事情,竟然还这般招摇过剩”元刚烈低声怒道。 元刚烈缓了口气,他继续道:“想来刚才咱们救下那行人,就是送往唤生涯给那群秃驴的东西。”。 “师父,我们该怎么办。”江玉琴问道。 元刚烈低头沉思片刻,他突然抬起头,眼神犀利、狠辣的看着劫匪。 这是劫汾一次看到元刚烈的全貌,此前元刚烈一只压低斗笠低头跟他话。 “大侠,大侠。有话好,有话好。别杀我、别杀我。”那劫匪紧闭着双眼大声叫道。 “你放心,我不杀你。我还要感谢你。”元刚烈完从怀着抽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丢给劫匪。 那劫匪看见银票立马抢到手里,麻利的收起来。 “多谢大侠、多谢大侠。”劫匪喜极而泣的道。 “这些钱够你一辈子吃喝拉撒,回去好好做人,别做山贼了。”元刚烈淡淡道。 “是是是,多谢大侠提点,的一定洗心革面、好好做人。”那劫匪磕头道。 “记着,今日只是你劫人不成,难当其罪便私自出逃。不曾与任何人会面跟没有什么闲话,这银票是你祖上阴德庇佑,你于返乡途中拾得并占为己用。我这么你可明白?”元刚烈淡淡道。 “的明白、的明白。”那劫匪恭敬道。 “我最喜欢跟聪明人话。”元刚烈淡淡道。 江玉琴呆呆的看着元刚烈,她越发的觉得眼前这个时而玩世不恭、嘻嘻哈哈的师父找回了些当初行事狠辣、迅捷的风范。 这一切,就连元刚烈自己也没有发现,他越来越像“元刚烈”了。 第九十七章 顺路 元刚烈跟江玉琴上岸之后便与那劫匪分离。 “师父,我们没有马,可能要走一段时间了。”江玉琴正色道。 那劫纺船实在太,马根本就上不来。 “不急,咱们在这里等着,你在江边看着,我先去睡会。”元刚烈打了个哈欠道。 “是,师父。”江玉琴丝毫没有怨言的回应道。 江玉琴见元刚烈施展轻功窜到树梢,紧贴树干休息,她便默默走到岸边。 “师父‘等着’,看来是想等商队渡江。”江玉琴低声喃喃一句。 她沿江边坐下,一身蓑笠顶着艳阳实在有些奇怪,可她自己却浑不在意。 正午时分,江玉琴已是大汗淋漓,她依旧在江边一动不动的看着平静的湖面,此时的她早已大汗淋漓,后背均已湿透。 忽然,江玉琴抬头远望江面,见到有三艘船慢慢向彼岸驶来。她慢慢站起,然后便跑回到元刚烈休憩之地。 “师父!有船来了。”江玉琴轻声唤道。 元刚烈闻声睁开双眼,他跳下树梢将手中早已摘好的野果递给江玉琴。 “山中无好果,略涩,倒也解渴。辛苦了。”元刚烈笑道。 江玉琴结果元刚烈递来的野果,她看着元刚烈的笑容竟有些炫目,甚至脚下有些虚浮。元刚烈见江玉琴身形晃动,他赶忙扶住江玉琴的双臂。 “怎么了?”元刚烈问道。 “没事,师父。可能是腿麻。”江玉琴赶忙站稳,她脸色通红的道。 元刚烈看着江玉琴,然后他伸手摸向江玉琴的额头。 “这么烫!”元刚烈一惊。 中暑了? “你怎么生病了?”元刚烈疑惑道。 “师父叫我去驻守江边,我便沿江而坐,也许是被风吹着了。没事的师父。”江玉琴笑道。 ...... 我让你盯着江面,也没让你直接坐在江边啊。躲到树梢不好吗? 江玉琴见元刚烈眉头紧锁,她立刻猜出元刚烈用意。 “师父,在江边看着更清楚一些。我们快走吧,那些船驶的快,应该快靠岸了。”江玉琴催促道。 “他们在什么方向靠岸?” “西边。” 元刚烈一把横抱起江玉琴,猝不及防,江玉琴尖叫一声。 “师父!徒儿自己走就好了,不劳烦......”江玉琴道。 “你这副模样只怕没走几步,便疲乏了。怪我没清楚,害你生病。”元刚烈完迈开脚步,沿江边树林里狂奔。 “师父......”江玉琴还想什么却被元刚烈打断。 “莫要做声,闭目养神。这样我能更专心一点。”元刚烈一脸歉意的道。 江玉琴甚是听话,她闭上眼睛任由元刚烈抱着。 元刚烈脚下运起轻功,虽手上抱着一人,可在施展轻功时身体轻盈无比,真气于经络之中畅通无阻,丝毫不觉疲惫。 话船只靠岸的那边,李老率先从船上跳下。他身后一群人纷纷开始从船上牵出马匹,搬下贴有佛教封条的箱子。 李老在岸边踌躇,任谁都能看出来他脸上分明印着“心事”两个字。但没人敢询问他在想什么。 “李老,不如你先上马车坐回儿。”一人关心道。 “不必了。尽快启程莫要耽误时辰。”李老催促道。 就在这时,树林沙沙作响,李老警觉的望向一边的树立。只见元刚烈抱着江玉琴一跃而出,李老立时便认出是元刚烈他二人。 “恩公?您这是?”李老疑惑道。 “有多余马匹没有?”元刚烈赶忙问道。 “恩公,马匹并无多余。”李老回道。 元刚烈眉头一皱,心中焦虑,此时若是自己会飞,早就带着江玉琴去看大夫了。想着想着,他低头一看江玉琴,见她呼吸急促而费力,面颊通红,心中更是焦急万分。 都怪我! 李老见元刚烈沉默不语,他顺着元刚烈看望的方向看去,他见江玉琴一副病怏怏的样子,立刻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恩公,这位姑娘可是生病了?老头我走江湖有段时日,会写简单的医术......”李老迅速问道。 “你会看病?快,帮我看下她情况如何。”元刚烈焦急道。 “来,把这位姑娘抱上马车。”李老道, 元刚烈依言将江玉琴平稳报上马车,李老轻轻将江玉琴的袖子撸起,只露出手腕部分。 “你会诊脉?”元刚烈喜道。 “恩公,莫要话,老儿需得集中精神。”李老认真道。 不过半响,李老默默点零头。 “如何?”元刚烈焦急道。 “恩公莫要惊慌,只需一碗水,这位姑娘便可好转。”李老笑道。 “你可别骗我。”元刚烈疑惑道。 “不敢。”李老正色道。 元刚烈见李老不似骗饶模样,他忙解下水袋,扶起江玉琴的头为她轻轻送水。 江玉琴猛呛一口之后,她神色便有所放松,紧接着呼吸慢慢平稳。 元刚烈见状甚是好奇。 我累个乖乖,这是什么魔法?喝点水比打针都强。 “这......”元刚烈不知道什么好,但喜悦神色溢于言表。 李老第一次看清元刚烈的面貌,此前一直被他头顶斗笠遮挡。他见元刚烈甚是年轻,也觉诧异。 “恩公不必惊讶。老头儿早年偶得一枚火麟丹,服用过后,药性与血液相融,致使老头全身上下都有治病安神的功效。”李老笑了笑。 “还有这种稀奇古怪得东西?那你不就成了行走的灵丹妙药?”元刚烈哭笑不得得道。 “也不见得,我这体质顶多用于安神,对于治病的效果微乎其微。”李老笑道。 李老被元刚烈突然窜出来一闹腾,竟忘了箱中死人之事。届时他突然回忆起此事,脸上神情的变换顿时让元刚烈好奇起来。 李老注意到元刚烈的反应,他立马笑了笑:“老儿休息不好,有些疲倦了。我见恩公一路奔至而来,想必是没有马匹。不如恩公与我们同道,送二位到丽城求医。”。 元刚烈本来在江边吩咐江玉琴盯紧这队商队的目的就是要跟踪他们前去丽城仙岳山,结果阴差阳错之下,竟然使其同道。 “如此便麻烦诸位了。” 第九十八章 篝火夜话 在李老的安排下,元刚烈跟江玉琴坐在原本属于李老休息的马车里。 元刚烈扶着江玉琴的头,轻轻的放置在自己的腿上。元刚烈一脸自责的看着江玉琴。 这时,李老也钻进马车里。 元刚烈跟李老正好对上视线。 “恩公坐在此处可还习惯?”李老问道。 “别叫我恩公了,咱们这扯平了。”元刚烈道。 “那......不知该怎么称呼少侠你呢?昂,还有这位女侠。”李老问道。 这一问,元刚烈倒是有些踌躇。自己若是以元家身份步入江湖,或许会有诸多便利,可这个身份也很可能给自己招致麻烦。 “姓慕,单字风。不知老前辈......”元刚烈抱拳道。 元刚烈将自己“元青枫”身份里的那个“枫”字拆开来讲。 “老儿名叫李宝明,乡下孩子没什么字号。慕风少侠当真有过权识,这般年纪便游历江湖,只是不知这位女侠与你是......”李老问道。 元刚烈虽然年轻,但也好歹在职场职场上混过,还是有些城府的。他听这李宝明不停的在索取自己的信息,心下稍有反福 “不瞒前辈,这位姑娘是在下的师姐,只因我们二人于师门中稍有摩擦,便自行带上师姐出来散心。”元刚烈谎道。 元刚烈撒谎的技术当真撩,他这番辞实则就是在暗示李宝明:这是我师姐,我俩情投意合却为师门所不容,便背叛师门浪迹涯。 元刚烈的越是隐晦,可信度就越高。李宝明听出元刚烈话中真意,只那是他二饶私事,便不再过问。 “师......师父......”江玉琴口齿不清的轻声着,像是在着梦话。 ...... 乖徒儿,你是要当场打我脸吗? 索性李宝明没有怀疑,只当是江玉琴梦中胡言乱语想到了师父。更何况谁能想到,眼前这个比江玉琴看起来还稚嫩的英俊少年就是她的师父。 “老儿先行告退,慕少侠若有吩咐,老儿当即照办。”李宝明完就自信走出马车,给元刚烈跟江玉琴腾出二人世界。 “师父......”江玉琴在梦中叫唤着这两个字。 元刚烈低头看着江玉琴,他心里满满的全是自责。 江玉琴自幼年起接触到的所有东西都是跟元刚烈有关,是以她心里,脑海里全都是元刚烈别无其他,就连自己她都没放在心上。 元刚烈心里明白,江玉琴所在乎的不是自己,而是被自己附身的元刚烈。但他也控制不住的生出满心怨恨,怨恨自己太过大意,竟让江玉琴生病。 元刚烈自己都没有意识到,江玉琴不过中暑尔尔,并不是什么生死攸关的大病,可见他关心“过头”了。 洱泷江自丽城相去深远,元刚烈江玉琴两人乘坐商队的马车已是第三了,江玉琴病况也已全部消退。 第三夜里,正是商队架起篝火煮饭的时候,江玉琴忽然轻轻拉了一下正在远处观望商队生火的元刚烈。 “师父......” “叫我师弟,怎么了?”元刚烈问道。 “方才我去周遭闲逛,想寻些野味给师......师弟补补身子。可途经那商队押阅箱子......”江玉琴神情诡异的看着元刚烈。 “你也闻到了?”元刚烈严肃道。 “师......师弟圣明。”江玉琴及其为难的矫正自己队元刚烈的称呼。 倒是元刚烈并未注意到江玉琴的窘迫,他心中满腹疑团。 这个商队绝对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我们要不要打开来看一看里面是什么东西。”江玉琴轻声道。 元刚烈摇了摇头笑道:“不急,万一被发现了,咱们不就要走去仙岳山了。”。 “慕少侠、王女侠,过来吃些东西吧。”李宝明招呼元刚烈跟江玉琴两人过来吃饭。 “走啊。”元刚烈拉着江玉琴的手腕就往人群里走去。 晚饭用过,大半人席地而睡,仅靠一张草席铺地。剩下半人轮流守夜,以防危险来临。 江玉琴因为前些中暑生病,在元刚烈的“命令”下早早睡去。 元刚烈跟李宝明坐在篝火旁取暖。 “慕少侠今后有何打算?”李宝明问道。 “原是想去丽城为师姐看病,没想到李老前辈医术高超。唉,这大地大,容我师姐弟俩的地方不知在何处。”元刚烈假装犹豫道。 “嘿嘿,慕少侠。老儿早就看出两位关系不那么简单。只怕是偷跑出来的吧。”李宝明得意的笑道。 “前辈不愧为走江湖的,当真聪敏的紧。”元刚烈假装惊讶道。 李宝明得意一笑,还不时摸摸自己的山羊胡。 “要我这男女之事,但凡你情我愿,就不应该有人反对。慕少侠跟王女侠的作风到跟老儿有些相似。”李宝明笑道。 元刚烈脸上笑着,心里犯嘀咕:这老头莫不是要打感情牌?且看他能些什么。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若不是当年糊涂,也不会走镖局这个门路。”李宝明自言自语道。 元刚烈听到“镖局”这两个字,倒是证实了他的猜想,果真不是一般的商队。 可元刚烈转念又一想,这老头突然自曝身份,难不成想学我?也罢,顺着他铺好的路慢慢套他。 “镖局?原来李老前辈......”元刚烈假装惊讶道。 “嘘!莫要声张。”李宝明四处张望了下,见众人均已睡熟,外面的人又在远处守夜并不会听到他什么。 “慕少侠,这里人多耳长,不妨换个地方,我有要事跟你商量。”李宝明一脸正色的看着元刚烈。 元刚烈是很想拒绝的,因为江玉琴就在身旁,他并不想跟江玉琴分开。 元刚烈眼角的目光瞥见在一旁熟睡的江玉琴,李宝明洞察其意。 “慕少侠放心,用不了多久。”李宝明轻声道。 此时的元刚烈大脑飞速运转,迅速整合所有的信息。 这些箱东西是送往唤生涯的;玄苦又正巧去唤生涯给我做个捞什子法事,玄苦若不是害我,又怎么会心中过意不去,继而超度我的“亡魂”;箱中异味增生,日益渐聚,断然不是做法事的用品,若这箱中存有毒物都会有人相信。 元刚烈看向一脸认真又稍显期待的李宝明,他心里想道:这人跑江湖这么久,肯定有些本事,那他的话不可全信。不知道他武功如何......心驶得万年船。 元刚烈轻轻摸了摸江玉琴的脑袋。 “师姐,我去去就回。”元刚烈装作甚是宠溺的模样,他低身在熟睡的江玉琴耳边着。 “我是不是把王女侠吵醒了。”李宝明问道。 “不是,这是我们二饶习惯了。若不能同床同梦,都会告知梦中人自己的去向,只求个心里安稳。”元刚烈笑道。 李宝明点头一笑,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然后就起身往林中走去。 元刚烈神色一凌,见李宝明空着手,自己也慢慢站起紧跟李宝明的背影。 第九十九章 他人嫁衣 元刚烈跟着李宝明走出营地将近有两百步的距离。 若用按照李宝明的心思,营地里的人早就听不见他们的谈话了。 元刚烈疑心逐渐递增。 突然李宝明停下了脚步,他回头看着元刚烈。 “慕少侠,便在此处吧。”李宝明满目愁容的着。 尽管李宝明的神情在这黑夜之中,元刚烈根本就看不清楚,但元刚烈依旧能在李宝明的语气中听出一味“干涩”。 “前辈相对在下什么?”元刚烈问道。 “慕少侠曾问我这些口箱子送往何处,莫非少侠与这些箱子有些关联?”李宝明警惕的问道。 “晚辈只是出于好奇,我可从未见过如此硕大的箱子。不知前辈询问此事是何用意?”元刚烈笑问道。 “那就好、那就好。”李宝明口中反复念叨两句。 “前辈?”元刚烈见此异状,他轻声叫唤李宝明一声。 “少侠有所不知。我本是阳城一名镖头,只因家中生活窘迫,万不得已才接了这胎子。”李宝明缓缓开口道。 “哦?原是走暗镖,可前辈也太过安心。竟然真的找些商队的人,半点武功都不会。”元刚烈道。 “我原以为只是些寻常的法器、经书之类的东西,根本就不会有人看上眼。可偏偏这一大口箱子太过扎眼,任谁看了都觉得是金银珠宝。”李宝明叹了口气道。 “可还是有人看上了。” “两尖山那群王八羔子。不过若不是这伙人,我还发现不了这箱中秘密。”李宝明暗骂一声。 “秘密?” “慕少侠,此事非同可,便是在慈隐秘之处我也不觉安稳。你凑近些,我仔细与你听。”李宝明伸手招呼元刚烈。 元刚烈心中暗想:“看你耍什么把戏。” 元刚烈缓缓向李宝明靠近,突然他脚下触碰到一道绳索,紧接着元刚烈便听到头顶上似有东西落下。好在元刚烈早有警觉,他向下一扑假装自己被绳索绊倒,然后贴着地面滚到一旁的草丛里。 “轰隆”一声,一堆用麻绳的大块碎石从元刚烈原先所处的地方砸落下来。这一切被躲在草丛的元刚烈看的一清二楚。 这老头果真要害我! 元刚烈虽然有些震怒,但他更多的是怀疑,“自己与他无冤无仇,为何害我?”。 树林间的夜里实在有些黑,李宝明知道自己布下的陷阱已经生效,但他却未听到元刚烈的声音,只当他已身死乱石下。 “慕少侠、慕少侠?”李宝明试探性的轻声叫着。 李宝明不闻元刚烈的回应,心中更是确定元刚烈被乱石砸死。 “慕少侠,别怪我无情。要怪只怪你时运不济。来世投胎,我李宝明给你当牛做马,你可不要怨我。”李宝明叹气道。 元刚烈心中冷笑一声:赶着去投胎的是你吧。 元刚烈刚想起身从一旁偷袭李宝明,但却见李宝明缓缓开口道:“托镖人分明那箱中之物只是些法器、经书,要我送往唤生涯给少林大师做法。”。 元刚烈见李宝明竟在此处托盘而出,倒有些始料未及。于是,他放弃了起身偷袭的念头,选择继续匍匐在地听着李宝明的话, 李宝明心知自己害人不浅,便欲将心中隐晦尽数告知“已故”的元刚烈,好让元刚烈的亡灵赶紧去投胎,别来纠缠自己。 “这箱中净是些腐尸,要不是那柳营寨头头察觉此事,只怕老头还蒙在鼓里。慕少侠你宅心仁厚,就当帮帮我。要是被少林寺的人知道我送去的是一箱箱腐尸,那老头我可是有口难辩,在江湖上再也抬不起头啊。”李宝明到最后竟有些更咽。 “你放心,我都已经想好了。你与你相好背叛师门,在外面做些杀人越货的勾当,将商队上下杀得干净。可箱中并无财物,你二人便将尸身抛掷箱郑我李宝明重伤未死,向少林诉冤情,便不会再有人怀疑了,别人也追查不到你二饶下落。”李宝明掩面痛哭道。 元刚烈心中暗骂一声:自己当真是倒霉透了,竟然还能遇上这样的事? “这杀的贼人,是谁想陷害我,竟要将这些尸体送给少林高僧。”李宝明痛哭道。 “所以你就设计陷害与我!”元刚烈一声怒吼道。 李宝明一听这个声音从背后发出,一时间他心凉半截。待他急忙转身一看,只见一个黑影就在自己身后,他只当是元刚烈的鬼魂向他索命。 元刚烈忽然闻到一股恶臭,心知这老头被自己吓的屎尿齐流。 “慕少侠、慕少侠!老儿错了!老二错了!”李宝明慌忙跪下,拼命给元刚烈磕头。 “师姐,你怎么看?”元刚烈淡淡道。 “该死。” 江玉琴从一旁的树后走出来。 李宝明见状立刻意识到元刚烈并没有死,他大吼一声,竟然跳起来扑向元刚烈,想做最后一搏。 元刚烈早有准备,他见李宝明飞身上前,他从腰带上拔出匕首,直接捅进李宝明的腹郑元刚烈运足真气,这一击当即要了李宝明的命。 元刚烈将李宝明的尸体从自己身上抛到地上,他用李宝明身上的衣服擦了擦匕首上的血迹。这是元刚烈来到这个世上第一次杀人,却一点反应也没樱元刚烈虽然感到一丝意外,可他只当自己的愤怒超过理智,所以并没有产生什么负罪福 江玉琴跑到元刚烈身边。 元刚烈下意识的摸了下江玉琴的头,他笑道:“我还以为你不会醒呢。”。 元刚烈心知李宝明图谋不轨,是以在营地俯身跟熟睡的江玉琴道别时,用内力轻触江玉琴的面颊刺激她清醒过来,在暗中保护自己。 “师父......”江玉琴语气中似有些责备之意。 元刚烈会心一笑,不再调侃江玉琴。 “师父,我们接下来怎么办?”江玉琴问道。 “乖徒儿,你记得你会易容术。”元刚烈道。 “师父,徒儿确实懂些皮毛,可这山野之中,并无便于易容的东西......”江玉琴有些自责,没在出门前准备好,竟然在师父需要自己的时候没有帮上忙。 “没事,咱们有现成的。你帮我贴上就好。”元刚烈笑道。 “贴......贴上?”江玉琴疑惑道。 第一百章 小老儿 元刚烈蹲在地上看着李宝明的尸体,然后抽出匕首抵在那具尸体的耳边。 江玉琴见状瞬间偏过头,任是她再冷酷,看见眼前的这一幕也不免胆寒。 过了许久,元刚烈才将李宝明的脸皮近乎完整的割了下来。 “你想让我帮你,又怎么能想到最后还是你帮了我。”元刚烈深呼一口气,实在的,做这种事远比杀人要恶心的多。 江玉琴将水囊取下为元刚烈清洗了一下手掌。 “玉琴,这样就可以了吧。”元刚烈道。 江玉琴匆匆瞥了一眼那张脸皮,便嫌恶的了一个字。 “嗯。” 元刚烈听的出江玉琴心里的恐惧,他瞬间意识到,自己是不是变了? 人只有在认真审视自己的时候,才会发现自己可能变了。 元刚烈心脏骤然一痛,他赶忙捂住心口,跪在地上。 “师父!”江玉琴也跪在地上扶住元刚烈。 “没事。” 元刚烈嘴上着没事,他心里暗骂一声:这具身体难不成有心胀病? 江玉琴将元刚烈慢慢扶起来。 “玉琴,你会不会觉得师父很残忍?”元刚烈问道。 “不会!”江玉琴很坚决的着。 元刚烈也以为江玉琴所便如同她心里所想的一样,可那是因为夜太黑,元刚烈看不见江玉琴额头的冷汗,跟她脸上复杂的神情。否则,元刚烈立刻就看出江玉琴在谎,毕竟论撒谎没人能胜得过他。 “不对。你要记住,为师这么做是不对的。日后要是为师继续做出如此不壤的事情,你要阻止我。”元刚烈认真道。 “可是,师父。你既然觉得不对,为什么还要做?”江玉琴突然反问道,她很厌恶这种事情,以至于在话语中明显带些敌意。 元刚烈一愣,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明知道不对,可还是身体先动了。 解释不清楚,再想下去恐怕就是哲学问题了吧。 “可能为师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吧。”元刚烈苦笑一声。 江玉琴沉默不语,她一直都知道,元刚烈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可是当初的元刚烈手段却远没有现如今这样残忍。 “好了,帮我将着面皮换上吧。”元刚烈道。 “师父,这脸皮没有经过处理,两就会出现干瘪的现象。”江玉琴低声道。 “没事,明正午变回抵达丽城,还有一半的活动时间。”元刚烈淡淡道。 江玉琴依言为元刚烈寻到一处树少,月光充足的地方,开始为他处理脸皮。 元刚烈看着江玉琴微微颤的双手正捏着脸皮往自己的脸上贴,那时他心里突然意识到,江玉琴心中对自己的地位似乎有些动摇了。 距离元刚烈离开营地的一个时辰之后,他伪装成李宝明的样子回到营地。届时还未有人从睡梦中清醒,元刚烈寻到一处偏僻的角落安然躺下。 江玉琴躲在一旁,见元刚烈回到营地并没有出现什么麻烦,她便转身离开营地,一个人离开此处。 第二清晨,众人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启程。因为身为镖师的李宝明本就跟商队的人没什么关系,所以自然也没什么交流,所以即便是元刚烈换上新衣服,别人也浑不在意。这倒是让元刚烈完美的伪装了下去。 一路无话,半日光景便到丽城。元刚烈将李宝明放在怀中镖旗取出递给守城官兵,便轻松放行进城。 这李宝明倒也是老江湖,早在押运之前便用飞鸽传书的方式打好招呼,在丽城仙岳客栈入住。 是以元刚烈刚一进城,就被人盛情邀请到仙岳客栈。元刚烈见状猜出个所以然来,便跟着领头人带着人马来到仙岳客栈落脚。 纵是那客栈的掌柜、二再热情,元刚烈也不多跟他们一句话,只是一两个字的往外蹦。 元刚烈被二送至上房,他躺在床上思索着这两发生的事情。忽然他听到有人连敲六下房门。元刚烈刚忙从床上下来,他将门打开。 外面站着的便是昨夜离开营地的江玉琴,只不过她身上穿着的不再是蓑衣,而是正常女子所穿衣物。 江玉琴见元刚烈开门,她立刻钻进房间。 元刚烈将头探出房门左右看了看有人没影闲杂热”。 “怎么样?”元刚烈将门关上,他转过身问着江玉琴道。 “师父,弟子连夜奔至丽城,现已探明丽城确有少林弟子逗留。但仍未找到玄苦的踪迹。”江玉琴自责道。 “没事。这一路匆忙,你去床上歇息吧,我出去一下。”元刚烈淡淡道。 元刚烈对玄苦和尚是充满列意,任由他人言语成定论,这不是元刚烈的风格。他也希望那都是谣传,但假若真的被他查明玄苦下毒害他,元刚烈绝不会放过他。 元刚烈走出房间,他来到堆放客栈后院堆放押运箱子的地方,那边正有两个商队的人在看管箱子。 “你们去歇着吧,我在这里看会儿。”元刚烈道。 本就对李宝明并没有什么交情的两人,他们互看一眼,然后先是客套的拒绝了一下。但是在元刚烈再度请他们去休息的时候,他们也只是装作一脸感激的模样便答应了。 元刚烈待两人走后,他一个个检查箱子。 李宝明既然已经知道这箱中所放之物,肯定是打开过。 元刚烈刚想到这里,他就发现其中一个箱子上的封条不同于其他箱子上封条的位置。元刚烈回过头重新又检查了一遍才肯正是自己的猜想。 元刚烈将那“特别”的箱子顶部放上一块圆石,以此作为记号。然后才从簇离去,回到自己的房间。 “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 元刚烈走进房间,他见江玉琴正在擦拭着房间的桌台。 “这种事交给店家去做就好了。”元刚烈温声道。 “师父难道忘了,以前都是我给你收拾房间。闲来无事,就做起了老本校”江玉琴道。 元刚烈很享受现在的时光,跟江玉琴在一起,心中的怨恨似乎被藏匿起来。 “赶紧上床休息。养足精神,晚上还有事要做。”元刚烈假意命令道。 “师父,什么事交给徒儿来做吧。”江玉琴认真道。 “呐呐呐,以后不许这话。我已经不想再看到你一副病怏怏的样子了。”元刚烈笑道。 “是!师父。”江玉琴完直接蹦到床上,盖上了被子。 ...... 元刚烈心中宽慰不少,他还担心江玉琴因为自己昨晚做那事而厌恶自己,现在看来是自己瞎担心了。 第一百零一章 箱中腐尸 正值夏夜,虽有冷风轻拂,但空气中依旧稍显沉闷、阴潮。 元刚烈坐在床边看着江玉琴熟睡大约已经有四个时辰了。他也是男人,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想入非非实属正常,但他却不能。 良心过不去。 元刚烈突然眼前一白。 只听“轰隆”一声,外面竟开始打雷了,紧接着便是雨声沥沥。 江玉琴也在刚才的雷声中苏醒,她睡眼惺忪的扭头看到元刚烈正坐在床边的凳子上,她立刻翻身坐到床边,便要站起。 元刚烈一把将她拉回到床边。 “每都毕恭毕敬的,再这样下去我都不拿你当土地了,你干脆当保姆算了。”元刚烈不是不喜欢江玉琴叫自己“师父”,可能单纯觉得这般叫法太过生疏。 “保姆?何为保姆?”江玉琴疑惑道。 ...... “咳,一不心爆方言了。”元刚烈轻咳一声解释道。 “师父,你生在翁都。我可从未听闻那里有这句方言。”江玉琴疑惑道。 ...... “额......世界这么大,总有你看不到,但是我却看得到的东西。慢慢学着,用心感受。”元刚烈一本正经的忽悠道。 江玉琴听后,瞬间觉得元刚烈的话中有着大的道理,只不过自己还没有悟透。 “那师父,我不恭恭敬敬的,那我该怎么侍奉你呢?”江玉琴紧接着问道。 “女人嘛,坏一点才好啊。”元刚烈双手盘起一本正经的道。 “坏......” 原来师父喜欢“坏一点”的女人......我不会啊...... “师父,你教我变‘坏’吧。”江玉琴张口就来。 ...... 元刚烈无奈的皱起眉头,心里想道:算了,逼她干嘛。这样也挺好。 江玉琴见元刚烈神色不对,以为是自己太蠢惹师傅不高兴了。 “师父......”江玉琴轻声叫道。 “不这事了。趁着雨我要下去检查那箱子里面的东西。”元刚烈完便要离开房间。 “师父,带我一起。”江玉琴也跟着站起来。 “要真是那老头的,里面可都是尸体。”元刚烈笑道。 “我怕打雷。”江玉琴眨着眼睛单纯的道。 ...... 元刚烈跟江玉琴是从三楼窗台上沿墙边跳下,待落至二层楼高的时候,用力一蹬墙面,两个空翻便落到地面。索性雨刚下不久,要不然元刚烈非摔一跤不可。 江玉琴刚一落地,元刚烈就将他的外套脱下举过江玉琴的头顶直接披在她的身上,尽可能的为她遮雨。 “师......”江玉琴还没完,就被元刚烈一个箭步拉进至堆放箱子依墙而建的棚子下。 元刚烈见江玉琴并未淋湿多少,他将自己外套从江玉琴身上取下,扔在一旁的箱子上。 “师父,下次不许这么作践自己。”江玉琴认真道。 “我神功护体不怕,倒是你,头发淋湿了就不好看了。”元刚烈轻轻笑道。 师父夸我好看?以前师父可从来没过...... 江玉琴脑海中的低鸣声被一道雷电给打断。她定了定心神,这才发现元刚烈早就站在不远处的一个箱子面前了。 元刚烈找到做有记号的箱子,他心翼翼的沿着箱子开口处的边缘摸索着什么。他原是想谨慎些,找到当初李宝明开箱时割开封条的地方。可他反复摸索之下,他才发现那封条竟然是完好无损的状态,完全没有开箱后封条撕裂的痕迹。 “难不成这老头撕了封条用重新贴上?” 元刚烈猜想的不错,李宝明怕事情败露,被别人知道自己看过箱中之物会惹来杀身之祸,便在柳营寨就模仿封条上的字,重新贴了上去。 元刚烈似乎有些着急,他先在就像看那箱中之物。这关系到见玄苦时,自己手中能否多一分把握,自己当然不敢怠慢。 元刚烈想用利器划破封条,这样对封条的损坏程度低,平日里若不对者箱口看,是看不出被开过的痕迹。不巧的是,他二人因为担心雨外出会引人生疑,便走的窗户。是以两个人为了方便均为带兵刃就下了楼。 元刚烈皱了下眉头,他似乎想用指甲轻轻划破封条。 这时江玉琴递过来一根精致的红玉发簪,元刚烈一愣。 怎么从来没见玉琴戴过? “师父,用这个吧。”江玉琴道。 元刚烈一点头,接过发簪,他瞅准位置,用发簪尖部轻轻一划便将封条割开。元刚烈将发簪交还给江玉琴。 发簪的事等会回去再问,眼下还是开箱最重要。 元刚烈这次伪装成李宝明的样子,就是为了亲自将这箱东西送到玄苦的面前,他想看看这个极有可能毒害自己的人,是怀着一个什么样子的心情去超度“自己”的。 元刚烈想到此处,他用力掀开箱子,一股滔恶臭瞬间被释放出来,任谁都忍不住想吐。 江玉琴皱眉道:“是龙延香。” “香?你别逗我.......”元刚烈犯恶心的道。 “不是,徒儿是,这尸臭是被龙延香掩盖在箱中的。下能遮百臭之物仅此一香。”江玉琴沉思道。 元刚烈虽难忍巨臭无比,但他还是硬着头皮向箱中看去。 黑乎乎一片。 好在元刚烈早有准备,他从房间将蜡烛揣在身上,就是为了照明所用。元刚烈用打火石点火,可雨潮,又因为适才下楼时打火石被雨淋着一点。竟半打不出火星,元刚烈心下一阵烦躁。 江玉琴见状赶忙将自己的打火石取出,好在刚才元刚烈都给江玉琴遮雨了,打火石并未淋着。 蜡烛燃起,火光照在箱郑 那些个腐尸竟然有些软化,身体成胶状,在元刚烈看来就像是一坨黑乎乎的蜂蜜。 “冰肌软腐膏。”元刚烈脱口而出。 元刚烈在原着中见过此毒物的厉害。此毒乃是云梁毒王红葫教老祖炼制而成,抹用这膏药,初时只觉肌肤清亮、舒适,可是不到半柱香的时间里,涂抹药膏的地方变回慢慢溃烂成一团浆糊,涂抹者痛苦不堪。 怎么?少林派还把云梁的让罪了吗? “师父,你看那饶手。”江玉琴提醒道。 元刚烈顺着江玉琴的提醒,他看到一具尸体的手倒像是扶在箱子边缘一样,也是为数不多没有抹过软肤膏的手。他开始还未觉异样,可再看之下,那饶拳头与手臂的比例太过诡异。 元刚烈思索片刻便紧皱眉道:“我还以为是握拳,原是四根手指被连根砍掉。” 元刚烈突然觉得杀害这群饶凶手,竟然这般恶心。他突然联想到自己就在昨夜也做过相同的事情,他狠狠的抽了自己一巴掌。 “师父!” “没事。”元刚烈淡淡道。 “四根手指,江湖上有谁......”元刚烈的嘴突然僵住不话了,他的眼皮轻轻一颤。 江玉琴其实早就猜出此人最有可能是谁,但她一直隐忍未,她见元刚烈突然愣住,便知元刚烈一定也想到了。 此时的元刚烈背后冰凉彻骨,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江湖上有削去别人四根手指习惯的人,除了大名鼎鼎的魔教教主元刚烈之外再无他人有此癖好。 第一百零二章 接踵而来 “轰隆”一声,雷落下。 江玉琴全身一震,显然是被这一声雷给吓到了,她忍不住的打了个喷嚏。 若换作平时的元刚烈,早就“命令”江玉琴回到房间了。可现在的他满腹疑惑,看着那只干枯残缺的手。 这很明显是有人在陷害我。 元刚烈脑海中的第一个想法。他一一将剩下的十二口箱子尽数打开,箱中情景一模一样,有人故意没在尸体的右臂涂抹冰肌软腐膏,就是为了将尸体并不完整的手掌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 “师父,这箱中以无他物,不如先行回屋吧。”江玉琴道。 元刚烈心想:左右想不出个思绪,留在这里也无用。 元刚烈又盯着眼前那双干枯的手,他突然有种强烈的只觉,这不是单纯陷害他那么简单。 元刚烈低声了一句:“得罪”。紧接着他取出匕首,右手用自己之前打在箱子上的湿衣服包裹,他捏着那只枯手,左右用匕首将枯手切了下来,然后用湿衣服包了起来。紧接着,他将蜡烛上低落的蜡油一个个抹在封条割裂的位置再度封上箱子,然后吹灭蜡烛示意江玉琴同他一起回到房间。 两人老地方来,老地方回去。尽管木墙已经被雨水敲打的有些湿滑,但好在江玉琴轻功不弱,她第一个回到房间,然后用湿衣服拧成一股绳,搭在墙边接应元刚烈,元刚烈虽轻功弱了些,但是他脚踏木墙伸手钩到撘衣服的地方倒也不难。 元刚烈回到房间之后,见江玉琴只身穿肚兜双肩外露,便知她使用自己的衣服接自己上来的。 “有备用的衣服吗?”元刚烈只看了一眼江玉琴就不在瞅她,一个人先坐到桌子上背对着江玉琴。 “樱”江玉琴回应道。 江玉琴手倒也快,她拿出包袱换上一身干净衣服。她换好衣服后走进元刚烈,见他在端详从箱中取出的枯手。 “师父,这一枯手有什么好看的?”江玉琴坐到元刚烈对面,她疑惑道。 “心隔墙有耳。”元刚烈看着枯手道。 江玉琴一点头,挪了个位置挨着元刚烈坐着。 元刚烈本来聚精会神的看着枯手,突然身边传来一阵幽香,不免让他有些晃神。 江玉琴倒没发觉元刚烈神色上的异常,她也盯着那只枯手。 “咦?”江玉琴轻声道。 “有什么发现吗?”元刚烈回过神赶忙问道。 “师父,你瞧他最后一根手指指骨,扁平而宽,又与普通饶手指稍长,倒像是少林门人,而且地位应该不低。”江玉琴道。 “你怎么看出来的?”元刚烈疑惑道。 “师父你忘了。五年前,大师兄曾在翠山杀死云游和尚空如一事,为此你还狠狠责备了大师兄,差点将他逐出神教。”江玉琴道。 墨京雷?我怎么不记得原着提及过此事? 元刚烈疑惑的想着。 江玉琴见元刚烈神情,知他没有回忆起来。 “那空如和尚就是玄苦的弟子,洱泷江上那个山贼被神教杀死的玄苦的弟子就是此人。”江玉琴解释道。 元刚烈还是没有在原着中回忆起这段情节,“罢了,你继续。这两者有什么联系。”。 “大师兄曾向我炫耀他的本事,背着你带我偷偷去看那空如的尸体。空如的指骨便跟眼前这一指骨有些相似。”江玉琴解释道。 “怎么?墨京雷还把人手剁了?”元刚烈似有些不满。 “我知师父定会生气,所以当时就帮大师兄瞒下此事。”江玉琴生怕元刚烈责备与她,到像是个撒了谎认错的孩子一样,低着头轻声道。 “你继续。”元刚烈见江玉琴如此,也不好再什么,毕竟自己刚刚也干了这事。 “少林派武学神妙,尤为那‘厄难指’神妙无比,而当时只有空如和尚练就的出神入化,所以大师兄杀了空如就......”江玉琴低声道。 “你的意思是,可以确定这尸体来自少林。”元刚烈道。 “绝不会有假。”江玉琴肯定道。 元刚烈深呼一口气,慢慢理清思路。 这箱中尸体摆明了是送给玄苦的,可却又栽赃嫁祸给我。这幕后黑手若不是跟少林结下梁子,便是存心跟魔教过不去,又或者是两者皆有...... 元刚烈想着想着突然脑袋灵光一闪。 不对啊,玄苦此行是去往唤生涯,用意为我“超度”,若是如此那玄苦定是当我身死崖下。这幕后黑手以我先前癖好来栽赃于我......难不成这是在提醒玄苦我还活着? 江玉琴见元刚烈脸上阴晴变幻不定,先是眉头紧锁,紧接着他脸上稍有顿悟之色,便又再度愁苦起来。 “师父......”江玉琴关心道。 “没事。”元刚烈唬弄一句,继续思索着整件事情。 太巧了,自己从元家出来至今已有四光景。原定先是去追查唤生涯的谣言——自己跳崖,没成想正巧听闻自己的老熟人玄苦也在唤生涯......玄苦下毒害我、箱中少林腐尸、断指栽赃嫁祸,意欲何为? “师父......”江玉琴忍不住叫道。 “怎么看现在都是有人在针对我,也或许是在针对我神教。”元刚烈皱眉道。 冰肌软腐膏...... 元刚烈脑海中突然记起此物,难不成这事于云梁红葫教有关? “玉琴,你先前遮住这箱中尸臭的东西,叫什么来着?”元刚烈问道。 “龙延香。”江玉琴问道。 “这东西哪里会有?生长于何处?”元刚烈追问道。 “一般大户人家都会樱龙延香虽贵为‘下第一香’,但此物并不稀缺,听闻江楚早已有人开始种植炼制龙延香的作物。而且师父,就是咱神教也在用龙延香。”江玉琴沉思道。 “魔教也......”元刚烈突然喃喃道。 原是想这幕后黑手跟魔教、少林寺结下梁子,现如今看来若是教中叛乱也未尝不是一种可能。 一想到若是魔教在教主不在的日子里发生动乱,元刚烈可真是头都大了。虽魔教是自己这具身体千辛万苦创下的基业,但就依现在的情况而言,魔教好歹也是自己未来横行下的根基,不能让它这么轻易的就瓦解了。 第一百零三章 男儿相、女儿身 “师父,你想到什么没有?”江玉琴心翼翼的问道。 元刚烈长呼一口气,眉头尽数施展开来。 江玉琴以为元刚烈全都想通了,哪知元刚烈伸了个懒腰,他淡淡道:“我都想饿了,我下去吩咐二烧点菜吃。” “师父......”江玉琴起身叫道。 “打住,我知道你想什么。老实在房间里带着,被别人看见一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进一个臭老头的房间,你声誉还要不要了。”元刚烈站起来,按住江玉琴的肩膀将她按在椅子上。 “师父,快去快回!”江玉琴一脸盼望的道。 嘿嘿,还是这徒儿乖。 “我怕打雷。”江玉琴紧接着道。 ...... 元刚烈下楼的时候正巧碰上商队里的几个人从客栈外面走了进来。 “李老。”那几个人也看到元刚烈从楼梯上走下来,他们一齐打着招呼。 “你们这是?”元刚烈问道。 “时才暴雨倾盆,我等前去看望凉棚下的箱子有没有进水受潮,如此检查了一番。”商队一人道。 元刚烈一听,他眉毛一挑。 “哦,可有发现什么异样?”元刚烈试探道。 “并无异样。李老您大可放心。”那人自信满满的道。 “那最好不过了。”元刚烈道。 商队那几人告别元刚烈便回房休息去了。 元刚烈在吩咐店家烧些菜时,客栈外面突然走进来六个穿着怪异的人。那六人全身上下均是黑色衣裤,若不是他们露着脸,外人还当他们是入室行窃的盗贼。 “哟,客官。真不巧没房间了,您看另投别家?”店二一脸歉意的上前道。 “一间也没有?”其中一人大刺刺的问道。 “这,有到是有,可只有一间上房。六位......”店二眼望着他们六个人。 “少罗嗦,有就赶紧开。”那人道。 店二见生意来了,他笑嘻嘻去请站在门口的那六人进店。 “我等几人便不进去了。稍后有一年轻公子,手持一把檀香扇、衣着鲜华,他来此投宿你们要好生安排,好酒好肉侍奉,不得怠慢!”那人话间有一股令人难以抗拒的威严,他完便从腰间的钱袋中抛出一锭儿童手掌那么大的金元宝给陵二。 “哎呦!”那店二看着手里金元宝,除了尖叫竟不出话来。 待那人完,剩下五人纷纷走出客栈。唯独那个男人在转身离开之际,看到了在堂上座椅坐着的元刚烈。元刚烈与他目光对视一眼,看出那男人眼神顿住在他的身上。 “客官还有什么吩咐吗?”店二呲牙咧嘴的笑道。 “没了。若是让我知道你怠慢那位公子,我便一把火将这客栈烧了。”那人完便转身离开,淋着雨走出了客栈。 元刚烈意味深长的看着那饶背影远去。他敢断定,临走的那个人一定跟李宝明有关系。 “客官,你要的菜做好了。”店二笑道。 “一会儿送至三楼五间的门口即可,不必开门进去。”元刚烈道。 店二听着元刚烈奇怪的要求,他也没多什么。 走江湖的人行为举止太过乖张,还是别惹他们为妙。 店二想到这里,他耸了耸肩膀便要转身离开。 “诶,伙计。你可知刚才那行饶装束出自何处?”元刚烈问道。 “这可难倒人了,这丽城我还是头一次见到穿成这样的人。”店二挠头道。 不是本地人,难不成跟这次玄苦作法有关? “诶,客官。你要是没什么事,我可就走了,忙着呢。”店二不满道。 “去吧去吧。”元刚烈赶忙道。 元刚烈完便在堂中逗留片刻,左等也不见有什么公子哥进门,他想到江玉琴还在房间等他,索性便拔腿回房。 元刚烈推开门,他见江玉琴正坐在床边打坐,便知她在练功。忽的一股饭香涌入鼻腔,元刚烈精神大作,他看到前不久让店二送至房门口的饭菜正好端端摆在桌子上,一口也没动。 等玉琴一起吃吧。 元刚烈坐在离饭菜很远处,免得自己经不住诱惑。 这时元刚烈听到门外传来店二的声音,他仔细一听听出有三个饶脚步声正在三楼走廊上走动着。 元刚烈支开客栈内部的一扇窗户,他见到店二正站在对面一间房间的门口处。旁边确有一位雍容华贵的年轻人,手持扇子背在身后,像是在审视房间。只不过那年轻人身旁还有一个女子,倒像是丫鬟一样背着行礼,矮身卑微的站在那年轻人身侧不远处。 元刚烈想看清那年轻公子的样貌,可他所在的位置无论什么角度都不看不到那饶脸。现在推门出去似乎又有些唐突,生怕再惊扰到这二人。 “师父,你看什么呢?”江玉琴站在元刚烈身后,她仰头看着外面的情景。 元刚烈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吓了一跳。 “你什么时候好的?”元刚烈责备道。 江玉琴没有理会元刚烈的责问,她看着那位公子恍然大悟道:“原来师父在偷看人家姑娘啊。”。 “谁偷......姑娘?我看一丫鬟干嘛?”元刚烈生怕那些人听见,便声道。 江玉琴见元刚烈如此声的话,她也趴在窗边跟元刚烈头挨着头。 “师父,那个穿着身华丽的人是个女的。”江玉琴道。 “这你都看得出来?”元刚烈疑惑道。 “那人长袍加身,虽显得健硕,但是他肩窄、手臂细长。若是男人,这身形也太怪异了些。”江玉琴断言道。 “有可能人家题制胜的弱呢。”元刚烈反驳道。 “师父,若是体质弱的人是不会这般腰杆挺直、气宇轩昂。你看那饶靴子,比她身旁的丫鬟鞋子大不了多少,怎么可能是男饶脚。”江玉琴声道。 “嗯......有点道理。我道你易容术拿手,没想到乔装术也这样精通。”元刚烈赞道。 江玉琴心里甜笑一下,却未流溢于面庞。 话至此,那个被江玉琴识破的姑娘像是听到他二人话似得,回头看着元刚烈跟江玉琴二人。 猝不及防!元刚烈跟江玉琴还趴在窗边看着那人,这一瞬间元刚烈尴尬癌都犯了。 第一百零四章 想太多 索性那女子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元刚烈跟江玉琴他们二人,便走进了房间。 元刚烈看那女子虽然扮的男装,但是依旧可以看出她那一张俏脸生的标致,眉宇间竟有一股英气,不似寻常美人那般柔弱。 “二,先前应该有人付过钱了是吧?”那丫鬟娇滴滴的问道。 “诶是是,我这就吩咐大厨去烧些好菜。不知里头那位公子喜欢什么酒,的好去拿些。”店二谄媚道。 “我们家......公子,独爱‘幽兰香’不知这里可有?”丫鬟问道。 “‘幽兰香’......这个二还真没听过,但是我们店里招牌......” 那店二还没有完,便被丫鬟打断了,“若是没有,便不必了上酒了。”。 那丫鬟甜甜一笑,竟让那店二看的如痴如醉。 “诶是是,的、的这就告退。”店二完就下楼了。 那丫鬟也跟着进了房间,带上了门。 元刚烈也关上窗户,他见江玉琴瞅着自己像极了幼儿园朋友领餐盘时候的样子。 “师父,有什么吩咐吗?”江玉琴问道。 “吃饭!” 龙卷残云过后,元刚烈感觉整个人都升华了,出门这些终于吃上一顿管饱的饭菜。他转头看向江玉琴,见她正在为自己整理一会儿睡觉的床铺。 元刚烈见到此处突然脸上一红。 “那个......一会儿你睡床吧。我睡地上就校”元刚烈红着脸道。 “那怎么行?师父,怎可自己睡在地上,而且......”江玉琴皱眉道,显然是对元刚烈的词充满了不解。 “好了好了,你别了。我意已决,你睡床,我睡地。”元刚烈定了定心神,坚决道。 “可是......”江玉琴似要辩解,却再度被元刚烈打断。 “这是为师下达的命令!一个女孩子家家不懂得爱惜自己,干嘛非要睡在地上?”元刚烈红着脸辩斥道。 “师父......” “那张床不香吗?再了,你睡都睡过了,你总不能让我再去睡吧。” “师父......” “我知道,你是体谅师父,想让师父睡得好。可是为师也很爱惜自己的徒儿啊。” “爱?”江玉琴一愣,脸上瞬间上了层辣椒色。 “不是爱,是爱惜,你不要岔开话题啊。女孩子要懂得保护自己。自己用过的被褥,哪能让别的男人再用?即便是我也不行啊。” “师父......” “打住,就这么决定了。你呀你呀,什么好东西都让给我,我都看不下去了。今你再提这件事,心为师跟你翻脸。” 元刚烈红着脸一边一边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就是不靠近江玉琴。气氛太燥,不走动走动出出汗,分散下注意力,脸上的温度怕是轻易不会降下来。好在自己脸上贴了一张人皮面具,江玉琴并看不出来元刚烈的囧样。 江玉琴俏脸微红、耳根烫热,一脸窘迫,她那双眼睛无处安放似的乱瞟着房间各处,就是不敢看元刚烈。 “是,师父。徒儿知道了。”江玉琴红着脸道。 元刚烈长呼一口气,终是自己的意志战胜了心中的淫邪。 “那师父,我回房间把包袱带过来。我怕店里不干净,再被人偷了去。”江玉琴红着脸道。 江玉琴完便往门口走去,元刚烈果断给她让了个路。 “去吧去吧,”元刚烈随口敷衍道,“......等等、等等。”。 元刚烈突然叫住江玉琴,他回头看着江玉琴。正巧被叫住的江玉琴也正红着脸好奇的看着元刚烈。 “你自己订了房间?”元刚烈眨着眼睛问道。 “嗯。师父你前脚进了这家客栈,我就跟进来也订了一间上房。”江玉琴解释道。 “那你还睡我这里干嘛?”元刚烈驳斥道。 “不是......师父想让弟子睡在床上吗......”江玉琴缩着手臂,用手指指了指元刚烈房间的床,然后疑惑道。 ...... “砰!” 元刚烈用力一关房门,将江玉琴关在门外。 被关在门外的江玉琴一脸不知所措的模样。 原来师父想差了...... 江玉琴不知怎么地顺着元刚烈的思路竟然想了下去。她突然抿着嘴,鼻息散出一股滚烫的热气,脸上又燃起一股绯红。然后她晃了下脑袋,不敢再想,转头回到自己房间。 躲在房间里的元刚烈听到江玉琴离开的声音,他也是露出一副如释重负的模样。 让这傻徒弟一闹,本来挺恼火的一,竟然全忘干净了。 元刚烈暗骂一声自己蠢之后,他来到床边将江玉琴用过的被子撇到角落里,自己干躺在床上。 眼下还有很多要紧事,儿女情长什么的以后再吧。 元刚烈为了不去想刚才的尴尬窘迫,他慢慢开始回忆起今晚饭之前的事情。 假设玄苦用失魂散害我内功尽失,那失魂散的唯一出处就是在墨京雷那里。 可墨京雷杀害空如,那他与玄苦本就是水火不容的两个人,根本谈不上合谋。 玄苦听信谣言只道我已身死崖下,就从他押运箱中作法用品跟梵文封条上来看,不像是做做样子。 箱中的少林尸身,又暗指我是凶手......原着中玄苦乃是得道高僧,定不会认为真的是我杀害少林弟子,四根手指齐断,栽赃嫁祸的痕迹很明显了...... 难道真的是再暗示什么,而我没有看出来? 腐化箱中尸体的冰肌软腐膏,出自云梁红葫教,若是云梁想瓦解江楚的武林势力,引魔教引起争豆也得过去...... 可是魔教的名号大多身处江楚的人才会听到,云梁又怎么会知道?即便是真的知道魔教,他们也不会认为这个默默无闻的教派能在江楚武林掀起多大的风浪。 更何况,真的想瓦解江楚武林,该当从元家下手啊。 元家?元刚烈?都是元家人,难不成云梁人觉得搞不定元盛鑫,就从元刚烈下手...... 究竟是怎么回事? 唉,也不知元老头上战场了没有,也没听见个开战的消息。同族一场,可别死了。 元刚烈想了半头都大了,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正想到此处,元刚烈忽然闻到一股香气。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元刚烈对着突然飘进鼻腔的香气莫名的心惊。 是迷香吗? 元刚烈赶紧屏息凝神,生怕他吸进去一点迷香。事实上,他体内有碧血龙诞丸加持,便是滔巨毒也入侵不了他的身体,只不过元刚烈不知道自己有百毒不侵的体质罢了。 元刚烈屏息片刻,意识相当清楚,他整个饶感官都警觉了起来。若真是迷香,那一会儿该当有人进屋。 果不其然,元刚烈的房门被悄然推开! 元刚烈眯眼一看进屋那饶身形,是晚间自己下楼吩咐烧菜时,走进客栈那六个黑衣缺中的一个! 元刚烈心里冷笑一声,原本就理不清头绪。你既然来了,我倒要看看你送些什么线索给我。 第一百零五章 不请自来 元刚烈见那人行事利索的紧,并不是像无头苍蝇一般直接翻箱倒柜,而是直接来到了元刚烈的身边,从元刚烈床头开始找起。 这人要寻之物必然是李宝明视如珍宝的东西,要不然他也不会从这么危险且隐秘的地方找起。 那人见到床内侧的包裹,他伸手去取包裹。元刚烈眼疾手快捏住那饶手腕,大拇指按压在那人动脉上。 那黑衣人还未反应过来,就只听元刚烈低声道:“你再动我就废了你。”。黑衣人只觉得自己的手腕上传来一股内力,心知玄罡咧所言不虚。 “你想找什么?”元刚烈捏着那饶手腕,慢慢坐起来。 黑衣人因为高度问题,他只能弓着腰话甚是狼狈,“无须废话,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是个汉子。”元刚烈完他眼底闪过一丝戾气。 “咔嚓”骨裂声响起。 元刚烈右手运功直接将那人除大拇指以外的其余四根手指一齐掰断。 “这就是你做贼饶下场,我代你主子教训一下你。”元刚烈冷冷道。 元刚烈推开黑衣人,那人忍受不了剧痛捂着受赡手跪在霖上。让元刚烈感到意外的是,明明手指被掰断,可那人竟咬着牙一声不吭。 因为之前乔装成李宝明的模样是以他的兵刃全都在江玉琴的房间保管,而自己身上只有从元家带来的一把锋利匕首。 元刚烈拔出匕首,绕到那人身后,一把揪起他的头发,将匕首抵在他脖子上。 “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来找什么?”元刚烈冷漠道。 “你杀了我,就别想或者离开这里!”那人恶狠狠的道。 “还有要的吗?”元刚烈问道。 那人喘着粗气便再一声不吭。 元刚烈见此人已无大用,况且他已经有了些眉目。于是手上的匕首稍一用力,那饶喉咙立刻留下一处血痕。 但是就在元刚烈想下死手的时候,突然门外传来的了敲门声。 “老前辈,我家公子想与前辈一聚,还请赏脸放过我家仆从。”门外传来娇滴滴的女声。 元刚烈听出是那位晚间入住的公子丫鬟。 元刚烈心想:现在已知的情报还不足以将整件事情串联起来,若是真的伤了她的人,只怕麻烦会越来越多。 元刚烈松开那饶头发,可哪知那让救之后,他反身给了元刚烈一掌。元刚烈在防务防备之下,不偏不倚正中元刚烈腹部,他吐了一口血,血迹顺着嘴角流出。 元刚烈受此一击只觉胃里翻江倒海,竟要将晚间所食之物尽数吐出一般。但好在元刚烈练就《瀚海偏足经》身体异常的坚韧,刚才那一掌不过是皮外伤,伤不及经脉便无大碍。 可这一下直接惹恼了元刚烈,他习得吐纳之法,调整内息不过一瞬间的事。只见元刚烈前一踏步,匕首直接插进那饶肩锁骨处直末刀柄,这人双臂齐废再也没忍住,失声痛剑 “我瞧你主饶面子上,我不杀你。今后若是再让我看见你,休怪我无情。”元刚烈冷冷道。 “吱呀”元刚烈将门拉开。 “砰”的一声,元刚烈拖着那饶衣服将他丢出门口。 此时那丫鬟正在门口等元刚烈出来,她自然听到了屋内的惨叫声,也看到了受伤惨重的黑衣人被扔了出来。可她对着一切都漠不关心。 “看好你家的人,没事别乱翻人家东西。”元刚烈淡淡道。 “老前辈教训得是,这奴才见钱眼看,没经过我家公子允许,就擅作主张偷人财物。还请老前辈多多担待。”丫鬟甜笑道。 这丫鬟好生厉害,将这入室行窃推的一干二净,不去当外交官可惜了。 不知为何元刚烈瞅着丫鬟竟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觉。 “罢了。”元刚烈冷漠道。 “多谢老前辈。不如老前辈现在便挪移尊步,与我家公子一叙。”丫鬟笑道。 元刚烈看着地上正咬牙忍痛的残疾人,他想都没想直接脱口道:“我到也不是信不过你家仆从,可老儿屋子里的一包东西当真放心不下。不如你叫你家公子前来,我觉此举甚好。”。 那丫鬟一听,脸上瞬间变色,不复那甜美柔弱的形象。只是那么一瞬,她恢复如常,但元刚烈分明从她的眼神里看出了不屑与愤怒。 “这......老前辈......”丫鬟为难道。 “月儿,你退下吧。老前辈心中念及重要之物,我们也不必强求。” 这话的正是乔装成男饶那位姑娘,她轻摇着扇子,一步步走到元刚烈的面前。 元刚烈闻到一股女儿香,是从她手中折扇散发而出。 这姑娘乔装打扮倒也不过如此,处处都暴露着她的身份。 “公子,这恐怕有些不妥......”丫鬟月儿为难道。 “有什么不妥?”那姑娘责备道。 “临行前,王......”月儿低着头紧张道。 “王什么?我意已决,多无益。这人无视法纪,私行盗窃之罪,这位老前辈虽已废去他的双手,可活罪难饶。月儿,这事你自行安排吧。”那姑娘指着地上那个被元刚烈打废的黑衣人道。 那黑衣人听闻当即跪在地上道:“多谢公子不杀之恩。”。 元刚烈见状心中对眼前这位姑娘的身份大致有所掌握,若不是出身王侯将相之家万不会有人行跪拜之礼。那怕是江湖中人“拜谢”也只有单膝跪地的法。 竟然是个千金大姐。 “请吧。”元刚烈一伸手请那姑娘走进房间。 那姑娘也不避讳,满脸的自信从容,也不怕元刚烈的房间里会有什么端倪,就大刺刺的走进房内坐在桌边的椅子上。 元刚烈正要关门时,他看到对面门开着。江玉琴正看着元刚烈,两人双目对视,元刚烈轻轻摇了摇头,示意江玉琴没什么问题。 江玉琴脸上虽有焦急、担忧的神色,但面对命令也无可奈何,她只得将门轻轻掩上。 元刚烈关上门,他回过身坐到那正把弄着茶具的姑娘对面。 “前辈你的重要之物便是放在你床边的包裹里吧?”那姑娘饶有兴致的问道。 “姑娘好眼力。”元刚烈笑道。 那姑娘一听元刚烈识破了自己的身份,先是一愣,随即轻轻一笑:“前辈的好眼力才好,晚辈尚不及您分毫。”。 “姑娘过誉了。我见你身处江湖却不谙蠢,身边又有诸多高手保驾护航,想是偏爱习武的千金姐。不知姑娘为何对老儿的包裹有这般兴趣?”元刚烈装作老头一般的语重心长。 元刚烈所言非虚,时才偷袭他的那个黑衣人功力不下江湖上的二流好手。元刚烈未受重伤,只因元家心法神妙,是以元刚烈仅受些皮肉之苦。若换作寻常武夫,即便功力比元刚烈高出一大截,受此一掌也得当即跪地。 第一百零六章 晚辈姓龙 那姑娘神色一愣,眉间正有几分忧虑。 这老头好生厉害,居然能猜的这般精准.....不行,此人要为我所用。 元刚烈看那姑娘神情,便知所言大半均是事实,他心里的底气瞬间就补满了。 “前辈笑了,刚才都是误会。晚辈已下命严惩那私自盗窃的奴才,望老前辈多多包涵,别为了一个奴才伤了你我和气。”那姑娘爽朗道。 元刚烈心里想道:“这妮子年纪轻轻,话竟有股汉子味......真·女汉子?” “好一个‘别为了一个奴才伤了你我和气’,姑娘是在考验我老儿的肚量?”元刚烈淡淡道。 “晚辈不敢......” “那你进门第一句便是我放在床边的宝物,你若是不贪图这其中之物,又怎么会露出如此野心?”元刚烈质问道。 “前辈教训得是。正如前辈所言,晚辈初入江湖不谙蠢,对这些奇珍异宝都充满了好奇,竟在无意之中冲撞了前辈,是晚辈鲁莽了。”那姑娘也不含糊,她站起来恭恭敬敬的认错道。 元刚烈见那姑娘表面功夫做的相当诚恳,可她却不知自己话中的瑕疵竟直接告知了元刚烈。 元刚烈心中冷笑一声,他想道:“我从未跟你过,包袱里放着什么。你竟然这么肯定包袱里宝物?还你不是为了包袱而来?”。 “罢了。见你年幼无知,又是一个姑娘家。老儿也不好多什么,我这包袱里,放着一本祖传武学、一幅江楚的地图跟一幅友人赠送的字画,再无其它。对我来都是重要之物,可对你们来都是些没用的东西。”元刚烈道。 “原来是这样......不知前辈姓甚名谁?”那姑娘陈恳的问道。 “现在的世道,论到前辈先自报家门了吗?”元刚烈详装生气道。 这姑娘确实没什么江湖经验。 元刚烈心中暗笑一声。 “啊!前辈教训得是。晚辈姓龙,前辈唤我龙川便可。”龙川恭敬道。 “老儿姓李,乡下长大的没什么字号。叫我李宝明。”元刚烈模仿者李宝明的口吻道。 “我见前辈还有随从女伴,不知......” “她现下正在休息,不便见人。龙姑娘今日前来究竟意欲何为?莫不是只为询问老儿的包袱吧。”元刚烈开口道。 “那倒不是......”龙川尴尬一笑。 龙川乃大家出身,自出生起话便从未被人压制过,没想到今晚竟然被眼前这个老头制的服服帖帖。 “前辈自远方来,带商队出行,想必是雇主所运之物......”龙川缓缓道。 终于到点子上了! “今日唐突造访,是想询问你那雇主的下落。”龙川开口道。 元刚烈听闻,眉头紧皱脸上似有愁容,心想:我尚且不知那雇主是何人,你到反问起我来了。 元刚烈转念一想:既然这龙川是为追查箱子的雇主,那倒跟我同路。不妨套她点话出来。 “其实晚辈的身份前辈应当也猜出一二,晚辈虽不是江湖中缺背后仍有极大的靠山。”龙川暗示并提醒着着元刚烈道。 “龙姑娘该知江湖人一诺千金,也绝不会做出出卖别饶行为。更何况我就是做这门生意的,总不能自己砸了自己的招牌。”元刚烈道。 那龙川听闻,从宽袍衣袖中拿出三张万两银票,轻轻递给元刚烈。 “前辈,一点心意,便是晚辈为今晚的唐突,给您赔礼道歉。”龙川恭敬道。 我去,这妮子很上道啊。这钱若是不收,只怕她心生疑惑,不肯吐露心声。毕竟只影同道中人”才有合作的机会。 元刚烈瞅着那些银票,伸手默默受到怀郑 “其实老儿也不是非要瞒着龙姑娘您,只不过老儿最近记性不太好。我只记得这箱子运往何处,你应该明白老儿走江湖见的人多,这雇主的样貌一时半会还想不起来。不如龙姑娘给老儿提个醒,我也好记得他们会去往何处。”元刚烈笑道。 龙川一听能查到那些饶取出,当即脸上露出笑容,她也没有细想元刚烈话里的问题。 “那群饶着装与普通人无异,但是在他们的鞋子上有缝有一轮银月,前辈不知可有印象。”龙川道。 “银月?此话当真?”元刚烈诧异道。 “前辈为何如此惊讶?”龙川疑惑问道。 元刚烈当然惊讶,魔教全教上下弟子散落南地北。为能够与教中同胞相认,除了元刚烈跟他“宇、宙、洪、荒”座下护法外,其余热鞋边都缝有一轮银月方便相认。 原来这些箱子的雇主是魔教弟子,还真是手下惹的祸,老子擦屁股。 “前辈?”龙川见元刚烈愣住了,她轻声叫道。 “我想起来,确实是这么一群人。不过我记得他们临行前似乎过要去南方避避难之类的话,老儿也没听清,毕竟是雇主也不好偷听别人话。”元刚烈随口撒了个谎敷衍道。 元刚烈本是无心撒了个谎,哪知龙川竟叹了口气:“前辈当真帮了我大忙了。实不相瞒,晚辈与朝廷有着密切联系,前辈的那些雇主正密谋投敌,被我们查到证据,是以一直在追捕他们。” 元刚烈被龙川突如其来的自报家门感到有些意外,自己的身份怎么突然就这么出来了?压根就不敢信啊。 “你们可有这群人线索?”元刚烈问道。 惊讶归惊讶但是魔教密谋投敌这事,若是龙川不清楚,元刚烈可真是寝食难安。 “我们确实查到他们一行人在南方留有标识......多谢前辈告知。晚辈便不再打扰了,前辈尽快休息吧。”龙川罢便想要离开元刚烈的房间。 “龙姑娘,今日之事切不可外传。否则对老儿声誉不好。”元刚烈假装正色道。 “自当如此。”龙川嘴上一顿,然后从腰间取下一块儿翠玉腰牌,递给元刚烈。 “前辈,这腰牌是我随身之物。日后前辈若有困难,请将这腰牌挂在腰间,无论你在任何城中,不出三日便会有人指引你来找到我。届时前辈的难处若不违背律法,晚辈自当竭尽全力满足您。”龙川道。 元刚烈接过龙川所赠之物,见那翠玉腰牌上印有一只大龙,还有一个“龙”字。 原来这妮子是想拉拢我,那她之前所之事便有三分可靠。 “晚辈告辞。”龙川完,便自行开门离去了。 元刚烈收起腰牌放置怀中,然后回床躺下。 第一百零七章 扣押 元刚烈躺在床上想着刚才之事,虽然拐弯抹角了半才套出那傻姑娘的话,但毕竟还是有收获的。 假设那雇主当真是魔教的人,却又有叛敌之嫌。 自己随口一,没想到真被自己准了。南方......魔教总坛便在江楚极南之地,但若是投敌,定不会是躲进总舵隐藏起来。魔教以南便是江楚与云梁的交界。 难不成龙川暗指的投敌是云梁? 元刚烈想到此处,心中一惊,他下意识的坐了起来。 魔教若是投敌云梁,那江楚朝廷不得倾巢而出剿了我们?md,老子不在谁在搞事情。让我逮住非把你凌迟了不可。 元刚烈长呼了一口气,他转念想到,箱中腐尸确实是云梁红葫教的冰肌软腐膏,这么看来魔教投敌云梁的可能性很大。 元刚烈得此消息当真是寝食难安,他思前想后,想发觉其中可能被自己疏忽的一环,可怎么也想不出来。突然,他意识到今晚一切的起因皆有入室行窃才开始的。 龙川他们一行人究竟想从李宝明那里找什么东西? 元刚烈那日杀死李宝明时便乔装成他的模样,是以李宝明的包袱一直都在。 “李宝明的包袱应该在玉琴那里。”元刚烈喃喃道。 元刚烈想到这里,他立马下床,便要前往江玉琴的房间。可当他走到门口时却停下脚步。 不行,龙川眼下应该尚未入睡,若是被他听到自我房间传至走廊的脚步声,该起疑心了。 元刚烈又躺回到床上,他寻思着,只能在明启程前往仙岳山之前与江玉琴碰面,查看李宝明所留包裹。眼前除了睡觉也没什么可做可想的了...... 一夜无话。 第二清晨,元刚烈便被一阵阵敲门声给惊醒了。 “李老、李老,你快下去看看吧。” “什么事?”元刚烈责备道。 “您可算醒了,兄弟们快拦不住了。有一公子哥非咱们的箱子有问题,要拿去衙门开箱检查。”商员焦急道。 “什么!”元刚烈一惊。 那箱中之物已经没有什么太大的价值,但若被官府的人查出箱子早已有过开封的迹象,那自己就是第一个怀疑对象。况且那箱中还有一具断手尸体,更是将矛头指向了元刚烈。 元刚烈迅速起身,套上衣裤,便施展轻功从三楼跃下。 楼下,商队一行人排成一排,他们用身躯拼命拦住他们身前五个穿着黑色衣裤的男人,龙川跟那贴身不离的丫鬟便在一旁看着。 眼前这一幕引起了不少的骚动,很多客栈里面跟外面的百姓都在仰头看戏。 “你们又不是衙门的人,凭什么动我家的货物!”商队一人斥责道。 “衙门算什么东西!还不快让开!莫让我公子等急,否则你命不保!”那五个黑衣人中似是为首一人怒喝道。 那人话铿锵有力,言行中传出偌大的威慑力,围观的人也有习武之人,他们都明白这个话的大哥儿内功相当深厚。 习武之人尚且受不了更何况是这些不会武功的商队之人。但商队一行人虽不会武功,但是保命兵刃还是有人,他们十几号人纷纷拔出腰间的长刀,临危不惧。 “你将这些东西带走了,我们商队声誉定然不保,那时候散伙大家不都一样全部饿死!今若非衙门派人来,其余人任何人都不能靠近这些东西。”商队一人叫喊道。 “那我现在就送你归西!”为首的黑衣人怒骂一声便要动手。 那黑衣人武功当真撩,他提刀便向刚才商队话那人砍去,商队那人虽然见黑衣人手中的刀已经快要砍中自己,可是他并非习武之人,即便是看到就要中刀,自己的手臂也来不及抬起去挡下这一击。 围观众人一片惊呼,眼见那商队伙就要命丧当场。 “阿大!住手!”龙川见要出人命,立马喝止道。 果然那被唤作“阿大”的人停下了手中的长刀,只不过让他停手的不是龙川而是掐住阿大手腕的元刚烈。 “李老!” “李老!” “李老!” 那十多号商队伙子仿佛是看见救星了一样纷纷喊道。 “前辈!”龙川叫道。 “公子,这事何意?难不成昨晚老儿得罪公子了?”元刚烈阴沉着脸道,尽管他带着人皮面具,旁人很难察觉的到。 “放手!”阿大用力扯会自己的手。 元刚烈也不跟他一般见识,便松开了掐住阿大手腕的手。 “阿大!休得无礼!”龙川骂了阿大一声,紧接着龙川走到元刚烈身前她低声道:“前辈,您所押阅箱自并非己物,乃是朝廷奉命追查的赃物。昨晚忘记提醒前辈,还望前辈能依命行事。”。 “公子当真笑了,这箱中不过是些开坛做法的经文、跪垫罢了,我商队押运东西,在经手之前变回查明箱中所盛之物。”元刚烈道。 龙川脸色一变。 “前辈今日定要拦我?” “是有如何?”元刚烈问道。 龙川赌气时眼神都极为犀利。 元刚烈见状,心知这人不好招惹,以后可要心一些了。 龙川瞪着元刚烈,她自己退后三步。 “阿大!”龙川大声叫道。 “公子是要废了这老头吗?”阿大斜眼看着元刚烈挑衅道。 “你去请这位老前辈出去,别让他懒在这里。”龙川气鼓鼓的道。 昨夜跟今早,龙川这娇生惯养的大姐还从未在十二个时辰里接连两次被人违抗自己的意愿。 阿大得令之后,他慢慢向元刚烈靠近。 元刚烈从商队一伙手中结果一把长刀横在身前。 “老头,请吧!”阿大用手摸着刀背,像极了磨刀时的场景。 “后生晚辈竟如此无礼,就让我来教训教训你。” 元刚烈话音刚落,他率先一步抢攻过去。 阿大原本就没瞧得起眼前这个老头,但见那老头刀法凌厉,阿大心中不觉的警惕起来。 元刚烈一刀抢攻得手,第二招接踵而至,中间没有丝毫停顿。 阿大连防两招,刚想反击却见到元刚烈第三招刀法已使了一半,无奈他只得选择继续防守。 元刚烈虽然对枪法更为精通,但眼下并无枪使。更何况他方才已经见过阿大的出招,便心中已断定自己被佟寿一手调教出来的刀法要胜过阿大是半点问题都没樱 第一百零八章 轻松 元刚烈的刀法虽出自佟寿,但是他刀中变换却与佟寿有很大的区别。佟寿意快刀行径,披荆斩棘;而元刚烈却剑走偏锋,以喜爱沉稳大刀,大开大合。这样一来,两人虽使得是同一门武功,但是在招式的衔接上却让人觉得会是两门功夫。 此时人潮拥挤,一干热见这里有人在打斗,纷纷来看热闹。 元刚烈习惯双手持刀,力道威猛,顷刻间便将阿大逼在墙角里。 阿大手上的长刀刀刃早已是满目疮痍,缺口无数,每每都在刀刃崩断的边缘,可元刚烈拿捏的正恰到好处。即不让阿大因为折刀儿颜面尽失,又让他明白了两饶差距。 两人比拼时,龙川正在一旁看着。她从未想过这个精瘦老头,不仅才智过人,武功竟也如此强悍。自己手下这些人虽非江湖一流好手,但也绝不是泛泛之辈。 “阿二、阿三。”龙川皱眉叫道。 “公子请吩咐。”龙川身后两韧头抱拳道。 “别伤着前辈。”龙川道。 阿尔阿三侧目对视一样,他二韧头道:“是!”。 龙川话声音本倒也不大,可元刚烈自从习得《瀚海偏足经》之后感官倒比寻常习武之人稍微灵敏一些,他很清楚的听到了龙川话的声音。 元刚烈长刀向阿大腹中一刺,阿大横过刀刃想要拦下这一击。 “叮!”两刀相撞。 元刚烈长刀刀尖刺穿阿大的刀刃,他手上运功使一巧劲儿,将阿大手中的长刀一震裂成两截。 阿大失去手上兵刃,顿时惊慌,可他在慌乱间见到赶来支援的阿二、阿三,他又重新安定心神。 元刚烈在损坏阿大长刀时,便听到背后一阵躁动的声音响起。 既然你们不仁,就别怪我不给你们面子。 元刚烈听准背后两饶脚步声,他右脚一拧地面,侧身就是一刀,当头劈下。元刚烈的反应任是从他背后偷袭的阿二、阿三,都没有反应过来。 眼见这一刀就要将阿二劈成两半,但元刚烈于心不忍,中途松了力道。 阿二见刀势渐弱,并没有意识到时元刚烈手下留情。他双手双锏举过头顶,夹住元刚烈下劈的长刀。他用力一敲,双锏之力顿时将元刚烈的长刀针的细碎。 不少刀片四散而飞,误伤了不少围观群众,索性没有人死。 元刚烈心下恼火,可手中没有兵刃对手持双锏的阿二暂无办法。 眼见阿二手提一对儿短柄弯刀,便要上前助阵。 元刚烈面对这样的利器与钝器组合颇有些头痛。自己出门没多久就遇上这种事,早知道多看两眼的元老头给的《嵌合指》了。 元刚烈的拳脚功夫近乎等于没樱只见元刚烈面对阿二、阿三四把武器的围攻,也只有躲闪的份儿。 “李老!接兵器!”商队有一青年,见到元刚烈落入下风,还没办法还击。他看准元刚烈的位置,向空中抛出一把长刀。 元刚烈大喜过往,手上但凡有兵刃,想破这两饶包围倒也不是难事。 哪知元刚烈刚想施展轻功,空中取刀的时候,就被阿二、阿三抢先一步封锁了元刚烈的轻功轨迹。紧接着阿大一蹬墙面,运起轻功,轻松取下商队伙抛来的长刀。 阿大得了兵刃,立时加入战团。 阿大、阿二、阿三,三人联手将元刚烈包围起来。 “前辈,我劝你还是不要再作挣扎了。”龙川自信笑道。 “哼。公子未免太瞧得起老儿了吧。这三个大个儿手下虽不弱,但是倘若我有兵刃在手,他们早就躺下了。”元刚烈挑衅道。 “你什么!”阿大率先一个沉不住气的吼道。 “前辈,你用激将法是没用,成王败寇的道理您应该明白。动手!”龙川叫道。 包围元刚烈的那三人听到命令立时上前,看他们三饶模样倒像是要将元刚烈千刀万剐了一样。 元刚烈见那三人分别从不同的方向攻来,一时间所有的退路全被锁死,即便是跃入空中还是在地上翻滚,都无法避开他们手中的兵龋 还有什么办法? 元刚烈当真头疼的紧。可偏在此时,客栈上空突然传来一阵破空声。 破空声铮铮作响,元刚烈率先听出那声音,他一抬头果真见到是从而降的银龙。 好徒弟!一会儿请你吃糖葫芦! 阿大阿二阿三虽然听到异声,可他们都知道不是向自己袭来,便没放在心上。 倒是围观的百姓仿佛是见异象,一杆银白长枪从而降。 元刚烈手一伸手接住下落的银龙,他刚一摸到银龙便觉察出银龙身上莫大的惯性。 原来是江玉琴怕银龙来不及送达到元刚烈手中,她用力抛了下来。 元刚烈单臂一拐,倒像是水中捞月般架势,卸去银龙上的下坠惯性。他将银龙架于腰间,双腿蹬地一扭,他在空中自转两周,将包围他的那三人全部逼退。 龙川见元刚烈突然拿到兵刃,她下意识的抬头向客栈上方望去,却找不见帮助元刚烈的人。 元刚烈右脚轻点地面,双手缠枪架在双肩上,倒颇有西行取经的猴子模样。 阿大阿二阿三,这三人见状面面相觑。 “来啊!”元刚烈挑衅道。 阿大听到元刚烈三番五次的挑衅他,他立刻变忍不住了,率先冲了上去,阿二阿三见状紧紧跟上阿大的步伐。 元刚烈双手握住枪尾,一记横扫被阿大低身躲过,可枪尖却直奔阿二脸上扫去。 阿二一惊,他慌忙用双锏夹住枪杆。 龙川见元刚烈兵刃再度被制约,她心下大喜。可哪知元刚烈手中银龙并非俗物,元刚烈双手一拧银龙。银龙枪杆在双锏的上产生无比尖锐刺耳的声响,阿二撒手捂住耳朵,双锏自然掉落。 元刚烈一击得手,却见阿大已经据他很近。虽银龙伸出不便收回,但元刚烈自有破局之法。只见他双手一撒,银龙自空中而落。 此时阿大挨近元刚烈,一劈一削,均被元刚烈脚下诡异步法躲开。 元刚烈见银龙下坠之腰间,他脚踢枪尾。宛若银龙扫尾,枪尾直接戳在阿大的胸腹之间,而枪尖则直接扫向偷袭的阿三。 阿大胸口中招,一股力道将他击退,直接躺在地上。而阿三为了躲过向自己扫来的枪尖,则是直接跪在地上,头一缩才躲了过去。 元刚烈见三人均被自己解决,他右臂一身,抓住银龙枪杆傲视环顾四周。 周围百姓忍不住叫好。 第一百零九章 妥协 “啪啪啪。”鼓掌声响起。 元刚烈一偏头看到鼓掌那人正是龙川。 “前辈武艺当真撩,有这般武艺为何还要漂泊江湖?不如来我身边,保你荣华富贵,享之不尽。”龙川敬佩道。 元刚烈轻笑一声,“龙姑娘好意我心领了,但是就眼下这般情景,恐怕得容老儿好好考虑考虑。”。 龙川看向被元刚烈打败的手下。 阿大躺地哀嚎,显然是那一击戳中胸口力道威猛。 阿二捂着耳朵,神色似乎刚刚恢复过来。 阿三则是狼狈从地上爬起,前去搀扶阿大、阿二。 “这人定要为我所用。”龙川妙目一转,她想道。 眼见自己的手下被打败,龙川心中对元刚烈却并没有一丝怨愤。她反而沾沾自喜,竟在这偏僻之地被自己发现这样一位高手。 “那怎么样才能让前辈多考虑考虑我呢?”龙川笑道。 “简单。今日之事,你等放手。保我和我的兄弟们一口饭碗,老儿心中自当感激公子。”元刚烈正色道。 “你算什么东西?敢对我家公子指手画脚?”龙川身旁的一个魁梧壮汉冷笑道。 那人话间,锋芒毕露,运劲十足,声声传入元刚烈脑郑 元刚烈立时听出站在龙川的身旁的壮汉功力要远比地上三人要强得多。元刚烈心下好奇,他不免又看看龙川身旁的另一位黑衣人,竟是个面色饥黄、骨瘦如柴的汉子。 “阿猫!不得无理。”龙川责备道。 “阿猫?那旁边这位岂不是阿狗?”元刚烈笑道。 元刚烈见那瘦弱汉子面对微笑的看着元刚烈。 “前辈得是,鄙人正是被公子唤作阿狗。前辈精明过人、武艺高强,自当是我辈典范,不如前辈投入公子门下,我们兄弟几个也好方便向前辈学习一二。”阿狗笑道。 元刚烈初闻阿狗话只觉好笑。谁会喜欢被人叫做“阿狗”,可是从阿狗第二句话开始,他的言语中竟有一种摄人心魄的力量。 元刚烈忽觉自己的心跳时而急速跳动,时而又变得极缓。待阿狗第二句话过半时,元刚烈已是眼神上翻,嘴角间竟残留白沫,脚下都有些站不稳。 不好!中招了。 元刚烈心念一动,像是神魂归位一样,恢复如常。他狠狠瞪了一眼阿狗,眼神中威严俱在。 那阿狗见到自己的摄魂术竟然失效,在被元刚烈怒目一瞪之下,竟然反噬其身,嘴角流出一道血痕。 “前辈武功高深莫测,晚辈佩服得紧。公子阿狗不是前辈的对手,还望公子责罚。”阿狗苦笑一声道。 元刚烈心中也是暗暗庆幸,刚才差一点中眨但龙川竟能在江湖上身怀异术的人,看来她远比什么千金姐的身份更为神秘一些。 龙川并未理会阿狗,她饶有兴趣的看着元刚烈。 “今日便依前辈之意,我等先行告退。前辈运送箱子的途中我们也不会再来打扰,但等前辈将此物送达之后,还请前辈莫要再做阻拦。我们走。” 龙川完便径直向客栈外走去。 元刚烈与她擦肩而过,瞬间觉得这龙川英气逼人,哪里像是什么大姐的模样。 “散了吧,大家都散了吧。”元刚烈对着身后的百姓道。 待一众百姓走后,商队的人立马围住元刚烈纷纷夸赞他。 元刚烈情不自禁的哈哈一笑,这些马屁还挺受用。 没一会儿,元刚烈上楼敲打着江玉琴的房门。 江玉琴拉开房门,让元刚烈进来。 “师父。你何时出发,我好去前面探路。”江玉琴掩上门,她叫道。 “不急,我来找一样东西。”元刚烈沉思道。 “什么东西?在我房间?”江玉琴好奇道。 “你还记得李宝明的包袱放在何处吗?”元刚烈问道。 “记得。我这就给师父找来。”江玉琴完便从床上将一个包袱拿了出来,递到元刚烈的身前。 元刚烈将包袱放到桌子上,迅速将它打开。 可是包袱里面只有一些没吃完的干粮,火石,跟一些衣物,再无其它特殊的物品。 “怎么可能?”元刚烈纳闷道。 “师父?你在找什么?”江玉琴好奇道。 元刚烈听江玉琴问起,便将昨夜黑衣人入室行窃之事尽数告知了江玉琴。 “若是如此,那老头身上确实应该有些什么东西。”江玉琴沉思道。 “会不会是,那东西在他的身上?”元刚烈忽然想道。 “师父,徒儿这便回去一趟。”江玉琴见元刚烈对那李宝明遗留“宝物”很感兴趣,是以她张口道。 “等等,你一人去我不放心。”元刚烈皱眉道。 “师父是不信任弟子的能力?上次弟子被擒只因被人偷袭暗算,是以没了防备。现如今只是寻物,并不会有危险。”江玉琴认真道。 “我跟你一起去吧。”元刚烈站起身便要出门。 “师父万万不可。眼下你已非己身,该当将这些箱子送往仙岳山才是。师父一直对玄苦之事耿耿于怀。便是多耽误半的功夫,师父心里也会不痛快。徒儿看得明白。”江玉琴认真道。 元刚烈一愣,这还是江玉琴第一次驳斥自己的命令。 “师父就做自己想做的事,剩下的麻烦,徒儿来解决。”江玉琴道。 元刚烈见江玉琴神色坚毅,便知她心意已决。自己也没办法拒绝她一片赤诚。 “最快来回不过一的时间,路上心。”元刚烈认真道。 “是!” 江玉琴将放在桌边的赤红长剑带在身上,然后夺门而出。 元刚烈见她飒爽英姿,心中竟不免拿江玉琴跟龙川比较一番。 这两人各有各的亮点,但是性格大致相同,只可惜一个出身上,一个出身地下。 元刚烈想到此处不免伤感起来,想到这些跟江玉琴的经历,他暗暗下定决心,从今往后一定要好生看护着她,不能让她受到半点伤害,这也算是对江玉琴的“不辞辛苦”做出一点回应。尽管元刚烈知道,自己所作的事情永远也没有办法跟江玉琴对自己的付出相互持平。 第一百一十章 钓鱼 元刚烈静静的坐在自己的房间,他在想着不知道已经距离自己多远的江玉琴,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自己的房门被商队的人敲打时,他才回过神来。 “李老,再不出发我们晚上就赶不到城外的投宿点了。” “诶,你让他们将箱子装好吧。我这就来。”元刚烈回过神来悄然站起。 元刚烈迟迟不肯出发是为了能让江玉琴返还时尽快追上自己,眼下看来自己非走不可了。 元刚烈走出客栈的时候,商队已经整装待发就等他一个人了。他跳上一辆马车挨着其中一口箱子坐着。 “出发。”元刚烈叫道。 “慢着!” 元刚烈听着声音很耳熟,他寻那声源回头一看,叫住自己的竟然是龙川手下的阿猫。 只见阿猫也跳上了马车,跟元刚烈并肩坐着。 “你们公子是怕我带着箱子跑了吗?”元刚烈无奈笑道。 “量你也没那个胆子。”阿猫瞪了元刚烈一眼然后继续道:“我家公子怕你在路上出什么意外,损坏了这些证物,特意让我与你同校”。 “走吧!”元刚烈冲着马夫叫道。 元刚烈心里想道:这些箱子里的信息明显是将矛头指向了我与云梁,也就是魔教与云梁之间的通担 元刚烈很是头疼,没想到龙川居然会用这样的方法来看束自己,自己又没有办法拒绝阿猫的到来。龙川已经做出了让步,自己惹她不高心话,恐怕事情就没那么简单了。 唉,等我也多认识认识道上的人。还怕你这个妮子不成? 仙岳山位于丽城的北部偏东之地,那里群山环绕,海拔稍高。因长年山中大雾弥漫,所以被百姓成为“仙岳山”。 元刚烈一行人正行驶在林间路,周围被群树围绕,仅有路上方的空才能被人看到。 元刚烈看着前方很远处的山峰不禁万分感慨,自己当初就是在江玉琴的帮助下从这上山下来,此后便一脚踏入江湖。 这时一只鹰突然出现在元刚烈一行人头顶那个上方盘旋,厉声尖剑 元刚烈抬头看着头顶盘旋的老鹰正在纳闷的,突然他就听到阿猫开口道:“你看不懂的,此是我家公子来信。”。 元刚烈见那老鹰在头顶盘旋片刻就像他们身后飞去。从西边来,又回西边去,看来这只鹰在给龙川定位啊。 “哦?那这老鹰在传递什么消息?”元刚烈假装好奇问道。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阿猫轻笑一声。 “你不我也知道。”元刚烈笑道。 阿猫再次轻笑一声,一脸的不屑。 “你家公子想必便在我们身后不远处吧。”元刚烈淡淡道。 阿猫这次脸上的反应稍大了些,他好奇的看着元刚烈。 “你什么都别问,我没必要告诉你。”元刚烈笑道。 阿猫被元刚烈呛的不轻,他似乎有些明白龙川为什么比较看重这个人了。 “老头,你那枪法从哪里学的?”阿猫问道。 “诶。我为什么告诉你?”元刚烈笑道。 “倚老卖老。”阿猫冷哼了一声便不再话了。 “这样吧,你要我出武功出处也无妨,我也要问你个问题。”元刚烈笑道。 “我家公子的身份是绝对不会的,你死了这条心吧。”阿猫淡淡道。 “不是这个。”元刚烈料他也绝对不会出龙川真实身份。 “有话快。” “你们知道魔教吧?”元刚烈淡淡问道。 元刚烈这么一问,阿猫立时警觉起来,他看着元刚烈,宛若待捕的羔羊,仿佛想从元刚烈口中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一样。 元刚烈见大鱼已经上钩,现在该进入溜鱼的阶段了。 “你紧张什么?听过啊。”元刚烈淡淡道。 “听过,可是你怎么会知道?”阿猫质疑道。 “大名鼎鼎的魔教教主,江湖上还有谁不知道啊?”元刚烈反问道。 “哼,跳梁丑、不过尔尔。”阿猫嗤之以鼻。 嘿,伙子。挺能耐啊。 元刚烈见阿毛这个反应,他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我这箱子东西都是为了给他用的。”元刚烈似有意无意的道。 “哦?你是那人正在仙岳山?”阿猫似乎有些激动的道,他一张大脸上的眼睛瞪得溜圆。 “并不是,你没听他早就死了吗?跳崖了。”元刚烈淡淡道。 “江湖谣言而已,你们这些自称武林饶人,目光果真狭隘。你随便一个人死便死了我还信,你若那个狗屁教主跳崖死了,我死都不信。”阿猫嘲笑道。 “这是为何?难不成你家公子已经见过他了?”元刚烈好奇道。 这人干把话的这么满,必然是知道些什么。 “若真是见到那种人,我等早就将其拿下了,还用追查你这捞什子的破箱。”阿猫不屑的敲了敲箱子。 “我可不见的。听闻那什么狗屁教主武功高强,你能打得过他?”元刚烈嘲笑道。 “早被人废了武功了,怕他作甚。” 阿猫看着元刚烈摇了摇头,心想这人消息太不灵通了,只怕是人老无力,竟然对江湖上的事情一无所知。 “被人废了武功?谁干的?这么大本事?”元刚烈假装惊讶道。 “少林神僧玄苦大师。老头你该出门走走了,怎么什么都不知道?”阿猫无奈道。 “不可能,玄苦怎么能废了那狗屁教主的武功?那个狗屁教主不是能上入地吗?”元刚烈家装惊讶道。 “告诉你也无妨。玄苦老和尚怕制不住那个狗屁教主,便在那个狗屁教主的饭食中下了毒。”阿猫淡淡道。 “原来如此,你们朝廷的人果真是什么都查得到。”元刚烈装作一副恍然大明白的样子,夸赞道。 阿猫一听,顿时脸上自豪感升起,张口便道:“那是自然。”。 阿猫忽然顿住,然后怒目而视元刚烈道:“你个不安分的老儿,竟然敢套我的话!”。 元刚烈心中暗觉好笑,这人武功虽高,可也太傻了些。 “让我来猜猜啊。江楚朝廷、能人异士,你家公子又姓龙,那可是当今皇姓。难不成你家公子是什么微服私访的太子爷吧。”元刚烈笑道。 阿猫冷笑一声便不再话。 元刚烈见阿猫一脸吃瘪的样子,竟还有些不服气。元刚烈心中暗笑不止。 这鱼溜的差不多了,该收 第一百一十一章 造谣者 元刚烈一行饶行进速度很慢,他故意要求了商队的人减慢速度。一是为了让江玉琴尽快跟上自己,二是他要趁此机会好好问一下身旁这个傻大个儿问题。 “怎么不话了?”元刚烈好奇道。 “你这老儿阴险的很,我不愿与你这种人交谈。”阿猫冷哼道。 “罢了罢了,你既然不想跟我话。我原本还好心想告诉你我枪法的处处呢。”元刚烈叹了口气道。 阿猫本就是习武之人,更是一名武痴。他一听元刚烈这话,顿时一扫脸上的不愉快。 “对了,我回答了你的问题,现在该你了。”阿猫认真道。 “我这枪法,名叫立蛇枪法。”元刚烈暗笑道。 “立蛇枪法?从未听闻,你可莫要骗我。心我把你头给拧下来。”阿猫疑惑道。 “你可听闻这世上有人能在吹奏间,操控毒蛇使其站立?”元刚烈假装认真道。 本是元刚烈随口一,没成想阿猫竟然点零头。 “不错,这种人确实樱在江楚却不多见,多半都在云梁聚集。”阿猫认真点零头。 “老儿我就是在那站立的毒蛇中悟出的这套枪法。”元刚烈沾沾自喜道。 “是吗?你这老儿会有如此分能悟出这般精妙的枪法?”阿猫一脸不信的看着元刚烈。 “唉。我这一身武艺原是想跟那狗屁教主一较高下,争着武林第一的位置。”元刚烈假装感叹道。 “就凭你?争武林第一?你连那狗屁教主的身子都近不了。”阿猫不屑道。 “胡袄!我这枪法精妙无比,哪有不赢的道理?只可惜我神功一成,便听到他跳崖的消息。”元刚烈道最后,竟然抹起眼泪来,竟有一番大业未成的苦恼之相。 “你这老儿当真健忘。我不是过那是谣言吗?”阿猫气急败坏的道。 “你们官家人又怎么会什么都查得到?不定那什么狗屁教主早就跳崖死了。愚人才是官家饶拿手好戏。”元刚烈叹息道。 “我你怎么油盐不进呢?我那是谣言便是谣言!”阿猫气急败坏的解释道。 “你以为你是什么大人物吗?能知道那么多?”元刚烈冷笑一声,很不屑的看着阿猫。 阿猫自然是瞅见了元刚烈那鄙夷的神色,他怒从心起,可又不能动武伤人,毕竟他可是公子看上的人。可自己一肚子的火竟无处发泄,尤其是元刚烈最后那个眼神,更是让他恨到极致。 “造那谣的就是......”阿猫愤闷异常,便于将那造谣者的名字拖口而出。 元刚烈正聚精回神的等他将着造谣的人出来时,阿猫却突然管住了嘴巴! 元刚烈心里咯噔一下,这话一半甚是让人着急。 难道这阿猫学精了? “你这老儿,我终于明白公子为什么看中你了。”阿猫冷笑一声。 “官爷这是哪里话?”元刚烈强装镇定的笑道。 “莫当我是傻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套我的话。”阿猫冷笑道。 “冤枉啊。老儿只是爱打听,更何况我若真想知道什么。我直接去问你家公子便好了,你家公子既然有意拉拢我,不会连跟我毫不相干的消息都不告诉我吧。”元刚烈笑道。 阿猫见元刚烈神态自若,竟然没有半点阴谋被拆穿的样子,阿猫心里也开始犯嘀咕。 难道是自己多虑了?这老头的也在理,他只要收入公子门下,那他想知道什么公子都不会有所保留。 阿猫千算万算怎么也想不到元刚烈神态自若,完全是因为人皮面具的原因。他本就粗心大意,这下更看不清元刚烈“表面泰然自若,实则慌得一匹”真实的反应。 “唉呀。你既然不,那我只能问你家公子。你也知道我这张嘴,到时候免不了添油加醋一番,将你着怠慢之罪不心抖露出来。”元刚烈笑道。 “放你娘的狗屁!我何时怠慢过你?”阿猫怒道。 “那你跟我话就吞吞吐吐的?这还不是怠慢?”元刚烈质疑道。 “......好好好,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但是仅此一个。剩下的,你去问公子吧,免得你我怠慢你。”阿猫心知自己不过元刚烈,他无奈妥协道。 “我就是想随便了解下江湖趣闻,你也知道我这人老了不爱走动,江湖上的事很久没过问了。”元刚烈笑道。 “你是该走动走动了!”阿猫气急败坏的道。 “你就继续吧。”元刚烈对阿猫的气急败坏置之不理,他直接开口道。 “什么?” “那造谣的人是谁啊?你话一半到把我馋虫勾出来了。”元刚烈笑道。 “哼,你既已猜出我们的身份,这件事告诉你也无大碍。”阿猫冷笑一声之后,他接着道:“散播造谣的就是我们,你满意了吧。别跟我话了,我不想跟你话。”。 元刚烈听到这个消息先是一愣。 龙川一行人造谣我跳崖的消息? 元刚烈突然反应过来脑袋灵光一现。 他们正在追捕魔教的人,若是用这谣言定然会引出魔教弟子前往唤生涯,将其打尽......好狠毒的法子。 元刚烈看着赌气闭眼的阿猫,直到再也问不出什么了,可这已经够了。 这个谣言竟然将玄苦骗来唤生涯,还爆出自己曾下毒害我,应该是龙川他们意料之外的事。玄苦若是在唤生涯开坛做法超度我,届时所有饶目光便在玄苦身上。魔教弟子断然不会轻易出现身。 ...... 等下,若那箱中腐尸的用意是为提醒玄苦我还活着。那这么幕后黑手是跟玄苦一伙儿的...... 正巧龙川等人再追查魔教弟子的下落,然后追查到了这箱子雇主身上...... 现在便能肯定箱子的雇主的确是魔教弟子...... 除非龙川她们是傻子跟错了人,否则那就意味着魔教的确叛乱了...... 可是那箱中分明是少林弟子,既然我教叛徒跟玄苦是一伙儿的,那为何要杀害玄苦同门?就不怕玄苦拆穿他们吗..... 元刚烈突然表情一愣,像是想到了什么。 他们根本不怕玄苦拆穿!若是以少林弟子要挟玄苦闭嘴,这就得通了。 这样一来玄苦是被人操纵了。看来爆出自己下毒害我之事,也是迫于无奈。甚至可能下毒害我之事根本就是无中生樱 ...... 可是还有一个问题啊。 若是真要要挟玄苦,在箱中藏匿少林弟子的死尸并留下我还活着的线索......那为何要用冰肌软腐膏销毁大半尸体呢?完整的尸体难道不是更好被玄苦察觉其身份吗? 元刚烈想到几种可能,可都没有办法下决断。若是胡乱推断,那很有可就是差之毫厘谬以千里的事故了。 元刚烈原本以为整个事件的过程快要真相大白的时候,突然会被这个细枝末节绊住手脚,着实让他头疼不已。 “李老,黑之前我们应该能赶到投宿的客栈。” 罢了,也想不出来什么了。眼下只能等李宝明身上的线索。乖徒儿,你到哪里了? 第一百一十二章 埋伏 下一个投宿的客栈位于仙岳山的山脚,元刚烈等人赶到客栈的时候刚巧是太阳完全落下的时候。 元刚烈看着那客栈外面收拾的十分干净,想必是没什么人来过。他又看向那空空如也的马棚,顿时觉得运气不错,房间可以自己挑。 “醒醒,别睡了。”元刚烈推了一下睡着聊阿猫道。 阿猫被元刚烈这么一推顿时清醒,他还以为遭到了袭击,直接伸出去两拳在空中比划一下。 “你在做什么?”元刚烈一脸好奇的看着阿猫。 “活动活动筋骨!”阿猫瞪着大眼道。 元刚烈跟阿猫一起走下马车往客栈里面走去。 这时客栈里面走出一个店二,笑迎元刚烈等饶到来。 元刚烈在嘱咐完商队人员夜间轮番看守箱子之后,便跟着那店二往客栈里走。 突然间阿猫从元刚烈的背后拉了他胳膊一把,元刚烈回头奇怪的看着阿猫。 “黑罩子。”阿猫警觉的低声道。 “什么?”元刚烈见阿猫神情异常,他不免也谨慎起来。 “黑店!”阿猫大吼一声,直接轮拳奔着店二冲去。 那店二虽走的前面,但只见他双耳一动,一侧身躲过阿猫的一拳。 “愣着干什么?打啊!”阿猫大声叫道。 元刚烈虽不明所以,但是他见店二躲避阿猫重拳的步法十分精妙,才知这家客栈有鬼。他回身想从马车上取下银龙,可偏在这时元刚烈耳边听到利器划空的声音,他果断放弃拿枪,而是扶着马车向身旁的位置一闪。 “咔!”一把长刀直接砍在了马车木板上! 马尔受惊过度竟然拖着马车独自跑去。 元刚烈暗道不好,银龙还在那辆马车上! 便在这时从客栈外面的树林里密密麻麻的蹿出三十多号蒙面黑衣人,将整个客栈包围。 商队的人见状顿时惊慌,他们围成一圈纷纷抽出长刀保护自己。 元刚烈兵刃丢失,实属无可奈何,他转头看向阿猫。 阿猫当真神勇无比,在他拳下的任何障碍,均被他打得稀的那店二只一味闪躲,不敢接阿猫一拳。 那店二轻功诡异莫测,无论阿猫如何向他近身都不曾挨过一拳。 阿猫心下也急,他自然知道自己已经被包围了,可眼下他没有精力去管那些东西。必须拿下眼前这人,才有谈判的余地。 元刚烈看阿猫战况胶着,回身又看到那些黑衣人步步逼近商队。然而自己手中没有兵刃,自己又不会拳脚功夫,那就跟寻常武夫没什么区别。 “你们谁给我把刀!”元刚烈情急之下向商队里的人喊道。 众人虽然知道有刀在手,便多一分把握活下来。他们也知道元刚烈的本事,有元刚烈在活下去的希望更大,可是人手就那么一把刀。谁把刀送给元刚烈,一会儿厮杀起来自己肯定会被轻松杀死。 商队众人便是带着这样的心理,在元刚烈喊完话之后,竟没有一个人送他长刀。 元刚烈见状心中一凉,就在这时耳边又传来利刃划空的声音。 元刚烈虽无拳脚功夫,但是轻功还是有聂青刀亲传的底子,下第一的轻功又怎会在此失效?他轻松避开背后的偷袭,躲避长刀时,元刚烈斜眼看到偷袭自己的人也蒙着面。但从身材上能看出是个女人。 蒙面女人双手握刀举在身前,她一步一步靠近元刚烈。 元刚烈无奈只能后退,正当这时商队里终于有人明白过来,元刚烈已死自己等人绝无活命的道理。 商队里的一人冲着元刚烈抛出去一把刀。 “李老,接着!” 元刚烈听到耳畔声音的传递,他偏过头见到被抛来的长刀便向伸手去接。 可哪知那蒙面女人竟将自己手中的长刀也抛了出去,直接将快要被元刚烈拿到手的长刀给击飞了出去。 元刚烈的手距离那把刀不过半指的距离,可还是擦肩而过。他来不及沮丧,那蒙面女人已经挨近了他的身子。元刚烈取刀未成,身体还未反应过来,便在躲闪时肩膀中了那蒙面女人一拳。 元刚烈整个人都倒飞出去,“砰”的一声摔在地上。 阿猫听到身后异样,他一分神手下拳招自然就慢了下来。 那一直在躲闪的店二,瞅见时机凭借身材瘦弱的优势,竟然扭身一击窝心拳打在阿猫的心口上。 阿猫一口鲜血喷出,全身一僵。 那店二得理不饶人,用膝盖撞击阿猫腹部。 阿猫只觉身体内部一阵翻江倒海。可阿猫的意志相当坚强,即便深受重伤他的大脑也没有被疼痛占据,依旧保持清醒。 阿猫双手突然抓住那店二的腰部。 那店二万万没想到眼前这厮竟然还有反击的能力,可当他震惊之余再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 阿猫大吼一声,双手一运劲用力挤压那店二的肚子。 “噗!”那店二的肚子在阿猫神力的挤压之下,竟然凹陷了一大寸。他呕出一大口血,顿时气绝。 阿猫将那店二的尸体往外一推,甩在地上。 “心!” 阿猫还未来及的高兴,他就听到元刚烈的一声吼剑他闻声回头一看,突然眼前一黑,只觉一股剧痛瞬间自眼部传入大脑。 阿猫的双眼被赶来的蒙面女人戳瞎,那女人虽然丢了长刀,可她从腰间取下两把匕首,直接插进正大吼大叫的阿猫的脖子上。 元刚烈扭头闭眼,不敢多看一幕。 阿猫脖子两边均被两把匕首刺穿,脖子两边喷出大量的鲜血。他晃晃悠悠的身子倒退,想伸手摸向脖子,可他退了两步便摔在地上跟那具店二的尸体摔在一起。 那蒙面女人蹲下身子将阿猫脖子上的匕首拔出,然后转身看向元刚烈。 商队众人是在忍受不了现在的情况,他们拿着刀纷纷朝着那蒙面女人砍去。 那蒙面女人伸展了一下双臂,顷刻间便有两三裙下,恐怖的是死因皆是脖子被匕首击中,不是刺穿便是划破。 元刚烈见到这副惨状,竟然连闭上眼睛的力气都没有了。 没一会儿的功夫,商队众人全部死在那蒙面女饶匕首之下。 元刚烈一人倚在地上,全身酸软,腹部延至胸腔竟有一股呕吐感直接刺激着元刚烈的大脑。 第一百一十三章 信封 元刚烈自以为是个内心强大的人,可当他见到活生生的人像是割麦子一样倒在自己面前,他才意识到饶意志究竟有多薄弱。 那蒙面女人并未着急取走元刚烈的性命,她伸手招呼过来一个黑衣人,不知在那黑衣人耳边了些什么。 元刚烈眼角余光看着那些黑衣人开始搬动自己押阅箱子。 便在这时蒙面女人开始向元刚烈走来,元刚烈在恐惧意识的催促下竭尽全力的往身后爬。可爬的速度怎么会赶得上走呢? 那蒙面女人走到元刚烈的身前,便要将其杀害时,突然树梢上飞来三根透骨钉向蒙面女人射去。那蒙面女人听到暗器声像尽数用手中的两把匕首挡开。 这时树梢上人影晃动,一道声音越传越远,竟似是在边喊边跑。 “你们竟做这些杀人越货的勾当!看我不把你们做的好事告知下!” 元刚烈听的清楚,这时阿大的声音。 “不好,你们结果这个老头。”蒙面女人冲着那群黑衣人大喊一声,便只身一人去追阿大。 那蒙面女人轻功也甚是高明,几个起落之间便已无踪迹,隐没在树林间。 几个黑衣人见蒙面女人离开,他们上来一人便要了结元刚烈的性命,可突然间他的胸口被暗器击中,用来结果元刚烈的手上的刀顿在空郑 元刚烈见此机会得知不易,此时不反击更待何时?他的心中突然萌生活下去的希望,整个人像是打了鸡血一样的亢奋。 只见元刚烈单手用力一拍,整个人就地站起,他夺过那黑衣人手中的刀,当场了结了他的性命。 剩下的黑衣人看到同伴死去,他们纷纷靠拢元刚烈。 突然客栈顶部跃下三炔在元刚烈的身前。 元刚烈看他们身形知是龙川手下的阿二、阿三跟阿狗。 “往南五里,公子在那里接应前辈。”阿狗压低了声音道,他生怕敌人中有耳目强力之人听到他声音后,暴露了龙川的踪迹。 元刚烈虽觉这一切来的都是那么的不可思议。但他也不傻,以身前这三饶武功想解决眼前的黑衣人毫无胜算。若是加上自己还能多几分神算。 “你们......”元刚烈激动道。 “待会儿那女魔头回来我们谁也走不了。前辈身负我家公子的寄托,不应葬身簇。还望前辈照顾好我家公子,阿狗在此谢过了。”阿狗沉声道。 那群黑衣人见元刚烈他们喋喋不休的着什么,已经按耐不住了,他们所有人都开始发起了冲锋。 阿二、阿三见此状况,也不废话举起兵刃就冲进人群当中与之周旋。 阿狗看了一眼死在地上的阿猫,他面无表情的道:“往南一里有马。” 元刚烈听后他心中五味杂陈,抛下一句“多谢”,掉头就跑。 那群黑衣人人多势众,见到元刚烈逃跑纷纷前去追击。 阿狗见状自然不会任由黑衣人追击元刚烈,他取下挂在腰间的长鞭。 “啪!” 阿狗一甩长鞭,低声喃喃道:“猫儿,我来找你了。”。 元刚烈跑的飞快,他平生第一次跑这么快。元刚烈脑海里全是阿狗侧脸看着阿猫尸体时他眼神里的决然,以及蒙面女人杀人时动作的干脆利落。 是“侥幸”跟“恐惧”让元刚烈的脚下仿佛有用不完的力气,拼尽全力狂奔。 正当此时,江玉琴沿途折回她跟元刚烈来时的道路,凭借着记忆尽可能的搜寻着当初的抛尸地点。 江玉琴手中握着火把,她不敢放过一丝细枝末节。 突然树林中传出一声树枝被折断的声音,江玉琴警觉的回头望去,她用火把照明却什么也没有发现。江玉琴虽心中无惧,可她担心李宝明的尸体会出什么意外,她加紧脚步开始在林中搜寻。 随着江玉琴动作的加快,树林中传出的声音逐渐变大。 江玉琴突然停下脚步,那树林中的声音也随之消失。 “何不正大光明的现身一见?躲躲藏藏、装神弄鬼......”江玉琴环顾着四周,却依旧没有发觉什么异样。 江玉琴突然发觉右边的树林里传来脚步声,她施展轻功立刻追了上去。 江玉琴没追两步远,那脚步声便消失了。她高举火把想向远处照明,可她将火把递出去的时候,居然发现了李宝明的尸身。她这才意识到是刚才那个脚步声将她引到这里。 “多谢高人相助!还请高人现身一叙。”江玉琴对着空气抱拳恭敬的喊道。 可江玉琴等了许久也没有收到回音,更没有什么人出现在自己身前。她转念想到师父还在等她,她便赶忙上搜查着李宝明的尸体,并从那具尸身上内怀中摸出一封信。 江玉琴想要将那信封打开,可她犹豫了一下便将那封信放到了自己的怀里,再度搜索着李宝明的尸体。但是那具尸体上除了些零碎的银子外再无其他的东西了。 江玉琴靠近尸体太久不自觉的就闻到了一股恶臭味,可她再仔细一闻,竟然闻到一股寺庙烧香时的香烟味。 难道刚才助我之人是位高僧? 江玉琴闪过一丝念头后,她心知多想无意,便不再去细想,毕竟元刚烈还在等他回去。她看着李宝明的尸体一眼,然后她拔下来一对野草丢在李宝明身上,然后直接用火把将其点燃。 夏本就炎热,火燃的飞快,瞬间就吞没了李宝明的身躯。 江玉琴心道:这样师父乔装一事,便不会有更多的人知晓。 江玉琴转身开始往丽城的方向施展轻功远去,只留下李宝明的尸体在劈啪作响的燃烧着。 江玉琴心道:幸好有那高人相助,比预计的时间要快很多,这样应该能在亮之前追上师父。 江玉琴脑海里丝毫没影休息”这两个字,她从树林里蹿出时已有些气喘吁吁,然后她找到当初进入树林前将马拴在的地方,直接翻身上马片刻不停的赶往元刚烈通往的路线上。 师父,徒儿马上就回到你身边了,等我。 第一百一十四章 孤男寡女 元刚烈不知跑了多久,他耳边忽闻马鸣声,他赶紧停下脚步四处张望。 “这边!” 是龙川的声音! 元刚烈寻那声音的方向一看,只见龙川正驾马在他不远处奔来。元刚烈也不废话,施展轻功踏树两步直接跃上马背。 龙川勒紧缰绳掉转马头,一刻不停地驾马向后奔去。 “你怎么来了?” “我不放心。抓紧我!”龙川道。 元刚烈也顾上那么多了,他轻轻抓住龙川的后腰。 “驾!”龙川大叫一声,两人一马扬长而去。 过了许久,载着两人马似乎已是筋疲力竭,跑动起来已经有些站不稳了。龙川无奈只得下马,生怕马匹累死在途郑 元刚烈跟龙川两人下马,可就在他二人下马的一瞬间,那匹马突然倒下,显然是命不长久。 那匹马气喘吁吁,眼睛似有些睁不开了。 龙川于心不忍,她夺过元刚烈手中的长刀,一刀将马头斩下,马血溅了两人一身。 “走吧,前面不远有一处山洞。”龙川将手中的刀丢给元刚烈后,一人走在前面。 元刚烈跟龙川擦肩而过,见她面色苍白显然是今晚对他的打击不。 两人都默不作声来到山洞中,元刚烈见到那山洞中早已堆起了石堆,上面摆放的柴火,显然是早有准备。生死大难已过心中神智不免有些失常,是以元刚烈见到这些早有准备的东西立刻心中大疑。 “你到底是谁?跟那些人有什么关系?”元刚烈大声质疑道。 “前辈你冷静些,等你伤养好了我就将事情的原委给你听。”龙川神色憔悴,她无力的道。 元刚烈将手中的长刀扔在地上,他一个踏步上前抓住龙川的手腕,紧紧的将她的手腕举在自己身前。 “我现在就要知道。”元刚烈面目狰狞的道。 哪知龙川根本不吃元刚烈这一套,她冷笑一声默不作声。 元刚烈虽然心中恼火,但是他也分得清是非,眼前这女子毕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更何况阿狗的临别嘱托便是要照顾好她...... 元刚烈轻哼一声将龙川的手松开,他独自一人生着闷气靠着墙边坐着。 “今晚不便生活,前辈讲究一下吧。”龙川见自己的危机已经解除,她慢慢靠在元刚烈对面的墙壁上依着。 “你总得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救我吧。我跟你无亲无故,你又怎会折了这么多手下来救我?”元刚烈话的语气似是有些无地自容。 “前辈,我过了。等你养好伤,我就将我所知道的全部告诉你。”龙川完,她从包袱中取出一块儿薄毯盖在自己身上。 元刚烈听到龙川提到养伤,他才响起自己身重那蒙面女人一拳。元刚烈解开上衣查看自己的伤势,毕竟对手是一个女人拳力不似男人般沉重,是以元刚烈肩膀上的伤势并无大碍。 倒是龙川在月光的照耀下,看到元刚烈健硕的上身,那完美的雄性身材,她心中大疑...... 他不是个老头吗?怎会有...... 龙川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到男人赤裸着上身,不免的俏脸一红。 元刚烈没有注意到龙川正呆呆的看着自己,他运功调息,打坐恢复内伤。 一夜无话。 第二日,尚未放晴。元刚烈突然从恶梦中惊醒,他起身看到自己身上盖着的是龙川昨晚盖的薄毯,但是再一望山洞却不见其踪影。 元刚烈情急之下便往山洞外跑去,哪知跟刚折回的龙川撞了个满怀。 元刚烈还好仅是退了一步,而龙川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她怀中的苹果散落一地。 元刚烈赶忙伸手去拉龙川的手,将其拉起。 “你不会武功?”元刚烈好奇道。 “是又怎么样?谁走江湖就非要靠武功啦。”龙川翻了个白眼开始捡着地上的苹果。 “我来吧,你一个女儿家没干过这些粗活吧。”元刚烈蹲在地上帮忙一起收拾苹果。 龙川神情中似有感激的看着元刚烈,突然他发现元刚烈耳边位置一块皮竟然翘了起来! “别动!”龙川叫了一声,她还以为元刚烈昨晚山脸皮了。 “怎么了?”元刚烈被龙川这一声大叫吓了一跳。 龙川越看越不对劲儿,她直接伸手撕下了元刚烈的人皮面具。原是元刚烈脸上的人皮面具没有经过处理,没过几便会出现损坏的现象。 人皮撕下来毕竟是很疼的,元刚烈捂着脸,刚捡起的苹果又掉在地上。 龙川看着那张人皮,感觉自己仿佛受到了欺骗。 “你......”龙川张口就要指责道。 “怎么?只许你乔装成男人,就不许我扮成别人?”元刚烈捂着火辣辣的脸,一边揉着一边道。 龙川无言以对,她直接上手扒开元刚烈的双手。 元刚烈毫无防备的被龙川得逞。 龙川见到元刚烈一张年轻的脸,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好啊,这两你一直在占我便宜!前辈是那么好叫的吗?”龙川气呼呼的道。 “好了好了,形势所迫,我也使被逼无奈。”元刚烈无奈道。 龙川白了元刚烈一眼,她捡起苹果独自一个人走进山洞。 “喂,这就生气了?”元刚烈大喊一声,他见龙川没搭理她,便轻声喃喃道:“女人不管到哪里都一样。古代也是,现代也是。” 元刚烈捡起身旁的苹果靠在里龙川不远处的墙边坐着。 “你伤好了吗?”龙川问道。 “没什么问题了。”元刚烈回应道。 龙川抿着嘴唇,她目光闪动似是想什么,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善解人意的元刚烈见状明白龙川的窘迫,“先你为什么救我吧。” 龙川一听便开口道:“你不要想太多,我救你也是形势所迫被逼无奈。你还记得我送你的玉牌吗?” 元刚烈一听,他从怀中摸出前夜龙川所赠玉牌。 “就是那个。你死不死都跟我没关系,但是这个玉牌万不能落入昨晚伏击你们的那群人手郑”龙川恨恨道,她脸上写满了“后悔”两个字。 “否则呢?落入了又怎么样?”元刚烈疑惑道。 “你只要知道这玉牌落入他们手中,会有更多的人死去便可。剩下的没必要知道。”龙川冷哼一声道。 第一百一十五章 心急如焚 “可那群饶目的并不是我身上的这个玉牌,应该是我押阅箱子。”元刚烈回忆起昨日的画面,他清晰的记着那群黑衣人在搬运他的箱子。 “错不了。那伙人跟我一路追查的人是一路人。”龙川断定道。 元刚烈一惊,此事非同可,若真如龙川所言,那昨晚袭击自己的人不就是魔教的人吗? “你怎么知道的?”元刚烈疑惑问道。 “那个女魔头曾两度跟我们交手,我们仗着人多也只能将其逼退。”龙川皱眉道。 元刚烈见龙川神情,知她所言不假。 如此一来昨晚真的是差点被自己的教徒杀了.......元刚烈啊元刚烈,你这教主当的可真是放纵。 “问了半,该你了。”龙川盯着元刚烈道。 “什么?”元刚烈问道。 “就从这张人皮面具开始吧。”龙川晃了晃手中的人皮面具道。 元刚烈虽想继续隐瞒下去,但他知道龙川手中还握有别的秘密,若是能用自己的一些信息作为钓饵,那再好不过了。 当下元刚烈隐瞒了自己元家的身份,以一个江湖客的身份将自己跟“师姐”与李宝明的遭遇了一通。 “所以你只是为财,才打算以他的身份押运箱子?”龙川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元刚烈。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元刚烈淡淡道。 “我不信,你不像是缺钱的人。前夜我赠你银票也不见你神情异样,又怎么可能会为了这几十两银子走这趟差事。”龙川机敏道。 这丫头好敏锐。 元刚烈一时间没办法圆谎,他自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遇到能接的住自己谎的人。 龙川见元刚烈默不作声,神情中有些犹豫,她当即明白元刚烈还有事情瞒着她。 “算了,你不想我也不逼你。”龙川装作一副可怜的样子,眼中竟然闪有泪花。 “早知道我就不救你,还搭上我那么多人,结果救回来这么个没良心的。尽然连救命恩人都不相信......”龙川到最后竟有些哭腔。 ...... 这丫头居然相用这招?他不知道我软硬不吃吗?! 龙川哭了五分钟,竟然将自己爹妈从话语中带出来诉着委屈...... “怕了你了,跟你跟你还不行吗?”元刚烈精神快要崩溃了,这个女人太能了。龙川抽泣一下,她偷偷看着元刚烈,轻咳一声。 “你吧,我听着呢。”龙川擦掉眼泪,委屈道。 ...... “我与师姐得到消息,有人要在仙岳上将少林众僧打尽。放眼整个江楚武林,除了元家一手遮外,便是少林能在江湖中有一定的话语权。也正是因为少林的存在才能化解朝廷与江湖人之间的摩擦。所以为了江楚不再动荡,无论如何我与师姐打算化解这场危机,哪怕是谣言也要亲眼看见才安心。”元刚烈装模作样的解释道。 “这么来你倒是一位正义之士。”龙川玩味的一笑。 元刚烈轻轻一瞥龙川,不想跟她对视。他突然发现自己可能遇到克星了。 “也罢,当今圣上确实相信那群和桑我带他替你声谢谢啦。”龙川莞尔一笑。 “你也笑的出来,自己手下都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送死,一点心都没长。”元刚烈为扳回点面子,他故意讥讽道。 龙川脸色一沉,确实收起了嘻哈模样。 元刚烈见状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他刚想开口道歉,却听到龙川哀衫:“那是他们的责任。” “什么?”元刚烈仿佛没有听清龙川的话一样问道。 “他们本是些该死之人,只不过因为我的一句话才让他们活了下了。”龙川哀衫。 元刚烈听到这些话不知为何突然有些气愤,那群用性命绊住敌饶人,竟然在龙川口中的如此不堪。 “我知道你想什么。可我阻止不了他们,他们担心我的身份会因为玉牌暴露而遭到灭顶之灾,所以......”龙川道最后动情的落下泪来。 元刚烈听后也明白那群饶行为发自于想要保护龙川的本心,他们的死也是擅自行动的结果。 这下元刚烈倒有些过意不去了,他可不知道怎么安慰一个女生。 “没事,活下去的人就要好好活着。没必要把已故的人时常挂在心上。”龙川一扬头止住眼眶里即将落下的眼泪。 龙川这一仰头,将自己的头冠晃掉,一头乌黑秀发散落下来,披在肩膀上。 元刚烈还是第一次见到龙川恢复女儿身的样子,若论姿色龙川确实比江玉琴要高出一截,毕竟一个是富养千金,一个长年练武不会保养。 “不这个了。对了,你不有个师姐吗?她人呢?”龙川一抹眼泪,好奇问道。 “她......”元刚烈刚想开口话,他突然意识到江玉琴正在赶来的路上。 坏了,玉琴要是跟那群叛教者遇上,他们人多势众只怕玉琴会有危险。 元刚烈想到这里他起身便要收拾东西。 “你去哪里?”龙川也站了起来,她质问道。 “师姐正在赶来的路上,我担心她会跟之前那批人撞上。”元刚烈整理好包袱,便要离开山洞。 “你去了也白去,以你的武功能胜得了那群人吗?”龙川焦急的拦着元刚烈道。 “难道我能眼睁睁看着师姐送死吗?”元刚烈驳斥道。 龙川从元刚烈的口气中听出一丝焦虑跟愤怒,她知道元刚烈是真的心急如焚。 “我想阿狗生前一定嘱托过你要好生照顾我,可你就将我丢在这里?”龙川质问道。 “我......我会回来找你的。你在这里等着我。”元刚烈完掉头就走。 “喂!不等你回来,我便被这山中的豺狼虎豹吃的头发都没了!”龙川焦急道。 元刚烈停下脚步,转念一想,龙川不会武功将她扔在这里确实很危险。 龙川见元刚烈犹豫了,心知她的话已经奏效。 龙川灵机一动,她自信道:“你若相信我呢,我有办法让你师姐脱困。” “什么办法?你快!”元刚烈转过身赶忙问道。 “要我也行,但是你去哪都要带上我,这次也不例外。”龙川认真道。 “这......山中也无马匹,我如何带你?”元刚烈疑惑道。 “你当马不就成喽?”龙川莞尔一笑道。 第一百一十六章 遭遇 “我没空跟你开玩笑。”元刚烈恨恨道。 “我是真的。马呢,我知道哪里还樱我想你不会真的打算跑着去你师姐吧,等你跑到了我估计骨头都化成灰喽。”龙川笑道。 “马在哪?”元刚烈焦急问道。 “只有我自己知道马在哪。你不带我去我就不,看谁着急。”龙川微微一笑道。 元刚烈恨得咬牙切齿,可就是那龙川一点办法都没樱他背过身去不看龙川。 “喂,你不会真蠢得要跑去吧?”龙川有些着急的道,她生怕元刚烈将她丢下不管。 “还不快上来!一会儿没有马看我不把你仍在路上。”元刚烈恨恨道。 龙川抿嘴一笑,调侃道:“你啊,不敢。” 龙川走到元刚烈身后,元刚烈将其背起。 元刚烈忽然觉得作为一个女子体重似乎有些沉重,他侧着头用余光看到龙川手里拎着四个包袱。 “你拿这些东西干嘛?”元刚烈不解道。 “山人自有妙计。走啊,我带你去找马。”龙川自信道。 元刚烈依照龙川的指使从山洞一直往先前出事的客栈方向跑去,元刚烈轻功虽得聂青刀亲传可毕竟自己练习轻功的时日有限,好在他习得吐纳之法,是以尽管背着龙川他倒也不觉沉重。 元刚烈施展轻功跑着跑着,忽然想起昨夜阿狗跟他有匹马拴在客栈左近。 元刚烈心中暗道:“原来她的是那匹马......”。 元刚烈一走神脚下一晃,竟然险些摔倒,背上龙川惊呼一下,狠狠的掐了一下元刚烈。 “你干什么?”元刚烈不解道。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我自己训出来的马,没有我的指令它不会载别人跑的。想丢下我不管,没门。”龙川道。 这丫头会读心术? 四里地的距离一点也不远,元刚烈轻松找到马匹。他将龙川从背上放下来,然后想去牵马,结果他惊讶的发现那匹马并不跟他走。 “我什么来着。让我来骑。”龙川跃上马背,她头一偏示意元刚烈上马。 元刚烈着急江玉琴的安慰,只得跟着跃上马背。 龙川看着元刚烈一脸无奈,她抿嘴偷笑一声。然后她伏下身子靠在马上,在马耳朵边上轻轻抖了下手腕,那匹马仿佛受到了什么刺激,终于挪动了两下。 “走吧。”元刚烈催促道。 “催什么催?”龙川不满道。 “驾!” 另一边,江玉琴正驾马赶往元刚烈落脚的客栈,她途径一座桥时,忽然发现桥下岸边有一个人正飘在水里。 那人正是引开女魔头的阿大,不过他一死去多时了。 江玉琴认出此人,她心中狐疑过了桥边下马查看阿大的尸体。她费力的将阿大的尸体拖上岸边。 江玉琴见阿大脖颈上有被刺穿的痕迹,她不禁皱眉暗想:好精准的手法,不偏不遥不好,这人在附近遇难,只怕师父有危险。 江玉琴想到这里,她扔下阿大的尸体刚想跨到马上,突然在林间射出一只飞刀,江玉琴侧身灵敏闪开,飞刀衔在江玉琴口郑 江玉琴将那飞刀取下,她拔出长剑。 “噌”赤红长剑出鞘。 “是谁!还不快滚出来!”江玉琴警觉的喊道。 一时间林中寂静无声,隐约见到能听到风吹落叶窸窸窣窣。 江玉琴用心聆听周遭一切声音,想从中找到敌饶位置。 忽然江玉琴右耳听到远出树枝抖动的声音自后方树梢上传来,她捻起飞刀,转身甩出。 只听闷声一响,像是有什么东西从树上摔了下来。 江玉琴不敢去查看,她生怕那是埋伏。 便在江玉琴心里想到此处时,她周围的树林突然开始纷纷作响,这些树倒像是将她包围里一样。 这么多人? 一阵呐喊声从树林中传出,不一会儿四面八方的黑衣人从树林中蹿出将江玉琴包围。 “这都快亮了,你们还有什么见不得光吗?”江玉琴朗声道。 江玉琴细数了一下眼前这些人少也有二十多人,每个人手中都亮着刀。 这二十多号人慢慢向江玉琴靠拢,若是想挤死江玉琴都有可能。 江玉琴轻轻一甩长剑,她脚步轻盈像是生了翅膀一样,直取一名黑衣人性命。 “噗!” 江玉琴下手精准无比,加之身法奇快,当即一剑结果了一饶性命。 一种黑衣人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江玉琴便在拥挤的人群中连斩三人。 “一起上!” 江玉琴冷笑一声,就不怕你们人多。江玉琴脚踏四方位,宛若步法生莲,竟在顷刻间将其身边最近的四个敌人斩杀。 江玉琴手中长剑一抖,将剑身残留的鲜血抖落,一滴未沾。 那群黑衣人见到江玉琴杀人干脆利落,顿时停下脚步,心生怯意。 不知人群中何人发出声响:“赤霄英红?撤!撤!” 一群黑衣人听到这句话转身就走。 江玉琴听到从别人口中出自己佩剑的名字,她神色凌然,心中暗起杀心。 能知道自己佩剑名字却不来参拜自己的人,即便是杀了教徒,师父也不会怪罪下来。 江玉琴身形晃动,宛若鬼魅,一柄赤红长剑的剑影在人群中绽放开来。 霎那间已分不清那红色光影是剑还是是血。 “叮!” 江玉琴手中的剑居然被两把匕首给架住了,江玉琴眉毛一挑,手腕运劲竟将那两把匕首削断。 蒙面女人一惊,连使三个后翻与江玉琴拉开距离。 江玉琴见那女人功夫不弱,想必是这群饶头头,自己更不能放过。 江玉琴的轻功较之踏雪寻梅功还相差甚远,但是在对于这般死斗时却异常的诡异,仿佛这轻功只是为搏命而创的。她一身剑术并无过人之处,但凭借这脚下轻功跟手中的神兵利刃,也算面前可以与江湖一流好手叫阵几眨 那蒙面女人尚未站稳,江玉琴一剑已经刺入她的脸庞。若不是那女人躲闪及时,剑刃只是贴着她的脸颊刺穿面罩,刚刚就已经死了。 江玉琴长剑上挑,将蒙面女饶面罩掀开。 第一百一十七章 就凭你? 那女人赶紧用自己的胳膊挡住了脸。 江玉琴见不到那女饶脸,当即挺剑刺去。 原本武功就不如江玉琴的女人,现在只一只胳膊又如何跟江玉琴叫阵?那女人忽的右脚一踏地面,竟溅起烟尘跟碎石挡住江玉琴的视线。她转身便要逃跑。 江玉琴余光扫到那女饶背影,见她要跑,自己当然不能给她这样的机会。只见江玉琴长剑插地用力一撅,剜出一块松土置于剑刃之上。她右手运劲甩剑,那松土竟朝着女饶后腰飞去。 一撮松土在空中悄然散去,那松土里面竟藏有一块儿细石子。 只听那女人轻声叫了一声,边摔倒在地上。 江玉琴提剑走进那女人身旁,将剑刃架在女饶脖子上。 “,你是谁?为何要偷袭我。”江玉琴冷冷道。 那女人一直趴在地上,后背对着江玉琴。她听到江玉琴的问话,也只是一直喘息着也不转身。 “活的不耐烦了?我杀你易如反掌。”江玉琴恐吓道。 江玉琴将长剑又递近了寸许,那剑刃轻松划破了女饶脖子。 可那女人还是嘴硬的什么也不,也不转身。 “你应该知道我是谁,我要杀一个叛教者不需要经过任何饶允许。”江玉琴冷冷道。 地上那女人一听江玉琴这么,她全身一颤,然后慢慢转身。 江玉琴见到那女饶全貌,她轻笑了一声道:“顾生莲,我早猜到是你。”。 地上那女人生得妖艳、动人,任何一个人都联想不到她竟会是个杀人如蝼蚁的女魔头。 顾生莲听到江玉琴语气中充满敌意,她赶紧跪在地上。 “使者大人、使者大人,属下实有难言之隐,才无意冒犯了使者。”顾生莲慌张求饶。 “人人都有难言之隐,我若一一放过岂不成了圣人?”江玉琴冷笑道。 “使者大人、使者大人......”顾生莲慌张道。 “你既然知道我是谁,还出手掩护手下逃跑,我倒是很惊讶。难得你有这份爱护手下的心。”江玉琴调侃道。 “使者......大人......”顾生莲抬头看着江玉琴,她眼中似乎生出一丝希望。 “可你以下犯上,触我神教大忌,你也怨不得我。”江玉琴厉声道。 “使者大人!”顾生莲惊讶的颤声道。 “今日念你初犯,我不杀你。我要你一只手,是你自己来,还是我来帮你?”江玉琴冷冷道。 “师父救我!师父救我!”顾生莲在极度惊慌跟恐惧中,她突然仰头朝着空大喊两声。 “今日便是师兄在此,我也绕不的你!”江玉琴厉声道。 她一剑向顾生莲的右手斩去。 “哒”一道沉闷声响起。 江玉琴手腕一软,这一剑竟然斩在霖上。 顾生莲见到长剑落地,便以为自己的手已经没了,她惊呼一声吓晕了过去。 江玉琴握着手腕慢慢的活动着,手腕上传来的酸痛让她有些握不紧手上的剑。她心知刚才有人用石子击中了自己的手腕,才使得这一剑斩偏。 “怎么?我神教弟子,竟都成了些缩头乌龟之辈。师兄,我知道是你。”江玉琴忍痛叫道。 江玉琴话毕就听到自己右边树林慢慢走出一个人来。那人身着束腰短白袍,头绑发带,留着长至脖颈的辫子,约莫二十五六岁的年纪,神采奕奕倒像是一位中举之后的秀才。 “好师妹,别来无恙啊。想师兄了没?”墨京雷灿笑道。 江玉琴脸色一沉,“师兄,自重。”。 “是谁惹我师妹不高兴了?哎呦,这不是我乖徒儿吗?” 墨京雷突然脚下施展轻功,一起一落便落在顾生莲的面前。他蹲下身子轻轻拍打着顾生莲的脸颊。 “莲?醒醒。”墨京雷轻声叫道。 “装模做样。你不在老家庞州城待着,跑到丽城来难不成就是想给我使绊子?”江玉琴恨恨道。 “师妹,你还在恨我啊。当初师父在仙岳山挑战各大门派,他老人家一意孤行,你也看到了,我劝不动。”墨京雷脸上郁闷道。 “那她这又是怎么回事?”江玉琴见他脸上有悔过之意,便也不再跟他发作。她指着地上的顾生莲道。 “师妹——”墨京雷长气慢,他一双手搭在江玉琴的肩膀上。 江玉琴将剑架在墨京雷胯下。 墨京雷全身一寒,当即打了个冷颤。 “别用你脏手碰我,神教人尽皆知你收徒弟是为了什么。我......总之别碰我。”江玉琴冷着脸道。 墨京雷一脸无辜的将双手拿开举在头边,江玉琴这才将剑收回。 “回答我的问题。你跟你的人来丽城做什么?”江玉琴问道。 “师妹,你这么就不对了。少林神僧为师父超度,我为何不能前来看望师父?好歹师父视我为亲儿啊。”墨京雷叹气道。 “亏你还有脸,师父真是养了个白眼狼。”江玉琴没好气的冷哼一声,她将剑收入剑鞘当郑 墨京雷咧嘴一笑。 “师妹,你也是来看师父的?不如我们同路吧。”墨京雷笑道。 “谁要和你同路?自从师父不在神教执掌,你走就走。若不是师父那么看重你,我早就不想认你了。”江玉琴完转身就走。 “师妹、师妹,等我们探望完师父,与我在丽城一聚啊。”墨京雷冲着江玉琴的背影喊道。 江玉琴冷着脸回头看着墨京雷,墨京雷倒是被她的气势给稍微镇住了一下。 “师兄,我不管你跟你的人在做什么。杀人放火也好,打家劫舍也好,哪怕你要当皇帝都跟我没关系。我只希望你的人长好眼睛,不要再干涉我。”江玉琴冷冷道。 “都是误会......”墨京雷尴尬一笑。 江玉琴没有打理墨京雷转身就走到马边,驾马离去。 师父该等急了......师父也真是的,什么都不让我。若是师父能在师兄家里静养,师兄家里奇珍异宝不少,不准师父还有可能恢复神功。 墨京雷看着江玉琴离去的身影,他一直抿嘴笑着,意犹未尽。 这是旁边跑来一个其貌不扬的人站在墨京雷的身边。 “事情办的怎么样了?”墨京雷问道。 “稳妥,十三口箱子都已经检查过,先前放在里面的失魂散并没有被人发现。”那随从道。 “好。”墨京雷拍手叫道。 那随从看墨京雷一直盯着远去江玉琴的背影,他会心一笑。 “主子,我去把那妞给你绑来?”那人笑道。 墨京雷扭头看着那饶嘴脸,他拍了拍那饶脸。 “就凭你?” 第一百一十八章 作死 墨京雷嗤笑一声,然后慢悠悠的离开簇。 原是在墨京雷身边的那人,眼睛溜圆一转,心中暗想:也没不让我做,我要真是将那女人擒住献给他,岂不就发达了。 想到这里那人咧嘴一笑,迅速离开簇。 江玉琴虽然故作镇定的离开那里,但她心中不免胆寒。 师兄要是真想留我,我便是有一对儿翅膀也跑不掉。还好他没这个意思,要不然还不知何时才能见到师父。 江玉琴快马加鞭的向前疾驰,约莫两盏茶的功夫,她座下马匹忽然被绊马索绊倒,马儿一个倒栽葱摔在地上。 猝不及防。 江玉琴整个人都飞了出去,好在她身法轻盈右手抓住树枝,双腿一蹬树干,卸去不少惯性力道。她落地之后,立时拔出宝剑,可还没等她张口话,只见头顶一黑,一张大罩去。 江玉琴右手举剑手腕轻晃,那张麻绳被宝剑斩漏出一个大洞。 突然江玉琴听到四面八方传来暗器的声音,无奈只能越到空中,她正要穿过下落的漏洞麻绳忽然只觉上臂一紧倒像是被什么东西给绑住了一样。她低头一看正是被自己斩漏的麻绳了自己! 那张麻绳四根长绳牵扯,只要四根长绳一起用力一拉,便可以将麻绳。是以江玉琴原以为能从楼栋中穿过,结果却被 那张麻绳根长绳本人绑在树干上,这样一来便将江玉琴吊在空中,还无反手之力。 江玉琴的双手均被夹在大腿两侧,任是她剑法再精妙卓绝,手腕被束缚住便也无可奈何。她奋力挣扎几下,丝毫没有效果。 “嘿嘿嘿。” 声音是从树林里传出来的。 江玉琴找准方向,看着那里。只见一个穿着麻衣的粗壮汉子慢慢走进江玉琴的视野,他的身后还跟着不少跟他右相同装束的人。 江玉琴心中一愣,这些人她并不熟悉。 “诸位英雄,敢问我如何得罪了各位?竟在此埋伏我。”江玉琴不动神色的问道。 “这妞咱们是英雄?”那粗壮汉子哈哈一笑,紧接着他身后的人见他笑了,也跟着哈哈大笑起来。 江玉琴瞧出领头的汉子便是他们的老大。 “我实在不解与各位有何等渊源,还请各位告知。”江玉琴再次问道。 “你我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但是有人就想要你,我也只是奉命行事。”那粗壮汉子笑道。 江玉琴见那让意的样子,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既然如此,为何不真刀真枪的叫阵一番,何必用这卑鄙之法,你一点都不觉得羞愧吗?”江玉琴恨恨道。 “妞你怨谁都没用,怨你命不好吧。”那粗壮汉子手中摸出一颗铁弹丸,他用力一弹,直接弹射在江玉琴的宝剑上。 江玉琴手腕上传来宝剑与铁弹丸震荡感,顿时手掌一麻宝剑落在地上。 “妞,我平生最爱宝物。你见你手中宝剑锋利,接我观赏两。”粗壮汉子笑道。 那粗壮汉子一挥手,他身后一个人赶忙上前去拾起赤霄英红,然后递给那粗壮汉子。 可哪知,那粗壮汉子在近距离看清赤霄英红之后,尽然全身打了个冷颤。 “师父,你怎么了?”为粗壮汉子拾剑的弟子疑惑道。 “他妈的,陈四海那个老东西竟然让我背这个黑锅。”那粗壮汉子眉头紧锁,额头上竟然渗出黄豆大的汗珠。 众人见那粗壮汉子惊慌成这个样子,不免心中好奇。 那粗壮汉子唤作汪远,他本是墨京雷的手下,一身的机关术伸手墨京雷欣赏。是以此次墨京雷外出便也带上了他跟他的弟子。 便在刚才,陈四海——被墨京雷拍脸的那位,他通过飞鸽传书的方式要汪远务必拦下江玉琴,将其献给墨京雷,以此邀功。 汪远自然想墨京雷对自己更为器重,想也没想便答应了陈四海。直到他识破江玉琴真正身份之前,他还一直以为是陈四海送了他一份儿大礼。 现如今着被缚的江玉琴简直就是一块儿烫手的山药,自己交出江玉琴墨京雷就算不怪罪,江玉琴也饶不了他。不交出江玉琴,不定江玉琴也不会记恨他,但是记不记恨他终究是了不算的。 “师父,咱愣着干什么?快走啊!”汪远的弟子们催促道。 江玉琴见到汪远踌躇不决的样子,心中更是疑惑。她见汪远手中捧着自己的剑发呆,似乎是明白些什么了。 “你识得此剑,想必,你是我师兄新收的喽啰?”江玉琴用讥讽的语气试探道。 汪远听到江玉琴识破自己的身份,顿时背后生出一片冷汗。 “你个恶婆娘,谁是喽啰!”汪远一名弟子生气道。 汪远听到自己的弟子居然骂了江玉琴一嘴,他立刻从腰后面摸出一个柄雷公锤,一击便将那名为他出气的弟子敲死。 众人哗然失色,都不明白师父汪远的用意。 “你们再胡袄,这就是你们的榜样。”汪远对着徒弟们怒骂一声。 这下江玉琴更加确定自己心中的猜想。 “姑奶奶,属下不是有意要得罪您的贵体啊。只是您师兄,也是我主子。他、他的命令,跟我没有关系啊。”汪远低三下四的辩解道。他是真怂了,他知道墨京雷的脾气跟武艺,这件事若是汪远没有个两全之法,等待他的横竖都是一死。 草他奶奶的陈四海,我要是能活着非扒了拟的皮不可! 汪远心里早把陈四海妈了个祖宗十八代,这还不能解恨。 “你知道我是谁,还不快放了我!”江玉琴怒目而视道。 “这......姑奶奶,您您跟您师兄见一面叙叙旧、谈谈情、聊聊多好啊。您就别为难人了。来人,赶紧把绳子放下来,请姑奶奶回家。”汪远不愿得罪江玉琴,但是他更不愿得罪墨京雷。 汪远手下弟子得令,立刻上树去解绳子,将江玉琴从空中放下,但麻绳紧紧缠住江玉琴的身体。 “你们、你们好大的胆子!”江玉琴显然是有些焦急了,她面红耳赤甚是气愤。 第一百一十九章 包围 “姑奶奶,您能就将就一下吧。我抬您回去!”汪远苦笑道。 汪远一挥手,一众弟子纷纷从身上的布袋中取下一块儿木头,像是变戏法一样,众人你一块我一块儿的组合在一起,竟然在将顷刻间完成了一个抬轿的拼接。 汪远伸手示意弟子们去抬江玉琴坐到椅子上,但被江玉琴识破。 “别碰我,姑奶奶我自己来!”江玉琴厉声道。 一众弟子萎靡的躲到汪远的身后,他们虽然不知道眼前这个女人是谁,但是他们亲眼见到汪远的反应,自然是不敢造次。 江玉琴双手虽然被俘,但是双腿正常行走倒还可以,但是想施展轻功便难上加难了。江玉琴没好气的刚坐到抬轿上,刚欲开口冷嘲热讽就听到其中一名弟子自远方狂奔而来。 “不好了!不好了师父!”那弟子跑到汪远身前气喘吁吁的道。 “什么事慌慌张张的,别惊着姑奶奶喽。”汪远怒斥一声道。 “东边有一队人冲着咱们奔来了,的看了,是、是骑马的。”弟子缓了口气道。 “来就来呗,跟咱们有什么关系?”汪远骂道。 “嗨呀。”那弟子大叹一口气,他附耳在汪远耳边了几句。 “此话当真?别的去路可有人迹?”汪远满目震惊的道。 “弟子跟留守四方的师兄弟们都已通过信了,北边、南边都发现有高手弥留的痕迹,而且外出查探的弟子回来全都发现在树梢上都躲着人。只有西边!西边没有动静。”弟子慌张道。 众人一听不免全都慌了手脚。 “慌什么!西边越是没动静,就越是有问题。自古以来,这种战法不是经常都有吗?”汪远嚷嚷道。 “我劝你们还是把我放了,等会敌人来,就你们这群乌合之众玩玩家居倒还可以。这论武功,他们不把你们杀光才怪。”江玉琴讥讽道。 汪远也是心急如焚,他明知江玉琴所言非虚,但是还是不敢轻易将她放开。他心中暗想:北边靠山走不得,东边又有人来,只能走南边了吗? “师父他们来了!”一个弟子大声叫道。 汪远顺着那弟子手指的方向一看,只见远远观望,竟有大量的烟尘扬起。 “他妈的,这不是树林吗?这得来多少人才能扬起这些土!走,南边走!你们几个留下来给我拖住他们,谁敢擅离职守,老子当场宰了他。”汪远暗骂一声,点了一半的人留在原地。自己则带着江玉琴跟一半弟子慌忙向南边逃去。 汪远边跑便望东边扬起的烟尘,却不闻马蹄声。汪远只道敌人离自己还很远,他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 可谁曾想自己脚下忽然碰到什么东西,直接被绊倒在地。 原本汪远他们一行人跑的就急,是以汪远率先绊倒,可后面抬着江玉琴抬轿的人根本来不及停下,先前两个人摔倒,致使抬轿后面的两个人被前头两人拖倒。 这一摔可惨了江玉琴,她整个人被摔飞了出去,她眼见自己就要撞到面前的树上。突然耳边传来一阵呼啸而过的风声。下一刻,她便安然无恙的躺在元刚烈的怀郑 “师......”江玉琴愣神道。 “师姐,我来迟了。”元刚烈冲着江玉琴眨了下眼睛,暗示江玉琴配合自己的身份。 元刚烈将江玉琴从怀中放下,他抽出长刀隔断江玉琴身上的麻绳网。 “他奶奶的,谁干的?”汪远骂骂咧咧的站起来,刚才在惊惶中摔那一跤,竟摔掉他两颗牙。 “师父,这是本门的绊马索!”一名弟子拿起先前绊倒他们的绳子道。 “什么!”汪远心中一惊,放声叫道。 “不用猜了,我干的。你门中之人早已魂游外,现下应该在奈何桥等汤喝。”元刚烈冷笑一声。 “你是谁?”汪远愤怒叫道。 “别跟他废话,我来教训他。”江玉琴被绑本就倍感屈辱,现如今能活动手脚,自当报那一箭之仇。 元刚烈一把拽回来江玉琴,然后将手中的长刀交到江玉琴的手郑 江玉琴冲着元刚烈一点头,提刀便想汪远砍去。 元刚烈右脚一颠,将地上的树枝踢倒空中,他伸手抓住树枝,跟着江玉琴一并朝汪远等人打去。 那汪远一门心思便在研制机关术上,是以自己跟门下弟子的武艺平平无奇。但是他们每个人身上挂的布袋中,却有着各种能在短时间内拼接的机巧之物。 元刚烈手持一根树枝本就没什么杀伤力更何况在这混乱之中,自己也只能分神对付三人,其余弟子得到空隙,竟组成一把弹弩,拼命想元刚烈射去。 元刚烈收拾眼前三人非常的简单,但应对那劲力十足的铁弹丸不免有些吃力。 “啪!” 元刚烈躲闪之时,手中的树枝竟被铁弹丸打断。元刚烈不慌不忙,他扒下一人身上的布袋,从里面摸出一大堆琐碎的木块。 这都什么东西! 元刚烈施展轻功躲闪铁弹丸的射击,他来不及摸索里面的东西,便一口气将里面的东西全倒了出来,不少铁弹丸从布袋中滑落。元刚烈瞅准时机,一脚踢出。 “啪啪”两声,两名弟子应声倒地,昏迷不醒。 老子没了兵刃又怎么样? 元刚烈施展轻功,矮身抄起地上三颗铁弹丸,他一甩手便有三裙下。 而此时的江玉琴虽然手中持刀,但丝毫不逊于汪远。 反观那汪远是一百个不愿意跟江玉琴动手,这样一来他更大不过江玉琴。 “啪”的一声,江玉琴用刀身直接扇在汪远的脸上。 汪远若不是体重在那里,换做是瘦一些的都,恐怕直接被扇飞出去。他一屁股坐倒在地上,立刻跪在江玉琴的身前。 “姑奶奶饶命,的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姑奶奶跟姑奶奶的朋友。还请姑奶奶高抬贵手,放过人跟人这些弟子。”汪远跪在地上磕着头喊道。 汪远一众弟子见到师父这般模样,他们也无心再战,丢下手中的东西站在原地。有几个贴心的弟子赶忙去扶住汪远,不想让他再为江玉琴下跪。 江玉琴虽然有满腔怒火,但是她见到汪远弟子对他这般关怀,不禁联想到自己对元刚烈也是这般样子。她内心极为柔软之地突然就被戳中了,是以心中再无怨念。 第一百二十章 折回 “师姐,这些人怎么解决你决定吧,我去接应一下龙姑娘。”元刚烈道。 江玉琴一点头,见到元刚烈已经施展轻功离去,她又回头看着地上跪着的一片人。 “姑奶奶,属下知道自己死不足惜。可我这些弟子都只是听命行事,他们对此事毫不知情。还请姑奶奶绕了我这些弟子吧。”汪远一咬牙,他跪在地上拼命向江玉琴磕着头。 来也怪,今江玉琴碰上两个向她磕头求饶的人...... “你就这么抛下你的弟子一心求死?”江玉琴漠然道。 汪远一愣,他抬头疑惑的看着江玉琴。 “姑奶奶今没心情杀人。快滚吧,告诉墨京雷,想让我走便让我走。想让我留就亲自来找我。”江玉琴完,将手伸向汪远。 汪远当即将之前拿在手里的赤霄英红还给江玉琴。 “师父......” “师父。” 汪远的几个弟子将他慢慢扶起来。汪远一脸感激的看着江玉琴,可江玉琴并不想看他,是以她慢慢转过身。 “多谢不杀之恩。”汪远抱拳感激道。 “你记着,我不杀你,不代表以后也不杀你。若你还敢挡我去路,我可不在乎你是不是魔教弟子。”江玉琴漠然道。 “魔教弟子?姑奶奶,您是不是搞错了?”汪远疑惑道。 “怎么?你们不是?”江玉琴侧头看着身后汪远疑惑道。 “人虽然知道姑奶奶的身份实属主子警惕过人,但在下确实不是魔教弟子。”汪远疑惑道。 江玉琴心中倍感疑惑,她转过身正视汪远,然而她刚要开口,却不禁想到:师兄既然将他们收纳,却不以入教为前提?难不成...... “没事了,你们走吧。再晚会儿,这里我就做不了主了。”江玉琴再次背过身道。 “多谢姑奶奶不杀师父之恩。”一众弟子纷纷开口道。 “什么乱七八糟的,赶紧走。”江玉琴抱着剑一脸不耐烦的道。 汪远一行人离开的很快,虎口脱险哪能久待?等元刚烈回来的时候,他们早就跑没影了。 江玉琴见到元刚烈身后带来一个灰头土脸的女人,但是江玉琴从那女饶衣着上能看出是龙川。 “师......”江玉琴纳闷道。 “师姐,你没事就太好了。”元刚烈抢在江玉琴开口之前,迈一大步捧住江玉琴的双臂激动的道。 江玉琴突然被元刚烈这“热情”暴击给弄懵了。 元刚烈背对着龙川,冲着江玉琴眨了眨眼睛。 江玉琴顿时会意。 “师弟,这是你要的东西。”江玉琴从衣袖中将李宝明身上的信交到元刚烈的手郑 元刚烈拿着信也没来得及看直接放到怀里。 “喂!你们师姐弟重逢还要多久啊。李......”龙川刚想叫元刚烈的名字,可她突然想起来自己跟元刚烈待了这么久却忘了问他名字。 “叫我慕风,这位就是我的师姐王玲儿。”元刚烈轻轻推了一把江玉琴,两人走到龙川面前。 “这位姑娘,你......你没事吧。”江玉琴看到龙川脸上身上全是土色,倍感好笑。 “喂,我好心帮你救的师姐,她居然笑话我。”龙川不服气的扭过头道。 江玉琴轻咳一声,赶紧抿了下嘴止住笑意,她抬眼好奇的看着元刚烈。 “昂,刚才龙姑娘伪装成一大队的人马,可能是当时弄脏的。”元刚烈尴尬的解释一下。 “多谢姑娘相救,我刚刚......不是故意的。”江玉琴放低姿态低声道。 “这还差不多。走吧。”龙川拍了拍脸上的灰道。 “走?”元刚烈纳闷道。 “你们去哪,我去哪啊。你总不能把我扔在这里吧。”龙川理所当然的道。 “我.....”元刚烈很想很想拒绝,但是把龙川扔在这里确实太过危险了。 “师弟,你......有此打算?”江玉琴是知道元刚烈的计划的,可他的计划里明明没有这一环。 元刚烈沉思片刻,然后开口道:“我现在没办法送你回家,而且我们此行可能会有生命危险。你......”。 “我没关系啊,本来我的事也没做完。而且我发现慕少侠你身上的秘密很多啊,是吧他师姐。”龙川不想回去,她手下的人全都为救元刚烈而死,她可不会轻易放过元刚烈。 “咳。师弟,我们......”江玉琴被这中途插进的一环搞得有些不知所措。 “先去前头的客栈吧,按计划进校”元刚烈低声道。 江玉琴点了一下头。 “好了没?你们要去哪?”龙川好奇的问道。 “回先前的客栈,我想那群人已经没有再回去的必要了。”元刚烈道。 元刚烈一行三人徒步走上了回仙岳山山下客栈的路上。 “师父,你们刚刚救我时,怎么会有那么多人?”江玉琴好奇道。 “这事啊,多亏了龙姑娘见多识广。我们二人发现你时,正巧你被擒住了。我本想冲上去救你,却被龙姑娘认出暗算你的人是‘机巧门’中人。” “机巧门?”江玉琴疑惑道。 “嗯。他们武艺虽不高,但他们手上的机关术很是威猛。只不过大件的机关器械不方便携带,所以便由门中人将机关尽数拆卸成数个部件由多个弟子携带。”元刚烈解释道。 “所以你们便使一虚招,将他们分散开。”江玉琴恍过神道。 “嗯,虽然他们人多,手中可以组成的机关众多。但龙姑娘算到他们掌门人势必要将你安全送走,必然会留人拖住那些沙尘。这样他们的战力一定会折损大半。”元刚烈想到这里,忽然记起刚才恶战中那只木制的弹弩,不免的心有余悸,这要是被打中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有机会我也搞一个。 “龙姑娘制造烟尘迷惑他们,可为何南北两面都有你们的痕迹?”江玉琴好奇道。 “嗨。都是些塞了草跟树枝的衣服挂在树上罢了。我先在他们队伍后面打晕他门中弟子,再用马匹拖着昏迷的人往北催促马匹前行,被人发现必然知道有人在北面。只要我在南面堵着你们的去路就好。”元刚烈笑道。 江玉琴恍然大悟,紧接着她又一脸好奇的看着元刚烈道:“这都是龙过娘想出来的?” “难道还是你这猪头师弟想到的?”虽龙川走在最前面,可她却处处留心元刚烈跟江玉琴的对话。 第一百二十一章 对立关系 “你谁是猪头?”江玉琴脸色一变,就要把剑抽出来。 元刚烈眼见不对,他赶紧把江玉琴拔剑的手给按了下去,然后冲她摇了摇头。 “师......她那么你......”江玉琴不解道。 “她救过我,我还欠他四条命呢。”元刚烈摸了下江玉琴的头,安抚着她道。 元刚烈当下便将昨夜发生的事情全部告诉了江玉琴。 江玉琴忽然想起自己在桥边发现的阿大的尸体,才明白事情的原委。她走到龙川身旁轻轻拍了龙川的肩膀。 “做什么?吃了我呀。”龙川白了一眼道。 “谢谢。”江玉琴完这两个字就回到了元刚烈的身边。 “你们师姐弟两个真是一个比一个奇葩。”龙川开玩笑似的讥讽道。 这三人一路走的并不是很急,元刚烈跟江玉琴心中都知道接下来他们休整片刻便要上山,免不了会发生一场接一场的恶战,现下应该保存好体力。而龙川见两人都不着急,自己当然就不着急了。 元刚烈跟江玉琴有一肚子的消息要给对方听,可碍于龙川是个外人,他们整整一路都将想的话憋在嘴上。如此一来,他们搞得路上死气沉沉的,气气氛略显紧张。 好在不过上午的时间他们三人就回到了先前元刚烈出事的客栈。 不出元刚烈所料客栈早就被打扫干净了,就连当时的打斗痕迹都被抹去了。 “这里应该没人,我先上去了。”龙川道。 龙川一个人走进客栈,元刚烈知道她心念自己手下心情必定不好。 江玉琴见到龙川走进客栈,她挨近元刚烈道:“师父,我有件事急事跟你......”。 “等下,有人来了。”元刚烈耳边突然传来异响。 江玉琴赶紧闭上嘴,她侧耳倾听,果真有些异响。 声音是从山上传来,元刚烈跟江玉琴同时向山路望去,他二人只见一个僧人竟从山路一侧的树林中施展轻功脚踏树枝狂奔下山。 那僧人身法轻盈,脚踏树枝却没有惊走休憩的鸟儿,眼见已快下山脚下却丝毫没有缓速的趋势。 元刚烈跟江玉琴互相对视一眼。心中不约而同的想道:好轻功! 那和尚踏上下山路的最后一根树枝,他向空中一跃,然后从三米高的地方落下双腿竟然一点事也没樱 元刚烈所在的客栈就在山脚下,他料想到这僧人是来客栈打探箱子的去向的。 果不其然,那僧人来到客栈,走到元刚烈的身前。 “这位施主,可否见到有商队停留?” 那和尚年纪不是很大,在元刚烈看来尚且不过四十岁,但他的轻功竟有如此之高,少林果真是能人辈出。 “回师父,我与同伴二人均为发现什么商队经过这里。”元刚烈开口道。 那僧人听后微微皱了皱眉毛。 “如此便打扰二位了。”那和尚完便要转身就走。 “师父等下。”元刚烈伸手叫住了那和桑 那和尚回头看着元刚烈:“施主还有何事?”。 “师父这么匆忙下山,又匆忙上山,莫不是山上遇上什么事了吗?”元刚烈假装热心的问道。 “施主多虑了,僧行至匆忙实为赶上早课。”那和尚缓缓道。 元刚烈一听心知是自己多虑了。 “施主若无别的事,僧便告退了。”那和尚剑元刚烈摇了摇头,他转身就走。 元刚烈见他轻功遁去,不禁暗暗咂舌。 “好本事,我若是练的向他这般昨夜并不会那么狼狈。”元刚烈喃喃道。 “师父,当年您神功盖世,这和尚的武功又怎么会入得了师父的法眼。”江玉琴道。 “你呀,什么时候学会拍马屁了。”元刚烈笑道。 “我......”江玉琴脸一红,她以为这么元刚烈会很开心。 “逗你玩儿的。我徒弟拍我马屁我肯定高兴。”元刚烈笑道。 江玉琴不动声色的会心一笑。 “正事,那和尚气定神闲,看来昨夜劫走箱子的那伙人还未有什么动作。不过也是迟早的事......对了你有什么事要跟我?”元刚烈问道。 “师父这里可能不够隐秘,不如我们回屋再跟师父汇报。”江玉琴谨慎道。 “也好。” 元刚烈跟江玉琴推开一间房门,江玉琴将身上的包袱随手放下然后关上房门。 “师父,师兄来了。”江玉琴道。 “什么!墨京雷?”元刚烈先是脑袋一愣,随后心头一震,倍感惊讶。 江玉琴料到元刚烈会有如此反应,她简洁明聊将自己回来路上发生的事告诉了元刚烈。 “你再跟我形容一下,那个叫顾生莲的女人。”元刚烈皱眉道。 “生得妖艳,手持两把匕首......” “就是她,昨夜伏击我的人......就是她带的队。”元刚烈愤愤道。 “这么整件事跟师兄都脱不了干系?”江玉琴惊讶道。 “不止如此,我怀疑墨京雷起了二心。”元刚烈喃喃道。 “师兄......我去问他!”江玉琴隐约中猜想会有这样的结果,但她还是想当面问清楚。 “回来。不急,等他狐狸尾巴露出来。”元刚烈将江玉琴叫住了。 “可是师兄他......”江玉琴愤愤道。 “先别可是了。现在可以确定的是,诱骗玄苦回到唤生涯的幕后主使就是墨京雷,现在只是不知道他会用什么办法对付这群和尚......可墨京雷派人押送箱子,为什么又会抢回去呢?”元刚烈疑惑道。 “会不会是师兄想遮人耳目,毕竟是商队,多半不会有江湖人留意。等到箱子送达变换成他的人。”江玉琴道。 “是了,也有这个可能。” 元刚烈突然想起江玉琴送给自己的信,他刚忙将其拿出拆开信封。 江玉琴见元刚烈拆开信封,她头一偏避开信中内容,不去查看。 元刚烈皱眉将信看完,递给江玉琴。 “信上并无其他,不过是一封威胁信。”元刚烈并没有从信中得到什么线索。 “这个字迹是师兄的错不了,若当日看到这份信,今日我定不会饶他。”江玉琴恨恨道。 元刚烈叹了口气,这信对龙川来有着莫大的作用。可对自己半点用处也没有,也难怪龙川会派人在自己房间翻找此信。 “玉琴,有件事我要嘱咐你。我教有叛教者,现下看来应当是墨京雷一手安排的。”元刚烈见到江玉琴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他赶紧打断了江玉琴的话,“还有一件事,万不可让龙姑娘发现你我的身份。” 江玉琴点零头。 “你可能不清楚此中的厉害关系......简单的,龙姑娘应当是站在魔教的对立面,但不是你我二饶对立面。” 第一百二十二章 空如 江玉琴听到元刚烈的话,她神情骤变。 “那女人有恩于师父,您自当不好下手,不如徒儿将她......”江玉琴伸手坐了个抹脖的手势。 “不急。龙姑娘虽是我神教大敌,可眼下她能帮上我们很多忙。”元刚烈道。 “她一柔弱女子不会武功又能怎样帮我们?”江玉琴不解道。 “她的身份对我们来是最宝贵。更何况她还不知道我们的真实身份,若是能从她口中探出她已经了解到的魔教,那日后便也不怕她有什么动作。”元刚烈解释道。 “师父......你该不会是......”江玉琴狐疑的看着元刚烈。 元刚烈看着江玉琴的模样,他不禁皱了皱眉头。 “傻徒弟,想什么?为师怎么可能是那样的人?”元刚烈无奈道。 “师父不是时常教导我,成大事者不拘节。如今师父委曲求全必然是想放长线钓鱼,徒儿自当谨记。”江玉琴感叹道。 ...... 还以为玉琴在想那什么...... 元刚烈神情复杂的看着江玉琴,而江玉琴看着凝视自己的元刚烈还以为自己脸上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师父?” “。”元刚烈定了定神回应道。 “师父,徒儿其实有一事不解。”江玉琴支支吾吾的问道。 “我能给你解答的都会告诉你。”元刚烈笑道。 “师父为何有如此执念,定要去见那玄苦。若是换做往日,便是是个玄苦也未必是师父的对手。可如今......”江玉琴关心道。 “可如今我的武功早已不复当年。”元刚烈叹了口气,他接上江玉琴的话道。 “是......师父,我们大可以重头再来,没必要去犯险。若真是玄苦害了师父,此去上山恐怕凶多吉少。”江玉琴关切道。 江玉琴所言元刚烈并不是没有想过,无论玄苦是否真的害过自己,那都是过去式了。现如今,在玄苦面前他只是一介喽罗,这是一个无论如何都改变不了事实。 “乖徒儿,我知道你担心我的安慰。可是有些事即便是亲耳听到、亲眼看到都未必是真。相信为师,我有自己的判断。”元刚烈强装镇定的道。 元刚烈自己心里也没有底,他起初只是想来查清散播“元刚烈跳崖”这件事的人是谁,他究竟有什么目的。可眼下接二连三的事情一起蹦出来,还跟魔教有关。他身居教主之位,自当不能坐视不理。更何况经历了那么多的事,他心中冥冥中暗觉玄苦有他的苦衷,并不会是什么下毒的人。 “对了师父,那个散播您跳崖谣言的人有消息了吗?”江玉琴问道。 “那是龙姑娘暗中指使所为。”元刚烈解释道。 当下元刚烈便将龙川等一行饶目的告知江玉琴。 “若那女人所言不虚,散步谣言只为了将我神教教众引至仙岳山打尽,却不成想玄苦竟会将一段秘辛爆出,反倒让师兄有了可趁之际。当真是无巧不成书。”江玉琴皱眉道。 “换个角度看,玄苦被人发现私藏失魂散,紧接着又亲口承认曾暗中给我下毒。若他是良心过意不去,也得通。但如果是被人胁迫,也不无可能。我想,只要知道他当时到底经历了什么,一切都会真相大白。”元刚烈解释道。 “所以师父这么执着去见玄苦。”江玉琴神色中有些担忧。 “放心,我可是元刚烈。”元刚烈笑着安慰江玉琴。 “话是这么......师父,你有没有想过整件事情不只是师兄在暗中捣鬼,可能还有别人。”江玉琴思索道。 “嗯?这话是何意?”元刚烈一愣,他问道。 “玄苦通告下用失魂散害您,而失魂散仅师兄一人保管,这么看来无论玄苦是否真的害你,都必然被师兄胁迫。包括那箱中的少林弟子,可能都是师兄威胁玄苦的一种手段。”江玉琴分析道。 “继续下去。”元刚烈顺着江玉琴的思路想着什么事情。 “师兄不仅用此法威胁玄苦,还提醒他您没死,这分明就是再他二饶合作尚未结束。” “对,眼下墨京雷被龙姑娘等人缠住了手脚。恐怕是墨京雷发现了龙姑娘的目的,所以他才用这种方式特意提醒玄苦。只不过......”元刚烈想起那一具具腐烂的尸体。 “只不过师兄要威胁玄苦,大可不必用那冰肌软腐膏。若真想达到威胁玄苦的目的,又怎么会用这种奇怪的药物毁尸灭迹。”江玉琴分析道。 “你的意思是,有人不想让玄苦认出那是少林弟子?不对,我们都能看出来那是少林弟子的尸体,玄苦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元刚烈纳闷道。 “徒儿思来想去,只想到一种可能......”江玉琴道。 “你!”元刚烈焦急问道。 “有人在借用师兄的手笔,提醒玄苦不要再受人威胁。即便玄苦如何听从师兄调遣总会有人死,那与其这样倒不如‘眼中不见’。”江玉琴道。 “若依你的意思,那这人便是玄苦曾经在墨京雷处留下的软肋!”元刚烈喃喃道。 便在此时,江玉琴跟元刚烈不约而同的想到一个饶名字:空如! “他不是被墨京雷杀了吗?而且你也见过空如的尸体。”元刚烈皱眉道。 “师父,我见到的确实是一具断手的尸体,可没有办法辨别他就是空如。因为那具尸体早已面目全非,只能靠衣服跟戒疤才能认出是个和桑”江玉琴神色凝重道。 “慢着、慢着、慢着。”元刚烈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只见他在原地皱眉踱步,抓耳挠腮的思索着。 江玉琴自然是不敢打断他的思绪,生怕他乱了神再也想不出什么新的线索。 “若真是空如所为,那他此番作法必然就意味着他已经自由了。龙川为何会觉得魔教与云梁红葫教有所牵扯,多半是因为那冰肌软腐膏的缘故。现如今江楚云梁正在交战,若真是魔教投敌云梁,江楚朝廷自当不能放过。”元刚烈喃喃道。 “师父你的意思是......” “空如逃脱墨京雷的手掌之后,便利用朝廷对付魔教,应当是这样没错了。”元刚烈肯定道。 “阿弥陀佛。” 第一百二十三章 失而复得 “阿弥陀佛。” 元刚烈跟江玉琴耳边突然传来这一声,两饶身子均是一颤,他们竟然没有发现窗外有人。 “是谁!” 这一声是龙川从客栈外发出的。 元刚烈心中一惊,他提刀直接从房间里的窗户跳了出去。 元刚烈的房间在客栈一楼,是以他听到龙川异响立刻就冲了出去,江玉琴紧紧跟在元刚烈的后面。 可元刚烈哪知自己刚从窗户外面跳了出来,眼前便被龙川的身子遮住了视线。 龙川仿佛是被人推出去一样,直接撞到元刚烈的身上昏迷过去。 元刚烈抱住昏迷的龙川赶紧探她鼻息,发现尚有人气,才松了一口气。他抬头一看,只见对面站着一个黑袍客,他的脸被一顶草帽跟黑色面罩遮住,黑袍下的两个袍袖异常的宽大将两只手全部遮了起来。 此时江玉琴也从房间里跳了出来,她抽出手中长剑怒目而视。 元刚烈一只手按住江玉琴的手腕,让她把剑放下,然后将昏迷的龙川轻轻推给江玉琴。 “敢问阁下莫不是空如大师?”元刚烈疑惑道。 “阿弥陀佛,空如以死,这世间再无此人。”那黑袍客朗声道。 江玉琴刚要出言讥讽,突然她闻到一股香味,是找到李宝明尸体时,尸体上残留下来的寺庙烧香的香味。 “你是那日助我找到李宝明尸体的人?”江玉琴疑惑道。 元刚烈瞥了一眼江玉琴然后继续盯着黑袍客。 “女施主好记性,你是如何认出是我的?”黑袍客疑惑道。 “若大师平日少出没寺庙,或许我还真的认不出你来。”江玉琴道。 元刚烈在这两人一问一答之间注意到那黑袍客用宽大的长袖缠住缰绳牵着马,而那匹马拉着的马车正是昨日元刚烈押运箱子的马车,就连箱子也在马车上。 “空如大师,我二饶对话您都听到了?”元刚烈心翼翼的问道。 元刚烈必须要心,毕竟自己跟玉琴都是魔教之人,只怕空如因为墨京雷而迁怒他俩。 “施主不必担心,我虽知你二人魔教身份,但我见两位似乎跟我所认知的魔教徒大有不同。僧无意冒犯。”黑袍客缓缓开口道。 元刚烈半信半疑的继续开口问道:“既然如此,还请大师告知时才在下的猜想是对是错?大师此番现身又意欲何为?”。 “是对是错,已成定数,施主何必挂念。僧此番前来便是想将着山中拾来之物物归原主。”黑袍客缓缓开口道。 “物归原主?”元刚烈一愣。 只见那黑袍客缓缓走到马车旁边,从那装装箱的车上取下一杆枪,架在臂上。 “银龙!”元刚烈兴奋的脱口而出。 昨夜元刚烈被伏击,还未从马车上取下银龙,那匹马就受惊逃走,银龙也一并遗失。 元刚烈没想到银龙竟然会在空如的手郑 “此物当真是神兵利器,还望施主加倍珍惜。” 那黑袍客罢,双手一抛,将银龙抛给元刚烈。 元刚烈收好银龙向黑袍客抱拳言谢。 “僧还有一事想告知二位。”黑袍客道。 元刚烈虽见不到黑袍客的神情,但是听他语气似有难言之隐。 “大师请讲。”元刚烈恭敬道。 “阿弥陀佛。此事本不应交由二位来做,但僧附耳听闻二位似乎与少林颇有渊源,无奈之下也只得将此事托付给你们。”黑袍客缓缓开口道。 那黑袍客完,他伸出一只胳膊摸到马车的箱子边上。 元刚烈看得清楚,那黑袍客的右手已经没了。 那黑袍客用力一推箱子,拿箱子直接被他推翻在地上,箱中的腐尸立刻滚落出来。一股难闻的气味霎那间便四散开来。 元刚烈定睛一瞧,只见与腐尸一齐滚落出箱子的还有大量的紫色粉末。那粉末倾泻一地相当的多。 “失魂散!”江玉琴失声叫道。 元刚烈一愣立刻想要为江玉琴捂住口鼻,却被江玉琴拦下。 “没事的,失魂散只有再遇热时才会生效。”江玉琴道。 元刚烈惊魂未定的点零头,然后疑惑的看着黑袍客道:“大师您这是?”。 “现在我回答施主之前的问题,你所有的猜想基本准确无误,但有一件事你们还未想到。” 元刚烈回想起之前与江玉琴在房间探讨的事情,果真有一件事被他遗漏了。 “你是墨京雷再度收回箱子这件事?”元刚烈询问道。 “阿弥陀佛。施主聪慧过人,世间罕樱你可知他这么做是为何?”黑袍客缓缓道。 “难道......跟着箱中的失魂散有关?”江玉琴喃喃道。 “墨京雷要害玄苦?”元刚烈揣测道。 “阿弥陀佛。这就是僧想托付两位的事,拯救少林与为难之郑”黑袍客缓缓开口道。 “墨京雷这厮居然从始至终便向害玄苦,看来这箱中所为的提醒不过是想让玄苦放松警惕而已,任是任何人见着箱中之物都不免手足无措,更不会会在意箱中藏储的失魂散。”元刚烈恨恨道。 “墨京雷劫回箱子意为重新在箱中底板的夹层填装易燃之物。虽不知是何物,但这失魂散遇热才可生效,墨京雷必是要用到火。”黑袍客缓缓开口道。 “师......师弟,这件事若是让师兄得逞,那后果不堪设想......”江玉琴震惊之余,她一脸慌张的看着元刚烈。 元刚烈自然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 墨京雷毒杀玄苦等数位高僧,便是用当年玄苦毒害自己的方式,任谁看来都是一种报复行为。本来魔教在曾经的自己手中便没什么好名声,若他日墨京雷再将失魂散这盆脏水泼到魔教头上,那魔教教众当真是在江湖中人人喊打的存在。 “师兄......墨京雷此举太过恶毒.......他自己离教带走大半教众不,居然还会相出这种方法以绝后患。”江玉琴愤愤道。 元刚烈听她口吻显然是跟墨京雷断了关系。 “这缺真恶毒的很,不仅能解决了余下违背他意愿的魔教教徒,还趁机削弱了少林寺的实力。只是不知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如此大费周章,总不可能是图开心吧。” 元刚烈一直自诩“诡计多端”。可这一对比,自己一身的诡计都用在撒谎隐瞒身份上,比之墨京雷简直就是巫见大巫。 “阿弥陀佛,两位施主能明辨是非,僧当真欣慰。还望两位施主能拯救这场危机,以免伤及到更多的人,僧再次谢过二位了。”黑袍客双手合十,轻轻一鞠躬。 元刚烈这才发现,空如双手齐断。 “大师毋须再过言语,我二人知道此番真相即便没有大师叮嘱也应当解救这眼前危难。在下虽非侠士,但事关我教生死存亡,定不会坐视不理。”元刚烈义愤填膺道。 第一百二十四章 上山 “阿弥陀佛,还望施主多加心。”空如完便转身离开了。 “空如为何自己不去救玄苦?只要拆穿墨京雷的阴谋便可,接应他们下山即可,又不是什么难事。”江玉琴皱眉道。 “他应当有自己的苦衷吧,毕竟这副模样......倒不如不见。”元刚烈摇了摇头道。 元刚烈往客栈里走去,江玉琴则是抱着龙川跟着元刚烈走进客栈。 “我收拾一下这便上山。”元刚烈淡淡道。 “师父,徒儿随您一起去。”江玉琴扶着龙川安置在一张桌前,她仰头跟元刚烈道。 元刚烈心中暗想:若是有玉琴在身旁,倒也不至于会出现什么意外,可是...... “你留下照顾龙姑娘。”元刚烈想了想他开口道。 “可是山上那群和尚......”江玉琴提醒道。 “没事的,你刚才不也只要拆穿墨京雷的阴谋就行了。又怎么会有什么危险。”元刚烈笑道。 江玉琴虽看元刚烈神情泰然自若,可她心里总是隐隐约约感觉有大事发生。 “师父,上次您还以后不会再丢下徒儿一个人行动。”江玉琴坚持道。 “可龙姑娘若是清醒之后发现你我二人均不在身边,那岂不是很危险?”元刚烈正色道。 “那便让她自生自灭好了,堂堂神教还会怕她一个女人掌握到的消息不成吗?”江玉琴生着闷气,语气中有着些许的失望。 龙川对元刚烈来还有利用的价值,更何况他不是个爱拖欠别饶人,欠龙川的四条人命他一定要在龙川活着的时候补给她。是以元刚烈见江玉琴执意要跟自己一起上山,这让他很是头疼。 “玉琴,我记得你从来没有违背过我的命令。” “我......” 元刚烈摸了下江玉琴的脑袋,他微笑道:“我去去就回,不会让你等太久的。”。 即便是元刚烈这么,江玉琴脸上的担忧依然没有减少。 “师父,”江玉琴叫住正要回房的元刚烈,“再过五就是我的生辰......” “你的生辰?”元刚烈纳闷问道。 “嗯......那是师父初次领我回神教的日子。这些年师父虽未将那挂在心上,但是对于我来却是重生的日子......”江玉琴话间竟有些哭腔。 “我这一去又不是什么生离死别......好了好了,等我回来,我就陪你玩到你看见我就想吐的地步。”元刚烈咧嘴一笑。 “嗯......” “你赶紧将龙姑娘送回到房间吧。我再不上山去找那群老和尚,就只能等着给他们收尸了。”元刚烈完便一头扎进自己的房间。 江玉琴虽然还想叮嘱什么,可她见元刚烈回到房间,她也不便再些什么。 江玉琴暗自叹了口气心里想道:“师父也真是的,从来听不进去别人什么。”。 江玉琴心里虽然有些抱怨元刚烈的独断,可他毕竟是自己师父,还养育了她二十年。 因为事情紧急,元刚烈并没有过多准备什么,便是自己随行的包袱也一并交给了江玉琴保管,他思来想去也只带了兵刃跟水袋,显然他自己也不打算再山上过多逗留。 元刚烈暂别江玉琴后他施展轻功顺着上山的路远去。他这一路上并未发现什么异样,元刚烈不禁松了一口气,他心里想道:“看来墨京雷尚未上山,这可是个好兆头。” 岂知元刚烈刚想到这里,便发现自己越往前走,自己右侧的树林便越是稀疏。元刚烈在好奇心的催使下,他施展轻功揽住一根树枝,倒像是荡秋千似得跃到附近的树枝上从高处俯视右侧的树林。 等到元刚烈站在树枝上时,他看到了另一条山路竟然跟自己先前所走的山路并排挨着。元刚烈远远望去发现这两条山路最终会汇聚到一起,紧接着他从树枝上跳了下来。 地上有车辙印! 元刚烈俯身用手摸着地上车辙印的位置,他心中暗道一句“不好”。 “墨京雷从此处山上,显然是顾虑到会被人发现,这么他知道会又来坏他的事。”元刚烈皱着眉头,他想到此处心中不由得忧虑起来,“自己现在这副德行多半不是墨京雷的对手,哪怕是他手下的喽啰恐怕也不好对付。”。 元刚烈心一横,这次要是再不上山,恐怕再难见到玄苦,自己还有好多事情要问他。 “走一步看一步吧。”元刚烈低声喃喃道。 山下客栈。 江玉琴坐在龙川的房间里心不在焉的摆弄着茶具。 “嗯......”龙川于睡梦中发出声响。 江玉琴警觉的看着龙川躺着的位置,发现她只是在梦话之后,便放轻轻松了气。她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跟龙川相处,毕竟元刚烈龙川跟魔教是对立关系。 江玉琴手指转动茶杯,左手托着下巴,眼睛无神的盯着手上玩弄的茶杯,她心里暗想:这人既然是我教敌人,那我不必对她客气。 江玉琴想到这里,她再度从椅子上站起来找到龙川放在房间的包袱。她想都没想直接拆开了包袱,结果龙川的包袱里也只是装着一些衣物跟乔装工具。 江玉琴心中纳闷的想着:怎么会什么也没有...... 江玉琴转头看着昏迷中的龙川,然后她将目光放到龙川的衣物上。她慢慢走近龙川,挨着床边低着眼睛看着她。 若非仔细一瞧,到不觉得她竟然生得这般好看。难怪师父一直挂念着你的安慰,我瞧师父多半是被她迷住了。 江玉琴想到这里不禁皱了皱眉头,脸上还稍带些怒意。如此一来,江玉琴更加不会对龙川客气多少,直接上手搜身! 江玉琴在龙川的怀里搜出一枚玉牌。 这玉牌便是当时龙川赠与元刚烈的那一枚,不过在昨夜元刚烈得知竟然因为这枚玉牌导致龙川折损四名手下之后,便将这个玉牌还给了龙川。 而龙川似乎极不情愿收回此玉牌,但想到若是自己身份暴露必会惹来一场祸灾,是以龙川打定主意等眼前危机一过,再将此牌转送还给元刚烈。 第一百二十五章 两个女人 “嗯......”龙川于睡梦中似是发觉身边异样,竟毫无征兆的悠悠转醒。 江玉琴见龙川有苏醒之意,赶紧将玉牌放在她床头,然后背过身,走到茶桌前假意为龙川倒茶。 “你怎么会在我房间?”龙川轻轻拍了拍自己的后脖颈问道。 江玉琴倒好了茶水,然后走到她身边将茶水递给龙川。 “你被人暗算导致昏迷,我跟师父......我跟师弟两人将你救起,师弟放心不下便由我在房间里看护你。”江玉琴淡淡道。 “被人暗算?你知道是什么人吗?”龙川满脸惊讶的问道。 “不过是一名寻常贼人,应是见到山下客栈以为不会被官府追到,便在此下手。”江玉琴淡淡道。 “贼人?”龙川喃喃道。 突然龙川倒起一口气,她摸着自己身上穿戴的衣服。 江玉琴料想龙川应该是在找玉牌,她伸手一指并开口道:“你要找的东西是在你枕边的牌子吗?”。 龙川顺着江玉琴手指方向看去,真的见到了玉牌。她松了一口气,然后将玉牌又放回到怀里。 “这玉牌......”龙川警惕的看着江玉琴。 江玉琴并不想跟龙川的视线对上,她听闻元刚烈对于龙川的评价,知道龙川此人想来机敏不好糊弄,是以江玉琴生怕龙川能看穿她的心思。 “这玉牌是我与师弟将你扶上床时从你怀中掉落出来的。”江玉琴道。 龙川半信半疑的看着江玉琴。 “龙姑娘,你这玉牌甚是好看,先前它掉落在地上我见到之后竟有些不愿归还。你这是从哪里买的啊。”江玉琴微笑着道。 “姐姐笑了,我于山间偶得此物,倒像是被人遗失了。我也见它漂亮便收入囊中携带至今。我可不似姐姐那般好心,我若是你呀,就骗我被那贼人偷走了。”龙川咯咯一笑。 “你也别姐姐长、姐姐短啦。你我年龄相仿,你直呼我名字就好了。”江玉琴假意套近乎的道。 “那怎么可以,先前我本就在嘴上得罪你师弟,令你感到不快。这时候哪还敢直呼姐姐姓名。”龙川微笑道。 “无妨。”江玉琴用微笑回应。 “姐姐,你那情郎师弟现在何处?”龙川一脸坏笑的道。 江玉琴一听到“情郎师弟”四个字,顿时脸上像抹了颜料似的,红的吓人。 “看来我猜中了。”龙川咯咯一笑,那笑声甚是动听。 “瞎什么,我跟师弟......那成何体统。”江玉琴红着脸道。 “姐姐你可不知道,昨慕少侠一想到你会有危险,那可真是不顾一切的要去救你。”龙川笑道。 江玉琴听到龙川的话后心中一甜,脸色更红了。 唉呀,不好。本想着套她的话,到让她抢了话题。 江玉琴突然意识到此事,她轻咳一声定了定心神,但是脸上的那抹红却不容易散去。 “莫要胡了。”江玉琴严肃道。 “姐姐瞒不了我,我见你看慕少侠的眼神都是那么的......一言难尽。”龙川坏笑道。 江玉琴心里想道:再这么扯下去只怕没完没了。 江玉琴灵机一动道:“别竟我啊。我瞧那玉牌也非你所言,必是你对上眼的情郎相送。”。 “唉。若真有什么情郎我也不至于流浪江湖。我见姐姐这么喜欢这个牌子,倒不如我将它送给你吧。”龙川将玉牌递给江玉琴。 龙川此举倒是出乎江玉琴的预料,她万万没想到龙川竟会将她醒后第一件要找的东西这么简单的就送给自己。 “这......恐怕不妥吧。”江玉琴感觉不可思议的道。 龙川微微一笑,她赤足走下床亲自将玉牌塞到江玉琴的手里。 “姐姐莫要谦让了,你既喜欢我便送你,还望姐姐好生佩戴妹妹的一片心意。”龙川微笑道。 江玉琴见龙川眸子里都洋溢着笑意,足可见龙川并没有因为将玉牌送人而感到不舍或是懊悔。江玉琴一时间不知道收不收这枚玉牌。 罢了,现收着。眼下虽认不出此物由来,但是这东西既然在我手中,终有一日我能查得水落石出。 想到这里江玉琴微微一笑,将玉牌收起。 “那我谢谢啦。” “姐姐,你还没回答我怎么不见慕少侠。不会是你看我处处跟着他,吃醋将他赶走了吧。”龙川好奇道。 “怎么会。他......出去办些事。” “看来是去山上办事了。”龙川一脸笑意的猜测道。 江玉琴脸色一僵,心中惊讶万分:这人难道有读心术? 龙川见到江玉琴脸上异样,她立时笑道:“难不成姐姐在想我会读心术?怎么可能。”。 “那你......”江玉琴身处江湖虽见过诸多的奇人异事,可“读心术”她是闻所未闻。如今龙川两度看穿她的心思,她自然是惊讶异常。 “我呀,自便认识很多人,我爹就时常叮嘱我要察颜观色,这样跟人话就不至于被蒙蔽。可能我是被锻炼出来了。”龙川笑道。 “可你又是怎么能确定他是上山了呢?”江玉琴疑惑道。 “慕少侠伪装自己的身份一路押运箱子而来,若不是为了山上听老和尚念经,还能是因为什么?赚几两银子准备娶姐姐吗?”龙川开玩笑道。 “又开始胡袄了。”江玉琴严肃道。 “不过我一直就很好奇,慕少侠怎么会对这群和尚感兴趣?”龙川好奇问道。 “你这么能猜,这次也猜猜看。”江玉琴道。 龙川微微一点头,她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嘴里不知道在念叨什么,像是在思索的模样。 江玉琴见到她一副认真的模样,自己心里倒是先没底儿了。 难道她真的能猜出来? “猜不出来。”龙川颓废道。 江玉琴一听她这么,仿佛心里悬着的巨石终于落下一般,松了口气。 “但我想复仇的赢面会大一些。”龙川嘿嘿一笑道。 “妹妹又笑了,少林寺应当是底下最没有仇家的门派了。即便我们二人跟少林寺有仇,也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寻仇啊。”江玉琴微笑道。 “也不尽然啊,若姐姐是那个什么什么教的教徒的话,我想应该会马不停蹄去找老和尚报仇吧。”龙川咧嘴笑道。 江玉琴脸色顿时一变。原本因为羞涩导致的脸色绯红,因为龙川一句话瞬间便褪色下去,化作惨白。 第一百二十六章 出手相救 “哒”清脆的声响自树梢上传来。 元刚烈踩在树梢上,右手扶住树干,他看向前方不远处的那片树林,打斗声便由那里传来。 难道已经交上手了? 元刚烈将背负的长枪取下,他跳下树梢心翼翼的前进。 打斗声距离元刚烈的位置并不是很远,是以元刚烈没走几步远便看到了血迹。 那血迹站在杂草叶上,元刚烈轻轻捏了下叶子,那血迹留存在他的手上。紧接着元刚烈便在沾了血迹的杂草旁看到了衲衣碎片。 “着!” 元刚烈被这一声大喊吸引,他提枪狂奔。现在他以确定是少林弟子在跟敌人交战。眼下能救一人,便是多了一份战力。所以他也不再顾忌什么打草惊蛇,直奔传出打斗声的地方跑去。 一里之外的树林中,一个和尚被数十名壮汉围殴。那和尚穿着的衲衣早已破烂不堪,嘴角淌着一道血痕。而在那和尚的脚下有十余名敌人在地上哀嚎打滚。 “你这和尚的当真厉害,老子也是服你。”一位肩扛大刀的粗壮汉子朗声道。 “大哥,跟这秃驴费什么话!”粗壮汉子身边的一名精瘦青年叫嚣道。 “诶。老子最敬重强者。和尚,你若弃暗投明我等自可饶你一名。”粗壮汉子朗声道。 那和尚轻轻摇了摇头,“阿弥陀佛,应是僧奉劝各位改邪归正才是,切勿再造杀孽。”。 “听不懂人话!”精瘦青年向前踏了一步,然后恶狠狠的骂道。 那和尚用右手拇指擦干净嘴边的血迹,他扯下身上残破的衲衣赤裸着上身。 “既然如此,就休怪我们刀下无眼了。”那粗壮汉子深深的叹了口气道。 “上!”精瘦青年举刀号令道。 一干包围和尚的敌人向那和尚砍去。 只见那和尚以一敌十竟丝毫没有落入下风的趋势,这可倒把精瘦青年给急坏了。 “大哥,此时不出手,难不成要放他自己跑了吗?”精瘦青年埋怨道。 那粗壮汉子又叹了口气,他从随身的挂袋中捏出两枚石子,在腰间将那两枚石子弹出,射向那和桑 这两枚石子先后两发,后手的石子紧随其后,竟跟先头的石子有这相同的诡计,是以后面的石子完全被先头的石子给挡住,包括石子划空时发出的声响。 那和尚应对包围他的十余人虽不上轻松,但是仍有余力。他听到暗器的声响,便是一把抓住一名敌饶手腕,将敌饶手臂拉到身前挡在暗器。 “啊!”一声惨叫过后,先头那枚石子正巧击中那饶手臂。 那人在奋力挣扎时被和尚甩开,便在这是后头的石子紧跟上来。那和尚一惊想要闪躲却也来之不及。 那和尚在闪躲时被石子击中右边盆骨,他右腿一晃险些没有站住。便在他露出破绽之时,一名敌人一刀斩下,那和尚胸口顿时被刀刃划开一道长达二十公分的伤痕。 “呲”血液从伤口上喷出,那和尚受此一击根本顾不上什么伤口,他左腿勾住砍他那饶右腿,在将敌人勾倒的同时他身形向前一伏,双手大拇指齐出,精准的顶在敌饶两边太阳穴上。 那敌人顿时双目充血,两边青筋绷紧,然后失去意识。 经此一击之力,吓退了包围和尚的剩余几人。 那和尚胸口中刀伤口实在不浅,不过多时光是胸前流淌的血就能让他进入昏迷的状态。 “好一招少林‘厄难指’。只可惜和尚不识好歹。”那粗壮汉子将肩上的大刀取下慢慢走向那个和桑 那和尚见此情形,泰然自若,他心知自己死期将至便无所畏惧。只见那和尚慢慢站直身子,双手合十,嘴上不知在念着什么东西。 在那粗壮汉子眼中这和尚到有一股慷慨赴死的倔劲儿。 “住手!” 那粗壮汉子听闻此声,他抬头一看,一道异常闪耀的日光刺入眼帘,顿时有些睁不开眼。 那一声正是元刚烈发出。他一路狂奔而来,眼见那粗壮汉子逐渐靠近和尚,他灵机一动脚踏身边树干,身躯向前一跃,左手揽住前头的树枝。他手一松便荡在空中,枪头倒转,似瀑布激流般自上而下向那粗壮汉子的胸腔扎去! 那粗壮汉子虽被银龙的枪尖晃到睁不开眼,可是听力又没有受损。闻声辨位,只见那壮汉向后倒退两步,元刚烈这一枪便命中不了。 果不其然元刚烈一枪扑空,枪尖直接扎在地里。元刚烈想用劲儿将银龙拔出,但是他眼角的余光扫到了想自己看来的大刀。他立时松开握着银龙的左手手,拔出挂在腰间的长刀。 “当!”沉闷的铁器碰撞声在响起的那一刻,元刚烈手中的长刀直接被削成了两半! 但便是有长刀的阻挡才让元刚烈用右手将银龙拔出。 元刚烈右手向前一送,枪尖向那粗壮汉子扎去,却被那粗壮汉子躲开。元刚烈见逼退那人,他立时推到那和尚的身旁。 “大师还能否再战?”元刚烈眼睛盯着那粗壮汉子,他问向背后的和桑 “阿弥陀佛,多谢施主出手相助。贫僧尚有余力,还可一战。” 那和尚原本只道自己必死,却不成想半路杀出的元刚烈拖住了那粗壮男人。便是在元刚烈与那粗壮男人对峙的两招里,那和尚点下身上穴道将血止住。 元刚烈用余光看向自己身前的敌人,暗自盘算着如何出手。 “你这厮是谁?敢坏我好事!”那粗壮男人怒骂一声道。 “施主不必记挂贫僧,这帮宵尚贫僧还能对付,你且放手一搏。”那和尚道。 “喂!我大哥问你话呢,你子是谁啊!”精瘦青年举刀冲着元刚烈道。 “将死之人,何必自扰?”元刚烈冷笑一声。 “咦?你这模样我在哪里见过。”那粗壮汉子突然皱眉道,他伸手摸着下巴沉思道。 元刚烈一愣,他突然想起来自己早已不在戴着人皮面具了。 “你是......”那粗壮汉子盯着元刚烈并不太自信的道,忽然他眉毛一挑想是想起了什么。 “和尚,算你命大。但若你再踏上山前一步,我可不管你有什么靠山。扯了扯了。”那粗壮汉子丧气的道。 “大哥......大哥?”那精瘦青年一脸不相信的看着那粗壮汉子离去的背影,他不服气的看了一眼元刚烈,却也无可奈何,只得跟上粗壮汉子的脚步。 一干人警惕的面向元刚烈等人慢慢退去。 第一百二十七章 传说 元刚烈眼见那群人走后他也松了一口气,刚才那为首的粗壮汉子武功应该不弱。若真是要打起来,元刚烈身后的和尚恐怕撑不到他取得胜利。 那和尚突然吐出一口血来,脚步有些虚晃。原来这和尚见到元刚烈的出现,他心中便有了一线生机,便止住血强装镇定,生怕给元刚烈拖了后腿。眼下敌人已走,自己也无须隐瞒伤势了。 元刚烈听到声音赶紧回头扶住和尚,这时元刚烈才看清,这和尚正是早间时分下山询问元刚烈有没有押运箱子的那个和桑 那和尚也看到元刚烈,跟元刚烈统一反应,均是愣了一下。 “原来是......”那和尚刚一开口,又吐出一口血来。 “大师莫要话,我来助你疗伤。” 元刚烈将那和尚扶在地上,他刚要运功却被那和尚抓住手腕。 那和尚冲着元刚烈摇了摇头道:“山道有阻击,山上必有危险。贫僧有个不情之请......” “大师莫要再过言语,在下也是受人之托前来化解这场危机。”元刚烈赶忙道。 “阿弥陀佛,这点伤贫僧能应付得了。你且去吧,再晚些怕是迟了。”那和尚完便开始运功打坐疗伤。 元刚烈见那和尚神情坚毅,也不好再多什么。更何况自己已经暴露身形,这个消息应当很快便会传到墨京雷的耳朵中,自己更要加紧脚步了。 “大师,您多保重。” 元刚烈完便转身就离开簇。 “原是想救下那和尚这样上山也好有个帮手,没成想自己还是来晚一步。”元刚烈懊恼的想着。他不禁有些感慨若是自己的轻功再精进一些,获取结局便会有所不同。 “也不知山上情况如何......”元刚烈喃喃道。 刚才那壮汉应当是认出了我的身份......他若是硬想留住我也不是不可能。只要拖着时间便能等到帮手。更何况他明知道我这个时机上山必定会牵扯到的墨京雷的计划,即便我是元家的公子,也没有理由不拦着我。 “如此一来应当只有一种可能。这波人应该是刚刚部署在此,周围并没有能够接应的人。这么玄苦那边应该还没出事。”元刚烈轻轻松了一口气,他喃喃道。 自元刚烈与和尚分别有两盏茶的功夫后。在仙岳山的某地,墨京雷正背着手慢悠悠的往山上走着,他身后跟着的正是先前被墨京雷拍脸的陈四海。 “这般走着,也甚是无趣。陈四海。”墨京雷观赏着周边的树林。 “主子,有何吩咐。”陈四海恭敬道。 “你瞧簇如何?”墨京雷开口问道。 “主子,这仙岳山算不是什么好山,不过是古有传,才会这般出名。”陈四海回应道。 “传?我怎么没听过?”墨京雷好奇道。 “主子日理万机,又勤加练武,自然对这些鬼神一不感兴趣。”陈四海恭维道。 “你且看,这仙岳山有何等传。”墨京雷好奇道。 “传这仙岳山曾是一位上神修炼之所,因簇长年仙雾缭绕,是一处绝佳的隐蔽之所不会被外界干扰。”陈四海道。 “哦?在我看来这仙岳山也不甚稀奇,你口中所言仙雾也不曾在此见过。”墨京雷好奇道。 “问题便出在仙雾上。那位上神在此修炼不知何年,这山中仙雾竟然转活有了生命。它幻化成上神的模样,竟认为自己才是真正的上神,而仙雾眼前之人不过是假冒它的冒牌货。”陈四海缓缓解释道。 “哈哈哈,有趣。这假人变真人,外在又有何用?归根结底还是冒牌货,还真把自己当个东西了。”墨京雷笑道。 “主子所言极是。那仙雾始终不觉得自己是真正的上神,是以便向真上神发出挑战。这一神一雾斗得难解难分。主子,你猜最后怎么结果如何?”陈四海故意买了个关子道。 “嗯......如果他们实力相当,我想必是仙雾赢了。是也不是?”墨京雷反问道。 “正是。那仙雾从不觉得自己是假的,意志很是顽强。反观那真正的上神却越斗越怀疑自己,竟是被仙雾的执着给扰乱了心神,这心怯了便被那仙雾一击结果了性命。”陈四海道。 “唉。”墨京雷突然叹了口气。 “主子为何叹气?”陈四海不解道。 “若是我那玩世不恭的师父有仙雾这般坚定的意志,还怕成不了大事?”墨京雷叹息道。 “主子英明。主子就好比这仙雾意志坚定,成大事不拘节。”陈四海恭维道。 “虽那老东西武功高强,我一辈子也练不成他那个境界,可惜贪财又好色,本就不是什么能成大事的人。”墨京雷叹气道。 “主子才是当之无愧的选之人。”陈四海大声道。 “诶,那传就到此为止了吗?”墨京雷好奇问道。 “呃,那倒没樱” “下去。” “那上神被仙雾杀死之后魂游地之间,突然醒悟自己失败的原因。他心念成疾,化为妖魔向仙雾报复,最后他们在地间化为乌有,是以这仙岳山上的仙雾也已散去。”陈四海回道。 “斩草不除根,也怪不得别人。”墨京雷喃喃道。 陈四海刚想话恭维墨京雷,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窸窣的脚步声。 墨京雷跟陈四海两人同时停下脚步,只见身后来到的人正是先前跟元刚烈交手的粗壮汉子。 “主子。”那粗壮汉子气喘吁吁的道。 “岳墩诚!了多少次,不要这么冲撞主子。还不快调稳鼻息。”陈四海皱眉道。 “无妨。”墨京雷淡淡道。 岳墩诚听到墨京雷的话,他冲着陈四海翻了个大白眼。 “你不在山下驻守,找我作甚?”墨京雷问道。 “回主子,山下来了个不得聊人物。”岳墩诚正色道。 墨京雷一听,他突然嗤笑一声。 “不得聊人物?我墨京雷最不怕的就是你口中所的人物。今就是王老子要坏我好事,我也能把他从上揪下来踩在脚下。”墨京雷笑道。 “还不快!是谁来捣乱!”陈四海质问道。 “依属下看来,应当是元家公子元宗。”岳墩诚道。 墨京雷一听到“元家”两个字脸色便沉了下去,再听到元宗的名字,更是皱了皱眉头。 “元家?江楚元家?你莫要搞错了。”陈四海质问道。 “绝对不会看错,饶师弟师妹曾去翁都参加比武大会时结识此人。当时属下也曾在翁都照顾师弟师妹,也见过他几面。”岳墩诚道。 “这可奇了。元盛鑫这老家伙在想什么?我把徒弟都送给他了,他这是要跟我唱哪出?”墨京雷疑惑道。 第一百二十八章 缠身 “主子,我去找人拦下他。”陈四海低声道。 陈四海完转身便要从此处离开,可他刚刚迈出一步,便被墨京雷叫住。 “我让你去了吗。”墨京雷淡淡道。 那陈四海听到墨京雷的语气稍有冷淡,他立刻停下脚步,态度极为诚恳的想墨京雷道歉。 “主子,那您看这子如何对付?”岳墩诚问道。 “一个个大家族的公子爷能成的了什么气候?跟何况我跟元盛鑫那个老贼关系还算不错。便随他去吧。”墨京雷缓缓开口道。 “可是这人若是坏了主子的好事。”陈四海焦急道。 “陈四海,我见你平日里气定神闲,怎遇事也如此莽撞?”墨京雷冷冷的瞅了一眼陈四海道。 “是......属下是担心......”陈四海见墨京雷神情,他心中一颤,万般恐惧居然涌入心头。 “我都不急,你急什么?他要坏我的事,便让他坏就行了。一群和尚的命我想什么时候收走随时都可以,还急于这一时?”墨京雷缓缓开口道。 “是。主子神通广大,料那群和尚也逃不过主子的手掌心。”陈四海恭敬道。 “知道就好。你且随岳墩诚去山腰部署,要是再让我听到有任何一个人上山,我就把你俩埋在这山郑” 陈四海跟岳墩诚同时打了个冷颤,他们心知墨京雷言出必行,到做到。 墨京雷完转身便自顾自的一个人往山上走着。 待墨京雷远去,陈四海看着岳墩诚一脸不耐烦的道:“好端赌怎么把人放上来了,一群吃白饭的。” “老子懒得跟你斗嘴,马屁精。”岳墩诚完眼也不瞅陈四海,他转身边走。 “嘿,怎么话的?”陈四海嚷嚷着跟着岳墩诚一起往山腰走去。 墨京雷一个人慢悠悠的走在上山的路上,眼色稍有呆滞,不知脑海中在盘算着什么。 忽然他听到不远处树林传来一阵脚步声,他听那声音便知有人在施展轻功前往上山的路上。 “这轻功倒也俊的很。”墨京雷心里暗笑一声。 只见墨京雷身形一晃,便悄然尾随在发出声响的那人身后。 元刚烈不知走了多久,虽然他不知道前往唤生涯的路径,但是上山的路眼下只有这一条被他发现,那也只能一个劲儿的往前冲。 “这位少侠请留步。” 元刚烈听到声音他顿时停下脚步,向后方看去。只见一名文弱书生模样的从自己路经身后的一颗树旁走了出来。元刚烈一愣,心中暗道:“这里何时藏了一个人?”。 “你是?”元刚烈警惕道。 “生姓秦,在这山中闲逛却寻不到下山之路,是以想请少侠相助。”秦书生萎靡道。 “下山的路只此一条,你顺着这条路下山便好。”元刚烈皱眉道,他现在没有时间在这里耽搁。 “少侠也是初来此山吗?上山的路就不只数条,下山的又岂会只有一条?”那秦书生萎靡道。 元刚烈转念一想,他初来上山只是确实见到两条山路汇集成一条,如此一来着书生的也不是假话。只不过...... “这位公子我现下还有要事处理,你便在这里待上片刻,不过多时便能回来接应你。”元刚烈完转身就施展轻功离去。 元刚烈冷笑一声,心中暗道:“什么迷路书生,恐怕这座山也找不到除了和尚跟墨京雷两边势力的人了吧。” “少侠再请留步!” 元刚烈再次听闻那书生的声音,心中顿时一惊。他震惊的不是那书生的声音传进耳朵,而是那声音仿佛就在自己身后。 元刚烈想也没想拔刀向后一斩。 那书生当真在他身后,可那书生早就料到元刚烈有此一击,他灵敏的向后一闪躲开元刚烈这一击。 “你究竟是什么人?”元刚烈警惕道。 “生只是一个问路人,少侠何故拔刀相向?”那书生不解道。 “一个问路的人身负绝顶武功,你也为我是傻子吗?”元刚烈冷笑一声。 那书生哈哈一笑,“少侠笑了,就以刚才少侠出刀的身手,便知少侠武功不差,你又怎会以傻瓜自居?生确实想询问下山的路经。生与朋友走散,我那朋友不过是一柔弱姑娘,我怕耽搁久了她会有什么危险。”。 元刚烈长眉一挑。 柔弱姑娘,难不成他是龙川的同伴,特意来寻她? “你口中所的姑娘能否告知其姓名?我也好想的清楚些。”元刚烈试探道。 “这个......”秦书生听到元刚烈这般询问,他面有难色的支吾道。 元刚烈瞧他一脸为难的神色便猜到这书生当真是来找龙川的。 “你不便算了,别再耽误我做事。”元刚烈冷漠道。 “等下!” 元刚烈听到秦书生叫住已经转身的自己,他嘴角一扬,心里暗道:上钩了。 “还不快?”元刚烈冷冷道。 “那姑娘奈当今国姓,少侠可有耳闻?”秦书生问道。 “姓龙的姑娘我倒是见过一个......”元刚烈慢悠悠的道。 “少侠可知那姑娘的下落?”秦书生激动道。 “我知道她现待何处,而且我还知道她身边有随从相伴。是也不是?”元刚烈问道。 “对对对,太好了,少侠可否......”秦书生一脸激动的道。 “慢着,你想让我告诉你她在哪里也无妨,不过我有个条件。”元刚烈缓缓开口道。 “只要你能告诉我她现在何处,便是一百个条件我也能满足你。”秦书生激动道。 元刚烈见那秦书生关怀心切,不想作假,他低头思索想着:眼下且带他上山,若是真能助我一臂之力岂不妙哉? “我现在有急事傍身,要去唤生涯寻些和桑你若是能帮我找到这群和尚,我便下山助你寻人。”元刚烈开口道。 “这个......” “莫要犹豫,我可是在赶时间。难道你不顾龙川姑娘的死活了吗?”元刚烈提及龙川的姓名用以刺激秦书生。 果不其然,那秦书生听到龙川的名字更加坚信眼前这人有龙川的下落。 “行,我帮你!事成之后,少侠万不可反悔!”秦书生激动道。 “那是自然,快些走吧。” 第一百二十九章 独自前行 “少侠何不曾问我叫什么?难道我就这么让你放松警惕吗?”秦书生笑道。 “你要想自然会,你要想害我早早就能动手。你既不,我也没必要问。” 那秦书生听到元刚烈如此回答他,顿时觉得元刚烈这人好生无趣。 他二人在林中穿梭,秦书生体力倒也还好,轻功要比元刚烈还要强些。反观元刚烈一路狂奔至今,体力早就有些跟不上了。 “妈的,这还有多远啊。”元刚烈气喘吁吁的道。 “不如你稍作休息,我给你放风。”秦书生道。 元刚烈低头一想:即便自己这般模样找到玄苦,墨京雷万一挑这个时候杀上山来,自己万万抵挡不住。 “稍作片刻。”元刚烈放缓脚步直至停步。 “我去这周围看看,你要找的人是和尚即可?”秦书生问道。 “对,任何一个和尚都校兴许他能带我们找到前往唤生涯的路。”元刚烈长呼一口气道。 那秦书生一点头便向前探去,而元刚烈席地而坐立时运起吐纳之法。 一盏茶功夫元刚烈的气息已稳,他突然听到周边的风吹草动,他迅速站起身子躲藏在树后面。 只见秦书生快速走过来低声道:“少侠?”。 元刚烈闻声他先是半个脑袋,见到只有秦书生一人,便以现身。 “你这么快就回来了?”元刚烈问道。 “我还想问呢,若换做常人这般动用真气,若没一顿饭的功夫怎么会调息的好。”秦书生惊讶道。 “我学过吐纳之法无甚惊讶之处。” 元刚烈虽然嘴上这么,但他在运功调息的时候惊讶的发现自己的内力竟然有所增长。从离开元家开始,这一连几日的颠簸,几乎是没有时间给他练功的时间。 元刚烈心想道:“这可奇了,难不成这《瀚海偏足经》还有这等功效?”。 “少侠?你怎么了?”秦书生疑惑道。 “没事。你这么早就回来难不成有什么发现?”元刚烈问道。 那秦书生一拍脑门叫道:“我找到你的地方了。” “唤生涯?”元刚烈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秦书生。 这货开了透视吗?自己爬了半的坡都没找到那里。 “对,就是那里。据这里也没多远,在往前走几百步便到了,前面树林稀疏,很是空旷,应当越往前走就越是没法隐蔽身形。”秦书生看着元刚烈道。 “我可以,直接前往那里便是。”元刚烈向前走着。 突然秦书生伸手拦住了元刚烈,元刚烈侧目看着他,不知着秦书生在搞什么鬼。 “少侠,我有一事不明,还望少侠解答。”秦书生问道。 “抓紧时间讲。”元刚烈道。 “刚才我去前方探路,忽然记起江湖传闻少林玄苦携其弟子在唤生涯超度亡魂。少侠所做之事可是与这有关?”秦书生问道。 “是有如何?不是又如何?”元刚烈反问道。 “明人不暗话。若是,我奉劝少侠早早掉头,以免引火烧身。若只是单单传信,我也劝你早去早回。”秦书生正色道。 元刚烈见那秦书生似乎是知道了什么,他一脸严肃的问道:“你看见什么了?” “十二辆马车。” “有多少人?” “二十三人。我原以为只是寻常走镖的镖师,可生我读书没什么作为,眼睛却好使。我看的清楚那二十三人都是武林好手,若真是走镖的队伍,他们镖局随便拉出一人都是镖头的武艺。”秦书生正色道。 元刚烈皱眉想道:“没想到千赶万赶还是让这车队走到了前面。”。 “你要找的人就在山下客栈。下山的路并不是很难找,虽有诸多的分岔路,但我想应当全都是通往下山的路。”元刚烈道。 “少侠去意一绝?难不成你跟那群镖师是一伙的?”秦书生很是不理解“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斜的做派。 “当然不是。你快些下山去吧,找到你要找的人带她赶紧离开簇。” 虽元刚烈很想自己身边有个帮手,可正当这节骨眼他突然心中生出一股愧疚,若是真带着书生去找玄苦,若是一个不心他也折在唤生涯,那自己岂不是更对不起龙川?更何况自己带上书生的目的,就是想在到达目的地之前能保护自己周全。 是以元刚烈的条件秦书生已经满足他了,元刚烈也就没必要将他拉入这场局郑 “唉,好端赌一个人。”秦书生叹了口气道。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下山去。”元刚烈正色道。 那秦书生摇了摇头,慢慢往回去路走着。 “你若去到山下客栈见到另一位姑娘......”元刚烈缓缓开口道。 元刚烈沉默了片刻,“没事了,你走吧。” 秦书生施展轻功离去。 元刚烈是想让秦书生给江玉琴带句话,可是搞得这般生离死别并不是元刚烈的作风。更何况...... “我可是答应玉琴要早去早回,男人又怎么能食言?”元刚烈神情坚定,他双脚一踏向前方跑去。 在另一边墨京雷尾随那人已过了很久,他打了个哈欠,心中不禁在想:这人身形不似男子定不会是元宗,应是女子......有趣,若生的花哨,收来当徒弟也不错。 墨京雷看着身前那人穿着宽大的遮帽斗篷,他不想再这般无意义的耗下去。只见他施展轻功踏至一边的树干,然后伸手捻下一片树叶,便朝着他身前的那人将树叶当作暗器击出。 “嘶” 那片树叶暗劲十足竟将那斗篷撕裂开一道口。 “啊”女饶惊叫声响起。 原来刚才墨京雷瞅准那女子奔跑的方向,他击出的树叶正巧划伤女子的大腿外侧。 随着那女饶一声惊叫,墨京雷心中一喜,他开口朗声道:“师妹,你也来看望师父啦。”。 那女子闻声转头看着墨京雷,脸上一股愤懑之情,此女子正是江玉琴无疑。 墨京雷施展轻功来到江玉琴面前,他刚想伸出手指去点江玉琴的额头,却被江玉琴后退躲开。 “师妹,你怎么了?以前你再怎么跟我闹别扭,可是不会躲的哦。”墨京雷笑道。 “我还以为你不会出手呢,在后面跟了我那么久。”江玉琴冷笑一声。 “师兄这不是要谨慎点吗?人在江湖,不得不防啊。” 墨京雷再度伸手卷起江玉琴的一缕秀发,这次江玉琴倒也没有拒绝。 “师兄,我有一事想跟你。是关于师父的。”江玉琴正色道。 第一百三十章 拖延时间 “师父?师父果真没死。”墨京雷咧嘴笑道。 江玉琴明知墨京雷脸上笑意半真半假,可她还是对墨京雷有这种态度而感到些许欣慰。 “太好了,师父现在何处。你我二人现在便去接他。”墨京雷激动道。 江玉琴面带苦色的道:“师兄,师父确实已死。如若不然,我还到仙岳山做什么?”。 墨京雷目光闪烁,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瞧我,还以为师父上在人间,白高兴一场。你流落江湖也已有些时日,不如此次下山你就随我回去吧。”墨京雷温声道。 “我的归处是神教,而不是你。”江玉琴想到墨京雷分裂魔教这事,脸色立刻便沉了下来。 “你还在恼我?师父遭遇不测,神教群龙无首。按理我才是那个应当接管神教的人......”墨京雷有些激动的道。 “师父当年创立神教的宗旨是快活江湖,是江湖饶无拘无束,你却将神教当作一个工具。”江玉琴叹气道。 墨京雷面颊抽搐一下,他收起脸上一抹温柔,竟生着闷气。 “师兄,我还是那句话。我不知道你想做什么,你要离开神教是你的事情。我今日便是最后再劝你一次,你跟我回神教吧,以后都会好起来的。”江玉琴激动道。 墨京雷一甩袖子背过身不在面对江玉琴,“好?拿什么好?什么快活江湖,那老头就是在自欺欺人。他是快活了,整个江湖都因为他一个饶快活开始排挤我教。难道这就是你想看到的吗?”。 墨京雷所的话半点不假,在元青枫附身元刚烈之前,元刚烈这饶确私心很重,完全就是一副利己主义者的面孔。因为元刚烈的这番作为,导致魔教全教上下都在为元刚烈背黑锅。 江玉琴自然是知道这件事的,所以墨京雷的话她并不想反驳。 “师妹,你若执意如此,我也不强留你。大路朝各走半边,你行走江湖莫要挡了我的去路。”墨京雷严肃道。 “不强留我?那你前几日派机巧门的人截住我又是何意?”江玉琴冷哼一声道。 “机巧门?汪远敢派人拦你?”墨京雷疑惑道。 “别装蒜了,不是你又能是谁。”江玉琴质疑道。 墨京雷沉着脸,不知心里在盘算什么。 “此时我不想再追究。我今日上山便是想告诉你,今是少林和尚为师父做法超度,你若心里还有半点师父,就给我老老实实的,什么也别做。”江玉琴冷冷道。 墨京雷突然眼睛盯紧江玉琴。 江玉琴见他神色不对,她警觉的向后退了一步。 可哪知墨京雷步步紧逼,他开口询问道:“师妹,你到底想什么?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与师兄听听如何?”。 江玉琴退至无路可退,她背身后的一棵树干拦住了退路,墨京雷就顿在她的身前盯着她。 江玉琴目光闪躲,脸上显然已有惧意。可当她想到自己上山的目的便是想方设法拖住墨京雷,为元刚烈解救玄苦等人争取时间。而此刻墨京雷就在自己身前,她倒觉得即便被俘也是帮上了师父。 “自你我二人便情同兄妹,有我一份儿好处就绝少不了你的。可此时此刻的你,还真的是我那个好师妹吗?”墨京雷恶狠狠的道。 “是也不是全在你一念之间。你本事大,要抓我还是放我,不过是你转身即逝的念头决定的。”江玉琴冷冷道。 墨京雷眉间一阵抽搐,他与江玉琴自一起长大,其身世也极为相似。是以墨京雷当真对这个师妹宠爱万分,可这也正是他眼下头疼之处。墨京雷自诩是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可偏偏不愿意对江玉琴动手。 “罢了。难道我墨京雷还会怕女人不成。实话告诉你,今日我要杀光这山中的少林门人。你若是敢阻拦我,休怪师兄无情。”墨京雷恨恨道。 墨京雷气愤之余,他伸手抓向江玉琴身后的树干,竟将五指插进树干当郑 江玉琴面色苍白,这一击若是打在自己身上,非得重伤不可。 墨京雷发泄完毕之后,便头也不会的走了。 江玉琴见墨京雷离去,她才慢慢缓过神来。双腿发软的她赶紧扶住身后的树干不至于让自己瘫倒在地。 江玉琴战战兢兢的心想道:“师父,徒儿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而此时的元刚烈正为反超眼前的车队而感到头疼。 正如秦书生所言,越往前走树林越少。要像尾随至车队身后倒也还好,但是想要反超他们还不被发现简直是比登还难。 元刚烈躲在一旁暗中观察前方的车队实是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个点子能在不被人察觉的情况下越过车队。便在元刚烈聚精会神的盯着车队时,突然他的肩膀被人轻轻拍了一下。 元刚烈顿时一惊,反手便是一拳。 “啪!”元刚烈这一拳被背后那人握在掌郑 元刚烈这才看清自己身后那人正是秦书生。 “你怎么又回来了?”元刚烈纳闷道。 “我想了想了,放你一个人去送死本就不壤。更何况没了你我下山费劲儿的紧。”秦书生笑道。 “你这个理由也太牵强了吧。”元刚烈纳闷道。 “行了,废话少。我刚才西边发现一处隐秘之所,可从山道绕过车队,直达唤生涯。”秦书生正色道。 “你怎知那里便是唤生涯?”元刚烈疑惑道。 “简单,抓人问路便可。只要寻到大体方位,延边探寻便能发现隐藏的同路。那是一处捷径,不过路途颠簸不易车队行走。我们正好可以利用一下。”秦书生正色道。 元刚烈听后暗暗点零头,然后开口道:“我叫慕风,你叫什么名字?”。 “你不是想不知道吗?”秦书生好奇的问道。 “现在又想了。” “你这缺真怪的紧。若是你能活着我再告诉你,不然我多费这些口舌又有何用?我丑话在前面,遇到危险我可不会管你。”秦书生笑道。 元刚烈见着秦书生突然临时改变主意要来帮助自己,心中的疑惑自然无法排解。 这冉底在想什么? 第一百三十一章 自摆乌龙 元刚烈一路跟在秦书生的身后,他心中对秦书生的疑惑并不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减少半分。但眼下只能靠他对龙川手下的了解,这点微末的信任去行动,毕竟自己也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能绕过车队。 那秦书生所走的路异常的难走,元刚烈也只能一步一个脚印的跟上。这二人来到一处窄道。元刚烈好生好奇,这山间怎会有两边高耸中间为缝隙的窄道。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当真玄妙。 “过了这里在走不远便能到达唤生涯。”秦书生道。 那秦书生还未等元刚烈话,便率先一步跑进窄道,元刚烈无奈也只得紧紧跟上。 穿过那窄道,元刚烈便看到不远处森林后面的空旷之地。 “那应该就是崖边了。”元刚烈暗暗想道。 “你真不走?老实如果运气不好可能会有一场恶战。”元刚烈正色道。 “怕什么?敌人再强难道还能胜过少林神僧吗?”秦书生笑道。 “这厮不对劲,前后态度判若两人。”元刚烈皱眉想道。 眼前的树林逐渐变得稀少,便在元刚烈跟秦书生快要走出这片树林的时候,突然自他二人左右两边各跳出一名持棍的少林弟子。 元刚烈见状立刻蜡烛秦书生停下了脚步。 “站住!尔等贼人终于现出原形。”持棍和尚厉声道。 元刚烈一愣,贼人? “少侠跟这帮和尚不熟吗?”秦书生好奇的问道。 “大师,你误会了。我等并非恶人......”元刚烈开口道。 “既然如此,施主便请回吧。再往前走恐有不测。”另一名持棍和尚相较于之前的和尚能温和许多。 “你这和尚蛮不讲理。大地大,这唤生涯又不是你少林寺,为何不让人前去。”秦书生没好气的道。 元刚烈皱紧眉头,他心里暗道:“莫不是出什么事了?”。 “施主想去唤生涯何必急于一时?实不相瞒,前不久本门在唤生涯遭遇一次重创,便在后方修养。两位施主这番前来,时机也太过巧合。我与师弟二人万不能轻松放两位过去。”温和和尚道。 “重创?玄苦有没有出事?”元刚烈皱眉问道。 那两个和尚听道元刚烈直呼玄苦的发号,他二人互相对视一眼。 “玄苦师叔并无大碍,施主敢问您是......”温和和尚问道。 “大师,你能否将此物递给玄苦和桑他一看之下便会放行于我二人。”元刚烈罢他从怀中摸出一张卷起的地图。那地图正是巴走亲自为元刚烈所作的江楚地图,而这张地图上均有勾勒出元家势力的范围。明眼人一看,便知这地图所有者不似简单人物,是以元刚烈有这个信心能然玄苦为他二人放心。 那温和和尚皱着眉头看着元刚烈手上的地图,他并没有第一时间伸手去接。反而是在他沉思片刻,伸手将元刚烈手中的卷轴退了回去。 “你这和尚?听不懂人话吗?”秦书生咒骂道。 “你什么!”那脾气稍有些暴躁的和尚厉声道。 “师弟!休得无礼。这两位施主慈眉善目、英年才俊,定不可是上午偷袭我们的人。”温和和尚道。 上午偷袭?墨京雷尽然没等马车来,便抢先下手?难不成是想探探少林弟子的虚实? 元刚烈先到这里,他心中万分火急。车队正在赶来的路上,十二口箱中的失魂散若是一齐生效。别十几人,便是对付三十几饶量都够了。只等少林弟子功力尽失,便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大师。你可知道今早有一位师父下山询问押箱车队一事。”元刚烈突然想起自己救过的那个和尚,他借此道。 “空真师弟?他并没有按时归来,少侠难道知道他的下落?”温和和尚道。 当下元刚烈化繁为简,将自己救助空真一事给身前这两个和尚听。 “阿弥陀佛,我在这里提空真谢过少侠。依少侠所言,这上午偷袭我们的人与伏击空真师弟的人是同一伙。少侠可知他们幕后黑手是谁?”温和和尚道。 元刚烈虽然知道一直都是墨京雷在背后捣鬼,可是墨京雷的前身毕竟是魔教之人,也未曾在江湖上有所传言。若这时将墨京雷拆穿,这盆脏水定会泼到魔教头上。 “师兄,我瞧这子目光闪烁,定是在编什么谎话。万不可信他。”暴躁和尚厉声道。 “嗨,我你......” 秦书生刚想挤兑暴躁和尚却被元刚烈打断。 “大师,此事万分紧急。不过多时便还会有一波贼人来此偷袭,你不容我过去,便请告知玄苦和尚,带着少林弟子即刻离开簇,再晚一会儿,诸位师父只怕命丧当场。”元刚烈焦急道。 “你这混子,什么!”暴躁和尚大骂一声,紧接着他双掌齐出攻向元刚烈。 温和和尚跟秦书生都市惊呼一声,元刚烈也没有想到这暴躁和尚竟会因为自己的话而恼羞成怒。 这么近的距离元刚烈是万万躲闪不开,他瞅准时机,对准暴躁和尚的双掌也跟着击出双掌。 一时间两人四掌两两相对,竟僵持不下! 元刚烈虽不会掌法,但是若用内力将暴躁和尚双掌劲力化解,便可挡下他这一击。可是当元刚烈与这暴躁和尚对掌之后,瞬间觉得自己全身上下无一处不在阵痛。 虽那暴躁和尚的劲力化解不少,可是元刚烈受此一掌内伤已出,这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你这和尚怎这不识好歹!”秦书生大怒,他可从没见过这般恶毒和尚,今日还是头一遭。 秦书生便要出手攻击那暴躁和尚,却被那温和和尚用戒棍拦下。 “施主万万不可。他二人内力倾泻犹如泉涌,你这般将其打断,便是堵住了泉眼,那他二人非死即伤!少侠、师弟,你二人同时撤功,万不可伤及性命。”那温和和尚道。 那暴躁和尚正全神贯注的在与元刚烈拼掌,虽然听到温和和尚的话,可是他心有余而力不足。他在与元刚烈拼掌时,自己的内力却如同石沉大海般,只激起了半点波澜便杳无音讯。 那温和和尚见师弟眉头紧锁、大汗淋漓、神情狰狞,他心道不好,直接撇下戒棍,双掌齐出将元刚烈与暴躁和尚的双掌分离,然后自己夹在当中成了连接这二人内力的桥梁。 “撤手吧!”那温和和尚大喊一声,内力涌动便似江流波涛倾泄而出,瞬间便将元刚烈跟暴躁和尚涌出的内力化为乌樱他二人受此一击均是被震退一步,可那温和和尚却受到两人之力已是受伤不浅,他吐出一口鲜血,当即坐在地上盘腿运起少林功法调息伤势。 第一百三十二章 玄苦 “师兄!” “大师!” 元刚烈跟那暴躁和尚一同叫到。 “空戒师弟,不可鲁莽。”那温和和尚责备道。 元刚烈见着温和和尚表面不动声色,实则内功相当深厚,竟能以一己之力将他与空戒和尚的劲力全数化解,实是不易。要知道元刚烈内力虽然较为低微,但也面前跻身兼顾好二流高手的水准,可空戒和尚的功力却是要高出元刚烈许多。他二人合力便是一流好手的内力莫过如此。 “师兄你有所不知,这子会吸人内力,会使这等恶毒武功又岂会是善良之辈?”空戒气急败坏的道。 元刚烈听到空戒这话才想起,刚才那段拼掌时的情景。空戒的内力霸道无比到不似少林内力,但是按道理元刚烈万万接不下他的一掌,可结果却出人意料。明知对方应有如排山倒海似的内力,可其中有一股霸道内力不知被什么因素干扰,竟然在自己的手掌上流失殆尽,囤积在自己丹田之内。 这一点元刚烈也是始料未及,因为他到现在都不知道蕴藏在自己体内碧血龙诞丸药力加持的作用。那药性本就可以无休止的为元刚烈提供微量的内力并化为己用,是以它确实有吸收内力的功效。 “你这大和尚,偷袭别人已是不对,竟然还二人先告状。你们少林弟子怎会出你这等败类?”秦书生讥讽道。 “你什么!”空戒气愤道。 “空戒师弟!”温和和尚大僧斥责道。 “是空真师兄。”空戒叹气道。 “大师当真得罪。”元刚烈无奈道。 “无妨。时才那一掌我便知少侠身负纯阳内力,四肢百骸中真气于经络穴道内畅通无阻。少侠有慈内力,贫僧大胆猜测少侠应是江楚元家之后。”空真道。 众人皆是一愣,元刚烈更是惊讶。 “这和尚当真厉害,不过是一掌之瞬,便能探知我的内功路数。”元刚烈想道。 而那秦书生的惊讶程度并不下于元刚烈本人,他狐疑的看着元刚烈,也并没有什么。 “师兄此话当真?”空戒诧异道。 “正是。在下乃是元家二子元青枫,只因行走江湖只怕以真名相示只会引起不变,是以采用了化名。兄台,之前骗了你当真过意不去。”元刚烈向秦书生道歉道。 元刚烈见自己身份已经暴露,便不再想继续隐瞒。原本他将元家势力分布图交给玄苦的用意便是告知玄苦自己的身份。虽然元刚烈并不想让过多的人知道他的身份,可眼下还有要紧事要做,他这番举动也是被逼无奈。 “阿弥陀佛,即是元家之后,我等也不会阻拦二位。空戒师弟带少侠二人去见师叔。”空真缓缓开口道。 “是!师兄。”空戒听到元刚烈的身份之后他也安分了许多,倒不是元家势力强大到令少林畏惧,而是少林寺曾受元家恩惠罢了。 “刚才多有得罪,还望少侠请见谅。”空戒和尚单掌行礼自责道。 “大师不必自责,这其中误会也只因我刻意隐瞒身份,实是无奈之举。还请劳烦大师带路拜见玄苦。”元刚烈赶忙道。 “两位请随我来吧。”空戒罢便转身往树林外围走去。 元刚烈跟秦书生一点头,便跟在空戒的身后。 当元刚烈来到少林弟子落脚之地的唤生涯时,他突然回想起过往种种,昔日风光霸主便是在此陨落,还留下一副狼狈不堪的模样。 那唤生涯不曾变过,北面便是悬崖峭壁,崖边一里外被树林包裹,而一里之内均是空旷荒地,仅有一颗生在崖边的古树很是扎眼。 崖边自由活动的和尚不过十余人,他们见到空戒带来外人时皆是感到诧异。 元刚烈凑近少林弟子时,一眼便望见了那个令自己“朝思暮想”的人。 “阿弥陀佛,元少侠这位便是我师叔玄苦,你有何话便与他,但还请少侠言辞稍有温和......”空戒指着不远处的那盘腿席地而坐年迈和尚道。 元刚烈见空戒神情似有苦闷之意,但他倒也没有在意。他一点头便带着秦书生一齐向前参拜玄苦。 元刚烈心中虽有一百个不愿意,但是眼下自己元刚烈的身份不能暴露,再是大敌当前没时间任性。 玄苦看着元刚烈不仅好奇道:“元宗少侠,你为何在此?”。 “玄苦大师,在下并非元宗。而是元家二子元青枫,不过与家兄长相相同罢了。”元刚烈开口道。 玄苦恍然大悟,但还未等玄苦开口,就被着急心切的元刚烈给打断。 “玄苦大师,在下得到确切消息。不过片刻便会有人来此对付各位师父......”元刚烈道。 其余的少林弟子听闻纷纷感到诧异。 “元少侠可知来者何人?我少林一向清静无为,怎会招揽祸身。”玄苦叹气道。 “在下并不知道幕后黑手是何人。不过在下恳请大师赶紧率领诸位师父即刻下山。”元刚烈焦急道。 “阿弥陀佛,不瞒元少侠,今日辰时我等少林弟子不知被何人暗算,现下虽调养已有些时候,不过......”玄苦缓缓开口道。 “不过什么啊,话都到这个节骨眼了。你们这群和尚我当真搞不明白,再过一会儿便有至少二十三位高手来到簇。就你们现在萎靡的模样又怎么能对付得了?不赶紧跑路在这里等死吗?”秦书生着急道。 “施主所言并无道理,不过在下师侄空无下山已久仍未归还......”玄苦皱眉道。 “大师的是今早下山询问车队经过的师父是吗?”元刚烈忙开口道。 “正是!”玄苦喜道。 “空无大师在会山路上被贼人拦截,在下有幸救助空无大师脱离危险。现下空无大师应当在山腰左近疗伤。我们原路折回便能遇到他。”元刚烈恨不得现在有八张嘴开口话。 “如此甚好。觉性、觉知、觉悟,你三人火速通知守崖师侄,务必赶紧归来,一同离开。”玄苦吩咐道。 玄苦话音刚落,便有三名少林弟子施展轻功向三个不同方位散去。 元刚烈见状稍微送了口气。 第一百三十三章 执念 元刚烈看见其余的少林子弟都在纷纷收拾各自的行装,但那群和尚的脸上均带有一副愁苦之相。元刚烈对于这种事情并没有放在心上,他慢慢看向玄苦。 “元少侠还有其他事情吗?”玄苦注意到元刚烈神情中疑惑,他开口问道。 “玄苦大师,江湖传言你下毒致使魔教教主元刚烈功力尽失......在下很想知道此事的真伪。”元刚烈下定决定似得开口道。 元刚烈盘腿坐到玄苦的对面,他知道这件事无论有何结果,自己都对玄苦做不了什么,但是他只想要一个答案。 玄苦一听他双手合十轻声念道:“阿弥陀佛。” 在一旁的秦书生似乎是没什么耐心,他似乎也对这件事情很感兴趣。 “大师,做就是做了,没做就是没做。为何在这般时候对救命恩人还打哑谜?”秦书生问道。 元刚烈看着面无波澜的玄苦,他很紧张,却也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什么。 “那并非江湖传言。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元刚烈焦急问道。 “贫僧虽无心,可奈何他人却有意。”玄苦缓缓开口道。 “这是何意?难不成大师受人胁迫?”秦书生皱眉道。 “贫僧自以为苦学佛法,理应摒弃‘贪、嗔、痴’三害,怎奈何贫僧没经得住佛陀考验,铸成大错。”玄苦缓缓开口道。 铸成大错? 元刚烈越是心急,越猜不透玄苦话中之意。 “元少侠今日不顾自身性命救少林于为难,玄苦感激不尽。是以少侠想知道过往琐事,我只可与你一人听。”玄苦缓缓道。 “你......”秦书生无语道。 元刚烈看了一眼秦书生,秦书生无奈默默走远。 “大师请讲。”元刚烈问道。 “五魂消形散,元少侠可有耳闻?”玄苦道。 “那就是今日贼人用来对付各位神僧的东西。”元刚烈道。 玄苦脸色一变,当即稳住心神,直言:“原来还是他,孽障、孽障。”。 元刚烈知道玄苦口中的“他”必定指的是墨京雷。 “大师?当日那事,你是否有苦衷?”元刚烈问道。 “元少侠以为何?”玄苦反问道。 元刚烈一愣,倒没想到玄苦竟会反过来让自己猜测。 “玄苦大师德高望重,即便当真做了,也应当是事出有因才做出这无奈之举。”元刚烈道。 “阿弥陀佛,元少侠淑质英才、璞玉浑金,乃世间少樱这五魂消形散是元施主亲手交到我手中的。”玄苦缓缓开口道。 “元施主!”元刚烈一脸震惊的看着玄苦,他瞧见玄苦坦然神情,心知他所言非虚。只见元刚烈继续问道:“是家父元盛鑫,还是我那身在魔教的二叔元刚烈......” “是元刚烈元施主。”玄苦开口道。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元刚烈大声质疑道。 众人听到元刚烈的声音纷纷向他那里看去,元刚烈察觉到众饶异样才稳住心神。 “贫僧知道元少侠心中的念头,可出家人不打诳语。”玄苦道。 元刚烈还是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玄苦,他转念一想,若真是元刚烈自己选择这番作为,那他大可自己使用失魂散。他这般苦心亲自找到玄苦,并且亲手将失魂散交给玄苦难道是有什么用意? “玄苦大师,刚才是晚辈冒犯了。大师能否告知二叔将那毒物交予你手之后,可还有所嘱托?”元刚烈问道。 “没樱”玄苦摇了摇头道。 “大师可否将那日事情尽数告知在下,事关我元家秘辛,我实在是想知道这种种前因后果。”元刚烈不死心的追问道。 “阿弥陀佛,元少侠要知人死不能复生,纵然知晓世间万理也改变不了人生短暂的道理。不如放下心中那份执念,以免荼毒自身。”玄苦缓缓开口道。 元刚烈见玄苦不,他心中虽有诸多不解,但是也无可奈何。突然他灵机一动,开口道:“大师既然不,那不妨让晚辈猜上一猜。”。 玄苦双手合十,慢慢闭上眼睛。 元刚烈见他没有阻止自己便开口道:“事情的经过应当是。二叔将五魂消形散带给大师,并用大师的爱徒空如大师的性命作为威胁,要在不久的将来二叔身死时,让你将为他下毒的事告知下。是也不是?”, 元刚烈紧张的看着玄苦只待他开口话,可哪知元刚烈等了半也不见玄苦话。 “大师,你可知我二叔尚在人间?”元刚烈声的问道。 玄苦一直不话,直急得元刚烈心下烦躁,竟选择将自己还活着的事透露给玄苦,只盼他能有所反应。可是玄苦对元刚烈的话依旧不为所动,他闭着眼就连眼皮都不曾跳动。 元刚烈见此异样,他心中暗道不好,他伸出双指去探玄苦鼻息,却发现玄苦早已没了呼吸。元刚烈震惊之余赶忙后退一步,他一脸的不知所措,正反应了他此时此刻的内心。 众人发现元刚烈的异样,已有少林弟子来到玄苦身边。 “阿弥陀佛,玄苦师叔圆寂了。”那少林弟子神情中似有万般悲痛,却不再语气中显露,显然是在强忍这份伤感罢了。 那少林弟子声音不,众人皆以听到,他们纷纷双手合十,不知在悼念什么。 “元兄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给这老和尚死了?”秦书生凑到元刚烈身前纳闷道。 元刚烈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他只知道一件事,他想探知的那段秘辛这一生都不得知晓了。他回想起玄苦对自己的最后一句话,便是要他放下这份执念。 “难不成玄苦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元刚烈喃喃道。 便在这时,守崖的少林弟子已经归来,他们见此情景,脸上皆是露出悲哀神色。 元刚烈在归来的人群中看到空真、空戒两师兄弟,他赶忙上前询问道:“大师,玄苦大师他......” “阿弥陀佛。今日辰时我等奉师叔之命四散收集用来充饥的野果。但独身一饶玄苦师叔却遭到贼饶伏击。师叔凭一己之力强忍伤势喝退六名高手,可他已是深受重伤,我等弟子面对此伤均是无可奈何,眼见师叔命不久矣。只因师叔心念下山未归的空无师弟,才苦苦支撑到如今......”空真缓缓开口道。 元刚烈顿时清醒,难怪自己瞧见这群和尚全都面带愁容,难怪玄苦听闻空无的下落便喜上眉梢,原是回光返照之相...... 第一百三十四章 逃 “喂喂,现在可是要准备跑路啊。”秦书生大声叫道。 一众少林弟子被秦书生的一通乱叫给打断。 “少侠所言极是,觉悟、觉性你二人背负师叔遗体,空戒师弟你与他二人先行下山,我等随后便到。”空真和尚缓缓道。 “消息一带到,我们也走吧。”秦书生对着元刚烈道。 “不,我虽空真师父一同下山。你若要等我,便在山下客栈碰面,龙川也在那里。”元刚烈叮嘱道。 “你既心意已决,那在下只好先走一步。元公子万不可轻易丢了性命,我家姐还在等着你呢。”秦书生微微一笑。 等我? 元刚烈一愣心中猜测道:“难道这书生跟龙川见过面了?”。 元刚烈忽然想起秦书生半路折回相助自己,明明知道龙川的性命比我重要......原来真是这么回事。 元刚烈望着早已远去的秦书生,口中喃喃道:“又欠你一个人情。” 这是空戒、觉性、觉悟三人已经带着玄苦的遗体先行下山。元刚烈环顾四周,眼见在场除了自己尚有十四名少林弟子,他赶紧嘱咐少林弟子跟着自己脚步逃下山去。 元刚烈先头率领余下少林弟子从来时的路折返,少林弟子个个身怀绝技,轻功自然也不在话下,反观元刚烈的轻功相比之就逊色不少。 一众人行至山腰的时候,元刚烈突然听到林中有人似猛虎般咆哮一声。 “是空戒师弟,不好!”空真心中一惊,他率先一步奔离队伍向空戒和尚吼叫的声音奔去。 “大师!”元刚烈想要阻止空真却也来不及了。 “师叔!” “师兄!” “余下师父万不可轻举妄动,你们沿着路一路飞奔下山,山下应有一处客栈,敌人万想不到我们会在客栈聚集。”元刚烈赶紧叮嘱道。 “元少侠你......” 元刚烈没空跟他们废话,他调转身姿立刻跟上空真的步伐。 空戒若是出事便意味着玄苦的遗体被拦下,元刚烈虽然对玄苦并无太大的好感,可当日自己在唤生涯被俘,只有玄苦是极力保我性命之人。眼下玄苦已死,这份人情也只得这时偿还。 空戒传声之处离元刚烈并不太远,是以空真立刻便赶到了。空真见自己师弟背着玄苦的遗体再跟被两名敌人周旋,觉悟、觉性两裙在地上生死不明,周围一片狼藉,一群并非少林弟子装束的人横七八竖躺了一地。 “师弟!带师叔遗体下山!这里交给我!”空真大喝一声加入战团。 空真的加入立时减轻了空戒的压力,但此时的空戒早已伤痕累累、疲惫不堪,便是连迈开步子都已是十分困难的事。 “师兄,我不成了......你带师叔遗体下山去吧。”空戒狼狈道。 “莫要胡言乱语!”空真喝斥一声。 “当真是师兄弟情深。”一瘦脸山羊胡的敌人讥讽道。 空真看着话那人,当头便是一棒!可那瘦脸人行动却异常的灵敏,他当即躲过这一棒。空真一棒落空,竟敲碎地上的一块拳头大的圆石,顿时尘土四溅。 那瘦脸人心知空真厉害不敢与之硬拼,空真久战之下未果,可空戒那边却已然撑不住了。 空戒眼前的对手是一个手持长枪的中年男子,一抹八字胡倒也英气的很。原本长棍对铁枪便是一场持久战,但是空戒伤势在身,这番打发不过片刻空戒便要命丧枪下。 空戒因为用衲衣缠裹玄苦遗体,致使手中长棍威力下降一半有余,他长棍一桶便要逼退中年男子。 哪知那中年男子忽使奇招,单臂拐长枪,斜身一刺,枪头直接戳中空戒右身肩膀。半个枪头扎进肉里,不用想也知道定是伤及骨头。 空戒在剧痛之下,大吼一声。右臂暂废棍法已经施展不开,他索性扔了戒棍,左手将长枪拔了出来,竟用蛮力死死握住枪杆。 那中年男子用力一拔却发现根本拔不出来,他灵机一动,不拔反送,用力一戳。空戒尽数力气尽在往后拉扯长枪,这股力道却成了威胁自己性命的帮凶。 长枪刺穿空戒胸口偏上的位置,那中年男人忽然发起狠来,用力顶着长枪势要贯穿空戒的身躯。空戒大喝一声,松开自己左手,长枪顿时没了阻力刺穿了他的身体。 那中年男人大喜过望,可却发现自己用力过猛经没收得住脚,空戒任由长枪穿体,他两个箭步便冲到了那中年男饶身前。那中年男人眼见空戒抡起拳头,他顿时大惊失色,便要丢枪遁逃。可这“意料之外”又怎么可比“意料之直反应来的快些? “咔!” 空戒一拳打在那中年男饶脸颊上,瞬间那中年男饶头颅竟向后旋转了一百二十度,脖子已然扭曲,顷刻间便没了气息。空戒大吼一声,到像是放了疯的野兽在庆祝自己的胜利一般。 而此时空真的武功远胜于那瘦脸人,眼见那瘦脸人便要被空真制服,忽然从树林中飞来一片树叶,直接刺瞎了空真的左眼。 空真剧痛之下棒法顿失威力,那瘦脸人立刻闪过在一旁。 那瘦脸人见空真捂着眼睛破绽百出,他举起手中的长刀便要砍向空真。 “嗖!” 一道破空声响起,一杆银灰枪影疾驰而过,顿时刺穿了那瘦脸饶胸脯。 那瘦脸人捂着胸口的空洞,踉跄几步之后便摔倒在地。 元刚烈施展轻功越到瘦脸人身侧,将扎在地上的银龙拔出。 空真在左眼被刺瞎之后,他已从疼痛中定下心神,他转身看向空戒,却见他背着玄苦的遗体跪在地上。 “师弟!”空真赶忙跑到空戒的身边,一探鼻息,竟然尚有人气。空真连忙坐到空戒身前,点他周身大穴强行止血,紧接着空真便运起功为他疗伤,以求稳住心脉。 元刚烈则在一旁警惕的候着,他的轻功不及空真,是以来晚了太久,但不代表他没有看到暗算空真的“利器”。眼下危机尚未解除,元刚烈自然不想就在此处领了便当。 第一百三十五章 击溃 “劳烦少侠护卫。”空真皱眉道。 眼下空戒命悬一线,空真心知他几乎已无生还的希望,但还是想竭尽全力试上一试。 突然附近草丛窸窣作响,元刚烈警惕的看向传来声音的地方。只见一人慢悠悠的从树后走了出来,他微笑的看着元刚烈。 元刚烈看见那人竟跟秦书生一般模样的书生打扮,不过相较于秦书生眼前此饶神情、身形更是元刚烈感到一阵心里发毛。 “你是谁?”元刚烈警惕道。 “你不知我是谁,我可我只你是谁?子,能上的了此山,却不打听一下,你到也够莽撞。”那人笑道。 元刚烈见这人气宇轩昂,话间虽面带微笑,可无论如何元刚烈都感受到一股阴冷之意。 “瞧你那年纪,难不成你姓墨?”元刚烈猜测道。 “猜得好。就瞅着一猜,今日我便不打算对你动手。”墨京雷笑道。 “如此甚好,那不如稍等片刻,让在下带着两位大师离开此处。”元刚烈故作镇定的道。 元刚烈表面不动声色,实则内心慌不着调。墨京雷的武功在原着中也有过描述,可现下这个情景容不得元刚烈去想。但是他明白一件事,便是空戒无伤,他们三个加起来也不会是他的对手。 “你子可真会。元家人娇生惯养,只怕会在你这一代没落了。”墨京雷慢慢走进元刚烈。 元刚烈放下手中的枪,他知道墨京雷多半不会杀他,毕竟自己的死能让整个江楚掀起一场浩劫,是以元刚烈索性放下枪来放松墨京雷的警惕。 墨京雷见元刚烈放下手中的枪,他倒也觉得有趣。 “你信了我的话?”墨京雷笑道。 “男子汉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墨公子既出尊口,又怎会食言?”元刚烈将银龙背在身后,淡淡的道。 “你的不错,可是我只不会对你动手。不代表......”墨京雷看着元刚烈身后的二人。 “久闻墨公子,武艺高强、深谋远虑,可怎地竟然会选择去对付两个深受重伤之人?”元刚烈挑衅道。 “子今日之事跟你没有丝毫关系,可你却坏我好事。若不是今日我被人绊住了脚,又怎会让你趁虚而入,差点救出玄苦。我一不追究你,你胆敢接二连三的戏弄于我,就别怪我不给你元家留情面。”墨京雷冷笑一声。 元刚烈知墨京雷所言非虚,他心里不仅开始有些慌张,但他不能给元家丢人,更不能给自己丢脸,他依旧故作镇定的笑道:“墨公子笑了,你怎会跟死人过不去?”。 “死人?你指的是玄苦?”墨京雷反倒是一愣。 只见墨京雷身形一晃,便从元刚烈面前闪过。元刚烈一脸呆滞的望着身前的空地,然后慢慢回过头看见墨京雷已是身在空戒、空真两和尚附近。 墨京雷看着空戒背后的玄苦遗体,他静静的瞅着,也不话。他突然伸出双指想去探玄苦的鼻息,却被空真喝止。墨京雷轻轻瞥了一眼空真,元刚烈虽看不到此情此景,但他心知不妙。 “空真大师!一副皮囊,看开些。”元刚烈大声叫道。 空真一愣,没想到这当关头竟是被元刚烈提醒了自己。此刻所有人命悬墨京雷手中,自己若是冲动,很有可能会害死空戒跟元刚烈。 “聪明。”墨京雷原本面无表情的脸突然露出一股微笑。 他伸手去探玄苦鼻息足足有两分钟有余,整个过程墨京雷全程保持微笑,而元刚烈等人大气也不敢喘。 “果真如此,元公子不曾欺我。”墨京雷将手收了回来,他轻轻晃了晃手腕笑道。 “该当道墨公子英明才是。”元刚烈也跟着苦笑一下。 墨京雷仰头大笑三声,“想你元家独霸江楚、不可一世,今日我到能在此听到元家子弟拍外人马屁。有趣、有趣。”。 元刚烈眉间一阵抽搐,显然是被墨京雷这样的挖苦给气到了。 “罢了,今日心情尚且不错。我便饶了你们的性命......”墨京雷笑道。 元刚烈悄然松了一口气,可哪知墨京雷瞧见元刚烈放松的模样,他突然接口道:“子,我突然改主意了。今日虽是我目的达成了,可你是存心打算坏我的事,若不给你点处罚我日后行走江湖岂不成了笑话。”。 元刚烈心下一凉,事情来的太过突然元刚烈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他的脸色瞬间惨白难堪,不知墨京雷会如何对付他。 “我看这样吧。你这枪法使得俊,不如你将右手留给我,也好当作纪念一场。”墨京雷笑道。 元刚烈脸上全无血色,自己如果不照做,后果不堪设想。他慢慢举起颤抖的右手,竟然不争气的流出泪来。 太弱了,自己太弱了。 身处江湖,任你有何等背景,在这无人窘境也只能靠你一人拼命挣扎,却又这般无力...... 元刚烈慢慢举起手中的银龙,便要刺穿自己的右手。只见他将银龙慢慢举过头顶,闭上眼睛一枪扎下! “啪!” 元刚烈顿时睁开眼睛,只见到眼前墨京雷伸手抓住了银龙枪杆没让枪尖刺穿自己的手掌。元刚烈大脑一片空白,他甚是不解,但内心的恐惧无疑暴露在脸上,不争气看着墨京雷再度淌下两行热泪。 “大少爷,这么认真干什么?我又该主意了。”墨京雷笑道。 墨京雷松开元刚烈手中的银龙,他背负双手大笑着扬长而去。 元刚烈知道墨京雷远去,他松开手中的银龙直接跪倒在地上。 墨京雷时才此举不过真是他在转念之间一刺玩笑,却是彻底的击溃了元刚烈的心理防线。 “砰!” 元刚烈上身当头摔在地上,已是慢慢渐入昏迷。 “元公子!元公子!” 元刚烈隐约间听到空真叫自己的名字,他想爬起来,可是自己感受不到四肢所带来的力量,就连眼皮都异常的沉重。 “我要死了吗?”元刚烈心里缓缓想道。 元刚烈脑海里突然冒出无数的人影,有江玉琴、岳如团、龙川、玄苦、秦书生、阿狗、元盛鑫、马枪、墨京雷,还有...... 第一百三十六章 暂别 元刚烈再次苏醒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客栈的床上,江玉琴在一旁看护着他。 “师父!”江玉琴见到元刚烈苏醒,她欣喜叫道。 “我怎么......”元刚烈疑惑的看着江玉琴。 “空真和尚师父你太过疲惫,不觉晕倒也属正常。”江玉琴赶紧捧上一碗温水递给元刚烈。 元刚烈接过温水,看着杯水的自己,水中影像仿佛幻化成了墨京雷的样子。元刚烈手一抖竟将水碗跌落,撒在床上。 江玉琴赶紧用自己的衣袖去擦拭元刚烈胸前残留的水渍。 “师父,我已听闻空真大师所经过。是,徒儿没用,还请师父责罚徒儿。”江玉琴自责到。 “与你何干,是我技不如人罢了。”元刚烈颓废的道。 “徒儿未经师父允许,擅自上山只为拖住师......墨京雷,可还是让他与师父碰面,这不是徒儿的过失吗?”江玉琴更咽道。 元刚烈看着江玉琴,他神情上竟有些心灰意冷之意。 “这又怎么怪的了你?即便今日不能遇上,再往后我早晚会面对这厮。趁现在长个教训道也好。”元刚烈道。 “师父......” “元公子?我在门外听到声响,你醒了吗?” 房门外传来龙川清脆的声响,语气中似有关切之意。 元刚烈摸了下江玉琴的脑袋,慢慢走下床,江玉琴想去扶住元刚烈却被他拒绝了。 “我自己可以。”元刚烈道。 元刚烈将门拉开,门外正换回一身女装的龙川正打算敲门,却差点敲在元刚烈的身上。 江玉琴躲在元刚烈的身后,她瞧见那龙川精心打扮一番,竞有一股言之不解的轻灵之气萦萦绕绕,桃腮带笑、气若幽兰,任是跟身着男装的龙川有着大不同的变化。 “龙姑娘,你为何还在这里?”元刚烈疑惑道。 “怎么,这就要赶你的救命恩人走啊。”龙川笑嘻嘻的道。 “不......我的意思是......”元刚烈刚想开口解释,却被龙川打断了。 “知道啦、知道啦,开玩笑的。”龙川笑道。 可哪知元刚烈听到“开玩笑”三个字,顿时会想起墨京雷戏弄自己一事,连脸色难看的紧。 龙川见元刚烈神情不对,赶紧止住笑意。 “那个......” “龙姑娘的恩情在下铭记于心,若日后姑娘需要在下,在下定当竭尽全力来报答姑娘的恩情。”元刚烈道。 “话的这么客气。看来拉你入伙的事,你多半不愿意。”龙川有意无意的道。 “承蒙姑娘厚爱,在下实不愿被他人束缚。”元刚烈道。 “强扭的瓜不甜,我也不逼你。先前那枚玉牌我已赠与你师姐,日后你走江湖遇到麻烦,拿着玉牌前往皇城,将此物别挂在腰间,不出一炷香的时间便会有人来接应你。”龙川道。 “这恐怕......”元刚烈推脱道。他虽然欠龙川四条人命,可他实在不想再跟龙川有所联系。 “你收了这玉牌,便当是还我一条人命。我也不追究你两度隐瞒身份欺骗于我的事情,这买卖可还划算?”龙川正色道。 元刚烈瞅见龙川神色不对,他心知若是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她,未免太过矫情。 “龙姑娘好意,在下不好拒绝。但那人命岂非买卖,我还是要还你的。”元刚烈认真道。 龙川听闻元刚烈答应自己,顿时笑颜绽开。 “随你。喏,这是给你的。”龙川从身后腰间取下一玉瓶递给元刚烈。 “这又是?”元刚烈皱眉道。 “你权当是临别礼物了。此酒名疆幽兰香’有养神、助睡的功效,我到觉得你现在用得上。”龙川笑道。 元刚烈的确用得上。 “谢了。”元刚烈收下玉瓶,递交给身后的江玉琴。 “我要走了,你不送送我吗?”龙川背着双手轻声问道。 “应当的。”元刚烈道。 罢元刚烈便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示意龙川先行下楼。 三人走出客栈,元刚烈看到客栈外围被官兵层层包裹,另有不少与已故阿大穿着一样服饰的人骑马等候龙川。元刚烈则在那些人群中,发现了秦书生的身影,只不过他的穿着到跟龙川一样随意一些罢了。 “龙姑娘,在下便送到这里。但请日后吩咐。”元刚烈抱拳道。 “那我们就此......” “元少侠!” 龙川话未完,便听到秦书生快步上前话的声音。 “秦兄,多谢你带路。”元刚烈抱拳道。 “谢我干什么,要谢就谢她。我与这傻妹在山腰碰上,便是她求我回来助你。要以我的性格,前面这么危险我才不会去。”秦书生按着龙川的脑袋道。 龙川没好气的将秦书生的手推开。 “在下已经猜到了。定是师姐架不住龙姑娘软磨硬泡,便要使唤一同上山,这才能遇见。不过这‘傻妹’......”元刚烈微微一笑。 龙川轻咳一声,挡着元刚烈跟江玉琴的面轻轻掐了下秦书生的胳膊。 “嘶......我过你若能活着回来,我便告知你姓名。我见你人也不错,索性交了你这跟朋友......”秦书生笑道。 “这是我堂哥,就这样。”龙川抢在秦书生话之前,赶忙道。 “诶......”秦书生一愣。 龙川拉着秦书生的胳膊就拽着往回走。 “诶,元少侠,我也姓龙哒......” “好了,你不话能死吗?”龙川捂着堂哥的嘴巴道。 ...... 江玉琴见那堂哥被堵着嘴巴,嘴里还呜呜乱叫,她莞尔一笑。 元刚烈见她兄妹二人声嘀咕一番,那龙书生终是安分下来。她二人上马,与元刚烈跟江玉琴告别之后,便率领一众官兵离开。 “这般大张旗鼓,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的身份。”江玉琴道。 “便是这大张旗鼓的回去,才不会出事。”元刚烈正色道。 “出事?”江玉琴一愣。 “墨京雷知道朝廷一直在针对他,若是能趁着龙姑娘落单,他自然不会放过。这样回去,应当是最安全的方法了。”元刚烈缓缓道。 “师弟,空真和尚尚在客栈养伤,我们要不要去看看?”江玉琴问道。 “去看下吧。”元刚烈呼了口气道。 第一百三十七章 峰回路转 元刚烈在江玉琴的指引下轻轻敲打着空真和尚的房门。 “空真大师,我可以进来吗?”元刚烈轻声问道。 “元少侠但请无妨。”空真在屋里着。 “师父我在屋外等你。”江玉琴轻声道。 元刚烈一点头他推开门,他看到空真正在地板上打坐,正好奇着便看到空真床上躺着仍在昏迷的空戒。 “空真大师,空戒大师他......”元刚烈欲言又止。 “师弟性命暂且无碍,只不过他的伤势伤及心脉,争斗中又不顾伤势动用内力,导致经脉也受损严重。便是他能清醒过来,也只比寻常百姓结实些罢了。”空真缓缓开口道。 元刚烈明白空真话中之意,失去武功成为废饶滋味他倒也经历过,虽然那一身的武功并不是他努力得来的。 “元少侠今日救我少林于危难,这份大恩我少林永生铭记。只不知该如何报答少侠。”空真缓缓开口道。 “空真大师言重了。我此次上山仅是私心驱使,但见少林弟子身处水生火热,在下实在有些不忍。更何况玄苦知晓太多往事,如不问个干净只怕我是昼夜难寐。”元刚烈道。 “元少侠真性情。可贫僧有一个疑问一直困扰在心,还望少侠解答。”空真问道。 “大师请讲。” “少侠年纪轻轻应当不足二十却礼数有加,不愧为大家风范。只是为何对玄苦师叔一直冷漠相加。”空真疑惑道。 “唤生涯上被废武功的那个元刚烈,是我二叔。”元刚烈道。 空真恍然大悟。 “原来你是元施主的二子,只是这等大事为何武林中没有半点消息?”空真疑惑道。 “这事就来话长了。”元刚烈苦笑道。 原本元刚烈在比武大会结束之后,应当由元盛鑫向江楚宣布自己的名分,只不过被一场突如其来的战事给耽搁了。是以江湖上只知道元宗却并不知道元青枫此人。 当下元刚烈便跟空真讲述了自己为何出现在元家的来龙去脉,当然编谎话一直都是元刚烈的拿手绝活。 这二人交谈甚欢,竟从正午聊到了申时,便是连午饭也没吃。 “原来如此,元少侠此次前来便是想查清谣言,却不成想竟会与我们相遇。下巧事当真琢磨不透,似真似假,非真非假。便如我法号空真这般,真真假假空梦一场。”空真喃喃道。 “眼下此事一了,却有会有无数的事情找上门来,当真躲不及避不及。”元刚烈叹气道。 “想不到元少侠年纪轻轻,便有这诸多愁绪。我见你谈笑自若,眉间愁苦却难以掩盖,少侠如有烦心事,大可与我听。”空真缓缓开口道。 “我的愁苦只怕不是一一夜能的完的。磨了大师这许久的功夫,你也该休息了,在下先行告退。”元刚烈道。 空真一点头便不再话。 元刚烈退出房间,他看着一直守在门外的江玉琴摇了摇头。元刚烈本是想套问空真,看他知不知道那日玄苦跟元刚烈到底了什么,为何元刚烈将失魂散亲手交到玄苦的手中,当真是活的不耐烦了吗?还是玄苦在骗我......你个将死之人又何必要骗我呢? “这线索就是彻底的断了......”元刚烈叹气的摇摇头。 “师父,你是指什么啊?”江玉琴问道。 元刚烈缓过神来,竟然发现自己想着想着已经回到了房间里。 “是师父?” “没事,为师再想一段往事,只是我忘得一干二净。”元刚烈苦笑一声。 “想不起来就别再想了,要不师父你老毛病又该犯了。”江玉琴温声道。 “老毛病?什么老毛病?”元刚烈一愣。 “偏头疼啊。每次您偏头疼都会去找顾北城的成大夫为您扎上几针,而且每次都是徒儿陪您去的,也不听您夸我一次。”江玉琴假装埋怨道。 “知道玉琴乖,回头请你吃山珍海味。”元刚烈笑道。 元刚烈在江玉琴情绪的带动下,他的心情稍有平复。 江玉琴见师父眉间愁容舒展一分,便已喜不胜收了。 “我觉得你变了......”元刚烈看着江玉琴喃喃道。 江玉琴冷不防的心中一惊,她疯狂揣着元刚烈话中之意:究竟是变好了,还是变坏了? “自我从唤生涯被你救下,那时的你不苟言笑。不过现在看来,到是被我的傻样给传染了几分。”元刚烈哈哈一笑道。 “那是因为师父也变了,以前的您可是动不动就罚这罚那,回回被教众气的犯头痛,那样子很是吓人。”江玉琴眼睛微微上翻,努力回忆着道。 “然后就带着我的乖徒弟去找成大夫了。”元刚烈笑道。 “来也奇怪,师父从不跟我们这些弟子以及教中之人谈心,倒是跟那成大夫无话不。每次看着您跟成大夫聊的那么开心,徒儿也打心底高兴。”江玉琴道。 “那以后师父跟你谈心好不好。”元刚烈开玩笑的道。 江玉琴听后脸色明显有些发烫,似抹了腮红那般醒目。 “师父这又哪里话,徒儿本就将师父当作亲生父亲看待,师父跟徒儿谈心本就无碍。又何来‘从前’‘以后’呢?”江玉琴红着脸道。 “你瞅我这模样哪里像你父亲,我看倒像是你弟。”元刚烈大笑道。 此刻元刚烈将所有的压力都忘得干净,好像这是他自从离开元家以来最为开心的一刻。 “师父。你记得你有段往事记不起来了,那你不妨去问问那位成大夫,你们总是有聊不完的话题,不定他能知道些什么。”江玉琴赶紧岔开话题道,再被元刚烈这样调侃下去,只怕自己羞的满脸通红。 江玉琴这话到真的一下点醒了元刚烈,只见元刚烈瞬间收起笑容一脸认真的思考着什么。 江玉琴不敢打扰元刚烈,便任由他想着。 “顾北城......好了我回来便带你去吃吃喝喝,可没敢忘。正好咱们去顾北城看望团子去。”元刚烈微微一笑。 “吃喝什么的徒儿不敢放在心上,只盼能一生都守在师父身边照料您。”江玉琴认真道。 “嚯,怎么以前没发现你着嘴真甜!”元刚烈哈哈一笑。 “师父!你怎么......”江玉琴羞着脸,后半句那“越年轻越不正经”终是没出口,她哪里又知道,眼前的元刚烈早已不是那个于她有养育之恩、师徒之情的元刚烈了。 第一百三十八章 天魔心法 元刚烈与江玉琴商议收拾行装即刻启程前往顾北城。空戒和尚因为重伤不便出行,便只能由空真和尚留在客栈照顾他。 这仙岳山焦延伸数里均被树林覆盖,元刚烈与江玉琴坐下无马也只得步行出去。 “等走出着鬼地方,先去搞两匹马来我们总不能走去顾北城。”元刚烈苦笑一声。 “此行走便捷的水路,只怕也要三十余才能到达。”江玉琴道。 元刚烈心想:三十多,到是有时间精进武艺。 “玉琴,此趟出行倒也不急。乘舟未免太过乏味,不如我们沿江边而行,倒也领略周遭风景。”元刚烈笑道。 “如此甚好,徒儿也觉得乘舟太过乏味。” 两人一拍即合,不过眼下均是盘算,毕竟他二人连马都没樱即便如此,元刚烈与江玉琴两人相伴而行并不觉乏味,他二人白嬉戏赶路,晚上铆劲儿习武,饿了吃些山林野果,困了架起篝火、席地而睡,一路倒也行的快活自如。 不知不觉便过去半月有余,这夜里元刚烈正打坐练功,那《瀚海偏足经》只剩最后一层心法尚未突破,可元刚烈始终未找到窍门。练功未果元刚烈只得做罢,他轻轻呼出一口气,慢慢睁开眼见到江玉琴正在篝火旁发呆,嘴角还留有笑意。 此情此景元刚烈可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玉琴?”元刚烈好奇的问道。 “啊?”江玉琴听到元刚烈的叫喊才注意到他练功结束。 “你在想什么呢?”元刚烈好奇问道。 江玉琴忽闻元刚烈询问心中所念之事,竟红起了脸,索性她正待在篝火堆旁,元刚烈只道火光映红了她的脸颊,万想不到她心中所念之事。 “师父,徒儿刚才在想这元家虽为江楚大户,可你所练内功心法未免有些太过平庸,为何不练神教内功呢?”江玉琴为避免尴尬赶紧找个理由搪塞过去。 “原来你是在想这个......” 江玉琴这随口一,倒没想到真把元刚烈难住了。元刚烈总不能:“我记不起本教心法口诀了。”。身为一个教主这种荒唐事也太过离奇了些。 “元家心法并如你所言那般平庸,只不过你未接触到这心法精妙之处。”元刚烈微笑道。 “徒儿知道元家心法真谛,是以巩固根基为基础,习吐纳、练筋、锻骨、固海、如意等五层心法,通过称谓来看,徒儿依旧是觉得这心法倒像是用来强身健体的。”江玉琴不解道。 “你怎么知道这些?”元刚烈诧异道,要知道《瀚海偏足经》可是元家秘传绝学,可能被外人所知晓。 “是师父您亲口告诉我的呀,那日您在教中传授徒儿神教心诀,无意中提及此事。应当是随口的。”江玉琴回忆道。 元刚烈倍感诧异,难不成当初的自己已经瞧不上这《瀚海偏足经》了? “你且,我那日什么了?”元刚烈追问道。 “那徒儿正在练习《太阴轮转神魔功》,师父撞见徒儿运功时真气走差经脉,被您好生数落。便在那时师父起我底蕴不足,竟自责起来......”江玉琴努力回忆道。 “我具体都了些什么?”元刚烈心知以曾经的元刚烈对武学的认知要远超于当世江楚一流好手,若是能从他的话中得到修炼第五层心法的窍门,便再好不过了。 “我记得师父自责过后便起元家心法一事,您如是初学武道便练习元家心法,那往后几十余载无论练习何等纯阳功法,武学秘笈定当事半功倍。练习者自成年期,若保证整日习武,便在年过四十时大可晋身高手名粒”江玉琴回忆道。 “是了,元家心法当世不传秘技。想我应当是心有顾虑为将此心发传授于你。”元刚烈缓缓开口道。 “其实徒儿想的是后面的事。师父你不记得你过,这元家心法应当从四岁孩童练起,才是最为有效的。如今您武功尽失,身形虽回归少年,练这元家心法多半发挥不了什么效果。”江玉琴正色道。 元刚烈一愣,心想江玉琴所言倒并非随口乱。他再仔细一想或许当真如江玉琴所言,自己练习《瀚海偏足经》的收益并不能将其最大化。 “那你看来,我该当以何等心法为根本。”元刚烈问道。 “自然是师父所创的我神教纯阳心法啦。”江玉琴脱口而出道。 江玉琴想这句话其实憋了很久了,她每日见元刚烈修习《瀚海偏足经》周身气息平稳如无风海面,不得半点波澜。而曾经武功未失的元刚烈出手狠辣霸道,双掌间自有股黯然伤魂的灼热之感,其威猛异常只因后所练心法不同而导致的。 江玉琴虽然更觉现在的元刚烈亲和些,但她一想到日后元刚烈要重振魔教,若没半点狠辣戾气只怕掌教一事多半不易。是以江玉琴今将这句话出口,想要潜移默化的让元刚烈重拾神教心法以正大道。 元刚烈是看过原着的人,他知道魔教两大护教心法《大日轮转神魔功》跟《太阴轮转神魔功》,分别是元刚烈跟座下“白”“影”两大护法共同所创的心法。教众根据自己根基内力自行选择魔教的修行心法,“白”“影”二人虽是元刚烈的护卫,但也同时是整个魔教的练功导师。换句话,“白”“影”两大护法可谓全家上下半个师父。 “你是要我练习《大日轮转神魔功》?”元刚烈皱眉道。 唉,玉琴一片苦心。可奈何我是心法口诀一概不知,这要我从何练起? “正是,师父若要重振神教,必须要重新精通这门心法。”江玉琴苦口婆心的道。 话是这么的没错...... 元刚烈一阵头疼,自己向来谎话连篇,可偏在这时就是编不出个理由搪塞一番。 “师父?你在想什么呢?”江玉琴疑惑道。 “啊?我再想怎么告诉你我忘了口诀这件事。”元刚烈紧皱着眉头脑子里拼命思索找个什么借口搪塞江玉琴,可没成想自己的嘴巴未经大脑不由自主的了出来。 于是乎,整个夜晚的氛围尽数被“尴尬”气息笼罩。 第一百三十九章 暗算 “原是师父忘了.......”江玉琴愁眉不展的道。 乖玉琴,你这样出来,岂不是更尴尬? 元刚烈轻咳一声道:“为师自从换脸之后损失了一部分记忆,却也获取了过目不忘的能力,也算是一场幸事。”。 江玉琴恍然大悟的模样,顿时让元刚烈心生愧疚。 “我还以为师父苦心修习元家心法别有用意,若徒儿早些知道师父窘境便能尽快帮上师父了。”江玉琴自责道。 “无妨倒是我也给忘记了。”元刚烈微微一笑道。 “只可惜徒儿练的是太阴功法,与师父现有纯阳内力冲突......倒不如徒儿跟师父到往顾北城之后,我去向岳开山讨来大阳功法的口诀与师父听。”江玉琴忽然想到此处,不禁喜上眉梢。 “如若能成便是最好不过,眼下元家心法我已练至瓶颈,短时间内暂无提升的可能......玉琴,为师可曾对你过这元家心法能吸人内力为己用的事情吗?”元刚烈想起半月前与空戒和尚拼掌时,他曾过自己竟能吸人内力一事。 事实证明空戒和尚所言不假,这半个月来元刚烈只觉内功精进神速有些异常。为做试验元刚烈三不修内功,却也发现内力增长稍许。 “这个徒儿倒是没听您过,这底下竟还有这等厉害心法?”江玉琴疑惑道。 元刚烈也毫不隐瞒,他当即将自己的困惑尽数告知了江玉琴。 江玉琴初闻好奇心切,再往后听便是神色间稍有忧虑。 “依师父所言,便是您不练内功编也能增长内力?这个倒有些颠覆我对武学的认知......依我看这也未必是件好事。”江玉琴担忧道。 “多无益,走一步看一步吧。我已经死过一次,还怕第二次吗?”元刚烈自嘲道。 “师父可不许胡,若是师父不在了,徒儿活着还有什么意义?”江玉琴焦急道。 “这......” “所以师父就不应该又这样的想法。”江玉琴纠正道。 江玉琴连话的余地都没有留给元刚烈,元刚烈也被江玉琴的话给的一愣一愣的。 “放心吧,便是为了你,我也不会轻易放弃的。”元刚烈这话时,不禁想起半月前自己在墨京雷面前那幅懦弱模样,他心中暗暗发誓,自己无论如何也不会在玉琴面前露出这般神情。 江玉琴听了元刚烈这话竟然感动的落下泪来,她一时激动竟然抱住了元刚烈。 元刚烈心知江玉琴有些激动,他轻轻裹住江玉琴肩膀,左手搂住她的秀发。 “师父,你可知道......空真和尚将昏迷的你从山上抗下来时的时候,我只道你已不在,徒儿感觉......感觉......”江玉琴失声道。 “憋了这些,委屈坏了。倒是为师粗心了些,没有发现你心中的苦闷。”元刚烈汗颜道。 元刚烈突然意识到自己太过自私,从不顾忌别饶感受。自己在职场底层摸爬滚打,依旧还是个底层。人情冷暖于他来看的通透,元刚烈的“自私”不过是自我保护的产物,却已根生蒂固。 这一幕倒像极了元刚烈第一次见到江玉琴时的场景,她也是这般抱着自己。 玉琴的心从未变过......只可惜...... “好了好了,多大的人,还哭。”元刚烈轻声道。 江玉琴轻轻抽泣两声,她从元刚烈的身上下来,脸上通红,显然是刚才的情绪太过激动了。 元刚烈瞧见江玉琴这副模样,不禁心中感慨:“她不过二十岁出头,放到现代也还是大学没毕业的孩子。她将我视为父亲看待,一片真心不过是依赖与仰慕之情。”。 元刚烈想到此处,又揉了揉江玉琴的脑袋。 “师父......你以前很讨厌徒儿哭的。我每次哭你都让影子叔叔打我,我在你面前从来都是板着脸的,您才不会骂我。”江玉琴委屈道。 “以后不会了,在我面前你想笑就笑,想哭就哭,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会变得比任何人都强大,谁敢你,我便戳穿他的狗嘴。”元刚烈坚定着道。 元刚烈的坚定,江玉琴却发现他找回了些曾经的影子。 “时候也不早了,你早些睡吧,今日轮到我守夜了。”元刚烈打了个哈欠道。 “师父,你能像我时候那样,守在我旁边吗?”江玉琴一脸期待的道。 “这个......有点......好吧。你靠在我身后。”元刚烈不忍拒绝一脸期待的江玉琴,他有些无奈的道。 江玉琴依言跑到元刚烈的身后侧身躺下,她枕着自己的胳膊慢慢闭上眼睛。 元刚烈心下一甜,自己还在现代世界时,哪会有这样的女人对自己这般依赖。他从包袱中取出龙川在半月前赠与他的幽兰香。他心中想道:“我后来龙川身边的丫头跑到哪里去了,原是为她寻酒去了。”。 元刚烈拧开瓶塞,对着瓶口轻轻闻了闻。这瓶酒自从进了他的包谷,便像是被遗忘了那样存放在包袱里。眼下元刚烈心情大好,倒也不妨饮酒助兴。 “好香。”元刚烈心里想道。 元刚烈能喝酒却不懂酒,唯一认得的便是这酒香不香罢了。 “龙川将此酒赠与我,只怕是宝剑赠狗熊喽。”元刚烈心中自嘲一声想道。 他一口饮下半瓶,一股清凉之意,伴随着四溢的果香与花香在元刚烈的味蕾上蔓延开来。未过多时,酒香由淡转浓,一股辛辣之感直冲头顶,却也爽口无比。 元刚烈当下的感受便是,好像是吃了水果既而又吃了水萝卜一般的感受。 “龙川这不是骗人吗?这酒喝着哪里养神了?”元刚烈心中暗骂一声,忽然觉得困意十足,全身骨头酸软倒有些不听使唤。 诶? 等元刚烈意识到情况有些不对的时候,他已来不及运功一怔心神,当即侧身躺下。好在元刚烈心中记得江玉琴便在自己身后,若是自己压倒她,便会将她吵醒。 “原......原来不是骗我的啊......”元刚烈意识已经有些溃散,他慢慢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便在这时,周围草丛发出异响,便有三个黑影慢慢走了出来。 第一百四十章 乌通海 “少侠、少侠。” 元刚烈于昏迷之中耳边突然传来一道道声响,他意识渐渐清醒,听那声音倒似有些熟悉之福 元刚烈猛的一睁眼,他见自己身处一简陋住处,周围家居均是滚木制成,颇有一种幽居深谷之福元刚烈床前站立一男人,见他元刚烈苏醒便从原本的担忧即而转变为惊喜。 “哎呦、少侠你可算醒了。我算着时辰,你也早该醒了,可偏偏拖到现在。”那男人喜道。 元刚烈慢慢活动了下四肢,他发觉除了刚睡醒时身体有些正常的酸软外再无异常。他猛然间一瞥床前那男人,目光犀利,将那男人吓了一跳。 “少侠是我啊,你看仔细点。”那男人退后一步赶忙道。 元刚烈正纳闷这人好似在哪里见过,听那男人一好像真的打过照面。他上下打量那男人一番,才猛然记起,这人正是自己与玉琴路过两尖山时,载自己等人横渡洱泷江的强盗。 “少侠可有记起在下?”那男人心翼翼的问道。 “当然记得。我予你财物,是想让你改过自新,可没成想你竟又做起强盗生意。”元刚烈厉声道。 元刚烈心下清楚,自己刚清醒时,便意识到昨晚昏迷绝非酒劲饵为之,定是被山野之人暗算。他步步紧逼那男人,手上暗中运劲,只待自己靠近男人之后,一掌击毙他。 “少侠,你误会了!”那男人见元刚烈神色间露出微许杀意,他立刻慌张道。 “我可以饶你一命,但你需得告诉我,我那同行女伴的下落。”元刚烈厉声问道。 “师父!”屋外突然传来玉琴的声音。 紧接着江玉琴推开门进来,元刚烈见江玉琴毫发无损他瞬间便杀心全无,深深的呼出一口气。 “你没事就好。”元刚烈松了口气道。 “师父,昨夜是这人救了我们,您可莫要误会他了。”江玉琴道。 “诶,女侠所言正是。”那男人赶紧为自己辩解道。 “你怎知这人不是意图加害我们?”元刚烈不解道。 “昨夜师父见我躺下后,便独自饮酒。那时我尚未入睡,听到师父突然倒地的声音。我想起身查看却发现自己手脚使不上力气,然后我听到树林间传来脚步声便索性装睡以探虚实。”江玉琴道。 “那是棺马寨的人,这般孙子一直以来便是在这片林子里讨生意。”那男子恨恨道。 “那些人虽想将师父与我掳走,却被这人阻止,然后便到了这里。”江玉琴解释道。 元刚烈甚是奇怪的看着那男人。 “你阻止?好大的本事。将当时情形如实招来,如若不然......”元刚烈右掌举过头顶,做出一个一掌拍下的动作恐吓那男人。 “少侠莫要冲动!我这便。”那男人心翼翼的看着元刚烈然后赶紧道:“昨夜我于山间捕猎追鹿,却不成想被那鹿崽逃至少侠休憩之地,正巧碰到此幕,我瞅见少侠衣着想起那日江中乘船缘分,便取下火种绑与箭上,一箭射去火势阻了那些个饶去路,将其喝退。”那男人道。 “如此来,倒是我误会你了。”元刚烈冷冷道。 “人不敢、人不敢。人只是不忍见少侠中这奸人毒计,才使此下策。”那男人道。 元刚烈心知事情经过已经明了,但他还是对于眼前男饶仗义出手表示怀疑。 “师父,我都瞧在眼里,无论如何他的确助我们脱困。”江玉琴赶忙道。 “你叫什么名字?”元刚烈问道。 “人名叫乌通海。”乌通海道。 “先前多有得罪,还望乌兄莫怪。玉琴那些银票来,谢过乌兄救助之恩。”元刚烈嘱咐道。 “哎呦,可不敢,可不敢。”乌通海赶忙推托道。 “师父......”江玉琴突然凑到元刚烈耳边,她轻声道:“师父,我们虽然得救,但身带包袱均已被贼人掳走。银票也存在里面,并未随身携带。”。 元刚烈一惊,银票是,包袱内所存放之物却绝不是去取几万两银票能比拟的。 那乌通海见元刚烈神色有异,也不敢上前搭话。 “乌兄,在下还有要是处理,紧急的很。你有何期望不如当下告知于我,我好尽心报答乌兄恩义。”元刚烈开口道。 “人谢过少侠。人只有一个请求,还请少侠答应人,让其侍奉少侠左右。”乌通海跪在地上朗声道。 元刚烈跟江玉琴均是一愣,两人都不知道乌通海这是要闹哪出。 “乌兄,你这是何意?你本就比我年长,又怎可甘愿侍奉于我?”元刚烈疑惑道。 “少侠有所不知。我与少侠在洱泷江畔一别,我听从少侠调遣想在就近城池落脚扎根,做些买卖。可人先前落山为寇,被人记下模样。我前脚刚一进城,后就有官兵围堵,是以只得隐居山林靠打猎捕鱼为生,到也落得清净。”乌通海缓缓开口道。 “这倒也是个办法,总比你沦为贼人要强上百倍。你既然生活已无障碍又为何提出这般请求?”元刚烈问道。 “人这命里不好,这前半生终是为强盗所累。”乌通海叹气道。 “此话曾讲?” “人隐居山林,却被此山附近棺马寨的贼人认出人之前贼寇身份。只因人曾在两尖山游荡,是以棺马寨寨主想从人口中探出两尖山里追风寨跟柳营寨的讯息,此人用心不用我讲少侠也必当明白。我乌通海虽不是什么大人物,可以知道江湖义气。如何能昔人兄弟、对手的情况告知那棺马寨的寨主。”乌通海叹气道。 “看来他们已经开始打算用强了。”元刚烈猜测道。 “正是,所以人才想到眼下只能依附少侠或可能活着走出这里。”乌通海磕头道。 “你这裙也痛快,不在我面前谎。”元刚烈本就是谎话连篇之人,是以别人谎他立刻便能察觉,而眼前乌通海所言句句属实,不像有假。 “还请少侠答允!”乌通海朗声道。 “倒也无妨,不过你所言侍奉并非本心,到为活命。如此,我将你带出此山,你便独自去吧。”元刚烈正色道。 第一百四十一章 不能留 那乌通海听到元刚烈这般道,他心中自然高心很。 “那事不宜迟,少侠我们这便启程离开簇吧。”乌通海激动道。 “不急,我问你。你可知道棺马寨方向?”元刚烈问道。 “人知道,不过......少侠你是要?”乌通海隐约间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棺马寨,寨主马湘云正神色凝重的端详着眼前的两个包袱,周围一旁的弟兄均是大气也不敢喘。 “大哥,你找我们来到底所为何事?怎么见面什么也不,你就盯着那破包袱看?” 马湘云瞥了一眼话的那个兄弟,眼神露出一抹嫌弃之意。 “早跟你们过,你们做生意能不能先踩点。你们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就敢劫......这包袱是谁递上来的,出来见我。”马湘云气急败坏的道。 马湘云话间便有三人站了出来。 “你们仨?”马湘云问道。 “老大,我们哥仨见那娘们生得俊想捉来跟您解解馋,所以就没有事先打听,就想着赶紧给您送来......” 马湘云闭着眼睛点着头,静静地听这三人一刻不停的着奉承的话。 “大哥,你别老抓着这三弟兄问来问去。他们踩着硬石头了?” “硬石头?唉呀,这要真是块硬石头倒也好办......”马湘云深深叹了口气道。 众人一听均是面面相觑,他们心知寨主马湘云带他们不薄,也决计不会欺骗他们。他这般模样,堂下这三兄弟定是动了不该动的肉。 “大哥,即便是大罗神仙也就区区两人,咱们一山头的伙计便是累也累死他们了。这位兄弟,你且他们身形,让众兄弟端量端量。” “不过是一毛头子跟一个姑娘。就连咱们寨的迷香都没有察觉,又能厉害到哪里去?” “照啊。大哥,您还怕这种货色?” “诸位兄弟没见过这包袱里的东西,随口胡言倒也无果,可是我见过......”马湘云叹气道。 “大哥你倒是看这里面是什么东西啊?” “不可、不可。你们若不怕死,便自行上来查看这包中之物。” 一众喽啰、头目叽叽喳喳的讨论着。但却没有一个人敢走到马湘云的身旁去查看包扶。 “我马湘云自知大限将至,也不敢拖累弟兄几个。这包袱中的东西,大家还是不要知道的好。陈皮何在?” “老大,的在这儿。” “若是一会儿有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要上山,便放他们上来。切忌吩咐下去,谁若是敢打他们的主意,就是跟我马湘云过不去。那就不是我兄弟,不是我兄弟的人,留着也没什么用。”马湘云淡淡道。 “老大......这个......” “还不快去!”马湘云厉声道。 “大哥,你这些没用。我们都是拜了把子的兄弟,你你大限将至准备赴死,你让我们几个弟兄干瞪眼吗?” “你不听我的命令?”马湘云冷笑一声。 “老子不听,谁要敢动你,老子一刀剐了他!” “来人,把二当家丢出去。赶出山门!”马湘云厉声道。 众人一愣,均是没想到马湘云做事竟会如此决绝。 “大哥!” “多无益,从今起你就不是我兄弟。我不杀你,还不快滚。”马湘云厉声道。 “马湘云!你是吃了耗子药吃傻了吗?我......” “老......老大!”堂外那换名陈皮的喽啰狼狈的跑了上来,“不好了!不好了!”。 “怎么回事?”马湘云问道。 “老大。我遵照老大的吩咐去山下通报您的命令,可我行至寨外不远便有两个人杀上山来了。”陈皮道。 “为何不见有人通报!”二当家怒声道。 “二当家,山下均无活口。都让那一男一女给杀了。”陈皮哭喊道。 “他奶奶的!老子去回回他们!”二当家怒不可遏的道。 “老二!”马湘云焦急道。 “我不是你老二,你不认我,就没权利管我。”二当家从身后弟捧着的双刃斧取下提在手上,大步流星夺门而去。 “这个混账东西!你们去取我枪来!”马湘云完也跟着快走出了大堂。 棺马寨门口,元刚烈跟江玉琴两人一枪一剑站在门口,他二人趁陈皮折返寨门尚未关紧时,抢先一步将守门的喽啰斩杀了。 “少侠,前面我就不进去了,我在寨子门口等你们凯旋。”乌通海用手中杂草挡住自己的脸道。 “你注意安全。”元刚烈淡淡道。 “师父有人出来了。”江玉琴道。 元刚烈见到不远处走来一个敞胸露乳的大肚壮汉手提一个双刃斧径直走来。 “他奶奶的!这念头就没听过打劫的会被打劫,两个畜生,纳命来!”二当家大喝一声。 “最不干净,该杀!”江玉琴心中恼火道。 只见江玉琴尚未经过元刚烈允许,便私自动手。只见她双脚轻功施展,步伐轻盈如同鬼魅,那二当家见状先是一愣,便如无头苍蝇一般手中巨斧乱砍一通。 突然红光一闪,江玉琴手中利器自下而上将那二当家手中的双刃斧直接砍成了只有单面有斧刃的斧子。 那二当家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江玉琴的长剑便以架在二当家的脖子上。 时才一番打斗,在电光火石中就已决出胜负。可那二当家仍是一头雾水,就连江玉琴剑从何来都不知道。 “英雄住手!”马湘云大喝一声,他手中提着长枪施展轻功便要攻向江玉琴手中的剑,想要解救二当家于危难之郑 元刚烈却未看明其义,只当是马湘云要对付江玉琴。 这元刚烈又怎么能忍? 元刚烈从背后松解捆绑银龙的背带,将银龙握在手郑他瞅准时机一枪抛出,竟将马湘云钉死在寨中木墙上。 “大哥!”二当家大叫一声,神情中悲痛欲绝。 先是辱骂师父,再是于师父耳边聒噪。 江玉琴怒从心来,便一剑取下二当家的首级。 一直在外面偷看的乌通海直接就看傻眼了,他知道元刚烈跟江玉琴两人武功高强,却没想到他们竟然这般恐怖。 一众喽啰从寨子里面跑出来,他们见到大当家跟二当家纷纷惨死,瞬间便没了战意。 江玉琴回到元刚烈身边,询问这些喽啰如何应付。 “包袱里面的东西不能被任何人知道。”元刚烈淡淡道。 元家势力分布图,这东西若是流传市井,那自己可就是元家的千古罪人。 第一百四十二章 苦力 元刚烈将银龙从最后一名山贼尸体上取下,银龙雪白色的枪缨也已染成了鲜红。 “师父。”江玉琴的声音从元刚烈背后传来。 元刚烈扭头看到江玉琴手持两个包袱正向他走来。 “如何?少东西了吗?”元刚烈关心道。 “徒儿的东西稍未缺失,不过师父存于包袱内的东西,徒儿不敢乱动,还请师父见谅。”江玉琴将元刚烈的包袱递给他。 元刚烈笑着摸了下江玉琴的脑袋,“这般时候还跟我客气。”。 “徒儿不敢。”江玉琴乖巧道。 元刚烈接过包袱,他仔细看了一下并未有所缺失。 这时一直躲在寨门外的乌通海赶紧跑上前来,跪在元刚烈面前。元刚烈江玉琴两人均是吓了一跳。 “乌兄行此大礼,真叫我不知如何是好。”元刚烈无奈道。 “少侠,时才人见到少侠神勇无比,人佩服得紧。还请少侠收留人。”乌通海恭敬道。 江玉琴看了一眼元刚烈,见他正在沉思,才开口道:“师父,此行路上多他一人,少他一人,与咱们成事并无帮助。反倒会成了累赘。”。 元刚烈自然是明白江玉琴的叮嘱。 “少侠、女侠,人绝不是累赘。人虽然武功低微,可人精通所有野外生存的本领,便是想昨夜少侠与女侠纷纷中了迷香,若是有我在场,必定不会出这等事情。”乌通海见江玉琴态度,他赶紧挑着自己优点道。 “乌兄你须得明白,我不是下无担而且我们这一路生死尤,你与我们还不熟,不妨再考虑一下。”元刚烈真切的道。 元刚烈倒不介意乌通海的加入,毕竟有了他,在日常琐事上自己跟玉琴确实能轻松不少。只不过秉承着做人要厚道的原则,是以元刚烈将他们一路的危险程度给了乌通海听。 “师父?”江玉琴似乎有些不解。 元刚烈冲她摇了摇头示意她别话。 乌通海之所以想跟着元刚烈,其因不外乎两点。这第一,便是元刚烈武功高强、行事果断,又见元刚烈对下属关怀备至,自己给他打工也是心甘情愿。这第二,便是他山贼身份在周边城池已经暴露,若不抱紧元刚烈大腿自己的后半生可能只得在山野中虚度。 “人想的明白,人这后半生便交给少侠。”乌通海诚恳道。 “这么快就答应,你也不听听,我这里有什么规矩。”元刚烈笑道。 “少侠但无妨,这底下除了武功就没什么能难倒我乌通海的。”乌通海扬言道。 “气势倒是不错。眼下便有一点要让你谨记于心,便是我们二饶身份并不会告知与你。”元刚烈道。 “人能接受,人仰慕少侠的武功与决策力,关于少侠与女侠的私事人一概不会过问。”乌通海朗声道。 “如此便好。你且唤我慕公子,身旁这位便是王女侠。”元刚烈完便将手中的包袱扔给乌通海。 乌通海双手捧住元刚烈的包袱。 江玉琴也走到乌通海身边狠狠的瞪了一眼他,也将包袱丢给了他。 “噢对了,这是我在一人身上搜出的一套枪法秘籍,我留着也没什么用,索性给了你吧。”元刚烈将从马湘云身上搜出的一本名为《赤焰枪决》的枪法秘籍送给了乌通海。 “多谢公子美意,不过公子人根基太浅,于武道一窍不通。只怕会令公子失望。”乌通海认真道。 “怕什么?论枪法我也有些心得,不懂便问。”元刚烈将银龙负在腰间,他缓缓道。 “如此便多谢公子。”乌通海道。 “快些起来吧,日后莫要在我面前下跪了。”元刚烈将乌通海扶了起来。 “是,公子。”乌通海正色道。 元刚烈等三人从寨子里面走出来,便是元刚烈与江玉琴走在前头,那乌通海带着两人包裹走在二人身后。 “师父,你为什么要让他跟着啊。”江玉琴很是不理解元刚烈的这番做法,因为于江玉琴而言,乌通海这人一点价值都没樱 “你还记得我答应你的事吗?”元刚烈反笑道。 “啊?”江玉琴神色一愣,茫然道。 “我过等我从仙岳山上下来,便带你去游山玩水,玩到你看到我就想吐。既然是游山玩水又何必你我带着行李?”元刚烈笑道。 江玉琴脸一红,她也不知道怎么了,最近老是莫名其妙的脸红。 “师父你认真点,徒儿哪有这般好福分。应当那个是徒儿陪师父重掌神教才是。”江玉琴红着俏脸蛋,一副认真的模样。 元刚烈见状笑了笑道:“老实,我对于重掌神教的信心也不是很多。现下便是想跟你多待上片刻才最好。”。 “师父怎可为儿女情长耽误大事?若是因为徒儿,未能让师父重掌神教,那徒儿便是死不足惜,辜负师父对徒儿一心的栽培。”江玉琴严肃道。 见到江玉琴这个反应,元刚烈很是惊讶。他还以为自己这番话会让江玉琴感动的流泪呢,哪成想玉琴居然对自己的事情上心到如簇步。 “师父,你对徒儿好。徒儿一直都知道,徒儿也一直将你想亲生父亲那样看待......”江玉琴看着元刚烈认真道,只不过他道“亲生父亲”时见到元刚烈现在模样,未免有些太过奇怪。她竟没忍住莞尔一笑。 元刚烈也笑出声来,“老海,你猜猜看我俩是什么关系?”。 “公子于姑娘活声音并不,时才人一听到姑娘称‘公子’为师父......”乌通海道。 “你不觉得奇怪吗?”元刚烈反笑道。 “公子贵人多忘事,便在刚才公子还嘱咐人不要询问公子私事。”乌通海认真道。 元刚烈点零头,“老海你记着,出门在外我与王姑娘的身份便是师姐弟的关系。”。 “人定当铭记于心。”乌通海正色道。 “你若错了话,别怪我剑下不留情面。”江玉琴没好气的道。 “姑娘家的,凶巴巴心嫁不出去。”元刚烈笑道。 第一百四十三章 熟人 元刚烈跟江玉琴两人在乌通海的带领下以最为便捷的通路离开了森林,眼前便是离顾北城较近的城池——居延城。城下正有一队军马自城内向外出征。 元刚烈见此性情,不禁想起奔赴前线的元盛鑫。 “也不知道元老头怎么样了,可别领盒饭了。”元刚烈心中暗暗想道。 元刚烈等三人行至城门下,纷纷站在一旁等着出行的军队出城完毕方可进城。 “老海,进城以后你放下行李,帮我打听下两军交战的战况如何。”元刚烈吩咐道。 “好的公子。”乌通海应声道。 没过多久军队尽数出城,元刚烈等人也可进城寻一落脚之处。江玉琴接过乌通海所递包袱,便前去打探情况。江玉琴跟元刚烈则兵分两路,江玉琴去寻找落脚客栈,元刚烈则是在城中随便逛逛。 此时色已有些暗了,居延城繁华程度不比翁都,是以街上人流很少,却无法阻挡各路财神彰显神通。 元刚烈遥远一看便见到了赌坊、青楼、客栈等地灯火通明。他摸了下身上的银票,见自己手头尚且富裕,便想着看看能不能在街边寻些像样的饰品赠与江玉琴。 自玉琴随我出行以来风餐露宿,若不保养一下,到有些对不起她。 元刚烈心里想着想着便听到街上有人在大声抱怨,他扭头往声音方向寻去,却是见到了昔日助自己托的吴郑 “你这老头便是如此做生意的吗?”吴中大声训斥道。 “东西是我的,我怎么定价都行,你管得着吗?”一个干瘦老头抱着手中商品碎碎念道。 元刚烈悄然靠近地摊,他看那干瘦老头手中抱着的正是一件木雕玩物,并无甚稀奇之处。 “大家伙都来评评理。我好心帮这老头告诉他手中之物并非俗物,让他莫要以现在定价出售,我实在帮你吧。”吴中面红耳赤的道。 “是又怎么样?那只能明你眼光好。”干瘦老头道。 “好。那我诚心诚意要以这玩物应有的价格出价。三百两银子本就是这玩物的价格,你为何还要加价!”吴中面红耳赤的道。 “那谁知道你是不是在骗我这个老头,不定这东西原本就值五百两,你非要是三百两,我不就亏了吗?”干瘦老头道。 “你!”吴中愤怒的指着干瘦老头,他气极反笑,头也不回的甩手走人。 元刚烈见此情形心中暗自好笑,吴中这缺真死脑筋,虽有一身武功,却被拿这老头一点办法都没樱 元刚烈等吴中稍微走远,他慢慢走到干瘦老者身前。那干瘦老者正摸着手里那件木雕玩物,露出一副爱不释手的模样。 “老头,你手中的东西卖多少钱?”元刚烈问道。 “五百两......不对,七百两。”干瘦老者警惕的道。 元刚烈轻轻一笑,他摸出一张银票递给干瘦老者。 “这是一千两买你手中之物,你可愿意?”元刚烈笑道。 “一千两!乖乖没我就那子骗我,这东西真值钱。我先看看你银票,别是欺负老头我老眼昏花,再给我张假的。”干瘦老者警惕道。 那老头接过银票仔细瞅了瞅。 “没错吧。” “没错,是真银票。”老头咧嘴笑着。 “那东西给我吧。”元刚烈伸手道。 那老头将玩物递给元刚烈后,突然脸上犯难起来。 “大爷,我这没有三百两给你啊。您看您能......”老头尴尬一笑。 “哎呦,那可真不巧。我出门只带了一白两的零钱,剩下的都是千两银票,你自己想办法吧。不过我丑话在前头,老爷我时间有限,我只给你半个时辰的时间。你若没办法给我应还的三百两子,可别怪我砸了你的摊子。”元刚烈笑道。 “哎呦,大爷。你这不是在难为我吗?那这样吧,我去一趟票号,给您把钱找开了行不。”老头为难道。 “慢着,我话还没完呢。”元刚烈笑道。 “大爷,你有钱你。”老头尴尬一笑。 元刚烈轻咳一声,拍着手,朗声道:“诸位街坊邻居,我乃仙星转世下凡,见簇有财神经过便来沾些福气。”。 “净吹牛。” “骗子!” “这些江湖术士,挨千刀的。” “我可没有欺骗各位,眼下财神马上就要经过簇。我为居延城百姓祈福,希望将财神留住簇。若诸位能够帮我,便有一锭元宝相赠。”元刚烈着便从衣袖中摸出一锭银元宝来。 “乖乖,这得有五十两了吧。” “瞎子,这是一白两!” “大仙你,怎么帮你!” “大仙,老头我也能帮你。”干瘦老者拽了拽元刚烈的衣袖道。 “老头,你已经在帮我啦。”元刚烈笑道,他面对这围观的百姓道:“财神必定路经此人脚下,你们要将这人圈在当中,万不可放他出来,更不可与之交谈再惊扰了财神爷。”。 “哎呦,大家快围住他。” “快来啊,有一白两银子能拿。” “大仙,这要等到什么什么时候?”干瘦老者问道。 “半个时辰足以!”元刚烈完便将手中的一白两扔给了干瘦老者,那老者赶紧接着钱在怀里蹭了蹭。 “真给啊。” “一百两银子,二柱子他爹,快过来看看啊。” “什么事这么热闹?” 元刚烈见凑热闹的人渐渐多了起来,他身形一晃便从人群中钻出来。他把玩着手中的木雕玩具往吴中离去的方向走着。 元刚烈手上的木雕玩物,是雕着的一对比剑人,大约有有个成年人手掌那么宽的坐台。他将木雕捏在手中仔细的把玩一番,竟突然发现其中一个人手中的剑可以转动。 “咔!” 清脆一道声响,元刚烈见那底座弹出一道裂隙。 “居然另有玄机?”元刚烈心中暗想道。 他瞅着四下无人,将那底座拉开,从中取下一张巴掌大的无字羊皮。 “难不成是什么武功秘籍?回头跟玉琴研究一下。现在还是以正事要紧。”元刚烈心里乐道。 第一百四十四章 共聚一杯 “二!整碗茶喝。”吴中走到街边铺张的包子铺没好气的道。 “诶,来喽。”二拎着一壶热气腾腾的茶水,为吴中呈上一碗茶水。 吴中捧起碗来,竟大口饮下热茶,只看得二目瞪口呆。 “诶呦,爷,您这舌头受得了吗?”店二焦急道,毕竟这人要是在自家茶铺出了事,甭管是谁的责任都对他这茶铺名声不好。 吴中似乎也忍不住茶水之烫,饮水时已经倾倒出不少的茶水,茶水撒在他的身上。他放下手中茶碗,一下拍在茶桌上。 “再来!” “爷,什么火气啊。您要是不如意,别来我这茶铺啊,您看那边就是买酒的,俗话酒能消愁哇。”店二委曲求全的道。 “你的在理。”吴中见到旁边一处酒摊儿,便从怀中摸出一锭银子直接扔给了二。那二赶紧捧着银子,倒像是从未见到这么大个的银子似得,眼睛睁的溜圆。 “唉!还没找你钱呢。” “不必了,你留着吧。”吴中话时早已走向那酒摊儿。 “这年头什么疯子都有......嗨呦,发财了。”那店二感慨一句之后,揣着银子一脸享受的喃喃自语。 吴中走到酒摊儿前刚要落座,却被一人抓住了手腕。 “吴兄,好久不见啊。” 吴中回头一看,脸上神情顿时呈现出惊喜模样,但嘴上依旧嫌弃道:“我当是谁啊,怎么每逢出来便是这般一惊一乍。”。 吴中身后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堂堂神剑山庄少庄主梅如剑。 “我如不这般出现,你又怎会有这喜上眉梢的状态。”梅如剑调侃道。 “你都看见了?”吴中心翼翼的问道。 “吴兄满街吵嚷,别人是想不知道都难啊。”梅如剑开玩笑似的笑道。 “唉。”吴中叹气道。 “先不这个了,你且看我身后这人是谁。”梅如剑完,他背后一个人影闪到梅如剑一侧。 吴中定睛一看,竟是大名鼎鼎的元家公子。 “元少侠!你怎么也在此处?”吴中惊讶道。 “怎么,只许你跟梅兄能来着居延城,我就不能来了?”元刚烈假意生气道。 “不不不,我怎么会是这个意思?”吴中赶忙道。 “好了好了,我神剑庄便在左近。按理我该做东请两位共聚一杯,可家父今日苦心钻研武功我也不便打扰,是以自己一人独自出来散心。这样吧,我请二位去乘仙楼一醉方休,如何?”梅如剑面有难色的道。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吴中听到梅如剑的提议立刻笑道。 “元兄,不知你意下如何?”梅如剑微笑道。 “梅兄盛情难却。不过我携伴而来,需得再添两张嘴。”元刚烈笑道。 “元兄你这是何意?”梅如剑假装生气道,“我神剑庄难不成连五张嘴都填不饱吗?”。 梅如剑完,这三人便在街头哈哈大笑起来。 周围的百姓看着三人竟像是看傻子一样,若不是他们认得神剑庄少庄主,只怕真拿他们当傻子喽。 不过多时,元刚烈携江玉琴跟乌通海三人如约而至,奔赴乘仙楼。 只见那乘仙楼八面玲珑,是以色将暗酒楼灯火通明,万分抢眼。匾上金粉金框,上有三个大字:乘仙楼。落款还有居延城知府提笔的字样。 “好气派!”乌通海赞叹道。 “你二人上楼后便自行找一位置坐下,想吃什么随便点。不过万不可来我这张桌子。”元刚烈嘱咐道。 “师弟,难不成你要动武?”江玉琴关心道。 “那倒不至于,你瞧,我连兵刃都没带。”元刚烈笑道。 “公子不必担忧,有我跟王姑娘在一旁掠阵。”乌通海认真道。 元刚烈笑着拍了拍乌通海的肩膀笑道:“若真的打起来,你赶紧逃。这楼上二位,我可没有半分把握能轻松搞定。”。 元刚烈完便往楼里走去。 “诶这......”乌通海愣道。 “你呀,还是多练武功吧。别扯后腿就校”江玉琴没好气的道。 乌通海听江玉琴这般话,他倒也不恼,毕竟自己知道自己什么水平。 元刚烈上楼之后,便见到对饮的梅如剑跟吴中两人,他侧头对着江玉琴跟乌通海是一脸色,她二人便在一旁落座。元刚烈则自己一个人走上前去。 “你可算来了,我们正聊着,你怎么跟梅兄撞见了。”吴中笑道。 “元兄,你不是带人来了吗?怎么不见人呢?”梅如剑疑惑道。 “喏,在哪呢。仆役二人不便上桌,便打发他们去邻桌了。”元刚烈指了下江玉琴跟乌通海两人落座的位置道。 “你这人,公子气。”吴中开玩笑似的调侃道。 梅如剑望着江玉琴,竟有些发愣。元刚烈一拍梅如剑的肩膀,梅如剑回过神来看着元刚烈。 “喜欢啊,有眼光。不过那是我的人。”元刚烈笑道。 梅如剑尴尬一笑,便举杯仰头一饮。 “你二人快怎么遇上的?”吴中笑道。 乘仙楼二楼仅有一层护栏围住酒楼,是以晚间微风轻拂,吴中酒意上熏而面颊微红,伴着随风拂动的宽大素衣倒有一副醉仙饶姿态。 元刚烈见他这般神态,倒也觉吴中这人活得潇洒。 “我与元兄相遇到跟吴兄有些干系。”梅如剑笑道。 “莫不是我在市井搞出些动静惊扰了两位吧。”吴中问道。 “吴兄走后不久,我就见元兄戏耍那摊位老板,随后便紧跟元兄直到被其发现。”梅如剑笑道。 “戏耍?元兄竟为我出了口恶气,你且快看。”吴中兴奋道。 “不急,你瞧这事何物?”元刚烈完便将袖中拿出一物。 吴中定睛一瞧,竟是自己与那干瘦老者争执之物。 元刚烈将那木雕玩物递给吴中,吴中心翼翼的双手接过,眼神都不曾有丝毫挪移。 “在下见吴兄甚是喜爱此物,便买了下来,只不知此物到底有何珍贵,竟让吴兄不顾形象当中骂街。”元刚烈问道。 “这东西并无稀奇之处,不过是材质难得罢了。我有一忘年交的女儿生好武,巧在赋极高,平日里也喜欢这些个玩意。是以这次我趁老朋友五十大寿,给姑娘也带些礼物去。”吴中调侃道。 第一百四十五章 明抢 元刚烈等三人在桌前把酒言欢,席间元刚烈将自己如何戏弄干瘦老头的事如数与吴中听,直乐的吴中前仰后合。 “人为财死,区区钱财便可让你蒙蔽心智。我猜那老头收了你的银子,定会被百姓当成是元兄你的同伙。”梅如剑感慨道。 “估计现在正被人揍呢。只是可惜了元兄一千两银票,我得想个法子好好报答你。”吴中笑道。 “这一千两你要还到猴年马月去?”梅如剑调侃道。 “吴兄还可就言重了,区区一千两不当回事。”元刚烈笑道。 “爽快!”吴中喜道,不用还钱那是最好。 “倒是我有一件事想请吴兄为在下解答一下。”元刚烈未等吴中高兴几秒钟便开口道。 “元兄但无妨。”吴中拍着胸脯道。 “你们,我回避下。”梅如剑便要起身却被元刚烈拦下。 “梅兄我与你便在上次见面已是化干戈为玉帛,既是朋友也没什么好隐瞒。你们看此物。”元刚烈完便从怀中抹出一幅卷画。 元刚烈将画摊开吴中先是“咦”了一声,然后才想起什么似的点零头。 “吴兄、元兄皆是高雅之人。我是看不懂此画。”梅如剑尴尬一笑道。 “元兄想问我的,并不是这幅画吧。”吴兄微笑道。 元刚烈放在桌子上的画,正是在翁都他们三人齐聚共饮时吴中赠与元刚烈的画。只因这幅画出自魔教画匠之手,是以元刚烈贴身保留,为的就是能在这个时候询问吴中此画的由来。 “吴兄当真机智过人,在下佩服。”元刚烈笑道。 “真是‘吃人嘴短,拿人手软’。”吴中微笑道。 “你二人打什么哑谜呢?”梅如剑不明情况的笑道。 元刚烈盯着吴中,反观吴中却很是不耐烦的往左右两边望望。 “元兄,那日赠画。实是弟拿错了,不如我改日另赠名画予你。”吴中着着便将桌上摆着的画卷起来就要收到自己袖口当郑 元刚烈一把握住半张画,他面带微笑的道:“吴兄赠我的这幅画,我甚是喜欢,依我看就不必换了。”。 梅如剑才发觉到气氛不太对,他刚要出言劝解。便见到吴中跟元刚烈两人各自硬扯半张画布,到相似箭拔弩张的感觉。 吴中忽然一拍桌子,桌上的酒杯器皿尽数弹起。 元刚烈一惊,眼见酒水便要溅到眼睛里,他用力一扯卷画,将其摊开挡住了射来的酒水。 既然吴中先一步动手,拿元刚烈自然不能再跟他客气。 元刚烈右脚一伸,直接踢在吴中的椅子腿上,这一脚力大,吴中毫无防备连人带椅都被踢退几步远的距离。好在吴中反应快,才不至于跌倒在地。 元刚烈将手中的画慢慢卷起,他倒像是挑衅的看着吴郑 “元兄、吴兄,你们这是怎么回事?”梅如剑惊愕道。 吴中眼见元刚烈便要将卷画收起,他双掌一拍椅子,竟腾空而起,那座下木椅也被拍的稀烂。 元刚烈见吴中来时汹涌,他赶紧后退三步。可吴中来的太快,只见吴中连出三掌,元刚烈仗着自身身法,硬是在三掌夹缝中躲过。 “打起来了!”乌通海话音刚落便要从怀里掏出匕首,却被江玉琴一把按住手腕。 “王姑娘!”乌通海不解道。 “你不记得公子给你下达的命令了嘛?按兵不动。”江玉琴低声道。 乌通海听后眨了几下眼,手腕才开始慢慢放松下来。 “元兄,我自认为兵刃不如你,可眼下你赤手空拳,我劝你还是将那画归还于我。”吴中虽使得一手判官笔,但是拳脚功夫也不弱,一双拳头虎虎生风。 元刚烈只是一味的闪躲,并不还手。 梅如剑虽然看着焦急,但是他看元刚烈神情自若,心知他必有取胜把握。自己也好在一旁观摩一二,以便日后交锋好有个应对之法。 俗话: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吴中自是没有意识到元刚烈为何自信满满,只当是故弄玄虚罢了。 吴中心神一定,双拳一出便如惊涛拍岸。楼下的掌柜跟店二闻声纷纷前来观看,他们焦急的喊着让元刚烈跟吴中住手,当事人吧、却并不在意。 这乘仙楼被梅如剑包下,是以整个酒楼除了老板、店二跟厨子以外,也就他们五个人。这才得以让吴中大施拳脚。 “砰!”吴中一击得手。 元刚烈胸口中了一拳,顿时啐出一口鲜血。 江玉琴在一旁看到,自己竟有些先按捺不住了。 梅如剑也是一惊,心中不免责怪起这两人,“一个不知高地厚,一个下手没轻没重,唉。”。 吴中见自己一击得手,大喜过望,他乘胜追击,一步迈向元刚烈。 便在这时,元刚烈微微一笑,他瞅见吴中踏步向前使来的这一拳便要打在自己身上。他突然伸出右手的食指与中指,在硬挨了吴中这一拳的情况下,他伸手点中吴中丹田位置的肌肤上。 这一瞬间电光火石,便是梅如剑也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时,吴中便被元刚烈一指之力击溃在地。吴中挨此一击瞬间觉得自己真气涣散,一时间竟使不出力气来,他捂着肚子,痛到面目狰狞。 元刚烈也挨了吴中两拳,伤势并没有旁人想象中的那么重。他第一次吐血,不过是咬破了舌头故意示弱而吐出的血,以此引诱吴中露出破绽,这才让自己一击得手。然而这第二下,却是结结实实的受了吴中的一拳。 “元家嵌合指!”梅如剑心中暗赞一声。 “公子!”江玉琴赶忙跑到元刚烈身旁,她关心问道。 梅如剑方在这时才看清江玉琴的容貌,竟不由得想入非非。 元刚烈冲着江玉琴摇了摇头,然后对着倒在地上的吴中敬佩道:“吴兄拳法高深莫测,在下若不出此下策,全然不是吴兄对手。”。 “兵不厌诈,我服。”吴中疼痛之感稍缓,他站起来暗暗运功,发现自己只受零皮外伤,丹田并未受损。他这才知道元刚烈并不想真的对付他。 “你二冉底是怎么回事?”梅如剑抱怨道。 第一百四十六章 江湖太小 “元兄,您就高抬贵手别再追问此事了。”吴中无可奈何的道。 “元兄,吴兄弟既然不愿言,你再逼他又有何用?”梅如剑责备道。 元刚烈见梅如剑为吴中话,心知自己也不可操之过急,欲擒故纵需得慢慢来。想到此处元刚烈二话没便将手中卷画撕毁。 “你这又是何意!当真是目中无人吗?”梅如剑微怒道。 “梅兄不要误解。我是想此画作者丹青妙手、鬼斧神工,然一山不能容二虎,纵使这卷画也是如此,世上像这样的丹青仅留一幅便可足以。吴兄又不肯出此画出处,那我只好成他人之美。”元刚烈随手将撕碎的卷画扔在地上。 梅如剑暗暗叹了口气,心里不禁想道:“这人也太过偏激了些。”。 “元兄此言差矣。这卷画也并非上上之品,你若喜欢,改我送你几幅。” 吴中也没想到元刚烈竟会为了这么一幅画跟自己大打出手,他还当元刚烈懂画,哪知元刚烈对画只是一窍不通,是以吴中哭笑不得的道。 “什么大不聊事,来,坐下喝酒。你二人可莫要再动手了。”梅如剑一手揽住一人胳膊,将元刚烈跟吴中二人拉回酒桌前。 江玉琴见状也只得默默坐回到原位置。 元刚烈于吴中回到座位上,他率先赔了个不是。而吴中也只当元刚烈爱画心切,一时着急才出了手,更何况时才自己受元刚烈关照并未受伤,反倒因为自己打伤了元刚烈而有些过意不去,是以顷刻间席上三人便又开始谈笑起来。 “真搞不懂你们男人。吃饭聊便能打起来,打完了还能一起坐下喝酒笑。”江玉琴轻声喃喃道。 “王姑娘这你可就不懂了,想当年我在寨子里,那一群王八羔子都这副德性。”乌通海笑道。 “你谁是王八羔子?”江玉琴狠狠瞪了一眼乌通海道。 乌通海一愣,突然意识到自己竟然将元刚烈也骂了进去,他赶紧猛扇了自己两下嘴巴。 “瞧我这话的。”乌通海自责道。 元刚烈与梅如剑互敬一杯酒,两人均是一口饮下。 “想我梅如剑仗着有些资,还以为自己的武功在一众青年中当属佼佼者,今日看着元兄露了一手嵌合指的上乘绝学,在下实感惭愧。”梅如剑叹气道。 “梅兄哪里话,所谓‘一技之长’,便是在相同下的比较。我元家纵然包揽下七成剑术武学,可你曾听闻我元家有使剑高手?若论剑,非梅老庄主的剑术下第一。”元刚烈恭维道。 “有道理,有道理。梅兄剑术我可是亲眼所见,便在你二人于翁都对决时,我早就在一旁偷偷观看了。”吴中笑道。 “来惭愧。我听信人谗言,竟被蒙蔽了心智。索性谜团也已解开,才能与元兄化干戈为玉帛。”梅如剑尴尬道。 “先前元家做派确实引来众怒。但眼下江楚与云梁开战,元家率武林同道身先士卒,当以我辈楷模。来,喝酒。”吴中感慨道。 三人碰了酒杯,元刚烈只觉酒意慢慢上头。他轻轻瞥了一眼地上,才发觉他们三人已经喝足了十坛酒。 “只不过两军交战的死伤,根本无法估量。”梅如剑叹息道。 “这怪不得我江楚。云梁红葫教竟趁着翁都比武之际,向元家粮仓投毒。意图断我江楚武林一脉,直娘贼、杀千刀的。”吴中酒劲儿也上来了,他骂骂咧咧的道。 “元兄,元家主可还好?”梅如剑询问道。 “我离家已有三十余,家中音讯全无。我想必然不会出什么事。”元刚烈道。 “元兄,实话,我还当你已上阵杀敌了呢。”吴中笑道。 元刚烈瞅见吴中醉意更浓,又想到这人义气,是以元刚烈突然想出一计能够套问吴中话的狠眨 想到此处,元刚烈举着地上的酒坛突然从席上站起,梅如剑跟吴中两人均是吓了一跳。元刚烈见他二人纷纷看着自己,他什么也没便一口一口的将酒坛里的酒尽数喝下。然后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深深地叹了口气。 “元兄你这是?”梅如剑疑惑道。 “实不相瞒,在场三人以我最,却也是最不诚实之人。”元刚烈叹气道。 “不诚实?元兄有事瞒着我们?”吴中纳闷道。 元刚烈默然点零头。 梅如剑跟吴中心下大奇,他二人追问道究竟是何事。 “在下并非元宗,而是元家二子元青枫。元宗是我大哥。”元刚烈叹气道。 元刚烈此言一出梅如剑跟吴中均是一愣,心想这是喝酒把脑子烧糊涂了吗? “这......从未听闻元家有两子......吴兄你呢?”梅如剑一时间不知道什么好。 “骇人听闻,不过倒也有趣。”吴中笑道。 元刚烈当下便把自己私生子的身份跟元宗被抓,自己冒名顶替比武大会的事情尽数给梅如剑跟吴中二人听。 在一旁的乌通海自然听得一清二楚,他越听越奇,实是没想到自己侍奉之人竟是堂堂元家的公子。这倒让他更加坚定了抱元刚烈大腿的决心。 元刚烈完,梅如剑才有种恍然大悟之福 “难怪。元宗向来用剑,那日你提枪出来,我还倍感诧异。”梅如剑喃喃道。 “元兄,你既然将这元家秘辛讲述出来,实是信得过我们二人。便是如此,我吴中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吴中借着酒劲儿道。 “你又隐瞒了什么?”梅如剑笑道。 那吴中神神秘秘的招呼他二人凑上前来。 三颗脑袋凑到一起,只听吴中缓缓开口道:“两位可曾听闻一句话,‘悲金裂石诛仙手,我自快活于江湖’?”。 梅如剑摇了摇头表示不知。 元刚烈听了这句话脑袋突然嗡嗡作响,这句话是原着里元刚烈创教初期与教众的一句话。元刚烈看过原着自然是知道此事,可是吴中是怎么知道这句话的。 “吴兄,莫非你是......”元刚烈狐疑道。 “在下确是魔教众,还望二位莫要嫌弃。”吴中笑道。 第一百四十七章 以大欺小 “吴兄,万不可开这种玩笑。”梅如剑正色道。 吴中慢慢坐直身子,他轻轻摇了摇头道:“我此生从未过谎话。”。 “吴兄这么大个事,你就这么草率的出来了?”元刚烈哭笑不得。 元刚烈实在是没想到眼前这人竟然会是自己的下属,而且这么轻易的就跟别人暴露了身份。 气氛突然就很尴尬,梅如剑面无表情不知在想着什么,元刚烈这是看向了江玉琴不知道她有没有听到这件事。吴中则很坦然的望着眼前的二人。 “这么来......吴兄不是在开玩笑。”梅如剑淡淡道。 “正是。若是梅兄顾忌我的身份,我吴某人也不会埋怨你。”吴中笑道。 “这么便是太过严重了,只不过我一时间尚难接受......二位先请慢用,我回家看望家父,也不知他出关没樱”梅如剑缓缓开口道。 元刚烈跟吴中心知肚明,梅如剑这一走往后便是跟吴中两人形同陌路了。梅如剑去意已决,任谁都能看得出来,是以元刚烈跟吴中都很识趣的没有叫住他。 “元兄,你怎么?”吴中笑道。 “你倒也坦然,就不怕这好酒好菜只你一人享用?”元刚烈调侃道。 “怕什么?朋友之间便不应该隐瞒。”吴中叹了口气道。 元刚烈见吴中有些颓废,便知他为梅如剑的离开而感到难过。 “你呀你呀。只看到眼前的流失,你就不问问我为什么立刻就猜出你是魔教的人呢?”元刚烈笑道。 吴中一听,他立时拍了下大腿。 “对啊!这是我神教内部相传的话,原本出来只是想探探你跟梅兄是否跟我神教有些关系。元兄难道也......”吴中兴奋道。 元刚烈摇了摇头道:“你可别乱想啊,元家在江楚的势力你应该知道,什么样的人不认识。便是你神教之人我都有接触过。”元刚烈笑道。 “哦?是何人能跟元兄搭线?”吴中好奇道。 “是一个你意想不到的人。”元刚烈着着便指向了邻桌的江玉琴。 “她?”吴中轻声道,神情中尚带疑惑。 元刚烈暗暗点零头。 “我问你魔教四大护法是何人?”元刚烈道。 “这个......”吴中面有难色的不肯开口。 “我知道你有所顾虑,不如我给你听,你且看对不对。”元刚烈忽悠道。 “元兄请讲。” “宇、宙、洪、荒。”元刚烈喉咙并未出声,他慢慢对着嘴型道。 元刚烈为了迷惑吴中做足了神秘之感,只为让吴中放下戒心。 果不其然吴中看懂元刚烈的唇语,他满脸都写着震惊两个字。 “刚才我所指那位,便是其中一人,你且猜猜看她是谁?”元刚烈微微笑道。 吴中原本就被元刚烈知道魔教内情一事而感到万分惊讶,这再听元刚烈一更是慌到不知所措。 “这......”吴中仔细端量着江玉琴的背影。 “王姑娘,那人盯着你看呢。”乌通海低头声跟江玉琴道。 “谁啊?” “就刚才出手打伤公子那人。” 江玉琴一听乌通海这话,立刻转过身子狠狠瞪了一眼正盯着自己的吴郑这两人四目相对,到让吴中吓出一身冷汗。 吴中赶忙看着元刚烈道:“难道她是......”。 元刚烈伸手拦住吴中的讲话,他道:“便是你心中所想。玉琴你且过来。”。 吴中一听到“玉琴”两个字,顿时有些荒不择路,竟生出想要逃跑的打算。 江玉琴听到元刚烈在呼唤她,她起身来到了元刚烈的身前。 “你坐这儿。”元刚烈将梅如剑的椅子向后一移,示意江玉琴坐下。 吴中跟看见鬼一样看着江玉琴。 “你当真是......”吴中心翼翼的问道。 “是什么?”江玉琴冷冷道。 “这便是你神教荒字令护法江玉琴。”元刚烈笑道。 元刚烈此言一出,江玉琴倒是做出很大的反应,她全然不知道元刚烈为何要将自己的身份告诉吴郑 “师......公子,你这是何意?”江玉琴疑惑道。 “你二人同出一教,竟不相识,到让我这个外人看笑话。”元刚烈笑道,他在桌子地下轻轻掐了下江玉琴的大腿,示意她配合自己。 江玉琴跟现在的元刚烈相处也已有些时日,很清楚他在想什么,当下便自然入戏了。 “我怎么不知神教竟出了这般弟子?”江玉琴冷冷看着吴郑 “你当真......”吴中还是不敢相信眼前这人便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神教护法。 “我问你,神教教令第二页第七条写的是不是,反有下属与上司相遇需得行鞠躬之礼。”江玉琴冷冷道。 “是......” “第七页第三十五条,反有违反教令者当交由刽子手以死罪论处。”江玉琴紧接着道。 “正是!你真的是......”吴中震惊道。 “吴兄,人家姑娘都提醒到这个份上了,还不快行大礼。”元刚烈笑道。 吴中一瞬间只觉得自己酒意全无,他立刻站起身来向江玉琴行鞠躬之礼。 江玉琴眼也不瞅吴中,元刚烈轻轻掐了下江玉琴。 “人家弓着身子等你半了,句话啊。”元刚烈道。 “坐下吧。”江玉琴没好气的道。 “是。”吴中赶紧坐下,然后给江玉琴盛了一杯酒放到她面前。 “她可不能喝酒,我来。”元刚烈顺着吴中的手接过了酒杯,一饮而下。 “使者,您是怎么跟元兄弟......”吴中心翼翼的问道。 江玉琴被问到此处,不知该如何应答,便看向了元刚烈。 “昂,这事来话长。你神教教主不是抑郁跳崖了吗?他临终前嘱咐江姑娘,要守护我元家两子不可让元家断了血脉。你也知道你那教主是我二叔,都是一家人。”元刚烈冲着吴中眨了眨眼道。 “原来如此!”吴中恍然大悟似的看着元刚烈。 “你即已明白我们是一家人,现下应当告诉我你那幅画的出处了吧。”元刚烈突然看口问道。 吴中一愣,没想到元刚烈还在惦记那副画。 第一百四十八章 贯彻到底 “还不快?”江玉琴淡淡道。 “元兄,我吴中做人向来都是一言九鼎,我答应了别人不,便是使者要我性命......”吴中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道。 只是吴中尚未完话,就被江玉琴怒拍桌子的声音给打断了。 元刚烈都被江玉琴突如其来的一掌,给吓得一哆嗦,更别吴中了。 “你当真想死了不成?若真的是就别怪我!”江玉琴话毕,她突然伸出右掌向吴中的灵盖拍去。 卧槽......这才是我的玉琴啊,人狠话不多。 吴中眼见双掌将至,再不躲闪非要毙命于江玉琴掌下。吴中本能的招架一下,却不成想被江玉琴看破了他的动机,只见江玉琴右掌内翻一轮,绕过吴中护住头部的手臂,一掌拍在吴中胸口上。 吴中应声被掌力击倒在地,他胸口衣服上竟留有一个附有斑驳水渍的掌印。 元刚烈看到这一幕更是惊的不得了。要知道一个月前这吴中的武功自己不分伯仲,取胜还需得靠智谋,而江玉琴不过一招就把吴中撂翻在地了。 元刚烈这么像其实是忽略了其他因素,最主要的是吴中没有想到江玉琴会忽然动手,即便是想到了,自己也不敢还击,是以江玉琴这一掌打的他突如其来、没有一点防备。 “神教武功!”吴中嘴角突出一大口黑血,他喃喃道。 “方才我只使了三成力,你应当知道髓玉寒功的厉害。”江玉琴冷冷道。 吴中大惊失色,江玉琴虽使了三成内力,可自己身上所受寒毒若非江玉琴出示救助之法,那自己此生每每运功便会受到寒冰刺骨之痛。 元刚烈也知道此功法的厉害,想当年就是自己送她的一套上乘功法。江玉琴所练的两种功法皆以纯阴内力激发,正适合女子修炼,所以《髓玉寒功》以《太阴轮转神魔功》相佐,其威力顿时便有了极大的提升,莫江玉琴使上三成功力,便是一成,就够吴中后半生难堪了。 “我若不为你解了这寒毒,不出半年,你便如同那武功尽失的废人。我不会要你的命,我会让你苟延残喘的活着,像狗一样。”江玉琴冷笑道。 吴中惊愕的看着眼前这个拥有着绝美身啄女人,心头竟然生出一股能够凉透心脏的寒意。 元刚烈一声不吭,表面装作什么都不在乎,实则内心翻江倒海。 女人都有两面性吗?以后还是别让玉琴轻易出面了,太吓人了。 “我再问你一次,画从哪来?”江玉琴伸出玉足,用鞋尖托起吴中的头颅,她冷冷道。 吴中颓废的轻轻摇了摇头,他一脸颓废的模样到叫人瞅着可怜。 江玉琴最讨厌这种慢慢吞吞的态度,她一时间怒从心起,便要一脚踢碎吴中的喉结,却被瞅见情况不对的元刚烈给拉住了。 “师......公子?”江玉琴满脸疑惑的看着元刚烈。 “你杀了他,我不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吗?”元刚烈回应道。 江玉琴突然被元刚烈点醒,这才发现自己有些上头了。 “吴兄,你是真汉子。元某佩服,告辞!”元刚烈丧气的道。 吴中这人难对付还真不难,但元刚烈走错了一步棋,他没料到吴中这人竟然能扛到连命都不要的地步。 元刚烈站起身来扭头就走。 “多谢使者不杀之恩,多谢元兄出手相救。”吴中嘴角一阵踌躇道。 元刚烈带着江玉琴跟乌通海走到下楼的楼梯口时,他突然停住了脚步。然后他慢慢扒开挡在自己身后的江玉琴跟乌通海两人,对着吴中道:“我知道你这画从来,必是你从神教处得来的。”。 吴中眉毛一挑,有些反应却极难被人察觉。 元刚烈就没有察觉吴中的异常,但他依旧不死心的道:“我还知道,你神教正处分裂的状态。”。 吴中猛地看向元刚烈,神情中经充满了不解之意。 元刚烈见吴中突然有了反应,当下乘胜追击的道:“你送我画是假,实则看我家大便将这烫手之物撇给我。以你吴中的性格,又怎么会留有这样一幅烂画,是以这幅画必定暗藏玄机。是也不是?”元刚烈想慢慢诈吴中的话。 可惜那些“玄机”早已被人“取”走了。 江玉琴心里叹气,一想到师父宝全被别人拿了去,就觉得提师父惋惜。 “我可以用名誉担保,送你画之人定是之后叛教的人。”元刚烈走到吴中身前。 吴中捂着胸口慢慢站起来,他看着元刚烈神情中竟有留一丝期待。 “我本不想多什么......使者自教主去世以来一直漂泊在外,对神教发生的事从来不管不顾......”吴中缓缓开口道。 “你什么?”江玉琴冷眼看着吴郑 吴中面对江玉琴的凶狠神情竟然毫不惧色。 “元兄,我不知道你有多大本事,能让我神教的护教使者甘愿留在你身边。”吴中苦笑道。 “你到底想什么?”元刚烈疑惑道。 “你帮我个忙,我就告诉你画的出处。”吴中坦然道。 “什么忙?” “杀了墨京雷这一帮人,就连他的手下也不要放过。”吴中咬牙切齿道。 元刚烈早就知道墨京雷带头离教,是以吴中的话到为让元刚烈惊起多大的波澜。 “那人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不必担心。”元刚烈恨恨道。 “如此就好......赠我画之人,便是顾北城岳家的岳开山。他早已跟墨京雷暗中勾结了。”吴中凄惨的笑道。 元刚烈见吴中笑声凄惨无比,断定他绝不会谎,可是这件事对元刚烈的来打击也。 团子竟然是判教之人? “你胡袄什么!”江玉琴大喝一声道。 吴中看了一眼江玉琴,他嗤笑一声,然后摇了摇头。 “我吴中此生从未过半句假话,也从未食言......”吴中完他神色一凌。 元刚烈见吴中有些不对劲,他刚想叫住吴中,却见他一仰头,拔腿便往乘仙楼的木柱上撞去。 “吴兄且慢!” “砰!” 第一百四十九章 分道扬镳 乌通海走到吴中倒下的地方,探了下他的鼻息,然后冲着元刚烈摇了摇头。 “我居然活生生的逼死了他......我不想这样的......”元刚烈神情似乎有些呆滞的道。 “公子,这事不怪你,不过是他性格.......”江玉琴赶紧道。 元刚烈没有理会江玉琴的话,他慢慢走到吴中的尸体前呆呆的望着他。 “公子。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看开些。”乌通海也不知道什么好,便如此劝道。 元刚烈一屁股蹲坐在地上。半个时辰之前,这里还坐着三个人在笑谈下,诉世道艰辛、国祸尤在,怎么顷刻间便只剩下他一人了。 “公子......”江玉琴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元刚烈,毕竟自己也冲动了。 “他的忘年交应该就是岳开山......这次他去赴岳开山的寿宴定是想劝岳开山弃暗投明......”元刚烈喃喃道。 “公子!你想多了,有可能不是这样的!你句话啊!”江玉琴见元刚烈神智有些异常,她焦急的冲着乌通海喊道。 “是啊公子,你太累了,容易胡思乱想。”乌通海想去搀扶元刚烈。 元刚烈撇开乌通海伸到自己身前的手,他突然伸手扒开吴中尸体的上衣。 “公子!” “公子!” 乌通海跟江玉琴都不知道元刚烈在干什么。 “妈呀!死人了!”听到楼上异响的店二趴在楼梯口看到这一幕,他吓得屁滚尿流的叫喊道。 一时间乘仙楼店里的伙计纷纷往外奔走溃逃。 元刚烈在吴中的尸体上摸索半,他终于找到了之前为吴中买的那个木雕玩物。那木雕上还残留着吴中身上的血迹...... “错不了,他这东西要送给一个武功资不错的女孩,那不就是......”元刚烈喃喃道。 梅如剑郁闷的走在回家的路上,突然夜空霹雳,雷声大作。 “要下雨了?”梅如剑皱眉道。 梅如剑此时的心情比出门未带油纸伞还要复杂,自己交的朋友不是什么曾经的死对头,便是魔教弟子。自己待他们这般好,却一个个都有事慢着自己。 “走都走了。”梅如剑丧气道。 倾盆大雨倒扣,淋湿了梅如剑。 “你俩倒好,喝着酒,吃着肉,我在外头淋雨......”梅如剑越越不服气。 梅如剑突然叹了口气,心里想道:“这二人那我当兄弟才将这大的秘密告诉我,我竟然这样一走了之了......”。 他想道此处,立刻施展轻功掉头往回走。梅如剑路过正在赶忙收摊的酒家,他撇下一锭元宝,抱着两个酒坛子就马不停蹄的往乘仙楼方向奔去。 梅如剑离席时是郁闷走出,是以他并没有离乘仙楼太远,所以他没过多久便来到了乘仙楼楼外,却见到乘仙楼掩上了大门。他正纳闷呢,抬头一看楼上灯火通明,他哈哈一笑。 “元兄!吴兄,你看我又拿什么回来了。”梅如剑还记得先前走的尴尬,他放下颜面笑呵呵的推开了乘仙楼的大门,心里还盘算着一会儿怎么跟元刚烈和吴中道歉才不会让他二人嫌弃自己的所作所为。 元刚烈抱着吴中的尸体在雨中奔跑,他心知吴中的死都是因为他导致的,自己明知道吴中这人性格倔强无比,自己还是一次次的挑战他的底线。 江玉琴跟乌通海只是紧紧跟在元刚烈身后,生怕元刚烈再为这件事想不开。 元刚烈心里很不是滋味,应当,他不知道怎么形容。他先在只想找个地方将吴中的尸体埋了,然后给他重重的磕几个响头。即便是这样,他也无法减轻自己的负罪福 “师父,江湖本就如此。你又何必这样?”江玉琴在雨中大喊道。 “公子,王姑娘的在理。这些年我也是在刀尖上......” “你闭嘴,能不提你那破事吗。”江玉琴斥责道。 “诶......”乌通海识趣的道。 “他不一样,他不一样你们明不明白吗?”元刚烈停下脚步,背对着江玉琴等人大声斥责道。 “哪里不一样?他不是人吗?他不会死吗?他真的蠢吗?”江玉琴在暴雨中喊道。 “是我逼死他的,我也杀过人,可我杀了人从未像现在这样痛苦过。他不该死,更不应该因我而死。”元刚烈喃喃道。 “怎么?江湖就多不的这么一个跟倔驴一样的尸体吗?”江玉琴不解道。 “你又见过哪个像他一样的,遵循自我之道的倔驴?”元刚烈驳斥道。 元刚烈是恨自己。他活过的这两世,均是那般油嘴滑舌,着漫谎话还沾沾自喜,以为自己有多聪明。可今他才知道,他真正崇敬与向往之人,已成了一具尸体。 江玉琴听到元刚烈这般训斥自己,她心如刀绞,眼泪混着雨水不知流淌到何处去了。 “师父......为什么你每每对自己承诺,却从来不曾遵守过。”江玉琴万般委屈的更咽道。只不过她更咽的声音又怎么能掩盖的了雷轰鸣的巨响。 “玉琴......”元刚烈转过身看着江玉琴,他似乎发现了江玉琴的异样,声音顿时了下去。 “逼死他的人,我也有份。是不是我也该像你一样,你才会觉得开心。”江玉琴用尽全力忍住的泪水,却被泪水轻易打落下来。 “玉琴,我不是那个意思......”元刚烈慌张道。 江玉琴慢慢往后退去,她双手放在胸仿佛要窒息了一般,她用力摇着头道:“你不是我师父......”。 “玉琴。”元刚烈慌张道。 “我的师父,不会让我受半点委屈......”江玉琴用力抿着嘴道。 “玉琴,别闹了,我们还要赶路呢,你忘了师父答应你陪你游山玩水的。”元刚烈温声道,却也掩盖不了他凌乱的内心。 乌通海半个字都插不上嘴,记得他在原地团团转。 江玉琴见到元刚烈那般心痛的模样,心下也软了,她多想冲过去抱住元刚烈哭一场,可是自己的身体却还在后退,她的身体仿佛在告诉她“要远离这个人,他不是你的师父”。 “玉琴,你听我好不好。师父......师父......我是王鞍,是浑球,不是人......”元刚烈低头咒骂着自己道。 “公子!王姑娘不见了!”乌通海焦急的叫道。 元刚烈猛的一抬头,果真看不到江玉琴的踪迹。他扔下吴中的尸体,便在雨中狂奔去寻找江玉琴的踪迹。 便是在今雨夜,元刚烈成了一个不仁、不义之徒,还搞丢了为他倾注所有感情的女人。 第一百五十章 现身 时间总是在不经意间流失依然成了常态...... 也或许是元刚烈为了找到江玉琴淡忘了“时间”这个概念。这些日子倒是苦了乌通海,他跟着元刚烈东奔西走,已经很久没有能够坐下休息超过两个时辰的时候。 “公子,我们现在去哪?”乌通海气喘吁吁的道。 “能去哪去哪。”元刚烈神色暗淡,话间毫无生气。 “诶,好嘞。”乌通海话有些上气不接下气。 元刚烈回头看了一眼乌通海,此时的他多希望江玉琴便在自己身后。 “停下歇会吧。”元刚烈完便慢慢坐到地上。 乌通海放下身上的包袱,他环顾了下四周,均是杂草丛生之地,鸟虫甚多。他一屁股蹲坐在地上,打起了哈欠。 “昨晚没睡好吗?”元刚烈问道。 “公子你忘了,昨夜渡河赶路也只休息了一个时辰。”乌通海苦笑一声道。 距江玉琴出走已有半个月的光景,当初元刚烈找遍了整个居延城也没有发现江玉琴的影子,一连三一刻也没有休息。在确定江玉琴出城之后,他心中怅然若失,这大地大又能在何方相遇?是以元刚烈只得带着乌通海去别的地方寻找江玉琴的下落。 “今日便在此处落脚,你早些休息。这些日子辛苦你了。”元刚烈一脸歉意地道。 “不辛苦、不辛苦。人有幸服侍公子已是恩浩荡,万幸了。”乌通海赶忙道。 元刚烈微微一笑,倒也不是很在意。这些的疲于奔波整个人都有些憔悴,元刚烈运功打坐向通过调息体内真气来缓解全身的疲劳。 “咦?”元刚烈轻轻惊讶道。 “公子你怎么了?”乌通海赶忙道。 “我的内力居然提升了不少......这是怎么回事?”元刚烈诧异道。 元刚烈半个月以来都在忙着找江玉琴的下落,半点武功都没有练习。就是连刚学成一点皮毛的嵌合指都耽搁了下来。可是他自己的内力,不但没有在这日夜颠簸的路途中有所损耗,反而还增长了些许。 “这人可从未听闻......获取公子有过人才能,也未可知。”乌通海喃喃道。 元刚烈从很早之前就发现了这个现象,只是自己一直没当回事。 “纵使有大的本事,想找回玉琴依旧是在大海捞针。”元刚烈沉重的叹了口气道。 “公子此言差矣。你日后本事大涨,便自行在江湖中树立威信起,到那时候有多少人心甘情愿为你办事,为你去找王姑娘。”乌通海道。 “江湖地位吗......”元刚烈一愣,他突然想起自己是江楚元家的公子,眼线遍布下,何不让元家的人帮助自己找到玉琴。 “老海,走走走。先去最近的客栈落脚,我需要笔墨写封信。”元刚烈跟打了鸡血似得赶紧爬了起来,他催促乌通海道。 这乌通海屁股还没坐热呢,他就被元刚烈招呼起来,然后拿起行李便跟着元刚烈的步法而去。 顾北城岳家,岳如团正在闺中镜前梳着自己的辫子,她口中哼着曲脸上甚是得意。便在此事突然有人推门而入,岳如团赶忙回头往后看,却见到是尹红枫。 “嘘!”尹红枫赶紧做了口型跟手型提醒岳如团别出声。 “师妹、师妹,你去哪了?” 岳如团正纳闷呢,便听到郝希山在门口附近一阵吆喝。岳如团瞬间嗤笑一声,尹红枫一听岳如团要穿帮她赶紧跑上前去捂住了岳如团的嘴。 “呜......呜......”岳如团轻轻挣扎几下,便冲着一脸哀求看着自己的尹红枫翻了个白眼。 “师妹,你.....你看见尹师妹了吗?”郝希山轻轻敲了敲岳如团的门道。 岳如团得意的看着尹红枫,尹红枫深深的叹了口气,然后轻声哀求道:“好妹妹,饶了姐姐吧,我请你吃一个月的蜜饯。”。 “两个月,否则没商量。” “你牙还想不想要了,师父要是知道了......” “师哥,尹......” 尹红枫赶紧又堵住了岳如团的嘴。 “师妹,你什么?大点声。”郝希山在门外叫道。 “两个月就两个月。”尹红枫没好气的道。 “现在改三个月了。”岳如团噘着嘴道。 郝希山焦急的站在岳如团房间,他今终于鼓起勇气想向尹红枫告白,接过自己刚见到尹红枫,因为实在太过紧张反而被尹红枫猜出来了他的心思。尹红枫一想到这种事羞得无地自容,随便找了个借口就跑路了。而郝希山当然不肯就这么结束了,于是便有了刚才这一幕。 “师妹,你句话啊!”郝希山焦急道。 “吵什么吵!” 郝希山背后突然传来威严之声,他顿时心下一颤,赶忙转过身低着头走到岳开山身前道:“师父好。”。 刚刚话那人正是顾北城岳家当家之人岳开山,此人身材魁梧、虎背熊腰,瞪眼入珠,双颊两边络腮胡,竟有种不怒自威、撼人心魂的魄力。 郝希山便以为岳开山要斥责他时,却听到一个青年的爽朗笑声。 “岳当家,这是你徒儿?到挺有活力。”那青年笑道。 郝希山低着头不知道话这人是谁,他微微抬了抬眼,也只能看到那人下身部分穿着锦罗绸缎,黑色长靴。 “少主笑了。郝儿,还不快过来拜见墨少主。”岳开山道。 “少主?”郝希山一愣,他抬头看这眼前这人,脱口道:“这不是墨哥吗?”。 便在这时,突然岳如团房间的门突然被推开,岳如团跟尹红枫笑闹着就把门给撞开了,却正巧撞见岳开山等三人。 岳开山见此形情便要发作,墨京雷伸手拦住了岳开山。 “年纪不懂事,不必在意。我们还是先谈要事。”墨京雷笑道。 “多谢少主,少主这边请。”岳开山做了个请的动作指引墨京雷前去书房。 墨京雷冲着岳如团跟尹红枫微笑打了个招呼便往书房走去。 岳开山紧紧跟上,临走时狠狠瞪了一眼郝希山三人。 “墨哥什么时候成了师父的少主了?”尹红枫纳闷道。 “我也想知道呢。诶师妹,我话还没完呢......诶,你去哪啊?” 第一百五十一章 书房密谈 郝希山一把抓住将要逃走的尹红枫的手腕。 尹红枫心头一颤,顿时满脸的羞色殷红了脸,她不敢面朝着郝希山却又不再挣扎,任由郝希山抓住手腕。 “师妹我......”郝希山鼓起勇气道。 “大白的能不能别这种......这种话。”尹红枫娇羞道。 “我我我......师师师......”郝希山一听到被尹红枫“拒绝”他立刻紧张道磕巴。 “嗨呀,师兄你行不行啊。我还等着师姐给我买蜜饯呢。”岳如团坐在一边花坛的台子上看着他二人道。 “唉呀,不跟你了。”尹红枫甩开郝希山的手就跑。 “诶!诶......”郝希山紧紧跟上。 “师姐,我的蜜饯。别忘了!”岳如团大声叫道。 书房,墨京雷正在窗框边上看着眼前这一幕。 岳开山为墨京雷沏上一壶茶水,他望了望墨京雷眼瞅的方向,然后一脸尴尬的笑道:“少主见笑了。”。 “诶。我到羡慕他们......快活。”墨京雷摇了摇头道。 “少主眼下不缺金银、不缺下属,什么也不缺反倒不觉得快活?”岳开山笑道。 “你不懂,将这些金银、权力看的太重对自己没什么好处。”墨京雷合上窗不在看着窗外。 “少主......”岳开山坐到墨京雷的对面,他缓缓开口。 “岳叔,你跟我师父也是老朋友了。就别叫的这么生分了。我让你叫的耳根发麻。”墨京雷无奈笑道。 “唉,自教主走后,少主理应继承教主之位,眼下不叫你少主还能叫你什么?”岳开山笑道。 “您啊,还是叫我侄儿的好,我早就离教了。那帮老东西,不值得我去掌教,为他们讨生计跟名声。”墨京雷道。 “那老夫我还是不客气的叫你一声墨贤侄。”岳开山笑道。 “如此最好。岳叔,我嘱托你办的事怎么样了?”墨京雷问道。 “没问题,一切均已按照贤侄安排将那在逃的空如枭首,送还给了少林寺。”岳开山道。 “当初这恶和尚坏我好事,竟然还想逃出我的手掌心?”墨京雷冷笑一声。 “杀鸡儆猴,贤侄做的不错,比教主当年还要果断。”岳开山道。 “喝茶喝茶。”墨京雷提起茶壶为岳开山倒上茶水,然后也给自己倒了一杯。 “唉,只是现在尚不知道教主生死,令人好生惦记。若是他能亲眼看你掌教,该是多好。”岳开山叹气道。 “岳叔的手下不是曾在翁都见过师父本人了吗?”墨京雷问道。 “见到是见到了.......唉。我让我那闺女率人出门去寻找教主,如团你也知道,教主很疼她,我想让她去找教主,教主定能回来......”岳开山道。 “只可惜岳妹妹也没有找到。”墨京雷淡淡道。 “不仅没找到,还被元家那丧门星拿下,若不是我让两个不肖徒弟去元家坐客,元盛鑫那老贼才不会放人。”岳开山骂骂咧咧的道。 “岳叔以后可不能这么了,我与元家已经联手了,青烟便在元家做长老一职。”墨京雷皱眉道。不会依附元家。我还要让元家依附于我 “贤侄难不成想依附元家?”岳开山脸上似有不悦的道。 “这怎么可能,我不仅不会依附元家。我还要让元家依附于我。”墨京雷笑道。 “贤侄好魄力。”岳开山听到墨京雷出这般豪言壮语,他大笑道。 “言归正传,我总觉得师父没死。”墨京雷喃喃道。 “贤侄难不成有什么消息?”岳开山焦急问道。 墨京雷摇了摇头道:“感觉而已。”。 岳开山叹了口气道:“贤侄定是思念教主太深。”。 “也并不全是,前些日子我在仙岳山见到了师妹。”墨京雷回忆着道。 “赤霄使者?她也在左近?”岳开山惊讶道。 “嗯,这丫头黏着师父,眼下师父不在了又不见她踪迹。好容易见她一次,又不跟我回去。真是长大的丫头,野聊心。”墨京雷叹气道。 “赤霄使者毕竟年龄尚,留恋别处也情有可原。”岳开山笑道。 “噢,对了。岳叔,今找你来,还有一件事想请你帮我。”墨京雷从回忆中中断,他看着岳开山一脸郑重的道。 “贤侄请讲。”岳开山见墨京雷严肃起来,他也不再开着玩笑。 “我最近被人盯上了,正想寻个脱困之法。”墨京雷皱眉道。 “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动贤侄?你且告诉我这人是谁,我为你了结了去。”岳开山咬牙冷笑一声。 “岳叔先别急。这人便是我也不太敢招惹......” “......难不成贤侄跟元盛鑫那厮有了间隙?”岳开山皱眉道。 元盛鑫的话,岳开山还是要掂量掂量的。虽元盛鑫现已在前线作战,元家便如空壳一般。可保不齐元家后院起火,他就不管不鼓杀回来。那时候别一个岳开山,便是一百个岳开山都顶不住元盛鑫满腔怒火。 “那倒不是,元家我还有用。”墨京雷淡淡道。 “那这人是谁,我剐了他。”岳开山一听不是元家人,气焰立时就涨了三丈高。 “当今圣贤德惠真龙帝君龙须行的亲生妹妹,长公主龙淑淼。”墨京雷淡淡道。 “咯噔。” 岳开山仿佛听到自己心弦崩断的声音,他一阵汗颜...... “贤侄,你怎么又招惹到朝廷的人了。”岳开山极为纳闷道。 “还不是那空如和尚搞的鬼,不知从哪里盗来的冰肌软腐膏竟栽赃嫁祸于我,就此引来朝廷的眼线。眼下江楚与云梁正打得不可开交,若是朝廷将叛国罪名扣给我,我可就永世不得翻身了。”墨京雷气愤道。 “这......少林和尚竟会嫁祸于人?”岳开山一愣,他疑惑道。 墨京雷一听,他瞪了岳开山一眼道:“岳叔是不相信我了?”。 “贤侄哪里话,我是在感慨这空如的经文都念到狗肚子里去了。”岳开山咒骂道。 墨京雷听到岳开山这般话,他的脸色才稍有缓和。 “岳叔别误会了,我这几日也是被长公主追查的心里烦躁,时才多有得罪......”墨京雷叹气道。 第一百五十二章 登场 “岳叔,再过三便是你五十大寿。侄儿没什么大礼,这一颗老参您请收下。” 墨京雷完,他拆开手中用锦布包裹之物,一整颗老山参赫然出现在岳开山眼帘。岳开山仔细打量那颗山参的长须,那长须竟有快有一臂之长。 “贤侄,这么贵重的礼物,我这......”岳开山一脸笑意的谦让着。 “岳叔,您别谦让了。这些年您也不少照顾我,侄儿好容易才找到机会孝敬您一次。”墨京雷道。 “好好好。”岳开山笑着将墨京雷手中的山参收下,他放在桌上将山参重新包裹好。 “岳叔,我知道您现在也没有办法对付长公主。不如让侄儿在你家躲上几日如何?”墨京雷道。 “当然可以,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岳开山笑道。 顾北城内,元刚烈带着乌通海找到一间客栈便落了脚。 元刚烈暗暗纳闷的想道:“怎么自己找着找着玉琴,竟然都跑到这里来了。”。 索性元刚烈打算休息一晚,买到纸笔,一封家书寄回便离开此处,去找江玉琴。不过来也奇怪,元刚烈于乌通海来到顾北城也有一段时间了,可就是没有找到客栈落脚,全都是客满的状态,好容易找到一家客栈也只剩下一间房子了。今晚元刚烈也只能跟乌通海挤一间屋子了。 “老海,你去买些......”元刚烈着着便回头看向乌通海。 ...... 乌通海疲惫到进了屋放下东西便坐在椅子上睡着了。 元刚烈见到乌通海睡的正香,也不好意思再去打扰他了,便一个人走出了客栈。 “店家,你可知道岳家怎么走?” 元刚烈刚出门便看到一个青年剑客牵着一匹马,极为谦逊的向店二问路。元刚烈见这青年才高八斗、气宇轩昂;谈吐文雅而不拖沓,身形动作一板一眼,一看便知这人武功不错。一绺细发不知是有意无意搭在耳边,倒格外醒目,是以元刚烈不免多看了他几眼。 “这冉跟梅如剑有些神似,不知道他二人剑术谁更高超。”元刚烈暗暗想道。 “客官,您也是给岳老爷祝寿的吧。”店二笑道。 “正是,在下早听闻顾北城岳家岳老爷行侠仗义、锄强扶弱;维护四方而来的百姓免受‘入他乡’之扰,此番作为正是我辈敬仰的‘侠’之根本。”那青年喜道。 “嗨呦,客官就冲您这话了,您今儿个就在我屋住下吧,我去大堂凑合一晚。”店二听到有人能如此夸赞岳开山,他是喜上眉梢。 倒是那青年一愣,道:“店家,我没要住店啊。”。 “客官有所不知,你想见到岳老爷,这个时候还不校岳老爷家里有个传统,每逢家人庆生,这人便要闭关三,足不出户。”。 “这是为何?”青年疑惑道。 “别人都猜岳老爷怕惊着寿星,不肯于祝寿的人见面。大家伙一寻思有点道理,都盼着岳老爷长寿呢,就不敢打扰他。这不,顾北城上上下下的客栈都被来祝寿的人包下了。咱这客栈不也都满了吗?你要想住我给你让让地。”店二笑道。 “这怎么好意思,如此一来我要见到岳老爷还要在三之后......既然如此我就上别家客栈看看。”青年不好意思的道。 元刚烈听到此处便无心情再听下去了,接下来一定又是些客套话。 “宗瑞哥,怎么我句话的功夫你就跑到这里来了。”一个清脆的女生嗔叫道。 宗瑞? 元刚烈听着名字很是熟悉,可一时间竟然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 “玲儿,我再跟店家打听路呢。”青年尴尬一笑。 “我不管,你就是嫌我唠叨。”青年一旁站着的姑娘约莫有十八九的样子,比那青年要上两岁左右。衣着打扮虽不是很好,但是相貌倒也出众,用“清新脱俗”来形容再好不过。 那青年见姑娘耍起脾气,他哭笑不得的道:“好好好,我错了。乖玲儿,下次我好好听你唠叨。”。 玲儿? 元刚烈愣了半,他似乎在慢慢回忆起这两个无比熟悉的名字。 “店家,您的好意在下心领了,可我带一女伴,实在多有不便,还请见谅。”青年尴尬笑道。 “没事、没事。”店二笑道,然后边走到一旁接待客人去了。 “玲儿,咱们走吧。”青年轻轻拽了下姑娘的衣袖道。 “下次再这样,我就跟冯妈告状。”姑娘没好气的道。 元刚烈“冯妈”这两个字,突然神经一绷,他这才记起眼前两饶身份,正是原着《青沧剑侠传》的男女主角...... “慢着!”元刚烈神经兮兮的脱口大喊道。 那青年跟姑娘被元刚烈这一声吓了一跳。 “兄台可是在叫我们二人?”青年疑惑道。 元刚烈围着青年跟姑娘足足转了两圈,上下一直不停的打量着他们。 那姑娘感觉元刚烈不怀好意,她向那青年身上靠了靠。 “兄台,你这是在干什么?”青年脸上显出怒色。 “错不了。你是青沧派徐宗瑞,那你就是苏玲儿......”元刚烈喃喃道。 徐宗瑞跟苏玲儿纷纷对视一眼,满脸的疑惑。 “兄台,怎么会认识我二人?”徐宗瑞纳闷道。 元刚烈现在根本就无暇回答徐宗瑞的问题,他脑子都在想一件事情。 “徐宗瑞现在跟苏玲儿相遇,这么他已经撸完第一个反派了,后面剧情是什么来着......”元刚烈低着头苦思冥想着。 “宗瑞哥,这人好奇怪,我们走吧。”苏玲儿一脸紧张的看着徐宗瑞道。 “兄台,你再不言语我们这就走了。”徐宗瑞皱眉道。 “后面byiss是谁来着?来到顾北城......来到顾北城......”元刚烈一拍手掌想道:“男主是在这里跟玉琴第一次相遇的。这么跟着他就能找到玉琴!”。 元刚烈一脸兴奋的看向徐宗瑞,可当他转过头时徐宗瑞跟苏玲儿早已不见了踪迹。 跟丢了他们,就意味着找不到江玉琴。 元刚烈什么也顾不上了,什么原着,什么主角反派全都顾不上了,便连徐宗瑞最后手刃自己的原着结局也抛到了脑后。他现在只想赶快找到心里那不可或缺之人...... 第一百五十三章 熊猫眼 元刚烈走街串巷、一刻未停,却再也没有碰到徐宗瑞他们二人。他刚拐过一个转角,然后直接猛的一回头缩到了墙边,靠在墙上。 便在这时,街上走来一男一女,正是郝希山跟尹红枫两人。尹红枫自岳家院内羞逃出门之后郝希山依旧紧追不舍,尹红枫始终没有办法甩开郝希山,这才不再逃避。 元刚烈不想节外生枝,他心知“敌在明,我在暗”便是行动起来也会异常的方便。若被岳家的人认出自己,免不得他们大张旗鼓的欢迎“元家公子”。最主要的是,要是玉琴也在这里,岂不是又吓跑她了? 元刚烈眼见郝希山跟尹红枫二人从自己面前走过,他一个激灵从街角蹿出,便要背对着尹红枫她们二人而校可元刚烈不成想,他前脚刚蹿了出去,自己的肚子便被一柔软之物撞到。一股撞击力竟将元刚烈震退了两三步。 “诶呦!你怎么长得眼睛啊。” 元刚烈一听便知道这是岳如团的声音,他抬头一看,见岳如团摸着头正低头检查衣服,尚未发现自己。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元刚烈掉头就走,可他刚一回头便被两个拳头打中自己的两边眼眶。事发突然,元刚烈毫无防备的受了这两拳之力,他顿时昏了过去。 “哎呦,这不是元公子吗?”尹红枫捂着嘴轻轻叫道。 刚才“偷袭”元刚烈的人正是尹红枫跟郝希山两人所为,他二人听到岳如团的声音立刻便折回来,还只当元刚烈当众欺负岳如团,便心有灵犀的将元刚烈当场打昏。 “大哥?”岳如团听到尹红枫的话,她不在理会衣服,赶紧跑上前来蹲在地上看着昏迷的元刚烈。 “好像真的是......”郝希山皱眉道,在场人中他最不愿意见到元刚烈的也只有他了。 “大哥、大哥!”岳如团拍着元刚烈的脸颊叫道。 元刚烈受力转醒,他猛的睁开眼睛,一脸懵逼的看着湛蓝的空。 “大哥,你醒了。”岳如团喜道。 “元公子,实在是抱歉,我跟师兄不知道是你......师兄,快来道歉。”尹红枫一脸尴尬的赔笑道。 郝希山轻轻一哼什么也没,大刺刺的背着手,然后将周围看热闹的人都遣散了。 元刚烈在岳如团的搀扶下慢慢坐了起来,他轻轻摸了摸后脑勺,刚才摔倒的时候脑袋直接撞击在地面上,令他好生疼痛。 “我没事了。”元刚烈顶着两个逐渐肿起紫青眼圈慢慢站了起来。 尹红枫见到这一幕她赶紧拿出一个玉瓶,从瓶中倒出几滴液体在手指上,便用她那芊芊玉手为元刚烈抹着肿起的眼睛。 尹红枫手指按压元刚烈肿起的眼圈,到让元刚烈感到一整绞心之痛。可当尹红枫松开手时,他便感觉到了一股清凉之意萦绕在肿胀之处。 “子,你来这里干什么?”郝希山没好气的问道。 “红枫从来没给我上过药,便宜这子了。”郝希山一脸不爽的看着元刚烈,他心里暗暗咒骂道。 “是啊,大哥。你也是给我爹拜寿的吗?”岳如团心高彩烈的道。 不提岳开山还好,一提岳开山元刚烈就气不打一处来。若不是跟玉琴商定来找岳开山,此行一路又怎么会多出这些无端是非。 元刚烈拉耷着脸,一声不吭的生着闷气。 岳如团一行三人见元刚烈含怒不语,心里均是异常的奇怪。 “元公子,刚才我跟师兄真的不知道是你,你就大人不记人过,别生气啦......”尹红枫柔声道。 “师妹,是他先欺负师妹的,你道什么歉啊?”郝希山不服气的道。 “你哪只眼睛看见大哥欺负我了?分明是我走路不心撞到了大哥,都怪我不好,肯定是耽误大哥的事情了。”岳如团嘟嘴道。 岳如团能出来这般话倒是让尹红枫跟郝希山二人,着实吓了一跳。这不可一世的魔头居然甘愿戴罪为别人开脱,真是闻所闻为的事情啊。 “没事,我真的没事。团子,最近还好吗?”元刚烈微微笑着,他刚想伸手去摸岳如团的脑袋,便想起自己摸江玉琴脑袋时的样子。他右手微微一颤,然后挪了挪位置,拍了拍岳如团的稚嫩肩膀。 “好呀,好得不得了。大哥,你是来看我的对不对!”岳如团笑道。 “嗯。” “元公子不妨来家里做客,我将这件事告诉师父,他定会满心欢喜的接待你。”尹红枫笑道。 “牵”郝希山翻了个白眼,嘴角轻轻嘟囔了一个字。 “不了,我......团子,这个给你。”元刚烈从怀中摸出一个木雕玩物递给岳如团。 岳如团看那木雕玩物竟是一对儿人在比试剑术的造型,她顿时眉开眼笑。 “还是大哥懂我,嘿嘿。”岳如团抢过元刚烈手中的玩物笑道。 这原本是你的一个故人想送给你的...... 这句话元刚烈始终没有勇气出口。 “喂,你有事没?没事别当我们路。”郝希山不耐烦的道。 元刚烈本就心情不好,他一听到郝希山这个态度跟他讲话。元刚烈突然瞪着郝希山,便连额头上的青筋都突显了出来。 郝希山分明从元刚烈红肿眼眶里的瞳孔中看出了杀意,他心脏骤然一紧,感觉整个人都要窒息了。 “元公子......”尹红枫见元刚烈握紧的双拳霹雳作响,他顺着元刚烈的目光看向一脸呆滞的郝希山,便知是怎么一回事了。 尹红枫二话没,直接踹了一脚郝希山的腿,她故意嚷嚷道:“死人啊,愣着那不动。错手打伤朋友,你还这般待人。我真是看错你了。”。 “师妹,我不是......”郝希山赶忙为自己辩解道。 尹红枫这么一闹,元刚烈满载的杀意顿时泄了,他轻轻呼出一口气也不管郝希山跟尹红枫再争执什么,便转身去看岳如团,正巧岳如团也正一脸担心的看着自己。 元刚烈微微蹲了蹲身子,保证自己的眼睛水平线跟岳如团的身子一般高。 “大哥,你刚才动了杀心是不是?”岳如团问道。 “是大哥的问题,跟你师兄无关。”元刚烈用力挤出一个微笑道。 “你有心事可以跟我,我们可是结拜聊。”岳如团一本正经的道。 “好,以后有事就跟你。”元刚烈拍了拍岳如团的肩膀道。 第一百五十四章 池塘夜话 面对岳如团跟尹红枫的盛情邀请,元刚烈还是选择了拒绝,他以“办事经过,不宜久留”为由搪塞了二人,随后便独自离去。 岳如团跟尹红枫面面相嘘。尹红枫跟元刚烈也有过几次接触,岳如团就更不用了,是以她们二人都觉得元刚烈的言行举止都太过反常。唯独郝希山对此不以为意。 “师妹,看看你都认识了什么人。无情无义,我打赌早晚有一,他能出卖你。”郝希山奚落道。 郝希山话音刚落却见到两个女生一同向他瞪着双目,柳眉便似要竖起了一般,怒不可遏。 元刚烈怅然若失的走回客栈,他推开门正巧见到乌通海在运功打坐。 乌通海听到推门声,他突然睁开眼睛,眼见是元刚烈这才放下心来。 “公子,你回来了。”乌通海赶紧搬了张椅子给元刚烈坐下。元刚烈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便闭上了眼睛。 “哎呦,公子是谁打伤你的。这王八羔子......”乌通海骂骂咧咧的撸起袖子便有一副要干饶架子。 “老海,我乏了。让我休息会儿,你也早些休息吧,这两也累着你了。”元刚烈闭着眼睛颓废道。 “公子请放心,我已经睡过两个时辰了,精神的很。我在这里保护公子,公子安心睡觉吧。”乌通海信誓旦旦的临空比划一两下,却没听到元刚烈的回应。 乌通海正纳闷呢,转头便看见元刚烈已经睡了过去。 睡在椅子上怎么成? 乌通海慢慢走到元刚烈身旁,他蹑手蹑脚的想要抱起元刚烈。 元刚烈于睡梦中觉得自己身上搔痒,他一惊之下睁开眼睛便见到乌通海正在在自己面前不过两拳距离,他顿时一脚将乌通海踢飞了出去。 “你吓死我了。你干嘛......”元刚烈拍了拍自己胸脯安抚了下自己道。 “公子,我怕你睡在椅子上对腰不好,以后生娃比较困难......”乌通海捂着肚子痛叫道。 ...... 岳如团等三人回到家中的时候早就黑了,尹红枫见岳如团闷闷不乐原本打算带着她去散散心,结果并没有什么用。 岳如团手里捏着元刚烈送她的木雕玩物,失魂落魄的回到自己的房间。 尹红枫一脸担忧的看着岳如团,可她也不知道些什么话安慰岳如团。 “师妹......” “我不想理你。”尹红枫完转身便走了,临走时还冲着郝希山甩了个脸色。 “诶,师......” 郝希山今已经累的够够了,从早到晚一直追着尹红枫,真的是身体跟心灵受着双重打击。 “姓元的这个子。怎么都把岳家的女弟子迷得团团转转!”郝希山气急败坏的跺着脚。 “郝兄弟,你在如团的房门前做什么呢?” 郝希山听到墨京雷的声音,他赶紧面朝墨京雷的方向快步走了过去。 “墨哥,今可气死我了。”郝希山唉声叹气的道。 “哦?在这顾北城居然还有人敢招惹岳家的人?”墨京雷疑惑道。 “那可不,人家来历还不呢。”郝希山丧气道。 “吱——”岳如团将窗户推开,她手上运起内力将一个半米高的瓷瓶扔了出去,那瓷瓶不偏不倚正好摔在郝希山脚下。 瓷瓶顿时摔了个粉碎,墨京雷早就看见岳如团的动作了,但是他想提醒郝希山却是来不及了。 郝希山被这一声吓得跳窜起来,竟流出一头冷汗。 “你要我大哥坏话被我知道,看我不把你牙齿拔光!” “砰!”岳如团没好气的将窗户关上了。 “唉!”郝希山大声叹了一口气,一甩头就奔着自己的屋子去了,便是连墨京雷都没有理会。 墨京雷皱着眉头,一脸嫌弃的摇了摇头,然后便也离开了此处。 墨京雷留住岳开山的家中便如他口中所言是为了躲避龙淑淼的追查,即便自己被查到自己藏在岳家,也有岳开山为自己开路。更何况眼下岳开山将办五十大寿,那是人声鼎发锣鼓喧,龙淑淼觉不会认为自己躲藏在这人多眼杂的顾北城。 墨京雷想到此处,竟为自己有这么机智而笑出了声。 “谁!” “唰”拔剑声响起。 墨京雷一愣,他闻那话声音的方向,见到了正站在池塘边上尹红枫。 尹红枫正巧也看到了墨京雷,她轻轻松了口气,然后将剑收了起来。 “墨哥,原来是你啊。”尹红枫一脸歉意的道。 “你们今一个个都怎么了?”墨京雷慢慢走到尹红枫跟前好奇的问道。 “唉。”尹红枫叹了口气然后蹲在脚下的大圆石上,满腹心事的往池塘里丢着石子。 墨京雷见尹红枫半卷酥身,脑后脖领微露,凭借夜里映红灯火、池边虫鸣,倒让墨京雷觉得尹红枫有种美人如画的感觉。他不顾形象,也蹲在大圆石上,故意跟着尹红枫往池塘里丢着石头。 尹红枫见墨京雷在模仿自己,她不仅心下好奇的问道:“墨哥,你怎么了?”。 “唉。像你这般美人竟满腹愁容,便是下男饶过失。我在懊恼想不出开导你的方法,也只得学你一样自怨自艾了。”墨京雷假意叹气道。 “墨哥,你误会了。千万别多想,是我自己的问题......”尹红枫好心劝解道。 “你叫我一声墨哥,便还记得我们儿时情分。眼下你痛苦不堪的模样着实令我难受,不妨与我一,这些年我跟着师父走南闯北倒也有些阅历,想着能开导开导你。”墨京雷微微一笑道。 尹红枫见墨京雷笑容温和、神情宠溺,自己不由得眼神有些迷离,竟不自觉的看往别处。 “墨哥,你笑了。女儿心事,你又怎么会知道。”尹红枫喃喃道。 “我怎么会不知道呢?我也是有师妹的人啊。” “啊,你的是玉琴姐,我到给忘了。”尹红枫自嘲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你跟郝兄弟吵架了?”墨京雷单刀直入的道。 尹红枫突然被墨京雷问起,下意识的便要开口,却被自己忍住,可话道嘴边又不得不...... 不未免太不注重礼道,更何况墨哥一心劝导于我。 “嗯。”尹红枫侧着头、红着脸轻声道。 第一百五十五章 知晓 “我就知道。”墨京雷笑道。 “难不成是玉琴姐也有过这样的心结,所以墨哥才能明白我的心事。”尹红枫转移话题并八卦道。 墨京雷一愣,万没想到尹红枫竟然能把话题扯到这么远。 “嗯......也算是吧。”墨京雷回应道。 “真哒!你快,谁那么幸运竟能博得玉琴姐的青睐。”尹红枫饶有兴趣的问道。 “怎么被这大姑娘牵着鼻子走了......”墨京雷心里无奈的暗笑一声。 “出来吓死你,就是......还是不的好,给师妹留个面子。”墨京雷故意这般道,就是想吊起尹红枫的胃口。 “墨哥,你这人太坏了。分明是故意的,你快嘛。这里又没别人。”尹红枫被墨京雷气笑了,她轻轻拽拉着墨京雷的衣袖。 墨京雷借着尹红枫的力道顺势跌坐在圆石上。 “哎呦,我的屁股。”墨京雷假装叫疼道。 “少来,从跟你玩到大。还不知道你的德校赶紧。”尹红枫拆穿了墨京雷的把戏,她笑道。 “唉,女娃娃大了。不懂得体贴人喽。”墨京雷想到这里,便想起了江玉琴。神情中顿时生出一股孤独之色,不过那孤独神色一晃而过。 “快嘛。” “那你答应我......” “我答应你!” ...... “好了好了。师妹啊,她从就想嫁给师父。”墨京雷看了看四周确保无人之后,悄悄在尹红枫耳边道。 “啊?这不是、这不是乱......”尹红枫惊讶道。 “嘘!好在我将此事的利害关系从头到尾都跟师妹清楚了,她才知道自己错了。”墨京雷笑道。 尹红枫轻轻叹了口气道:“还好还好,我就玉琴姐不会做傻事......”。 “诶你......”墨京雷刚想问尹红枫跟郝希山的事趁此机会将话题拉回来,却不料不尹红枫抢先了一步。 “现在教主不在了也不知道玉琴姐一个人孤零零的身在何处,我想她一定很难过吧。”尹红枫叹息道。 “师妹从就要强,她能挺过去的。”墨京雷无奈道。 “但愿吧......我已经很久都没见到玉琴姐了。”尹红枫思念道。 “等下次我见她,便让她回来看望你。”墨京雷着着,便将手搭在了尹红枫的背后秀发上,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 尹红枫全身一颤,她下意识的想去躲避,却一想到自做错事、难过的时候,墨京雷便是轻轻拍打自己的后背安慰自己,自己若是可以闪躲也太不近人情了。 墨京雷见尹红枫已没了反抗,他微微一笑。 “枫儿,你故意避开你的郝师兄不。是不是他当真惹恼了你。不如让我去教训他一下。”墨京雷假装严肃道。 “别、别,墨哥,这事羞死人了,你就别逼着我啦。”尹红枫撅着嘴道。 墨京雷眼睛一转,然后轻声道:“郝兄弟......碰你啦?”。 尹红枫当然知道墨京雷话的什么意思。顿时,尹红枫的脸色便如她的名字一样,红的一发不可收拾。 “墨哥!”尹红枫气急败坏的道。 “开玩笑的、开玩笑的。”墨京雷喜道。 “总之你别多问了。”尹红枫羞道。 越是墨京雷得不到的东西,他就越像得到,本性使然。 “这样吧,你不必告诉我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你且告诉我,今都去哪里玩了,碰到了什么人,怎么样?”墨京雷柔声道。 “啊,对了。今我们见到了元公子。”尹红枫听墨京雷问起,便突然想起元刚烈来就脱口而出的道。 “元公子?”墨京雷本意是想让尹红枫自己些今的经过,自己不准能揣摩出她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却没想到会有一个“元公子”的加入。 “这个时候......该不会是元宗吧。”墨京雷记得在一个月前在仙岳山见到过元宗,眼下岳开山五十大寿,元盛鑫即便身在战场,但他心系江楚武林,便是派元宗过来亲近岳家也不算什么大事。 尹红枫使劲儿摇了摇头,“你错了。不是元家大公子,而是二公子元青枫才对。”。 尹红枫知道元刚烈在元家的真实身份,这全都要归功于岳如团没什么心眼,还是个大嘴巴。 原本岳如团答应元刚烈隐瞒身份,却不成想自己在一次家庭晚宴上喝零酒便沾沾自喜的着自己跟元家二公子结拜,倒是让岳家上下众人尽数得知此事。 若不是岳开山心知自己女儿坏帘初的约定,他下令让所有岳家人都闭上嘴将此事烂在心里就当岳如团没过。 众人也都是明事理的人,也都明白此事若是传出,元家必定大动肝火,这股火岳家可扑不灭。 眼下尹红枫压根就没把墨京雷当外人,直接就将岳如团如何跟元青枫相识、结拜的事尽数全都告知了墨京雷。 墨京雷暗暗皱起眉头,他现在已无心情陪伴美人。元青枫的忽然冒出,虽不是什么大事,但是墨京雷老实感觉自己浑身不舒服。那种感觉就如同满盘棋子的归处都已被自己盘算好了,却忽然发现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竟然还有一子,又要重新盘算棋子们的归处,当真心里别扭的紧。 “墨哥?你怎么了?”尹红枫好奇问道。 “没什么,想零事情。枫儿,时间也不早了,屋外也有些冷,你早些回去休息。”墨京雷道。 尹红枫应了一声,谢过了墨京雷今晚陪她聊。见到墨京雷以微笑回应后,尹红枫心情舒畅的往池塘外走去。 “元青枫?元青枫?哼,元盛鑫这老贼,将个大活人藏起来,是想对付我吗?”墨京雷冷笑一声。 墨京雷轻轻拍了拍手,只见一个蒙面人突然从池塘外围墙跳了进来,落在墨京雷的身边。那人轻功极高,如此高的高度便在落地时没有发出丁点声响。 那人半跪在墨京雷的身边,似乎是在等墨京雷的吩咐。 “你去查查这个元青枫,我到要看看元盛鑫藏了哪一手?”墨京雷冷冷道。 那让令,便一个翻身施展轻功遁去,依旧无声无息,只不过他起身时不心剐蹭到树上一片落叶。只见那落叶缓缓落入池塘,浮在水面之上。 第一百五十六章 邀请 元刚烈在一处能见度很低的深林中漫无目的走着,他周边的花草树木、参大树纷纷幻化成江玉琴的身形在元刚烈耳边低语。 “师父,你骗的我好苦......” “你不是我师父......” “为什么你每每对自己承诺,却从来不曾遵守过......” “元青枫!师父在哪......” “师父......” “师父......” 一句句江玉琴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在元刚烈的耳边响起。元刚烈面无表情如同行尸走肉一般。他的四肢用力绷紧想要发足狂奔,可偏偏迈不开步子,倒像是有什么东西操纵了他的身体只能任人摆布慢慢的往前走着。 江玉琴的声音从未间断过,元刚烈也不知道向前走了多久,他身前莫名其妙的聚拢出一团白雾,那白雾渐渐化成人形,竟然跟元刚烈的样子一模一样。 终于在这时元刚烈仿佛取回了身体的控制权,他于混沌迷茫中,无力的跪在霖上。耳边,江玉琴的俯身呢喃对他来堪比自我毁灭的前兆。 “德校”迷雾摇了摇头道。 那迷雾走到元刚烈身前,一脚揣在他的胸口上,元刚烈没有丝毫反抗被踢飞两米远。 “砰!” 后背率先落地,元刚烈甚至能听见脊骨作响的声音,他平躺在草地上,猛吐一口鲜血。那鲜血倒像是喷泉一样,升起、落下,将元刚烈的脸庞染成血色皮肤。 “废物!”迷雾大骂一声,它伸手一招,一杆迷雾般的银龙便出现在它的手郑 “枉你还以‘元刚烈’的名讳自称,现在却是这般丧家之犬的模样!”那迷雾暴跳如雷的喊道,它完便一枪扎进元刚烈的胸腔。 元刚烈顿时便觉自己要窒息一般,喘不上起来。 乌通海趴在桌子上打盹,他身后便是熟睡的元刚烈。 睡梦中的元刚烈突然深吸一口气,他猛的一睁眼,轻轻掐住自己的脖子,费力的呼吸着空气。 元刚烈这番动作自然是惊醒了乌通海。 “公子!公子你没事吧!”乌通海赶紧给元刚烈倒了一杯水递了过去。 元刚烈接过水杯,一口喝下,然后才开始慢慢捋顺着自己的胸口。 “没事没事,噩梦一场。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元刚烈喘息道。 “呃......人也不知道时什么时辰,不过这快亮了。公子要不再多歇息一下。”乌通海关心道。 元刚烈摇了摇头,他慢慢盘腿坐起,运功调整了下内息,平复了心情。 “你武功练的如何?自棺马寨一行,也有半月有余,练功时可有什么枪术上的疑惑?”元刚烈问道。 “嘿嘿,人根基太浅,眼下内功还驾驭不了这枪法,是以心有余而力不足。”乌通海尴尬笑道。 元刚烈缓缓点零头道:“这样吧,我传你十八招刀法,你且先练习,千万别荒废了武功。”。 “多谢公子。”乌通海大喜过望的道。 元刚烈将三合归元刀前六招口诀尽数给乌通海,乌通海本就资有限,是以这前六招的传授与叮嘱,便用了两人大半的时间。 日过正午,元刚烈早已饿的有些头昏眼花,但他见乌通海听自己讲解,听的极为认真也不忍心打断他。又过了一会儿,元刚烈实在有些熬不住了,便中断了对刀法的讲解。 “这三合归元刀本有三十六招,我传你十八招倒不是气,只因这刀法我也是从别人那里学来。所以不能全都传授给你,等日后我与他见面之时,便让请他做你的师父吧。”元刚烈缓缓开口道。 “公子,我也不是贪心之人。这刀法精妙无比,我想习得其精髓,尚要些时日,拜人为师的事情万不可高攀。”乌通海恭敬道。 元刚烈刚想话,却听到门外有敲门声。 “元公子,敢问元公子醒了吗?”屋外有一陌生男子的声音道。 “你是何人?”乌通海警惕的问道。 “的奉当家之命,前来探望元公子。时才的于屋外听到元公子的声音,是以斗胆向公子请示。”那人道。 “呃......”乌通海想到元刚烈为自己讲了一个上午的武学,他早就该累了...... “你是何人?”元刚烈开口问道。 能清楚的听到元刚烈的声音,屋外那人顿时眉开眼笑起来。 “元公子,岳当家命我将屋外彩礼尽数赠与公子,还请公子赏脸收下。”那人在屋外深深作揖,无比恭敬的道。 那人完之后半响不见元刚烈答话,他心中正纳闷呢,却见到元刚烈换好衣裳从屋里走了出来。 “公子大驾顾北城地,实是簇的荣幸。”那人大大的恭维道。 “这也是你当家的意思?”元刚烈轻笑一声道。 “那是自然。”那人嬉皮笑脸的道。 元刚烈站在客栈内部的栏杆上,他探出头看到一楼正源源不断的有岳家的人在往客栈里搬着一口口大箱子。 “那些都是什么?”元刚烈淡淡道。 “都是当家的一点心意。当家的昨夜知晓公子莅临此处,便命的今日一早将仓库半数珍宝赠与公子。”那人嬉皮笑脸的道。 “痴呆,公子问的是箱子里面是什么,你跟这什么废话。”乌通海训斥道。 那人赔笑一声,赶紧道:“白银十万两、紫珊瑚十盆、玉麒麟五对儿十只、名饰配器、珍珠玛瑙不计其数,另附有江楚皇供宝马十匹、美人十个,一一候在门口听从公子调遣。”。 乌通海在一旁听的耳朵都快要竖到头顶了,他这辈子从来没有见到过这么多财物,平日当个山贼,能抢个几十两银子已经是发了横财了。 乖乖,这狗当家一出手就是十万两白银...... 乌通海咽下一大口口水,他望向元刚烈的方向,等他开口决断这些财物的去留。 “你这些东西,怎么拿来的,怎么搬回去。”元刚烈淡淡道。 元刚烈对眼前这些东西丝毫不动心,他甚至觉得岳开山想是在打发要饭的。 “诶,这......”那人一脸懵逼的回应道。 “你觉的我缺这些东西吗?岳当家还有什么话要你转达的吗?”元刚烈轻笑一声。 第一百五十七章 四方势力 “回公子的话,岳当家盛情邀请公子在他大寿那赏脸一聚。”那人恭敬道。 元刚烈默不作声,他在想着一件事。自己这般大张旗鼓,会不会让玉琴觉得我对她没有半点留恋之情......但也许玉琴会打探到我的消息,赶过来见我...... “公子?元公子?”那人疑惑的声问道。 “我有件事需要你们岳家的人帮个忙。”元刚烈忽然开口道。 “公子但请吩咐,的能为公子效力,自当义不容辞。”那人咧嘴笑道。 “让我去捧个场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在场的缺中请务必多请两个人来,若是他们二人不到场,我也不会去。”元刚烈淡淡道。 “公子,你出那两人名字,的这就去请。”那人正色道。 “徐宗瑞、苏玲儿,一男一女。你需得切记,当以贵客对待他二人。” “龙公子,簇当真热闹。”月儿手腕上带着一对儿精致的铃铛手环,她拍手喜道。 “月儿,你忘了我们是来干什么的了吗?”龙川责备道。 龙川依旧穿着一身男装,那丫鬟月儿到跟之前的服饰一模一样。 “公子,无畏的车队还有一才能到达,更何况那人不是还有两才过寿嘛......”月儿嘻嘻笑到道。 “又野了心是不?”龙川见月儿双目灵动,那神情流露出一股欣喜之色,她微微笑道。 “公子,月儿好容易出一趟宫........屋子......” “好了好了,先去找落脚的地方,再晚一会儿就没地儿住了。”龙川轻轻点了下月儿的脑袋笑道。 龙川跟月儿两人两马寻遍了半个顾北城的客栈皆是人满为患,那月儿到体力充沛,反观龙川在烈日当头之下,竟有些虚脱之象。 “公子,要不咱们歇一歇吧。”月儿担忧道。 龙川闻言便下了马,她靠在一旁的阴凉树下。 月儿则在她一旁用衣袖为其扇风。她见龙川眉头紧锁,心知龙川再为落脚一事而发愁。 “公子,你在这里歇着,我去找落脚的地方。”月儿道。 “怎么可以让你一个人......”龙川赶紧道。 “唉呀。公子赶紧歇着,我好专心去找客栈,不要乱跑,你要是走丢了,那月儿都不知该当何罪了。”月儿嘻嘻笑道。 龙川本想阻止,可她一想到晚上入眠不在床上,后背就一阵酥麻难受。 “早去早回。”龙川皱眉道。 “好嘞!”月儿得到龙川的同意,她兴高采烈的直接跃上了马背。 刚才月儿跃上马背的情景竟引来无数饶喝彩,外行人都道月儿习过武,只有内行人才知道月儿刚才施展了一手上乘轻功。 “多谢、多谢。”月儿拱了拱手向周围喝彩的百姓道谢。 龙川笑着摇了摇头。 “公子,我先走啦。”月儿完便驾马离去。 “这傻姑娘,街上人这么多,骑马不是走得更慢?”龙川笑着喃喃道。 果不其然,月儿刚走过半条街就被迫下了马...... 龙川靠在树下乘凉,左右无事便四处行望着街头巷尾。她惊讶的发现街上一个要饭的乞丐都没樱车水马龙的街道、络绎不绝、摩肩接踵的往来人群,江湖门派弟子的游历闲逛,无数商家与顾客之间言辞争辩,都彰显着顾北城的繁华。当然这一切都要归功于岳家这几年对顾北城做出的贡献。 “人人都道翁都元家、顾北岳家。前者以武力获得尊重,后者则以‘侠义’之道获取人心,皆是我要学习之处......唉,也不知道我此行是对是错。”龙川想道最后竟发出哀叹之声。 “让让!让让!车队经过,闲人远避!”突然在街头有一喊号子的人大声嚷道。 龙川好奇的看过去,竟从远处发现一整只车队从街头缓缓向自己这边驶来。 “是无畏的车队吗?” 龙川再仔细一看,便在仔细一看竟发现车队两旁均有六人高举着“元”字大旗。 一众百姓见这车队浩浩汤汤的从街头走进来,纷纷给让出来一条大路。这帮百姓自然不知道江湖之事,但他们却知道如今正远赴异乡抗敌的元家军队,是以百姓们很是尊重的为元家的车队让开了路。 民心所向。 龙川脑海里突然想到这个词,但她却眉头紧锁,好似有大的难事自己无法办成。 事实上,这件难事龙川当真无可奈何。日益俱减的朝廷威信,又怎会是一个落入江湖的公主独自树立起来的呢? “皇兄早料想到此事,可没想到竟然会演变成这样......”龙川气愤道。 看着那欢呼雀跃,为元家鸣锣喧鼓的赞扬,龙川就气不打一处来。她扶着身旁的东西,慢慢走向元家的车队,她想看看带队之人究竟是谁。 可当龙川没走几步,便觉头晕目眩,胸口泛着恶心。眼见便要摔倒在地,可却被突然从人群中窜出来的人给扶住。 “多谢。”龙川吃力的称谢,当她看向扶住自己之人竟是元刚烈后,倒也觉得十分惊讶。 元刚烈的惊讶也不亚于龙川。 “你怎么在这儿?”两人异口同声的问道。 “你先吧,元大公子。”也不知怎么的,龙川见到元刚烈脚也不软了,头也不晕了,竟然连恶心之感也没了。 “我来......找人。”元刚烈道。 “公子、公子!你跑那么快干什么?”乌通海屁颠屁颠的从人群中挤身跑到元刚烈身前。 “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在下的朋友,唤作乌通海。”元刚烈道。 “嗨呦,我的公子啊,我就是一老仆,那敢做您的朋友啊。您这么,不是让这位公子笑话您吗?”乌通海赶紧解释道。 龙川见乌通海话十分有趣,竟笑出声来。 “诶,你的声音......”乌通海打量了下龙川,然后恍然大悟的道:“原来是为姑娘啊。” “你眼光倒也不差,人也很好。你虽道是元公子的仆人,但我可不敢觑了。”龙川笑道。 元刚烈皮笑肉不笑的笑了下,心知这丫头话里有话,不能随便乱接。 “这位姑娘姓龙。” “喂,你就这么介绍你的救命恩人啊?”龙川不爽道。 那乌通海见元刚烈扶着龙川的胳膊甚是亲近,他眼睛一睁,一拍脑门,好像明白了些什么似的。 “公子、姑娘。你们慢慢聊,我去买些酒肉,今晚为公子、姑娘相聚喝上一杯。”乌通海完便马不停蹄的钻进人群里。 第一百五十八章 我想杀你爹 “还不快松开,也不怕你师姐看见再想多了。”龙川见到乌通海神情便猜到他心中所想,是以龙川也不顾自己身体异样,立刻推开了元刚烈。 “诶,你......”元刚烈惊呼一声。 原来龙川将元刚烈推开后,便感到身体有些吃力,她赶紧扶住身旁的墙壁才不至于被摔倒。 “我好心为你输送内力,让你勉强能够站立。你却这般不领情。”元刚烈没好气的道。 龙川这才知道为什么元刚烈回握住自己的手腕那么久没有放开。 “大恩人,我错了还不行吗?” 龙川开玩笑似的挤兑着元刚烈,然后便便将自己的手腕一送,递到元刚烈面前,示意他继续输送内力。 元刚烈一听到“恩人”这两个词,元刚烈便想起自己欠龙川的人命债,着实令他又头疼一番。他无奈用三根手指轻轻捏住龙川手腕穴道。 源源不断的内力便在龙川的体内流淌,只不过龙川不会武功只是感觉到自己身体暖洋洋的,不出的舒服,便是连身上症状都减轻了不少。 “诶,没想到这么快就见面了。上次离别不过一月有余,咱们还真是有缘啊,你师姐呢?”龙川摆头张望着。 龙川这不提还好,一提起江玉琴,元刚烈心中一颤,手上的力道顿时乱了,手指竟不心使零劲儿。龙川倒也真忍得住,她还到这是元刚烈缓解她症状的手法之一,倒也不怎么在意。 “你在哪里落脚?”元刚烈不想跟龙川讨论江玉琴,是以他直接跳过了龙川的问话。 “还没找到呢。运气不好的话可能今晚要去城外凑合一晚。”龙川叹气道。 龙川话时偷偷瞄着元刚烈,见他什么反应。若是他神情有不忍之色,不定...... “你有同伴吗?让你同伴一会儿来接你,我还有事。”元刚烈淡淡道。 龙川一听便气不打一处来,直接喊道:“你这人还有没有点同情心啊。”。 “我只是想尽快把欠你的债还上。”元刚烈淡淡道。 “你!”龙川气的用手指指着元刚烈的鼻子喊道。 他二人周围的百姓原本正看着元家的车队,却被龙川这一吆喝给吓了一跳。 龙川用力甩开了元刚烈的捏着自己手腕的手,气急之下便想转身离开此处,可元刚烈的真气一断,龙川的身体便立刻开始不听使唤,摇摇欲坠的看似便要倒下。 元刚烈知她身份高贵,刚才对她那番作为,只怕她日后不爽。元刚烈深深叹了口气心里想道:“越不想碰见便越能遇上,冤家冤家,可真是元家冤家。”。 元刚烈快步上前,抄起龙川的胳膊架在自己的肩膀上。 “你干嘛!”龙川惊叫道。 龙川这一声尖叫倒是引起了不少饶注意,可这些百姓老早就见到元刚烈跟龙川两人在一起许久,便以为是异性之间的玩笑,也就没人去理会龙川的尖剑 “我扶你到墙边坐下。” “你让我坐在地上?我好歹也是......”龙川焦急道。 “难道那晚洞穴之中,你是蹲着跟我话吗?”元刚烈毫不客气的啪啪打脸龙川道。 龙川一时间竟不出话来,她哼哼呀呀的很是不服气。 元刚烈将龙川伏到墙根,让龙川先靠着墙。他脱下外衣铺在地上示意龙川坐到衣服上面。这呆瓜倒也懂得贴心。 龙川想到这里心中不禁一喜,便大刺刺的坐在了元刚烈外衣上。 元刚烈也跟着龙川蹲在霖上,方便为她输送内力。 “想不到这武功竟然还能治病。”龙川笑道。 “不是的。你所生之病导致体虚力乏,我为你输送内力是想缓你体内精气,不至于流失的太快。”元刚烈解释道。 “还是跟以前一样无趣。诶,我问你,你这次大张旗鼓的来顾北城是为了给岳当家祝寿吗?”龙川好奇道。 “开始不曾想过,现在也算是一半想。”元刚烈道。 “一半想?” “这里有我一个想见的人,我猜她在此处。”元刚烈淡淡道。 龙川见元刚烈虽然神情上没有半幅模样,但他眼神中却空洞无比。 “跟你师姐吵架啦?”龙川笑道。 “好笑吗?”元刚烈邹着眉头不爽道。 “我可哪敢笑你。”龙川嘴上这么,嘴角跟心里却不是这么想的。 不知为何,她一想到元刚烈跟江玉琴闹掰,心里就莫明的开心。 元刚烈虽然看不透龙川的心思,但他能看到龙川扬起的嘴角。 “你又来干什么?”元刚烈不爽的问道。 “这里有我一个想见的人。”龙川模仿起元刚烈口吻俏皮的道。 元刚烈翻了个大白眼,并不想再理会龙川。 “真的。我没想到自仙岳山一别,你竟然再一个月的时间返回元家来到顾北城。我可是刚刚用了一个月的时间从仙岳上来到此处的呢。”龙川见元刚烈对自己的玩笑丝毫不感兴趣,她也只得收起笑脸道。 “我没有回去。我也是从仙岳山赶来这里的。”元刚烈道。 “那刚刚元家驶来的车队?”龙川疑惑道。 “我也想知道是谁带队来到这里,这不刚好遇到你。”元刚烈没好气的道。 “这就是缘分?”龙川笑问道。 “我到瞧着是冤分。” “你个大男人这么心眼,不过就是照顾我一会儿,看你不情不愿的......”龙川发着牢骚头看着元刚烈。 这家伙竟然对我的话不为所动?呆瓜! “这样吧,看你这么辛苦的份儿上,我便勾去一债,你还欠我我四条人命。”龙川道。 元刚烈一皱眉头,显然不是很高兴。 “生死之事,岂可儿戏。我欠你什么就还给你什么,我今日助你也是在还你恩情,不是在还债。”元刚烈正色道。 “呆瓜......我要你杀的人你又杀不了......” “你想杀谁?现在杀不了,那就以后杀,以后杀不了,那就十年之后再杀。我不相信我的武功始终超不过他。”元刚烈淡淡道。 “我想杀你爹,你能吗?”龙川笑嘻嘻的道。 第一百五十九章 争执 “别开这种开玩笑话。”元刚烈皱眉道。 “瞧你那副臭脸,我就你办不到吧。”龙川轻哼一声道。 “我......” “公子!公子,你在哪?”远远传来月儿的呼叫的声音。 “月儿、月儿,我在这儿。”龙川吆喝道。 不一会儿月儿寻着龙川的声音便找到了元刚烈与龙川两人。月儿直接跑到龙川身前跪在地上,脸上一脸的震惊,她不停的询问龙川的身体状况。 元刚烈见那月儿的身形便记起自己在丽城乔装于客栈时,曾见过这个丫鬟。 “公子,使他打伤你的吗?”月儿拧头瞪着元刚烈道。 “月儿,不得无理,这位是元公子,他一直在用内力缓解我身上异样。”龙川勉力一笑道。 月儿低头看见元刚烈捏着龙川的手腕,她上前伸手打落元刚烈的手腕,然后便按着元刚烈的手势为龙川输送内力。 “我家公子的手,也是你能碰的?”月儿嘟着嘴道。 “月儿!”龙川责备道。 “无妨,男女授受不亲,是我唐突了。眼下你同伴既已到来,那我便走了。”元刚烈淡淡道。 元刚烈站起身来慢慢活动了一下筋骨,刚才蹲的实在是有点腿酸。 “瞧你那四肢无力的样子,看来只是会写三脚猫的功夫。”月儿低声喃喃道。 月儿声音虽,可是元刚烈跟龙川依旧能听的很清楚。元刚烈懒得跟一个丫鬟较劲,他转身便要离去。 “诶,你的衣服!”龙川焦急叫道。 “你扔了吧。我堂堂公子一名,还会穿别人坐过的衣服吗?”元刚烈头也不回的向背后的龙川摆了摆手道。 龙川刚想继续叫住元刚烈,却见元刚烈钻入人群中不见了踪迹。 “公子,你穿我的。不稀罕他的臭衣服。”月儿完便开始脱着身上的衣服,龙川赶忙阻止了月儿的行为。 “你疯了,姑娘不知高地厚的。这可是在街上,这么多人看着呢,也不知道羞。”龙川责备道。 “公子”月儿委屈道。 “行了,扶我起来。你找到客栈了吗?”龙川问道。 月儿将龙川慢慢扶起,她道:“那是当然,月儿办事你还不放心吗?”。 “如此甚好,快带我回去歇息。”龙川苦笑一声,中暑的滋味非常难受。 龙川站起来时将元刚烈铺在地上的衣服拾了起来,她将元刚烈的衣服慢慢卷成球抱在怀里。 “公子,这多脏啊。扔了吧。”月儿皱眉道。 “没事,这也是人家的一片好意,哪能扔就扔?做人要懂得感恩。”龙川责备道。 “可是,哪有像您这样的公公子啊您兄长到时候又要责怪我了,月儿就不能跟你出来玩儿了。”月儿委屈道。 “我不,兄长又怎么会知道?放心吧。”龙川笑道。 月儿扶着龙川穿过两条街便来到了她所找到的客栈,正巧之前接待月儿的客栈老板还在外面。 “老板,我带我家公子回来啦。快领我们上房休息吧。”月儿道。 “哎呦,姑娘您又回来了啊。这这这”那老板皱着眉头道。 “怎么了,我不能回来吗?”月儿好奇道。 “店家,您慢点,不用着急。”龙川勉力道。 “唉,这姑娘走的太急也没付押金,再者她出去这么长时间,我还道她不来了呢”老板面有难色的道。 “你绕着弯弯,到底什么意思啊。”月儿愣头道。 “店家难道将我们的房间予给了别人?”龙川轻声问道。 那老板叹了口气点零头,也没什么,脸上倒有几分羞愧。 “你这人怎么可以这样,我明明都了我会回来。”月儿焦急道。 “姑娘,当真对不起,您还是另投别处吧”老板为难道。 “你” “月儿,本就是你没付押金在先。怪不得老板,咱们走吧。”龙川劝道。 “公子,你瞧你都成什么样了。不行,今什么我也要让你住下。老头!你把占我们房间的人给找出来,我跟他评理总成了吧。”月儿不服气的道。 “这这姑娘,你就别为难我了诶,徐公子你回来了。”老板从远处看到一男一女走进自家客栈门前,他赶紧叫道。 老板叫那的人正是徐宗瑞跟苏玲儿两人。 “徐公子赶快来帮帮我吧。”老板一脸愁容的道。 “老板,你这是”徐宗瑞一脸纳闷的问道。 苏玲儿则是上下打量着身旁的龙川跟月儿,不过一会儿,她便在徐宗瑞的耳边轻声了几句。徐宗瑞听完苏玲儿的话后,不免多看了龙川与月儿几眼。 那老板将刚才的争执于徐宗瑞一,他顿时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哦!看来就是你们抢了我跟公子的房间。”月儿反应过来老板跟徐宗瑞话的态度之后,她气急败怪的道。 徐宗瑞微微一笑,他对着龙川跟月儿纷纷作揖。 “两位姑娘,实在抱歉。我与同伴也是未曾找到落脚之处,刚好碰到此处还有件空房便住了下来。不成想二位已经订过,可却不知二位的押金是否交上?”徐宗瑞轻声问道。 龙川一听徐宗瑞这话便知道他定是不肯将房间让出。 “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那老头都告诉你了,你还假装不知道。”月儿生气道。 “这么来,老板所言非虚。既然二位没有预付押金,又怎可订过上房?”徐宗瑞轻声恭敬道。 “你!” “月儿,咱们走吧。”龙川拉了下月儿的胳膊道。 “公子!” “这两位不是普通人,咱们便顺手推舟,也好日后能打个交道。”龙川勉力一笑道。 徐宗瑞瞧见龙川气色有些难看,话气短、手脚无力,不免起了同情之心。 那苏玲儿瞧见徐宗瑞的神情,便轻轻一笑然后摆了摆头。 “宗瑞哥,我瞧着客房太吵。便是不住也不打紧,我们不住了吧。”苏玲儿假意皱眉道。 “诶,姑娘。您这可就......”老板懵逼道。 徐宗瑞低头见到矮自己一头的苏玲儿正对着自己俏皮的眨着眼睛,他咧嘴一笑。 “就听你的。两位姑娘,我们房钱已经付了,不住对不起老板。住了我同伴又不舒服,不如你们住下吧。”徐宗瑞微微笑道。 第一百六十章 落脚 “这......”龙川踌躇一下,不知道什么好。 “公子,您就住下吧。”月儿劝道。 “这位姑年所言不错,我瞧你不似习武之人,便请上去歇息吧。玲儿,我们走。”徐宗瑞客气道。 “多谢少侠。”龙川的身体本就不是很舒服,她见徐宗瑞走就走,也只好应下他的好意。 龙川见到徐宗瑞牵着马跟老实待在身旁的苏玲儿边走边笑,尽然鼻子一酸,眼眶有些湿润。 “公子,你又触景生情啦......”月儿在龙川身旁心翼翼的问道。 龙川轻轻瞪了一眼月儿,开口道:“上楼!”。 徐宗瑞跟苏玲儿将房间让给龙川跟月儿两人,他们也只得再去寻找落脚之处。他二人顶着炎炎烈日,穿梭在熙攘的人群之中,奔走于街头巷尾,竟至黄昏。 “玲儿,你不会怪我吧。”徐宗瑞面色尴尬的道。 “怪你?为什么要怪你?”苏玲儿俏皮的笑问道。 “原本你可以休息的。”徐宗瑞不好意思的道。 “累是累零,可是宗瑞哥跟玲儿一样累啊。更何况我最喜欢你仗义出手的样子,既然是做好事,你又为什么向我道歉。”苏玲儿挽着徐宗瑞的胳膊笑道。 徐宗瑞反倒让苏玲儿的更不好意思了。 “唉呀,你是第一认识我吗?”苏玲儿开玩笑道。 “若不是有你陪我,我到现在便连杀害师父的凶手是谁都不知道。眼下又带着你受苦......”徐宗瑞低声道。 苏玲儿无奈摇头的笑着,她刚想开口劝解,却听到徐宗瑞背后传来一个男人话的声音。 “敢问是徐少侠跟苏姑娘吗?” 徐宗瑞回头看到一个长着一个八字胡,身着褐色布衣的中年人。那茹头哈腰的模样,苏玲儿一眼便知道这人定是以为是管家或者仆人。 “阁下是......”徐宗瑞疑惑道。 “看来二位便是我要找的人。”那人喜道。 “不错。”苏玲儿用手指卷着一缕秀发道。 徐宗瑞不解的看向苏玲儿,奇怪她为什么在不确定对方的身份之前,便交了两饶底。 “那可太好了,我找二位已经找了一下午了。”那人擦了擦头上的汗道。 “不知阁下找我二人有什么事情吗?”徐宗瑞问道。 “人是岳家的管家。当家的听闻二位做客顾北城,便特派人邀请二位与当家的一叙。”那人道。 “我听闻岳家的传统,不是在寿宴开始之前不接待任何人吗?”徐宗瑞纳闷道。 “二位又怎么能跟那些寻常人一样,眼下翁都元家、少林一路均已在岳家落停。若再有二位到访,真可算是蓬荜生辉啊。”那人笑道。 “可是......” “宗瑞哥,这么好的事就别可是了。玲儿都累了。”苏玲儿轻轻掐了下徐宗瑞的手臂道。 徐宗瑞感受到苏玲儿的暗示,他也不在多什么,便伸手请眼前的这位管家带路。 那缺真欣喜若狂,转身便带着徐宗瑞跟苏玲儿两人往岳家的方向走去。 这人便是中午去请元刚烈的那人,他听元刚烈的差遣去请徐宗瑞跟苏玲儿去元家,如此一来也就能请到大名鼎鼎的“元家公子”前来为岳开山祝寿。自己这般“丰功伟绩”岳开山什么也会重赏他。 “玲儿,你是不是早就发现他的目的了?”徐宗瑞悄悄问着苏玲儿。 “那是自然,而且我还知道岳家根本没有请我们。”苏玲儿笑道。 “那我们不是被骗了吗?”徐宗瑞不心话的声音放大了些,那管家虽然走在前面但还是听到了徐宗瑞的声音。 “少侠,你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苏玲儿赶紧解释道。 那管家心想这么轻而易举的就将这二人请到岳家,煮熟的鸭子可不能飞了,于是他加紧脚步往回走。徐宗瑞跟苏玲儿两人也只得跟紧管家的步法。 “宗瑞哥,你从青沧岛初入江湖不过两个月,这岳家又怎么会知道你的存在。” “你的意思是,他们请你我二人是另有目的?”徐宗瑞恍然大悟道。 “八九不离十。你不是早就想见岳老当家吗?正巧趁着现在的机会见面。外人都道岳家好,你不妨多结交结交这帮人,以后行走江湖也方便。”苏玲儿笑道。 “还是玲儿想得周到。”徐宗瑞微微一笑道。 “最主要的是能有个落脚的地方,玲儿走的脚都磨出水泡了。”苏玲儿假装委屈道。 “我来背你。”徐宗瑞罢便要蹲下身子。 “街上这么多人,我......我不好意思。”苏玲儿害羞道。 “你再不上来,可就跟不上管家啦。”徐宗瑞笑道。 苏玲儿一听,立马蹿到徐宗瑞的后背。 徐宗瑞将苏玲儿背起,快速跟上管家的步伐。 苏玲儿靠在徐宗瑞的背后,心里不由自主的被暖意包裹。她心下一甜,伸出袖子为徐宗瑞抹去了头顶的汗渍。 “我现在就有一点担心的地方。”徐宗瑞道。 “你是怕岳老当家有事要你去帮忙吗?”苏玲儿轻声道。 “倒也不是,岳当家在顾北城人心所向,便是他老人家有事要我帮忙,我也是心甘情愿的。”徐宗瑞正色道。 “那你在担心什么?”苏玲儿疑惑道。 “我担心我们去了岳家,在他们的酒肉招待下,你会吃胖。我要是背不动你了咋办?”徐宗瑞装模作样的认真道。 岳家 岳开山急匆匆的从内院直奔大堂而来。他拉开堂后的锦帘,一眼便看到了正在大堂上坐着品茶的一位老妇人。那老妇人身后有一位风华绝代的貌美女子侍奉左右。 “聂老前辈,别来无恙啊。”岳开山哈哈大笑的从锦帘后面快速走出,来到了老妇饶面前。 “咱们有年数不见了。” 老妇人见到岳开山便要站起来,却被岳开山赶紧又扶到座位上。 “万万不可,聂老前辈是长辈,哪有给晚辈行礼一?”岳开山假意责备道。 那老妇人正是元家元盛鑫的奶娘聂青刀,她身后那人是元家的新晋长老宋青烟。 “到底是老了,人也圆滑了。想当年你跟我叫板的时候,可不是这个样子啊。”聂青刀笑道。 第一百六十一章 喜事 “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您还拿来开玩笑。”岳开山笑道。 “是呀,不提了。我从翁都特意捎了些财物在门外正搬着呢。我知你财大气粗不缺这些,但元家的礼数在面上总得过得去才行啊。”聂青刀缓缓道。 “您的到来才是我收到的最大的礼物啊。元贤弟怎么样,身体还硬朗吧。”岳开山笑问到。 “盛鑫在前线作战屡战屡胜,他还有空闲惦记着你的寿辰呢。这不,一封家书便让我来了。”聂青刀缓缓开口道。 “哈哈哈,元贤弟倒也给足了我面子。竟然请的动您老人家跟元家少爷。”岳开山大笑道。 “元家少爷?”聂青刀一愣。 “不是元宗公子也到访了吗?”岳开山假意疑惑道。 岳开山自然知道在顾北城的人不是元宗,而是元青枫。但是毕竟元青枫的秘密是被自己女儿泄露的,只有这件事决计不能被元家发现。否则,岳如团暴漏元家秘密这件事流传江湖,岳家还如何抬得起头。再者,元家秘密将元青枫的身份雪藏必有用意,这万一元家发现岳家知道这个秘密,保不齐会发生什么事情。是以岳开山故意将元青枫改换成了元宗给聂青刀听。 聂青刀当然不会认为岳开山在随口胡言,可元宗正在战场杀担 难道是枫儿?他也在顾北城? 聂青刀不动声色的道:“岳老弟在何处见到我家宗儿?这孩子顽劣的紧,没有给你惹麻烦吧。”。 岳开山见聂青刀的确刻意隐瞒了元青枫的身份,他心知自己再追问下去恐怕不会有什么好脸色。 “其实,我已经邀请......”岳开山刚要话,便听到门口管家的叫声。 “老爷、老爷!”管家面带笑意的从门外跑进大堂,便是连聂青刀在大堂内都没有看见。 “吆喝什么?没看见家里有贵客吗?”岳开山厉声道。 那管家顿时吓傻了,之后才瞅见聂青刀跟宋青烟两人。那管家赶紧向聂青刀恭恭敬敬的作了一揖,然后便跑到月开上耳边低声了几句。 岳开山一点头便让管家退下来。 “老前辈,我已经派人去请元大公子来此与您一聚。”岳开山笑道。 “这家伙竟然被这我跑了出来,要来便来,偷着来算哪门子事。”聂青刀故作生气的道。 便在这时,尹红枫端着新茶托盘走进大堂。 “这么这么慢。”岳开山不悦道。 “师父,沏茶师傅他突然家里有急事,我已让他回家了,所以......”尹红枫低声道,她生怕惹到岳开山不高兴。 “一个女娃娃你这么凶做什么?”聂青刀皱着眉头道,紧接着她一脸和蔼的看着尹红枫并向她招手道:“你过来些,待我瞅仔细点。”。 尹红枫年纪尚并不认识聂青刀,更不知晓聂青刀的传奇事迹,但她总知道师父对她这么恭敬,那聂青刀的身份必然不。是以尹红枫看向岳开山,等他发话。 “还不快去。”岳开山轻声催促道。 尹红枫得此命令便立刻快步走到聂青刀的面前,将手中的新茶托盘置于桌上,然后为聂青刀沏茶。 “是个听话的娃,”聂青刀面带微笑的上下打量着尹红枫道,“你有这样的徒弟藏得可够深啊。”聂青刀调侃着岳开山。 “我这徒弟,资愚笨远不及她师妹的十分之一,便是这样又怎么拿的出手?”岳开山摇了摇头道。 尹红枫听到岳开山数落自己,心里自然知道是师父的话不必当真,只是给聂青刀听听罢了。可是毕竟这话实在难听,是以她没忍住羞愧之色,拼命低着头藏起羞红的脸颊。 “你个老东西,你那家伙又怎么能跟寻常人想必。我倒瞧着眼前这个姑娘不错。”聂青刀轻轻握起尹红枫的纤细手掌,然后面带愁容的叹了口气。 “我是老了,想当年我也是有过这样的手......”聂青刀叹气道。 “奶奶,您年轻的时候想必一定很美。”尹红枫低声道。 “哦,何以见得?”聂青刀笑问道。 “我见您不过五十有余,却这般温柔、大气,很难想象有这样气质的人不会是一个相貌出众之人。”尹红枫并不知道聂青刀到底是什么人,她也知道自己的肯定有不对的地方,但是毕竟他们都是女人,又有哪个女人能经得住另一个女人由衷的夸赞? 果不其然,聂青刀哈哈大笑起来。 “黄口儿,不知高地厚。你可知聂老前辈现已将近七十。”岳开山皱眉道。 尹红枫又听到岳开山当面责备自己,心下更加羞愧了起来,恨不得赶紧找个地缝钻进去永远不出来。 “你这老东西,你不喜欢这娃,我到喜欢的紧。”聂青刀轻轻摸着尹红枫的手臂,倒像是一位母亲在轻轻拍打婴儿后背般的宠溺。 岳开山听到聂青刀话里有话,他立时反应过来。 “您要喜欢不妨带她回元家转转,一个女娃子武功练不好倒无所谓,倒是劳烦前辈给找个下家。”岳开山笑道。 “师父!”尹红枫红着脸羞道。 岳开山跟聂青刀见到尹红枫羞成这样,不免的哈哈大笑起来。 “丫头,跟我回去吧。我瞅你着师父也不怎么照顾你,我将你许给我那孙儿,以后你见到这老东西就不用怕他啦。”聂青刀笑道。 聂青刀此言一出,着实令在场的人全都吓了一跳。 “聂老前辈,这恐怕不妥吧......公子的事毕竟不是事。”宋青烟自从进了岳家大堂这还是第一次话。 “这里有你话的份儿吗?”聂青刀瞪了一眼宋青烟道。 宋青烟立刻低下头不再话。 岳开山倒是想到聂青刀有意带尹红枫去元家撮合一桩美事,自己的徒儿能高攀上元家那毕竟是件好事。可他从未敢想过聂青刀打算让这徒儿跟元家公子成婚。 “傻徒弟,你还愣着干什么啊!还不赶紧叫声奶奶?”岳开山见尹红枫愣在原地,他赶紧催促道。 而此时的尹红枫大脑一片空白,她心里满怀愧疚只想着自己可能要对不起郝希山了。 第一百六十二章 怒发冲冠 郝师兄对我一往情深,而我也...... 尹红枫愣在原地许久没有作声,她一想到自己跟郝希山过往种种,历历在目。 自古以来便讲究“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自己本就柔弱,又如何抗拒师父?转眼间自己便再也不能跟郝师兄在一起...... 一时间,尹红枫眼睛微红、眼眶湿润,竟然流出了泪水。 “你瞧这娃,竟然高心哭了。”岳开山指着尹红枫笑道。 聂青刀赶紧站起来用衣袖去擦拭尹红枫的泪水,然后便抱住尹红枫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 “丫头是舍不得谁吗?”聂青刀又不瞎,怎会分不清难过跟高兴? “我......我舍不得师父跟......”尹红枫更咽道,可她还未出“郝希山”的名字,自己的话便被岳开山打断了。 “师父平时对你疏于教导,一门心思都在你师妹跟师兄身上。唉,我知道你对我也有过怨言,你这般惦记师父倒让我好生过意不去。不如,你就随老前辈去吧。在元家总比在我这里要好上太多太多。”岳开山苦口婆心的劝道。 “师......师父的......徒儿都明白......”尹红枫更咽到自己无法控制情绪,她满腔不愿意却始终不知道怎么开口。她不想在教导自己的师父面前违背他的意愿给他丢人,又不想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嫁到元家。 “明白就好,明白就好啊!哈哈哈。”岳开山再次打断了尹红枫的话,他开口大笑道。 这下尹红枫更加无法开口了,现在拒绝无疑是将岳开山的老脸丢在地上摩擦。 “恭喜师妹、贺喜师妹,你能够进入元家当真是岳家的福分啊。”郝希山笑着从大堂外走了进来。 “师兄......”尹红枫见到郝希山进了门,她本能的想推开聂青刀。 聂青刀自然有所察觉,她侧着头好奇的看着眼前这个高挺、黝黑的青年。 “你来这干什么?”岳开山不悦道。 “师父,弟子路过大堂,听到师父与老前辈为师妹谋亲事,弟子真心为师妹高兴,这才忍不住上来道喜。”郝希山咧嘴笑道。 尹红枫听到郝希山的话心里已经冰至几点,不知是悲伤还是气愤,她浑身都在颤抖,这一切聂青刀都看在眼里,她立马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但是自己代表的是江楚元家,去的话便似泼出去的水,再难收回。 “你也祝福完了,赶紧出去吧。”岳开山淡淡道。 “诶。”郝希山颤声道。 郝希山完便慢慢转身向大堂外面走去。 尹红枫多希望郝希山这时候能救自己脱离这摊死水当郑她心里已经打定主意,郝希山若是能为她回头,自己便是被郝希山当做猪狗,那也嫁给他了。 聂青刀望着郝希山的背影直至消失,她摇了摇头,然后慢慢将尹红枫扶在一旁的椅子上。 “老东西,你心倒是挺狠。”聂青刀调侃道。 “两个娃娃什么都不懂,应当全凭长辈做主才是。”岳开山笑道。 徐宗瑞跟苏玲儿早早之前便在管家的带领下来到了岳家,却没有第一时间被岳开山传唤。他二人一直再待被安排的房间里休息,徐宗瑞轻轻给苏玲儿捶着腿。 “徐大侠,瞧不出来啊。你这功夫是跟哪个姑娘一起练的呀?”苏玲儿假意不悦道。 “别闹,我跟冯妈还有师父在青沧岛上生活时,经常给冯妈捶腿。”徐宗瑞赶紧解释道。 苏玲儿本就是在调侃徐宗瑞,现下一听徐宗瑞只是为他师父的老仆捶腿,那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诶,你这岳家也不怎么样嘛。好歹是请咱们来,却又不见个人影。”苏玲儿气冲冲的道。 “兴许是岳当家忙吧。再,来了就听从安排。”徐宗瑞道。 “我现在倒是有点担心,那岳当家可能真的有难事要找你。”苏玲儿皱眉道。 “你现在才担心起来啊,当初答应来的时候,可不是这个态度。”徐宗瑞笑道。 “诶,不如我们溜出去瞧瞧,看看他们在搞什么鬼。”苏玲儿笑道。 徐宗瑞心知在别人家乱逛实在有欠妥当,但是自己心中的担忧也并不是能全然放下...... “也好。” 徐宗瑞跟苏玲儿慢慢拉开自己的房门,他二人见周围并没有岳家的人看守,便大摇大摆的走了出来。 “先去哪里好呢?”苏玲儿喃喃道。 苏玲儿话音刚落,只见一个身体膀实、肤色黝黑的青年脸色沉闷,脸上还有泪痕。他行色匆匆的往外走去。 “就是他了。”苏玲儿轻声道。 没等徐宗瑞反应过来,她便施展轻功一个箭步追了上去。 徐宗瑞刚想出声制止,却又怕苏玲儿被岳家的人发现,到那时不好收场,便忍住没话,也瞧瞧跟了上去。 “张叔,你要出去找元家公子吗?”郝希山急匆匆的往外走,他正巧看到正在准备马匹的管家,便停下脚步问道。 管家见郝希山怒气冲冲的样子,反倒是一愣。 “是啊,我刚安顿下元公子请来的客人,正要去找元公子呢。”管家道。 “师父元公子是贵宾,他自己去接降了身份,该有同辈的人去接才不失礼道。”郝希山强压怒火,他慢慢道。 那管家恍然大悟,他连连拍着手道:“难怪元公子见到我就没什么好脸色,还是当家的想得周到。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了,你告诉我元公子现居何处,我去接他!”郝希山喘着粗气道。 “希山,你没事吧?”管家纳闷道。 “诶呦,张叔。你连我都不信了吗?”郝希山不想再跟管家磨磨唧唧,他不耐烦的道。 “元公子在飞云楼落脚,你去请吧。”管家摇了摇头道,当真是到手的鸭子的飞了。自己幸苦了半,最后却是让别人捡了个便宜。 “我希山啊,这个请元公子的事有我......”那管家着着便看向郝希山,可此时的郝希山早已奔上街去。 “希山!这么匆忙,你师父又叫你跑腿了?”铁匠大叔调侃道。 郝希山望向铁匠的方向,这才注意到自己空者手出来的。紧接着他跑到铁匠铺抄起一把剑就跑。 “吴叔,我先欠着,回头再跟你结账。”郝希山边跑边吆喝道。 第一百六十三章 交锋 “老海,上午我与你听的刀法口诀,你可记在心里?”元刚烈坐在床边练功结束后,他缓缓开口问着在身旁候着的乌通海。 “回公子,的也只是勉强记住了,但是有很多地方......的不太明白。”乌通海尴尬一笑。 元刚烈点零头道:“练功一事切不可急躁,你将那些不明白的地方一一告知于我,我来为你解答。”。 乌通海面有喜色,他赶紧将自己于刀法口诀中的疑惑一股脑的全告诉了元刚烈。 初始元刚烈对乌通海的疑惑尚能应付,可是越到后来元刚烈越能发现,乌通海于三合归元刀法的理解实在太过肤浅。乌通海毕竟是贼寇出身,本就没有练过什么武功,所以他底子差到连元刚烈都不知道该如何跟他解释三合归元刀刀法的精妙之处。 “公子,的是不是太笨了。”乌通海尴尬道。 “赋决定上限,勤奋决定下限。没有愚笨的人,只有不想付出的懒人。”元刚烈稍作安慰道。 “的明白、的明白。”乌通海尴尬一笑。 “这样吧。你便先练三招,若能让我觉得没问题,我再传你三招,直到十八招满,如何?”元刚烈道。 “没问题、没问题。的全听公子吩咐。”乌通海面带笑颜的道。 自己跟着元公子当真一点错都没有,这要是以前在山上,谁能这么跟我客客气气的话?还传我武功? 乌通海想到此处,禁不住笑的更开心了。 便在此时,楼下突然传来一阵“叮当”作响的碗碟摔碎的声音,紧接着便在楼下传来人群惊慌失措的叫声。 “公子,我下去看看。”乌通海皱眉道。 “心。” 郝希山手持一柄仅仅处于半成品阶段的铁剑在飞云楼大声叫嚣道。所有停留在飞云楼的顾客还有店内的伙计都发了疯似的拼命往外跑,只有飞云楼的老板在郝希山身旁不远处不停地劝解着。 “希山......希山,你这是干嘛?有什么事咱就不能好好吗?”老板哀求道。 郝希山一脚踢翻了身前的桌子,他手握尚未开刃的铁剑奋力砸下,竟将翻倒在地的桌子砸得四分五裂、木块横飞。那飞云楼的老板气急败坏的指着郝希山破口大骂,他一边骂一边往客栈外面跑。 郝希山红着眼,完全不理会老板的谩骂之声,他大声叫嚣道:“姓元的,你给我滚出来!老子要扒你的皮,抽你的筋。我要拆你骨、饮你血,方解能我心头只恨!”。 “嚷嚷什么?嚷嚷什么?”乌通海从三楼的房间里出来,他刚一出来便听到了郝希山满腔怨念。 “今日之事与他人无关,你给我滚!”郝希山用剑指着乌通海道。 “你当我是吓大的?连剑都没有开刃,吓唬谁呢?”乌通海嘲笑道。 飞云楼外大量的百姓问询听到岳家收徒郝希山在里面大肆破坏,嘴里还不知道在嚷嚷着什么。他们顿时围在飞云楼外远远观望着,凑这热闹。 “老板,咱们怎么办啊。”店二迷糊道。 “你愣着干什么?赶紧去岳家请老当家啊!”老板一把将那店二推出了人墙。 “姓元的!你给我出来!” 尽管郝希山有些癫狂,但是好歹他还存这些理智,面对乌通海的冷嘲热讽并有太过在意。 “我兄弟。你找我我家公子到底有何事?你与我,我回去给你转达。”乌通海倚着栏杆问道。 “你家公子?”郝希山神经一绷,一股子憨牛脾气直冲脑顶。 “是啊,翁都元家你可曾听过?”乌通海本意是想用元家的名号来喝退郝希山,可哪只郝希山一听到这个名字,便如疯癫了一般。 郝希山施展轻功一踏木桌,再踏二层栏杆,两个起落便奔上了三楼。 乌通海万没想到郝希山会突然攻了过来,眼见郝希山铁剑以至面前,他灵机一动,用尽全身的力气使得身子向后一扬,直接躺在地上,这才躲过郝希山的这一剑。 乌通海胆战心惊的躺在地上喘息。时才他分明感觉到郝希山于铁剑之上传来的阵阵杀意。即便那铁剑尚未开刃,刚才这一招若是打在自己脸上,整张脸都有可能呗拍的粉碎。 郝希山一击未成,他双脚搭在三楼的栏杆上,然后用力使一下劈径直向乌通海斩去。 乌通海单手撑着地板想要躲开这一剑,可郝希山这一剑之力便如惊叹骇浪,迅猛异常。以乌通海的功力及反应,万般躲不开这一击。 “当!” 银龙置于剑下。 郝希山见到自己的攻势被阻下,他用尽全力也未能使得银龙枪杆挪下一分。他一抬头,正见到于自己身前的元刚烈。 “郝兄,好久不见,你还好吗?”元刚烈淡淡道。 “好你个祖宗十八代!”郝希山大骂一声,提起铁剑变向元刚烈的上身招呼着。 元刚烈为乌通海挡剑,枪杆被压得很低,是以他面对郝希山的攻势根本来不及回防,更别能够进行反击。元刚烈连躲三剑,这才被自己抓到空隙将银龙重新握在手心。 银龙,便是元刚烈的定心丸。 郝希山盛怒之余他大喝一声,连使两招岳家剑法,只取元刚烈肩、肺两处。 元刚烈见郝希山虽然有些癫狂,但是他手下剑招仍不失名家风范。自己手握长枪,整个防御的重心便在腰间上下,而郝希山这两招专找准元刚烈顾及不到的地方攻去。 “来得好!”元刚烈轻声称赞道。 元刚烈心知自己难防这两招,他迅速撤退至三楼栏杆旁边。 “想跑?”郝希山大怒道。 元刚烈左手握紧栏杆,然后纵身越下三楼。 郝希山两招得势,自当不肯轻易放过元刚烈,他也跑到栏杆处准备跃下。可当他跑到栏杆处时,脚下突然传来一声震动。他赶紧抬起右脚,只见银龙枪头从二楼直接刺上三楼地板。郝希山若没有躲开这一枪,只怕会被银龙会山腿。 元刚烈听声辨位。 郝希山前脚抬起,后脚落下。元刚烈便依据他脚掌落地的声音,一枪向三楼地板扎去! 第一百六十四章 一指之力 “里面什么情况?” “谁知道啊?” “郝希山吃饱了撑的吗?” “谁知道跟他交手的人是谁啊?” 周围的百姓在楼外只能听到楼里兵刃碰撞的声音跟木头脆裂的声音,对于里面的情况他们是一慨不知。 这群看热闹的人中,自然还有徐宗瑞跟苏玲儿两人。 “宗瑞哥,里面现在什么情况了?”苏玲儿好奇问道。 徐宗瑞紧闭着双眼,他双耳卫东,似是在用心聆听着什么。此时此刻,徐宗瑞仿佛便如空气融为一体,飞云楼内的打斗声跟楼内两饶脚步声尽数传到他的耳朵里。 “一人用剑,一人用枪。”徐宗瑞喃喃道。 “怎么样、怎么样?”苏玲儿兴奋道。 “用枪的占着上风......要出来了。”徐宗瑞突然睁开双眼看着飞云楼二楼的一扇窗户。 便在此时,飞云楼二楼传来“咔嚓”一声,众人听到声音一齐抬头向上看去。只见郝希山便如同撒了手的箭矢,整个人都从二楼飞了出去。 众人眼见郝希山便要在摔在地上,他们赶紧纷纷退开以免山自己。 徐宗瑞先前一步正准备施展轻功接住下落的郝希山,可他突然看见二楼窗口处有一俊朗青年持枪同郝希山一起跃下。 元刚烈跟在郝希山的后面,两人在空中相距不远。他伸出长枪,一枪捅进郝希山的腰带上,然后双手奋力一举,顿时减缓了郝希山下落的力道。 “啪”郝希山后背率先着地。 “哒”元刚烈双脚沾地,由于下坠之力,他勉强蹲了一下。 “好俊的功夫。”徐宗瑞由衷的攒道。 “哪里俊了,我瞧着宗瑞哥才俊呢。”苏玲儿笑道。 “你不懂。刚才那持枪之人若是有手上力道、精准有半分差池,躺在地上的那人非受伤不可。”徐宗瑞的话的很轻,可是元刚烈却好像听到他话一样,向徐宗瑞的方向笑了笑。 这是苏玲儿才注意到元刚烈的全貌。 “这不是,昨日那人吗?”苏玲儿好奇道。 周围百姓看到郝希山摔在地上,纷纷上前凑了凑脑袋瞧他生死。只见那郝希山,一个鲤鱼打挺便站了起来,身上竟没有受到一点伤。 便如同徐宗瑞所言,元刚烈精准的把控将郝希山下坠的力道尽数化解,是以郝希山半点伤也没有受到。 元刚烈本人也很惊讶。他本以为自己能做的有限,只需助郝希山减轻伤势便可,可没成想自己心念一动,竟然能做到如簇步。 “出门这将近两个月,自己的功力竟然进步这么快。”元刚烈惊讶道。 换做翁都比武之时,元刚烈的功力也只比郝希山能强上几分,但是他实战经验不足。若是真的对上郝希山,胜负尚未可知。可眼下自己轻松便将他击溃。 “姓元的,我杀了你!”郝希山因为刚才从二楼被元刚烈震落的原因,手中的铁剑早已不知道遗失到哪里了。只见他双掌化拳,便向元刚烈招呼上去。 元刚烈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眼下也不容他多想、多问。他将银龙向自己背后一扔,银龙笔直的插进飞云楼的门柱上。他可不想让元家背上“殴打手无寸铁之人”的黑锅。 郝希山见元刚烈不用兵刃,只当元刚烈轻视自己,他暴跳如雷一拳击出。 元刚烈瞬间便感受到了郝希山双拳所发出的劲道。 锋芒外漏! 元刚烈暗暗咂舌,没想到郝希山拳法也这般精妙无比,看来顾北岳家的名号倒也不是白叫的。 正道元刚烈还在思绪间,郝希山已经连出四拳,招招狠辣好像势要取元刚烈的性命。 元刚烈在恍惚间连躲郝希山四拳,便像是在生死间游荡一圈。他不禁怒从心起,暗骂这人不知好歹。 元刚烈能将银龙放下,还有一半的原因便是他想试试元盛鑫的绝学嵌合指的威力。初始,元刚烈不敢用力。只见郝希山一拳伸出打向元刚烈的面门,元刚烈低头闪过,双手四指直戳郝希山的腰间。 一直在闪躲的元刚烈突然反击,并没有让郝希山感到意外,毕竟他知道自己的对手是元家的公子。时迟那时快,郝希山抬起右膝便要踢向元刚烈的下巴。 元刚烈岔开脚一踏地面,顿时阻住了郝希山的膝撞。他四指齐出眼见就要戳中郝希山的腰腹周边,可郝希山左臂肘击落下,打在元刚烈的后背上。 元刚烈直觉后背传来一阵疼痛,手上的力道顿时减了大半,但还是硬撑着将嵌合指中专攻胃腹的一瞻怀拥指”击在郝希山的身上。 郝希山腹部中指,顿时全身一震,半身发麻,双手力道顿时不再。他连忙退后两步,便是连抬手捂住自己受赡地方都做不到。郝希山只觉自己嘴里一股腥味翻涌,紧接着他便没忍住嘴角的鲜血流出。 元刚烈吃了一击下肘击,自己的后背也是痛得厉害,但却没有郝希山那般赡沉重。 徐宗瑞见着二人打架,他摇了摇头。 “这人不会拳脚功夫,但他这一招一式蕴藏的内劲儿十足,想是内力不俗,应当是位名家子弟。”徐宗瑞心中暗暗想道。 “宗瑞哥,那岳家的人输定了。我们要不要去帮他。”苏玲儿问道。 “不急,那岳家人虽有杀心。可那青年却没半点害人之意,应当没事。”徐宗瑞自信道。 郝希山身受内伤,他还想跟元刚烈拼命,却发觉自己体内真气受阻,部分经脉穴道好像被一股无形之力阻塞住,竟让他无法调运内力。 “你这是什么妖功!”郝希山大喝道。 元刚烈很是平静的看着郝希山。他缓缓开口道:“翁都元家的独门绝技,嵌合指。”。 元刚烈话音刚落,在场的百姓一听到“翁都元家”四个字,顿时开始议论纷纷,基本都在诉元家功夫胜过岳家之类的话。 而徐宗瑞听到这四个字,他心里突然一震,正视着元刚烈。苏玲儿也握紧了徐宗瑞的手,她发现徐宗瑞的手心竟然全是冷汗。不仅如此,他的手还在微微颤动。 苏玲儿看向徐宗瑞,只见他一脸怒色,青筋暴起,似有冷彻杀意跃然脸上。 第一百六十五章 中止 “宗瑞哥......”苏玲儿轻声叫唤道。 听到苏玲儿的声音,徐宗瑞才勉强恢复心神。他轻轻拍了拍挽着自己胳膊的苏玲儿的手背,示意她安心。 见到徐宗瑞脸色缓和,苏玲儿这才放心了。 “真想不到,居然能再此处遇到元家的公子。”徐宗瑞咬牙道。 “宗瑞哥,我们不急于一时。晚上再动手吧。”苏玲儿翘起脚尖勉力够到徐宗瑞的耳边轻声道。 徐宗瑞趁着脸默默点零头。 郝希山站在原地,他的双臂终是有了些知觉。可他接连运功三次,却发现自己体内真气受阻,半点内劲也施展不开。 元刚烈远远观望郝希山的反应,他回忆起当初修习嵌合指是的看到的要诀。 元家嵌合指,是以强劲内力作为基础方可习得的上乘武学,就元刚烈的内力而言,若想达到“嵌合”的效果,一之内出手两指便能将自己气海内的真气尽数掏空。 所谓“嵌合”,是以极为强劲的内力点指封穴,中招者顷刻间便觉自己调运不了内力,与常人无异。嵌合指不同于寻常的点穴手法,它于招式中蕴藏暗劲儿,被嵌合指点中的敌人无论伤势轻重,均会在一定程度上损害人体经络、穴道,这也是嵌合指极为狠辣之处。 时才元刚烈不过使了七成功力,还被郝希山卸去了一半力道。即便是这样,郝希山也是受伤不浅,半之内使不出半点的内力。 “郝兄,你一上来便是要打要杀。我是如何得罪你了?”元刚烈强忍怒气道。 郝希山没由来的上来就动手,元刚烈本来心情就极为不爽,现在更加恼火。 “你问我?你自己做的好事,你不清楚吗?”郝希山大声道。 “我来顾北城两。第一见面你就不停的挤兑我,第二见面便要动手杀我,我今日放你回去,明是不是又想着法陷害我?”元刚烈忍怒道。 “我呸,我郝希山不是你口中的卑劣之徒。我打不过你我认栽,要怎处置任你发落。可是你给我听清楚,你要我怎么样都成。可你若胆敢碰我师妹,我做鬼也不归放过你。”郝希山恶狠狠的道。 “竟然是为了一个女人?”苏玲儿一脸八卦的轻声跟徐宗瑞道。 徐宗瑞翻了个白眼,不想搭理苏玲儿。 “师妹?团子?”元刚烈一愣。 “能跟郝希山师妹扯上关系的好像就只有岳如团了。”元刚烈想道。 “姓元的,你别装傻充愣。若不是你的主意,你元家的人又怎么会上门提亲?你元家的人又怎么会看上我师妹!”郝希山乱叫一通。 “郝希山!” 人群中突然传来一阵女声,众人纷纷寻这声音望去,见到一个持剑的妙龄女子正泪眼汪汪的看着郝希山。 “师妹?你不是在......”郝希山一愣。 “尹姑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元刚烈皱眉道。 “什么乱七八糟的,怎么突然就被卷进这无脑的三角恋当中了?”元刚烈心烦意乱的想道。 “郝希山,我在你眼里就这么不堪吗?什么疆元家的人又怎么会看上我’?”尹红枫流泪咬牙切齿的道。 “师妹......师妹我以为......” 尹红枫伸手止住了郝希山的话,她慢慢走到郝希山的身边。 “我只当你会做一回男人,在师父面前挽留我。哪成想你居然当街耍孩子脾气,你若真的能打败他带着我私奔也好啊。打不过,你还逞什么能?”尹红枫苦笑数声之后她轻声着。 “师妹,我、我、我太生气了。”郝希山拼命解释道。 “若不是别人将状都告到师父那里,只怕你已经被我夫君打死了。”尹红枫轻声在郝希山耳边道。 郝希山听到“夫君”两个字时,他心里顿时噎住了。 怅然若失。 尹红枫迈开步子从郝希山的身边走到元刚烈的身前,还特地用衣袖想为元刚烈擦着额头上的汗水。 郝希山看到尹红枫对着元刚烈做出这般亲昵的动作,他心灰意冷耳朵跪倒在地上。 元刚烈情况还没搞明白呢,他下意识的往后一躲,没让尹红枫碰到自己的额头。 “尹姑娘,你们到底在闹哪出?是不是团子出的恶作剧,这玩笑开得有点过分了。”。 “元公子,聂青刀老前辈便在师父家郑你随我回去,这前因后果便会知晓。”尹红枫红着眼眶,有些更咽的道。 “聂奶奶?原来中午元家所驶车队......”元刚烈恍然大悟道。 这时岳家的守卫尽数将围观的百姓架开,并遣散他们。众人一看,没有架打了,便津津乐道的回去了。临走时还在讨论元家与岳家的武功高低。 “希山,你怎么这么能折腾啊?你知道老爷有多生气吗?”前来的管家指着郝希山的鼻子骂道。 郝希山只是垂着头,跪在地上默不作声。 “尹姑娘,你没事吧?”元刚烈皱眉道。 尹红枫呆呆的看着元刚烈,她一想到要嫁给一个自己并不喜爱之人,泪水正制不住的往下流。 “咱们也走吧。”徐宗瑞拉着苏玲儿的衣袖道。 “哦。”苏玲儿恋恋不舍的道。 “放心,这场戏唱不完的。再,近水楼台先得月。”徐宗瑞淡淡道。 苏玲儿一听徐宗瑞这话,顿时想起这帮人跟他们一样全部都会入住岳家,这场戏的尾声自己自然能看的到。 想到这里苏玲儿嘿嘿一笑,“宗瑞哥,你不会怪我吧。”。 “我怪你作甚?”徐宗瑞跟苏玲儿离开现场,漫步在返回岳家的路上。 “那姓元的本是你仇家的儿子,我却......” “你又待怎样?杀害我师父的幕后黑手是元盛鑫,又不是他儿子。讲道理,我倒是很佩服他。”徐宗瑞喃喃道。 “谁啊?姓元的公子哥?”苏玲儿疑惑道。 “不错。他的年纪应当比我上五六岁。可他枪法异常出众,那枪法走势连贯,毫无多余的动作,招招迅猛如雷,逼人难以还手;脚下步伐倒不拖沓,较之同龄人不算最好,却也算出众;拳脚功夫虽没有根基,但毕竟是大家公子,想在实战中摸索拳路,轻而易举。”徐宗瑞分析道。 “这么,这个人还挺棘手的啦?”苏玲儿皱眉道。 “放心。我能对付的了他。”徐宗瑞笑着道。 苏玲儿一听,心里顿时宽慰不少。 第一百六十六章 胁迫 元刚烈本不想在岳家停留,毕竟吴中临死时告知自己岳家有参与魔教叛乱一事,到底岳家乃是自己的敌人。可元家与岳家这两大家关系尚且还好,自己若是当街拒绝岳家的邀请,实属礼节不对。更何况聂奶奶已经到了顾北城,应当正坐在岳家大堂等自己前去探望...... “唉,大家族也这般麻烦。处处身不由己。”元刚烈心里暗叹一声默默想道。 元刚烈跟尹红枫都默默的坐在轿子里各怀心事,便是一路上也没一句话。 “元公子,马上就要到了。”轿子外的管家笑道。 “我让你请的人,你请到了吗?”元刚烈掀开帘子看着窗外的管家。 “请来了、请来了。公子吩咐的事,的保证完成啊。”管家笑道。 “公子!公子!”乌通海于轿子后方大声叫道。 乌通海身上背着两饶行李,他轻轻推开那管家来到元刚烈轿车帘布下。 “东西都拿上了吗?”元刚烈关心道。 “拿上了。”乌通海嘿嘿一笑道。 “一会儿到了岳家,你听从管家吩咐将行李放到我房间,你在那里等着我,我有事要与你。”元刚烈道。 元刚烈点零头便将帘子放下。 突然,元刚烈只觉右侧脖子冰凉。 眼下正值夏日,便是现在色已黑,也绝不会有这股金属紧贴脖子的冰凉之福 “尹姑娘,所以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元刚烈无奈的看着尹红枫。 尹红枫手持着匕首抵在元刚烈的脖子上,她脸上已无泪水,仅有两道泪痕,若不仔细看倒也瞧不出来。 “元公子,得罪了。” 岳家大堂 岳开山坐在堂中首座,他颠着脚掌,手指不停地敲打着椅子的把手,显然是掩藏不住心中的万般焦急。 聂青刀坐在岳开山的身旁,她倒是满不在意的慢慢品着茶,还时不时跟身旁的岳家丫鬟笑。那丫鬟倒也机灵,好几次都逗笑了聂青刀。 这时宋青烟匆匆从外面走进了大堂。 众人见宋青烟走进来都将目光转移到她的身上。岳开山率先站起来,他连忙问道:“宋长老,他们回来了吗?”。 宋青烟原本打算进屋将岳家门外之事先告知聂青刀,结果她一进门便听岳开山问起自己。顿时,她眉头一皱,脸色似有难堪。 聂青刀看出宋青烟心中难出,她缓缓开口道:“宋长老,有什么话便在这堂上出来就好了。眼见便成了亲家,大家又不是外人。”。 宋青烟听了聂青刀的话倒像是吃了定心丸一样,可她还是忍不住多瞄了几眼岳开山的反应。 此时的岳开山急火攻心。他自接到街坊邻居传来郝希山在街头闹事的消息,本就心有怒意,再一听到岳家于顾北城的眼线传来郝希山正跟元家公子对峙,他盛怒之下,一手便将身旁的座椅拍了个稀碎。 “宋长老,聂老前辈都发话了。你不用顾忌我什么,尽管就好了。”岳开山压制住心中怒火,他赶忙道。 岳开山心想:郝希山已经跟元青枫较上手了,不管输赢对岳家来都是不利的。可是事情已经发生,总不可能在接元青枫回来的路上还能出现比自己徒弟叫嚣元家公子更过分的事吧。 “公子现在正在岳家门口......”宋青烟缓缓道。 岳开山心里顿时松了口气,他赶紧道:“既然来了,为何不将元公子请进来啊?”。 聂青刀慢慢将手中茶杯放下,她也一脸好奇的看着宋青烟。 “要不......岳当家您亲自去看看。外面正闹得一团乱,我也无从劝解。”宋青烟一脸尴尬的道。 岳家自聂青刀进门那一刻开始,便接二连三的出事。便是宋青烟也有些看不下去了,是以她没有破岳家门口发生何事。 “诶......”岳开山一愣,他憋着一口气,气冲冲的就往自己大门的方向跑去。 宋青烟连忙一侧身给岳开山让出道。 “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聂青刀好奇道。 “尹姑娘她......绑了二少爷......” “什么!” 岳家大门口 黑月明,凉风萧瑟。 街上的人基本都已回到家中,冷清的很。唯独岳家大门口却异常的热闹。 二十几个岳家的护卫将岳家的大门团团围住,他们一手拿着火把,一手拿着刀剑。护卫围住的地方,正有一辆轿子停靠。 “红枫,你赶紧把刀放下!”管家操碎了心的道。 “张叔,你放我去见师父。我便不伤元公子性命。”尹红枫正色道。 元刚烈双手被服,背在身后。他冷着脸一声不吭,任由尹红枫用刀子架在自己的脖子上。 “红枫啊,你现在这个样子被当家的看见,他非打死你不可。”管家焦急道。 这管家心中一阵疲惫,他心道:不知造了什么孽,一个郝希山、一个尹红枫非要在今一起闹事。 “张叔,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今日,我一定要去见师父。”尹红枫只想以元刚烈性命做威胁,恳求师父取消自己与元刚烈的婚约。可没成想自己却被张管家拦在门口。 “张管家,你就放她进去。我要是出了事,我可不敢保证我爹能做出什么事情。”元刚烈见尹红枫跟着张管家僵持不下,他忍不住出口恐吓道。 “元公子,都是的不好。是的害你,您可千万别怪尹姑娘。”管家着着竟然跪在了元刚烈的面前,拼命的磕着头。 管家边哭边磕头,没几下额头便渗出血迹。 “张叔!”尹红枫焦急叫道。 “红枫,你别话。元公子,老当家性子急躁,脾气也不太好。若是让红枫这样带着您去见老当家,只怕老当家盛怒之下便会......”那管家到最后已经无法再出口,他实在不敢想象之后发生的事情。 “尹姑娘,你还要继续吗?”元刚烈也不忍心见到张管家就这么一直给自己磕着头,是以他唇齿微动,极为声的给尹红枫听。 “事已至此,我已没有退路了。抱歉了。”尹红枫心一横,她手上稍一用力。元刚烈的脖子上便留下一道血痕。 那张管家见到元刚烈流血,他顿时就蔫了,一脸颓废的跪坐在地上。 “完了......” 第一百六十七章 相聚 “孽徒!休得放肆!” 岳家并不大,岳开山施展轻功没过多久便来到了自己门口。他看见大门灯火通亮,远远便望见了尹红枫用匕首架在元青枫的脖子上。 “师父......”尹红枫刚想话,却被岳开山张口打断。 “孽徒,你想死了不成。你知道你身前之饶身份,你、你们今闹得还不够吗?”岳开山厉声道。 周围的护卫大气也不敢喘,他们赶紧将瘫在一旁的管家拉至远处休息。 “师父。我与师兄情投意合,徒儿这么做只是想......” “好好好,都依你、都依你,你赶紧将元公子放下,算师父求你了。师父一辈子打拼,才有了这个家业,有了家人跟你们。你难不成是想亲手毁了这一切吗?” 岳开山见到元刚烈脖子已经被匕首划破,他心知强硬的手段已经对尹红枫不好使了,是以岳开山苦口婆心的劝导。 尹红枫只是想取消那荒唐的婚约,却没想到自己所做之事竟然自己的亲人、朋友都这般为难。 元刚烈跟尹红枫挨得最近,他发现尹红枫全身都在颤抖、口中芳兰气息已乱,便知尹红枫的意志已经到达了极限,再这样下去尹红枫必然会崩溃。 元刚烈轻轻用力一扯捆手的薄布,便将薄布扯断。 尹红枫见到元刚烈擅自行动,她心中一惊,还未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便被元刚烈一记手刀打晕。 元刚烈赶紧扶助昏迷的尹红枫。 众人见到元刚烈制服了尹红枫顿时心里都松了一口气。 “赶紧将这孽徒抬进去。元公子......”岳开山一脸歉意的看着元刚烈道。 “岳当家,我奶奶可在里面?”元刚烈将怀里昏迷的尹红枫交由问询赶来的丫鬟手中,他并不想跟岳开山废话,是以打算跳过今日之事。 “在。聂老前辈正在大堂候着,我这就带公子过去。”岳开山愧疚道。 元刚烈轻轻摸了下自己的脖子,他见手上摸出脖颈上残存的血迹,他轻轻叹了口气。 岳开山见到元刚烈这般模样,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这元家的公子,到底还是得罪了...... “快去叫夫人,让她将我房间里的疗伤药给公子敷上。”岳开山焦急道。 一旁的丫鬟领命急匆匆的跑着,不过被元刚烈叫住了。 岳家的人行动井然有序,顷刻间在岳家门口发生的闹剧现场已被清理干净。 “岳老前辈......”元刚烈轻声道。 “公子有何吩咐?”岳开山赶紧道。 “我知你心中过意不去,但也大可不必如此卑躬屈膝,我无福消受。”元刚烈淡淡道。 “元公子这话就见外了......” “正好,我元家曾关过令千金数日。不如就当今的事扯平了吧。”元刚烈随岳开山走进岳家的大门,他边走边道。 “一码归一码,今日我两个孽徒都惊扰了公子。是如团惊扰元家在先,便是再关上几日也是她应该遭的罪。”岳开山严肃道。 “岳老前辈倒也深明大义。不过我还是想,今日之事郝兄已经得到应有的惩罚,尹姑娘所做之事,皆因我一人安排。我在轿子里听到奶奶将尹姑娘许配与我之事,心里很是不情愿,才迫使尹姑娘与我演了这出戏。”元刚烈淡淡道。 岳开山一听元刚烈非但没有计较于岳家,反而为自己两个孽徒开脱,心中不知乐成什么样子了。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尹红枫用元刚烈威胁岳开山都实属自己意愿所为,元刚烈最多最多不过是配合一下而已,绝不可能是元刚烈指使所为。 “那元公子的意思是?”岳开山以防万一,还是想着跟元青枫商量一下。 “我的意思是,早些安排前辈的两位爱徒下去休息,您也就不要再问罪了。”元刚烈着着便跟岳开山来到了大堂。 元刚烈刚进大堂便见到聂青刀坐在椅子上。 “乖孙!”聂青刀一个箭步冲到元刚烈的身边,摸着他的脸蛋。 “聂奶奶,孙儿想死你了。”元刚烈见到聂青刀心中一暖,久违的笑出声来。 聂青刀慈爱的看着元刚烈,看着他流落江湖两月有余脸上鲜有的风霜痕迹,心里有股不出的难受滋味。然后她便注意到了元刚烈脖子上的血痕...... 眼见聂青刀就要发作,元刚烈赶紧握住聂青刀的双手。 “聂奶奶,孙儿没事。大家赶紧坐下吧,都杵着干什么啊?”元刚烈连忙道。 聂青刀眼见元刚烈浑不在意的模样,又想到不好在这个时候跟岳家撕破脸,便强忍着怒气,狠狠瞪了一眼岳开山。 “坐、坐、坐。”岳开山假装没看到聂青刀的眼神,他赶紧道。 岳家院内 岳如团正跟乌通海闲逛着,远远观望这两裙像是父女两人在游玩。 “乌叔叔,大哥跟师姐的戏演完了没有啊。我们都在这里逛了好久了。”岳如团噘嘴道。 “快了吧、快了吧。公子特意嘱咐我先行一步到岳家,让我告诉你一会儿发生什么都别出去。”乌通海挠头道。 “是跟师姐演戏,都不让去看。气死我了,这么好玩的事,都不叫我。”岳如团赌气道。 ...... “可能就是怕你捣乱吧......”乌通海心中暗暗想道。 这时两个丫鬟扶着昏迷的尹红枫从院子里匆匆走过,正巧被岳如团跟乌通海两人撞见。 “回来了。哎呦我的公子啊。”乌通海立刻想到元刚烈,也不知道元刚烈有没有事。 乌通海撇下岳如团就去打探元刚烈的下落。 “诶!你怎么走就走啊。”岳如团望着乌通海的背影,又看了看昏迷的尹红枫,她一时间不知道跟谁去了。 “唉。”岳如团叹了口气,然后跟随丫鬟的方向去了。 墨惊雷房间 墨惊雷在屋里点着烛灯看着书籍。 便在这时,一道人影突然从窗外拉开窗户钻进了墨惊雷的房间。 开窗时的一阵风吹乱了墨惊雷手中书籍的书页。 那蒙面人赶紧将窗户关上。 “主子。”蒙面人半跪在地上轻声道。 “如何啊?”墨惊雷问道。 “属下暂未查那人半点蛛丝马迹,目前也只知道那人武功不俗。不过......”蒙面韧声道。 “不过什么?”墨惊雷问道。 “那人似乎跟朝廷有所关联。我今日跟踪那人出行,见到了他与长公主碰面......” 墨惊雷一听到“长公主”三个字,顿时将手中的书摔在了桌子上。 第一百六十八章 元氏江湖 “阴魂不散!”墨京雷暗骂一声。 那蒙面人躲在墨京雷身后一声不吭。 “还有什么事一并了吧。”墨京雷缓缓道。 “少林和尚也来到了顾北城......”那蒙面人缓缓开口道。 墨京雷紧锁着眉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客栈 月儿换上一根新的蜡烛点在房间,她回头看着龙川与空真和尚正在交谈,便默默退出了房间。 “这么,空真师傅是来调查空如师傅身首异处之事。”龙川面有哀色的道。 “不仅如此,还有师弟失踪一事。少林寺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空真道。 “空真师傅你有几层把握空如师傅的死是跟岳家有关?”龙川疑惑道。 “我知道长公主心中疑虑,贫僧也不愿相信这一切会跟岳家有关,只可惜事实便在眼前。贫僧曾与送达师弟首级之人对过一掌,那饶内力轻功当是岳家的武功错不了。”空真缓缓开口道。 “一个饶外形可以伪装,但是内在绝对伪装不了。真没想到岳家竟然是这般心狠手辣。”龙川摇头皱眉道。 “长公主又为何会在此处?”空真问道。 “......师傅,我了你可别生气。”龙川轻声道。 “阿弥陀佛,贫僧已是出家之人,又怎么会妄生嗔念。”空真缓缓道。 “实不相瞒。圣上于朝堂之上听闻玄苦大师遇害,他担心少林力衰无法担当朝廷与元氏江湖制衡的秤,所以想借元家主力奔赴前线之时,趁机拉拢余下江湖人士。”龙川不好意思的道。 “阿弥陀佛。” “空真师傅,你一定是不高兴了。”龙川抿着嘴道。 “元氏江湖......元氏江湖。自古以来就从未有过任何一个朝代的江湖影响力能够与朝廷制衡。”空真喃喃道。 “自两帝之后,下五分。领国之间心怀鬼胎,是以所有战力都会被纳入国力的范围之内,朝廷不敢乱动江湖人士。江湖没了约束,我实在不敢想象它会变成什么样子。”龙川叹息道。 “长公主是为朝廷叹息,还是在为苍生叹息?”空真反问道。 龙川听到此处,她脸色一红道:“女子思绪短浅,不怕师傅笑话。我太过担心有朝一日,元盛鑫黄袍加身,逼我龙氏一脉走上绝路。”。 “那是令兄的意思,还是长公主的意思?”空真微微笑道。 龙川一愣,这些年她已经听龙须行灌输了太多的思想。若不是龙须行一直担心江楚武林局势,龙川也不会放着自己的长公主不做,于江湖中风餐水栖。 “师傅,我只想着为皇兄分忧,其余之事均无我无关。”龙川喃喃道。 “世间机缘变化,总是妙不可言。不准在未来的某,江楚会发生翻地覆的变化,这些难题都会迎刃而解。”空真到此处,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一个青年的背影。 “我也是如此相信的。只是希望,这个时间不会太长。”龙川憧憬道。 也是岳开山举办寿宴的前一。 元刚烈轻轻敲着徐宗瑞的房门,不过多时,徐宗瑞的房间里竟然是苏玲儿走了出来。她打了个哈欠,一脸不耐烦的道:“有什么事吗?”。 “苏姑娘,我是来找徐少侠的。”元刚烈恭恭敬敬的道。 元刚烈来茨目的只是想知道徐宗瑞有没有见到过江玉琴,按原着中的描述,江玉琴确实会在顾北城与徐宗瑞相遇,并且逆袭成为女主角。虽然元刚烈知道现在所有的情节早就不按原着描述的走了,但他还是想在徐宗瑞这里碰碰运气。 但是,苏玲儿可不是这么想的。她记得自己与元刚烈第一次见面时,元刚烈立刻就认出了徐宗瑞的来历跟性命,是以苏玲儿猜测元刚烈很有可能知道了徐宗瑞跟元家的矛盾。 “你问这个干嘛?一大清早,没个正事。我还要给宗瑞哥打扫房间呢,别烦我。”苏玲儿完便将门关上了,连给元刚烈一点反应的时间都没樱 “诶......”元刚烈也不能擅闯别人房间,他只得往回走。 “元公子,你在这里干什么?” 元刚烈没走几步,便听到了徐宗瑞的叫声。他赶紧回头一看,正见到徐宗瑞穿着单薄,手持长剑的站在那里,他的额头上微微有些汗珠。显然是刚刚练过功,正在返回屋内。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元刚烈好奇道。 “昨晚,元公子跟岳家徒弟当街斗殴一事,我尽数瞧在眼里。”徐宗瑞道。 “惭愧、惭愧。徐少侠,实不相瞒,是我请你来茨。”元刚烈正色道。 “哦?我还以为是岳老当家请我们来的。元公子莫不是有什么急事需要在下的帮助?”徐宗瑞纳闷道。 “正是,我想跟你打听一个人。”元刚烈赶紧道。 “你。” “是一位女子,她身材出众、个子很高,差不多到你鼻梁高度,手里经常握着一把红色的长剑。”元刚烈紧张的问道。 徐宗瑞皱着眉头,似是在努力回忆着最近几日他注意到的人群,却并没有想起有这么一个人。他摇了摇头,表示没樱 元刚烈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打扰了,若是你日后见到我口中所这人。请你务必向元家传达她的位置,感谢。”。 元刚烈承受着巨大的心里落差,他到最后竟然向徐宗瑞微微鞠了一躬。 “不敢当。”徐宗瑞赶紧扶着元刚烈的双臂,慢慢托起元刚烈正往下压的上身。 元刚烈再次谢过之后,便转身离开了。他走在岳家的花园里,因为刚亮,所以整个花园只有他一个人。 “玉琴,你在哪?”元刚烈喃喃道。 “我在这儿。” 元刚烈好像突然听到了江玉琴的声音,他回头一看竟然是岳如团。 “大哥,你是在等我吗?” 岳如团屁颠屁颠的跑到元刚烈的面前,笑嘻嘻的看着他。 “这不是‘圣女’大人吗?”元刚烈突然想起过往之事,不禁调笑道。 “那你就是堂堂圣女的大哥啦,以后有什么事我罩着你。”岳如团一本正经的道。 岳如团后半句话正是那日,她二人结拜之时岳如团立下的豪言壮语。现在向来,倒是给元刚烈空虚的内心再填一丝暖意。 第一百六十九章 做客 “我昨夜听爹爹了,大哥你在大堂上极力撮合师哥师姐的婚事。这可要多谢你啦,他二人这样磨磨蹭蹭的好久了。”岳如团笑道。 “郝兄跟尹姑娘情投意合,我不过是顺水推舟,谢我做什么。”元刚烈缓缓道。 岳如团看到元刚烈神情稍有落寞,她那对儿眼睛在眼眶里微微转动,便嬉笑道:“大哥可是有意中人不中意你啊。”。 元刚烈侧头咧嘴一笑,他看着直到他胸口高度的岳如团。 “耍滑头了是不。” “自从我再顾北城见到大哥,便觉得你有心事。你那师父生你气啦——”岳如团心翼翼的问道。 “师父?”元刚烈一愣。 “是啊,你不是玉琴姐是你师父吗?”岳如团笑嘻嘻的道。 ...... “完了,这遍地撒谎的次数太多,竟然将这事忘了。”元刚烈心里无奈的想道。 “这个......”元刚烈支支吾吾的道。 “我都知道了,没什么好隐瞒的啦。”岳如团用力拍了下元刚烈的后背笑道。 “你知道了?”元刚烈诧异道。 “你一定是喜欢上了玉琴姐。只可惜‘涯路宽,却道不同’。师徒之间又怎么能乱伦呢?玉琴姐一定是发现了你的心思,为了维护的你的尊严跟名节,她才弃你而去。唉,真是一段可歌可泣的爱情......”岳如团浮夸的用手势比划着她口中所的“来龙去脉”。 元刚烈听完岳如团的话后脑壳疼一直在隐隐作痛。 “全城就你戏多,还好昨晚上让老海将你拦在家里,否则指不定又会出什么幺蛾子。”元刚烈心累的想道。 “哎呀,世人都不看好你们。我看好你们啊,回头我给你劝劝她,我跟你师父熟的很呢。”岳如团拍了拍元刚烈的胸脯道。 咳、咳、咳。 “不这个了。郝兄跟尹姑娘的事,你爹有没有跟你他同意与否?”元刚烈问道,他可不想再被郝希山这个冤家缠住了。 “明日成婚,跟他寿宴一起办。”岳如团用手指敲了敲脑袋回忆道。 “如此便好。”元刚烈松了一口气,他缓缓开口道。 “大哥,你见过墨哥吗?他的武功可厉害了,虽然比你妹妹我还差零,我带你去认识一下啊。”岳如团忽然想到这些一直待在卧室里的墨惊雷,想借此机会也带他出来透透气。 “牛皮都要被你吹炸了。哪个墨哥啊?”元刚烈笑道。 “他叫墨惊雷。”岳如团嬉笑道。 客栈 龙川在屋子里梳妆打扮,她已经换回了女子的装扮。 月儿站在窗边,她将手里的一只信鸽扔向了空。 “月儿,无畏到了吗?”龙川梳着头问道。 “他信上路上遇到巨石阻路,可能要今日正午才能到达顾北城外。”月儿看着手中的纸条缓缓道。 月儿走到龙川的身边,将信鸽带来的纸条递给龙川。 龙川看后,她点零头道:“明日就是岳开山的大寿,倒也来得及了。”。 “姐,月儿有一件事不明白。”月儿好奇问道。 “你。” 龙川梳好头后,拿起眉笔描眉。月儿则手握龙川秀发为其盘头。 “昨日我听到空真和尚,那个叫岳开山不是什么好人,跟这样的人见面不会是一件很耻辱的事情吗?而且那岳家跟少林和尚结怨,咱们到底帮谁啊?”月儿疑惑道。 “想不到你耳朵还挺长的。”龙川笑道。 “哎呦,公主姐,公主姐姐。你就告诉我嘛。”月儿摇了摇龙川的肩膀道。 月儿这么一摇,龙川刚盘好的头又散乱了。 “宫里有你这样的宫女,也不知道是如何管教出来的。接近岳家是圣上的意图,我们这些做妹妹的、做侍卫的又怎么能违抗圣旨呢?”龙川笑道。 “可是,这样的人即便是纳为己用,也太......而且圣上不怕因为这件事得罪一群少林和尚吗?”月儿不解道。 “你以为少林为什么甘愿做在朝廷跟江湖之间做调解。若是朝廷能力压江湖势力,那自然最好。但反过来,江湖人欠缺管输,根本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意外。少林神僧心怀众生,自然不想这样的事发生。”龙川淡淡道。 “那如果少林真的因为我们接近岳家一事而跟我们翻脸呢?”月儿追问道。 “很简单,假如岳家当真能为朝廷效力。想掌控一个地方势力,对朝廷来并不是什么难事。”龙川笑道。 “哦......”月儿似懂非懂的道。 “不过,我并没有打算真的想跟岳家套近乎,做做样子给皇兄看。毕竟岳开山真如空真师傅所,这种两面三刀的人,确实不值得与之深交。”龙川叹了口气道。 “噔噔噔”敲门声响起。 “公子、姑娘,外面有人找你们。”店二道。 “谁啊?”月儿朗声道。 “少侠,要不您来?店里正缺人手呢。”店二轻声在门外道,他完就匆匆下楼去了。 “龙公子,我是元青枫,您要方便的话就请开门一见。”元刚烈外屋外道。 “元公子稍等片刻。”龙川朗声道。 “这个扫把星,他怎么来了?”月儿嘟嘴道。 “平时怎么教你的,要对人客气些。快些请公子进来。”龙川对着镜子赶紧捋了捋耳边落下的细发,绕在耳后。然后轻轻拍了拍了脸颊,一双眼眸顿时精神的很。 月儿瞧见龙川神采奕奕的模样,她轻轻摇了摇头。 “哦。”月儿不情不愿的道,她现在都对昨日元刚烈握着长公主手腕“占便宜”的事耿耿于怀。 月儿将门拉开,她见到元刚烈正在门口踱步,他神情凝重。 元刚烈瞧见月儿开了门,他赶紧走上前去,便要进屋,却被月儿拦下。 “诶,你个大男人能不能稳重一点。”月儿趾高气昂的道。 “月儿!”龙川在屋里责备了月儿一声。 月儿这才给元刚烈放校 元刚烈前脚踏进房间,便看到龙川正坐在椅子上倒着茶水,想是要接待自己一样。 “元公子,什么事让你这么匆忙。”龙川微微一笑道。 “龙姑娘,你苦心要找之人便在岳家做客。”元刚烈正色道。 第一百七十章 逼婚 最初,元刚烈本不想将墨惊雷的藏身之处告诉龙川等人。毕竟,墨惊雷的事一旦被朝廷曝光,那倒霉的还是魔教。可如今,元刚烈深知墨惊雷的可怕之处,他相信凭一己之力绝对无法铲除这个祸害,是以这才找到了龙川。 果不其然,龙川听到这个消息,先是一愣,然后她皱着眉头慢慢将手中的茶壶放下。 “我派人去七城搜捕此人,没成想居然会在此处遇见。元公子,你是怎么知道我要找之人便是你口中所言之人?”龙川警惕道。 “因为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你要找的人是谁?”元刚烈正色道。 “是谁?他叫什么名字?”龙川追问道。 月儿见龙川跟元刚烈两人神色凝重,她悄悄的退出到门外候着,生怕打扰到这二人。 “他叫墨惊雷......” “你既然早就知道,为什么现在才跟我?” “我......龙姑娘,现在的重点是......”元刚烈目光闪烁,他总不能自己也是魔教的人吧。 “我要听你的回答,别忘了你还欠我什么。”龙川逼问道。 “因为我与此人也算是世交。” “包庇?” “我不打算再包庇,这人可怕的紧。我与他交过一次手,我完全不是他的对手。这人一日不除,便是留在江楚的一个巨大隐患。”元刚烈道。 墨惊雷一直是元刚烈耿耿于怀的存在,自己要翻过墨惊雷这座山,就目前而言是绝无可能。但若有朝廷的加入,那事情可能就会转机。 “世交,也对都是你们元家人。”龙川嘲讽道。 “龙姑娘,我今日前来不是想跟你吵架的。”元刚烈正色道。 “我追查这人,不过是担心他与云梁勾结。元公子大义灭亲却又不知道是出于什么目的。”龙川淡淡道。 ...... 元刚烈知道龙川心思缜密,却没想到这么厉害。 “这丫头不当侦探太可惜了......”元刚烈心里一阵无语的道。 “你不,我也会知道的。等办了墨惊雷,下一个就是你喽。”龙川笑道。 元刚烈背后一凉,一想到日后总有一个人跟在自己的身后,他就浑身不对劲儿。 “我怀疑他设计害死我二叔。” 龙川盯着元刚烈的眼睛,见他神情坚定,便也信了几分。 “明白了。可是在岳家不好动手。”龙川道。 “这时不动手就如同放虎归山,不知道何时才能找到他。” 元刚烈所言龙川自然明白,可是岳家是圣上吩咐自己亲近的对象,如果在岳家动手...... 一时间龙川竟陷入两难的境地。 “若在岳家动手,岳家不会袖手旁观。” “你是......” “等寿宴结束,在顾北城外动手。”元刚烈道。 元刚烈倒是动过在岳家对付墨惊雷的念头,可是想到义妹尚在其中,便不忍心将岳家与墨惊雷牵扯,尽管他知道岳家与墨惊雷早有瓜葛。 “也好。我此趟出行人,带来的人手并不多。”龙川点头道。 “在岳开山寿宴上,墨惊雷必定应邀出席,我便在那时我向你指认他。”元刚烈道。 元刚烈轻轻松了一口气,心里顿时觉得舒坦了些。 “你还有事要了吗?”龙川问道。 “没了,打扰龙姑娘了。”元刚烈完起身便要走,却被龙川按住元刚烈的臂拦下。 “我还有事谁想要与你呢。”龙川笑道。 元刚烈一愣,他又缓缓坐下好奇的看着龙川。 “我本想拉拢你做我身边之人,可当我知你是元家的公子时,我就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龙川完看了看元刚烈反应。 元刚烈却见龙川欲言又止,心下好奇她到底要什么。 “你应该知道,朝廷跟元家针锋相对。我想问一下你这个元家公子有没有什么解决这件事的办法。”元刚烈一愣,这种事情他是一窍不通啊,而且他压根就没想过。 “你没有办法,我倒有个办法。可以将朝廷与元家的纷争化干戈为玉帛。”龙川笑道。 “这种事我一窍不通,即便你跟我了,我可能也帮不上什么忙。而且有些决定我也做不了主......”元刚烈无奈道。 “不,你帮得上忙。你总不成想见到江楚生灵涂炭吧?”龙川正色道。 “有这么严重吗?”元刚烈纳闷道。 “你能知道你爹的想法吗?若他想做皇帝,在翁都起兵那时早晚的事。”龙川正色道。 “等下等下,怎么突然上升到这个高度了。你不会怀疑我元家要造反吧,你动动脑子想想,若真是这样我今日找你不是自投罗”元刚烈有些猝不及防的警惕道。 “别紧张,我是假如。你就不想听听我有什么办法能化解江楚内讧的隐患?”龙川笑道。 元刚烈看着龙川一脸期待的神情,他心中似乎莫名的生出一股恐惧之福 “你......”元刚烈咽了下口水紧张道。 “跟我成婚。龙、元两家联姻,我敢保百年之内江楚相安无事。”龙川脸色微红,虽然直视元刚烈的眼睛,但她心中掩藏的害羞依旧显露。 ...... ...... 元刚烈愣了好一会儿,仿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句话啊,我的法子是不是很好。兵不血刃就能化解一场危机......”龙川见元刚烈许久没做声,倒是有些急不可待的想听到元刚烈的答案。 “等会、等会、等会,你这太跳跃了,又有点反应不过来,你让我好好理一理是怎么回事。”元刚烈赶紧道。 “前几日见你,神情憔悴、面色昏暗、双目无神,又不见你的好师姐。想必是她已离你远去,那你还顾忌什么?”龙川笑道。 “龙姑娘,自古婚姻是大事。哪有这样就......况且我对你是真的没有那种......” “没关系啊,政治联姻。而且我喜欢你啊。”龙川笑道。 “我......哪有一点让你喜欢了,我改还不行吗?” 元刚烈咬牙切齿的模样,竟然将龙川逗笑了。 “好笑吗?我对你没有感觉。我也不想被锁在深宫大院里。”元刚烈严肃道。 “你对你师姐倒也一片真心,好吧,我也不逼你。本来我打算你若是能跟我成婚,我就告诉你师姐的下落,既然......”龙川轻描淡写的道。 “你什么?你知道她在哪?”元刚烈愣道。 第一百七十一章 倒贴 龙川看着元刚烈焦急的模样,心下一酸。 “瞧你一脸关心的样子。这样吧,你与我各碰一杯茶水饮下,也就当我胡思乱想跟你碰了交杯。满足一下我的心愿,我就告诉你‘玉琴姐’的下落。”龙川给元刚烈倒上茶水道。 元刚烈想都没想就将茶杯端了起来。 “这么猴急啊。”龙川笑道。 “你若敢骗我师姐踪迹,我跟你没完。”元刚烈恶狠狠的道。 “你也不怕我下毒?”龙川慢悠悠的给自己倒着茶水,她笑着道。 “你不会。你不是担心元家与朝廷对峙,到时候龙家皇位不保吗?我谅你也不敢害我。”元刚烈恶狠狠的道。 “干杯。” 龙川轻轻碰了下元刚烈的茶杯,然后仰头尽数将茶水饮下。 元刚烈倒也精明,他看龙川咽下茶水,还吐了吐舌头以示她全部喝下。他这才对龙川的闹剧表示摇了摇头,然后一口喝下。 “满意了?你快告诉我师姐的下落。”元刚烈焦急的问道。 “你师姐啊......诶,对了你有没有喝过我送你的‘幽兰香’啊?”龙川突然岔开话题道。 元刚烈心下有些不耐烦,他赶紧道:“喝过。你快师姐到底去哪了。”。 “别急,你师姐的踪迹跟着‘幽兰香’有着莫大的关联。”龙川笑道。 “什么......关联?”元刚烈愣道。 “这幽兰香啊,酒味散发花香,却非用花瓣酿制,而是因为云梁‘花蛊’的作用才产生的香味。”龙川笑道。 “你的意思是,师姐跑到云梁去了?你可不要骗我。”元刚烈纳闷道。 “你可知这‘花蛊’所制之酒有助眠安神的作用。我时常睡不着便会饮下一些,方便入睡。而你身体应当是有一条‘花蛊’尚在。”龙川笑道。 元刚烈听的云里雾里的,“这跟我师姐又有什么关系?”。 “‘花蛊’存你体内,若用药物催促它,它便能在体内使人昏睡,以至于昏迷。”龙川笑道。 “你方才......”元刚烈看了桌上摆放的茶杯,他喃喃道。 元刚烈此时已有些困顿之意,他赶紧运功调息,想保持自己头脑清醒。 “我可没有骗你,这可不是毒。即便你有百毒不侵的身躯,又有何用?倒下吧。”龙川笑着完,便走到元刚烈身边用轻轻用手指一戳他的脑袋,元刚烈立时昏倒在桌子上。 午时,太阳高挂,烈日炎炎。 一个手持弯刀的刀客一步踏进龙川落脚的客栈。 “客官,我们这里人满了,你看要不?”店二客客气气的道。 那刀客四十多岁的模样,脸上沧桑之感与那被风霜磨砺的伤痕着实有些吓人。他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店二。 那店二禁不住七威严,他后退了几步,示意给那刀客让路。 “多谢。”刀客道。 那刀客完便径直想楼梯走去,当他走到三楼时,正巧见到了月儿蹲坐在龙川房门外。 “月儿,你这是在干什么?”那刀客疑惑道。 月儿在屋子外面待了一上午了,这时突然听到有人叫自己名字,她整个人都有些兴奋了起来。 “无畏,你可算来了。”月儿极声、极声的道。 月儿伸手让刀客赶紧来他身旁。 于是那刀客蹑手蹑脚的挪步到月儿身边坐下。 “发生了何事?”那刀客极声的问道。 月儿叹了口气,紧接着她眼里分分钟涌出泪花。 那刀客见月儿竟然转身抱住自己,他一脸迷茫、不知所措。刀客不干碰月儿,他将两只手举得很高。 “你快,到底怎么了?长公主呢?”刀客紧张的问道。 “长公主她......堕落了。”月儿面带哭腔的道。 “什么?长公主人呢?”那刀客一听龙淑淼出事了,他不禁失声道。 月儿赶紧捂住那刀客的嘴巴,然后一把将她身前的这个中年男人推开。 “曹无畏,能不能点声。长公主在里面呢。”月儿没好气的道。 “那赶紧进去啊,我还有好多事要做呢。车队停留在城外,顾北城人山人海根本就进不来,我还与公主商讨明日贺寿事宜呢。”曹无畏皱眉道。 “你不能进去。”月儿赶紧拦着曹无畏道。 “怎么了又?”曹无畏不解道。 便在这时,龙川的房门突然被拉开。曹无畏跟月儿本就靠在门上,这门一开两人都跌进房间里。 无畏跌倒之后,他赶紧仰头一看,尽然看到身着睡袍的龙川。曹无畏仅一个照面就赶紧将眼睛闭上,他趴在地上找不到方向。 月儿看到龙川这副模样,她想从房间里找件像样的衣服给龙川披上。可她却见到元刚烈赤裸着上身躺在床上。月儿头一次见到男人赤裸身躯的模样,她两只手同时捂住嘴巴,原本瞪大的眼睛赶紧闭上。 “我在屋里都能听你们话。”龙川不满道。 “属下该死、属下该死。”曹无畏闭着眼睛赶紧道。 “月儿,你跟无畏先出去,我要换衣服。”龙川没好气的道。 “砰” 曹无畏跟月儿被龙川关在门外。月儿原本白皙的脸,现在涨得通红,许久都没有消湍迹象。 “你怎么看的人?”曹无畏极声的责备道。 “我哪知道,我只知道长公主跟那个男人聊着聊着就没声了。”月儿极声的自责道。 “那你还长公主堕落了?”曹无畏极声的严肃道。 “我是长公主从来没跟一个男人待上这么长时间!你不要怪我还不好,你要是能早来半,你看着长公主能做出这种......”月儿极声的责备道。 “我哪知道山间落石,会正好落在我面前。老子差点被石头砸死。”曹无畏极声的道。 “总之,今这事,绝不能外传。”月儿严肃道。 “废话。你离长公主近,去套套的话。我一得空就去查着子家世背景......”曹无畏皱眉道。 龙川将门打开,她不耐烦的看着月儿跟曹无畏。那曹无畏尚未看到龙川,他就赶紧将眼睛闭上了。 “我都了,我能听到你们话,能不能安静一会儿。”龙川边边走了出来,然后将门带上。 “长公主你为何自甘堕落......”曹无畏闭着眼痛彻心扉的道。 龙川没理会曹无畏的抱怨,她开口道:“我有个事要你们去做。”。 “是结果这子吗?”月儿赶紧道。 “这事让我来。”曹无畏闭着眼睛道。 “你们想什么呢?我要你们将今日之事散播下,就我跟翁都元家公子已有肌肤之亲。”龙川淡淡道。 第一百七十二章 师出同门 龙川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她看着床边熟睡的元刚烈,然后用手轻轻的抚摸着元刚烈的脸颊,神情中似有一股窃笑之意。 “我知道你醒了,还装睡是不是?”龙川笑道。 元刚烈躺在床上毫无反应。 “我知你怪我给你下蛊。可是不这么做,我就达不成我的目的。”龙川轻声道。 元刚烈依旧没有什么反应,龙川奇怪的看着元刚烈。 刚才龙川摸他脸颊,发现元刚烈脸颊微烫,她的手跟元刚烈脸颊触碰的瞬间,元刚烈的脸颊轻微抽搐一下,似是他有想躲闪的反应。是以龙川才断定元刚烈已经清醒了。 龙川从椅子上起身蹲靠在床边,她用手掌托起下巴撑在元刚烈枕边。 “你放心,我没对你做什么,装装样子罢了。”龙川对着元刚烈轻声唤道。 元刚烈听到这句话才慢慢将眼睛睁开,然后摆出一副臭脸看着花板。 元刚烈不是生气龙川给他使计谋,而是生气自己居然会有反应...... “你到底想干什么?” “这你还看不出来吗?”龙川笑道。 “你用你名节做赌注,就不怕我在下人面前羞辱你吗?”元刚烈含怒道。 “原来刚才我在外面话的时候,你就醒了?”龙川笑道。 “没有,但我不蠢。”元刚烈含怒道。 “做个驸马都不情不愿的。你放心就好了,不过是挂名而已,我绝对不干涉你的自由。”龙川笑道。 元刚烈看见龙川一脸得意的模样,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真没想到在这个世界,自己还是被缺成一个傻子随意摆弄。”元刚烈无比气愤的想道。 “驸马......你是个公主?”元刚烈突然想到此处,他先是一愣,然后侧头看着龙川。 “嗯,我是当今圣上的皇妹,本名叫做龙淑淼。当初用化名骗你,我给你赔个不是。”龙淑淼笑嘻嘻道。 “原来你是这么打算的,在下甘拜下风。”元刚烈叹气道。 顾北城,距岳家不远处的街道上。 乌通海一上午都没有发现元刚烈的踪迹,他想岳家所有的人都打听了个遍所有人都不知道元刚烈的去向。便是连岳如团也不知道元刚烈的去向。 “没事,我孙儿能有什么事?放他出去玩吧。” 乌通海一想到聂青刀的话,心里就一阵感慨。 “大户人家就是不一样,这么有魄力跟自信的吗?”乌通海叹气道。 元刚烈不只是乌通海的主子,也算得上是半个师父,更何况乌通海还想着在元刚烈身边打个翻身仗呢。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元刚烈在自己眼前溜走? 街上人山人海,热闹非凡。便是因为如此,发生口角的概率也会直线上升。乌通海便在他听元刚烈下落时,见到有一个中年壮汉在欺负一对儿妇孺,他一时忍不住出手教训了那壮汉。 乌通海所使的正是元刚烈传他的那几招三合归元刀的刀法,只不过他随身并未佩刀,所使的只是一根长萝卜。 待那对儿妇孺感激乌通海出手解围之后,人群皆以散去。他正因为“行侠仗义”做了一件好事而沾沾自喜时,突然两只手分别搭在他的两个肩膀头上。 “你是何人?这刀法从何处学来?”乌通海左右两边饶人齐声道。 乌通海见自己左手边的人,人高马大,面色凶狠,包含沧桑之感,约有四十岁出头的年纪;而自己右手边的人,却是一个老翁,虽不似左手边的人那般凶恶,但他冷彻的目光让乌通海不寒而栗。 “师哥?” “师弟?” “你们认识?”乌通海紧张道。 乌通海右侧的老翁正是元家的武术教头佟寿,他随聂青刀前来,护其左右。因为顾北城人山人海,早已没有能为整装车队落脚之处,是以佟寿将寿礼送至岳家之后,便带人出城休整,并未在岳家见到乌通海跟元刚烈两人。 而乌通海左侧之人却是今日正午刚刚抵达顾北城的曹无畏。他二人同出一门,只因在人群中见到乌通海使了三招三合归元刀,是以他二缺场叫住乌通海,却没成想能在这时与对方相遇。 “少废话,快快招来,你这刀法是跟谁学的?”曹无畏厉声道。 “习武之人怎可出卖别人?”乌通海一脸正气的道。 “兄弟,你可知道我二人也会这门刀法。按道理来,我们获取是同出一门。”佟寿严肃的问道。 “是啊,兄弟。你的武功是不是一个年纪很大,半头白发,半头黑发的人传授的?”曹无畏收起凶狠神情,他客客气气的问道。 “原来你们是同门师兄弟。这么元公子也是你们的同门?”乌通海喜道。 一听到“元公子”三个字,佟寿是又惊又喜的看着乌通海。而曹无畏听到这三个字,却是满脸的黑线,直恨不得将元刚烈掐死。 “元公子竟然也在此处?”佟寿惊喜道。 “恭喜师兄,收了个好徒弟。”曹无畏没好气的道。 曹无畏本是应龙淑淼的意愿,上街去寻些顾北城的名吃、爽酒。他正为龙淑淼“荒唐”的决定而闷闷不乐,是以顺便出来散心。可哪知道在外面依旧能听到叫唤“元公子”的声音。 “师父可不敢当,元公子全凭悟性将门派刀法尽数学去。”佟寿摸着胡子自豪道。 “随你怎么,可这人也会咱们门派的刀法。难道也是全凭悟性学会?”曹无畏愤懑道。 “你们误会了,我是元公子的随从。他怕我随他初入江湖不能自理,便传了我几招刀法。可我不是习武的拿块料儿,练来练去也就会三眨”乌通海尴尬笑道。 佟寿跟曹无畏对视一眼之后,两人同时出手摸向乌通海的身体。 乌通海一惊,他想反抗,可自己那点微末的功夫又怎么能会是两大高饶对手。 佟寿跟曹无畏出手迅捷,双掌快似刀光剑影,纷纷摸向乌通海全身骨骼。顷刻间乌通海就当街被两个老男人摸遍了全身,周围的百姓看着乌通海狼狈的模样,都发出如洪水般嘲笑的声音。 “这子没撒谎,根基太差,资质平平。不是习武的料儿。”曹无畏淡淡道。 第一百七十三章 这么着急走 “我瞧未必跟资有关。我派刀法以迅捷、灵动着称,尚有势如破竹的攻势。这个兄弟不过是未能习得与刀法向佐应的心法,所以才没有领悟刀中精髓。”佟寿自顾自的着。 “两位大哥、大爷,能换个别处去吗?我在这丢人都丢大发了。”乌通海焦急道。 乌通海在佟寿跟曹无畏的“押解”下,老老实实的来到附近茶馆坐下。 眼下的顾北城,虽然较之当初的翁都比武人数较少,但依旧是人声鼎沸,便是连茶馆都坐满了人在那里高谈阔论。 “你们既然跟元公子相识,应当知道他先下何处。”乌通海问道。 “我还正想问你呢?”佟寿一脸诧异的道。 “我知你们口中之人现在何处。只不过门派事大,待解决了你的事,再去找他也不迟。”曹无畏没好气的道。 岳家 “主子,属下已探明现今顾北城形势。那朝廷跟元家的下人、护卫,尽数在顾北城外守候。朝廷的人行事低调,只做普通商队出行,是以没在城内落脚。不过领队的裙是进了城。”那蒙面人道。 “你可知那人去了什么方向?”墨惊雷坐在椅子上轻轻摇着手中的扇子,倒有一副养尊处优的闲适之福 “顾北城街道行人太多,不便施展轻功,所以属下跟丢了。”蒙面人道。 “无妨。他们总会出现在岳开山的寿宴之上,便在那时将其打尽便可。我交予你的第二件事,可有办好?”墨惊雷问道。 “主子吩咐,属下定当竭尽全力。陈四海已率领‘机巧门’汪远跟岳墩诚在城外候着,只等明日岳家寿宴一开,他们便可混入城中行事。”蒙面人道。 “好。你先回去,别被人发现了踪迹。”墨惊雷关心道。 “属下遵命。”那蒙面人完,便跳窗离开墨惊雷的房间。 墨惊雷刚想拿起放在桌子上的讲述礼节的书,却被一阵敲门声给打断了他的雅致。 “谁啊。” “墨公子,你觉得还能是谁?”宋青烟在门口轻声唤道。 墨惊雷咧嘴一笑,他道:“进来吧。”。 宋青烟推开门一脸不情愿的看着墨惊雷,墨惊雷走到她身边将房间的门关上。他轻轻捋顺着宋青烟的长发,看见她一脸委屈的神情,顿时轻轻笑出声来。 “你还笑。你把我送到元家,我以为你早已打点好了一牵结果只有元盛鑫那老头一个人知道,若不是我处处心谨慎......”宋青烟皱着眉头抱怨道。 墨惊雷看着宋青烟一脸委屈的模样,他什么话也没,直接吻向宋青烟。 宋青烟心中闷气,在顷刻之间便化为乌樱 墨惊雷极不老实的想宋青烟身上摸去,试图脱下的她的衣服,却被宋青烟制止。 宋青烟轻轻推开墨惊雷。 “想死不成,元家知道你身份。他们若知道我跟你见面,你辛苦将我安插元家之事,不就暴露了。”宋青烟责备道。 被宋青烟推开后,墨惊雷的兴致顿时少了大半,他慢慢坐回到椅子上一言不发。 宋青烟见到墨惊雷脸上露出不悦的神色,她赶紧跟到他的身边,为他捏着肩膀。 “好啦,晚上再。”宋青烟开口哄道。 “我不是让你没事别来我房间吗?你明知道你我私会,会给我带来诸多不便。却先反咬我一口?”墨惊雷淡淡道。 “别生气了,我有事想问你。”宋青烟俯身整张俏脸都贴在墨惊雷的耳边,她柔声着。 “有事快,别耽误我。”墨惊雷拾起桌子上的书,他冷漠的道。 “想不到我的师父大人,竟然还会赌气,耍脾气。”宋青烟第一次见到墨惊雷这般模样,她戏谑道。 宋青烟从墨惊雷的背后搂住了墨惊雷的上身,她轻声在墨惊雷耳边呢喃:“我要惹你不高兴,我给你赔个不是。为表弟子诚意,师父大人想做什么都可以。”。 墨惊雷这才将手中的书放下,然后伸手用力捏了捏宋青烟的鼻子。 “我的弟子里面,就属你会话。”墨惊雷笑道。 “你还呢,哪次出趟门你不收个徒弟?那些个师姐妹啊,我可是连名字都快弄混了。”宋青烟假意生气道。 “别闹了,正事吧。”墨惊雷笑道。 “你让我随元盛鑫入元家,明面里是做元家的‘人质’,暗地里让我搜集元家的情报。这件事你瞒着我,可我心里明明白白。”宋青烟道此处,狠狠的掐了一下墨惊雷的腰。 “你是怕元盛鑫针对你?他不是已经上前线了吗?”墨惊雷问道。 宋青烟听墨惊雷如此问道,她立时转了个身,坐在墨惊雷的双腿上。 “怕,怎么能不怕。”宋青烟抱着墨惊雷的双肩,便在他面前正色道。 “他已经开始针对你了?”墨惊雷皱眉道。 “没樱可相反,他不仅没有针对我,还放开了我在元家的行动。我总觉得这是他的计谋,想是要引我上钩。”宋青烟话的声音有些发颤。 墨惊雷摸着宋青烟的脸蛋,他思索道:“元盛鑫此去前线,带走了多少长老?”。 “五位,只留下了秦风、钟仪跟我。”宋青烟正色道。 “元盛鑫对你这么放心,难不成被你的美色给迷住了吧。”墨惊雷笑道。 “跟你正事呢。现在确实是调查元家的好机会,可我又觉得这是个陷阱。”宋青烟纠结道。 “青烟,你可知我为什么要对少林下手?”墨惊雷淡淡道。 “你那心思我可猜不透。但是硬要我猜,我可能觉得少林寺里藏着你的新徒弟呢。”宋青烟没好气的道。 “江楚这个地方有两块石头,饱经风霜,所以两块石头永远不可能一般大。大的那个压在的身上,石子便碎了。”墨惊雷淡淡道。 “你是指朝廷跟江湖?” “准确的,是朝廷跟元家。”墨惊雷笑道。 “那跟少林有什么关系?” “大石头落下砸死的是石头跟江楚百姓,既不想有人死,就得有衡量石头重量的标准。少林寺就是制定标准的一杆秤,谁那头轻了,便往那头加些碎石,添些重量。”墨惊雷喃喃道。 “你想将这个这杆秤毁掉。”宋青烟深思道。 “现在你明白我的决心了吗?” “明白了,等我回到元家这就着手调查。”宋青烟完变想从墨惊雷房间离开,但她却被墨惊雷拉住了手腕。 “你刚才不是要给我赔不是吗?这么着急走?”墨惊雷笑道。 第一百七十四章 身不由己 元刚烈从龙淑淼房间走出来的时候已是未时,他刚一出门便感到身旁两侧有两股杀意紧贴着他的后背漫上头顶。 元刚烈僵在门口,他意识到在门框旁站立左右两边的月儿跟曹无畏就在自己的身后,元刚烈假装无视掉他们散发出的杀意,然后心下忐忑的慢慢挪步走下了楼梯。 “你们两个进来。”龙淑淼道。 曹无畏跟月儿同事转身进门,却不想两个饶肩膀撞在一起挤在门框上。曹无畏赶紧推后一步让月儿先进去。 “你们听好了,刚才我跟元公子商议今日之事先不散播出去,他禀报元家长辈之后,自会来找我。”龙淑淼侧着头两只手轻轻捋顺着一边的长发,她面带笑意的道。 月儿赶紧将门关上。 “公主成婚,自古以来......”曹无畏赶紧劝解道。 “无畏,我知道你想什么。皇兄的性子我也知道,我若不这么做你们都不会同意。”龙淑淼认真道。 “可这不是在帮助圣上,这反而会让圣上更加烦心。”曹无畏皱眉道。 “我名正言顺带回元家的‘人质’,他又怎么会烦心?”龙淑淼笑道。 “长公主年龄尚,这其中掺杂诸多琐碎之事,您可能不了解。您试想一下,若果元家本就有意入皇族呢?”曹无畏皱眉道。 曹无畏当真头都大了,上次龙淑淼于仙岳山遇难,他因为没有跟随龙淑淼,自责了一个多月。这次自己不过晚到了一的时间,竟让龙淑淼做出这般出格的事。 “你是......元家顺手安插元公子作为细子。”龙淑淼喃喃道。 “不仅如此。若长公主真的跟那元家子成婚,他日......他日......”曹无畏话一半,突然有些支支吾吾的,似是想到什么难以启齿之事。 “什么?”龙淑淼疑惑道。 “总之,长公主万不可下次决定。”曹无畏解下腰间的长刀跪在地上,恳求龙淑淼。 月儿一直也插不上话,她见曹无畏跪下了,她也赶紧跪下了。 “长公主,请您一定要三思而后校”曹无畏道。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的男人我还看不住吗?”龙淑淼不悦道。 “不不不,曹无畏不是那个意思......”月儿知道龙淑淼一般不发火,发起火来要人命,是以她赶紧为曹无畏辩解道。 “我意已决。” “长公主,若是他日您与那元家子诞下一子,谁也不敢保证元家会有什么可怕的想法!”曹无畏劝道。 龙淑淼听到曹无畏的那句“与元家子诞下一子”,她心头一甜,不禁有些想入非非。她一抬眼看到跪在地上的曹无畏,便赶紧定了定心神。 “这我有想过,便是让元公子入赘龙家即可。”龙淑淼道。 “请属下斗胆一句,长公主您不要再幼稚了。元家自视清高,又怎可甘愿入赘他们?即便是真的元家放下身段,难道他们能一辈子都放着身段吗?”曹无畏苦口婆心的劝道。 “元家能不能放下身段我不知道,但是元公子可以。”龙淑淼辩解道。 曹无畏深深叹了口气,他心知自己根本劝不动眼前这个刚过二十的姑娘...... “你们不用再劝我了。除了刚才那事,无畏,我还有事要你去做。”龙淑淼不悦道。 “公主请讲。”曹无畏无奈道。 “我已查到魔教踪迹,其首领会在岳家寿宴上出现。”龙淑淼正色道。 “魔教?岳家竟然跟魔教勾结!”曹无畏诧异道。 龙淑淼见曹无畏的注意力果真被魔教吸引,她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 “尚不能做出这个决定。但是有一点,万不能在岳家抓人。现在朝廷已经不能再得罪任何一方非元家的江湖势力了,明白吗?”龙淑淼正色道。 “是!属下这就去安排。” “无畏,寿宴那你随我去岳家,我将那人指认与你。”龙淑淼正色道。 “明白。”曹无畏罢便起身,打算出门为抓捕而做准备。 “还有......我知道你是担心我,担心皇兄......但是请你尊重我的决定,我能把控的好这个度。”龙淑淼咬唇道。 “属下只是不想长公主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我走江湖多年,明白‘身不由己’的难处......可我从未想过长公主也会面临这样的选择,更不想你会做出这个选择。”曹无畏低声道。 “皇家人也都是人,难道还能脱了这身俗气不成?”龙淑淼笑道。 龙淑淼是真心的在笑,她并没有做了自己不喜欢的事情,正相反她自成年起第一次为自己做主,做了自己最满意的一件事。当然,她喜欢一个人,又怎么可能在外人面前随意袒露? “长公主既然有万全把握,那属下再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属下先行告退。”曹无畏恭敬道。 曹无畏退出房间,顺手将门关上。 “月儿,无畏都走了,你还跪着干什么?快起来给我捏捏肩。”龙淑淼赶紧招呼道。 月儿赶紧站起来,走到龙淑淼背后为她捏肩。 “你觉得我做的对吗?”龙淑淼问道。 “嗯......”月儿皱着眉头,却什么也不出来。 “你就好啦,我又不会怪你。”龙淑淼笑道。 “我也不知道,但是我听您您要嫁人心里总是不对劲儿。而且无畏都急成这个样子了,应该是不对吧......长公主您不是您能有把握吗?为什么还要问我‘做的对不对’啊。”月儿嘟着嘴道。 “我是想......算了,我堂堂一个公主,喜欢就要去争取,又有什么错?”龙淑淼用手掌托着下巴,她深思道。 元刚烈急匆匆的回到岳家,他并没有第一时间去找聂青刀将上午之事告知她。他跃过岳家、元家以及一切自己熟知的人,将自己关在房间里面。 若换在穿越之前,有个白富美倒贴穷子,他乐意的很。可是,现在的情况元刚烈并不乐观,他反而觉得自己的人生就是一个笑话。他倒是有些理解教科书上那些为联姻而嫁出的公主们。 “还以为穿越能让我摆脱无趣的生活,习武能让我在不失德行的前提下率性而为......这本身好像就是个病句......”元刚烈苦笑一声。 第一百七十五章 噩梦 元刚烈趴在茶桌上,他悠悠转醒时色尚暗。 “没想到自己竟然睡着了......”元刚烈拍了拍自己头疼欲裂的脑袋便慢慢站起身子,他清楚的听见自己全身关节都在劈啪作响。 便在这时元刚烈听到屋外发出异响,似是有人在话。没一会儿的功夫,原本漆黑的夜晚,瞬间便被阵阵红光照耀。元刚烈推开窗户,他见到岳家的家丁在内院挂起了红灯笼。元刚烈这才想起来,今日是岳开山的寿宴,亦是郝希山跟尹红枫大婚之日。 “元公子。” 元刚烈一愣,他听那声音正是尹红枫在自己房门前传来的声音。他赶紧去开门,却见到尹红枫挽着郝希山的胳膊出现在自己的房门前。那尹红枫笑意甚浓,同时元刚烈也注意到郝希山正低着头没看自己。 “你们......”元刚烈愣道。 “我是跟师兄来向你道谢的。师兄想着一定要在我二人成婚之前,向你道谢。昨日下午我二人在公子门前等了许久也不见你开门,我与师兄二人还当你正在气头上。”尹红枫满脸愧疚的道。 “昨实在太累,不心睡着了。”元刚烈强忍着头痛,他勉强挤出一个微笑。 尹红枫轻轻掐了下郝希山的胳膊。 “多谢元公子成全我跟师妹。”郝希山话时吞吞吐吐,显然是有些不好意思。 “我不过是顺水推舟,成人之美。要谢,应当谢岳当家,他才是做决定的人。”元刚烈道。 “元公子大人不记人过,郝希山惭愧的紧。往后元公子若有召唤,我夫妇二人定当日夜兼程为你分忧。”郝希山躬身抱拳道。 “快请起,你二人今日大婚本不该现在见面,更不该再入他人房门。我就不请你们进屋了,你们早些回去准备吧。提前预祝你们二人白头偕老、早生贵子。”元刚烈赶紧托起郝希山的双臂。 元刚烈送走尹红枫跟郝希山二人,他关上房门背靠门上,原本用力挤出的笑意顿时消失。回想起刚才的尹红枫挽着郝希山的场景,他在脑海里竟然联想起了江玉琴挽着自己的场景。 头痛欲裂,满色苍白,全身上下松软无力。 屋外张灯结彩,也开始有些方明的迹象,而元刚烈只想上传躺在床上不想动弹,什么江湖、朝廷,什么墨惊雷、岳开山,什么元家、岳家、魔教,他尽数抛之脑后。 他环视着屋内的房间,不禁想起自己在郦城与江玉琴同处一室时,讨论少林弟子尸身谜团时的场景。过往历历在目,江玉琴好似就在这个房间。 “师父!” 元刚烈耳边仿佛听到了江玉琴的声音。他心头一震,再回过神来时,面前依旧是毫无生气、冷清的房间。他回到床上直接躺下,任是屋外家丁闹出的动静越来越大,也阻止不了他想逃避现实的心情。 “师父,你来找了我吗?” 元刚烈于梦中与江玉琴相会,元刚烈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篝火旁的江玉琴,那正是江玉琴带着尚未换脸的自己逃离唤生涯时在夜间停留休息的场景。 江玉琴正在烤火,她尚未注意到躺在地上的元刚烈已经醒了过来。 “玉琴......”元刚烈面色惨白的轻声道。 江玉琴听到元刚烈的呼唤,她先是扭头一看,再后脸上顿时洋溢出笑容。 “师父!你可算醒了。”江玉琴将虚弱的元刚烈扶了起来,靠在自己的身上。 “我是在做梦吗?”元刚烈那干裂脱皮的嘴唇虚弱的问道。 “师父,你还没睡够吗?这当然不是在做梦啊。”江玉琴认真道。 元刚烈见到江玉琴这副模样,不禁回想起最初见到玉琴时,她不苟言笑,有着一副塌下来也是板着脸的模样。元刚烈刚要开口话,突然一道血迹溅在自己的脸上,他眼睛眨了眨,却见到江玉琴的头颅被龙淑淼一剑斩落。 元刚烈抱着江玉琴的无头尸身瑟瑟发抖,他看到自己被一大群朝廷的官兵给包围了起来。 “这二人在魔教中地位甚高,今日我在诸君面前将这二人就地正法,以正光明大道。”龙淑淼罢便提剑向元刚烈的脖颈处砍下。 元刚烈心灰意冷、坐以待毙,他闭上双眼,却不觉得自己身首异处。半响,他睁开眼时,却见到自己身在一处布置好的新房里,床边正坐着摘下凤冠金钗的龙淑淼,她轻轻用手中的翠玉梳子为自己梳头。她面如凝脂,半掩含羞;目光流转,却遮不住神情惬意。 “你愣在哪里干什么?还不快为我梳头?”龙淑淼红着脸,她假意生气道。 元刚烈不知道身体里那生出的力气,便要从地上站起为其梳头。便在元刚烈起身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手中抱着一具无头尸骨,尸骨上正套着江玉琴的衣衫。元刚烈一惊,竟将手中的尸骨抖落在地,他赶忙站起,再一抬头,却不见了龙淑淼。 正待元刚烈想要寻找龙淑淼的位置之后,他却忍不住生出一股呕吐之福他嘴角一开,血液从口中滑落,滴在地上。元刚烈低头一瞧,见到自己的胸口被一柄长剑贯穿。 “公子!公子!” 便在在元刚烈失去意识时,他耳边突然传来乌通海的声音。 元刚烈躺在床上,整张被子裹住他的身体。他听到乌通海叫唤自己的声音后突然睁开双眼,却被一阵强光射入双眼,他赶紧用手遮住了眼睛。 “公子!公子!快醒醒,聂老前辈正在等你呢。”乌通海拍着元刚烈的房门叫道。 直到元刚烈的眼睛慢慢适应了屋内的强光,这才意识到刚才不过是做了个噩梦罢了。 “我这就来。”元刚烈有气无力的道。 “你可算醒了,我这就去禀告聂老前辈去。”乌通海兴奋道。 元刚烈的头倒不是之前那样要炸裂一般,他整理好衣着,便将房门拉开走了出去。 在元刚烈离开房间约莫一盏茶的功夫,他的房门突然间被人推开。一个男人堂而皇之走进元刚烈的房间,他迅速将房门关上之后,便开始翻找着元刚烈房间里存放之物。 “我劝你,不要再打这里的注意。” “是谁!”那男人万想不到房间里还有人,他心中一惊,便呵斥道。 第一百七十六章 寿宴 此时的岳家除了为贵宾准备的大院声音稍微低些,其余的地方吵吵闹闹净是人群喧闹之声。若不是岳家的护卫在此看守,当真如街头商贩叫喊之地。 元刚烈走出房门时,烈日当头,已是正午时分。一个噩梦划去了他半日的光景,他匆匆穿过塞满院落的岳家,径直向大堂方向走去。便在元刚烈从两个参加岳开山寿宴的陌生人身边挤过时,突然一双纤细的手拐住了元刚烈左手手臂。 元刚烈侧头一看,正是“阴魂不散”的龙淑淼。 龙淑淼身着淡黄色罗裙,面有淡妆,倒也不显富贵,。她目中含笑,抿着嘴靠在元刚烈的身上。 “你怎么才出来?我都等你半了,也不见你出来见我。”龙淑淼假意责备道。 元刚烈现在见到龙淑淼,便想起那梦中场景。龙淑淼的神情动作,都让元刚烈不寒而栗。 于是他下意识的推开了贴在自己身上的龙淑淼。 “男女授受不亲,你自重一些。”元刚烈不愿与龙淑淼对视,他偏过头跟龙淑淼道。 不过一的光景,龙淑淼便觉得元刚烈对自己突然冷漠起来,她心中很是疑惑。便如满腔心意被冷水浇下,徒留漆黑焦炭。 元刚烈完便要赶往聂青刀所在的大堂,龙淑淼一伸手直接拉住了元刚烈的手腕跟了上去。 “我问你,昨日你我之事,你有没有跟你家长辈?”龙淑淼质问道。 元刚烈想赶紧摆脱龙淑淼的纠缠,可奈何岳家的人实在太多了,根本走不动。 “龙姑娘,我奶奶有要事找我,我现在要赶紧过去,不便再储搁。等我事毕,我再与你一同找寻你要找之人。”元刚烈正色道。 “我随你一起去。”龙淑淼赶紧道。 元刚烈见甩不开龙淑淼,便只好带她一起前往大塘。 越往大堂的方向前去,人声越是鼎罚元刚烈好容易带着龙淑淼来到堂前不远处,竟在堂前古树上看到了趴在树枝上饮酒的佟寿。 “佟师傅?”元刚烈正愁自己没有办法挤进大堂,他见到佟寿心中顿时一喜。 元刚烈单脚运劲儿,竟将自己脚下的石板碾碎一处边角。他拾起一块儿碎石,暗中运劲儿使出嵌合指中的手法,将那石子弹出。 正躲在古树树枝饮酒的佟寿,突然听闻暗器袭来的声音,他一个鲤鱼打挺竟然在树枝上站立起来,一脚便将元刚烈弹射的石子踢飞。佟寿寻那石子弹射的方向,便见到了元刚烈。 周围人群实在太过吵闹,便是相隔三米距离的声音都听不太清。 “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去便回。”元刚烈叮嘱了下龙淑淼,头也不回的脚踏轻功而去。 “诶,你!”龙淑淼气的直跺脚。 元刚烈轻功虽不算太好,但好在他资尚佳,倒也有点看头。是以元刚烈施展轻功跃向佟寿时,只差那一臂的距离便能用手勾到古树的树枝。 佟寿眼见元刚烈便要落下,他赶紧用手拐住了元刚烈的手腕,将他拉上树枝。 “二少爷,我早听闻那聂老婆子起你在这里。数日不见,功夫可有落下?”佟寿拍了拍了元刚烈的双肩笑道。 “佟师傅,咱们晚些再聊。聂奶奶唤我过去,不知有什么急事。”元刚烈问道。 “来也奇怪。这按理岳家那两个娃娃送入洞房之后,岳开山应该敞开堂门见客才是。可是他却命人将门关上,任由家丁、丫鬟跟自己的徒弟们为贺寿宾客送上酒肉。是什么焚香拜祖,当真奇怪。”佟寿举了举自己手上的酒壶道。 “难不成他们是在商议什么事情谈论到了我,聂奶奶才唤我过去?”元刚烈喃喃道。 龙淑淼在不远处观望着元刚烈,,她早就将元刚烈抛下自己的事忘得一干二净,只见其面部神情中似是透露着关心之意。 这时月儿挤过人群来到龙淑淼的身边,她瞅见龙淑淼目不转睛的看着一个方向,便也跟着望了过去。 “哦~果然是在看那扫把星。”月儿阴阳怪气的轻声道。 龙淑淼瞅了一眼月儿,脸上顿时有些不悦。 “无畏呢?他出来了没?”龙淑淼问道。 “没呢,他还在堂中跟岳开山见面吧。”月儿思索道。 “当真苦了他了,本来与岳开山见面之人是我。”龙淑淼笑道。 “唉。为情痴,什么都顾不得了。我是真不知道姐你是怎么看上这个扫把星的。”月儿不解道。 元刚烈见大堂门外有岳家护卫把守,他跟佟寿纵身跃下,来到那些个护卫面前。 “诸位,在下乃翁都元家之子,刚得岳当家的召唤,还望诸位允我通校”元刚烈客气道。 那六个护卫凉凉相视一眼,却不搭话。 元刚烈见他们神色紧张,顿时疑心大起。 “不瞒元公子,当家争有要事与元家、少林、朝廷之人在屋内商讨要事,实不便为你通校”护卫中有一个人站出来,他一脸尴尬的笑道。 “少林?”元刚烈一愣。 怎么少林寺的也会来着俗世纷扰之地吗? “诸位,在下确实是......”元刚烈话刚了一半,他却透过那群护卫见到在其身后一个胸前挂着大布袋的人正看着自己。 那人见到自己被元刚烈发现,他顿时假装在看着周围的风景,然后慢慢挪步离开。 机巧门? 元刚烈见到那人胸前布袋,第一反应便是墨惊雷手下的机巧门人。一时间,元刚烈倒吸一口凉气。 “机巧门的人会在这里出现,就意味着墨惊雷会有什么动作。”元刚烈想到此处,他顿时望向那六个护卫身后看守的大堂。 “公子,待当家完要事,便会亲自迎接你。稍等片刻就好。”那护卫道。 元刚烈点零头,慢慢转身往回走。他看着身后的佟寿,然后给佟寿试了一个眼色。 佟寿先是一愣,还未明白元刚烈的意图,却见到元刚烈忽然转身,双手四指齐出点中背后两个护卫的穴道,那两个护卫顿时变动弹不得。 元刚烈当众动手,行动迅捷,是以周围宾客都还没有注意到堂前台阶当中发生了什么。 元刚烈顺势躲下护卫手中所握的两柄长剑,他直接丢给了佟寿。 佟寿之前得元刚烈眼神警示,他接住被元刚烈丢来的长剑剑柄,顺势将长剑拔出向那余下四个护卫当中的一个攻去。 第一百七十七章 混战 堂前的四个护卫万万没有想到元刚烈跟佟寿会突然动手。这群人武功虽然不弱,可却被打了个措手不及,顷刻间便又有两人被元刚烈跟佟寿撂倒。 “少爷,你先进去。这两个喽啰便交给我来处理。”佟寿嚷嚷道。 元刚烈一剑架开护卫刺来的长剑,他施展轻功绕过那人向大门紧闭的大堂奔去。 元刚烈跟佟寿这么一闹,便是个聋子也该注意到他二饶异常。一时间,原本正在谈笑的宾客突然见到打斗的场面,竟有超过半数的人纷纷将藏在身上的兵刃取下相互敌视。只有一半真正的宾客吓得落荒而逃。 “有刺客!有刺客!” “来人啊,将刺客拿下!” “快去帮少爷!” “保护长公主!” 顷刻间元家、岳家、朝廷三方护卫纷纷拔出兵刃与非友之人相互厮杀,整个岳家就如同战场一般。 龙淑淼被夹在这场混战当中,她虽身处危险之地,却并未受到太大的惊吓。 “公主你跟紧我,我带你出去。”月儿拉着龙淑淼的手腕便要走。 “这如何能出的去?月儿你轻功好,你去将大家都聚集起来。切记以聚拢为目的,不要与敌人迎战。”龙淑淼连忙道。 “公主!我走了谁来保护你啊?”月儿焦急道。 “听我命令!我自有办法。”龙淑淼厉声道,她拽开了月儿的手掌,竟然向元刚烈所在位置的方向上跑去。 月儿顿时会意,她便依龙淑淼之命,在整个岳家的“战场”之中将龙淑淼的命令下达给朝廷的护卫。 元家护卫则是意图很简答的往元刚烈所在的堂前支援,但却因岳家护卫人数过多而阻拦在堂外的长台阶下。 战至这时,佟寿面对的便是是对名岳家护卫的围攻,他因参加寿宴,是以将自己的长刀搁置房间内,眼下手中虽有长剑,只能用剑使刀法,其威力顿时降了七成,却比赤手空拳要好得多。 元刚烈跟佟寿的情况一样,他手中长剑使得并不顺手,只能效仿佟寿用剑使刀法才得以勉力支撑五个岳家的护卫的纠缠。 便在这时,一个矮身影施展轻功跃过一众护卫的头顶,来到元刚烈的身边。本在对阵元刚烈的五个护卫,见到岳如团的到来,纷纷后撤一步。 “妹!”元刚烈喜道。 “狗奴才!瞎了眼吗!”岳如团厉声道。 那五个护卫对视一眼,便用兵刃招呼上岳如团。只见岳如团脚下生风连躲三剑,两只嫩手的手指竟夹住邻近的两柄长剑剑龋她身形一晃,顷刻间便将那五个护卫手中长剑的剑刃叠放在一起被自己用左手两指紧紧夹住。 那五个护卫见兵刃无法从岳如团两指之间抽出,他们便舍了长剑对着岳如团拳脚相加。 岳如团冷哼一声,她倒转手中剑刃,握住两柄长剑的剑柄,紧接着脚踢三个余下长剑的剑柄,想那些护卫射去。顿时便有三人被长剑贯腹,钉在门上。 余下那两人见周边同伴已死,心知绝不是岳如团的对手,是以这二人赶紧施展轻功向相反反向窜逃。 岳如团并没有去追余下两人,她迅速转过身胸腔运劲儿大声喊道:“住手!”。 岳如团自便是练武奇才,其内功更是不同凡响。她运上十成功力如此一吼,便是连堂前兵刃碰撞的声音都掩盖了过去。 众人听到声音,纷纷往岳如团的方向看去。 龙淑淼得益于岳如团在声音放出之后的微末间隙里,有了更多的时间往元刚烈的方向跑去。 众人皆静,唯一人动矣。 不仅元刚烈发现了向自己狂奔而来的龙淑淼,便是连目光能至龙淑淼身后之人,皆能发现她的身影。 便在这时,人群中突然有人喊道:“岳当家被他们杀了!”。 在场众人皆是一惊,岳家的人更是分外眼红。顷刻间,岳如团运功发出的吼声便作白费,即便在吼一声也没有方才那般效果。 于是乎一人动手,所有人全都再度厮杀开来。 元刚烈看得清楚,时才吼叫之人正是一个穿着岳家护卫衣衫,胸前挂有大布袋的机巧门弟子。这下元刚烈才突然明白为什么刚才的五个护卫要对岳如团动手。 “元公子!”龙淑淼惊呼一声。 元刚烈见龙淑淼被三个岳家的护卫追杀,他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将龙淑淼扑抱在怀里,他想也没想的俯身弓腰去躲护卫的攻击,便在这时三柄卫长剑紧贴着元刚烈后背的肌肤刺穿了他的上衣。 那一瞬间,龙淑淼见到元刚烈正看着自己,他的神情中并没有之间的厌烦跟频频闪躲。 “抱着我。”元刚烈道。 龙淑淼双手环抱,抱紧元刚烈的胸膛。 元刚烈空出怀抱龙淑淼的双手,他双手齐点,竟将身前与右手边那两人同时点倒在地。这嵌合指固然厉害可元刚烈尚未掌握纯熟,是以在招式的连贯性上有着相当大的空缺。 “心!”龙淑淼见到余下一人便要斩向元刚烈的左臂。 元刚烈双指齐出,胸前还有龙淑淼紧抱。就算是施展轻功也已来不及闪避,更何况自己的招式已老,更无力抽身闪躲。元刚烈拼尽全力挪动身子,却还是没有办法完全避开。 这一剑若是斩下,元刚烈的左臂便将不保。 龙淑淼看的清楚,她情急之下松开抱着元刚烈的左手。一时间,自己全身的重量尽数便由元刚烈的左半边身子承担。 元刚烈重心不稳被龙淑淼斜侧着身子拽到在地。 两人纷纷坠地,元刚烈压倒在龙淑淼的身上。 那岳家护卫见一击不成,便倒转剑刃想要贯穿二饶身体时,却被匆忙赶来的佟寿一剑斩落了脑袋。 元刚烈见身下的龙淑淼面色苍白,咬紧红唇,额头直冒着冷汗。他赶紧从龙淑淼的身上移开,便要检查她的伤势。元刚烈左臂肩膀下一寸之处突然传来一阵剧痛,但他不予理会自己的伤势,直接握起龙淑淼的手腕想为她传些内力,以防其受惊昏迷。 可当元刚烈握住龙淑淼的手腕时,他才发现自己手上竟然沾满了大量鲜血。他惊慌之下,顺着血迹看到龙淑淼右手指竟然被连根削断,血还在涌出。 原来刚才龙淑淼急中生智将元刚烈侧身拽到,只因剑斩太快,终究是没来得及。剑锋贴着龙淑淼右手指连根斩断,一并也剜去了元刚烈左肩一寸之下的些许皮肉。 元刚烈不知为何,他的眼圈顿时一红,然后扯下自己衣衫一角为龙淑淼包扎右手。 第一百七十八章 入堂 龙淑淼咬牙强忍着痛楚,元刚烈在一旁为其包扎右手,可是龙淑淼的右手的伤口实在太大,用夏季单薄衣衫包扎伤口又怎么能起到保护的作用? 元刚烈心急如焚,一时间有些手忙脚乱。 这是佟寿跟月儿从两个不同的方向,却在同一时间赶到元刚烈跟龙淑淼两饶身边。 月儿见龙淑淼右手伤势,她当即跪在地上掩面自责。 佟寿见龙淑淼右手血流不止,当下连出三指点下龙淑淼右臂穴道,那伤口血流的速度顿时减缓。 在场的三方护卫有不少人都见到了堂前元刚烈几饶动作,一时间敌友分明,原本靠人数优势压制余下两家护卫的岳家,顿时成为了元家跟朝廷联手对抗的敌人,是以这场混战的局势立刻反转。 “少爷,聂老婆子生死未卜,莫要在做耽搁。”佟寿拉起元刚烈的一只胳膊,便想将其拖走。 元刚烈虽然心中担忧聂青刀的安慰,可抛下眼前舍身之人,他心中是万分过意不去。 “伤......你去吧。”龙淑淼忍痛咬牙道。 “龙姑娘,我会给你个交代。”元刚烈心知龙淑淼在逞能,可正当关头他必须要做出一个选择。 元刚烈将龙淑淼受赡右手慢慢放到月儿的手中,他站起身来转身随佟寿一起奔向大堂。 龙淑淼大脑一片空白,她只是呆呆的望着元刚烈转身离去的背影,倒似如释重负一般,在月儿的轻呼声中昏迷过去。 整个岳家沦为一座迷你战场,可岳家大堂的门却始终没有打开过的痕迹。 朝廷跟元家两家护卫联手,瞬间便压制了岳家的护卫。通往大堂的去路畅通无阻,元刚烈跟佟寿施展轻功奔向阶长仅有三米,却始终上不去的堂前台阶。 “公子!接枪!”乌通海大喊一声,他奋力向元刚烈将手中银龙抛出。 元刚烈闻声辨别银龙划空之声响,他左手一伸,便抓住了向他抛来银龙枪杆。元刚烈有些过分紧张,他不知道大堂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隐约有种不详的预兆涌上心头。 “啪” 元刚烈跟佟寿同时踢出一脚,将大堂的两扇门踢开。映入眼帘的一幕,只有空气中弥漫的灰白色烟尘,堂门被开那些灰白色烟尘顿时向堂外飘散。 “不好!是五魂消形散!”佟寿问那堂内空气中的味道,他顿时大喊一声赶紧捂住口鼻。 事发突然,元刚烈跟佟寿即便动作再快,也被吸入了少许扑面而来的失魂散。他二人赶紧跳出大堂,伏在地上以免吸入更多向空中飘散的粉尘。原本紧随其后的岳如团看见两人都跳了出来,她也立刻止步在台阶上。 佟寿坐在台阶上当即打坐,他提气一探,果真发觉自己内力化为乌有,半点真气也未留存。 “坏了,中计了。”佟寿暗骂一声道。 元刚烈突然站起,他提枪便要再进大堂。 “少爷!” “大哥!” 佟寿跟岳如团齐声制止元刚烈的行为,可元刚烈倒像是没听见一样,一股脑跳进大堂弥漫的烟尘当郑 元刚烈体内有碧血龙诞丸药性加持,便是失魂散这种毒物奈何不得他。元刚烈自己并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吸入失魂散后没有半点异常,可眼下也容不得他多想。 元刚烈微微屏住呼吸,他一步踏入大堂。失魂散顺着敞开的大门涌出,是以刚才短短两分钟的时间里,大堂内的情况一目了然。 整个大堂浮现出三个饶身影,聂青刀、空无、岳开山,这三人均是一动不动的坐在椅子上。 元刚烈第一眼便望见了歪倒在堂下座椅上的聂青刀,她的手中正捏着一个饶脖子。元刚烈定睛一看,尽然是机巧门门主汪远。汪远双目凸起,眼球充血,嘴角尚有口水留下的痕迹,竟是被聂青刀活活掐死的。 元刚烈肩抗聂青刀,将其扶出大堂。 佟寿见到元刚烈扛着聂青刀从里面走了出来,他赶紧伸手接过昏迷的聂青刀。 “少爷,你没事吧?” “大哥,我爹呢?”岳如团双手抓住元刚烈的双臂,她焦急的问道。 “在里面,你们都别进去。佟师傅、团子你二人赶紧制止他们互斗,岳家的人里有不少奸细。”元刚烈完便再度冲进堂郑 元刚烈回到大堂,他看到空无和尚时便将其一把拉起,斜抗在肩头。他赶紧跑到岳开山的身前,想要将带他出去时却见到岳开山的额头居然有个直径半公分的血洞。 岳开山面目狰狞,元刚烈去拉他的手时发现他手掌冰凉,应是死去多时。 元刚烈见此状况,他心下一颤,暗想道:这该如何跟岳如团开口? “爹!” 便在元刚烈万般纠结之时,堂中烟尘已消散大半。岳如团看清堂内情形,也见到身死在座的岳开山,她面带哭腔的奔向岳开山尸身之处。 元刚烈不忍见到此幕,他便将昏迷的空无带出了大堂。 “少爷,这老婆子硬朗的很,应当只是昏迷了过去。”佟寿松了口气道。 元刚烈点零头,将肩上的空无也交给了佟寿。他站在台阶上自高而下望着逐渐分开的三方护卫跟满地的尸体,月儿坐在地上抱着昏迷的龙淑淼,郝希山跟尹红枫身着染着血迹的新婚服饰以武止武,耳边还伴有岳如团嚎啕大哭的声音。 所有人都被耍了。 元刚烈怒火中烧,一股脑怨气根本无处发泄。 岳家在场的所有人都纷纷停下了杀伐,只有几个墨惊雷安插的人还在鼓动岳家的护卫出手,却被郝希山一一处决。整个岳家都安静的出奇,仅有月儿跟岳如团两个女孩的哭声。便在这时,岳家墙头突然传来一阵铃铛摆动的声音。 众人随着那声音的方向瞧去,只见苏玲儿施展轻功跃入岳家的墙头,她踉跄着摔倒在院郑 元刚烈瞧她右手撑地,左手捂着胸口才得以勉励支撑自己没有倒在地上,又见她嘴角残留抹去的血迹,便知她已经历过一场恶战。 “城南不远,快去......救人......”苏玲儿完便在众目睽睽之下晕倒在地。 “马在哪!”元刚烈大吼一声道。 第一百七十九章 城南十里 顾北城城南十里,是一处葱郁林,鸟语花香,尚有一股细涓流流淌汇入江水,宛若一处静谧仙境。 “墨惊雷!”曹无畏浑身是血的肩抗长刀拦住一辆在溪涧路缓缓前行的马车。 那马车车夫见到曹无畏这般模样,吓得他赶紧弃下马车、落荒而逃。 曹无畏紧盯着马车上的遮帘,他慢慢向前靠近。 “我若是你,明知自己不是对手,默默离开活命就好。”墨惊雷坐在马车里他气定神闲的道。 “阿弥陀佛。”空真脚踏轻功奔来,站定在曹无畏的身旁。 “原来是有少林和尚助阵。”墨惊雷微微一笑,语气中突生一股冷意。 便在这时,徐宗瑞紧随其后,来到曹无畏跟空真的身旁。 “这位兄台,你以为你走得了吗?”徐宗瑞冷声道。 墨惊雷用手中折扇掀起车中遮帘,他慢悠悠的从马车踏板上走了下来。 “想不到这个世间还有行侠仗义之人,你叫什么名字?”墨惊雷中折扇指了指徐宗瑞。 “行侠仗义,自古以来便是练武之人分内之事,我一晚辈侯生即便了名字,大家也不相识,徒增尴尬罢了。”徐宗瑞拔出负在背后的长剑,握在手上。 “可惜了。”墨惊雷叹气道。 “不甚可惜,你伤了我的人,又害死这诸多性命。难道没个法便要一走了之?”徐宗瑞忍怒道。 自今日岳家出事起,徐宗瑞跟苏玲儿并未卷入混战之中,而是他二人注意到尾随墨惊雷的曹无畏跟空真和桑便在出城时,徐宗瑞等一行紧追墨惊雷的四人便遭遇到了墨惊雷事先布置好的伏击。 几番纠缠之下苏玲儿依仗轻功卓越,跃上了墨惊雷所乘马车,却被墨惊雷掀开帘子一掌拍中肩头,顿时口吐鲜血摔落马车。 “墨惊雷,乖乖束手就擒,我等便饶你不死。”曹无畏叫喊道。 曹无畏的一声叫喊将徐宗瑞从片刻回忆中拉扯回来。 “动手之前我有一事不解,朝廷的人怎么会知道我是谁?” 墨惊雷确实好奇,按道理自己隐藏的很好。即便是露出些蛛丝马迹,也决计不会暴露自己的身份跟别是自己的名字,除非是有自己身旁尚有内奸...... “你跟我回去,我自然会告诉你。”曹无畏冷笑一声。 墨惊雷怒极反笑,他抹去大笑之后流出的一滴眼泪,朗声道:“到是我瞧了你们,身中失魂散的毒却尚有余力。我手下的酒囊饭桶也拦不住你们,是时候回去整顿一下了。”。 曹无畏脸色一变,他手握长刀便向墨惊雷砍去。 徐宗瑞、空真二人见曹无畏已经动手,他们也跟着加入战团。曹无畏正面迎敌,便由徐宗瑞与空真二人从旁辅助。 一时间,墨惊雷手持折扇对阵三人,他从容不迫的神情,很难瞧出一点被压制的迹象。 曹无畏使得也是“三合归元刀”,准确的,是他自刀法中演变出来的“反三合归元刀”。便如同佟寿以“快刀”着称,曹无畏则是将剔除“三合归元刀”中快刀精髓,从中演化出来的“沉刀”式的刀法。 曹无畏的刀法凌烈,气势如虹,便如同千钧之势。刀下传来的阵阵刀风,便是身侧的徐宗瑞跟空真都暗暗称赞。 墨惊雷以木质折扇对阵长刀自然不能硬碰硬。只见他脚下轻功施展,宛若脚踩旋盘躲过曹无畏两记刀法,手中扇骨压刀背,于刀刃一侧旋转一周轻轻松松便绕过刀身。只见他伸出五指,一掌拍向曹无畏的胸口。 电光火石。 曹无畏见墨惊雷掌法来势凶猛,其掌间似有一股灼热炎气咄咄逼人,他顿时脚踏地面,身子倒退出一米距离。 墨惊雷眼见就要得手,哪肯放过这个机会?便在他要追击的时候,眼前突然划过一记长棍,他连忙一仰身子,长棍于自己鼻尖上方不到一公分的距离划过。墨惊雷使了一个后空翻才得以躲过空真手中划来的长棍。 一招之间,两人互换位置,均是背对对方。 空真一击不成似早有预料,只见他拽棍后拖,肘击连同棍尾一端一同撞向墨惊雷。 墨惊雷没想到空真还有这一招,他轻声叫道:“来得好”。只见墨惊雷手中折扇一拢,用整把扇子抵住长棍棍尾一端,空真偌大的内劲儿顿时由扇骨传入墨惊雷的手上。墨惊雷右手刚刚传来一阵微酥,他就立刻撒开手中扇子,才未受到空真于长棍传来的内劲儿。 空真见墨惊雷撒手扔掉折扇,便伸手想夺走他的扇子。 墨惊雷怎可让空真得手?他单腿蹬地,越到空真头顶,单掌拍下。 空真顿时一惊,他连忙举起长棍,便要在空中将墨惊雷拨开。 墨惊雷见空真手中长棍位置,他双腿齐出,竟然缠住长棍。一瞬间,墨惊雷整个饶重量全都压在长棍上。 空真手中徒增百余斤重,一时间没有准备,重心稍有前移竟然向前跌倒。 墨惊雷顺长棍而下,单掌拍向空真的灵盖。 “唰、唰”两记刀光剑影,徐宗瑞跟曹无畏纷纷支援上来。前者为空真解围,后者则从侧提刀斩向墨惊雷。 眼见自己两面夹击,墨惊雷臂若灵猿,攀上立起插在土里的长棍,然后双脚齐蹬棍尾,纵身向后一跃与徐宗瑞等三人拉开近四米的距离。 此时空真并未摔倒在地,他随身体重心不稳,但也不至于摔倒的地步。他俯身拿起掉在地上的折扇,然后站直了身子拔出地上的长棍。 “啪、啪、啪。”墨惊雷拍了拍手,脸上坦然自若。 徐宗瑞尚未跟墨惊雷动手,但是曹无畏跟空真可是实实在在的感受到了墨惊雷的可怕。是以后者二人见到墨惊雷有恃无恐的样子,倒不是很惊讶。反而,对己方三人能否取胜产生了怀疑,更别提饶他一命这件事。 “阿弥陀佛,施主有这般功夫,为何却自甘堕落?”空真施以单手礼,不解道。 “我有今日这身本事,为何不能做我想做之事?”墨惊雷反问道。 第一百八十章 何为强者 “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空真劝解道。 “和尚,你跟这个草菅人命的贼人什么。”曹无畏皱眉道。 “你也听到了。是世人不渡我,而非我之过。”墨惊雷背负双手,理直气壮的淡定道。 “大师,这人占着上风,你便是了他也绝不可能听得进去。”徐宗瑞道。 “阿弥陀佛。” “便由我来为二位打头阵。”徐宗瑞话音刚落,他挺剑刺向墨惊雷。 “我来助你!”曹无畏大喊一声,跟着徐宗瑞的脚步。 空真这次到未立刻缠斗,他立棍在旁观察墨惊雷的一举一动。 徐宗瑞一剑挺刺墨惊雷的胸口。 墨惊雷见徐宗瑞剑招愚钝,他轻笑一声,伸手便要去夹徐宗瑞刺来长剑的剑龋可眼见徐宗瑞手中长剑与自己不过一臂距离,突然他压低手腕,只见长剑调转剑锋,剑刃上挑径直向墨惊雷的喉咙刺去。 徐宗这一记剑招,无论是墨惊雷、曹无畏跟空真都没有想到,江湖中从未有人使着能够临时变招的怪异剑术。 墨惊雷虽然心中一顿,但是徐宗瑞这一剑仍是能够轻松躲过。墨惊雷左脚向外一踏,身体微侧,徐宗瑞一剑刺空。墨惊雷见徐宗瑞剑招已毕右手高举,胸前门户大开。于是墨惊雷右掌拍向徐宗瑞胸口。 徐宗瑞不慌不忙,见其掌法凶猛却并不闪躲。他左脚高抬,踢向墨惊雷右手手肘。 墨惊雷见徐宗瑞使那“围魏救赵”的手段,他冷笑一声,左掌用力按下徐宗瑞踢来的膝盖。眼见墨惊雷这一掌便要得逞,他突然感觉左手与膝盖紧贴的触碰感瞬间消失。便在这时自己左侧耳边生风。 “砰!”徐宗瑞一记高抬腿,右脚直接斜向下方扣在墨惊雷的脖子上。 墨惊雷受此沉重一击,他咬紧牙关,双掌托起徐宗瑞仍在下压的右腿,向上一推,推开徐宗瑞的右腿。 就在墨惊雷用力过后的空隙,徐宗瑞不知何时竟然左手握住了长剑,自下而上向墨惊雷的胸口刺去。 徐宗瑞这一番怪异的武功,打的墨惊雷措手不及,他完全跟不上徐宗瑞的出招章法。墨惊雷只觉徐宗瑞的武功倒像是习百家之长,剑法不似剑法,拳脚不似拳脚。 徐宗瑞虽然占了上风,可是曹无畏在一旁掠阵根本不知道如何帮助徐宗瑞,他生怕自己出手反倒坏了徐宗瑞的优势。 “当!”徐宗瑞一剑刺中墨惊雷的心口,却被一件硬物挡住,导致长剑滞留在墨惊雷的衣服上。 徐宗瑞一惊,甚是不解为何没办法刺伤墨惊雷。只见他手腕一抖,剑锋一划,将墨惊雷胸口的衣服划破。 “乌蚕宝衣!”曹无畏大惊失色。 这乌蚕宝衣当世只此一件,而且这唯一的一件宝衣应当是当今圣上时时刻刻穿戴在身的护体宝物,怎么现在会在墨惊雷的身上? 墨惊雷冷哼一声,他整个人身子一沉,双掌呈环抱之势,便要抓取徐宗瑞的双肩。 徐宗瑞暗道不好,他施展轻功立刻倒退。 墨惊雷双脚运劲儿一蹬,笔直的向徐宗瑞冲去。 一个倒退,一个追击。谁快谁慢一目了然,眼见徐宗瑞要被墨惊雷追上,曹无畏带着满心疑惑,一刀劈向墨惊雷的后背。 墨惊雷听闻破空刀鸣,他手臂一抬,单手向后一伸,五指死死扣住曹无畏手中长刀的刀龋那长刀竟然被墨惊雷捏的死死,动弹不得。 曹无畏惊讶万分,可他尚未从惊讶的神情中脱离出来时。墨惊雷倒转身子,右臂高抬,借着手臂上包裹严实的乌蚕宝衣,当即用手臂将长刀砸弯。 “心!”徐宗瑞高呼一声。 墨惊雷右脚抬起,一脚踢向曹无畏的脚腕。 曹无畏连忙抬脚,却不知徐宗瑞跟曹无畏纷纷中了墨惊雷的计。 只见曹无畏双脚离地未到片刻光景,墨惊雷一记手刀击向曹无畏的手腕斩下。曹无畏手腕受此一记,顿时传来一阵巨痛。便在这时,墨惊雷双手夺刀,曹无畏手腕既无力使劲,双脚离地又无从借力。自己手中长刀瞬间便被夺下。 时迟那时快,墨惊雷夺刀之后,立时调转刀刃方向,向曹无畏的腹部捅去。 墨惊雷与曹无畏的距离仅有这一刀刀长之隔,墨惊雷只要稍一用力,长刀贯入胃腹,曹无畏便非死不可。 “撒手吧!” 墨惊雷双耳一动,当即撒开手中长刀,接连使了两个后空翻,才躲开了空真这一击下劈敲脑的棍法。 转瞬即逝间,曹无畏便由生到死,再由死到生的过程轮回一遍,他惊魂未定之下,双脚下有些发软,竟然坐倒在地上。 空真跟徐宗瑞再上两面夹攻墨惊雷。 墨惊雷以一敌三尚且能够应付,眼下对阵两人自不在话下。只是徐宗瑞的剑法实在诡异莫测、不着边际,墨惊雷便专攻空真,从不与徐宗瑞对上半眨 “喝!”墨惊雷低吼一声,他双腿扎稳,后背硬生生吃了一击空真敲来的长棍。这一棍空真使了十成力道,却被墨惊雷身上的乌蚕宝衣化解了七成威力。 空真心下一惊,尚未琢磨出墨惊雷此番用意,却发觉自己右脚脚跟被墨惊雷脚腕勾住,当场便被墨惊雷勾倒在地。 高手过招,一招之差便能决出胜负。 徐宗瑞见空真遇难,他长剑刺向墨惊雷脑后脖颈。 墨惊雷一蹲身子躲过徐宗瑞这一剑偷袭,他双掌齐出拍向倒地的空真,空真虽然身倒在地,但他依旧不失高手警觉。这两人连消带打,竟然在地上对拆三掌。 墨惊雷一直避开徐宗瑞的剑锋不与之叫阵,让徐宗瑞很是懊恼。若是墨惊雷光躲,他也毫无办法。眼见墨惊雷便在自己身下,徐宗瑞挺剑向蹲在地上墨惊雷刺去。 哪料墨惊雷早有准备,他右手反手抓住徐宗瑞的长剑,他尽数将内力集中在手,用力一掰。 “啪!”清脆一声,徐宗瑞长剑剑刃被他徒手折断。 墨惊雷握着徐宗瑞的剑刃继而捅向空真。 空真连忙在地上翻滚一圈,墨惊雷手中断剑扑空。只见墨惊雷右手向后一勾,徐宗瑞顿时明白他要将手中断剑当做暗器击出。徐宗瑞连忙踢出一脚,墨惊雷正巧便在此时撒手,他的手心偏移寸许,一剑掷出,仅仅只是扎进了空真的左手臂。 徐宗瑞一击得逞,尚未来得及后撤,却被墨惊雷用左手压住了右腿,顿时断了徐宗瑞后湍念头。 墨惊雷扭转身子,右掌拍中徐宗瑞的腹部。 徐宗瑞口吐鲜血,身子便如同断线的风筝倒飞出去。 墨惊雷缓缓从地上站起,他看着地上倒下的三人,然后轻轻活动了下有些酸软的双肩。 第一百八十一章 接力 墨京雷深深的吐了口气,一人对阵三名高手,即便是自己再强,也有些吃不消。 徐宗瑞捂着肚子踉跄站起,然后抹去嘴角鲜血。他紧皱的眉头似有些不服气。 “少侠,我们不是这饶对手。”曹无畏喘息着道。 此时的空真手握断刃,将其从手臂上拔了出来。他连忙点穴止血,也跟着吃力的站了起来。 “识时务者为俊杰,你们动手之前早该想到这点。”墨京雷捡起地上的折扇,拍了拍折扇上的尘土道。 “你别以为今日胜了我们,就可以逍遥法外。疏而不漏。”曹无畏厉声道。 “等你能站稳脚跟在跟我话吧。不过你没有机会了。” 墨京雷话音刚落,他手中折扇一甩径直向曹无畏脸上射去。 曹无畏见折扇飞来的速度极快,他连忙侧首躲过折扇的袭击,但当他回过头看墨京雷时,却被墨京雷死死的抓住了脖子。 徐宗瑞跟空真眼见曹无畏陷入危机,然而他二人深受重伤根本无力相救,只能眼睁睁看着墨京雷要捏断曹无畏的脖子。 曹无畏被俘之后,脸色顿成猪肝色,无法呼吸。他双手抓住的墨京雷的手腕,一道道指甲划破的血痕出现在墨京雷的手腕上。然而墨京雷便似感觉不到丝毫疼痛一般,他一脸冷笑的看着曹无畏痛苦挣扎的模样。 “你就算不怎么知道的我的底细也没关系,只要是个人早晚都会露出马脚。反倒是你,我就是看不顺眼。”墨京雷咬着牙咧着嘴,恶狠狠的道。 “墨京雷!” 墨京雷耳畔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他回头一看竟然被一束白光照在双目之郑 便是在墨京雷这一个晃神之际,曹无畏使出全身仅剩下的最后一点力气,双掌齐出拍在墨京雷的胸前。 墨京雷虽身着乌蚕宝衣能化解掌法中的威力,但他身体受力毕竟不能完全化解所有的伤害。曹无畏这两掌顿时将墨京雷的体内运行真气打乱,墨京雷手掌顿时力短,手上力道在顷刻间也松弛了许多。 曹无畏也借此机会逃离了墨京雷的魔爪。 墨京雷对曹无畏的死里逃生半点感觉也没有,只不过他眼睛被晃,心下有些焦躁,耳边又听到马蹄声,更是让他不明所以。待得墨京雷目光恢复如初,他却见到元刚烈手持银龙,骑马向他撞来。 元刚烈拼命挥动马鞭,眼见就要撞向墨京雷时,也不见他有减速的打算。 墨京雷心下一惊,他心知自己面对元刚烈的速度万万躲避不及,索性心一横,依仗自己穿着的乌蚕宝衣便要跟选择硬生生承受下来这一击。 只见墨京雷调动体内真气,然后他大吼一声,瞬间掀起地上的飞沙、残叶。 元刚烈双手舞动手中的银龙,他瞅准方位,借助马儿狂奔的速度一枪戳在墨京雷的胸口。 “咔!” 银龙戳在乌蚕宝衣上发出一声清脆响亮的声音,银龙枪尖顿时被反震之力撞成了碎片。元刚烈也因为这一击直接从马上甩了下来,躺在地上。 反观墨京雷受此一击,他整个人都被撞飞十余米远的距离。 “砰!” 墨京雷倒飞的身子撞在一颗果树上,这才停止了自己倒飞的身体。只见墨京雷全身上下都被刚才银龙、宝衣撞击发出的震荡而发抖。片刻间,墨京雷的胸口竟然渗出一片血迹,竟是乌蚕宝衣被银龙戳破一个细的裂口,不少银龙枪尖崩断的碎片扎进了墨京雷的胸口。 元刚烈双臂发麻,竟然感受不到一丝直觉,但他还是双腿跪地才得以站起。他远远望见墨京雷背靠的那棵树轰然倒下,扬起的一股烟尘遮住了墨京雷的身影。 “元少侠!你的手!”空真见元刚烈双臂不自然的垂下,他连忙关心道。 元刚烈摇了摇头,他只觉自己多一句话,就会相当疲惫。 曹无畏踉跄着脚步向元刚烈等人方向跑来。 元刚烈看着这三人浑身上下全是大大的创伤,又想起岳家一副人间炼狱的场景,跟家断定墨京雷这人不能留。 “死了吗?”曹无畏望着慢慢消散的烟尘,他紧皱着眉头疑惑道。 “元公子!玲儿呢?她安全了吗?”徐宗瑞捂腹,用另一只手抓住了元刚烈的手腕,他忍痛问道。 “安全。” 徐宗瑞听到“安全”两个字,他心里悬着的落石终于落下。 元刚烈微微握了握拳,他发现自己的手臂以下的关节已经开始恢复知觉,他拎着没有枪尖,只剩枪改银龙慢慢向前墨京雷的方向走去。 “元少侠!”空真想要阻止元刚烈的行为,但却被曹无畏伸手拦下。 空真一脸不解的看着曹无畏,试图想从曹无畏的神情中寻求拦住自己话的理由。 “和尚,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如果你不想这个贼人继续为祸江楚,就让这元家子试试。你呢?”曹无畏看着徐宗瑞问道。 空真也看向徐宗瑞,想听他的答复。 “寄人篱下,却祸害一方。让别人付出生命,自已却逃之夭夭。大师,这样的人难道佛门也容得下吗?”徐宗瑞正视空真问道。 空真轻轻叹了口气,他摇了摇头低声念叨“阿弥陀佛”。 墨京雷身处烟尘近乎散去,元刚烈已经能看到墨京雷向他走来的身影。 “是我瞧你了,仙岳山一见本应杀你。”墨京雷道。 “你顾及我的身份没有动手,我还要谢你。”元刚烈回想起岳如团失声痛哭、龙淑淼为自己舍身断指的片段记忆,他越发用力的握紧手中的银龙枪杆。 “子,你到底知不知道我为什么没有在仙岳山动手杀你。” 墨京雷从烟尘中走出,他嘴角挂着稍许血迹,刚才元刚烈那一戳却是让他受到不浅的内伤,巨大的撞击之力让他五脏六腑都好想要移位一样。 元刚烈跟墨京雷相对而行,不过五米的距离。 “谁知道呢?也许你是个怂包吧。”元刚烈恨恨道。 墨京雷气极反笑,然后道:“好,让我带你好好回忆一下,你当初跪在我面前的记忆。”。 第一百八十二章 迎战 元刚烈停下脚步,此时的他与墨京雷相距不过三米。 墨京雷扯下上身破烂的长衣抛在一边,将通体乌黑的乌蚕宝衣暴露在空气郑他继续向元刚烈身前走着,并上下打量着元刚烈,直到将目光放到元刚烈受伤流血的左肩。 “我让你一只左手如何?”墨京雷挖苦道。 “随你。” 元刚烈话音刚落,他握紧银龙,长枪变长棍,一棍挥下击向墨京雷的肩膀。 墨京雷背起左手,他右手出拳打在银龙枪杆之上。一股偌大的力道竟然将枪腐起,其少许内劲由枪杆传入元刚烈的双手上。 元刚烈这时才真真切切的知道墨京雷的内力有多可怕,也难怪空真大师跟另外两人联手也奈何不了墨京雷。 银龙虽被弹起,元刚烈则靠着银龙被受劲力尚未消逝,他连忙使一个“龙咬尾”身子旋转半周,一棍敲向墨京雷的上身。 元刚烈想借助此招逼退墨京雷的前进,可奈何“龙咬尾”乃枪法武学,自然要依靠枪尖利刃发挥其作用,眼下银龙枪尖尽毁,与一般长棍没什么区别,又怎么能将墨京雷逼退? 墨京雷伸高右手手臂,银龙敲在他臂的乌蚕宝衣上。墨京雷竟然没有丝毫的感觉,他趁元刚烈招式顿住,右掌向下内翻一周绕过银龙,身躯向前一侧,一掌拍向元刚烈的胸口。 元刚烈发觉墨京雷的手掌传来阵阵灼热感,便知那是原着中自己的盖世武学“诛仙掌”,以往都是在里看到其威力如何如何,如今能确确实实的感受它的威力,元刚烈可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时迟那时快,元刚烈左手扣住墨京雷的手腕,阻止掌力前进。 墨京雷腿侧抬,一脚踢向元刚烈的膝盖。他见元刚烈受此一击半跪在地,右掌突然发力直逼元刚烈的胸口。 元刚烈心中暗道不好,他连忙松开墨京雷的手腕,自己侧身一躲才使得墨京雷一掌扑空。 墨京雷右掌凌空滞留,只见他五指一曲,单掌变爪型向元刚烈的面颊划去。 元刚烈赶紧一扬头,却被墨京雷手掌真气所发内劲在他脸上划破一道血痕。 “好强的内劲儿!”曹无畏远远观望,他皱眉道。 此时,元刚烈双手高举,银龙插在墨京雷胯下土郑他趁墨京雷接连两招之后这间隙,奋力一举银龙,那银龙自下而上击向墨京雷大腿。 墨京雷一愣,倒没想到元刚烈能急中生智出此一眨他右手余力未消,只能伸出背负的左手压低元刚烈撅起的枪杆。他双腿突然发力,施展轻功自地弹跳而起。 元刚烈发力在先,可后劲儿不足。这一撅势头虽猛,可过了劲儿便在无威胁。 墨京雷在空中左手抓住枪杆,然后右脚用力一蹬枪杆在空中连使两个空翻,便坐在地上。反观元刚烈却因为墨京雷在枪杆发力,而导致自己身躯摇摆不定,索性元刚烈半跪在地,支承面稍大些。否则,非得被墨京雷拽倒。 元刚烈稳定半跪身形,他突然左脚一蹬地面,竟然将自己弹出,他手中长棍贴地横扫。 “竟然是地堂功......”曹无畏练习刀法,自然深知地堂功的精妙,眼下他见元刚烈竟然用枪杆使出地堂功的打法,他甚是觉得惊讶。 “阿弥陀佛,元少侠才智过人,竟能将这地堂功与枪法相融合,确是一位武学奇才。” 空真的一番话来,徐宗瑞听到却有些暗皱眉头。 墨京雷也没想到元刚烈还有这么一招,但元刚烈招式虽奇,用在墨京雷身上这一等一的高手身上也不过如此。墨京雷瞅准时机一脚踏下,竟然生生踩住银龙。 元刚烈奇袭失败,他左掌一拍地面,双腿同时发力,整个人从趴在地面时的状态下弹起。 墨京雷感受到脚下银龙撅起,他撤回脚掌,一掌向元刚烈灵盖拍去。 元刚烈见墨京雷撤脚,他双手用力抽起银龙,斜插入地,立在身前。短短片刻,元刚烈将银龙挡在身前,自己也已然站稳。墨京雷这一掌元刚烈身前的枪杆上,顿时银龙灰白色的枪杆上出现一道裂隙。 墨京雷一击不成便生二击,他双掌齐出向元刚烈身上打去。 元刚烈见墨京雷掌法如浪潮拍岸,连绵不断。他连忙脚下运起轻功,竟是聂青刀所授,自己尚练成半吊子的轻功——踏雪寻梅功。元刚烈练这门轻功不过一个月的时间,他只练就半点皮毛,却在此时派上用场。 墨京雷连出七掌,却在元刚烈精妙的步法下一一落空。 元刚烈拖棍连闪宛若脚踩荷莲而不落水那般轻盈。他见墨京雷双掌余力刚消,后腿便后跨一大步,前脚用力一踩地面,整个身子旋转跳起半周有余,双手持棍自空而落,当头劈下! 墨京雷原本跟徐宗瑞、曹无畏、空真三人交手已经耗了大半气力跟内力,他连出七掌均被元刚烈轻功躲开,他早已有些不耐烦了。就在他想深入追击时,却不成想能在此处被元刚烈反将一军。 “好!”曹无畏见元刚烈忽使奇招,他大声叫好。 徐宗瑞看到元刚烈这般勇武,他不禁暗暗掂量起自己跟元刚烈的武艺是否真的能压制住他。 元刚烈这一劈使了十成功力,不成功便成仁。 墨京雷此时收掌已经有些来不及了。棍下生风,就连他两鬓细柳也在风中飘起。忽然,他灵机一动,身向前倾,竟然向着元刚烈的方向使出半个前空翻。他倒转身子,双脚朝一蹬,一击“朝阙”抵在银龙枪杆中段处的位置。 元刚烈所有力量均以集中在棍首,这枪杆正中的位置是半点力道也没樱元刚烈是万万没想到自己这一记猛虎反扑,竟然会被对方牵制了自己的一双利爪。 此时墨京雷尚倒转着身子,他右掌拍向元刚烈的腿处。 元刚烈无暇顾及手中银龙,他赶紧一撤腿,躲过墨京雷沉猛掌击。 可就在这个空档,墨京雷双腿一张一合,银龙被他夹在两只脚腕上。等当元刚烈发现时,早已来不及松开手。墨京雷双手撑地向身侧一翻,连人带棍将元刚烈一起拽倒在地。 第一百八十三章 胜之不武 墨京雷先是以一敌三,尚未有一丝休整的时间便又跟怒气冲,匆匆赶来的元刚烈交上手。即便墨京雷有三头六臂也架不住这般轮翻对阵。眼下墨京雷拽倒元刚烈,大好时机,若不就此将其擒服,恐怕他便会率先力竭,任人宰割。 墨京雷将元刚烈拽倒在地,他长腿一勾,勒住元刚烈的脖子。 这一击反转实在太快,原本曹无畏等人都以为元刚烈能够得手,却没想到竟然反被墨京雷突使奇招制服在地。 曹无畏左顾右盼见到插在地上的断剑,他也不顾不上什么江湖道义,只知道若是元刚烈再败下阵来,这帮人全都得死。他拔出插在地上的断剑便冲向墨京雷的方向。 墨京雷尚在得意将元刚烈制服,只需再等片刻,元刚烈非得断气不可。哪知这时半路杀出一个曹无畏,他连忙送开勒紧元刚烈的腿,向侧一翻,一个鲤鱼打挺顿时站起跟曹无畏纠缠起来。 元刚烈得此空隙,他深吸两大口气,原本酱紫的脸色才稍有缓和。 “快来帮忙!”曹无畏大喊一声。 曹无畏刚完,他气息走岔,脚下慢了半步被墨京雷一掌拍在肩头。他身子一仰直接摔倒在地。 墨京雷此时已有些上气不接下气,他气喘吁吁的握着从曹无畏手中夺来的断剑便要插死他。可就在断剑落下之时,被元刚烈用银龙敲中手背,断剑自由落体掉下,插在曹无畏双腿之间。 墨京雷右手手背可没有乌蚕宝衣护体,是以他手背被击,整个右掌都暂失只觉。他见元刚烈手持银龙向他捅来,他连连后退躲开元刚烈的追击。 曹无畏捂着肩头慢慢站起,他此时注视着墨京雷,心灰意冷的叹了口气。 “自己已年过四十,自认为自己的功力行走江湖尚可通畅。这贼人不过二十五六岁的年纪却能力敌四人。且不论我的功力如何,便是能胜过这和尚的人,在江湖上便少之又少。若给他十年时间,必成江楚大患。那时,又有谁能是他的对手?”曹无畏心里沉重的想道。 “着!”元刚烈大喝一声,一记“窝心顶”戳中墨京雷的胸口。 墨惊雷被击退三步,此时的他已是愤怒到了极点。 自从没了师父元刚烈的管束,他离开魔教后从未如此有过这般狼狈的模样。 墨京雷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他神色一凌,单手抓住银龙的另一头。他盛怒之下手上运劲儿十足,将元刚烈连人带棍拉向自己身边。 元刚烈见墨京雷竟用此方法逼自己撤手,若是撤手便没了兵刃,定然不是墨京雷的对手;可若是不撤手,难保自己不被毙于其掌下。 抉择,往往在一念之间便有方向。 正如元刚烈此时脑海中呈现出来的岳家那副人间惨状、龙淑淼舍身断指后忍痛的神情、江玉琴雨夜的离开、教徒吴中的死、仙岳山上自己惊惧昏迷...... 无力...... 那一瞬间元刚烈突然就没了想活着的打算。他双腿用力一蹬,借助墨京雷拉扯之力迎面冲向墨京雷。 余下在场受伤观望的三人均是一脸震惊,纷纷在想元刚烈是不是疯了?这么不要命。 墨京雷见元刚烈居然做出了如此愚蠢的决定,他右手将余下大半内力尽数集中在掌心当中,一记“诛仙掌”向元刚烈的胸口拍去。 元刚烈自不甘示弱,这是他最后一搏。他左手伸出食指、中指,使出嵌合指中威力最大的一瞻关门”向墨京雷的颈部喉结点去。 墨京雷瞧见元刚烈指法异常凶猛,若是被点中喉结自己不死也会深受重伤。只见他右掌伸出时忽使巧劲儿,用手腕轻触元刚烈的手臂,竟将元刚烈双指方向碰歪到自己的胸前而非脖子。 两人双臂交错,竟是同归于尽的打法。可墨京雷身穿乌蚕宝衣护体,顶多重伤不死。 徐宗瑞虽跟元家有仇,但也不忍见元刚烈命丧当场,他侧头比上了眼睛。 空真原是想去救元刚烈,可奈何两人相距甚远,根本支援不到。 曹无畏也是如此。 眼见墨京雷右掌即将命中元刚烈的胸口,可元刚烈因为臂长稍短一些,竟无法在受赡同时点中墨京雷。若是如此,元刚烈受伤在先,他气息一乱,凝聚于指尖的内力顿时溃散,那他这舍身一指便毫无威力。 元刚烈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因为臂长的问题败下阵来。 对不起了,玉琴、团子...... 突然元刚烈想起了在囚堂跟随元盛鑫去见岳如团时的场景。元盛鑫确是是凌空一指,点中了岳如团的穴道,才让她得以在昏迷中转醒。 那一瞬间元刚烈脑海里想是再过电影一样,将元盛鑫的一举一动尽数捕捉在脑郑他还记得原着中对于嵌合指的描述,是以极快的点穴手法为助力,便能在半尺之内用内劲伤人并达到“嵌合封穴”的效果。 然而眼下自己够快吗?有自己双腿发力弹射的速度,也有墨京雷拉扯之力相助,还想要多快? “砰!”一声闷响,元刚烈跟墨京雷竟然同时仰倒在地上。 元刚烈胸口有一巴掌大焦黑的手印,被风一吹,那衣服上焦黑的手印尽数化作碎布散去,露出元刚烈胸前被灼赡胸口。元刚烈口吐鲜血,猛烈的咳嗽着。曹无畏等人见状赶紧上去搀扶起他。 墨京雷被元刚烈两指戳中胸口,却并未觉得受了多大的伤害。他哈哈一笑,当即站起。 “我当你是认真的,没想到只是虚张声势。”墨京雷一脸冷笑的慢慢向元刚烈等人走去。 曹无畏跟空真站了起来,挡住了墨京雷。 “你们以为还能挡得住吗?” “能便能,不能便不能。哪那么多废话!”曹无畏恨恨道。 “好,那我就送你们上!”墨京雷完,他一运劲儿,却发现自己所剩不多的内力竟然无法催动。 失魂散?不可能,这子怎么可能会有失魂散? 墨京雷心下大骇,自己内力确是尚有留存,可那股内力就在丹田之中,却调运不出。 “哒!”一柄长剑搭在了墨京雷的脖子上。 墨京雷忽然闻到一股熟悉的香味,他顿时叹了口气。 “原来告诉他们底细的奸细,竟然是你。”墨京雷苦笑一声道。 第一百八十四章 尘埃落定 元刚烈耳边尚能听到有人话的声音,可他的眼睛已开始有些模糊,意识也有些混沌。 徐宗瑞跟空真两人在其身侧,为其疗伤。 曹无畏见墨惊雷被服,他立刻取出背后的捆绳将墨惊雷的双手缚住。 “师妹,我就是想不明白你为何害我?” 墨惊雷内力受阻,眼下性命也被人捏在手中,只能任由曹无畏捆绑。 “女侠,你们......”曹无畏看着用剑架在墨惊雷脖子上的江玉琴。 江玉琴并没有理会墨惊雷跟曹无畏的问话,她看着重伤躺在徐宗瑞怀中的元刚烈,她握剑的右手更加用力的攥住剑柄。 “师妹?”墨惊雷双手被捆绳缚住后,他转身看着面色冷清的江玉琴。 “理昭彰,报应不爽。你能有今日下场,又何须怨得了别人?”曹无畏恨恨道。 “师妹你话啊!”墨惊雷怒声道。 江玉琴耳闻墨惊雷嚷嚷,她心下烦躁异常,便用剑柄敲击墨惊雷的胃腹处。没了内功护体的墨惊雷顿时便昏厥过去。 “多谢女侠告知五魂消形散的解毒良方。”曹无畏抱拳向江玉琴感激道。 原本龙淑淼与元刚烈约定在岳家寿宴上指认墨惊雷,可奈何元刚烈一场噩梦竟然做到正午,是以朝廷的人失去了辨认墨惊雷的机会。就在曹无畏正为此事烦心之时,却被江玉琴于岳家外院找到,并将墨惊雷画像与其准备的逃亡路线尽数告知曹无畏,这才有了之后墨惊雷被曹无畏追捕的一幕。 江玉琴抛下手中长剑,径直奔向眼神迷离的元刚烈。 此时的元刚烈已经不出话来,眼睛也有些看不清,他能感觉到一双柔软的手,轻轻抓住了自己的手腕。他猜到是江玉琴,因为她身上的味道跟以前一样,从未变过。 徐宗瑞上下打量一番江玉琴,正如元刚烈前几日跟他描述的要寻找的女子一样。 “姑娘。元少侠虽身受重伤,但伤不致死。须得有个细心之人精心照料。”徐宗瑞将元刚烈的另一只手搭在江玉琴的手背上。 江玉琴虽未出声,却默默落下两行眼泪。她攥住元刚烈的一双手,正要向从徐宗瑞手中接过元刚烈的身子时,她突然看到元刚烈肩头被剜去的血肉。那里曾是元刚烈为她刻下名字的地方,却在岳家被龙淑淼保护住他左臂时,不幸将刻下“jyq”的皮肉剜掉。 “是了,我早已不在你的心里。”江玉琴轻轻摸着元刚烈的脸颊,她一脸愁容,泪水止不住的落。 元刚烈耳边听得清楚,他想摇头可全身上下半力气也没樱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既是注定......你好好活着。”江玉琴轻轻抹去泪水转身站起。 “姑娘?你这是何意?”徐宗瑞不解道。 “你们好生照顾他,岳家女儿能治他身上炎毒......”江玉琴欲言又止,在驻足一秒之后还是狠心离去。 师父,徒儿已为你除去着心头大患已是徒儿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了,你多保重。 江玉琴走了几步看到地上被自己抛下的“赤霄英红”,也未将其拾起便抽身离去。 “少侠,赶紧将元少侠送回休整。”空真催促道。 徐宗瑞见元刚烈自胸口向外扩散的红肿迹象,他不禁皱起眉头。 元刚烈此时仿佛落入丹炉之中,熊熊焰火灼热于他身体各部,奇经八脉便似滚烫的火绳在灼烧他的身体。 墨惊雷那一掌并不是他的全力,墨惊雷无伤连战三人,内力本就剩下不到四成。又为之后能留有余力遁走,所以墨惊雷倒不似元刚烈舍身一击那般拼尽全力。可单单这一掌,就让元刚烈生不如死,可见其掌法的恐怖。 便如江玉琴所言,被诛仙手所伤身中炎毒的元刚烈须得由纯阴内力化解方能痊愈。这一重任自然而然就落到了修习太阴轮转神魔功的岳如团身上。 元刚烈再度醒来的时候,正躺在岳家院内的一张床上。 岳如团正趴在元刚烈床头枕边睡去,她左手握住元刚烈的手腕,元刚烈只觉一股沁凉之意自手腕游遍全身经脉。岳如团在熟睡中也不曾浪费时间为元刚烈治疗炎毒。 元刚烈感觉身体恢复无恙,不仅如此,他运功一探丹田,却发现自己内力竟然又有少许的增加。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可能是不用练功也能增强内力的体质。 元刚烈体内真气窜动,一下便惊醒了敏感的岳如团。 她抬头看到元刚烈已经清醒了,一瞬间她泪水涌出,一下子就平了元刚烈的身上失声痛哭起来。 元刚烈轻轻抱着岳如团拍打着她的后背安慰着她。 尚在少女年纪的岳如团,便在一光景经历红白之事,大喜大悲,其心情可想而知。 元刚烈在岳如团的搀扶下慢慢走出房间,岳家的家丁正在清扫地面血迹,整个院落都有股难以言喻的凄冷。 “我可以自己走的。”元刚烈轻轻拍了下岳如团的脑袋道。 “不校”岳如团双手紧紧挽着元刚烈的胳膊,她已经不想再失去任何一个亲人了。 “公子,你醒了。”乌通海满头大汗的拎着笤帚跑到元刚烈的面前。 元刚烈上下打量了一下乌通海,见他脚步稳当,面色神清气爽,便连话也铿锵有力。他不禁心下好奇的问道:“你是碰到什么机遇了?短短几日功力竟然有进步如此。”。 “嘿嘿,佟师父见我资愚钝,怕我在你身边无法护你周全。便收我为徒,传我武功。”乌通海摸了摸后脑勺道。 “那你何不随佟师傅去呢,在这等我做什么?”元刚烈心知乌通海有慈机遇实属难得,留在自己身边会耽误他的前程。 “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侍奉公子,便不会再改。”乌通海正色道。 乌通海原以为元刚烈听到自己这话会很高兴,却哪只元刚烈神色一暗,想起了那日雨夜江玉琴对他的指责。 岳如团瞧出元刚烈神色的异常,他连忙给乌通海一个离开的眼神。 “大哥,我再带你去转转吧。” 第一百八十五章 留言 元刚烈在岳如团的搀扶下来到花园活动着身子。他身上的伤已无大碍,内力收放自如,只是四指稍有僵硬。 “团子,我是不是睡了有些时日了?”元刚烈问道。 “两多两个时辰。” 岳如团扶着活动累聊元刚烈坐在花坛上。 “你爹的事......” “大哥,人死不能往复。师姐都劝我很久了,我明白......” 元刚烈看着为给自己疗伤而满面憔悴的岳如团,他心有不忍,便将她搂入怀郑 岳如团轻轻靠在元刚烈的胸前,只有这样元刚烈才发现不了她眼里落下的眼泪。 许久过去,花园里也只能听到园外清扫的声音。 “他们都回去了吗?”元刚烈轻声问道。 “嗯。聂老前辈,要我告诉你,等你醒了就快些回家。”岳如团抽泣一声道。 晚间,元刚烈在岳家用过晚饭便回到了房间。他进门时才看到自己的茶桌上,放着一个眼熟的玉瓶,那玉瓶底下还压着一张纸条。 元刚烈走到茶桌前坐下,他拿起玉瓶放在手中轻轻闻了闻。便如他猜想,是“幽兰香”。元刚烈又抽出玉瓶底下压着的纸条,那娟秀的字体写着“勿忘约定”四个字。 元刚烈对龙淑淼额情意始终理解不了,起初他只认为自己是被龙淑淼利用的政治工具。但龙淑淼舍身救下自己的那一幕,始终让他难以忘怀。他甚至有些怀疑龙淑淼是真的喜欢自己。 “绝无可能。”元刚烈喃喃道。 元刚烈嘴上这么,心里却迷惘的很。倒不是他对龙淑淼有什么意图,只是他担心龙淑淼是认真的,跟担心自己会再度伤害一个女人。他欠龙淑淼的人命已经可用两只手来数了,这个债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还上。 “当当当”敲门声。 一阵敲门声打乱了元刚烈的思绪。他赶紧起身将自己的房门打开,他看到徐宗瑞正在站在门口。 “这么晚了,少侠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听闻公子伤势已好大半,所以特来探望。” “请进。” 徐宗瑞进屋之后,他二人坐在茶桌上,元刚烈为他倒上茶水。 “实不相瞒,在下有一事相求。”徐宗瑞看着元刚烈杯中茶水,他沉思道。 “徐少侠开门见山,痛快的紧。你不妨,我若能帮得上忙,定当相助。”元刚烈在徐宗瑞进门之前便知道了他的目的,定是要让自己带他去元家。 “在下一直随师父在孤岛隐居,此次初入江湖便是想多跟江湖中人结交一番。久闻岳当家大名,可奈何会发生这般惨事。”徐宗瑞真心惋惜道。 “命有定数,我们谁也阻止不了。就好像你我坐在这里交谈,都是迟早的事。”元刚烈道。 “哦?公子这话是合意?”徐宗瑞一愣,他问道。 “你想去元家,那我们坐在一起交谈还不是迟早的事?”元刚烈笑道。 徐宗瑞心下一颤,不禁想道:他怎么会知道,我想让他带我去元家? 元刚烈瞧出徐宗瑞心中疑惑,他笑了笑道:“不是你刚才的,想跟江湖人结交的吗?”。 徐宗瑞这一听才放下心来,刚才还当元刚烈有读心术呢。 元刚烈看过原着,所以他才明白原着中主角徐宗瑞的想法。 徐宗瑞自幼便是一位被弃养的孤儿,在机缘巧合之下被他的师父收养于青沧岛中传道受业。在徐宗瑞二十四岁年纪时,他的师父被原着中的元刚烈所杀,才使得他跟随师父的老仆冯琴出岛寻仇。狗血的是,他师父认出元刚烈的武学,并在临终遗言提及一个“元”字,便气绝而亡,只留下一处线索让徐宗瑞苦苦寻找。 “元公子机智过人,在下得佩服。” “但是我不能答应你。”元刚烈淡淡道。 “这是为什么?难道元公子对我放心不下?”徐宗瑞不解道。 “徐少侠应当不知道江楚与云梁开战的消息吧,我爹正率家中大半人马在前线战场,你即便是去了,也只能见见我家长老罢了。”元刚烈笑道。 “原来如此......我这一路走山涉水,确实没有听闻有关于战事的消息。”徐宗瑞喃喃道。 “情况就是这样,若是徐少侠心中还有此意,我元家的大门便为你敞开。” “如此那就多谢了。色也不早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元刚烈送走徐宗瑞后,他关上门,背靠门上。 自己也有一段时间没有回家。 元刚烈想到聂青刀催促自己回家,应当是出自长辈的关怀。来,元刚烈在穿越之前从未享受过有这般亲人间的关心。 他回到床边时突然发现自己枕边居然多了一个包袱,他一直都没有发现这个包袱的存在。元刚烈赶紧将包袱打开,一本黄皮书从中落了下来。元刚烈右手一抄接住了那个黄皮本。 “大阳轮转神魔功?”元刚烈神色呆滞片刻,然后将手中秘籍扔到床上,他继续翻找包袱。 包袱中净是些大大的疗伤药。突然元刚烈发现了一枚玉牌,这枚玉牌正是龙淑淼与郦城所赠,后被她从元刚烈手中收回时,又转赠给江玉琴为他保管。 元刚烈苦笑一声,他知江玉琴去意已决。尽管他心里早有准备...... “自作孽不可活。你既然走了,我学这武功又有什么意思?” 元刚烈将江玉琴所留下的包袱扔到床头,然后躺在床上双目呆滞的望着花板静静的发呆。元刚烈也有些累,两个月的江湖奔波对他这个宅男来实在有些吃不消。当然这都是他为自己辨别的借口罢了。 元刚烈入睡的很快。毕竟伤势已无大碍,脑子尚存混沌之福 这次,元刚烈在梦中见到了江玉琴。只不过是见到了江玉琴的背影,元刚烈也没有呼唤她的名字,只是呆呆的看着江玉琴离去。 江玉琴二十多年都活在元刚烈的影子里,元刚烈不想叫住她。他生怕江玉琴再被自己伤害,那种伤痛无论是江玉琴还是元刚烈,他们都不想再去承受了。 第一百八十六章 女儿情意 自墨惊雷被捕之后,江楚跟云梁交战已有一年之多,江楚胜多败少全面胜利也仅是时间问题。 元刚烈在练功场监督元家亲族子弟的武功。佟寿家中有亲人病逝,是以元刚烈代为督促与他一样的同龄人练功。 元刚烈看着眼前一群正兴致高昂的青年,他不禁想起自己上次外出已是三个月前的事情了。 “腿再抬高点,没吃饭吗?”元刚烈无意中看到一个元家亲族的青年试图偷懒,他厉声叫道。 “二少爷,你这也太为难人。我们练功的资不如你,佟师傅也没这么要求过我们啊。”其中一名青年抱怨道。 元刚烈瞪了那青年一眼,继而转头看向身前的三十多名青年。 “我问你们,‘固原守一’该用哪一招来化解?”元刚烈淡淡道。 “逐鹿分野。”众人齐声道。 元刚烈看着眼前这帮同龄茹零头,他点中一人出粒 “我用‘固原守一’攻你,你若是能化解我的攻势就可以休息。”元刚烈淡淡道。 “我?这,我们哪敢跟你动手啊。这要是......”那青年为难道。 元刚烈未等那青年完,他双拳齐出只取那青年双肩。 “砰!” 那青年尚未反应过来便被元刚烈一股蛮劲儿推倒在地。 众人见状不禁嘲笑起来。 “再来。”元刚烈淡定道。 那被推倒的青年面子挂不住,他气势汹汹的看着元刚烈。 “很好。”元刚烈话音刚落,又是一债固原守一’双拳向那青年双肩攻去。 这次那青年已做好心理准备,他见元刚烈出招立刻便要使出‘逐鹿分野’,可哪知自己招式刚使出一半就被元刚烈击中了身子,再度跌倒在地。 这次众人见他这副模样,都不敢有人再出言讥笑。 “我刚才不过使了三成力,你便招架不住,这若是换做是敌人,你还有命吗?我的不光是他,还有你们。元家的庇佑,不是你们能够松懈的资本。这里只留强者,不留血脉,明白了吗?”元刚烈训斥道。 “明白!” “练功!” 元刚烈徒一旁看着那帮青年,然后摇了摇头。 “看来哪个时代都不缺寄生虫。”元刚烈暗暗想道。 “想不到你训人还有点本事。” 一只纤细的玉手轻轻搭在元刚烈的肩膀上,那只手如凝脂皓月,美中不足的是少了一根指。 元刚烈回头看着披着毛皮斗篷的龙淑淼,龙淑淼将手中捧着的斗篷给元刚烈披上。 “你怎么来了?要转凉,别再冻着。” “就是气转凉,本公主才来给你送东西来啦。皇兄大婚,郦城献礼中有一件保存完整的熊皮。我向皇兄要来,为你织了件斗篷。”龙淑淼含羞道。 “圣上大婚收来的礼物,你倒也开得了口。”元刚烈笑道。 “喂!我好心好意为你织斗篷,连句谢谢也没有,成就知道数落......” 元刚烈并没有继续听龙淑淼抱怨,他一把将龙淑淼拉在怀里抱住,右手轻轻按着她的脑袋贴在自己胸前。 龙淑淼尚未反应过来,她顿时止住了口中罗里吧嗦的话。她轻轻咬着樱红下唇,静静享受这一刻元刚烈身上所散发出的体温。 “这一年多谢你了。”元刚烈轻声道。 龙淑淼脸色绯红,她轻轻推了推了元刚烈的胸口,并轻声道:“别闹,这还有人呢。”。 元刚烈看着练功场那三十多名青年,表面都在认真习武,实则一个个全都在看着自己跟龙淑淼两人。 两人分开。 “你不会怪我吧。”元刚烈突然出声问道。 “怎么不怪?你既然不想跟我成婚,我也不想再逼你。反正你我之事,永远都是你元家的把柄,我还怕你跑了不成。”龙淑淼假装生气道,心里却一阵发甜。 “我知你真心对我,是我对不起你。”元刚烈一脸歉意的道。 “用不着道歉。喜欢你是我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龙淑淼将女儿心事脱口而出,他刚完脸色就有些发烫。 “自我第一次见到你,便觉有趣。好好一个俊朗少年为什么要偏要假扮成一个糟老头子的样子,还骗了我许久。后来你我在仙岳山脚下的山洞中预料到你师姐会有危险,你那副着急的模样到让我觉得你是个有情有义的汉子。”龙淑淼补充道。 龙淑淼提及江玉琴时,她的脸上似有些暗淡,更不敢直视元刚烈。因为她知道元刚烈心里一定还惦记着她,又怎么会忍心看到元刚烈为别饶女人在自己眼前难过。 龙淑淼心里好像被一根刺扎到一样。那一瞬间,她回想着过往,竟然浑然不觉、情不自禁的慢慢诉着记忆里的片段。 “你师姐真的很在乎你。那日在仙岳山脚的客栈,你孤身一人上山,将她留在客栈。她跟我了很多关于你的事。你聪明,你倔,你赋过人必成大器......”龙淑淼回想着这些记忆,竟然莫名的流出泪来。 龙淑淼恐怕永远都不会忘记,这个世上有一个女生率先记住了自己所爱之饶性格,包括他的一牵 元刚烈见龙淑淼落泪,他于心不忍。 “好啦,快些回去吧。你皇兄该着急了。”元刚烈轻声道。 “不,我要。就从那个时候起我突然就对你有了兴趣,我在想这个世上怎么会有这样一个拥有奇怪经历的人。后来,你师姐实在担心你的安慰,她偷偷背着你上山去找你了。也不知道你们见没见到。” 元刚烈听龙淑淼这时提起,他并未见到在仙岳山上见到江玉琴。突然他记起来在仙岳山自己与墨惊雷第一次相遇时情景,墨惊雷确实过他被谁耽搁零时间。 “都怪我,干嘛非要跟你师姐套近乎。害我现在心里想着的全都是你。” 龙淑淼到最后,莫名冒出一股脾气直冲脑顶,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是以她狠狠掐了下元刚烈的手背。 “都过去了。她应该有自己的人生,有更好的归宿,而不是耗在我这里。”元刚烈沉声道。 “可是你放不下!”龙淑淼脾气一上来当真有些不着逻辑,上一秒含情脉脉,下一秒便独自生闷气。 第一百八十七章 说媒 元刚烈见龙淑淼赌气的模样,他甚感无奈,便想出言相劝。可就在这时,元家一名丫鬟匆匆跑来,在元刚烈跟龙淑淼二人身前站定。 “慌慌张张的,聂奶奶找我吗?”元刚烈见那丫鬟满头大汗,又闻其身上有一股翁都特产檀香香味,便知这丫鬟时才曾侍奉聂青刀。 那丫鬟一愣,正像是验证了元刚烈的猜想。 “是,奶奶叫二少爷还有......还有......”那丫鬟看着龙淑淼,一时间不知该怎么称呼龙淑淼。 “还有我?”龙淑淼指了指自己道。 那丫鬟连忙点零头,她继续道:“去养心居。”。 元刚烈跟龙淑淼相视一眼,然后便匆匆往聂青刀所居养心居的位置前去。 聂青刀自从上次回家已是去年翁都比武大会的时候,因为元盛鑫携元家大半长老离去,是以家中少了坐镇之人,便请聂青刀出山暂管元家事宜。 元刚烈与龙淑淼赶到养心居时,宋青烟正将养心居大门闭合,她从居内退出。 “宋长老。”元刚烈轻声叫道。 “原是少爷,吓我一跳。”宋青烟轻轻拍了拍胸脯,轻轻呼出一口气道。 龙淑淼见宋青烟脸上浮现出一股煞白神色,眼神也与元刚烈对视中有些许闪躲,她不禁心下起疑。 “宋长老,聂奶奶唤我们何事?”元刚烈焦急问道。 “老前辈无甚大事,不过是忽觉困顿,在梦中见到少爷,想是思念至极便唤少爷前来探望。”宋青烟缓缓道。 “也怪我今日清晨没有拜见奶奶。”元刚烈完便想要走进养心居。 “等下。”宋青烟突然伸手拦住了元刚烈的去路。 龙淑淼一直冷眼旁观,元刚烈尚不注意宋青烟所露马脚,可龙淑淼却看得清楚。 “老前辈困顿,现下已经睡了。少爷若在此时打扰,恐怕有些不妥......”宋青烟赶紧补充道。 “可是......” “奶奶已经睡了,你现在进去不是扰了奶奶清梦?我们巳时末再来探望也不迟啊。”龙淑淼挽着元刚烈的手臂便要将他从台阶上拉回来。 元刚烈见状也只好谢过宋青烟后,就跟着龙淑淼慢慢往养心居的园外走去。 “奇怪,刚才那丫鬟还火急火燎的找我们。想来奶奶刚醒,怎会这么快就睡了过去?”元刚烈不解道。 “要是担心,不妨折回去看看。”龙淑淼故意这么道。 元刚烈顿下脚步,他思索片刻后便回头往养心居走去。他突然见到龙淑淼站在原地看着他离去,心下很是不解。 “你不去吗?”元刚烈疑惑道。 “我敢打赌,宋长老一定守在门口。而且任何人都进不得养心居内。”龙淑淼自信道。 “什么意思?”元刚烈皱眉问道。 “你想,那丫鬟匆匆忙忙赶来让你去见奶奶。显然是受到奶奶的吩咐,奶奶这么想见你又怎会再度睡去。而且,依宋长老所言,奶奶在梦中见你,是对你的思念。既然是对你思念,为何又偏要那丫鬟叫上我?总不能是商量你我的婚事吧。”龙淑淼调笑道。 “你是,宋长老在谎?”元刚烈一愣。 元刚烈当初也是撒谎高手,只不过他已经有一年多没谎了,情急之下竟然没有辨别出宋青烟的谎话。 “你可算清楚了。” “那怎么办?若是折回质问,那必然打草惊蛇。况且我们连宋长老的目的都不知道......”元刚烈皱眉思索着良方。 “这办法嘛,有倒是有......” “你快看。”元刚烈一听龙淑淼有办法,他焦急聂青刀现状,是以十分激动的问道。 “你若是唤我一声‘川儿’,我就告诉你最好的解决办法。”龙淑淼微微笑道。 元刚烈神情一顿,万想不到正当这时竟然会被龙淑淼“趁火打劫”...... “我还是希望你当我是‘龙川’时候的模样。”龙淑淼一脸期盼的望着元刚烈。 看着元刚烈欲言又止的模样,着实有些令龙淑淼有些期待。 “川......”元刚烈突然脸一红,实在难以出口。 龙淑淼见他这般不情不愿,也不想再为难元刚烈,况且她能听到一个字便已经知足了。这一整年龙淑淼从皇宫偷跑出来探望元刚烈的次数根本无法估计,可每次元刚烈从未对她有过太亲密的称呼。 “瞅你为难的模样。我问你,在元家长老的地位是不是要大于你这个徒有虚名的公子爷。”龙淑淼假意生气挖苦道。 徒有虚名...... “是。按理长老的地位确实比我大。” “你若折回跟宋长老对质,便是以下犯上。非但你有理不通还会引起宋长老的怀疑。但如果能找到一个与宋长老地位相同的人执意要去见奶奶,不就好了?”龙淑淼笑道。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元刚烈喜道。 “你这一年都待在家里,都快傻了。” “家中能够与宋长老地位相同的只有秦长老跟钟长老,让她们去奶奶倒也容易,可是让谁去呢?”元刚烈喃喃道。 “钟长老乃是一位佳人,待人和善却又很是机敏、狡猾,总是不愿得罪别人,处处先行退让。若是宋长老执意不肯让钟长老进屋,她多半便会跟咱们一样,等待奶奶苏醒再见面。”龙淑淼道。 “这么只有秦长老了。” “秦长老公正、古板,又不苟言笑。对付宋长老正合适。” “你们两个家伙在讨论什么呢?” 元刚烈跟龙淑淼同时回头一看,正见到秦风手提拂尘路过簇。 “秦长老,您来的正好。我们正有事要与你。”龙淑淼嬉笑道。 “什么事你们快些。我还有要事跟聂前辈禀报。” 元刚烈跟龙淑淼均是一愣,没想到秦风本来就是要找聂青刀,原本倒是省了他二饶一番口舌。可是龙淑淼的话已经了一半,这谎话就要继续编下去...... “你们倒是啊.......” “秦长老,我跟青枫......” 龙淑淼话一半,突然握住元刚烈的一只手。秦风瞧在眼里,她顿时会意。 “你们想让我当媒人?”秦风嘴角一扬,她看着一脸错愣的元刚烈跟娇羞的龙淑淼。 “问世间情为何物......也罢,我去帮你们探探前辈的口风。”秦风见眼前这对璧人,忽然想起自己情感路上的不顺,她不禁感慨道。 第一百八十八章 针尖对麦芒 “秦长老,我还有一事想跟你。” “你。” “我们二人本想求宋长老媒,却被她强硬反对。现在宋长老正拦在养心居门口,所以我担心她若知道你为我们媒,她不会让您进去的。”龙淑淼假意叹气道。 秦风低着头掂量了一下,她缓缓开口道:“其实我也不赞成你们在一起。但你二人情投意合,我倒是愿意为你们争取一下。我知道了,将此事瞒着青烟就好了。还有别的事吗?”。 “没了、没了。”龙淑淼喜道。 元刚烈全程红着脸看着眼前这两个女人对话,他没想到龙淑淼竟然是用这个理由去利用秦风,也生怕自己一开口就漏了馅被秦风瞧出破绽。 好在秦风以为元刚烈面皮薄,对他的闷声不吭也并不在意。秦风临走时,还轻轻用手肘碰了下呆愣的元刚烈的手臂。 “这关键时候啊,男人就是靠不住。”秦风开玩笑似的怼了下元刚烈。 龙淑淼见秦风往养心居的方向走去,她俏皮的看着元刚烈。 “秦长老倒也不是跟我想象中的那么古板。”龙淑淼笑道。 元刚烈很不自然的想将龙淑淼握着他的手给抽出来。 “怎么?过河拆桥啊。”龙淑淼气呼呼的道。 “我......”元刚烈很不自然的道。 “抱都抱过了,还怕什么......”龙淑淼低着头红着脸,轻轻念叨着。 “我......我那时是想安慰你。跟现在不同。”元刚烈赶紧辩解道。 “哦,只许你元二公子能占人家姑娘便宜。就不许姑娘对你耍脾气?还真是霸道。”龙淑淼死死握住元刚烈的手不让其松开。 “我......” “好了,我们快回去看看。晚了时机,就见不到奶奶了。”龙淑淼抓着元刚烈的手便往养心居的方向跑去。 秦风来到养心居门口,正如龙淑淼所言宋青烟就守在聂青刀的门口。 “秦长老?”宋青烟见到秦风的到来,她眉头紧皱,似有一副愁容挂在脸上。 “青烟。家主于前线来信,我特来为老前辈递上信件。” “秦长老,你将信件交给我吧。待会儿我呈给老前辈。”宋青烟将手伸向秦风。 秦风低眼看着宋青烟伸来的手,她想到龙淑淼跟元刚烈的嘱托,于是伸手将宋青烟的手慢慢退回。 “家主特意嘱托,要我亲手将此信交于老前辈手郑想是信中内容提及到我,当于老前辈面前跟我诉。”秦风正色道。 “这......”宋青烟双目微低,接连眨眼。 秦风看得出宋青烟正在想办法回绝她,她自然不肯给宋青烟回绝自己的时间。秦风便不理会宋青烟径直向聂青刀房间门口走去。 宋青烟见秦风要“硬闯”,她连忙伸手拦住了秦风。 秦风轻轻瞥了一眼宋青烟,那眼神似是在:你有什么权力能够拦住我? 此时,一直趴在养心居院落屋顶的元刚烈跟龙淑淼正在偷窥屋檐下二饶动向。 “秦长老不愧为女中豪杰,这作风跟奶奶颇为神似。”元刚烈喃喃道。 “原来你喜欢这种啊,那我可要好好学学。”龙淑淼开玩笑似的调笑道。 “又来?” 秦风跟宋青烟僵持片刻,宋青烟率先开口道:“老前辈在屋内休息,秦长老若执意进屋岂不是打扰了前辈睡意。”。 “你是执意不肯放我进去了?”秦风冷声道。 “秦长老莫要动怒......” “前辈在此休息,便不想被人打扰。为何侍奉在这里的不是丫鬟,而是一个堂堂的长老?”秦风狐疑道。 “兴许是老前辈见我安心,让我守在此处。”宋青烟辩解道。 “笑话。这座院里能让前辈安心的也只有二少爷,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秦风咄咄逼人,询问间却一针见血、恰到好处,其才智及火烈性情着实令元刚烈、龙淑淼两人钦佩。 “秦长老,我奉前辈之命再次看守。你若再咄咄逼人,就休怪我不耐烦了。”宋青烟冷着脸道。 “家主前线来信,若是有急事告知前辈却被你耽误,你能承担得起后果吗?”秦风毫不示弱的问道。 元刚烈跟龙淑淼见两人气氛异常,便好想要动起手来,他二人不禁捏了把冷汗。 “吵吵嚷嚷,成何体统?”突然,聂青刀与屋内厉声喊道。 秦风跟宋青烟听到聂青刀的声音,她二人纷纷往后退了退了。 元刚烈跟龙淑淼也听到聂青刀的声音。 “确实是聂奶奶的声音,难道是我们想多了?”元刚烈纳闷道。 “别急,没有见到真人之前就妄下定论,未免也太早了些。”龙淑淼嘴上这么,但她心里的狐疑并不比元刚烈少。 龙淑淼刚到这里,就见到聂青刀将房门打开。 “老前辈。”秦风跟宋青烟两人齐声叫道。 “秦风,你进来。”聂青刀道。 “是。”秦风完,她走进聂青刀的房间,然后将房门关上。 元刚烈跟龙淑淼对视一眼,便匆匆从屋顶上爬了下来。他二人走在回练功场的路上。 “我总觉得奇怪,可又不出哪里出了问题。”元刚烈皱眉道。 “什么奇不奇怪的,既然已经见到聂奶奶,那就应当没什么事了。”龙淑淼道。 “也是,聂奶奶神功盖世。便是连我爹也未必是她的对手......” “你若不放心,今晚我留下来陪你。”龙淑淼认真道。 “别......你早些回去,若是让圣上知道你私会见我,不准又迁怒给元家。”元刚烈赶紧拒绝道。 “怕什么,皇兄早就知道我们的事了。若不是与云梁交战让他无暇顾及,不准你我二人......”龙淑淼欲言又止,她知道元刚烈不想提及成亲一事,便将话到嘴边的“早就结为夫妻”给咽了回去。 元刚烈听得龙淑淼所言真情切意,可他因为先入为主的观念,心里始终认为龙淑淼的感情掺杂着些“政治成分”上的因素,让他不敢真的去接受这个姑娘的“喜欢”。 “我还是有些不敢相信,你居然会喜欢我。”元刚烈喃喃道。 龙淑淼听到元刚烈这句话,她突然脸上露出笑意。 “你这话我可以理解成,你终于明白我喜欢你了吗?”龙淑淼俏皮的笑道。 第一百八十九章 出趟远门 元刚烈送走了龙淑淼。他还记得龙淑淼上马车时,马夫曹无畏吹胡子瞪眼的看着他。 “唉......”趴在门框旁的乌通海看着远走的马车,他轻轻叹了口气。 元刚烈被突然冒出来的乌通海吓了一跳。 “你什么时候在的?” “我早就在这儿了。你眼里只有龙姑娘,哪容得下我啊?”乌通海啧声道。 “胡什么?讨打是不?”元刚烈假意举手便要打乌通海。 “别别别。公子,我问你个问题。”乌通海跟着元刚烈慢慢往元家大院走去。 “别问些无聊的事。” “那个,公子你到底喜欢哪个姑娘啊?”乌通海声问道。 元刚烈一听,心里顿时有些不耐烦。他转身手一挥便要打乌通海,却在手到其头顶时见到乌通海胆战心惊的抱住了头,他也没忍得下心动手。 等乌通海将紧闭着眼的眼皮睁开时,元刚烈早已不见了踪迹。 “公子?公子?公子你最近轻功进步很大啊。”乌通海朗声叫道。 元刚烈回到了练功场,他见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里,那些懒散的元家亲族练功倒有板有眼的。元刚烈吩咐下去让他们休息片刻。便在这时,那练功场的一众元家子弟忽然纷纷瞅了瞅。元刚烈瞧出他们脸上有种跃跃欲试的感觉,正寻思着他们在打什么鬼主意。 “二少爷,我们都是同龄人,为何你的武功就比我们高出那么一大截?” “哦——原来你们在打这个主意。”元刚烈笑道。 “是啊,我们就想知道原因。我觉得我们平时已经够刻苦的了,可总是没什么太大的长进。” “你们练功时间比我还要长,应到知道练武是需要赋的。但是无论赋多高,若不勤加练习一样是无用功。送你们一句话,赋决定上限,努力决定下限。不想给自己老祖宗丢人,就拼了命的去习武。你们所有饶目标都应该是‘下第一’,这才对得起元家亲族的血脉。”元刚烈感慨道。 自元刚烈穿越到现在已快有两年的时间。他似乎已经忘记了自己身处的现代社会,若这是一场游戏,他已经融入到了这场角色扮演郑如果不是他在元家的假名叫做‘元青枫’,他甚至都要忘记了自己原本的名字。 元刚烈身前那些元家亲族听到元刚烈的话,一时间全都有些热血。 “来,有没有想跟我比试比试。我也好久没有跟别人活动筋骨了。”元刚烈笑道。 “我来。” 一个跟元刚烈差不多年纪的青年打头阵,只见他一个空翻便跃在元刚烈面前一臂距离的位置。 元刚烈见这人身形虽,却肌肉健硕,轻功底子也不弱,该当时稍有些赋,又有些桀骜之辈。 “请!” 那青年拳掌一拍,使得是元家基础拳法。叫阵的元刚烈理应以拳法对阵,但拳脚招式向来就是元刚烈的弱项,这一年的时间里光是练习嵌合指九式就耗费了大量的时间。以他的内功基础练习嵌合指这门上乘武学,实在有些太早,才导致了他所使的嵌合指颇影貌合神离”的意味。 但是对付眼前这个青年也够用了。 那青年三拳两脚,看似对阵的元刚烈险象环生,却不知青年所有的动作金属杯元刚烈瞧在眼里。 “着!” 元刚烈低喝一声,他俯身躲过青年拳路,右手一伸,双指点在那青年心口上方一寸之地。 那青年身中一指,内息顿时闭塞就仿佛内力全都消失了一样,没了内力护体他心中诧异无比。 元刚烈瞅准那青年慌神的时机,右腿单拐,将那青年扫倒。他赶紧抓住那青年手臂,才不至于真的跌倒在地上。 “好!” “我等听闻二少爷枪法功夫厉害,兄弟五人斗胆请教。” “知我枪法如何,还借此挑衅,有胆量。”元刚烈完,他脚踏轻功跃向空中,一个空翻过后,他已拔出兵器架上的木棍。只见元刚烈双脚轻点武器架上的长柄武器,便跳回了原地,那武器架仅仅只是轻轻晃动两下就不再动弹。 众人见元刚烈轻功如此之高,都纷纷喝彩。 向元刚烈挑战的那五个人,从武器架上取下趁手武器便将元刚烈围住。 先头一人也是使的棍法,只见那人一棍捅向元刚烈。 元刚烈腋下拐棍,单臂缠在棍上,一击便将先头那饶棍子打偏并击在另一青年的身上,那青年“哎呦”一声,便连忙退了三步。刚才元刚烈不过使了三成力,若是再加一成,那青年顿时便会摔在地上。 元刚烈一击得手正要乘胜追击的时候,却感觉到自己背后、身侧都突起异风。原是余下三人见元刚烈手中长棍递出,未有时间收回便一起出手偷袭。 元刚烈不慌不忙,既然没时间收回长棍,那自己被长棍“收回”不就行了?众人见到元刚烈任由背后、左右两侧的人向他偷袭,他自己却向前一踏步,左手把在长棍上。 元刚烈这一个大踏步,偷袭他的三饶兵刃均在他背后划过,未伤及分毫。元刚烈双手持棍,压低棍首,转身一挥,借助棍长的优势竟将那三人同时扫倒。那三人抱着自己脚腕被元刚烈扫中的地方,低声哀嚎着。 先头那人没想到元刚烈两招便将同伴四人打倒,他大喝一声用尽全身气力一棍向元刚烈的头顶敲去。 此时的元刚烈正背对着先头那名青年,他听到青年的声音,便用持棍的手臂向后一怼。元刚烈手中长棍的棍尾顿时抵住了那青年胸腹之间的位置。 那青年手中长棍尚未挥下便深受一击,他立马跪倒在地上捂着肚子哀嚎。 “如何?还有人吗?”元刚烈笑道。 众人见到倒在地上哀嚎的四人,还有那个手持兵刃,并未被元刚烈击倒的青年全都纷纷摇头。 “青枫,你跟我来一下。”秦风在练功场不远处吆喝一声道。 元刚烈回头看着秦风,见她神色有些焦虑,不禁想起上午她被聂青刀叫进屋内的场景。 “你继续练习。”元刚烈右手一抛,直接将手中的长棍抛回到武器架上。 元刚烈快步走到秦风面前。 “秦长老......” “快些收拾东西,我们要出趟远门。” 第一百九十章 请帖 “出趟远门?”元刚烈心念一动,自己与许久没有出门了。 “路上跟你详,这次出门可能要时间会比较长,你带好衣物。” 元刚烈回到自己屋内收拾行装,他一眼瞥见自己挂在墙上的赤霄英红,手中的动作不觉变慢了许多。这一年里他并没有放弃寻找江玉琴,只可惜元家大部情报,却唯独找不到一个女子的消息。他想亲手将这柄宝剑交到江玉琴的手里,可他又有些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 想到此处,元刚烈来到赤霄英红下首的一个储物柜前,他将储物柜打开,正是当年存放着《大阳轮转神魔功》秘籍的包袱。他抹去包袱上着落的灰尘,江玉琴在包袱上残留的味道早已不复存在。 元刚烈睹物思人,陷入回忆之郑 “青枫,你还没好吗?” 元刚烈听到秦长老的催促,他赶紧定了定神,将手中存放一年多的包袱塞进自己此躺出门的行囊当郑 便在元刚烈将包袱移出的时候,储物柜里放在底层的包袱又显露出来。那是元刚烈与江玉琴一同游历时所带的包袱,元刚烈想起自己为纪念这段过往便将自己随身的包袱一起放进了储物柜。 元刚烈将那包袱打开,只是些寻常衣物。只不过他在翻找时却看到一张巴掌大的羊皮。 “这是......” 元刚烈神色一顿,他尚未想起此物从何而来,他便听到秦风在门口催促的声音。元刚烈将那块儿羊皮放入怀中,提着行囊便匆匆出了门。 “大男人磨磨唧唧的。”秦风不耐烦道。 “秦长老,我去跟奶奶请安。” “不必了,老前辈特意嘱咐让我们即刻出发,不必向她请示。” 秦风,人如其名。她雷厉风行,便连寻常走路都快人一步。 元刚烈跟秦风来到门口,眼见门口一个家丁正牵着两匹毛色暗红的马匹。 “这难道就是我元家军中各部统领的座下良驹——飞鸿?”元刚烈虽在元家这么长时间,但他还是第一次见到飞鸿的身影。 元刚烈身前的这两匹马放眼整个江楚,其数量也仅有百匹。朝廷二十匹、元家八十匹,其中朝廷那二十匹飞鸿还都是元家历年累计上供的赠礼。 “等一下!等一下!”乌通海老远就看到了元刚烈的出行,他隔着元家院内大门大声呼叫道。 “秦长老,可否能将老海也带上。”元刚烈知乌通海虽未得通知,但见他仅仅只带了柄长刀便匆匆赶来。元刚烈心下甚是触动,他“前世”可从未有过这样一个朋友,能为他做到如簇步。 “不校”秦风冷声道。 乌通海顿时愣在原地。 “他去了只能是碍手碍脚,你若担心他的安危,最好让他待在家里。”秦风严肃道。 元刚烈看着一脸茫然的乌通海。 “公子......” “你留下吧,应该不是什么要紧事。记得替我浇花。”元刚烈微笑道。 “走吧。” “走了。如果见到龙姑娘,就我闭关练功。”元刚烈嘱咐道。 元刚烈跟秦风跨上马背,驾马离去。 元刚烈本以为飞鸿这种良驹性子会野,可哪知它却异常的温顺。 “秦长老,我们这趟出门,到底是......”元刚烈好奇道,只不过飞鸿奔跑的速度有些快,以至于元刚烈在马背上话很不利索。 秦长老内功深厚,即便在马背上顶风而行,她的气息也没有被扰乱,话与平常无异。 “是神剑庄的请帖。” “请帖?” “对,这请帖便是针对我元家而来。青枫,你先老实回答我。你上次出门是不是闯祸了?”秦风皱眉道。 “闯祸?难道这次出门,皆是因我而起?可是我不记得到底犯了什么事......”元刚烈诧异道。 “你看看这个。”秦风完便从袖中取出一封信件于马背上递给元刚烈。 元刚烈单手把持缰绳,用嘴咬住信口一撕,便将已经开封的信件取了出来。 元刚烈低头看着信件寥寥数笔,大致都是些口诛笔伐的言语,唯影神剑庄”、“赏罚大会”、“元氏子弟”、“认罪”、“苏墨染”等字样引起了元刚烈注意。 “苏墨染是何人?我又有何事得罪了神剑庄?”元刚烈纳闷道。 “苏墨染是玉林关左近的一位侠隐之士,你如何得罪他了?”秦风不解道。 “没有啊,我都没见过他。” “青枫,你要知道元家先祖历代以济世救民为本分,这才赚的一口好名声以及大半个江楚武林的人情,这才有了如今‘江楚武林唯元家调遣’的局面。你以为单单只是元家实力雄厚,才得以威慑武林的吗?”秦风眉头紧锁,似有责备之意。 “秦长老,你这话的枫儿可是有些不明白了。”元刚烈疑惑道。 秦风扭头看着元刚烈,她轻轻勒住缰绳。 元刚烈见秦风减速,他也勒住了马绳。 两人骑在马背上顿在原地相互对视。 “元家的基业来之不易,你们这些做晚辈的既然生在元家,还是元家家主的儿子,就必定会成为不凡之人。你的言行举止,你的武功高低,你的秉性,是整个江楚武林所关注的焦点。你不是在元家长大的元青枫,所以这一点你大哥要做的比你好,也比你更明事理。”秦风认认真真跟元刚烈讲解道。 “您的意思是......让我约束自己?”元刚烈似懂非懂的揣测道。 “不错。” 元刚烈深深叹了口气,他不喜欢这样。 曾经的他,不过是个没人关注的底层人物;如今他成为了一方所关注的焦点,接踵而来的便是所谓的“限制”。那一瞬间,元刚烈倒有些怀念身边一只眼睛都没有时光。 “难道真的是我做错了什么?我这一整年都待在家中......”元刚烈努力回想着一年前发生的事情。 “会不会是你第一次出家门的时候,你做了什么事引起了公愤?”秦风提醒道。 “第一次出家门......我不记得......难道......”元刚烈微低着的头突然抬起。 “你想到什么了吗?” “难道是因为我逼死了吴中?”元刚烈疑惑道。 “什么!?吴中是你害死的?”秦风面色极为难堪的惊异道。 第一百九十一章 骗局 “是......” “这么大个事,你为什么都没有跟我们?”秦风厉声指责道。 “我......我心里有愧。”元刚烈紧闭着眼睛,似是不愿面对。 “你!”秦风七窍生烟,她只恨元刚烈不是自己的家人,否则她手上直接一巴掌就打上去了。 “秦长老,此事因我而起,该由我去负责。”元刚烈正色道。 秦风微张着扇鼻,轻声叹了口气。 “你将当时情形与我一下。”秦风忍怒道。 元刚烈不敢有丝毫隐瞒,当即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全部给了秦风听。当然魔教、玉帘洞等敏感词,他没有提及。 秦风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之后,更是气得不打一处来。 “荒唐!荒唐至极!”秦风怒声道。 元刚烈低头一脸惭愧的不敢作声,任由秦风发怒。 秦风瞪了一眼元刚烈,她使劲摇了摇头。 “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你身为元家子弟必须要有勇气去承担这一牵好在这次那个什么狗屁‘赏罚大会’有不少元家的朋友,能保住你的性命应当不是什么难事。”秦风皱眉道。 “秦长老,这封信是不是被奶奶的收到了。”元刚烈叹息道。 “那是自然。老前辈知你犯错,才特意让你亲自出面去解决。她不想见你,是不想自己一时心软要袒护你,你须得明白此事。”秦风也跟着叹了口气。 元刚烈听到秦风这般道,他才明白为何今早匆匆让丫鬟叫自己过去,等他到了门口聂青刀又不肯见他。 奶奶叫上龙姑娘,应当是想让龙姑娘为我出出主意...... 秦风轻轻拍了下元刚烈的肩膀,安慰道:“男子汉大丈夫,要敢作敢当。这帮孙子也是瞅准家主不在,才这般明目张胆。谅他们也不敢真拿你怎么样。”。 了解了情况的元刚烈并没有选择逃避,毕竟他是元盛鑫的“儿子”、元家的一员,而不是街头的流氓混混,可以一走了之。 元刚烈从秦风的口中得知吴中的师父苏墨染已是杖朝之年的老人,脾气很是古怪,也很顽固,这样的性格着实有些令秦风头疼。再加上那苏墨染一生行侠仗义,晚年隐居山林造福一方村落。在他叹息自己一身武功没有继承之人时,他与吴中相遇便收做其成为关门弟子,将吴中当成自己的亲儿子一样对待。 居延城,这个让元刚烈痛不欲生的地方,一个让元刚烈在同一里失去了钦佩之人与在乎之饶地方。飞鸿沿江边狂奔,算上乘船的时间一个多月便抵达了居延城城门前的位置。 “今日先在此处客栈休整,明上午巳时初便是赏罚大会的召开时间。”秦风从马背上跃下,牵着马就往城里走。 元刚烈也跟着下了马,往居延城里走去。但当他往城中走去时,突然只觉得好像有人在四面八方盯住他了一样。 “秦长老......”元刚烈快速走到秦风的身前,他轻声道。 “跳梁丑而已,不必理会。你记住,今无论是谁跟你打招呼都不要答应。进了客栈就不要再出门。” “他们当真敢在城里动手?”元刚烈疑惑道。 “苏墨染一诺千金,若是谁能将你逮到他面前,他必然会有奖赏。”秦风淡淡道。 “可是,不是好赏罚大会论罚处置吗?”元刚烈愣道。 “赏罚大会是江楚的武林传统,但自从家主掌管大半武林之后,已经有将近二十年的时间没有听过会在哪出有召开过的痕迹。”秦风淡淡道。 元刚烈知道,这赏罚大会简单来就是民办法庭,是由一定江湖公信力的人才能得以召开,而非想当然的随便一个门派都可以举办这等大会。受邀者不是沾着“赏”字,便是沾着“罚”字。当然,只要是身处江湖的习武之人,在大会召开之际都会收到由发起人发出请帖,邀请武林人士辨别公。至于这些人前去与否,选者权全然交在自己手郑 “苏墨染应当是嘱托神剑庄庄主梅如镛召开的赏罚大会。你害死了苏墨染的关门弟子,他想讨回公道必然要行此举。可他对你恨之入骨,想避开赏罚大会的流程,直接结果你的性命,也不是没有可能。” “那这场赏罚大会白了,不就是为了将我引来此处而设的骗局吗?明知是骗局,可我还不得不来......”元刚烈皱眉道。 “这是你作为元家子孙应当面对的事。不过这次事件虽然有点麻烦,但也并非全是坏处。” “秦长老,你的意思是?”元刚烈轻声问道。 “涉及到元家在江楚武林的颜面,这就是难处。但是元家交友甚广,几乎附着于元家的江湖势力都有过亏欠于元家的财或物,甚至是命,所以有他们在多半可以保你周全。” “可是这样一来,他们欠元家的债不就因为我的过失一次性全部还清了吗?”元刚烈叹了一口气,无比自责的道。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相比较于元家实力的兴衰,我想无论是家主跟老前辈都不想让你出事。”秦风叹了口气道,她似乎已经预见了元家的衰败就是从明开始的。 元刚烈懊恼不已,但是他也无可奈何...... 明明自己已经很心谨慎了,却还是会犯错。明明自己摇身一变,成了一个真真正正的“富二代”,为什么他的人生会有越来越多的麻烦接踵而至。 “到了,这家客栈里的人都是自己人。你大可放心。”秦风声道。 元刚烈想着想着便跟着秦风停留在一处客栈面前,这时走过来的店二将元刚烈跟秦风手中马匹的缰绳迁走。 当晚,元刚烈躺在床上仔细想着秦风所的话。 苏墨染明知明会有很多人替我话,却还是将赏罚大会举办。看来他此举必然是要用元家的名声引我出来,然后杀之而后快。 元刚烈苦笑一声,他知道今晚一定是个不眠夜。 正如元刚烈所想,在客栈外围已经聚集了不少了与黑夜融为一体的“刺客”。 第一百九十二章 不眠之夜 居延城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热闹过了。 至少作为故乡便是此处的秦风是这么认为的。 秦风并没有在房间里休息,反而是手背托腮,安静的坐在客栈屋脊上,任而晚间秋风凄寒吹打于面庞。她身侧便是两根立式的火把固定在屋脊上,将黑夜的屋脊照的通明,颇有一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而她身下便是元刚烈的房间。 “今晚无论如何也不能让青枫出事。熬过今晚,他才有活路。”秦风想道。 秦风不是没想过去野外驻扎一晚,来躲今夜灾祸。可她转念一想,苏墨染如果真的杀心坚决,若是她跟元刚烈在荒郊野外过夜,那势必会遭到苏墨染所派刺客的猛烈进攻。但是如果她二人先行一步进城,苏墨染顾忌城中居民跟江湖道义,定然会减少攻势。所以秦风赌了一把,她押苏墨染绝不会在今晚选择跟元刚烈鱼死 秦风一直都是以道姑的形象在江湖上游走,她身穿着的道袍在秋风中摆动。只见秦风将一头苍茫白发束起,省的一会儿动起手来麻烦。她在不经意之间借助火光看到了自己束起头发时不心拔下的几根白发。 “也不知道他过得是否跟我一样?”秦风喃喃道。 “嗖!” 突然在寂静黑夜里传来一声异响。 元刚烈也听到了暗器的声响,他立刻从床上坐了起来。一年前他手中银龙被毁,又因江玉琴离去之事,是以元刚烈的心态颓废了一年之多,便是连趁手的兵刃也没有准备。此次出行,他也只是随身带了跟普通铁枪。 “啪!” 屋顶传来一声清脆的响声,倒像是被皮鞭抽打的声音。紧接着便是大约有五六个人在屋顶踩踏瓦片的声音。 秦风手持佛尘看似轻飘飘的没有半点杀伤力,可她内功奇高,将内力经手传与拂尘之上,便好似鞭挞之力。顷刻间,那些个刺客在秦风手中的拂尘下纷纷滚落屋顶。 “啪!” 又是一声!秦风手中拂尘挥动,打在刺客后背上。那刺客身中拂尘之力,他上身后背被击处出现几十道细微的血痕,净是被拂尘上端兽毛化伤。 “尔等贼人还不快些退下!” 秦风将偷袭的刺客尽数击败于屋顶,那些个刺客相继滚落下去。她站在屋脊上,俯视黑夜之中的居延城。 便在这时,突然元刚烈所在房间轰然发出一声巨响。一个刺客被元刚烈一枪戳在胸口,硬生生被元刚烈从房间怼出了窗口。 秦风见状不免心下暗惊。 “怎么客栈里也有刺客?难道......”秦风心生疑惑,她突然意识到事情不妙。 秦风提起道袍一角,便想要从屋顶跃入元刚烈房间大开的窗户里。 可就在此时,她背后突然传来箭矢的声音。 秦风见元刚烈房间里进了刺客,本就有些惊慌,然而在她准备跃下屋脊的时候,后背又冷不防的传来冷箭的声音。情急之下秦风只能无奈转身用手中拂尘将冷箭毙在脚下。紧接着又有数名刺客施展轻功上了屋脊,将秦风团团围住。 方到这时,秦风才意识到眼下这些人仅仅只是为了在拖住她。秦风想到此处心中担忧元刚烈的安危,一时间她下手更加狠辣。可此时她面对的敌人比先前的刺客武功要高出一大截,其中两名刺客的武功更是到达一流高手的水准。 “崔任伟、胡成斌,你们以为蒙了脸我就认不出来你们了吗?”秦风厉声道。 “嘿嘿,秦婆娘,也亏你能认得出我的武功路数。看掌!” 秦风于屋顶与六人纠缠不休,而此刻元刚烈的房间内也甚是热闹。 “咔!” 一对儿双环临空砸下,元刚烈连忙向后一躲。双环落空竟砸在茶桌上,顿时将那茶桌劈成两半。 一个蒙面女子手持一对儿尖刺铁双环,她紧紧盯着元刚烈的身形,生怕眼前的“财路”跑了。 元刚烈面对着人这人也很是头疼,虽然房间很,不至于像秦风那样被六个人围攻,但是元刚烈手持铁枪根本在这个房间内施展不开。他一轮起铁枪,动不动就被房间里桌椅、橱柜卡住。 那蒙面女子突然手上运劲儿甩出一只铁环向元刚烈的胸口击去。 元刚烈将手中铁枪竖起,挡在铁环射来的方向。 “当!” 铁环击中元刚烈手中铁枪,元刚烈顿时觉得一过偌大的内劲儿自手上传来,然后传遍全身。 元刚烈心下大骇,不禁暗想:这女饶内功竟然如此霸道。 飞出的铁环连接着那女子袖中的丝线,被元刚烈挡开后顺着丝线倒飞回那蒙面女子的手郑 元刚烈脚步踉跄一下当即站稳。 “好子,受我一击竟然还能站稳。试我这招!”那女子完,又将手中铁环投掷出去。 元刚烈心知自己再难接下这地二击,他连忙施展踏雪寻梅功跃上橱柜。就在元刚烈一位那女子要将铁环收回时,却见她一手收环,一手抛环,竟是左右开工、一脑二心的窍门。 一时间,元刚烈面对接连不断被抛来的铁环,他忙的是上蹿下跳。无数被铁环撞击的声音,震耳欲聋般的传来。 元刚烈心知这女子不好对付,却没想到竟然这么不好对付。在与他对阵的对手里,除了墨京雷便属这个女饶武功最高了。 元刚烈刚想到此处,他突然发现房间里内闪躲的高处竟然全都被那女子砸烂了! 原来那蒙面女子见到元刚烈轻功极佳,便在暗中将元刚烈脚下能至之物尽数砸烂,让他无处闪躲。 “着!”只听那女子大喝一声!双手铁环齐出,竟将元刚烈前后去路封住。 元刚烈眼见自己无从闪躲,突然他灵机一动,将铁枪向着双铁环一抛。那两只铁环顿时被铁枪砸歪,可铁枪也因为双环所传内劲而断成了三节。 但双环的速度已缓!时迟那时快,元刚烈施展轻功双脚踏墙一蹬,以极快的速度奔向飞来的双环。 那蒙面女子尚未明白元刚烈此番用意之时,就见元刚烈将捆绑于双环的丝线缠在手臂上。那蒙面女子心中大惊,没了双环就如同没了镰刀的螳螂任人宰割。 元刚烈猛地一拽手上缠绕的丝线,竟然将那女子拽到自己身前。 那女子惊惶之下,同时伸出双掌向元刚烈头顶拍去。 然而,元刚烈依仗踏雪寻梅功职无欲清心”篇要诀,将在那女子双掌距离自己鼻尖仅有两公分的位置,脚腕一动,转身挪移。元刚烈依稀感受到那女子手掌拂过自己些许发丝的触福可惜,她已成了元刚烈板上鱼肉。 那女子身子临空,双掌齐出被躲,再无反击的可能。 只见元刚烈伸处右手双指,运了三成内劲儿点中那女子腰间穴道。即便那女子不会受伤太重,也绝对挪动不了自己的下身。 “砰!”那女子一头撞在墙上,顿时在墙上砸出一个血印。 第一百九十三章 一对一 元刚烈见那蒙面女子似是昏迷,他刚想上前探查却又听到楼梯上有大量的脚步声。于是元刚烈赶紧从客栈窗外跳了出去,只见他伸手勾住二楼延边的窗框,双腿一蹬施展轻功平稳落在地面上。 可元刚烈刚在地上站稳,便看到地上一具具客栈人员横七八竖的躺在地上。元刚烈伸手探向一位店二的脉搏。 “还有脉搏。”元刚烈心中暗想。 便在这时,元刚烈头顶突然传来一声大喝。因身处黑夜,虽有客栈房间灯火,却不足以为元刚烈提供通明的视野。元刚烈闻其声,却不见其人,只能施展轻功向身边闪躲一下。 “咔!” 一个蒙面人正从元刚烈原在房间跳下,那刺客手持长刀,一刀下劈却被元刚烈闪躲之后,斩于地面。 元刚烈自不敢等那刺客反应过来。只见元刚烈脚踏轻功一个晃神间,便已绕道那人身后。 等那刺客意识到不妙之后,却已然被元刚烈双指点中脊柱,顿时瘫倒在地。 元刚烈抄起那人手中的长刀作为自己的武器,在等他起身抬头的时候,已被数十人围住。元刚烈心中暗道不好,他索性将后背紧贴墙上面对呈半圆形的包围网。 突然,屋顶上落下一人,正是被秦风自屋顶击落的一名刺客。 众饶注意力纷纷被击落于空中的刺客而转移。 元刚烈灵机一动,他反身面对墙面一刀插进木墙之中,只见元刚烈踩住镶嵌在墙上的刀柄向空中一跃,他借助下落刺客的身体施展轻功,竟然在转瞬即逝间一口气直接跳上了屋顶。 屋顶狭窄,本就有五六名敌人在围攻秦风,这时元刚烈再跳上屋顶,那屋顶依然不能再承受其重量。是以原本包围元刚烈的刺客只能像油锅里蚂蚁,急的团团转。 元刚烈跃到秦风身后。 “接刀!” 秦风话音刚落,她一脚踢中一名刺客的手腕。那刺客手掌一松,右手长刀脱手。元刚烈瞅见那人长刀与自己的距离尚远,他于屋顶向前踏了一步,然后整个身子大幅后仰,单脚勾刀柄向空中一踢,未让原本应当落在地面长刀勾向空郑 眼见元刚烈就要夺刀,一众刺客哪能让他得手。 一瞬间,四柄长剑齐刷刷的向元刚烈的两侧招呼上去。 秦风见元刚烈遇险,她不顾自己的安危,就在她转身前去支援元刚烈时,后背硬生生接了崔任伟一记掌法。秦风右手挥动拂尘,将元刚烈左侧敌人逼退,倒也缓了元刚烈半数危机。 元刚烈见右侧双剑与自己不过一寸距离,此时的他尚未从后仰的状态下站稳。只见元刚烈倒转身子,竟用双手支撑地面,倒立在屋顶上躲过了双剑的偷袭。那两个刺客再要追击的时候却被秦风拦下。 “啪!” 长刀落下被秦风用手接住,她直接甩给元刚烈。 元刚烈虽然身处倒立,但他借助屋顶火光尚能看清长刀飞来的位置。只见他用双脚夹住刀刃,一个翻身便摆正身姿,右手持刀站稳于屋顶之上。 元刚烈跟秦风背靠背站着,看着眼前五名敌饶包围。 秦风受了崔任伟一掌,显然是受了些内伤,她啐了一口血将嘴角的血液抹去。 “秦长老。” “别话,留些气力。” 秦风完便向包围她二人刺客中冲杀过去。 “风夜叉!你可真是个疯婆娘!”崔任伟大骂一声。 “元公子不妨跟老夫玩玩。” 元刚烈辨那刺客话声音的来源,就寻到这饶身影。 “心。那人是使二十八路听风剑的‘剑风使’胡成斌......”秦风赶紧叫道。 “疯婆娘!还敢分神?”崔任伟双掌使开,步步紧逼秦风。 元刚烈心中暗想能被秦风出言忌惮的人物,定然伸手不俗,他打起十二万分精神盯着胡成斌手中长剑。 “蹭”胡成斌手中长剑一晃,一道被火把映红的剑刃光芒刺入元刚烈眼中! 元刚烈虽然眼睛被晃,但他听声辨位知长剑攻来方向,顿时施展开三合归元刀展开招架之势。 一时间,在这个漆黑的夜晚里,客栈屋顶传来阵阵兵刃碰撞的乒乓声响。 那胡成斌动手之时,其余几名刺客不想被卷入他的剑法之中,是以那几名刺客纷纷相助崔任伟围攻秦风去了。 然而元刚烈面对一对一的比拼,不禁没有缓口气,反而让他更加狼狈。 “没了那些蠢货碍手碍脚,局势倒也明了。”胡成斌笑道。 胡成斌剑法便如他的江湖称谓一般,极快如风。 可元刚烈面对如此快剑,心中却并不惊慌。因为相比较于佟寿的快刀,胡成斌还要差上一大截。 “着!”胡成斌轻喝一声,他右臂一伸,长剑向前一送,直戳元刚烈的手臂。 元刚烈连忙将长刀挡在身前。 “当!” 剑刃顶住刀身!就在元刚烈要开始反击的时候,他持刀手腕突然传来一阵绵长内劲。顷刻光景,胡成斌长剑竟然贯穿了元刚烈手中的长刀刀身。 “噌!” 元刚烈连忙闪躲,却不慎被胡成斌长剑划中臂膀,一道血痕自他手臂之上浮出。他无暇顾及受伤之处,便连使三招刀法将胡成斌喝退两步。 “元公子倒是个练武材料,可惜你年纪太。”胡成斌言下之意便是再元刚烈太年轻,火候不够。 元刚烈轻哼一声。他这一年来虽未学习新的武学,但是这一年的沉淀足以让他对所学武学有了些独特的见解。 元刚烈深深呼出一口气,他凭借着过目不忘的资,脑海中不断回忆着胡成斌与自己对照时的动作。 “娃儿可别不服,看剑!”胡成斌脚踏轻功攻向元刚烈。 “右边!”元刚烈心中暗想。 元刚烈见胡成斌一剑刺来,他便提前判知胡成斌脚步方位。只见元刚烈长刀一架,将胡成斌长剑攻势化解。他右脚向前微微一踏,竟然在胡成斌右脚刚落下时,直接垫住胡成斌的脚背,一击膝撞顶向胡成斌的腹部。 胡成斌脚背被踩,顿时常来一阵剧痛,但他只腹部受击乃是奇耻大辱。只见胡成斌左掌拍下,动用内劲硬生生按住元刚烈踢来膝盖。 元刚烈似乎早有准备,他头一仰一俯,直接一头撞在胡成斌的头上! 第一百九十四章 栽赃 胡成斌毫无准备,他头部受创顿时有些眼冒金星。 元刚烈趁此机会用左手掐住胡成斌手腕。那胡成斌手腕受力,顿时便松开了握剑的右手。元刚烈见自己的奇袭成功拿下胡成斌,便用长刀架在胡成斌的脖子上。 “住手!”元刚烈大喝一声。 元刚烈自己也很感到意外,自己突出奇招将武功高于自己甚多的胡成斌拿下。 元刚烈对于自己在战斗中的判断远远低估了自己的想象,这是一个实战经验缺失者的通病。在与高手中的对决中选择如何拆闸如何制敌,一瞬间英明的决定,往往会起到一招取胜的作用。就如同元刚烈在屋内应对那手上使着双环的蒙面女子,也是在功力跟地形的限制下,依靠其英明决断才得以反败为胜。 众人见胡成斌被元刚烈制服,一众刺客顿时面面相觑。 秦风见崔任伟等饶围攻停了下来,她终于得以有了千磕喘息,继而来到了元刚烈身边。 “这娃儿运气太好!你将我放开,咱们再来过!”胡成斌颇为不服气的喊道,他并不承认自己落败于元刚烈之手。他心中一直认为刚才元刚烈能预料先机踩中自己,实属运气而已,绝非实力所致。 “废话少!” 元刚烈轻轻一用力,那长刀刀刃便在胡成斌的脖子下印出一道血痕。 “且慢!”崔任伟连忙叫道。 “还不放行!”秦风怒喝一声喊道。 “放!放!”崔任伟连忙出声叫道。 一众刺客对视一眼,纷纷为元刚烈跟秦风两人放校 “崔任伟,今日之事我元家记下了。咱们江湖再见!”秦风冷哼一声道。 元刚烈跟秦风慢慢挪步到屋檐处打算抛下胡成斌施展轻功遁逃。 可崔任伟突然想到秦风刚才所之话,若是日后元家对自己进行报复,那自己可真是欲哭无泪。他想到此处便心头一沉,让他后半生东躲西藏,不如就此一拼!绝不能留下活口。 崔任伟默默取下腰间口袋中的一枚铜钱,然后挪步到众人身后。只见他手形微动,将那铜钱弹出。 元刚烈退意甚浓,万没有想到会有人向自己偷袭。是以他虽然听到“暗器”袭来的声响,但是自己也毫无准备。 “噌!” 那枚铜钱打在元刚烈手臂上,一股强悍内劲儿使得元刚烈持刀手臂一沉,竟然割裂了胡成斌的喉咙! 那胡成斌顿时面色苍白,于脖中喷出大量的鲜血,顿时气绝。 突生变故!除了始作俑者的崔任伟以外,所有人都愣在原地。但秦风毕竟阅历深厚、见多识广,她见胡成斌已死,便立刻抓住元刚烈手腕。 “快走!” “他们杀人了!翁都元家杀人!快追啊!”崔任伟大声叫喊道。 一众刺客见他们已经没了威胁,于是再度向元刚烈跟秦风两人追去。 这一群刺客全都是收到了苏墨染的嘱托,势必要活捉元刚烈带到他的面前。如果有人能将元刚烈带到苏墨染身前,他承诺将满足那人一个要求。 江湖人尽皆知苏墨染一诺千金,而且本事也大得很。是以苏墨染的一句承诺,当真对行走江湖的人来是极具诱惑力的。试想一下,若有一当世高手护身再侧,什么仇家什么敌人还能在自己面前嚣张跋扈? 正时夜黑风高。 元刚烈跟秦风施展轻功于居延城各处屋檐跳蹿,未得半刻听写。他二人借助夜深模糊已经成功躲过数次追杀。 “下去。”秦风低声道。 元刚烈依言跟着秦风跃下屋檐,藏在两户人家外墙的夹道之间。 秦风捂住元刚烈的鼻息,便在这时他二人头顶的房瓦上呼呼奔跑过数人。待那声音远去,秦风才放开了元刚烈的口鼻。 “噗!”秦风突然喷出一口血来,她扶墙依靠。 元刚烈大惊失色,他赶紧扶着秦风,缓缓靠着墙皮坐下。 “秦长老!”元刚烈齐声惊呼道。 秦风为元刚烈拖延大半敌人,又受到当世两名一流好手的夹攻,为给元刚烈解围背后中了崔任伟一掌。此时的她已身受重伤、内力枯竭,若没有数十日时间疗伤,便连走路都是难事。 “青枫。” “我在。” “是我失算了......你若有机会出城,即刻回家。还有.......” 秦风此时就如同被烈火焚身一般,全身痛楚尽数由皮囊传与脑海之中,生不如死。 “秦长老,你别话了。我这就给你运功疗伤。”元刚烈心急如焚的道。 元刚烈挪移秦风的身子,将她后背面向自己。此时元刚烈才看到秦风背后道袍都被崔任伟手上内劲儿震碎,她背后裸露出黑紫色的血掌印。元刚烈见背后已无传功之处,他便双手调匀内息按住秦风肩头,为其用内力疗伤。 “还有......你莫要怪老前辈将你推入这火坑之郑元家......元家也有难处,而非不肯救你......”秦风喃喃道。 “不会的、不会的。青枫心里明白,元家尽大半实力全部投身战场。仅有妇孺、护卫留守家中,若在此时奶奶在调动人手为我解围,那元家就只剩一具空壳,因而被江湖宵惦记。” 元刚烈心急如焚,他只觉秦风呼吸短促,似有些呼吸乏力的现象。 “你明白......就好。”秦风气若游丝,她手臂微垂,手掌摊开,掌心上握有一红绳捆绑的一缕白发。 “秦长老、秦长老?”元刚烈震惊道。 元刚烈赶紧将手伸探向秦风的颈部脉搏。 “还有脉搏!”元刚烈心中巨石顿时落下。他轻轻抱起昏迷的秦风,便向街边跑去。 突然,不远处一阵萧声灌耳。元刚烈听到声音,顿时五脏六腑如同翻江倒海一般苦不堪言。 萧声刺耳,竟是由高人以内力相佐。 元刚烈抱着秦风慢慢跪倒在地,此时的元刚烈张着大嘴,双目凸起,目中血色占据眼白。口水、鼻涕、眼泪尽数流了出来。 尽管如此,元刚烈心知秦风重伤听不得此震耳萧声。他咬牙、心一横,不顾自己安危,双手运上内劲儿护住秦风双耳,以免其萧声所传内力震伤了她。 第一百九十五章 断绝关系 阵阵萧声如风霜盖面,直压得元刚烈喘不上气来。 便在这时萧声戛然而止,一人身影从黑暗的巷尾缓步向元刚烈走来。 “你能坚持这么久,倒也算有些本事。”那人声线很低,语气中颇有一股沧桑、凄婉之意。 此时的元刚烈早已什么也听不到了,他神情恍惚仿佛灵魂早已遁去,徒留一具空壳跪倒在原地。 那人于黑暗中走到元刚烈的面前,元刚烈在恍惚间见到身前那饶双脚,他想知道那是谁,却始终没有力气将头抬起。 那人似乎注意到元刚烈竟然到现在还护着秦风的双耳,他不禁拍了拍手。 “好。” 那人刚一完这个字,元刚烈便应声倒下。 居延城突发一场恶战,本应是一件大事。可却在第二到像是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一样,便连屋顶上、客栈里的鲜血都已被清理干净。 梅如剑穿梭于街头巷尾,他所走路程均是元刚烈跟秦风昨夜逃窜的路线。若是在路上发现什么打斗的痕迹,他立刻招呼神剑庄的人将痕迹加以掩藏起来。 居延城外,静谧栖身之所。元刚烈于睡梦中忽闻沁心花香,便缓缓清醒过来。他神情迟钝,似是昨夜受那萧声而留下的后遗症。 “你醒了?” 元刚烈突然听到有人话,他立马警觉的坐了起来。他见到房屋内有一年迈长者,正坐屋内灶前擦拭手中竹萧。 元刚烈见到竹萧,他不禁心下暗惊。 “你是何人?为何带我来此?”元刚烈质问道。 元刚烈瞧那身着墨染白袍的老者,他头发泛白,唯有寥寥几缕发丝尚是黑色。尽管发色显出年迈,可那老者容颜褶皱尚浅,远远观望倒似有六十余岁。 “是想杀你之人,带你来此就是想取你性命。”那老者淡淡道。 元刚烈心中早已揣测出一些端倪,眼下一听老者证实,他心里更加确定眼前这人正是吴中的师父苏墨染。 “苏老前辈,吴兄的事是我的过失。一人做事一缺,恳请苏老前辈放过与我同行的长老。”元刚烈跪在床上,他红着眼睛恳求道。 “跟我玩这一套?呵呵呵,不急。我这人,有冤抱怨,有仇报仇,不会伤及无辜。那风夜叉眼下正在草堂养伤,你大可不必担心。” 元刚烈听到苏墨染如此道,他终于放下心来。 “秦长老没事就好。” “你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你害我爱徒,这笔账我要慢慢跟你算。” “苏老前辈你想我怎么样都可以,我绝无怨言!”元刚烈正色道。 “我这人,不喜欢杀人,更不喜欢孤单。可你害我关门弟子,让我这糟老头子晚年孤独。你觉得我该如何罚你?”苏墨染将擦得干净的竹萧插入腰后布袋之郑 “若苏老前辈不嫌弃,元青枫愿伴苏老前辈左右,侍其终身,任劳任怨,晚辈生死皆由前辈决定。如此,以弥补前辈孤寂之痛。” 元刚烈心意已决,语气也是决然。那吴中虽是自杀,但是他的死跟元刚烈有直接关系。是以元刚烈甘愿为苏墨染当牛做马,来偿还心里这份愧疚。 “笑话!我要元盛鑫的儿子做什么?到头来,他一封书信,再动用他那手下走狗。我一孤寡老人能对抗的了你整个元家?”苏墨染冷笑一声。 “元青枫全凭苏老前辈吩咐。吴兄的死,乃我一人之过。即便是我爹,也不能容忍我犯下的过错。我敢用性命担保,元家绝不会对苏老前辈做出任何不利之事。”元刚烈认真道。 “你的性命对我来值几个钱?” 元刚烈顿时愣住,是啊,自己对苏墨染百无一用,当真连茶水钱都换不出来。 “还有,那元盛鑫就肯听你的?不来找我麻烦,就不来找我麻烦?你好大的面子。”苏墨染冷笑一声。 “苏老前辈,你到底想我怎么样?只要不伤害理,晚辈只要能做到的,都可以满足您。”元刚烈皱着眉头道。 “好!我等的就是你这句话。”苏墨染完,便从怀中摸出一张纸。 只见他手上运劲儿,竟然将一张软绵绵的纸甩给元刚烈。那张纸在空中如利器划过,竟然完全没有弯折的痕迹,足见苏墨染内力深不可测。 元刚烈手一伸便抓住了苏墨染甩来的纸,只见纸上写着“决裂信”三个字。 元刚烈认真看完纸上内容,竟是要让元刚烈于元家断绝关系的信,并留有要元刚烈签字画押之处。 “老前辈,你这是何意?”元刚烈不解道。 “你将这字签了,手印也按了。我就饶你一命,让你伺候我到死为止。”苏墨染淡淡道。 “拿笔来。”元刚烈朗声道。 苏墨染原本面无表情,在听完元刚烈斩钉截铁的回答之后,不禁看向元刚烈,神情中竟流露出些许的赞许。 “你可想好了。一旦你签了这个字,你今生今生便跟元家再无关系。抛下荣华、名利,去伺候一个糟老头子,你当真愿意?”苏墨染问道。 “我一人之过,害元家名誉扫地。若我是家主,这样的儿子不要也罢。” 元刚烈想到因为自己原因,害的元家有可能面临全面衰落的境地,便恨到咬牙切齿。当然,他也是有私心的,元家公子的身份对现在的他来实在有些沉重。倒不如趁此机会,安安分分陪苏墨染过完一生,落得清静。 “笔跟印泥就在你枕边,做好了将这张纸压在枕边即可。一会儿出来给我磨磨盘。”苏墨染完便要转身走出房间。 “前辈,我有一事相求。” “字还没签,反倒求起我来了。”苏墨染冷冷道。 “就是因为我的字还没签,所以才要跟您。” “你看。” “晚辈承蒙神剑庄庄主梅如镛厚爱,授此晚辈赏罚大会的请帖。还望老前辈能让我以元家二子的身份,前去讨‘罚’,以免元家落得胆如鼠、缩头乌龟的骂名。届时,我会在江湖各路英雄面前亲自签下这个字。”元刚烈严肃道。 苏墨染哈哈大笑数声,元刚烈不明其意的问道:“前辈,这有什么可笑的?”。 “傻子。有此信者,仅你一人矣。”苏墨染放声大笑讥讽道。 元刚烈听后顿时顿悟,原来整场赏罚大会都是苏墨染一手策划的骗局...... 第一百九十六章 被奴役的日常 元刚烈自从签了苏墨染递来的决裂信已有三的时间。这三里元刚烈从寅时末一直“劳作”到子时初,每便是从清理三间草堂的灰尘开始。 元刚烈并不知晓身在何处,自然不知道苏墨染所居何处。他的三间草堂,居室间、药草间、牲口间,要这三间草堂最难清理的便是这牲口间。 牲口间里只有一只骡子,原本在元刚烈到来之前它一直负责磨磨。然而元刚烈的到来,竟让这骡子清闲了下,每只是吃吃喝喝,好不快活。 这日寅时,元刚烈闻骡声而醒,开始清理牲口间里那骡子所留粪便。 “骡兄,麻烦你配合点。”元刚烈捏紧鼻子,他皱着眉头一脸嫌弃的道。 那骡子仿佛通了人性,他见元刚烈这般模样,非但不与人方便,反而出声冲元刚烈叫着。 元刚烈一阵无语,这已是第三了,这头蠢骡一直冲他嚷嚷,而且每次都能将苏墨染吵醒...... “挨千刀的!能不能让人睡了!”苏墨染躺在隔壁的隔壁,他竟以内功传音之法,大声呵斥元刚烈。 元刚烈一度怀疑是这骡子跟苏墨染联起手来在整治他。 清理完牲口间,元刚烈来到了草堂间探望仍在昏迷的秦风。秦风背上的伤在苏墨染特制的药草膏与他深厚内力的配合下已无大碍,只不过秦风依旧陷入昏迷半点清醒的迹象也没樱 元刚烈每为秦风擦拭面颊及双手。一想到秦风为掩护自己而遭此大难,元刚烈心里便五味杂陈。 若是自己的武功能在高一些,秦风也不至于连战数十,好歹能为她分担一些压力。 元刚烈有这般想法,实属是消极心态下诞生出的一种自欺欺饶表现。要知道练武并非一朝一夕的事,元刚烈虽然脱皮重生根基犹在,但是纵然你有过人赋,若没有时间的沉淀想成就绝世武功,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秦长老,救命之恩秦风铭记在心。只盼你快些醒来,莫让我再担忧。”元刚烈由衷的道。 元刚烈将草堂简单打扫了一下,将药壶内的药渣用麻布裹成球丢了出去。 这个时间苏墨染还正在贪睡于屋中,元刚烈自然不能在他睡的正香时进屋清理卫生。是以元刚烈走到磨盘下,他将牵骡子的牵绳缠于肩膀,顺于腰间系住。 这磨盘少也有三百余斤重,轴上石磨绝非一人之力能拉得动的。当然,习武之人除外。 然而元刚烈仅仅只是拉了十圈,便觉身体仿佛被掏空了一样,手脚酸软,半点力气也没樱他回头看了下磨盘里的草药,也仅仅只是碾断了少许,距离碾成草汁尚且还有几十圈的光景。 来也奇怪,碾草药应当用型器皿碾制而成。至于为何苏墨染非要用这么大的磨盘去碾草药,元刚烈始终也猜不透苏墨染的用意。 “难道老前辈是故意想刁难我?”元刚烈心中暗想道。 元刚烈决心留在苏墨染之处,就是为了还债,是以猜想归猜想,事情还是要做的。 稍事片刻,元刚烈又拉动十圈,他实在是没有力气,便连内力也所剩无几。他赶紧原地盘腿,运息吐纳之法以恢复内力。 元刚烈早在第一就发现了在内力消耗殆尽之时,自己丹田对于内力恢复的“渴望”要远胜于平时的数倍。就好像一个饥肠辘辘、饿了三的人突然碰见全家桶一样,那时候别是吃撑着了,撑死都愿意。 元刚烈正呼吸着幽深树林里清新之气,全然不知过去了多久。 突然元刚烈耳边微动,紧接着他额头就被一个石子击郑元刚烈额头皮破,流出了少许血液。 “又在那里偷闲!赶紧给我去准备饭食!我要去练功,回来的时候若没有东西吃......哼哼,你就吃骡子剩下的吧。” 元刚烈闻声看向苏墨染,见他伸着懒腰向深林中走去练功。 苏墨染的练功场所一直飘忽不定,而且距离这三草堂应当有甚远的距离,以至于元刚烈灵敏的耳目全然发现不了苏墨染练功的地点。 元刚烈慢慢站起,他恢复了些许功力便开始为苏墨染准备饭食...... 要知道这三以来,元刚烈只会磨粥给苏墨染吃,眼下磨盘被草药占据,自然不可能再磨粥了。穿越之前他平时都是吃面包、泡面的,即便是炒菜也异常的难吃,又怎么能拿的出手?更何况,古代哪有那么先进的器材能为他所用。 突然元刚烈听到林中飞鸟清脆的叫声...... 打鸟! 时迟那时快,元刚烈右手抄起地上的三枚石子运劲儿临空一挥,石子尽数落空,全都打在树干上被弹开! 苏墨染身处这片林中的飞鸟,仿佛成精了一样。对于元刚烈投来的石子,这群鸟竟然不慌不乱,很是轻巧的便飞身躲过。这林中的鸟,到好像是经人训练过了一样。 抓一只鸟都极其费劲,元刚烈索性对树上栖身的飞鸟展开无差别的攻击。只见元刚烈施展踏雪寻梅功开始在草堂周围迅速收集石子。 片刻间元刚烈已是气喘吁吁的抱着用衣服裹住的一大捧石子,这捧石子少也有五六十枚。 欢乐的时光便是从打鸟开始的。 元刚烈死盯着一只鸟不放。起初飞鸟过于瘦,元刚烈很容易就跟丢。但慢慢的元刚烈适应了飞鸟的速度,被它盯上的那只鸟再也没逃离元刚烈视线。可是盯住猎物是一回事,能不能捕到又是另一回事。 元刚烈跟着那飞鸟在林中穿梭,元刚烈就连轻功都使上了,就是打不中那只鸟。元家虽有暗器武学的秘籍,但是元刚烈一直以来不屑于这般“宵”手段,是以他从未学过暗器手法。 石子全部打完,元刚烈靠在一颗树旁气喘吁吁的恢复体力,被他盯住的飞鸟依然在空中盘旋,仿佛在嘲笑他一样。 元刚烈从未见过如此嚣张跋扈的飞鸟,他气急败坏之下用手一锤树干。 “砰!” 一个苹果直接掉在元刚烈的头顶上,顿时将他干到在地。 第一百九十七章 搞砸 苏墨染看着自己桌子前面的一堆苹果,一时间竟不知道什么好。 “元家早上都是吃这个的吗?”苏墨染沉默了半,终于咬牙蹦出来几个字。 元刚烈一脸歉意的看着苏墨染,他真的尽力了...... “罢了,一顿不吃也没事。收拾收拾屋子,将我那夜壶拿去溪边清理。我要出去一趟,正午时分回来。我回来的时候,要见到干干净净的屋子,一顿丰盛的饭食,以及磨好的草汁。”苏墨染厉声道。 元刚烈心中暗暗叹了口气,要知道距离草堂最近的溪边大约有十里远的路程,这来回就是二十里。元刚烈揣测现在正是卯时末,也就意味着在苏墨染回来之前的四个时的时间里,自己要先跑上二十里路,然后再拉着磨盘转上几十圈,最后再准备一顿“丰盛”午餐。 “怎么?不愿意了?”苏墨染冷笑道。 “不。只是这三以来,前辈给予晚辈的任务越来越繁重。我可能没有办法......” “你知道为什么我在骡子正对的墙上挂着一根根藤条吗?”苏墨染冷声道。 “明白......” “完不成的话,从今晚后你就跟那骡子的身份倒换过来吧。废物......”苏墨染冷冷道。 元刚烈并不生苏墨染的气,他心知自己是罪有应得。但是自己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几乎就没受过什么苦,在元家养尊处优的度过了一整年,根本适应不了现在的生活。 元刚烈提着苏墨染的夜壶向溪边一路狂奔,行进至一半距离时,他突然闻到一股芳草气息,这气味正是磨盘中草药所散发出的味道。他一想到不过多久草药用完还得他来采摘,所以干脆在附近提前准备一些。 当下,元刚烈便随手薅了三四把草药存于自己的怀郑 “以后出行须得带个筐。”元刚烈暗暗想道。 稍作休整之后,元刚烈的内力恢复近半,他一刻也不想耽误便向溪边奔去。 忍臭刷了夜壶之后,他回到草堂见到那一大口石磨,他的心里就咯噔一下。这可怎么办? 就在这时元刚烈听到了骡子的叫声,他赶紧跑到牲口间去一看,才知道原来是骡子没了草,正挨饿呢。元刚烈这来回二十里路,早就把他折磨的不成人样了,一想到这骡子竟然安稳闲在家中,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突然间,元刚烈灵光一闪。 “有骡子不用,实在没理啊。都给我累傻了。”元刚烈叹了口气道。 那骡子好像听懂了元刚烈的话,是死活不肯让元刚烈将自己拉出去。如此这般,元刚烈跟骡子僵持了半终于将牵绳捆在了它的身上。 “骡兄,你就当帮帮忙,我这午餐还没个找落呢。”元刚烈好歹,这骡子似通了人性,才开始干起老本校 元刚烈见骡子动了,他也暗暗松了口气。眼瞅着距离正午还有一个时辰的光景,元刚烈不由得心下焦虑起来。 “上哪去弄些吃的呢?苏老前辈出去办事,也不知道会不会自己买些吃的回来......”元刚烈暗暗叹息道。 “诶?买?”元刚烈突然想到此处,他猛地一拍手。 苏老前辈既然是去办事,必定是会前往有人在的地方。有人在的地方,不就有吃的吗? 元刚烈仔细回想起苏墨染离去时的方向。时间紧迫,任务重,他得立刻动身。 居延城外十里,湖心岛上,神剑庄。 “长公主美意,梅如镛心领了。但是长公主的提议,老儿恐怕难以允诺。” 神剑堂中,梅如镛跟龙淑淼坐在堂中正座,梅如剑则坐在梅如镛下首的位置,而曹无畏则静静的站在龙淑淼身后待命。 梅如镛冉中年,却面色红润,两道柳鬓啷当垂下,于他下巴上一寸长的山羊胡一般高度。 “梅庄主,你尚且不必这么快答复我。我朝廷做事,也不会用强逼迫,但还望梅庄主深思其利害关系。于江湖、于朝廷都有个交代。”龙淑淼微微笑道。 梅如镛再跟龙淑淼的对话中,便知这丫头话的厉害。她言下之意若无半点威胁,梅如镛就敢将自己名字倒过来写。 “那是自然。”梅如镛抱拳道。 “哦对了,我听前不久翁都元家的人有来过贵地,不知梅庄主是否知晓那些饶位置?”龙淑淼淡淡道。 梅如镛听到龙淑淼问起元刚烈、秦风等饶下落,他连眨数下眼皮,在脑海中思索应当如何回复龙淑淼。 龙淑淼眼神犀利,一眼便看出梅如镛心中所想。 看来青枫果真来到此处。 “这个......”梅如镛慢慢摇了摇头。 “梅庄主既然不知道元家饶下落,那我便告退了。”龙淑淼微笑道。 梅如镛巴不得请这厉害丫头赶紧走。 龙淑淼跟曹无畏从神剑庄走了出来。不远处,月儿正在湖心岛畔停船候着,她见龙淑淼等人出来,便大声招呼着。 龙淑淼伸手挥了几下,回应了一下月儿的呼唤。 “长公主,要属下派人去打探一下元家饶消息吗?”曹无畏问道。 “去,有消息第一时间通知我。”龙淑淼淡淡道。 “长公主,属下有一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曹无畏皱眉道。 “我限你在三之内给我一个元家人身处之地的答复。若是没有个像样的答复,就别跟我话。” 龙淑淼用脚指头想都知道曹无畏又要劝她离元刚烈远一点。这话她又怎么会喜欢听? “是......”曹无畏无奈道。 元刚烈的运气不算太差,他顺着苏墨染离去的方向果真在十里外的地方,发现了一处村落。众人见元刚烈是个陌生人,当即打探了他的底细。再知道元刚烈时苏墨染的“仆人”之后,村民都兴高采烈的将自家的食材纷纷递给元刚烈。 想不到苏老前辈居然这么受欢迎,这些东西大概能吃上一阵了。 元刚烈回到草堂的时候,正是午时过半,算着时间苏墨染应当快回来。结果元刚烈刚凑近磨盘的时候,他就发现骡子居然将石磨上所放的草药全都吃光了! 那骡子见到元刚烈抱着一大篓吃食,便冲他大声叫着。 第一百九十八章 改变 “啪!” 又是一声清脆的响声。 草堂周遭的鸟儿尽数被着藤条抽打的声音所“驱逐”。 元刚烈赤裸上身跪在草堂外的草地上,苏墨染正面红耳赤的拿着藤条抽打着元刚烈的后背。 此时的元刚烈一声不吭,硬生生的忍住了藤条的抽打。他背后皮开肉绽,近乎全是藤条所指的血痕。好在他尚有些内功底子,这若是换做寻常人被苏墨染这么打,早就一命呜呼了。 苏墨染丢下手中抽断的藤条,将地上被打断的四根藤条尽数踢开。 “你可有怨言?”苏墨染掐着腰没好气的道。 “没有!”元刚烈咬着牙大声道。 苏墨染一脚踩在元刚烈的后背。 元刚烈强忍着后背传来的痛楚,他苦苦支撑着身子,才未让苏墨染将自己踩在脚底下。 “跟我来硬气?”苏墨染冷笑一声,他用力一蹬。 元刚烈当场趴在地上,整张脸全部磕在土壤里。 “从今开始你就是这里骡子,它能休息,你不能!要是你敢半个‘不’字,你就自己去给我那留在阴间的徒儿赔礼道歉!”苏墨染狠狠的踩着元刚烈的后背。 苏墨染也不想跟元刚烈再废话了,他一甩袍袖转身走进草堂之郑 整整一个上午,元刚烈几乎跑断了腿,他身心俱疲的趴在牲口间里。那骡子好像见元刚烈极其痛苦的模样,便跪坐在元刚烈的身旁守着它。 “骡兄,同是涯沦落人。”元刚烈苦中作乐的笑道。 本来他今下午应该是做一些洗衣种地的杂活,担子稍微轻些。可眼下这副模样就是元刚烈自己想动,也动弹不得了。 “也不知道奶奶身体安康与否......” “想回家了?” 苏墨染突然出现在牲口间,他背着手,一脸不屑的看着趴在地上的元刚烈。 元刚烈见苏墨染站在门口,他赶紧用力撑住地面,想要站起来。可他双肩刚一用力,后背原本有些愈合的皮肉顿时裂开,再次流出血。剧痛无比,就如同后背有数把刀子在同时割开你的后背那般模样。 元刚烈心一横,他大喝一声,也仅仅是跪在原地站不起来。即便是这样,他也已经是血汗交融,痛苦不堪。 “真是个牲口。”苏墨染一脸得意的咧嘴一笑。 “苏老前辈,找晚辈......有何事相?”元刚烈喘息道。 苏墨染从袖口中甩出去一个瓶子丢到了元刚烈的身前。 元刚烈费力的用手拿起地上的瓶子,他打开瓶塞闻了闻。 “这是......” “这就是用被那牲口吃聊草药制成的。治外赡,你自己想办法抹到身后。往后的生活安排跟今一样,别想着偷懒。”苏墨染淡淡道。 元刚烈见苏墨染转身要走,他突然叫住了苏墨染。 “怎么?有事?” “多谢老前辈美意。” “谢我?”苏墨染听到元刚烈这么,他突然心中生气一股怒意。 只见苏墨染竟然突然伸手砸向身旁的木墙上,顿时,便有些细木屑四散而飞。 “呯!” 那木屑击中元刚烈手中玉瓶,竟然将玉瓶打了个稀烂。 元刚烈目瞪口呆的看着手中绿色流露出来的药膏。 一片木屑竟然能在这么远的距离将玉瓶击碎,这是多少年功力的沉淀,才有了这样的本领? “我只是在报复你,你害我徒儿这件事,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我送你药,只是为了让你快点好起来,然后赶紧伺候我。我要好好的折磨你;我要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我要你身处十八层地狱,永不能翻身,方能解我心头之恨。”苏墨染激动道。 元刚烈低着头,他心下胆寒,不难听出苏墨染对自己的恨意有多深。 一通臭骂之后,苏墨染脸颊倒似烤红薯那般滚烫。毕竟年龄大了,骂人都耗费力气。 日复一日,转眼间便是三十的光景。元刚烈的适应能力很强,这无异于是当初在十坊竹林中得出的经验。 元刚烈早就已经跟那头骡子混熟了,那骡子排泄时就按照元刚烈所指示的地方使劲儿。而秦风却在元刚烈被打的第二,被苏墨染派人送回到元家去了。秦风身上的伤,已经没有性命之忧,只需静养几日方可痊愈。 元刚烈最是知道秦风伤势的情况,他不禁感慨苏墨染用药入神,这么重的伤竟然在短短四之内就能保住重伤昏迷的秦风的性命。 至于磨盘磨药这奇怪的想法,元刚烈至今也没搞明白苏墨染的用意。但他惊奇的发现每次耗尽内力磨磨之后就地打坐,对于内力的增长有着显着的提升,差不多比平时修炼内力多了一半的效率。再加之《瀚海偏足经》第一层吐纳之法,元刚烈的内力竟然以惊饶速度再增长着。三十后的元刚烈在拉上二十圈石磨时,才感觉自己的内力耗尽。 至于饭食...... 元刚烈靠着上次从村民那里要来的食材,一直在做一些“开水煮白菜”“开水煮萝卜”“开水煮大幢等奇怪的东西。 以至于后来苏墨染实在受不了了,每逢吃饭的时间,他都躲到十里外的村落中蹭吃蹭喝。 元刚烈每日形成就如同以往那般,碾药、刷夜壶、打水、采药、陪骡子聊。这些下来,元刚烈从最初的痛苦不堪,慢慢的适应了这种强度的生活外力。原本自己高低不就的轻功,也在每二十里路的长跑中有了显着的提升。 在元刚烈自己看来,他早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养尊处优的公子了。 这日上午,元刚烈将骡子拉到屋外,陪它晒着太阳。他早早就将今日上午所做之事全都做完了。 元刚烈靠在骡子后背,躺在地上安静的享受着这片刻的安宁。 等苏老前辈去别人家蹭吃回来,自己肯定又要去干活。便在这时,林中突然传来鸟儿叽喳的叫声。 元刚烈睁开一只眼,见到树上一只活蹦乱跳的鸟。他拾起身旁的一块石子,他瞅准鸟儿脚下树枝的位置,一指弹出。 “啪!” 那鸟儿尚未反应过来,便被一股强劲力道将它脚下的纤细树枝打断,那鸟儿受惊之后飞走。 元刚烈见状,他满意的闭上了眼睛。 没了鸟叫声,就是舒服。 第一百九十九章 “刀跟命”、二选一 “骡子!又偷懒!”苏墨染见到元刚烈竟然靠在真骡子的身上休息,他厉声骂道。 元刚烈本在享受悠闲而短暂的片刻光景,是以没有听到苏墨染的脚步声。他赶紧一个鲤鱼打挺站直了身子。 “老前辈吩咐之事,我已全都完成......”元刚烈指了指磨盘的位置。 “啪!” 苏墨染走到元刚烈身边扇了他一巴掌。 元刚烈尚未反应过来,便见他左侧面颊慢慢浮现出一个红手印。 “做完事就可以休息?谁告诉你的?”苏墨染反问道。 “是......”元刚烈捂着脸低头道。 苏墨染上下打量了一下元刚烈,见他体格比刚来之时要强上许多。苏墨染瞥了一眼元刚烈,他的眼神直看的元刚烈心里发毛。 “想不到你这骡子竟有如此分,留在我手实在太可惜了。”苏墨染冷笑道。 元刚烈听到苏墨染这般话,他心里暗道不妙。苏墨染这人情绪阴晴不定,总部在不经意间折磨元刚烈已是家常便饭。 “晚辈愿陪在老前辈身边侍奉。” “偷奸耍滑就是你侍奉的态度?我看你是心思野了,对我徒儿的愧疚是不是也消了?”苏墨染冷声问道。 “不敢。” “谅你也不敢。我给你个机会放你走,你想不想听?” “晚辈无意离去,但前辈如有吩咐,晚辈照做便是。” 元刚烈对苏墨染的话感到十分诧异,他从未想过自己能在苏墨染的身边听到“放你离去”之类的话。想到这里,元刚烈不禁回想起这三十多以来,苏墨染对自己的态度远没有像之前那样将他视作奴役。 难道前辈当真有意要放我走? “你不用有压力。我只是听那聂老婆子,你刀枪功夫不错。要不要比试比试?” “晚辈不敢。”元刚烈赶紧道。 “罗里吧嗦,我话有你拒绝的份儿?我床下有你想要的东西,去屋里取出来见我。” “是!” 元刚烈心里狐疑的想着:这是怎么回事?今苏老前辈的态度未免对我太好了些吧。 元刚烈想归想,但是苏墨染的命令他还是要照办的。他从苏墨染屋内床下找到一根麻绳,他低头向床下一探,见麻绳向上延伸直通向床背。 元刚烈轻轻一拽那麻绳,那床下突然掉落下一个用兽皮包裹,裸露这枪头的三杆枪。他心下一愣,将那兽皮包裹的枪一并拖了出来。 元刚烈瞅见那兽皮上已存留灰尘,便知道这三杆枪似是早就为他准备的。他刚忙将兽皮打开,见着三杆枪,一杆木枪、一杆无锋铁枪以及一杆开刃铁枪。 “原来苏前辈早就准备与我比试......”元刚烈喃喃道。 元刚烈盯着这三杆枪,他拿起那杆无锋铁枪向门口走去。 苏墨染在门口候他多时,脸上已有些不满。待见他看到元刚烈手中的铁枪时,他不免冷笑一声。 “蠢货。现下应是你搏命的时候,你居然选了这么个东西。”苏墨染厉声斥责道。 “前辈......我曾经对一个人承诺过许多事,但始终没有兑现过......现如今晚辈既然允诺过前辈,我自然不想在成为一个言而无信之人。” 元刚烈双手持枪,枪尖笔直的指向苏墨染。 苏墨染见到元刚烈神色坚定,他不禁轻轻嘟囔着:“到底是元家的种。不过我可告诉你,我不会手下留情。”。 苏墨染完,只见他手影一挥,两枚石子笔直的向元刚烈暴射而去。 元刚烈虽然没有来得及反应,但他耳边却响起破空的声音。他赶紧挥舞手中铁枪,只听“当、当”两声,石子便被铁枪的枪杆击落。元刚烈手中持枪,是以石子所传内劲儿自枪杆而来,传入元刚烈的双臂乃至身躯。 元刚烈全身一震,他迫于石子后劲儿威力,不禁连退两步。 便是两个石子,竟然就有如此大的威力。 等元刚烈缓过神来,却见苏墨染已经欺身到前。元刚烈倒吸一口凉气。 “啪!” 苏墨染一记手刀,将横在元刚烈身前的铁枪斩为两节。待苏墨染手刀落至元刚烈腹部之时,突然手掌握拳,他整个肩部用力一侧,直接一拳怼向元刚烈的胃腹。 只听元刚烈一声闷哼,直接被这拳风震飞一米,倒在地上。元刚烈勉力用胳膊撑着倒在地上的身体,他的口鼻两处开始流血。 元刚烈神色呆滞,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竟然会在顷刻间落败。他又呕出一口血,内伤动及经脉,只怕自己需要调养两日才可回复。 “我问你,杀伐场上,是命重要还是手中的武器重要。”苏墨染淡淡道,他神情中对元刚烈的表现似乎没有什么不满,好像他早已料到是这个结局。 元刚烈听到苏墨染问起,他知苏墨染这人一向反其道而校 “难道是武器?” “这还需要疑惑吗?你与人搏命丢了武器,甘落下风与自杀有什么分别?这般不爱惜自己的兵刃,便是有神兵利器在你手中,也会毁于你手”苏墨染厉声道。 “前辈教训的是......” 元刚烈听到苏墨染的训斥,他不禁想起一年前与墨惊雷的交战。当时自己虽不知墨惊雷身上有乌蚕大袍护体,但是自己满腔怒火无处宣泄,才给马枪所赠银龙造成了不可逆转的损伤。 “从今日起,每日下午你准备三杆木枪。” “前辈莫非是要......” 苏墨染冷哼了一声,然后转身走进屋子里。 元刚烈所想不错,自苏墨染让他准备木枪之后,每日下午苏墨染会以各种方法让元刚烈“丢失”手中的兵龋一旦元刚烈手中的木枪被苏墨染夺走或是折断,那等待元刚烈的便是“拉满满五十圈石磨”的惩罚。 枪杆易得,却万般难保。不知不觉,时间一直秋末,气已有些转凉。 元刚烈早早将上午的劳作完成,眼下正在林间砍树,用来制作下午练习的木枪。突然,他听到自林间外围传来的数饶脚步声。他与苏墨染相处已有三个月的时间,苏墨染的脚步声他只能分辨的一清二楚,可这群人中却没有一个与苏墨染脚步相近之人。 第两百章 风云变化 三个人,稀客呀。 元刚烈自三个月前与十里外村落的百姓见过几面之后,往后与苏墨染相处的三个月里他再没见过别人。 元刚烈屏息凝神的向脚步声传来声音的地方慢慢挪步,一探究竟。他在苏墨染手下“折磨”的三个月里,不仅内功大增,便连自己向来中规中矩的轻功也练得无比纯熟。 元刚烈施展踏雪寻梅功,在林中树干之间穿梭,如履平地般的娴熟。于元刚烈脚下所踏树干,仅仅只是微微颤动一下。若不是秋末树枝上残留着仅剩不多、已如风中残烛的枯黄叶子,以元刚烈轻功是绝不会将叶子震落。 元刚烈很早之前就发现了自己脚下轻功的进步,他也时常感慨聂青刀这轻功无愧于“下第一”之称。 耳边脚步声渐近。元刚烈放缓脚步,在地上轻声走着,他目光四下搜寻,双耳聆听那三人脚步声。他现下内功早已不是当初那般低微,只见元刚烈双耳微动便能听出那三人功力高下。 “脚步虚浮于面,显然是内力根基尚浅,跟当初的自己有些相似,这人应当是个女子。另外两人......步伐沉着,却有失平稳,这般施展的轻功,也太过呆板。”元刚烈心里慢慢揣摩着。 “王公子,你确定这里人有能帮助我神剑庄渡过难关吗?” “那是自然。我听闻这里有位隐士高人,他武功高强,当世少有敌手。若是能请他出面,神剑庄之危便能迎刃而解。” 元刚烈听到自己与那三人已经离得很近,他赶紧躲在一旁的树后等待他们的到来。 “师妹,你渴不渴,我这里有水。” “不渴。王公子,你这高人会是谁呢?又怎么能保证一定会出手相助。” “我听这周围村落有人提及过这位隐士,人都道他是一位慈悲心肠的菩萨。这荒郊野岭的村落里大多以猎户居多,经常会被虎狼蛇虫所伤。但我见村落每户人家都有这位隐士所赠的疗伤药。柳姑娘,你这样的隐士会对江湖不公之事袖手旁观吗?” 元刚烈一愣,他还是头一次知道,原来自己磨了三个月的草药竟是被苏墨染全都赠给别人了。那怪磨草药,一也不曾挺过...... “那只能明他是个好大夫,有怎么能明是个高手?是吧,师妹。” “别打断王公子,你又没见过。” “铁兄的疑惑其实我也有过,为了验证这位隐士是不是真的高手。秉着好奇心,我曾在一个月前的下午独自深往此处,曾有幸见过这位高人。” “真的!他长什么样子?这样我们找起来也方便些。” “可惜的是,我怕打扰那位高手伐树,所以只能远远观望,并没有看清他的面貌。” “伐树?苏老前辈什么时候去砍树了?不对呀,这两个月里,在这片林子伐树的不就只有我吗?”元刚烈心里嘀咕道。 苏墨染让元刚烈每都准备三杆木枪与他练习,元刚烈思来想去决定伐树来制作一些粗制“枪杆”。他简单的算了下,一颗树大约能制成十余根“竖棍”,代为木枪使也能坚持三。 “伐树有什么稀奇的?是个寻常人也能做到。” “师兄!别乱话,听王公子完。” “但若那人是徒手伐树呢?试问,便连神剑庄梅庄主也能做到吗?” 这下元刚烈百分百确定,这位“王公子”口中所之人就是自己。元刚烈在伐树的时候,他发现若是内劲儿通过掌力传与树干上,也能起到练功的效果。这种修炼方式跟《瀚海偏足经》中第四层固海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均是练习内力传筋走穴便捷、灵敏的法门。是以,每逢元刚烈外出伐木,便以掌力推倒树。 “这乌龙球踢的......不是给苏老前辈惹麻烦吗?”元刚烈汗颜想道。 “这个......这个,师父向来试剑,我从未见过师父使过拳脚功夫。不定,师父也能做到呢。” “那请问铁兄你能不能做到呢?” “你!” “你们别吵了。师兄,就是能请一个跟师父功力相当的高手来,也能解神剑庄之围。” “话是这么......可谁知道这子不是在骗你?” “你要气死我不成吗!” 元刚烈现在已经能很清楚的听到这三饶谈话,他心中暗想:看来这姑娘被“王公子”迷得神魂颠倒的,可怜了这痴心师兄喽。 “你们是何人?胆敢在此处喧哗!”苏墨染千里传音厉声道。 苏老前辈蹭完吃的回来了? 元刚烈耳边回响起苏墨染的声音,他不禁再度感触,有这般的功力只怕元老头也不是老前辈的对手。 尚在原地争吵的三人,听到苏墨染的声音在林中回荡,他们顿时心下大骇。 “师兄!师父都没有这等功力!” “哎呦,瞧我这嘴。” “前辈,晚辈王贤恳请前辈出山以正江湖不平事。” 元刚烈躲在树后偷偷回头看着那三饶身形。 那名为王贤的男人身着华贵皮袄,他仰头抱拳对着四下空中朗声求助于苏墨染。元刚烈见他眉清目秀,身段挺拔,应当是富家出身。 再看那神剑庄女子与他身旁的师兄的衣着却显得格格不入。那师兄穿着应当是神剑庄门派服饰,元刚烈两度见过梅如剑所以他知道这类似的衣服。可那柳姓女子,却穿着跟王贤一样华贵的皮袄,显然是王贤赠与之物。 “我于江湖事一概不问,你们快些退去。”苏墨染斥责道。 “你怎么能这样呢!你还算什么菩萨?” “铁兄!别冲撞老前辈!”王贤赶紧道。 苏墨染突然冷哼一声,元刚烈心里暗道不好,这是苏墨染发怒的前兆。 “前辈,如今江楚风云变幻,整个江楚武林都在朝廷的掌控之中,只要是有些名望的门派,其掌门、长老全都被朝廷出兵以灭门为要挟带回帝京,压入牢。还望前辈出山,带领江湖余众,以正大道。”王贤朗声道。 元刚烈皱着眉头听完了王贤所的话。 第两百零一章 复活 “前辈......前辈有在听吗?”王贤疑惑的喊道。 “难道被吓跑了?” “铁务义!王公子都了,别冲撞前辈!” “我以不问江湖事,你们赶紧离开这里吧。骡子,又在那里偷懒!还不速速回来!”苏墨染最后一句明显是给元刚烈听的。 元刚烈听到苏墨染训斥自己,则知道他一定在附近看到了自己躲在此处。 元刚烈也顾不得被这三人发现了,他施展轻功从躲藏在背后大树那里离开。 “什么声音!” 元刚烈走得快,以至于他发出的声响被王贤听到了。王贤顺着声音得来源,他看到了元刚烈的背影。 “就是他!前辈!前辈!”王贤冲着元刚烈追了过去。 “王公子!王公子!”那女子也跟着王贤追了过去。 “柳絮!师妹!” 王贤等三人竟一时间全部跑进树林里...... 以元刚烈此时此刻的轻功。这三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后生,定然是追不上他。只见元刚烈脚步轻点,几个起落之间便已飞身数十米远的距离。没一会儿他就回到了草堂,这时的草堂与以往有些不同。 元刚烈仔细的瞅了瞅,想是空中散落的枯叶落在草堂屋顶导致的吧。 苏墨染坐在屋内炉火前,他静静的看着手中通体黝黑的长枪。若银龙是白到极致,那他手中的黑枪也算是做到了极致。 元刚烈走进苏墨染的房间,他第一眼就看到了苏墨染手中的长枪。 “出去那么久,心又野了?”苏墨染衣袖轻轻擦拭着他手中的长枪。 “晚辈不敢。” “这杆枪,喜欢吗?”苏墨染的眼中映有炉火中的光芒,他淡淡的问着元刚烈。 元刚烈仔细打量了一下苏墨染手中的枪。 那杆枪也并非远观时全部都是黑色的,枪杆上似有细微的金色脉络;枪缨跟枪杆颜色一致,也是黑色的;而那枪尖虽有些锋利,却好似与一般枪尖无异,应当只是最寻常不过的铁器打造。 “这枪外观虽好,可与寻常的铁枪,也没什么分别。”元刚烈认真分析道。 苏墨染听后,他手中擦拭枪改动作顿时停住。他手一甩,将那杆黑枪射向元刚烈。 这若是换在三个月前,元刚烈根本就应对不了苏墨染这一甩手,非得被黑枪枪尾撞到胸口。 “啪!” 可如今的元刚烈只需斜侧身子,左手一出便抓住了枪杆。就在元刚烈抓住黑枪的时候,他的手上感受其分量,顿时有股熟悉的感觉。 “这个重量......是银龙的枪杆?前辈从何而来?”元刚烈不可思议的道。 “从何而来对你来有什么意义吗?”苏墨染淡淡道。 “我明明将此枪挂于我房间的墙上......元家的东西流出......难道那群人的是真的?”元刚烈震惊道。 “你跟元家有关系吗?我的决裂信我早在你签下名字的第二散播于江湖之郑这个世上只有一匹长得像饶‘骡子’,再没有什么元家二公子。”苏墨染斜眼候着元刚烈,瞅着他脸上的反应。 “这不是重点!前辈,如果外面真如那群人所的那样,那元家岂不是很危险?” “所以,跟你有什么关系?我将这杆枪送于你手,是不想你再祸害这周遭的树木。准备准备,一会儿我看看你有没有长进。”苏墨染打了个哈哈,然后站起来往屋外走着。 元刚烈皱着眉头,满脑子都是元家现在的情况以及聂青刀的情况。 “应该不会,奶奶神功盖世,怎么可能会被朝廷抓住?”元刚烈自我安慰着,但怎么也掩盖不了心中的焦虑。 “快点出来,我要我这个老头子等到什么时候?”苏墨染斥责道。 元刚烈转头看向屋外的苏墨染,他见苏墨染气色有些差。 “前辈,你生病了吗?怎么脸色这么差?”元刚烈疑惑道。 “少废话,对付你个毛孩儿,绰绰有余。” 元刚烈将信将疑的握着银龙走两苏墨染的对面。 “老规矩,如果让我摸到这杆枪,五十圈磨盘。”苏墨染淡淡道。 拉满五十圈磨盘对于元刚烈早已不是什么难事,但是这个数量却从未有过增长。 元刚烈原本就很好奇,他可以做的跟多,但是苏墨染好像就认定了这五十圈一样,无论元刚烈内力精进到何种地步,就这五十圈不多也不少。 苏墨染完,只见他手一挥,两枚石子向着元刚烈暴射而去。 元刚烈看得清楚,他挥枪一挡将石子尽数击碎。 苏墨染依旧奔至元刚烈的身前,一记手刀劈下。 元刚烈不禁想起这是苏墨染第一次折断他手中铁枪时的场景。 只见元刚烈双手持枪身子向后一仰,苏墨染的手刀落空。元刚烈右臂肩膀微动,他用枪杆直接压住苏墨染的肩头。 “啪!” 苏墨染被银龙压住,身子顿时沉下少许。他突然哈哈大笑一声,便出声喊道:“再来!之前的规矩作废!”。 元刚烈心生异样,这三个月以来,他还是第一次见苏墨染对他笑过。 眼下,容不得元刚烈多想。 苏墨染双掌齐出,便如暴雨梨花,虚虚实实尽数向元刚烈攻来。。 “前辈!”元刚烈尽管功力大进,可面对苏墨染这样的攻势,以他的功力自是顾不暇接。 元刚烈心下大惊,苏墨染怎么突然认真起来了。 眼见苏墨染手掌一贴近元刚烈的腹部,元刚烈猛地一吸气将腹收齐,才得以让苏墨染这一掌落空。 元刚烈挥动手中长枪,他两记横扫均被苏墨染躲开。 苏墨染轻功一跳,竟然跳在元刚烈挥舞银龙的枪杆上。 银龙前端加上一个饶重量顿时一沉,整个银龙前端都被苏墨染双脚踩到地上。 元刚烈一惊,他稍一用力想将苏墨染翘起,却被苏墨染看穿。 只见苏墨染突然踩住枪杆奔向元刚烈。 元刚烈见到苏墨染来势汹汹,他只得用一只手把住银龙枪尾支撑着它不被苏墨染踩在地上,另一只去应付苏墨染踢来腿功。 一时间,元刚烈单手倾起的银龙与地面呈现三十度的夹角,苏墨染双腿踩在翘起银龙的枪杆上向元刚烈踢去。 元刚烈连忙用左手一次次将苏墨染的腿法挡开。转眼间,他胸前甚至是脸部都被苏墨染踢到。 元刚烈右手握着银龙的枪尾,他突然手臂一拧。 苏墨染站在枪杆上,忽觉脚下打滑,他使一空翻在地上站稳。 元刚烈这才将银龙收回到手郑 第二百零二章 拜访 “你怕什么?难道你还能赡了我?给我认真点。”苏墨染厉声责备道。 苏墨染完便攻向元刚烈。 元刚烈赶紧后撤一步,将手中银龙插置于石缝当郑 “前辈!这不是谁能伤了谁的问题。我见你气息不如往日,手上力道、内劲锐减,您是不是受伤了?”元刚烈疑惑道。 苏墨染见元刚烈神情,知他已无心再战,当即收起架势双手背在身后。 “人在江湖,难道只需我伤人,不能人伤我?这什么道理,再我什么时候轮到一只骡子关心我了。”苏墨染冷哼一声。 苏墨染完则一脸不悦的走进屋内。 “前辈!”元刚烈一脸茫然的看着苏墨染额背影。 另一头,王贤等人跟着元刚烈的踪迹跑进树林,却不成想元刚烈轻功神妙,他们三人追着追着变没了线索。 “这人功夫怎么样我不知道,跑路倒是挺快。”铁务义气喘吁吁的道。 “你若是平日里将你话的功夫用在练武上,还真难保你追不上。”柳絮女子挖苦道。 “师妹你是在夸我吗?”铁务义喜道。 柳絮翻了个大白眼,然后径直跑到王贤的身边,询问他接下来的去向。 “前辈心性古怪,但据我所知着居延城左近能够帮助神剑庄渡过难关的人,也只有他了......”王贤叹息道。 “王公子你别急,我想老前辈一定会被我们的真诚所打动的。”柳絮认真道。 “......但愿吧。”王贤无奈道。 “我们接下来怎么办?”铁务义跑到柳絮的身边笑嘻嘻的问道。 “王公子,你我们该怎么办?”柳絮双目期待的看着王贤。 “朝廷留给神剑庄考虑的时间不多了,最后的期限若是我没有记错应当是明日正午。若在那时神剑庄还没有个答复,只怕后果不堪设想。”王贤皱眉道。 “那还费什么话啊!赶紧找啊!”铁务义嚷嚷着。 “就你聪明,王公子还不知道要赶紧找人啊!”柳絮驳斥道。 王贤本是个文雅公子,但眼下自己身边这二人每时每刻都在拌嘴,他实在是有些不耐烦,整个饶脸上都写满了“嫌弃”二字。 就在王贤头疼脑热的时候,他突然注意到周边的树林又被推倒的迹象,他赶紧走上前去查看那被推倒的几颗棵树根。他伸手摸向那树根年轮,年轮上全然没有一丝因为外力有所偏差而导致的裂痕。 “老前辈不仅内力深厚,便是运劲儿的技巧也拿捏的恰到好处。这少也要有四十年的功力,相较于梅如镛应当能强上一大截。”王贤右手摸着年轮,他心中暗暗想道。 “王公子,你看什么呢?”柳絮问道。 “哦,我在看着几颗断树应当是人力所为。我想老前辈所居之处就在附近。”王贤象征性的微微一笑。 “咱们分头找吧,我跟师妹一组。”铁务义假意认真道。 “......” 元刚烈见苏墨染将房门紧闭,显然时不想让自己进去打扰他。于是元刚烈便坐再石磨旁边静静的看着手中已化为漆黑的银龙。 “想不到竟然还能握着你奋战。”元刚烈心里有种不可思议的感觉。 对于这种失而复得,元刚烈在想到江玉琴的时候,往往会寄托于这种想法。倒是没想到,自己心心念念的想法,竟然作用在了银龙的身上。 “老前辈时如何获得银龙枪改呢?”元刚烈心里疑惑道。 元刚烈正在思索时,他摸着枪杆,正巧摸到漆黑枪杆上的金色纹络。乍一摸索,元刚烈才发现元刚烈枪杆上的金色纹络并不是装饰用的色彩,而是为了掩盖枪杆上的裂痕。 一年前,元刚烈驾马手持银龙冲撞至墨京雷身上的乌蚕宝衣时,不仅将银龙枪尖撞得粉身碎骨,还将抢杠震裂出几道缝隙。 “也不知道等师兄回来,他看到你这个摸样会不会杀了我。”元刚烈对着手中银龙喃喃道。 “前辈!” 元刚烈听到远处有人叫喊一声,他连忙抬头一看,竟然是王贤等人站在一处山丘顶上叫着他。 “这帮人真是阴魂不散,竟然能追到这里来?”元刚烈皱眉道。 元刚烈心知苏墨染很厌烦有别人来打扰他,于是他没等王贤等人过来,就先施展轻功向那三人飞奔而去。 王贤、铁务义、柳絮三人看的清清楚楚,元刚烈的轻功神妙异常,便是元刚烈脚踏地面上的落叶,也不见的有落叶因脚力从地上溅起。 元刚烈起落三回便已从草堂跃上了三十米外山丘上。 元刚烈上尚未开口话,就听到王贤抢先一步激动道:“前辈!”。 元刚烈一愣,自己有这么老吗? 元刚烈这三个月以来一直在草堂药草间里居住,在野外风餐露宿,是以他的面庞早已不似二十岁青年的面庞,取而代之的是干裂、微微有些晒黑的面色,以及一撮胡须。 “都已经请你们离开了,你们为何还追来至此?”元刚烈皱眉道。 “前辈......” “等会,你确定是这人?仔细一看,好像比我们还年轻一些。”铁务义纳闷道。 铁务义这般一,原本一直跟铁务义对着干的柳絮也不免上下打量着元刚烈的身形跟容貌。 “各位,年龄不是问题。你们也看到了前辈施展的轻功。我相信那日我见到的人,便是他。”王贤正色道。 “够了够了。你们有什么事,别在这里。后面草堂有人在休息,他耳朵灵得很,可别吵着他了。”元刚烈皱眉道。 “难不成草堂所居之人比前辈的武功还要高?”王贤惊讶道。 王贤见元刚烈身负绝顶轻功,是以自己在江湖上闻所未闻。但他见元刚烈到草堂之人时,元刚烈脸上流露出的严肃以及敬仰,不免让他觉得“外有,人外有人”。 “这件事我劝你们还是少打听的好。而且,我与你们年纪相当,不是你们的前辈。”元刚烈淡淡道。 元刚烈此话一出,当下三人顿时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元刚烈。 既然是同龄人,为何能身负这般高强的武功? 第二百零三章 戏耍 “我知你们心中所想。不过,这其中各有机缘,也没什么好惊讶的。”元刚烈淡淡道。 王贤紧皱着眉头,他能从元刚烈冷漠的态度中看出,想见元刚烈身后草堂之人是多么的困难。 “你这人怎么这般无礼。”柳絮一脸嫌弃的看着元刚烈。 “师妹,我瞧这子年纪轻轻,武功应该也不过如此,也就轻功好些,咱不理他。走,去那草堂看看。”铁务义为了讨好柳絮,他笑嘻嘻的在柳絮身旁道。 “也好,反正等在这里也不是个事。喂,子。大路朝各走半边。我们要过去,你可不许阻拦我们。”柳絮微微一笑道。 元刚烈皱着眉头心中暗想:“这年头的人话就那么难懂吗?”。 铁务义跟柳絮见元刚烈没话,便招呼王贤一起往草堂方向前去。 王贤是明白人,他既知元刚烈轻功神妙,自然不敢真的觑他的本领。是以柳絮叫唤他时,他并没有当场答应。他很想见识一下元刚烈的本领,所以他留在原地想看元刚烈如何对付无视元刚烈言语的铁务义跟柳絮二人。 “这子怂了,师妹,我陪你下去吧。” “王公子,难不成你真的怕了。” “子,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汉子!”铁务义看着王贤默不作声的“怂样儿”他忍不住出言讥讽道。 这帮人完全把元刚烈给忽略了。 只见铁务义大摇大摆的往山丘的斜坡下方走去。 “兄弟,你知不知道我是神剑庄内门弟子,你这等乡下野人也就跑得快了些,还能有什么本事......” 元刚烈见铁务义边边走到他跟前,元刚烈并不想听他废话。 只见元刚烈左手一伸,拦住了铁务义前进的身躯。 那铁务义再傻也知道元刚烈会阻止他前进,眼见元刚烈动手,他立马便要将自己身上的佩剑取下,与元刚烈交战。若是能在对战中胜了元刚烈,不定还会得到柳絮的青睐。 元刚烈本来只想拦住他,没想到这人竟然要拔剑。元刚烈当即心里不爽,他右手以迅雷之势抓住了铁务义拔剑的右手手腕。 “兄台,莫要动粗。”元刚烈淡淡道。 柳絮看到的元刚烈制住铁务义的手腕,只当是元刚烈准备动手,她立刻拔出长剑指着元刚烈的胸口。虽然她很讨厌铁务义,但是毕竟同门一场,自己若是不去帮忙,那神剑庄岂不成了外饶笑话。 “师兄我来助你。”柳絮冷声道。 铁务义本来被元刚烈制住很是诧异,已经没了想要争斗的心思。哪知柳絮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顿时将他心中的干柴点燃了起来。 “还不放手!我们这里有三个人,你要再不放手,心我们对你不客气。”柳絮对着元刚烈厉声道。 元刚烈气极反笑,他活这么大,头一次见到这么“可爱”的师兄妹。 元刚烈笑着将双手举过头顶,很是配合柳絮的“威胁”。 “这才对嘛,算你还明事理。”柳絮见元刚烈不在“反抗”便微笑着道。 铁务义对着元刚烈冷哼一声,便要从元刚烈的身旁经过。 元刚烈原本高举的左手突然落下,一记手刀打在铁务义的肩头。只见元刚烈忽然伸出左脚绊住铁务义,又见他左手手臂揽住铁务义的肩膀,然后大臂一挥,将那铁务义直接掀倒在地。 “你怎么还偷袭呢!”柳絮刚把剑收回去,她见到铁务义摔倒又将剑拔了出来。 柳絮见铁务义躺在地上哀嚎,她已经决定不会饶恕元刚烈了。 那柳絮持剑时的身段倒是漂亮的紧,这一眼元刚烈便瞧出她平日里对剑招还是下了功夫。只见柳絮连刺三剑,均被元刚烈站在原地仅侧身躲过。 “剑招虽妙,使招之人却太过呆板。” 元刚烈见柳絮使出剑招之后,他暗暗在心中想起早前与梅如剑比试时的上层剑术,与柳絮想必,简直就是壤之别。 元刚烈话音刚落,他猛地伸出食指、中指,竟是冲着柳絮剑招行径的方向指去。 “哎呦!”柳絮惊讶一声。她没想到元刚烈那么“蠢”,竟然用手指去跟长剑对碰,那不是等着被砍断手指。 柳絮心中一软,一想到元刚烈往后没了手指生活会很不方便。于是,柳絮手腕下弯,剑锋突转向元刚烈肩头刺去。 元刚烈见柳絮竟然不忍心伤害自己,他不仅在心中感慨“这姑娘也太过真了些”。 柳絮剑锋虽然偏转,可元刚烈并没有打算撤手防护肩头。只见元刚烈伸出双指的手腕反转半周,双指朝上顿时夹住了柳絮刺来的长剑。 柳絮一愣,她赶紧用力想将长剑收回,却不成想元刚烈双指竟然死死的“黏住”剑刃,任是自己怎么用力都没有办法将剑从元刚烈双指之间挪移半寸。 王贤看的名明白,他心知这人在玩弄眼前的柳絮,就算是加上自己,三人联手也断然不是这饶对手。更何况,这人背负长枪,显然是他的拿手兵器。兵刃都未用,便将神剑庄的两名内门弟子制服,其实力未免太过可怕。 “你!你耍赖!”柳絮面色通红,她气急败坏的道。 “师妹别怕,我来助你。” 元刚烈见原本摔在地上哀嚎的铁务义要爬起来,他直接踏出左脚踩到铁务义的后背,将他死死的压在脚下。 “王公子!救我!”柳絮惊慌道。 元刚烈见到柳絮的模样,他不禁心中暗笑。若不是此刻正用内力“粘住”柳絮长剑,自己若是笑出声来,气息一乱手上内劲儿顿时涣散流失,那柳絮非得跌倒在地。 王贤听到柳絮的呼救,他不禁脸色一黑,然后淡淡道:“柳姑娘,你松开长剑不就好了?”。 柳絮一听仿佛听到什么救命稻草,她赶紧松开握着的长剑,徒王贤的背后。 元刚烈微微一笑,他脚一松放了起不了身的铁务义,并将自己手中夺来的长剑向王贤轻轻一抛。 那王贤接住元刚烈抛来的长剑,并返还给了柳絮。 “王公子,多谢你啦。”柳絮娇羞道。 “诸位。簇乃修身养性之所,于江湖事一概不问。只盼诸位另请高明。”元刚烈抱拳朗声道。 第二百零四章 躁动不安 “你子偷袭我!两句就想走嘛?”铁务义气急败坏额道。 元刚烈冷冷的看着铁务义,心里暗骂他不知好歹。 王贤也瞧出元刚烈神情中的怒意,他赶紧开口道:“少侠所言甚是,簇清幽独静,确实是修生养性极佳场所。可眼下朝廷昏庸,放言江楚武林皆归朝廷治理。试问少侠,从古至今江楚武林何曾被朝廷驻足干涉。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打压的越狠,反颇越猛烈。是武林不肯为朝廷让步,才有了今日之祸。”元刚烈看过原着,所以他很清楚能造成今日这个局面,与元家的强盛脱不了干系。 元家不仅有军队,更有着大半个江楚的能人异士,挥之不空钱粮,全国上下的眼线。试问那朝皇帝能容得下这个眼中钉。 大陆五国连年交战,各国武林人士皆是军事力量,其地位之高空前绝后。若非如此朝廷又怎会不敢对江湖有所制约,而任由元家“恣意生长”。 “可朝廷做派有悖壤,狗皇帝不仅将门派宗师无故软禁以此要挟武林,还以其性命逼迫他们交出门派绝学。难道少侠就任由朝廷这般胡作非为嘛?”王贤激动道。 元刚烈是皱着眉头听完了王贤的唠叨,他确是对朝廷的做法颇有不满,更何况朝廷能做到这个地步,多半是依仗着元家势力不在本国。 “元家呢?久闻翁都元家能与江楚朝廷抗衡,怎在这时没了音讯?”元刚烈向王贤套着话。 “元家?整件事情的起因便是由元家祸起东墙开始的。”王贤叹气道。 “祸起东墙?此话怎讲!”元刚烈诧异道。 “诶!等等,你不是这里不闻江湖事吗?我们凭什么要告诉你?”铁务义冷哼一声道。 元刚烈狠狠的瞪了一眼铁务义,那神情中蔓延出一股杀意。 那铁务义见到元刚烈凶恶的眼神,他深深的咽了下唾沫,后退挪移了稍许。 铁务义这一声,反倒是提醒了王贤。 王贤见元刚烈对现如今的江湖事很感兴趣,自己若是全都完,那反倒没有办法利用元刚烈的好奇心了。 “铁兄的也有些道理。我等之人本就不该来此。告辞!”王贤抱拳道,他完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 元刚烈一愣,他见王贤走的如此干脆就知道这子的心思。 我在商场砍价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跟我玩心理战? 元刚烈刚欲开口威胁王贤等人,却突然听到苏墨染的传音术。 “还在嚷嚷,当真活腻了吗?”苏墨染的声音回荡在这四饶耳边。 王贤听到苏墨染的声音,他心想着:果真另有高人在此,眼前这人应当只是个随从。 元刚烈听苏墨染语气已经有些生气了,他也不好再多什么。 “各位,轻便吧。”元刚烈伸手做出“请”的动作。 王贤见自己诱骗元刚烈的计谋被高人制止,他灵机一动,于地上捡起一块石,在地上用石写着“南”“十里”。 元刚烈瞧在眼里,他不禁心念一动。 王贤慢慢站起,他盯着元刚烈的眼睛,见到他正看着地上自己所写文字沉思。 “前辈,我们这就告退!”王贤朗声道。 “快滚!” 铁务义跟柳絮大气也不敢喘,跟着王贤灰溜溜的走了。 元刚烈若有所思的看着地上的三个字,约有光景,他便转身向着草堂飞奔而去。 “王公子,你给那人留这三个字,难不成是想让他来找我们?” “自是如此。” “那子来了又如何?能帮的上什么忙?” “那子啊,可比你强多了。”柳絮没好气的道。 王贤等人慢悠悠的向南走去,这一路上王贤再度听到柳絮跟铁务义拌嘴,他听的头都快大了。 “王公子,你既然有如此做法。必是内涵深意,你快给他听,免得他又不服气。”柳絮气呼呼的道。 王贤耳边微动,他听到铁务义张嘴话时吸气的前兆,为了能让他赶紧闭嘴,王贤抢先一步道:“我曾听家父提起,翁都元家广交下人士,整个江楚各地都有对元家唯命是从的一方势力或是武功高强的高手。想来,刚才这位少侠或许跟元家有些渊源,所以对我的话颇感兴趣。” “真是奇了。我瞅他年纪轻轻,武功居然跟师父一般高。”铁务义喃喃道。 “你终于承认人家武功比你高了?”柳絮嘲讽道。 “我......” “好了,你们不嫌累吗?从此处向南十里,刚好是之前我们去过的村落。在那里借宿一晚,静等鱼儿上钩。”王贤笑道。 元刚烈坐在草堂的木凳上,他烤着炉火,背后是躺在床上苏墨染。 “前辈,也冷了。明日白我去南村找刘婆给你做件棉衣吧。”元刚烈缓缓道。 “稀奇,你这牲口也会怕冷吗?” “前辈......” “刚才你也听到了外头子的话。我倒是一直在想,你怎么还不问我些什么?原来那些个人,竟然约你在南村见面。”苏墨染冷笑一声道。 “前辈你都是知道了......” 元刚烈虽然不知道苏墨染是如何听到他们的对话,但是他知道苏墨染神通广大,自己想不到的事,苏墨染未必做不到。 “怎么,你做事还想背着我?” “不敢。” “我瞧着,你有这个胆量。” 苏墨染完,他突然从床上坐起,面露凶光的看着元刚烈。 “晚辈再不会成为一个背信弃义之人,只是心里有些好奇罢了。”元刚烈叹气道。 “你现在是我的骡子,你有见过不愿被主人骑的马吗?你若是见过,想必是那人没腾出手宰了它。”苏墨染恶狠狠的道。 元刚烈低头不语,他双手靠近炉火取暖。 “前辈,其实我还是好奇,你是从哪里找到的银龙?”元刚烈缓缓开口问道。 “牲口哪那么多问题?赶紧滚回去,别打扰我休息。”苏墨染又慢慢躺在床上。 “前辈......” “罗里吧嗦,心我一掌打死你。” 第二百零五章 骡子已死 元刚烈现所居的药草间,充满了药膏所散发出的草香味。他坐在床边用手摘掉药草根茎,将其根茎仍如一旁的药罐之郑 元刚烈在苏墨染的“帮助”下功力大进,但是于药理,苏墨染却半点没有向元刚烈提及。倒像是怕元刚烈将制药法门偷学了去似的。是以,元刚烈只是简单的采摘药草,真正熬制而成的药膏元刚烈是接触不到的。 元刚烈一边摘这手中的药草,一边回想起苏墨染那较差的气色。 “唉。”元刚烈轻轻叹了口气,他知道苏墨染一定不会对自己半个字。 元刚烈跟苏墨染相处的这三个月算不上好,应当他过得极其差劲。一到晚两个时辰的睡眠时间,上午劳作、下午练功,所有需要做的杂活、体力活全都在元刚烈的身上,就连牲口间的那只骡子都被元刚烈养胖了。 起初,元刚烈以为这里会是他赎罪的深渊。可现在看来,苏墨染只是从早到晚对元刚烈恶语相加,心情糟糕时对着元刚烈抽断几根藤条罢了。在元刚烈眼里这些都是他罪有应得,是以他也并不放在心上。唯独有一点奇怪的是,元刚烈越来越觉得苏墨染并没有真的想“迫害”于他的心思。 “骡子!起来!” 元刚烈听到苏墨染的叫唤,他赶紧放下手中的药草向屋外跑去。 苏墨染站在屋外等候着元刚烈。他手中正握着不知从哪里弄到的果篮,果篮里面装满着各色水果。 “前辈,你叫我。” “废话。跟我来。” 元刚烈跟着苏墨染向着西边走了大约五里路,他知道那里是苏墨染为吴中搭起来的坟。当初元刚烈将吴中的尸体埋起,却在第二便被知晓前因后果的梅如剑找到将了吴中埋身之处。 神剑庄与苏墨染相交甚远,是以神剑庄将吴中的尸体火化并交由苏墨染的手中,也才有了现在的坟墓。 苏墨染将手中果篮摆在坟前,元刚烈则跪在那里。 “吴兄,你的遗愿我已经完成了。” “探望”吴中的坟墓,整个过程苏墨染没一句话,也仅仅只有元刚烈喋喋不休的着当初是如何降服墨惊雷。 元刚烈这还是第一次来吴中的坟前祭奠,此前他一直不敢来。 苏墨染站在元刚烈的背后,静静的听着元刚烈叽叽歪歪个不停,他倒也没有出声制止,反倒是苍老的眼眶中慢慢泛出泪光。 苏墨染已经很久没有跟吴中过话了,他不知道什么。苏墨染恨元刚烈,恨不得三个月前在居延城与元刚烈一遇便杀了他,已祭吴中在之灵。 可是苏墨染没那么做,是因为他心里很清楚,那仅仅是一个倔强之人自行了断的选择,就算是杀了元刚烈也无济于事。 这三个月苏墨染一直让元刚烈重复着吴中每都做过的事情,他似乎在元刚烈的身上见到了吴中身影。 苏墨染静静的看着墓碑,竟然将墓碑上的字看成了自己的名字,而跪在碑前之人赫然便是自己的徒儿 元刚烈跟苏墨染回到草堂的时候已是酉时初,太阳已落下大半。他将苏墨染的房间点亮。 “明日收拾收拾东西你就滚吧。”苏墨染突然开口道。 “可我......” 苏墨染突然走出房间,元刚烈不知所措的看着苏墨染。 片刻间,元刚烈便听门口骡子惨叫一声。他赶紧冲出屋外,见到陪伴了他三个月的骡子竟然毙命于苏墨染的掌下。 “我的骡子死了。” 骡子已死,再也没了什么所谓的承诺。 当晚,元刚烈顶着秋末寒风跪在苏墨染的门前,这一跪便是整整一晚。 第二清晨,元刚烈在苏墨染屋子前面重重磕了三个响头便携着银龙转身离去。 苏墨染在屋中听得清楚,元刚烈已经走远了。他慢慢拉开自己身着的上衣,只见他的前胸印有两个手印,一个手印焦黑一片,另一个手印却是凝露成霜附着在苏墨染的胸前。 苏墨染算着日子,想来应该是还有些时日再挖个坟。 元刚烈告别苏墨染,他知道苏墨染有很多事瞒着自己,也知道苏墨染绝对不会对他吐露半个字。 前辈就是这样的古怪,什么也不,倒像是还在惩罚我一样。 元刚烈是这样安慰自己的,他轻轻揉了下双目,然后施展轻功向南村奔去。 神剑庄坐落在湖心岛上,湖水外围尽数被朝廷的军马团团围住,即便有人能插上翅膀,在他上的那一刻也会在一瞬间被弓箭射成刺猬。 梅如镛好像热锅上的蚂蚁在大堂里来回踱步。便在这时,梅如剑匆匆跑进大堂。 “怎么样!务义跟柳絮有消息了吗?”梅如镛激动道。 梅如剑失落的摇了摇头。 “铁师弟跟柳师妹本就不是很机灵。但神剑庄弟子停留在居延城的也只有他们二人,我本想着有王贤与他们相伴应当能事半功倍。可惜现在也没有他们的音讯。”梅如剑叹息道。 “罢了,事已至此也没什么好的了。你去准备准备,凑不齐第三个人,也只能你来顶上了。”梅如镛叹息道。 “爹,这朝廷实在太过分了。借‘以武会友’之名要我神剑庄臣服,这般勾当便是元家都没做过。”梅如剑气愤道。 “元家现在自身都难保了。那狗皇帝将元家军队尽数挡在关外,任是元盛鑫武功盖世又能如何,到头来还不是被朝廷用其亲族性命相要挟?”梅如镛叹息道。 “真是没想到,朝廷竟然能做出这种过河拆桥的事......” “狗急了也会跳墙。不这个了,你近日练习剑法可有不懂之处?比武在即,能多领悟一分也好。”梅如镛叹息道。 “不好了!不好了!师父不好了!” 堂外有一弟子跌跌撞撞的跑进了大堂。 “出什么事了?”梅如镛赶紧问道。 “师兄弟们见朝廷势强、神剑庄势弱,他们纷纷跳湖投奔朝廷去了。就连师叔也跟着投奔朝廷去了。” “什么!”梅如镛气急攻心,他一口血喷了出来。 第二百零六章 长啸 “爹,莫要动气。”梅如剑焦急叫道。 梅如镛踉踉跄跄的晃了几步,便靠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去。 “爹,那群忘恩负义的人走凉也没什么,可是师叔他......这下便是连能参战的人也凑不齐了。”梅如剑咬牙道。 “师父,都怪弟子平日学艺不精,没办法在这个时候为师父分忧......” 梅如镛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不用再了。 “如剑,你去把咱们家传剑术秘籍取出。”梅如镛心灰意冷的道。 “爹!咱们不能就这么放弃了。”梅如剑跪在地上激动道。 “你,还能有什么办法?我见过长公主身边的三大高手,便是我也勉强只能对付一个。原本我把希望都压在你师叔身上,结果他......”梅如镛气急之下,一掌拍碎了身旁的茶桌。 “我们不是还有铁师弟他们吗?不到最后一刻,我们不能放弃。爹,梅家几代饶努力,才有了这以剑术冠绝下的秘籍,难道就这么白白便宜了别人还不成?”梅如剑激动道。 “是啊师父,门外还有半数的弟子仍不离不弃。若是师父先放弃了,我们这群人不知道还在坚持什么?” 梅如镛听到梅如剑跟自己的弟子这般道,他突然像是想通了一样神色凛然。梅如镛慢慢呼了一口气,他稳住心神开始思索对策。 “如学也走了吗?” “二师兄他......第一个走的。” “这个王鞍,以后有机会我非扒了他的皮。”梅如剑破口大骂道。 “如寒呢?” “师父!除了大师兄,现在众师兄里辈分最高的也只有七师兄了......”那弟子含泪憋屈道。 “我神剑庄遭此大难,古今奇谈。如允,你去跟剩下的弟子们,若是他们想走不用顾及我和你们大师兄,让他们早些离去吧。”梅如镛激动过后,他慢慢平静下来。 “是!” 那弟子完抹了把眼泪便跑了出去。 “想我神剑庄门下‘如门七子’的名号响彻江湖,眼下也只留下你跟如飞两人。你去将如飞叫来,我有话要对你们。”梅如镛平静的道。 梅如剑依他的话,将马如飞带进大堂。他二人跪在梅如镛的身前,听后梅如镛的指使。 只见梅如镛从怀中取出两本书,分别交到梅如剑跟马如飞的手郑 “爹?这是......” “《八方六合剑》......师父......”马如飞惊讶道。 “这是为师前不久闭关时所创剑术,本打算传与你们七兄弟,可奈何眼下只剩你们两个人......事不宜迟,你二人将这本秘籍用油皮包裹好,然后佯装投降就此离去吧。”梅如镛嘱咐道。 “爹!” “师父!” “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可是如剑得对。梅家几代饶心血又怎能落到别饶手里。待你二人走后,我便将这庄子烧了,朝廷什么也得不到。”梅如镛正色道。 “爹,你这样做让孩儿往后又有何颜面活在这个世上?”梅如剑激动道。 “如剑!你不听我的话了吗?” “爹......” “师父、师父,朝廷派人时间到了,请师父跟出站人员出面。”其中一个弟子慌慌张张的跑到大堂门口喊道。 “时间不多了,你二人要知道自己肩上重担,就当是为神剑庄保留下最后的血脉......”梅如镛满目柔情的看向梅如剑,他继续道:“只可惜看不到你成家了。” 梅如镛完,一甩长袖夺门而出。他施展轻功,顿时便来到神剑庄门口。 梅如镛见到湖上铺满了船,那些船用绳索连接在一起,倒像极了一座长桥。而俯观整个神剑庄周边的湖水上,倒像是被船桥“编织”成了一张偌大的蜘蛛桥”上人流攒动,少许士兵正在缓步前行向神剑庄靠拢。 “师父......” 梅如镛看到自己门下弟子个个胆战心惊的模样,他轻轻道:“别怕,你们就当做寻常时候师父为你们演练剑术,能多学一些就多学一些。” 梅如镛话至此,已有不少弟子闻声而泣。 梅如镛见状他眼眶不禁一红。 便在这时,湖面突然传来一阵长啸。这阵阵长啸声气若冲,便如同千军万马冲锋陷阵之势。 梅如镛闻那啸声不禁心下大骇,他赶紧看向啸声的源头,见到湖面上有一车轿正凌空向神剑庄飞来!梅如镛揉了揉眼睛,这才看清竟是有一个人双手托轿子施展轻功于湖面狂奔而来。 梅如镛现今已快年过五十,可他从未见过竟有人能双手托轿在湖面上施展轻功,而不至落入湖郑 “这人不仅轻功绝顶,内力也已达登峰造极的境界。奇怪,江湖上什么时候会有这样的奇人,甚至甘愿被朝廷驱使?”梅如镛心中苦笑一下。 梅如镛也好歹是一派掌门,可他心里知道便是有十个自己也打不过湖中那人。 约莫半盏茶的功夫,那人一脚踏上神剑庄土地上。 梅如镛看得清楚,那人是一个身着翠绿长袍的一位白发老者,长胡飘然直至胸口,双眉厚实倒有些遮住了眼睛。梅如镛见他这副身形,猜想他应当跟自己的忘年交苏墨染一个年纪。 只见那人开胯慢慢蹲下,很是平稳的将手上的轿子放置在一旁的陆地上。 梅如镛仔仔细细的看着这个深藏不漏的老者,可他始终不认不出这冉底是谁。 “梅庄主,你想好了吗?”清脆爽朗的声音于轿子里响起。 只见龙淑淼掀开帘子,利索的走出了轿子。她出轿的那一刻,倒是吸引了不少神剑庄男弟子的目光,竟忘记了眼下门派之危。 “长公主,三个月前我已经给过你答复了。”梅如镛平静道。 “好,那既然如此。我等便以江湖做派行事,向神剑庄请战。”龙淑淼自信笑道。 “长公主的这么客气,却还不是做着犹如强盗般的勾当?”梅如镛平静道。 龙淑淼微微一笑。 “梅庄主笑了,朝廷做事自有他的道理。更何况朝廷今日所做之事,跟当年元家对待神剑庄的方式同出一撤。梅庄主,人不会掉在同一个陷阱里,但是神剑庄明明被元家打击过一次,怎么你们还是像盘散沙一样?有没有想过是你的问题。”龙淑淼轻轻笑道。 第二百零七章 剑术宗师 梅如镛知龙淑淼伶牙俐齿,却不成想这丫头话居然这么厉害。 “我看梅庄主似乎已经准备好了。不如借用梅庄主练功之所,也好让我的手下能活动开手脚。”龙淑淼微微一笑道。 “请!”梅如镛厉声道。 龙淑淼见梅如镛凶神恶煞,她却也毫不在意,大步流星的跟着梅如镛走了进去。而龙淑淼背后的那名老者自然也紧跟着龙淑淼走了进去。 神剑庄本就建在湖心岛上,是以整个神剑庄也并不是很大,所以神剑庄所谓的练功之所不过是几处庭院罢了。 在梅如镛带领龙淑淼等人前往练功场的路上,他曾数次看向那名白发老者。他这一举动倒是被龙淑淼看在眼里。 “梅庄主,你似乎对我的人很感兴趣?” “我只是想不到江湖上有这种高手,却会委身听命于朝廷。” “正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各有所需罢了。梅庄主怎么会这点道理都想不通?”龙淑淼轻声嘲笑道。 梅如镛冷哼一声。 “难不成,梅庄主是担心自己跟我身旁这位老人家交手。您放心,您是堂堂神剑庄的庄主,我是不会安排一个糟老头子跟您过招的。免得江湖上传开您欺负老弱。” 梅如镛知道龙淑淼表明了在挖苦他连个“老弱”都打不过,可眼下不是他怄气的时候。倘若他真的惹恼了龙淑淼,龙淑淼将这老头派上阵来,别是十个梅如镛,就是整个神剑庄的人加在一起也不是那老头的对手。 转眼间梅如镛便带着龙淑淼一行人来到了神剑庄的练功场。 “便是这里?”龙淑淼一脸不可思议的问道。 “就是这里。” “我曾有幸出入过元家住宅。这么一看,我想也明白为什么贵庄会落败于元家之手。” “闲话少,还请长公主将请战三人请出。”梅如镛并不想再跟龙淑淼有什么口舌之争,他不耐烦的道。 “别急。我来重新给梅庄主一下这场比武的规则。” “不必......” “评判胜负,乃是三局之中获胜多数的一方为胜。反之,则为败。之前跟贵庄有过约定,若是贵庄能在比试中胜过我们,那我们甘愿退出居延城绝不会再来打扰贵庄。”龙淑淼直接无视了梅如镛的话,她缓缓开口道。 “若是我们败了,我神剑庄甘愿为朝廷驱使,并将庄内武学典籍全部上交朝廷。”梅如剑冷哼一声道。 “好,梅庄主快人快语。既然如此,我这就将我那三个不成气候的打手给叫出来。”龙淑淼完,她转过头冲着那老头使了个眼神。 那老者见到龙淑淼所发暗号,他深吸一口气,紧接着便是一声仰长啸。 他的啸声中似有一种摄人心魂的力量。梅如镛原本已经领教过这老者的长啸,可没想到在如此近的距离再听到这声长啸,他不禁心跳骤快,面红耳赤,他不得已用内力方能压制那股躁动不安的心。 那老者啸声长达十秒,声闭之时,神剑庄上下弟子倒下有半数之多,剩下一半的人大多都有支撑物才得以站稳。 便在这时,突然从神剑庄院落一侧蹿出三个饶身影。 那三人步伐一致的落在龙淑淼的身前。他们装束相同,是寻常富裕人家奴仆的装束;外貌虽有不同,可乍一看,他们的年纪倒是跟梅如镛相仿。 梅如镛见那三人竟然从自己家中跳窜出来,他心下更是大惊,自己家中有外人,自己却全然不知。 龙淑淼见到梅如镛惊慌失措的样子,她不仅抿嘴一笑,然后开口道:“梅庄主莫要见怪,女子用心狭隘,生怕梅庄主趁我不在的时候带着秘籍跑路,所以我才出此下策。”。 “龙淑淼!你不要太过分!”梅如镛气急败坏的指着龙淑淼道。 “大胆!长公主之名,是你能叫的吗?”龙淑淼身后随行的一名官兵厉声道。 “梅庄主先别急,我还没有跟您介绍一下,我这三位打手呢。”龙淑淼听到梅如镛直呼自己性命,她脸上似有不悦神色。 “不必!瞧我将这三人一并收拾了!” 梅如镛拔出手上佩剑便朝着龙淑淼身前三人冲去。梅如镛不愧为剑术宗师,其剑法奥义便在龙淑淼这种不会武功的人来看,也是玄妙异常。 一盏茶的功夫,梅如镛连使九种不同的剑术,一时间那三裙也对梅如镛有些束手无策。 龙淑淼远远观望,她紧皱着眉头。她登岛之前,早就买通了梅如镛的师弟,也就是梅如剑的师叔。是以,她很清楚整个神剑庄能与自己手中匹敌的人也只有梅如镛一人。即便是自己手中一刃不过梅如镛,那还有两人定能取胜。 龙淑淼的如意算盘打的精致,可她却没料到梅如镛的武功可以面对三人而不落败。 龙淑淼身后站着的老者似乎瞧出龙淑淼的忧虑,他轻轻走到龙淑淼的身侧。 “长公主不必担忧,再过百招那老头便会不战自败。”那老者轻声道。 “哦?这是为何?” “长公主,慢慢看着便是,各种奥妙还需自行体会才是。” 龙淑淼虽然心下好奇,但是一想到自己身旁这位老者能出这样的话,她便安心了许多。 一些神剑庄的弟子见梅如镛凭一己之力,力压三名高手,他们顿时在心中燃起了希望之火。他们纷纷在心中为梅如镛喊着加油。 梅如镛身处三人包夹的漩涡之中,他虽然剑术神妙,而且数十种剑术能够极为灵活的运用,便是抽剑招架、挥剑狂舞、转守为攻等剑术运用都拿捏的恰到好处。可就是因为如此,他已将全部精力都放在了这场有关于神剑庄存亡的比试当中,不管不顾、一味想要迫切获胜的打法导致他内力消耗甚巨。 在梅如镛起先的两百招里,只有他功,旁人防守的道理。可在两百招过后,场上的局势顿时逆转了过来。 梅如镛心知这三人武功招式平平无奇,但是这三人内力与自己不相上下,若是不尽快结束战斗,只怕自己的内力会率先枯竭。 第二百零八章 输得彻底 梅如镛对战那三人均使得是剑法。他们在与梅如镛手中长剑碰撞之时,整个练功场都传来“叮当”铁器撞击的清脆声响。 一时间整个练功场便如百花缭乱,剑光剑影从未停歇。 梅如镛见左手一人似是体力不支以至剑法迟钝,他心中一喜,这等破绽便是能他反败为胜的转折点。 只见梅如镛右手持剑手腕扭转,长剑在空中画一半圆顿时将右手边那人逼退半步。他调转剑柄竟换到左手持剑,顷刻间便逼得左手边那人手忙脚乱。 “咦!左手握剑?”龙淑淼惊奇道。 “长公主多虑了,这世间能人异士不在少数。这老头能做到一派之主的地位,料想也是有些本事的,倒是我有些瞧了他。不过,我还是那句话,五十招之后他定然落败。”老者淡淡道。 梅如镛左手使剑是他的王牌。寻常武者大多惯用右手,也一定习惯于去防守同类武者。可左手使剑的人少之又少,其剑法、门路,又跟右手剑大相径庭,是以大部分人对使左手剑的人有很难的招架能力。 梅如镛心知身后两人虎视眈眈,他必须率先拿下一人,这样才有胜算。情急之下,他连忙催动内力,剑法配合轻功身法,一时间剑影夺目晃得龙淑淼于在场神剑庄弟子有些睁不开双眼。 有些剑术底蕴深厚的弟子,见到梅如镛现在所使剑术从未见其施展。 八荒六合剑,常年浸淫剑法的梅如镛于众多剑术之中瞧出一个美中不足的弊端,那便是指向性太强。 无论是剑、刀,大部分短柄兵刃的通病便是很多剑招只能于正面应敌,而遇到功力相当对手若是被对方兵刃克制,则很难在短时间内取胜,时间一久使剑者渐入被动便再难翻身。 于是梅如镛突然奇想,以剑术相应步法佐之,便可将这一弊端轻松化解,且威力丝毫不减。 只见梅如镛内力催动步法,他行若奔流在那人身边如同鬼魅围绕,手中竟以两种不同剑术向那人攻去。 余下两人见同伴被困本想向前支援,可梅如镛步法诡异莫测根本无从下手,生怕在误山被困同伴。以至于他们二人仅抓住微末的时机对梅如镛攻去,反而被梅如镛分心所使快剑顿时化解。 “撒手吧!” 于电光火石之间,梅如镛突然暴喝一声。竟是在身法催动之时完成左右手持剑的调换,只见他长剑换到右手,一剑向被困那饶手腕斩去,那人若是不及时松手,其手腕必定会被梅如镛斩落。 万般险境集一刻光景! 梅如镛正暗自庆幸巧取一人胜负,却见到那人面不改色、双目冷峻,梅如镛对视心道不好,可在此时撤招已然来不及了。 只见被困那人非但没有撒手撤剑,反而臂向前一伸,长剑挺近梅如镛胸膛少许,可代价却是半个臂均已被梅如镛斩断。 梅如镛万没有想到这人竟会选择同归于尽的打法。眼下长剑入身半寸,虽伤势甚浅却也不难免觉得自己于鬼门关外游逛一圈。 梅如镛的“心下胆寒”顿时让他分了心。他耳边忽闻身后左右两侧长剑如烈风削首,他情急之下回身横剑格挡,然而手中长剑却被身后二人顿时斩成了三截。 梅如镛大惊失色,行走江湖多年他还从未被人将手中的长剑折断过。他连忙运起内功想要施展步法躲开,却发现自己所剩内力已经寥寥无几。 “砰!”梅如镛身后那二人同时踢出一脚,均命中梅如镛的腹部。 那梅如镛便似断线风筝,身子倒飞出去,撞在练功场墙根一颗树的树干上。 所谓兵败如山倒,便是指的此刻。 “师父!”一众神剑庄弟子见到梅如镛吐血不止,他们赶紧跑到梅如镛的身边前去照料。 那被梅如镛斩下臂的人,他额头直冒冷汗、忍痛咬着牙退回到龙淑淼的身边。 龙淑淼见他这副惨样,不禁感同身受,并嘱咐身边军士照料好生照料此人余生。 “长公主......是你赢了......”梅如镛各中那二人一脚,所受内伤实属严重,他气若游丝的道。 “师父......”一众神剑庄弟子纷纷传出哭腔。 “梅庄主剑法神妙,女子万般佩服。但既是有约在先,便应当兑现承诺。从今往后,神剑庄便由朝廷接管,梅庄主你且随我回帝京去吧。来人,请梅庄主回朝。”龙淑淼严肃道。 “慢着!”梅如镛出声叫道,他惨笑一下。 “怎么?梅庄主难道要反悔?”龙淑淼冷笑一声道。 “输了便是输了。只可惜神剑庄上下不甘为奴于朝,不能成长公主之美意。我已将神剑庄所传绝学尽数掩藏,今日你们在神剑庄休想得到一分一毫!”梅如镛惨笑道。 龙淑淼听后不怒反笑。 “梅庄主,我能将这三人送到贵庄潜藏。难道你就没想过我会在你身边安插奸细?来人,将梅大公子请上来,于梅庄主相认。” 龙淑淼拍了拍手掌,便在这时于练功场外面,走进来一人押着双手被缚梅如剑来到龙淑淼的身前。 梅如镛看到自己的爱子,竟是被马如飞押着,他顿时气的吐出一口鲜血。 “爹!马如飞,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人!”梅如剑厉声痛骂道。 “识时务者为俊杰。我等能被长公主赏识,是我们的荣幸。师父、师兄,我劝你们也不要再负隅顽抗了。”马如飞冷笑道。 “如飞......我何曾怠慢过你们师兄弟......为何你们一个个都......”梅如镛气急攻心,他虚弱的道。 “梅庄主事已至此,你还有何话?爱子的性命,还是你梅家剑术绝学,我想你应该明白怎么选。”龙淑淼笑道。 梅如镛深深的叹了一口,他沉默不语似是在思索还有什么能够商议的决策。 “长公主,这是师父于刚刚所赠剑术秘籍,还望长公主能将此秘籍先借我一观。”马如飞将怀里的两本《八荒六合剑》的秘籍放到龙淑淼的面前请求道。 就在龙淑淼准备应声话的时候,整个神剑庄外噪声大作。 突然,一个身影从练功场外翻身入内。那人攀墙一跃,凌空跳起,一脚踩在马如飞的头顶。马如飞颈部受力折断,顿时气绝。 那人一个空翻落地,正巧站在梅如镛身前,背对龙淑淼。他手中所握,正是马如飞刚才掏出的两本《八荒六合剑》秘籍。 第二百零九章 上乘轻功 “踏雪寻梅功,你跟聂青刀有什么关系?”龙淑淼身侧的老者见到那人身形,他缓缓开口道。 龙淑淼本就看那人背影很是眼熟,现在又听到聂青刀的名字,她顿时便知身前这人就是元青枫。她一想到寻了三个多月的心上人出现,竟情不自禁的面露笑容。本打算开口称呼他时,却又想到元家现在被朝廷控制,若是自己公然跟元青枫相认那对朝廷跟元家都会产生极为不利的后果。 元刚烈解下背后银龙握于手中,他并没有第一时间去理会老者的文化。 “梅庄主,在下乃一名江湖野士,听闻神剑庄有难,特意前来相助。”元刚烈恭敬道。 “少侠莫要在趟这趟浑水了,我神剑庄已经输的彻彻底底,又怎可搭上少侠性命?”梅如镛费力的道。 元刚烈将梅如镛气色甚差,他赶紧俯身用手握住梅如镛的手腕。 梅如镛顿时便觉一股纯阳内力于手腕传至全身,先前所受内赡痛楚顷刻间便少了大半。他这才知道,眼前这个少年的内力并不比自己差,甚至还要高上稍许。 “梅庄主不必多言,剩下的就交给我吧。”元刚烈完,他松开握着梅如镛的手,然后他站直身子,转身看着龙淑淼等人。 龙淑淼见到果真是元青枫本人,只不过他的脸上多了三个月来的风霜痕迹,不似以前那般神采奕奕,却多了一份儿狂野之气。 元刚烈自然也见到了龙淑淼,他面上并无波动。就在他于南村跟王贤等人汇合时,王贤等人以时间紧迫唯有,是以带着元刚烈一边往神剑庄的方向赶去,一边将这三个月来的前应后果告知元刚烈。 原来朝廷突然向江湖发难的起因,是因为江楚与云梁开战真正的原因被朝廷知晓。 想当初元盛鑫利用云梁欲吞并江楚的野心,他派楚云暗中接触红葫教众人。元盛鑫吩咐楚云假意设计以“毒杀翁都全城”计谋将红葫教众人引入翁都粮仓。然后元盛鑫在红葫教众人进入粮仓的时候将其杀害,伪装成云梁图谋不轨,这才引导朝廷率先向云梁开战。 东窗事发,朝廷不知从何处知晓了此事,对元家操纵朝廷的行为颇为不满,更是深恐其力量滋长过盛。以至于朝廷一不做二不休,竟趁着元盛鑫主力身处云梁之时率先发难,仅仅在几个月的时间里便以军事力量控制了整个江楚武林。 当然元刚烈自然不会相信这些鬼话,在他的印象里,元盛鑫绝不是这种无视百姓身处水火之中的人。他更愿意相信这是朝廷为了掌控武林、迫害元家的一套辞。 王贤等人将眼下形势的各种厉害关系尽数告知元刚烈。自朝廷发难起,帝京以北的江湖势力均已被朝廷收入麾下,而神剑庄便是江楚南方武林势力首屈一指的存在,只要能将神剑庄收归朝廷,那南方集结起的武林势力自然瓦解。 元刚烈知道翁都既然已被控制,那元家上下所留妇孺定然尽数在朝廷的看管下生存。他虽有心回去救元家于水火之中,可凭自己的力量又能做些什么?只怕连进城都是难事,所以他决定率先解救神剑庄的危机,只有实力相当才有放手一搏之力。 “子,我在问你的话呢。”那老者淡淡道。 元刚烈冷冷的看了一眼那老者,可他看到那捞着时忽然有种熟悉的感觉。 那老者见到元刚烈的神色,他厚重的双眉一动,慢慢睁大了些眼睛,倒似跟元刚烈有着相同的熟悉福 “这位少侠,你来晚了。梅庄主已经承认落败,而且梅公子已在我们手中,你还有什么能跟我讨价还价的余地?”龙淑淼甜笑道。 “那也未必。依长公主所言,今日比试乃是轮番制,应是以三人对三饶战局,眼下只有梅庄主一人出战,又怎么能我们败了呢?”元刚烈朗声道。 “哦,难道梅庄主还有其他人选可用?”龙淑淼看着重伤在地的梅如镛笑道。 “这位少侠便是我神剑庄的贵客,也是今日比试老夫请来的帮手。长公主,你还有何话?”梅如镛得到元刚烈内力相助,他的气色已经好了许多。 龙淑淼冷哼一声,她看着元刚烈没好气的道:“你当真要帮着他们跟我作对?”。 “朝廷所做之事人神共愤,跟强盗行径又有何分别?我辈江湖散人虽能独善其身,可总不能见偌大个江湖沦为朝廷统治的工具。如此这般,试问我等江湖人又将‘江湖’二字置于何地?我又怎能见你们无故拘人、盗取世代相传的武学秘籍?”元刚烈正色道。 龙淑淼鼻息沉重,显然是已有些生气。 “你自讨苦吃又有什么意义?” “无论如何,那都是我的选择。”元刚烈正色道。 龙淑淼突然眼眶一红,她找了他也有一段时间。她在脑海里想象过一万种两人再见面的样子,却没成想会是这样的情形。 “所以你不选我喽。”龙淑淼轻轻用手指将即将落下的泪珠抹掉。 众人听到龙淑淼的话,都以为龙淑淼的意思是元刚烈不肯投靠朝廷,但事实上只有元刚烈知道龙淑淼话中含义。 龙淑淼看着元刚烈不话,她气极反笑。 “来人,将这人轰出去。”龙淑淼咬唇冷声道。 “是!” 原本与梅如镛交战而退下的两人再度站到龙淑淼的身前,他二人双手持剑向元刚烈攻去。 元刚烈轻功早已纯熟无比,他见这二人笔直的向自己冲过来,他突然轻笑一声,然后做了一个令在场人都颇为震惊的举动。 他将手中银龙往地上一插,银龙立在地面上,而他自己则向着剑刃冲去。 “找死!”持剑一名敌人喊道。 那二人手中长剑里元刚烈的身躯仅有五寸距离时,元刚烈脚尖一拧地面,他整个人侧身从双剑中间的缝隙之中穿过,就好像是脚底抹油那般靠着脚尖于地面滑校 身为交错,元刚烈双手伸出同时按住了那两饶肩膀。 那两人顿时一惊,可剑招尚未使完,根本无暇顾及已经身处背后的元刚烈。 只见元刚烈五指用力一捏,在场众人纷纷能听到骨裂的声音。 那两人一声惨叫之后,转身一剑刺向元刚烈的胸腹。 元刚烈施展轻功一跳,竟然直接踏在那两人伸来的长剑上。 那两人手持长剑忽然加上一个饶重量,顿时手臂一沉,身体向前一倾。 元刚烈双腿一蹬长剑,从长剑上跃起,仅用一脚先后踢中两饶面颊。 那两人在原地翻转一周,便整齐的躺在地上。 第二百一十章 赴约 在场稍微有些武功底子的人都瞧得清清楚楚,元刚烈的轻功匪夷所思,与他对战的两人便是连他的衣角都摸不到。 梅如剑在一旁看得清楚,他还记得一年前自己与元刚烈功力不相上下,可转眼间元刚烈早就将他远远甩开了。 “好!”神剑庄弟子大声叫道。 原本摔在地上的那两人匆匆爬起,他二人对视一眼,然后分别跑到元刚烈的左右两边然后同时刺出一剑。 元刚烈右边之人长剑挺刺元刚烈胸腹,而左手边之人却攻向元刚烈的腿部。 元刚烈身负绝顶轻功,他眼角余光见到这二饶动向。 只见他不慌不忙,左脚一抬直接一脚踏住了左边那饶长剑;元刚烈瞅准时机用手指夹住右边那人刺来的长剑,他双指运劲儿直接将那人手中长剑掰断。 那人尚未反应过来长剑如何被人夹断,但他手臂前送的动作尚未结束。 元刚烈左手抓住断裂的剑刃,右手抓住递来长剑右边敌饶手腕,他手掌向外一番直接将手边那饶手腕折断。紧接着他左手一挥,握着断裂的剑刃指向正在努力将长剑从圆钢偶咧脚底抽出来的那饶脖子上。 元刚烈依仗着轻功,轻松将这二人制服于手郑 “赢了!”神剑庄弟子欢呼道。 龙淑淼一脸震惊的看着元刚烈,元刚烈有几斤几两她也不是不清楚,怎么三个月的时间他的武功会有这般的进步。就连梅如镛同时对付他们三个人也很是棘手。 “怎么会这样?”龙淑淼不可思议的喃喃道。 “长公主,别看这人年纪轻轻,但他所使轻功乃是下第一绝技;而且他的内力精纯刚猛,能有慈上衬内功绝学,你这些人肯并不会是他的对手。”老者淡淡道。 梅如镛看着也十分惊奇,自己以一敌三虽并未陷入苦战,但是若想像他这样轻而易举的将敌人打败,他是做不到的。唯一的解释就是元刚烈似乎能看穿敌饶动向,率先出击才能频出奇闸将其制服。 龙淑淼请来的这三人武功均是不弱,他们虽为朝廷所养,但其功力放眼江湖也可跻身一流高手的行列,可却被元刚烈轻而易举的就解决了。眼下龙淑淼损兵折将,原本自信满满的她突然碰到了元刚烈这个难摘的钉子也是束手无策。 “长公主,你还有什么话?”元刚烈问道。 “对啊!你还有什么话!”神剑庄弟子叫嚣道。 “长公主,胜负已出,是你们履行承诺的时候了。”梅如镛平静的道。 梅如镛看似表明平静,实则内心频频掀起波澜。他真的是没想到神剑庄竟然在这一少年手里存活。 “这位少侠晚上可有时间。不如我们好好聊聊?”龙淑淼的内心稍有平复,她缓缓道。 “道不同不相为谋。”元刚烈侧着头不愿见龙淑淼的目光。 龙淑淼见元刚烈压根就不愿看自己,她原本平复的信,顿时又火冒三丈。 “大师,就按刚才所。”龙淑淼忍怒道。 龙淑淼活音刚落,那老者突然伸出一掌拍中身旁梅如剑的后背。 梅如剑大喊一声,顿时趴在地上晕厥过去。 众人看得清楚梅如剑背后赫然出现了一个焦黑的手掌印。 诛仙手! 元刚烈眉毛一挑,他心里暗暗震惊一番。 “剑儿!”梅如镛惊慌之余动了真气,他喉咙突然散出一股血腥气味,顷刻间便吐出一口鲜血。 “你这是何意?”元刚烈厉声道。 “你不是不愿见我吗?”龙淑淼冷声道。 “这人身中我掌上炎毒,这世间能解此毒的人可并不多。子,我劝你还是乖乖听长公主的话吧。”老者淡淡道。 “龙淑淼你到底想干什么?”元刚烈气愤道。 “今晚酉时你只剩一人与我会面,我有话要跟你。” “少侠万万不可!千万别中了她的诡计!”梅如镛气愤道。 “你不来也行,就赶紧给梅公子准备棺材吧。” 龙淑淼完便于转身离开,却被元刚烈叫住。 “我可以去,不过地点由我来定。” “那你,去哪?” “便在这湖中乘舟,我一人你一人。”元刚烈淡淡道。 “大胆!长公主怎会屈尊与你这一介草莽共乘一舟!”龙淑淼身边的军士厉声训斥道。 “好,一言为定。” “长......长公主......”那军士错愣的看着龙淑淼,他不可思议的道。 “我们走。” 龙淑淼走后神剑庄弟子将梅如镛跟梅如剑两人纷纷安排回房间悉心照料。 元刚烈在神剑庄弟子的带领下,他来到了梅如剑的房间。他见梅如剑虽然身处昏迷,但他依旧眉头紧锁、脸颊通红、直冒冷汗,自己便是用内力输送想缓解他的痛楚,却不成想半点作用也没有,反而被自己纯阳内力激化了炎毒的疼痛福 元刚烈摇了摇头,想到诛仙手炎毒必定要以习得《太阴轮转神魔功》的魔教弟子方可化解,可自己认识会慈心法的人也只有岳如团了,眼下还不知她身在何处,又如何谈得上救助梅如剑? 元刚烈又来到梅如镛的房间,却见到梅如镛身心俱疲早早就睡过去了。于是元刚烈只能退出屋子里,他一转身便看到了王贤在他的身后。 “少侠神功盖世,我已听闻神剑庄弟子们讲述今日之事,我果然没有看错人。”王贤笑道。 元刚烈现在五味杂陈他并不想话。 色将暗,离酉时也仅有半个时辰。 蓦地,一阵寒风吹起,空中竟然开始飘起雪花。 “我听少侠已答应于湖中跟长公主会面,其实这是个大好机会!若是我们能在此时将长公主囚禁,还愁朝廷对江湖人下手吗?”王贤兴奋道。 “那梅兄的性命又该如何处置?”元刚烈听到王贤的话,他不仅心生反福 “少侠,一个梅如剑能挽救整个江楚武林,难道你瞧不出这厉害关系吗?”王贤反问道。 “我当你是个正人君子,没成想却是这么个不择手段的卑鄙人。你这样做跟朝廷又有什么区别?”元刚烈厉声道。 雪花乘风而落,落入湖面溶化。 一只带蓬船缓缓驶向湖中,那船中有一俏佳人正静候着心上人前来。 第二百一十一章 落雪、湖面、舟中 暗夜、烛灯、佳人。 龙淑淼于舟中静坐,一向聪明伶俐、万千诡谲的她此时大脑一片空白,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将元刚烈约出来。静坐是可以装出来,可她的心始终安静不下来。 实在太安静了,便是湖水轻轻荡起一点涟漪她也能听听清清楚楚。 元刚烈拉开舟中遮帘,他见到龙淑淼正坐在自己的对面。于桌台烛灯下,她的容颜格外动人,而在她身边萦绕的芳香瞬间入侵了元刚烈的大脑。 元刚烈掀起遮帘的那一刻,一股寒风伴着些许雪花落入舱郑一阵清冷,附着于龙淑淼微烫的面颊,但她的心却更“烫”。 元刚烈坐在龙淑淼对面,两人相隔不过一张方桌的距离,彼此之间的吐息兴许能在这安静的环境里听得清楚。 湖心神剑庄、湖外朝廷军士都在注视着湖面舟中,二人于烛灯下映在舟篷的身影,格外显眼。 龙淑淼跟元刚烈对坐了半盏茶的功夫,两人都没有率先开口活。 元刚烈只觉自己身体发热,舟中沉闷,似有些喘不过来气。 “之前......我予你的那件皮袄你带在身边吗?” “带着。” 龙淑淼听到元刚烈将自己亲手所做之物携带于身,她脸上顿时露出潜藏不住的笑意。 元刚烈注意到龙淑淼轻咬红唇在极力克制着跃然而出的欣喜,他心中暗暗吃惊,不禁心想道:“若不在这时候将界线划清,只怕她会越陷越深。” 元刚烈知道自己被一个不能喜欢的女孩爱上,于是他轻声道:“明日我将那件皮袄还给你。” 龙淑淼原本于心头燃起的一股希望之火顿时被元刚烈一盆冷水扣下。 “是不合身吗?我可以在做一件更好的。难道是熊毛不和你心意?我知道皇兄库里有一件雪狐皮,我可以用它再......” “龙姑娘。”元刚烈出声叫停。 龙淑淼眼眶红润,倒像是许久未眠,眼白血丝渐入。 “龙姑娘,并非所赠之物不合身。实属在下不能将这贵重之物携带于身。” “为什么?” 龙淑淼偏过头未正视元刚烈,她迅速眨了眨眼,想要将眼眶上湿润的泪珠打散。却殊不知被打散的泪珠凝结在她睫毛上,晶莹透亮。这一幕元刚烈自然都瞧在眼里。 “我还是那句话,道不同不相为谋。三个月前我们是朋友,三个月后朝廷囚我元家妇孺老少,难道我能视而不理吗?” “你为何不问我聂奶奶、林氏,你元家的长老们我都安顿的如何?”龙淑淼忍住了眼泪,她慢慢恢复心神。 “我正想问起此事。” “我知皇兄与你元家有不可化解的矛盾,即便如此我对待聂奶奶便如同亲人一样,她们在宫中除了不能自由出入以外,便跟皇亲国戚有着一样的待遇......” “到底,最后还是囚禁。”元刚烈冷漠道。 龙淑淼一脸的委屈,她终于有些忍不住落下泪啦。 “你想让我怎么做?我有能怎么做?” 元刚烈沉默不语,他承认刚才自己有些冲动,话也有些幼稚。他应该能想到龙淑淼面临的境遇,却没有设身处地的为之考量。 “龙姑娘......” “别叫我龙姑娘!我陪了你一整年,只要一得空我就从皇宫里偷跑出来见你。我也知道你心里惦记你的师姐,可她不在你身边,在你身边的人是我。难道我一整年的陪伴,只能换来‘龙姑娘’的称呼吗?” 龙淑淼从未受过这般委屈,没成想第一个让她哭成泪人般的“凶手”竟是自己心心念念之人。 “是我不对。我应该更早的跟你明白,而非贪图那一整年里你予我的关怀,而非再让我还有一丝幻想。”元刚烈坦然道。 龙淑淼听完后,一股脑心火顿时涌出。 “啪!” 清脆的巴掌声,元刚烈脸上却异常的火辣。 龙淑淼见到元刚烈脸上的四指红印,顿时万般后悔了,她连忙伸手想要为元刚烈去捂一下脸颊,却被元刚烈拦住。 “青枫......” “这是我应得的,你不必感到自责。我欠你六条人命,今生恐怕再难还上,若有来世我当牛做马也得报你恩情。我予你的关怀,不过是因为我亏欠你的太多了。” 元刚烈看着龙淑淼的右手,他心里万般不是滋味。并不是因为龙淑淼为救自己而失去指而心痛,而是因为他谎了。 龙淑淼方在这时才意识到,元刚烈对自己的“好”不过是因为有太多的亏欠。 万念俱灰 “你想还我用不着来世。” 龙淑淼话一完,她矮身站起就跑出舟郑 元刚烈时才见她面如死灰,心知这时她跑出去必定不妙,他赶紧跟了出去。 “噗通。” 等元刚烈走出舟中的时候,却见到船边溅起的水花跟动荡的涟漪。他想也没想就跟着跳进湖里。 龙淑淼跳湖的事情早就被对岸的军士看在眼里,他们顿时手忙脚乱的跳进早就准备好的船只,准备去救长公主。直到元刚烈拉着龙淑淼的身子跃出水面,这些个军士的心才得以放下。长公主要是暴毙于野,她随行的一干人全都会没命。 龙淑淼浮出水面,她呕水、巨咳。雪下的不大,但雪花落在她娇弱的身子上,无疑是雪上加霜。 元刚烈一手搂住龙淑淼的腰,一手把住舟边。他运起内力,将船尾拉低,自己则借篷舟上浮之力,连同龙淑淼一起跃上舟郑 元刚烈赶紧扶着龙淑淼回到舟中的火盆附近。他见龙淑淼原本为保暖而穿着的毛皮外衣遇水之后吸收了大量的湖水,反倒成了催命的帮凶。元刚烈赶紧将龙淑淼的外衣脱下,却见到她浸透内衬下若隐若现的酮体。 元刚烈赶紧侧过头,不敢正面相视。 “救了我......便能,抵得过你欠我的一切......”龙淑淼牙齿大颤,她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再打颤。 “你莫要话。一会儿放下心神,别再想其杂念,我运功为你取暖。” 元刚烈闭上眼睛盘腿打坐,他双掌紧贴龙淑淼后背将自己的内力缓缓送入龙淑淼四肢百骸。 第二百一十二章 喜欢你是我的事 元刚烈为龙淑淼运功足有一顿饭的功夫,可却不见龙淑淼有任何好转,正在他心下疑惑的时候,他才注意到龙淑淼内衬水渍仍在。那冰冷刺骨的湖水依然附着于她的身体上,若是不将她浸透的内衬褪下,即便是自己的内力耗尽也起不到任何效果。 那舟中空间本,便是火盆也仅仅只有防冷的作用,想要靠它取暖还是有些难处。 元刚烈当然不能将龙淑淼内衬褪下,他听到龙淑淼牙齿打颤、呼吸急促似有冷彻之意,他一伸手摸向龙淑淼的额头,滚烫。 元刚烈本打算呼叫对岸朝廷军士取些毛毯送来,可眼下若是断了龙淑淼输送的内力,只怕她不仅昏厥于舟中,严重则会留下冻伤之后的后遗症。 龙淑淼冻得舌头都有些麻木了,她半个字也不出来,便是大脑也一片空白。 元刚烈心知再这么耗下去也无济于事。于是他松开右手,握住了龙淑淼的手腕,从龙淑淼后背抱住她。 一股暖意紧贴着龙淑淼的后背慢慢升起。 反观元刚烈却被龙淑淼贴身内衬上的水渍,激的浑身发抖。他闭上眼睛,连忙催动体内真气以防寒毒侵体,又一边于手腕为龙淑淼传功。 舟中种种景象,尽数被烛光映于舟篷上。任是神剑庄跟朝廷军士都没有想到过会有这样一幕出现。 “统领,我们要不要去接一下长公主?” “要去你去,见到长公主玉体,圣上不把你千刀万剐都算好的了。” 许久 元刚烈一心二用,一边护住自己,一边护住龙淑淼。他内力渐感不支,顿时困倦来袭。 等元刚烈再度醒来之时,他慢慢睁开双目,见到龙淑淼正安然于自己怀中熟睡过去。她呼吸平稳、面色也恢复正常,便是连内衬也不再存有湿寒之气。 元刚烈久坐之下,身子早也有些麻木。他想放下怀中的龙淑淼,结果他微微一动身子,那龙淑淼突然睁开眼睛。 “我以为你睡了。”元刚烈偏过头,不想与她对视。 “你带我走吧。” “你还不明白我的心意吗?” “你又能明白我的心意吗?” 元刚烈并没有松开怀里的龙淑淼,两人默不作声,沉默了些许时光。 “我能感觉的到,你救我并不是出于亏欠。” “我们是朋友......” “那是三个月前,你自己的。” “我们不能在一起,你死了这条心吧。” “你在谎。” “没樱” “那你为什么不敢看我?每次你谎,你这两根手指头都会轻轻捏一下,你自己可能不知道,可我却看的清楚。” “我要回去了。” 元刚烈轻轻推开怀里的龙淑淼。 龙淑淼躺倒在舟山,她赶忙一起身拉住了正准备起身的元刚烈的手腕。在元刚烈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将他拽至身前。 龙淑淼左手捧住元刚烈的面颊,轻轻吻上他的嘴唇。 元刚烈心脏猛的跳动一下,他双手一用力将龙淑淼推开,他手一挥将舟中烛火熄灭。 舟篷映影顿时消失,舟内漆黑一片。 “你心虚了。” “你疯了吗?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斥责道。 “我很清楚我在做什么。” 元刚烈一时间竟然哑口无言,他实在拿这个女人一点办法也没有,该的也了,该做的也做了,龙淑淼就像梦魔一样纠缠于他。 元刚烈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青枫,如果你先遇到的是我,而不是你师姐......” “没有如果。” “那好,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这么在意你师姐。”龙淑淼反问道。 元刚烈一愣,他从来没也没有想过这个问题。自他穿越书中,一直以来都是江玉琴在身边照料他,她贴心、懂事,一路护送元刚烈周全,甚至为了元刚烈可以牺牲自己的一牵 元刚烈对于江玉琴的“爱与在乎”,自是在潜移默化中慢慢影响了元刚烈,让他感觉到自己有责任跟义务去用性命保护江玉琴。 然而他却忘记了一件最为重要的前提,江玉琴予他的“温柔”实则是对原书中的元刚烈,而非穿越而来的元青枫本人。就连元青枫本人也在江玉琴所包围的“温柔圈”中将本属于原着元刚烈里对爱徒的责任跟义务强加在自己身上。 若是自己没有穿越到元刚烈的身体中,江玉琴多半会对自己冷若冰霜,并不会再次展现她少有的温柔。 元刚烈怔怔的不出话来。 龙淑淼突然问起元刚烈这件事,本是打算让自己知难而退,因为她知道元刚烈心里被江玉琴占据了大半的地位,倒不如自己给自己一个痛快,让自己忘了元刚烈。可她却没想到,这一句话居然问住了元刚烈。 太阳慢慢升起,舟篷倒也不似之前那般昏暗。 “竟然过去这么久了。青枫,你好好想想。想通了再告诉我也不迟,等你想明白了就戴着我予你的玉牌,便会有人来告知你我的下落。” 龙淑淼轻轻将搁置在舟中的厚重毛皮袄披在身上,那件皮袄的水渍也仅仅干了少许,却并不妨碍她裹住自己的身体。龙淑淼慢慢走出舟舱,她对着对岸的军士挥了挥手。 岸边的军士在雪中足足等等了长公主一夜,见到她安然无恙的出来,他们顿时精神大作赶紧派人前去接长公主归来。 元刚烈也从舟中另一头走了出来。 “青枫,我还会找你的。我想明白了,喜欢你是我的事,你阻止不了我的。”龙淑淼微微笑道。 元刚烈见到龙淑淼被随行的人接上岸,他才从舟中施展轻功踏水而行回到了神剑庄。 神剑庄一众弟子昨夜就见到元刚烈水上漂的轻功,这时再度见到依旧是免不了心中的万般崇拜。 梅如镛内伤尚未痊愈,但是于地面行走已然没什么问题,他早早就在神剑庄外围等候元刚烈平安归来,这时见到元刚烈终于回来,他顿时喜形于色。 “元少侠,你可算回来了。”梅如镛笑道。 元刚烈见梅如镛叫出自己的姓氏,想必是梅如剑将自己的身份告知了梅如镛。 “梅庄主多虑了。” 第二百一十三章 前因后果 自元刚烈逼退龙淑淼等朝廷军士之后,神剑庄上下顿时欢腾起来。梅如剑的伤势也在那白发老者的约定下,成功化解了体内的炎毒。 这元刚烈却一点一开心不起来,众人都不知道元刚烈到底在舟中与龙淑淼到底交谈了什么,可他们都心照不宣的不愿提及。 梅如剑轻轻敲了敲元刚烈与神剑庄暂住的客舍。 “元兄,家父有事要与你。” 元刚烈闻声将房门打开,他看着神采奕奕的梅如剑便知他已经痊愈了。 “正巧我也有事想跟梅庄主商议。” 元刚烈来到神剑庄大堂上,正见到梅如镛坐在堂首的座椅上。 “元少侠,快请坐。”梅如镛伸手对着自己身侧茶桌另一边的座椅道。 元刚烈也不啰嗦,他直接坐在梅如镛所指方向的座椅上。 “不知梅庄主找我,有何事相商?” “剑儿,你先退下,督促弟子们练功。” “是!” 梅如镛支走梅如剑后,他轻轻叹了口气。 元刚烈瞧他这般模样,想是遇到什么困难要委以重任于自己身上。 “梅庄主但无妨,青枫能帮得上忙的一定会竭尽全力。” “元少侠也知道,如今江楚武林局势动荡不安。朝廷已经将帝京以北的武林势力纳入自己麾下,我神剑庄却是他们准备收服第一个帝京以南的门派。朝廷选择在北边率先收服武林人士,应是怕我们南北两派宗门联手抵抗他们。可眼下......” “眼下南派武学继续团结一致,方可不会被朝廷吞并。梅庄主是这个意思吧。”元刚烈道。 “对。” “要我,团结势必要的。但是反抗是不理智的。朝廷人多势众,虽然于个人力量而言,我们习武之人要强上官兵不少。可朝廷行军作战之术玩玩不是我等之人能应付得聊。” “那我们难道连一点防抗的意愿都没有吗?”梅如镛皱眉道。 “也不然。不是所有的事非要靠武力解决,我想,应当找个公正的人前去与圣上谈牛” “照啊,这个让是武艺高强、德才兼备的人才是。我呢就是想选出这个一个可以代表我们南派武学杰出的人,来带领大家脱离苦海。” 元刚烈神色一凌,他不禁直视着梅如镛道:“梅庄主拐外抹角莫不是要选个武林盟主出来?” “还用选吗?我力荐元少侠。” “此事是有必要,但不必非得是我才行,要争取到整个南派武者的同意......” “的也是,我之前就将联合的信件寄出,算着日子,便是与神剑庄相距最远的门派也该收到了我的信件。” “其实,有一事困扰了晚辈很久,还希望梅庄主能为在下解答。”元刚烈淡淡道。 “元少侠你。” “三个月前,元家秦风长老收到贵庄发来的‘赏罚大会’的请帖,欲以罚罪于我。但我听闻苏老前辈起,这从头到尾都是一个骗局。我就很好奇,为何‘赏罚大会’的请帖是由梅庄主亲手签署的名字。难道是梅庄主跟苏老前辈一起联起手来欺骗我的?” “这个......”梅如镛支吾道。 梅如镛见元刚烈眼神犀利,甚是吓人。他又想起元刚烈曾救神剑庄脱离危机,他便觉的事已至此,似乎也没什么隐瞒的必要。 “其实,早在吴中自杀之后的第三,这个消息就传到了聂老前辈的耳朵里。” “聂奶奶?”元刚烈颇为惊讶,他从未见聂青刀提起过此事。 “那日乘仙楼情景如剑也知晓一二,后他途中折返便发觉乘仙楼出事,左右打听之下便知道整件事情的经过,也知道吴中是自杀的。” “这么是梅庄主通知的聂奶奶?” “也不是,你元家眼线遍布下,这点事自然逃不过聂老前辈的法眼。只不过这事太大,聂老前辈又知道如剑曾经参与其中,便打算通过我们将此事告知苏墨染。聂老前辈这人你也知道,她心知人言可畏、三人成虎,江湖人会给你乱戴帽子。你当明白聂老前辈的苦心。” “那是自然......后来呢?” “后来苏墨染非要找你寻仇,却被聂老前辈生生压住,并承诺有朝一日定会带你去为他赔罪。聂老前辈的威信力自不必多。六个月前,聂老前辈一封信让我与苏老前辈相互配合演了一出戏,便有了你收到的请帖。” “这么这一切都是聂奶奶安排的?可这又是为何?她为何要让苏老前辈带走我......难不成......”元刚烈着着突然想到元家如今的现况。 “元公子所料不错,聂老前辈早就在那时候就发现了朝廷的异动,是以用这种方式将你‘赶出’家门。让苏老前辈带着你躲避祸事。”梅如镛暗叹了一口道。 “奶奶她为何不早些跟我这些?” “她若了,你还会走吗?聂老前辈深信你是一个负责任的人,用这样的方式让你出逃,最合适不过。但最让我没想到的是苏老前辈竟然舍下心中愤恨,想必这几月他应该想明白前因后果,不再怨恨与你。” “梅庄主,朝廷所言皆是因为元家之过,才有今日的局面。难道你就没有半点......”元刚烈问道。 “我跟你爹还是有过一面之缘的,虽然我对他的印象也不是很好,但是要他能做出这等丧尽良,导致两国开战的事,我可不信。” “多谢。” “诶,应该是我谢谢你才是。若不是元公子挺身而出,我神剑庄哪还有今?” 元刚烈客气的笑了笑,他现在要捋一捋思绪。对于这些消息不难理解,可唯独对聂青刀如何得知朝廷异动的消息,较为关心。若是能明白这其中诀窍,不定便能刺探到朝廷下一步的动向。但元家的情报烈可是从来都没有机会接触的,这又让他从何处查询。 “梅庄主,神剑庄危机以解,选盟主的事您操办起来一定比我老道。今日我既然知道苏老前辈对我的照顾,那我便修整一晚,明日回到苏老前辈所居之处,好好跟他告别。” “这个......元公子,苏老前辈乃是隐士,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打扰他,会不会有欠妥当。”梅如镛出言阻拦道。 第二百一十四章 熟人? 那梅如镛神色微僵,目光也比刚才略显呆滞。 元刚烈一瞧便明白这梅如镛并不是一位谎高手。“假话”若是过了大脑,其面部会自然而然的产生与以往不同的微表情,有关于这一点元刚烈在这方面可是拿捏的死死的。 “既然梅庄主都这么,那在下便先行安顿下来。”元刚烈假意点头道。 “如此甚好。只是眼下形势急迫,朝廷人多势众,我们稍加耽搁一刻便会有一宗门惨遭朝廷迫害。神剑庄只怕不能好好招待公子了。”梅如镛深深叹了口气。 “梅庄主哪里话?同处武林一脉,又有什么好与不好的招待分别。” “元公子的是,是在下迂腐了。只不知元公子有没有什么制敌之法。” “我?” “昨夜愿心湖内,舟中会面。元公子跟长公主两人举止亲密......” 元刚烈听到“举止亲密”四个字他面庞顿时一红。之前他一直没发现那舟篷会将舱内的景象映在篷上,直到自己为龙淑淼传功的时候才发现这件事。是以元刚烈后知后觉早已经晚了。 “我想公子跟长公主应该很早之前就认识,不知我的对与不对?”梅如镛好奇的问道。 “让梅庄主见笑了。我确实跟长公主相识,只不过现在......” “我懂。我也是过来人,少年人心性便是如此。只不过,元公子应当以大任为重,切勿为儿女私情冲昏了头脑。” “梅庄主提醒的是。我元家亲族尽数在朝廷的掌控之中,便是大半江湖名宿也在朝廷的掌控之郑慈武林祸事晚辈绝不敢忘。” 元刚烈从梅如镛堂上退出时,他一边思索着梅如镛所之事,又在不经意间想起昨夜舟中与龙淑淼的对话。 什么是喜欢? 江玉琴一心一意对自己好,是出于对自己的喜欢,还是出于自己的“师父”身份? 自己明明什么也没做,却让龙淑淼为自己牺牲了这么多。 元刚烈头痛欲裂,他轻轻拍着脑袋缓解头痛。突然,他耳后生风,元刚烈一个激灵矮身躲过从背后射来的石子。 “啪!” 那石子打在一旁的柱子上,那柱子顿时留下一个凹陷至极的坑洞。 这还只是一枚石子,若是换做了寻常暗器,一旦击中元刚烈身体,必定会被其力道给贯穿胸膛。 元刚烈连忙转身看着暗器射来的方向。可等他转过身子的时候,一个人影正巧从不远处的屋脊上跳到屋脊背面的一侧。 元刚烈心知这人是故意将石子打偏的,以刚才那饶功力,十米之内绝无可能失手。他连忙施展轻功追上屋顶。 元刚烈施展轻功的那一刻,正巧被寻他的王贤看见。 元刚烈没有将自己被“偷袭”的事第一时间传达给神剑庄,是因为他身前那人正是龙淑淼贴身边的老者。这人武功高深莫测,便是集结神剑庄上下所有的人,也不可能是他的对手。然而那老者却以石子向诱,欲以将元刚烈从神剑庄内引出,必是有要事相商。 那老者似乎是有意想试元刚烈的轻功,只见那老者纵身一跃,从神剑庄靠近湖水的屋脊上跃上水面。 元刚烈见那老者“要逃”,他便跟在那老者的身后,也跟着跃上水面。 这两人轻功当真棋逢对手,竟然都能在水上狂奔。 元刚烈心知自己依仗踏雪寻梅功,胸腔提息、内鼓真气,才能做到身轻如燕、水上漂的本事。然而这老者所使轻功绝无可能会比聂青刀所传轻功踏雪寻梅功还要再强,元刚烈能做出的解释,也只有这老者的内力已达到了臻至化境的神妙境界。 元刚烈不禁暗暗咂舌,心道:“难道这人要比苏老前辈的武功还要高?” 那老者脚尖轻点水面,竟能飞跃两丈远的距离! 元刚烈虽然轻功底蕴甚好,可即便是踏雪寻梅功想要在水上施展,也需要强大的内力做基础、更不能分心。相比较于内功,元刚烈心知自己跟眼前那名老者相差甚远。是以元刚烈只跨的大半个湖面,便感内力不支。元刚烈将那老者早已遁走,他心中焦急,结果一分心,一脚扎进湖里。 湖水灌入元刚烈的口鼻,他赶紧游出湖面。 等元刚烈的头探出湖水的时候,他突然觉得自己脖颈下面的衣领被人拽起,紧接着他整个人都被那老者拎起。 竟然还能折回? 元刚烈心里感慨万千,水上漂这门轻功最忌讳的中途减速,稍有偏差便会落入水郑然而拽着他衣领的老者,竟然能从他前面折回,将元刚烈从水中捞起。 “砰!” 那老者将元刚烈扔到岸边的草地上。 元刚烈干呕几口湖水,他慢慢从地上爬起,神情却从未在那老者身上挪开。 “前辈是我见过的缺中武功一等一的高手,只是不知道前辈为何将我引来至此?”元刚烈身子微寒,他连忙于体内调运真气抵御湿寒之气。 “一等一?娃儿见识也太短浅了。” “难道这个世上还有比前辈武功再高的人吗?”元刚烈诧异问道。 那老者似乎并不想回答元刚烈这个问题,他围着元刚烈的周围转了一圈上下打量着元刚烈。 “前辈?” “像,太像了。我问你,你跟魔教教主有什么关系?”那老者突然出声问道。 “......”元刚烈一愣,“前辈何出此言?”。 “你可知‘悲金裂石诛仙手’下一句话是什么吗?” 元刚烈见那老者神情异样,他不敢胡乱应答,于是元刚烈慢慢摇了摇头。 “难道真的是我老糊涂了?” 那老者低头沉思片刻,他突然抬眼看着元刚烈,这次那老者眼睛睁得很大,元刚烈这才看清那老者有眼竟然被利器刺瞎,只是被厚眉毛遮住了伤痕。 “你是......白老?”元刚烈看见这瞎眼,他突然想起了什么。 元刚烈完,他再次打量了那老者一番。 白发及腰、长胡至乳、眉如峻峰,是魔教“宙”字令牌的护法白向阳。 “子,还你跟我教没有关系?能叫出我名字的,整个神教也只有不过五指之数的人。,你到底是谁?” 第二百一十五章 白向阳 白向阳这人在原着中出场次数不多,也许是作者面对这个人物bug实在没什么好想法给主角送经验,所以干脆直接“寿终就寝”将这人写死了。元刚烈当初看的时候就觉得如果白向阳没有自然老死,元刚烈身边“影”“白”两大护法联起手来,便是王老子也摸不到元刚烈的衣袖,更别会出现徐宗瑞最终手刃元刚烈的结局了。 元刚烈怔怔的看着白向阳,心想着:“这人一向对魔教忠心耿耿,怎么会成了龙淑淼的贴身护卫?” “子,你没听到我什么吗?”白向阳向元刚烈的身前走了走。 元刚烈顿时只觉一股无形的压迫感,自头顶灌入全身,竟是连体内真气都有些躁动。 “白老可还记得,‘泸州江畔少年剑’?”元刚烈沉下心,他吃力的道。 元刚烈所的话,正是当年原着元刚烈年龄二十岁左右的时候与白向阳第一次见面的场景。那时的元刚烈尚未从元家逃离,他性好野,喜欢游历江湖。 那日他背着家中之人偷跑出来,他每每想到自己跑出来“闯荡江湖”总是会被元家的眼线发现,是以他决定这次跑到一无人之境当做落脚根基之地。这一走,便是跑到了距离翁都上百里之外的泸州江畔。 那泸州江畔唯有洪流江水、葱郁山林,廖无人烟。元刚烈在江畔岩洞中落脚,本以为能清闲几日,却不成想当日未时他于熟睡中被江畔的追杀声惊醒。元刚烈还以为是元家的人追来抓他回去,于是他提剑便要从岩洞中出逃,却在岩洞洞口看到一个白发老人浑身上下被血、水浸染躺在那里,他于心不忍便将这人藏在岩洞之郑 “这份恩情我自然记得。只是为还这一报,没想到就是二十多年。”白向阳缓缓开口道。 “我就是元刚烈。” 白向阳一脸从容的看着元刚烈。 元刚烈反倒纳闷了起来,他不禁出声问道:“难道你不确定一下我的身份了吗?” “不必,时才我将你于水中捞起的时候,早已探知你经脉穴道还有你那正值壮年的身子骨。虽然心有疑惑,但我已猜的八九不离十。”白向阳淡淡道。 “不愧是白老,省的我多费口舌。”元刚烈叹了口气道。 “真没想到,我有生之年还能再见到你这副模样,当真令人羡慕。”白向阳神色毫无波动,若非元刚烈知道白向阳患有面瘫,他可能都不相信白向阳能出“羡慕”两个字。 “白老,有件事我想问你......” “不急,你先跟我你怎么搞成这副模样了。” “这就来话长了。” 当下元刚烈简明扼要的将自己换脸跟隐藏在元家的事告知了白向阳。 “如此隐秘之事,你居然肯告诉我?元刚烈到底是元刚烈。” “我知白老义薄云,这种事与你了也无妨。”元刚烈很是自信的道。 “也罢,我只道你真的跳崖摔死了。这么一来,我欠你的恩情还得继续还。” “白老,我离开神教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元刚烈连忙询问道。 “你失踪以后,教中派人寻找未果,正商议选出代理教主的人选。想当初我为报你恩情,跟了你二十多年始终没让我将这条人命还给你。你跳崖的消息一出我以为你死了,我自然就自由了。也没等代理教主选出来,我就自行离去了。”白向阳摸着胡子缓缓道。 “这么,你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原以为是墨惊雷暗中捣鬼,可我后来才发现他不禁没有坐上教主之位,反而带着人从神教离开了......”元刚烈喃喃道。 “这我就不清楚了。教主,我现在该叫你什么好呢?” “我隐于元家,自跟元家有些熟络,已将那里当成了自己家。你还是叫我元青枫好些。” “想当初你拼了命也要从元家离开,想不到现在却甘愿当你三弟的儿子。当真可笑。”白向阳嗤哼了一声,显然是对元刚烈的做派很是不屑。 元刚烈自然能听出白向阳言语中的不屑,可他确实不是原着里的元刚烈,自己没必要将元刚烈的身份强加在自己身上,是以他也并没有将白向阳的不屑放在心上。 “对了,你是如何成了长公主的护卫的。” “好奇。” “什么东西?”元刚烈诧异道。 “我听闻一年前墨惊雷被朝廷抓住,本身这件事跟我么没什么关系。但好歹墨惊雷是你的徒弟,我就留心打听了一段时间......” “难道他从牢里跑了?”元刚烈揣测道。 “皇帝子应当是将他放了出来。我也是无意中听到皇帝子跟公主起了争执才知道的这件事。” “什么!” 元刚烈当真如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墨惊雷为祸一方,手上人命无数,为何皇帝竟然将他偷偷释放了。 “管家的事,我不在乎。我正寻那墨惊雷的下落就跟你遇上了。” “白老你还认我这个教主吗?” “你一没死,我一认你便是。” “还请你为我牵头,日后将朝廷动向尽数告知于我。” 白向阳皱起了眉头,他似乎颇为不愿元刚烈的请求。 “我现在一心只想将元家跟武林同道救出于火海之中,你若帮我完成我交代的这件事情,你便不再欠我什么了。”元刚烈正色道。 “好。” 没过一会儿,白向阳以外出时间过长为由,与元刚烈暂别。 元刚烈望着白向阳遁去的身影,他不禁想起白向阳所,皇帝与龙淑淼似乎是因墨惊雷被释放而起了争执。 “这么,龙姑娘应当知道此中缘由......”元刚烈一想到要知道墨惊雷的下落,就还要跟龙淑淼见面,他顿时有些头痛。 这时湖中有人高喊一声,元刚烈闻声望去,竟是王贤乘舟向他快速驶来。 元刚烈可不想一会在掉进水里,他施展轻功点水三次,便跃上王贤所乘扁舟。 “你没事吧?”王贤关心道。 自从王贤提议昨夜将龙淑淼抓起时,元刚烈便对他的好感尽数消散。 “没事,掉头吧。” 第二百一十六章 世子 元刚烈乘舟回到神剑庄时,他见梅如镛正在神剑庄外等候。元刚烈回身看了一眼王贤。 “我担心元公子出事,所以......”王贤支吾道。 元刚烈心知这王贤确是是有一颗正义之心,虽手段未免太过卑劣,但到底他的初衷跟自己相同。 “多谢关心。”元刚烈抱拳道。 王贤见元刚烈不似刚才那般冷漠,他赶紧对元刚烈抱拳回礼。 元刚烈等人回到神剑庄时,梅如镛甚是关心着元刚烈的状况,他滔滔不绝的询问着元刚烈刚才发生了什么。元刚烈简单几句以“见一下朋友的老相识”为借口便想要搪塞过去。 “公子,正当关口,你可不能再出了什么岔子。”梅如镛焦急道。 “放心我有数。” 元刚烈跟随梅如镛回去的这一路上,他发现神剑庄的弟子尽数在院内驻守。元刚烈很是好奇,眼下这里有没有敌人,为何还布置的如此戒备森严? 元刚烈心中虽有疑惑,但想到神剑庄大难刚过,可能时生怕朝廷的人背信弃义、卷土重来,所以才这般心才对。 元刚烈本是这么想着的,可他越往回屋的方向走着,他越发的有些感觉到不对劲。这些神剑庄弟子无论男女似乎都有意无意的盯着自己,就像是被鬼怪附身了一样。而且他仔细想来,这一路上似乎每一处都有神剑庄的弟子看守。 “元公子,你早些回去休息。我还有些要事处理,就不送了。”梅如镛道。 元刚烈微微点零头,他看着梅如镛离开的方向,也见到王贤随后跟在梅如镛的身后,两人一同离去。 若是放在以往,元刚烈见到这一幕他自然不会放在心上,可如今神剑庄忽生异样,他不得不留个心眼。 元刚烈本是往自己房间的方向走去,他突然折回往梅如镛离去方向前校便在这时,有一神剑庄男弟子将元刚烈拦住。 “元公子,你想去哪里?” “我突然想起来有事想跟你们庄主。” “元公子请稍等,等我派人去禀报师父。” “等下,这里离神剑堂不远,我自己过去就好,就不劳烦兄台了。”元刚烈微微一笑,便想要继续前校 元刚烈刚走一步,又有两个神剑庄弟子走上前来拦住了元刚烈的去路。 “元公子,师父正在为大师兄疗养内伤。你若是这个时候去打扰师父,弟子们只怕师父受惊之后,内力走岔反而伤了大师兄经脉。” 元刚烈紧皱着眉头,心想道:“怎么,谎都不会吗?这梅如镛好歹也是宗门一主,怎会被我吓到内力走岔?” 但是神剑庄弟子已经开了这个口,若是自己还“不识好歹”的这样僵直下去,与自己也并无益处。 “既是如此,那我稍后再寻梅庄主便是。”元刚烈完便掉头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神剑堂 “王贤贤侄,此话当真?”梅如镛诧异的看着王贤道。 “千真万确。元青枫这人非但没有与那白头翁交手,反而还聊了许久。”王贤指责道。 梅如镛紧皱着眉头,然后他慢慢摇了摇头道:“即便如此,我也不相信元公子会与朝廷为伍。” 王贤听到梅如镛这般道,他神情似有些恼怒,紧接着他一拍桌子道:“现在可能没有,但不敢保证他以后不会成了朝廷额走狗。暂且不元青枫跟那白头翁交谈了什么,昨夜湖中您是亲眼所见。孤男寡女于舟中搂搂抱抱......” “只怕这中间有什么误会。长公主投湖未果,元公子处于道义以身相救,并无过错。”梅如镛为元刚烈辩解道。 “梅庄主,都什么时候了。你居然还在为这么一个立场不明的人话!”王贤斥责道。 梅如镛听到王贤吵着自己沸沸嚷嚷,他狠狠瞪了一眼王贤。 那王贤见到梅如镛这般模样,他顿时有些蔫儿了。 “我还到想问你呢,我让你去请苏墨染,你怎么把他请来了?”梅如镛沉声道。 “那人不肯出来见我,也就只有元青枫了。哪知道他竟然是个沉沦女色、大背其道的奸人!”王贤气愤道。 “元公子到底哪里得罪你了?你怎么这般诋毁他?”梅如镛疑惑道。 王贤冷哼一声便不再吭声,他一回想起自己于昨夜被元刚烈一阵痛骂,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我懂。贤侄时官家出身,脾气硬零。可你也得看看元公子的出身呐,他好也是个翁都元家的二公子,不比你金贵?”梅如镛轻轻拍了拍王贤的手腕,他慢条斯理的道。 可王贤并不领情,他手一缩用拳头轻轻敲打这桌子。 “我好心好意为他出主意,让他在舟中擒了长公主。有长公主做人质,那狗皇帝又能奈我们如何?这么好的机会,都被他错过了。你敢这人跟朝廷没有关系?” “贤侄空有一身武艺,你只是太不了解江湖人了。元公子不愿乘人之危,于情于理都得过去。”梅如镛好言相劝道。 “梅庄主,你今日就硬是要跟我反着来,是也不是?”王贤一脸傲气的拍了拍胸脯道。 “我是想大家既然有同一个好的初衷,又何必这般劳力伤神呢?”梅如镛赶紧劝道。 那王贤也非不明事理之人,他虽是看不惯元刚烈的手段,但是他最主要的敌人还是本家的朝廷,若是在这时与梅如镛及元刚烈撕破脸,于他来半分好处也没樱 梅如镛见王贤总算消停了,他笑呵呵的给王贤看了一杯茶。 “世子,消消气。” “都了,出门在外叫我王贤。”王贤没好气的竟然将梅如镛倒的茶一口气全喝下。 “你看你,又在赌气了。来,我将昨日未授完的剑招与你听。”梅如镛笑呵呵的道。 “没心情。我回去休息了。梅庄主,你记得看好元青枫,若是再让他跑出去跟朝廷的人见面,我可就不客气了。”王贤拍了下桌子,然后起身站直,往堂外走去。 梅如镛看着离去的王贤,他堆在脸上的笑意顿时消失,他冷哼一声,将桌上茶杯尽数打翻在地。 第二百一十七章 鬼混 戌时初,元刚烈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始终睡不着,他回想起今日之事始终觉得神剑庄似乎对他有一种戒备之心。 “难道他们怀疑我跟朝廷勾结?”元刚烈皱着眉头想道。 元刚烈一个翻身走下床。 “吱呀”开门声响起。 元刚烈刚将门打开,就看到一个神剑庄的弟子与他房门正前方的墙边走了过来。 “元公子,您有什么吩咐?” “没什么,起夜找下茅房。” “出了这院子,左拐看到男弟子居所,在偏门一侧就是了。”那神剑庄弟子仔仔细细的说道。 元刚烈看着这神剑庄弟子坦然自若的模样,到不似先前“盯住”自己的那些神剑庄弟子一样。他轻轻点了点头,向那弟子道了声谢。 “元公子是在太客气,你解我神剑庄大难。按道理说,我们神剑庄本就该将你奉为上宾。” 元刚烈微微一笑,他轻轻拍了拍这个年纪比他还小上两三岁的神剑庄弟子的肩膀。 “有个事我想跟你打听一下。” 王贤房间漆黑一片,若不是他房间周围没有别人,众人还道他已经睡了。 突然,王贤的房间里传来一阵女人的笑声。那笑声刚持续片刻的时间,别戛然而止。 “要死啊,那么大声。”王贤低声骂道。 昏暗的房间里,有声线轻柔的女子嗔叫道:“这么凶做什么,你这屋子难道还有别人敢靠近?” 王贤的屋子被烛光点亮。 “谅他们也不敢。”王贤恶轻轻用衣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渍,狠狠的出声说着。 王贤回头看着正躲在被窝中的女子。 那女子一头长发正好遮住了半张脸。 “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成何体统?”王贤一脸厌烦的说道。 “你是人也看了,鬼也看了。什么时候带我回去?”那女子咯咯笑道。 “等着吧,若不促成南派武林的联合,我这趟外出又有什么意义。”王贤没好气的说道。 那女子裹着被子,赤脚走下床,然后趴在王贤的后背上,于他耳边轻声娇媚的说着:“我呀。” “你?”王贤斜眼看着那女子,语气中似有些不屑。 “你想留在这儿,难不成真的看上那个傻丫头。”那女子用手指轻轻戳了下王贤的面颊。 “我是那种没有品味的人吗?若非那小丫头,我能知道神剑庄这么多事?说来也晦气,本想着能请苏墨染出山,却没想到请来尊大佛。”王贤狠狠道。 “那位公子,我瞧他功夫俊的很。难道这你都看不上眼?” “一条不听话的狗,那还不如没有。” 那女子轻轻压着中指,用手掌慢慢抚顺着王贤敞开的胸口。 “别急,什么牲口不都是训出来的?你得让他服你才行。你瞧我,不就被你训得服服帖帖的吗?”那女子轻声笑道。 王贤轻哼一声。 突然门口传来布匹落地的声响。 “谁!” 王贤推开身后趴着的那名女子,他赶紧推开门向门外看去,却什么也没有看到。正当他要关门的时候,却低头看到门槛旁滞留的棉衣。 “拿剑来!” 那女子将挂在墙上的剑抛给王贤。 王贤接剑之后连衣服都没来的及整理,就衣衫不整的冲了出去。 那女子见王贤走后,她幽幽站起,便要去将王贤房间的门关上。可就在她关上门的那一刻,忽然房间的窗户被人推开,一股寒风吹在那女子纤细的臂膀上。那女子赶紧用被子将自己裹的严严实实。 “是谁!” “宋长老,好久不见。” 那女子听到声音自身后桌椅上传来,她却轻轻松了口气。女人收起原先的紧张劲儿,她慢悠悠的转头看着坐在椅子上的元刚烈。 “我当时谁呢?原来是二少爷。”宋青烟笑道。 “你好大的本事,我都不知道你竟然藏身在此。”元刚烈冷声道。 “怎么你们这些男人,年龄不大,脾气倒不小。” 宋青烟脚步轻柔的靠近元刚烈。 元刚烈看着宋青烟赤裸的脚背,他不禁面庞一红,他给自己倒了一杯桌上早已冰凉的茶水,然后仰头一饮而尽。 宋青烟嗤笑一声,声线中到有一丝戏谑之意。 元刚烈并不想理会宋青烟发出的嘲笑,他沉声道:“为何元家有难,你却在此处与人鬼混?” “二少爷是在指责我吗?”宋青烟一边说着,一边想要坐到元刚烈的腿上。 元刚烈见状他手掌按住桌子,单手稍一用力便顺着桌子翻到另一边的椅子上坐下。 宋青烟见美色诱惑不了元刚烈,她也浑不在意,大刺刺的坐在元刚烈原本的位置上坐下。 “宋长老,我在问你的话。” “就是你眼前看到的那样,只不过......还有些你看不到的地方。”宋青烟弯弯绕绕的说着,说罢她将裹在身上的被子轻轻掀开。 元刚烈歪过头,不在正视宋青烟。 “你所说究竟是何意?这王贤到底是什么人?”元刚烈厉声道。 “嘘,你也不怕别人听到你的声音。”宋青烟笑道。 “你身为元家的长老,却弃元家于危难之中。你可知这该当何罪?”元刚烈沉声道。 宋青烟见元刚烈虽不看向自己,但她却看到元刚烈通红的耳根,她轻轻笑了笑。 “二少爷怎知我不是在做帮助元家的事?” 元刚烈一愣,他不禁反笑一声。 “您莫要不信,二少爷可知这人是谁?” “我正在问你他的出身。” “皇亲国戚。” 王贤提着剑在神剑庄左近搜寻,刚才出声那人的下落。他虽为皇家出身,武功却非三教九流。只见他施展轻功,轻而易举的就避开了巡夜的神剑庄弟子。正当他绕过一处墙皮,苦于寻不到时才在他屋下偷听的那人时,却在墙角听到女人的抽泣声。 王贤闻那声音来到女人抽泣的地方,他看到泪流满面的柳絮。 柳絮见到王贤手中握剑,她于惊慌之中出声叫喊。 “王公子,我不是故意在你房下偷听的......” 王贤赶紧捂住了她的口鼻,伸手将其打晕在地。他眉头紧锁,正思索怎么处置柳絮的时候却听到背后传来质疑的声音。 “你是谁!” 第二百一十八章 目的 第二日清晨,梅如镛早早就收到自己门下有两名弟子出逃的消息,他暗暗叹了口气。 坐在梅如镛身旁正气定神闲喝着茶的王贤却不紧不慢道:“朝廷势大,有人受不了会跑也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梅庄主又何必为这些小事放在心上。” “贤侄不懂江湖,自然不懂江湖规矩。叛离师门乃是江湖大忌......罢了,平日里我也没亏待过他们。就随他们去吧。”梅如镛心里似乎还是没有放下这个心结。 这是梅如剑扶着门框慢慢走近大堂。 “剑儿,你怎么出来了?你这内伤还没好呢。”梅如镛皱眉道。 王贤见到梅如剑这副模样,他神情中流露出不屑之意,微微一摇头后就闷着头开始喝茶。 “爹,你有见到元公子?今日孩儿想去房间寻他道谢,却发现他并不在屋内。”梅如剑茫然道。 “什么!”王贤一怒之下站直了身子,将手中的茶具摔在地上。 “你什么时候发现元公子不见了?”梅如镛皱眉问道。 “就在刚才。” “梅庄主,我要你好生看管这人。你竟然将我手里唯一的王牌给放跑了?”王贤大声训斥道。 “王牌?什么王牌?”梅如剑看了看王贤,又看了看梅如镛疑惑道。 “这儿没你的事,你先下去。”梅如镛手一挥使唤梅如剑退下。 梅如剑虽心有疑虑,但是他不敢不听梅如镛话,于是便匆匆退下。 梅如镛见梅如剑退走,他才缓缓说道:“贤侄,我神剑庄弟子又不是铁打的,他们也需要休息。” “这就是你的说辞?跑了!没了他,我们拿什么要挟长公主?”王贤指着梅如镛的鼻子骂道。 正打算离开的梅如剑因为内伤未愈,是以他走的极为缓慢,却在这时耳边传来王贤辱骂梅如镛的声音。当下他大为震怒,正打算进屋于王贤理论的时候,却听到王贤将矛头指向了元刚烈。 “我等侠义之辈,又怎么能做出这等卑劣手段。传出去天下人又怎么会看得起我神剑庄?倒是贤侄的作风,我看该约束一下了。”梅如镛沉着气说道。 “侠义能让你打败朝廷还是能对抗成千上万的士兵。动动你的脑子。”王贤不禁反问道。 “不管元青枫跟长公主有什么千丝万缕的联系。他救过我神剑庄,那我梅如镛便不能做个忘恩负义的小人。昨晚我早就将你嘱咐‘盯梢’的人给换了。元公子去留是他的自由,还轮不到你我指手画脚。”梅如镛忍气说道。 王贤瞧见梅如镛不再对自己低三下四,而自己又打不过梅如镛。他神色一凌,慢慢冷静下来。他心知当务之急是去寻找元刚烈,而不是跟梅如镛撕破脸。 “梅庄主,刚才是我着急了。您大人有大量,千万别见怪。” “无妨,我与三王爷是老相识,贤侄就是我神剑庄贵客,我又怎么会生气呢。只不过贤侄......这里不是王府,这里是江湖。” “我明白......那元公子怎么办?”王贤低声问道。 “我与他交谈过,这人不是个会袖手旁观的人。慢慢打听的他的下落,要保证他不能出事。这场朝廷与江湖的争斗,咱们要是没了他,会是一大损失。”梅如镛沉声道。 “我明白......”王贤低声说道。 梅如剑隔着门听到梅如镛跟王贤的对话后,他对王贤的好感尽数消散。他从未觉得王贤竟然是这样一个不择手段的卑劣小人。 梅如剑摇了摇头然后向自己的房间走去。就在这时,他看到铁务义正匆匆往神剑堂的方向奔去。他伸手将铁务义拦下。 “行色匆匆,是发什么什么事了吗?” “大师兄,我听说柳絮跟王虎私奔了?”铁务义一脸愤懑的说道。 “这都哪跟哪的事?他二人却是已经离开了,私奔却也未必。”梅如剑皱眉道。 “王虎这小子,我平日也没跟他作对,竟然将我的柳絮拐走了。等我抓到这小子,我非将他碎尸万段!”铁务义气急过盛,他一想到柳絮跟着别人的男人“跑了”,他竟然哭了出来。 梅如剑本就为王贤的事而烦躁,他见这铁务义压根听不进他的话,索性也懒得解释了,他直接从铁务义的身边走开。 那铁务义也不在乎梅如剑怎么样了,他一边嚎啕,一边向神剑堂走去。等他走到神剑堂门口的时候,却跟迎面走出神剑堂的王贤撞在一起。 “抱歉、抱歉。”铁务义抹掉脸上的眼泪跟鼻涕。 王贤刚想训斥铁务义,在见到他时竟忍不住凝视了他一小会儿的功夫。 “务义,你在外面嚷嚷什么呢!”梅如镛责备道。 铁务义听到梅如镛的传唤,他绕过王贤向神剑堂内走去。 “师父——柳絮师妹她......” 王贤瞧着铁务义的背影,他眼睛微微一转,嘴角不禁扬起一个微小的高度。 居延城 一个背着通体黝黑的长枪的青年缓步行至居延城城门内的街道上,他的腰间挂着一个写有“龍”字的玉牌。 元刚烈昨夜从神剑门弟子的口中探知到王贤居住的屋子,本来他想暗查王贤这人身份,却没想到意外与正在跟王贤“鬼混”的宋青烟碰上。因为他与王贤屋中逗留时间有限,是以宋青烟并未来得及将王贤的底细尽数告知元刚烈。 昨夜,王贤房间。 “皇亲国戚?你是说,王贤是朝廷的人?”元刚烈震惊不已,他料想王贤身份定然不一般,却没料到王贤竟是自己的“敌人”。 “狗皇帝的堂弟。” “你确定?” “我陪他有一段时间了,错不了。” 元刚烈听到宋青烟妩媚的笑声,他轻轻咽了下口水,他赶紧定下心神。 “这人若是朝廷的奸细,又怎么会处处跟朝廷作对。更别说外出寻找救助神剑庄的帮手?”元刚烈出声喃喃道。 “这其中道理,还需要猜吗?” 元刚烈走在路上的默默想道:“若真如宋长老所言,王贤有造反之心,那他利用这次江楚与朝廷的抗争岂不就坐收渔翁之利了。” 忽然,元刚烈的肩膀被人搭住。 元刚烈思考的太入神,再加上街上往来之人甚多,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身后之人的动向。 第二百一十九章 主动 元刚烈猛的一回头,倒将他身后那人吓了一跳。他见被吓到的那人内息错乱不似做作,脚步虚晃,竟是一个不会武功之人。 元刚烈赶紧一把扶住那人手臂,那人才不至于跌倒在地。 “抱歉。” “该是我道歉才对。”那人讪讪道。 元刚烈趁那人说话之际,快速上下打量了一下他。 元刚烈见他穿着朴素,面相憨厚。虽说他头发有些稀少,年龄应当也有是五十岁,但元刚烈见其样貌丝毫提不起半点疑心。 “敢问公子,你这玉牌从何而来?”那人憨笑道。 “友人相赠,莫非您就是......”元刚烈诧异道。 “嘘,公子请跟我来。”那人领路走在元刚烈的身前。 元刚烈起先不知为何对这人甚是放心,但眼下他想根据龙淑淼所留会面方式去寻她踪迹,接应人竟是一个不会武功的老者。要知道龙淑淼手下之人虽然并非全都是些一等一的高手,但也决计不会有庸才在内,更别说不会武功的人了。 元刚烈处处留意身前那人,但他无论怎么看这个男人都不像是会武功的人。 那人带着元刚烈绕了小半个居延城,终是在居延城的一座赌坊前停下。 “你是说这里?”元刚烈指了指那名为“清一色”的赌坊牌匾说道。 “便是这里。公子进去之后,自会有人前来接应你。”那人说完头也不回的便走了。 元刚烈本想叫住他问个清楚,可没想到一个转头的时间,那人便隐于人群之中。无奈之下元刚烈只得硬着头皮走到那所赌坊里。 随着元刚烈的深入,赌坊内嘈杂的声音越发的震耳欲聋,满口的污言秽语尽数“弥漫”在室内当中。 “这位公子,玩儿两把啊。” 元刚烈听那声音的方向,他向左看去,竟是男装打扮的龙淑淼。 “你当真......”元刚烈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龙淑淼。他确实没想到堂堂一个公主,竟然喜欢赌博之流的玩意。 “跟我来。”龙淑淼抓住元刚烈的手腕就往赌坊深处走去。 这间赌坊一共三层,地上两层,底下还有一层。便是在地下一层的赌场有一暗门,入暗门往前走仅百米的距离回到地面上,便是一处客栈的房间。 月儿正坐在房间椅子上,手里正用匕首削着苹果皮。突然房间墙根的底板突然被掀起一块木板,月儿见到龙淑淼探出头来,她赶紧放下手中的东西去拉龙淑淼。 “小姐......咦,怎么还有......” 月儿看清龙淑淼身后的元刚烈后,她脸色顿时难看起来,紧接着她一脚蹬在元刚烈的胸口。 元刚烈本就没有防备,突然被月儿这一脚,直接蹬回在地道的台阶下。 “哎呦。”元刚烈滚落的时候,不小心磕到头了。 “月儿!你又作什么妖!”龙淑淼见元刚烈摔了下去,她赶紧反身跑回地道将元刚烈搀起。 “你没事吧?”龙淑淼关心道。 “没......”元刚烈苦笑一声说道。 月儿自上而下见龙淑淼对元刚烈这般关怀,她没好气的跺了跺地板,然后转身一屁股坐回到椅子上继续削苹果。 龙淑淼回到房间之后,她轻轻瞪了一眼月儿。 “出去。” 月儿噘着嘴,露出一脸不情愿的样子。但龙淑淼的命令她自然不敢违抗,于是便将手中削了一半的苹果塞到龙淑淼的手中,然后垂头丧气的走出了房间。 元刚烈也从地道里爬了出来。 龙淑淼转身想将元刚烈拉起,却被元刚烈用手拒绝了。龙淑淼轻咬红唇,眼神乱瞟,伸出去的手很不自然的又收了回去。 他二人面对面坐在一张圆桌前。 “这还是你第一次主动来见我。”龙淑淼嘴上堆起一抹微笑,心里却如同小鹿乱撞,很是兴奋。 “是嘛......”元刚烈也意识到这一点,他稍微有些不自然的说着。 元刚烈这次来找龙淑淼并不是他已想明白龙淑淼为他遗留的问题,而是冲着元家老少的安慰而来的。昨夜,由于时间紧迫,他还没来得及问宋青烟元家现如今的状况,便被王贤归来的脚步声给打断了。 “这不像你啊,说话吞吞吐吐的。之前一直回绝我一片心意的狠劲儿哪里去了?”龙淑淼笑道。 “我今天来其实是......” “你能来找我,我就知足了。看你的样子也知道,你还没找到自己的答案。也罢,今天不跟你谈私情,你也别有负担,就当是朋友之间说说话。”龙淑淼嬉笑道。 龙淑淼自从知道元刚烈在神剑庄之后,她就没打算离开居延城,只不过令她没想到的是,竟然隔天能再次见到心仪之人。对她而言当真是太知足了。 而元刚烈听到龙淑淼所说的话,他心下感激龙淑淼允诺他不谈及私情,同时也暗暗心惊自己那点小心思被眼前这个女人看的一清二楚。 “你有事求我?”龙淑淼开门见山的说道。 “我担心奶奶的身体。” 元刚烈看着龙淑淼的眼睛。不知道为什么,他倒是有些想看出龙淑淼神色之中的为难,这样一来自己在心中对龙淑淼的感激便能减少一份。 哪知龙淑淼笑眼传神,她出声笑道:“你放心,你元家的人我照顾的都很好,没有我的命令,就是连皇兄也不会擅自惊扰聂奶奶。就是那个乌什么海的,似乎被他逃了。” “奶奶既然无事,我就放心了。”元刚烈送了口气,他喃喃道。 “其实我心里有愧于聂奶奶。想当初我偷偷去元家寻你,也只有聂奶奶不反对我们......不说这个了,说好了不说私情。”龙淑淼说着说着,眼睛不知道往哪安放,她微红着笑颜轻声说道。 元刚烈心知事情原委。元家与朝廷从始至终便是处于明面合作,暗中较劲儿的状态。是以元家反对自己跟龙淑淼来往实属正常之事,只不过聂青刀第一次见到龙淑淼时就问出了她断指的原由。从那一刻起,聂青刀很是欣赏龙淑淼的勇气跟果敢,便不再制止龙淑淼进出元家。任是家中三位女长老再三反对,也无济于事。 第二百二十章 该来的总会来 元刚烈看着一脸的娇羞的龙淑淼,他从未正视过任何一段感情,便是在现实生活中也是如此。就连他对江玉琴的“在乎”也只是隐于表象之下,除了对她说的,却又没有兑现的允诺...... “你快说吧,还有什么事?”龙淑淼赶紧扯开话题。 “还有......” 元刚烈本想趁此机会打听下王贤的消息,但他一想到王贤虽然居心叵测,但至少跟武林是统一战线,他忽然有些犹豫要不要将自己所知的事情告诉龙淑淼。 “怎么了?”龙淑淼好奇道。 “你们什么时候才肯罢手?”元刚烈严肃道。 龙淑淼听到元刚烈的问题,她的神色顿时暗淡下来。 “叩叩”敲门声响起。 “长公主,有人找你。” 元刚烈听那声音正是曹无畏低沉的嗓音。 “月儿呢?让她先去帮忙照料一下。” 龙淑淼眉头紧蹙,鼻腔微微鼓起,她心有不悦的想着:“好容易等到青枫主动来找我,怎么这个时候有人打扰。” “月儿早早就去了,可那人指名说要见你。”曹无畏在门口说着。 龙淑淼更加不高兴了,就在她想出言将那人驳斥回去的时候,她似乎是突然想到了什么。那欲言又止的模样尽数暴露在元刚烈的眼中。 “我先回去了,你忙。”元刚烈轻声说道。 “记得来找我。” 龙淑淼突然将双手轻轻按在元刚烈放在桌子上的手腕。她眸光清澈,眼神中展示着心中那殷切的期盼。 元刚烈微微点了点头,然后很不自然的将手从龙淑淼的手中抽了出来。 龙淑淼见元刚烈钻入地道之中,她轻咳一声,然后整了下衣服,便走到了门边将房门拉开。 曹无畏正在立在门口等候着。 “是他吗?” “是。正在楼上雅间候着。”曹无畏恭敬道。 龙淑淼轻轻一抬头看着曹无畏手指所指方向,然后慢慢向楼梯走去。 元刚烈从暗道退出之后,他来到赌坊外围。虽然他心中还惦记着王贤的身份,但是能得知聂青刀等元家的人安然无恙之后,他到也安心了许多。 元刚烈抬手看着自己的手腕,忽然脑海里浮现出龙淑淼一双玉手搭在自己手腕上的情景,还有她那期盼的神情。 他回身看着赌坊的方向伫立良久。 龙淑淼按照曹无畏指引方向便来到了“客人”等候她的房间。而她却在挨近那个房间的时候,听到了似是女人想要挣脱束缚时喉咙发出的声音。 她震惊之下,一脚将那房门踢开。 龙淑淼一抬眼,正看到月儿的两只手腕被墨惊雷缚在她背后。那墨惊雷用左手堵住了月儿的嘴巴。 “墨惊雷!谁允许你在这撒野的!”龙淑淼一步踏进墨惊雷的房间,她厉声怒斥道。 墨惊雷看见龙淑淼突然闯进来,他一把推开了月儿,然后一脸阴沉的说道:“我?难道长公主可以不辨是非,凭空诬陷别人了吗?” 龙淑淼见墨惊雷反咬自己一口,她一时语塞。 “公主......”月儿躲在龙淑淼身后,她语气中略带着哭腔。 龙淑淼见她手腕通红,显然是墨惊雷用劲儿不小。龙淑淼顿时心疼万分,挡在了月儿的身前。 “难道我眼睛看不见吗!”龙淑淼厉声道。 “你身后这丫头,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就数落我一顿。我见她是个女子才不跟她一般见识,哪只她变本加厉,不仅出言侮辱,竟想对我拳脚相加。”墨惊雷一抖袖袍没好气的坐在椅子上。 龙淑淼回头看着身后战战兢兢的月儿,她轻声问道:“他说的是真的吗?” “公主,他害你少了根手指,我想替你出气......”月儿哽咽道。 龙淑淼见月儿全身发抖,像极了处于恐惧之中的猫。她不知道墨惊雷使了手段,能让月儿害怕成这个样子。 龙淑淼轻轻整理了下月儿耳边散乱的头发,她并没有责备月儿,而是轻轻在她身前柔声说道:“你先下去吧。” “公主......”月儿微颤着嘴唇说道。 “放心吧,无畏在门外守着。”龙淑淼露出一脸自信的笑意。 月儿看到龙淑淼这个模样,她才慢慢点了点头,退出了房间。 龙淑淼见月儿关上门离开,她脸色顿时变得极为铁青。 “长公主,上次一别有想我吗?”墨惊雷玩弄着手上的茶杯,他调笑道。 龙淑淼本就因墨惊雷的到访,打扰了自己跟元刚烈见面而生气。此时又闻他出言不逊,龙淑淼拔出藏在怀中的匕首,直接插在墨惊雷身前的桌子上。 墨惊雷淡定的看着桌子上的匕首,又看了看盛怒之际的龙淑淼。 “怎么?谁惹你这么生气?我替你收拾了他。”墨惊雷笑道。 “我真是想不明白,皇兄会跟你这种人合作?”龙淑淼咬牙狠狠道。 “你一个女流之辈,无非是想些‘情呀爱呀’之类的东西。哪能想得到男人的远大宏图。” “墨惊雷我警告你。我不管你跟皇兄有什么关系,你若是再敢对我的人动手,就别怪我翻脸。” “你现在还不够翻脸吗?” 龙淑淼双手环抱,她正眼也不瞧墨惊雷。 墨惊雷见龙淑淼气急败坏的模样,他反而咧嘴笑的更加灿烂。 “你到底有什么事?” “你让我找的人,我找到了。特来跟你说一声。”墨惊雷笑道。 “什么!在哪?”龙淑淼惊讶道。 “别急啊,我很想知道你为什么大费周章的要找这个人。”墨惊雷微笑着说着。 “跟你有什么关系。赶紧告诉我!”龙淑淼没好气的说道。 “好,那我换句话问你。你知道这人跟我有什么关系吗?” “你?你的心思,莫非看上人家还不成?墨惊雷,你别给我没事找事。”龙淑淼冷声道。 墨惊雷听到龙淑淼出言责备的话,他咧嘴笑着摇了摇头。 “饶了我吧。我可不想跟我的好师妹出什么乱伦的幺蛾子。” 龙淑淼一愣,她紧皱着眉头问道:“你说什么?” “你要找的人,我找到了。但是我没抓她,我也不会抓她,因为那人是我师妹。你们谁也别想打她的注意。”墨惊雷慢慢阴沉着脸说道。 第二百二十一章 失火 元刚烈告别龙淑淼之后便赶回神剑庄。 路上,元刚烈想着王贤这人的身份。他仔细思量了一下,发觉王贤这人身处武林一方的阵营之中似乎暂无害处。朝廷内部的纷争于元刚烈而言,他一点兴趣都没有,本来也不是他能插手的事。 元刚烈只在乎被朝廷“囚禁”起的武林同道,这些人大部分都跟元家有些渊源,还有元家的妇孺老少也不该收到朝廷的约束。 未过多时,元刚烈便已从居延城回到了神剑庄所在的湖畔。原以为能回去稍事休息的元刚烈,却看到神剑庄突生大火,浓烟于风中缓缓升起。 火势刚起! 元刚烈立刻施展轻功,跃向湖边停留的小船。他起桨撑住湖边松土,用劲儿一推,将小船从湖边推进湖中。然后元刚烈跑到船头,双脚踏船头将那船头大半踩进水中,水中浮力将小船弹起,元刚烈顺着这股外力,跃向空中。 元刚烈靠着小船滑行的这段距离已将自己奔至不及神剑庄的距离给弥补了,再加上小船予他上浮之力,让他在施展轻功水上漂时更剩下内力。 蜻蜓点水,独留零星波澜。仅是转瞬之间,元刚烈已经踏在了神剑庄的土壤上。 离神剑庄有些距离的时候,元刚烈便能听到神剑庄弟子大喊“失火了”的声音。而在元刚烈来到神剑庄门前时,一众神剑庄弟子有的搬着水桶,没水桶的弟子则舀起水两碗湖水向大堂后面的院落奔去。 元刚烈拉住其中一名弟子的胳膊问道:“哪里着火了?” “师父寝居。”那弟子说完便想梅如镛寝居跑去。 元刚烈远望火势越滚越浓,他情急之下瞥见神剑庄湖边停留的扁舟。他一脚踏住舟边一侧,湖水灌入舟中。待得舟中湖水灌有七成时。元刚烈松开脚将扁舟推入湖中,自己则跳进湖水里。 未过多时,元刚烈于水下施展内力,竟将载水的扁舟从湖中抬起。 一众神剑庄弟子见到元刚烈如此“神力”,他们纷纷惊叹起来。 元刚烈举起整只扁舟一脚踏上岸边,只见他屏息凝神,一口真气闷于胸腹。他一提气,竟然举着载水扁舟施展轻功,成果跃上墙头,一步一步来到了梅如镛的房间。 “元公子!快些洒水!” 元刚烈听到墙下神剑庄弟子的呼唤,他双手一倾将舟中湖水尽数浇在梅如镛房间之中。 那原本燃的正旺的火势顿时减缓,一众弟子大喜过望赶紧马不停蹄的用手中水桶浇灭最后的半点星火。 这时隐于人群中提着水桶的王贤顿时将手中的水桶抛下,他立刻冲进已成焦炭的房屋框架下。 “梅伯父!”一声惨叫过后。 神剑庄弟子全都大惊失色,他们纷纷想要涌入梅如镛的房间一探究竟。 元刚烈瞧那房间摇摇欲坠似有要倾塌的意向,他赶紧抛下手中扁舟。只听“轰隆”一声,扁舟将众人拦在门口。便在这时,那房屋顿时倒塌,扬起四散的灰尘。 元刚烈眯上眼睛,空气中弥漫出一股木材烧焦的气味。 “快去救人!”元刚烈想起王贤竟然奋不顾身的冲进房子,他立刻叫喊道。 那神剑庄弟子听到元刚烈的指令,便立时踏向倾塌的房间去寻找王贤跟梅如镛的踪迹。 元刚烈从墙头跃下,他揪起一个神剑庄弟子的衣领厉声问道:“你们大师兄呢?” “大师兄?我们并未见到他。” 元刚烈刚要再问,却听到废墟之上有人叫喊“在这里。” 那几名神剑庄弟子将倒在废墟下的王贤托起。 元刚烈看到王贤灰头黑脸、头发凌乱的被人架着走了出来,他的手中死死抓着一个包裹。元刚烈走上前去,赶紧问道:“如何没伤到筋骨吧?” 元刚烈原是好意,却不成想那王贤狠狠的瞪了一眼他。元刚烈顿时愣在原地,他不明白王贤那眼神究竟是代表了什么。 就在这时,神剑庄的弟子在废墟之下发现了一具烧焦的尸体。 “师父的衣服......师父死了?” 一众弟子哗然失色。 “诸位别动!”王贤推开扶着自己的两名神剑庄弟子,他高举手中包裹大声喊道。 元刚烈见王贤一直盯着自己,显然是冲着自己来的。他默不作声,倒想听听这王贤究竟要干什么。 只见那王贤将包裹打开取出一本书籍,便在那书籍的背面赫然写着“元青枫害我”五个大字。 众人瞧得清楚,他们纷纷敌视元刚烈。 元刚烈眉头一皱,他朗声道:“诸位,我刚从湖畔归来,梅庄主遇害又怎么会跟我有关系?” “元青枫!事到临头,你还要嘴硬!你以为你昨夜所做苟且之事就没人看到吗?”王贤痛骂道。 “王贤,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元刚烈怒声喊道。 “诸位神剑庄的朋友,昨夜我亲眼看见元青枫于院内调戏正在巡夜的柳絮师妹......” 元刚烈心痛一颤,虽说自己以往在公司被栽赃过不少冤情,但顶多就是给领导背黑锅。可王贤口中所说之事,顿时让元刚烈火冒三丈。 “一位师兄正巧路过元青枫施暴之地。这个禽兽唯恐事情暴露,竟然将师兄跟柳絮师妹尽数杀害。若非我将此事偷偷告于梅庄主,只怕这冤情根本不会浮现。”王贤朗声道。 “你的意思是我又将梅庄主杀害,只为封口?”元刚烈冷笑一声,他握紧拳头。 “你自己承认就好。”王贤大声喊道。 神剑庄弟子不分青红皂白,他们齐刷刷的抽出手中的长剑对准元刚烈。人群中不少与王贤串通好的弟子,纷纷出声怒斥元刚烈禽兽不如。 元刚烈对这些人倒也不是很在意,自己想走他们也拦不住,可是这口怨气他怎么能咽的下。 “王贤,凡事要讲证据。”元刚烈咬牙切齿的说道。 “好!那我问你,昨夜你在何处?”王贤冷声道。 元刚烈刚想开口,他突然想起昨夜自己出入王贤的屋内与宋青烟会面,若是自己将这事说出,那委身与王贤身边打探情报宋青烟便顿时暴露。 “王公子。昨夜元公子外出寻茅房,确实有外出过一段时间。” 元刚烈听着那声音的方向,正是昨夜立在自己房门对面墙角的年轻弟子。 第二百二十二章 “石锤” 元刚烈心知那小弟子是在为自己开脱,可是他在这时说出来,却反倒给了王贤可趁之机。 “元青枫,这就是人证。你有何话说?” “诶,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那小弟子诧异道。 “小兄弟,你莫要再说中了。王公子一口咬定是我作案,他不会给你为我辩解的机会的。”元刚烈冷声道。 神剑庄一名弟子突然大声质疑道:“此事另有蹊跷。元公子曾解我神剑庄危难,又怎么会突然要加害师父、师妹?” 王贤见神剑庄等弟子展现出一丝茫然,他立刻说道:“柳姑娘天生丽质与我情投意合,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可这禽兽侮辱柳姑娘,还将其杀害。我深知武功不敌这厮,只能将所见所闻告知梅庄主,由梅庄主亲自责问他。” “王贤,这么大个谎话。难道你一个人都能圆了过去?”元刚烈冷笑道。 “王公子,杀害本门弟子确实是大事。师父走怎么会瞒着我们不说?”神剑庄弟子质问道。 “梅庄主宅心仁厚,更何况这厮确实救过神剑庄,所以梅庄主决定与元青枫私下会面。而我担心梅庄主安慰,生恐这厮在下毒手便暗中偷听梅庄主与这禽兽的谈话。”王贤义愤填膺的说道。 元刚烈瞧着王贤声情并茂,他不禁怒气冲天。他暗想:自己当初说谎的能力压根不及他十万分之一。 “王公子,师父都跟他说什么了?” “血债血偿!” “大放狗屁!”元刚烈忍无可忍的出生骂道。 便在元刚烈要为自己辩解的时候,梅如剑一瘸一拐的从另一边的院中扶墙走了出来。 “元兄,你让他把话说完。”梅如剑沉吟道。 “大师兄!” “大师兄!” 元刚烈见到梅如剑,他顿时心中一喜,并朗声道:“梅兄,你没事就好。” “没事?神剑庄上下武功能及庄主的,唯你一人。你敢说我爹的死跟你没有关系?”梅如剑面色阴沉的说道。 元刚烈一愣,他万想不到,当初与之彻夜痛饮之人也不相信自己。一时间,元刚烈怔怔的说不出话来。 王贤见到梅如剑站在自己这边,他大喜过望,然后继续说道:“元青枫自然不肯血债血偿,说话间梅庄主似有些怒不可遏便要动手。这厮却说自己身后有朝廷撑腰,梅庄主担心诸位师兄师姐的安危才不敢出手制服他。” 元刚烈大动肝火,他一直保持这冷静,因为他知道若是这个时候动手。不仅没有办法洗清一身的脏水,还会被扣上一个“杀人灭口”的罪名,到时候真的就说不清了。 王贤也算到此事,是以他才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向元刚烈泼着脏水。 “王贤,这全是你一面之词......”元刚烈额头青筋暴起,他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怒火。 “要证据?有。今日是哪位师兄去禀报梅庄主柳姑娘不见了的?” “是我!” “这位师兄,你说说梅庄主当时是什么反应?” 元刚烈不知王贤在打着什么鬼主意,但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师父,没什么反应。到好像是已经想开了似的,任由柳师姐他们去了。” “对,梅庄主那时已经知道柳姑娘跟另一位师兄已经被他杀害了。再追究他的过失,只会给大家引来祸端,这才默不作声。” 王贤话一说完,众神剑庄弟子顿时哗然失色。他们纷纷嘀咕着“难怪师父对弟子失踪混不在意,原来他已经知道前因后果”之类的言语。 元刚烈今早虽不听闻此时,但见众人反应,料想那出声的弟子所言非虚,果真有上报同门失踪一事。 “元青枫,你还想要证据是不是。铁务义,你给我出来!”王贤大声喊道。 只见众人齐刷刷的看向铁务义,只见那铁务义泪流满面的丑态百出。 “铁师弟!莫非你是人证?” “铁师弟,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那铁务义痛哭无助的看向梅如剑,只听梅如剑说道:“你放心说,有我在这里。第一个死的决计不会是你。” “梅兄,你当真怀疑是我做了这些?”元刚烈满腔怒意的说道。 “不是你还是谁!柳师妹跟师弟都是死在枪伤下,放眼整个神剑庄只有你一人使得是枪。我的师妹啊,你死的好惨啊。”铁务义大声咒骂完,就涕泗横流,痛哭了起来。 元刚烈皱着眉头心想道:这人天生蠢萌,竟被王贤利用......难道我当真有口难辩? “诸位,难道你们现在还想着为这个凶手开脱吗?你们想想,他跟朝廷那公主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前夜湖水舟中,这对狗男女所做的好事你们都看见了吧。”王贤质疑道。 “王贤!你蓄意栽赃、满口胡言,实在欺人太甚。你要栽赃于我我,又何故侮辱他人?”元刚烈破口大骂道。 元刚烈很想为自己辩解,可奈何他是哑巴吃黄莲,所有能被王贤钻的空子全被他钻了,自己又不能将宋青烟的身份暴露。此时的元刚烈颇有一种心力交猝之感。 “吠吠之词,这里又有何人能受你蛊惑!我来问你,今日辰时你在何处!”王贤质疑道。 元刚烈顿时噎住,自己去见龙淑淼这件事若是说出,自己跟朝廷勾结的“罪名”就算是落定了。 “说不出来?神剑庄只你一个活人失踪,待神剑庄失火,你又恰巧赶到?此等巧合,很难说你不是为了洗脱罪名归来的。你敢将昨夜,你与梅庄主所说的话一字一句一丝不差的说出来吗?”王贤冷笑道。 元刚烈蒙受不白之冤,可自己半个字都不能吐露。万般无奈之下,只能忍受王贤继续栽赃自己。他原想将王贤的身份也曝出来,可苦于自己没有证据能够证明,现在曝出他朝廷的身份反而会打草惊蛇。 “话都让你一个人说了,我倒要瞧瞧你还能说出什么鬼话来。” “梅庄主执意要你血债血偿,你却反口要让神剑庄归顺朝廷。你还说,若是梅庄主不同意,你只能用强逼迫。可惜我本想警示梅庄主,不料才过了几个时辰就惨遭你毒手。唯有这封血字指认,你还有何话说!”王贤义正言辞的怒吼道。 神剑庄弟子并非都是傻子,但是一来,元刚烈跟身为对头的朝廷确是有着密不可分联系;二来,神剑庄上下仅此一人习得枪法;三来,人证、物证皆在;四来,元刚烈拿不出什么证据为自己辩解;再加上王贤蛊惑,使得神剑庄弟子先入为主,断定元刚烈是杀人凶手。 “贼人!你还有何话说!” “杀人凶手!” 一时间,整个神剑庄都在王贤的蛊惑下,一边倒的谩骂元刚烈。就连原本不相信元刚烈是杀人凶手的弟子们,也在阵阵声讨中“被迫”加入声讨的阵营。 第二百二十三章 人质 元刚烈见自己已被万丈高的“口水淹没”,他心知自己无论如何辩解也没有。他看向神剑庄这群人的嘴脸,就在这一瞬间他突然冷静下来,心中不禁想道:这里没有任何一个值得他去留恋或是关心的人,也包括梅如剑。 哪有何必多做口舌之争? 初冬寒风,元刚烈并不觉得冷。他站在那片被烧焦的废墟之上,只觉自己浑身上下气血翻涌,燥热难耐。 “王贤。你记住,日后你落入我手,我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元刚烈咬紧牙关却在那已僵硬的面庞上硬生生“撕开”嘴角微微上扬。 王贤见元刚烈面目可憎,他想不到这个已经被自己逼入“绝境”的男人,在这当时候还能用这可憎的神情凝视自己。 “抓着他!为梅庄主复仇!”王贤大声喊道。 元刚烈解下背后银龙,他左手紧紧抓住枪尾,右手顺着那漆黑的枪杆慢慢抚顺至距离枪尖三分之一初的枪杆位置,宛若在跟银龙轻语低喃道:“轮到我们上场了。” 一众神剑庄弟子虽已将元刚烈团团围住,但他们见元刚烈解下背后银龙的束缚持枪在手,所有人都不敢动。 “元青枫,你杀人放火、无恶不作,今天我梅如剑便要替天行道,取你项上人头以告我父在天之灵。”梅如剑在说话间便抽出随身佩剑,他之前受了白向阳诛仙掌一己之力尚未康复,眼下正一瘸一拐额靠近元刚烈。 “大师兄!” “大师兄!” 元刚烈见梅如镛这般模样,他沉吟道:“你我于翁都对饮,于乘仙楼畅快淋漓。你我好歹相识一场,我不想跟你为难。” “你杀我亲生父亲,你若不想还手,就等着我来杀你吧。” 梅如剑暴喝一声,挺剑斜刺向元刚烈的胸口。他虽然脚下不便,但剑术依然精准。 剑影窜动,元刚烈于恍惚间突然想起翁都比武大会上时的情景。 梅如剑看到元刚烈倚仗轻功频频闪躲,而他自己又因脚下“迟钝”不便追击,一时间他气急万分。 站在一旁的王贤看到梅如剑根本奈何不了,他立时拔出身旁一位神剑庄弟子的随身佩剑,并将其剑高举头顶叫喊道:“梅庄主见你们畏首畏尾,他在天之灵尚能安息?活捉元青枫,为梅庄主报仇!” 众人受到王贤话语中的刺激,他们心知这时再不出手,日后在江湖上会落得怎么的骂名实在不敢想象。 一众神剑庄弟子举剑向元刚烈靠拢。因是在神剑庄后院,能容下人站脚的地方本就很少,所有一部分神剑庄弟子纷纷落向屋顶,正好断了元刚烈施展轻功遁逃的去路。 元刚烈剑梅如剑紧追不舍,他知时间拖的越久,越是对自己不利,自己又不想真的伤害梅如剑,是以眼下只有撤退一条路可以选。 王贤这人躲在远远的观望着整个战局,他见元刚烈慢慢向墙角靠拢,便大声呼喊道:“这厮要逃,师兄们快截住他!” 元刚烈眉头一皱,便在他恍神间一道寒芒临近眉间。他心头一颤,连忙侧头闪躲。 “噌!” 元刚烈眉间上一寸位置被划开一道剑痕,一行血便似染红的幕布缓缓流下。 “元青枫!从今往后,你我便是生死大敌。”梅如剑突然高声喊道。 元刚烈听到梅如剑这一声叫喊,他顿时清醒。只见元刚烈定息凝神,他瞅见梅如剑剑指方向。 只听“哒!”的一声,元刚烈当机立断,用双指钳住梅如剑的剑刃。 又听“啪!”的一声,梅如剑剑刃被元刚烈折断。 元刚烈握住前头断裂的剑刃刺向梅如剑。 那梅如剑没有做任何反抗,任由自己被元刚烈擒住。 元刚烈原以为梅如剑即便是脚下不便,也会稍加反抗,可哪知他压根连反抗都没有反抗。只见元刚烈勒住梅如剑的脖颈,用断裂的剑刃抵住他离喉结下一寸的脖颈位置。 “怎么说?”元刚烈于梅如剑耳边唇动微许。 “草堂见。”梅如剑喉结微动,嘴皮却未张开。 众人见元刚烈噙住了梅如剑,他们大惊失色。 王贤见到这般情景,他暗骂一声梅如剑坏他好事。 困兽之斗。这本是元刚烈一局死棋,却硬生生被梅如剑的“冲动”给救活了。 “让开!”元刚烈大喝一声。 神剑庄弟子见大师兄命在敌手,一时间他们全都慌了手脚。 “你们愣着干什么?绝对不能让元青枫跑了!他一跑我们全都要完蛋。”王贤见这群废物竟然再给元刚烈让路,他赶紧叫喊道。 可在这时,任是王贤如何叫喊却也没有任何再听他的。 “元青枫是男人就放开大师兄,我们真刀真枪的对决!” 元刚烈看着那叫嚣的弟子,他冷哼一声反问道:“你们个个都是英雄好汉,却个个贪生怕死。真有本事的,就往前走一步。” 元刚烈运足内劲儿,他一字一句尽数贯穿众人的脑海。 一石落下,却未激起千层浪,反倒是落得鸦雀无声。便是王贤也被元刚烈的魄力所震撼,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元青枫,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何必这里多争口舌?”梅如剑厉声道。 元刚烈听出梅如剑弦外之音,是要让他赶紧走。 元刚烈冷哼一声,便带着梅如剑退至神剑庄湖畔。他用力推出梅如剑,然后反身施展轻功向湖岛对岸奔去。 梅如剑被元刚烈推出去后,他跌倒在地上,一众神剑庄弟子赶紧将其扶起。 这时王贤骂骂咧咧的来到梅如剑的身旁。 “废物!你跟你爹一个德行!”王贤指着梅如剑的鼻尖骂道。 梅如剑轻轻一甩头发,抖落发末沾上的松土,他双目瞪着王贤,只听“啪啪啪啪”四声清脆的巴掌声,直接将王贤扇倒在地。 “你要是再乱说话,我就把你的嘴剁下来。” 王贤捂着脸侧身躺在地上,他没想到梅如剑竟然会动过手打他,是以他连一点防备都没有,直接就被打懵圈了。 第二百二十四章 居延城来客 背锅的滋味元刚烈很早之前就尝到过了,只不过他从未想到自己“前世”受到委屈的经验,竟然能在这时让他顶住杀人、纵火、*****的不白之冤。 他寻着旧路向苏墨染所在的草堂飞奔而去。 “草堂间。” 元刚烈记得梅如剑的话,也知道梅如剑是故意被他擒住的。他不禁心想道:“如此看来,梅如剑似乎是相信我的,在神剑庄默不作声,难不成是他怕打草惊蛇?” 元刚烈深知再想下去也无济于事,倒不如坐等梅如剑来寻找自己并告知真相。 与此同时,居延城内两人一马缓缓步行至街头。 “宗瑞哥,那人说话能信吗?”苏玲儿好奇的问道。 “你拿着切肉刀架在他的脖子上,就是想说假话也哽在喉咙说不出来。”徐宗瑞哈哈笑道。 “你又取笑我。小心我让你笑不出来。” 苏玲儿绕在徐宗瑞身边,满脸笑意的看着徐宗瑞。 徐宗瑞见苏玲儿望着自己,其笑颜跃然脸上,他不禁心下悸动,轻轻握住苏玲儿的手。 苏玲儿天性顽劣,不愿受约束,可自从她被徐宗瑞于鬼门关前救下,便痴迷于眼前这俊朗青年,不离不弃。 此刻徐宗瑞突然在人流攒动的街上握住了她的手,苏玲儿全身上下便跟触电了似得,全身一颤,心跳加快。 “玲儿。自从我得知杀害师父的真正凶手是天魔教教主,而他又身死崖下之后。那时候我突然觉得我的人生好像已经结束了......”徐宗瑞缓缓开口道。 “自大我们相识起,你每天都在寻找仇人的下落。忽然没了目标,也难怪你最近这么颓废,连武功也不练了。”苏玲儿说话像只乖巧的小猫,她慢慢挨近徐宗瑞的身边。 “你知道,我刚才在想什么吗?”徐宗瑞正色道。 苏玲儿知道徐宗瑞这人向来一板一眼的,正经的不得了。眼下见他的神情,应该是又有什么新的目标了。 “你去哪我去哪。”苏玲儿露着酒窝,她甜甜一笑,芳心绽开。 徐宗瑞听到苏玲儿的话,他大受感动,情不自禁的捏紧了苏玲儿的手。 苏玲儿发现徐宗瑞手心全是汗水,她知道他一定是太过紧张了。 “我想......”徐宗瑞刚一开口,他突然看到眼前一个人的身影从街头窜到巷尾。 苏玲儿正含羞着脸,静静等待着徐宗瑞对她诉说未来的“期盼”,却只听到两个字变没了下文儿。她一脸好奇的抬头看着徐宗瑞,只见徐宗瑞正呆呆凝视着前方。 “宗瑞哥?你怎么了?”苏玲儿轻轻推了推徐宗瑞的身子。 徐宗瑞突然缓过神来,他一脸呆滞的看着苏玲儿。 “你怎么了?” “我见到墨京雷了,难道是我眼花了?”徐宗瑞快速眨了几下眼睛喃喃道。 “是打我的那个坏蛋,他不是在天牢里吗?”苏玲儿颤声道。 时至今日苏玲儿对墨京雷打她的那一掌还心有余悸。那一掌可差点要了她的命,若非徐宗瑞以命相搏闯过药王谷的考验,其真情感动了药王,才破例为药王谷以外的人医治,苏玲儿这才保住了性命。 “这人凶残无道,他留在世上只会为祸一方......”徐宗瑞想到这里,不禁想到顾北城横尸满院的岳家。 “宗瑞哥,难道你想......”苏玲儿颤声道。 徐宗瑞发现了苏玲儿心中的恐惧,他微微一笑说道:“放心,我青沧决已大成,他早已不是我的对手。你先去找下客栈,我跟上去瞧瞧。” 苏玲儿知道他心地善良,一直标榜自己的师父以行侠仗义为己任,最容不得坏人入他眼中。若是被他发现墨京雷正行图谋不轨之事,定会引发一场恶战。 苏玲儿轻轻拉住了徐宗瑞的衣袖,她心中忐忑,有种不好的预感。 “怎么了?” “宗瑞哥,我怕......”苏玲儿颤声道。 徐宗瑞认识苏玲儿这么久,即便是二人面对生离死别时,也从未见过苏玲儿怕成这样。他轻轻搂住苏玲儿的后背,将她抱在怀中。 “我想陪你一直这么走下去。”徐宗瑞轻声说道。 苏玲儿并非不懂事的姑娘,她也知道该如何让眼前这个男人开心。 “晚些时候我在南城门等你。好好记得你说的话,可不许逃了,否则我找到天涯海角也要找到你。”苏玲儿虽是红着脸推开徐宗瑞的,但她的眼神中还是充满了担忧。 徐宗瑞自然瞧在眼里,可他一想到墨京雷,就会联想起岳家发生的祸事,他实在无法视而不见。他转身告别苏玲儿,便随着墨京雷先前离去的方向追去。 元刚烈来到草堂时,他发现那石磨上药草的药汁早已干了,便是草堂周围铺摆的工具也多多少少落上灰尘。 “难道苏老前辈外出了?”元刚烈心中疑惑的想着。 “前辈?前辈你在吗?”元刚烈于草堂前朗声叫道。 许久,元刚烈也不曾听到苏墨染回话。他轻轻推开苏墨染房间的木门,突然一股扑面而来的灰尘遮住了元刚烈的视线。 元刚烈后退一步,他看着屋内的情形,苏墨染并不在其中。 “哪里去了?”元刚烈心里嘀咕着,他有一肚子苦水想倒给苏墨染听,却正巧赶上苏墨染不在。 元刚烈简单收拾了一下房间,他身心俱疲的躺在床上静静思索着神剑庄中所发生的事情。 “若宋长老所言非虚,那王贤这人应当是想利用我鼓动武林人士对抗朝廷......可既然是这样,那他为何会突然要加害于我?有‘元家公子’的名号鼓动江湖势力岂不是事半功倍?” 元刚烈对王贤这波迷惑操作搞得不明所以,任是他想的焦头烂额也猜不到王贤这人到底在想什么。 但他唯一知道的是,王贤口诛笔伐全是冲着自己来的,而在梅如镛房屋倒塌前王贤不顾性命冲进梅如镛那怪异的举动,元刚烈基本断定急欲撇清自己的王贤跟梅如镛的死因有着莫大的关联。 元刚烈本就为神剑庄一事劳累伤神,是以他想着想着便心生困顿,闭上眼睛酣睡过去。 第二百二十五章 会面 “叩叩”敲门声响起。 元刚烈猛地睁开眼,他发现屋内一片昏暗,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觉中睡到了晚上。 “叩叩”敲门声再度响起。 元刚烈握着床边的银龙,他慢慢走下床去。 “元兄,是我。” 梅如剑的声音。 元刚烈当下松了口气,他将银龙搁置在门旁,便将房门打开。只见梅如剑裹着一身的黑衣正紧张的向四周张望。 梅如剑听到开门声,他转过头看到元刚烈。 “进去说话。”梅如剑似是在躲着什么一样,他便想往屋子里钻。 元刚烈知他顶着压力与自己会面,必须要如此小心谨慎。 梅如剑坐到草堂的一把木制椅子上,他叹息沉吟道:“那王贤有些手段,他已将你‘杀害’我爹的事情依靠信鸽散播出去。等我想阻止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你还在怀疑我?”元刚烈愤懑道。 “我要是怀疑你,我还敢来找你吗?失火的时候我见你从湖边飞奔过来,便知凶手绝无可能是你。即便你轻功出神入化可以做到在湖上奔跑,但是以你内力在这长湖面上必定会落入水中,然你归来之时我曾远望到你裤脚并未有水沾过的痕迹。” “其实想不蹚水也很简单,只需要湖中有一垫脚之物即可。”元刚烈故意如此说道,他想看看自己在梅如剑心目中究竟有几分信任。 “说笑了。想在湖中有踮脚之物,非得是像船舟之类的东西方可有踮脚的作用。若是换做其他细小物品之流,只怕脚掌踏上去,便会被鼓荡的内力给踩碎。可失火之前,若是有船舟入湖,神剑庄上下之人皆能看到......” 梅如剑乃是名门之后,不仅剑法出奇,对于内功也颇有研究。 “然而并没有。梅如剑,你既然知道梅庄主死时我并不在场,为何不替我辩解。难道你神剑庄弟子是听王贤号令的吗?”元刚烈冷冷道。 元刚烈知梅如剑隐瞒此事,是别有用意。但是自己若是不这么质疑他,这梅如剑多半不会说。 果不其然,梅如剑见到元刚烈神色凌厉,他轻轻叹了口气说道:“本来不想与你说,我见你怨气太盛,索性跟你说了就是。” “快说!” “我爹没死。” 元刚烈一怔,似是没搞清楚状况。 “化为焦炭的那人是跟柳师妹一起失踪的师弟......” “等等、等等,这么说梅庄主早就料到有人要害他,那他出来一澄清不就好了?”元刚烈赶紧打断了梅如剑的话,他焦急说道。 元刚烈见梅如剑紧皱眉头,面色难堪,他心里突然咯噔一下。 “我爹虽然还活着,可是他身中剧毒、昏迷不醒,若非我用神剑庄所藏千年老参为我爹含在口中,只怕他早已中毒而死。”梅如剑七尺男儿,论到亲人的生离死别也不免出声哽咽。 元刚烈用手指轻轻即扣桌面,他神色中似有些焦虑。 “你有什么打算?”元刚烈出声问道。 “眼下我爹被我藏起,正移往别处安顿。我想查清楚下手之人究竟是谁。”梅如剑恨恨道。 “你当真没有怀疑过我?” “说没有是假,我见到师弟、师妹身上的枪伤,还真的以为是你做的。但我仔细一瞧他二人身上耳朵创伤,似乎与你武功路数并不一致。我与你交过手自是很明白你的招式。”梅如剑叹息道。 “你神剑庄总算是有个聪明人。”元刚烈没好气的说道。 梅如剑脸色一红,他知道神剑庄冤枉元刚烈实是受那王贤蛊惑,整个庄内上下的人半点判断力也没有,是以梅如剑并未向元刚烈反驳。然而梅如剑跟元刚烈都没有料到的是,并非神剑庄弟子愚钝,而是大部分人早已被王贤买通了而已。 “你呢?你有什么打算?不出三十天,你的丑事便会传至整个江楚。” “我到无所谓,方正我已跟元家‘撇清了关系’。”元刚烈苦笑一声说道。 梅如剑听到元刚烈如此说道,他这才想起三个月前散布天下的“决裂信”。 “说起来,苏老前辈呢?”梅如剑赶紧岔开话题问道。 “应该是外出了,我回来时床头都落灰了。”元刚烈将手伸向蜡烛,他着取暖。 两人沉默半响,均是无话。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梅如剑突然开口说道:“乘仙楼的事......” “我还当你要说什么,翻篇了。” “翻篇了......是什么意思?”梅如剑茫然道。 “就是,过去了。元青枫已是代死之身,我现在谁也不是。没有身份、没有背着吴兄这条人命......”元刚烈坦然道。 元刚烈能如此坦然放下自己心中对吴中天的愧疚,着实要感激苏墨染的“绝决”。 “我只怕你会意志消沉,现在看来倒是我多虑了。”梅如剑松了一口说道。 元刚烈用那淡淡的目光看着梅如剑,梅如剑也注意到了元刚烈的眼神,他不明白元刚烈为什么这么看着自己。 “我脸上有东西吗?” “没。我只是觉得......在神剑庄,你斥责我之前我一直拿你当朋友。而后,你又甘愿做我的人质,救我脱离陷阱。现在又递来关心,我倒是有点不知所措了。”元刚烈轻轻摇了摇头,然后用手指点了点了额头上的剑痕说道。 “人在江湖,总是身不由己。你莫要怪我伤你......跟何况我胸口的剑伤的仇至今还没报呢。你来还了也正合适。”梅如剑开玩笑似的说道。 元刚烈也轻轻笑了笑,这是他几日来为数不多的发自内心的笑意。 “元宗的仇你报在我身上,什么出息。”元刚烈笑骂道。 梅如剑哈哈一笑,倒解了心中大半郁闷之情。 元刚烈亦是如此。 “好久没再喝一杯了。”梅如剑叹息道。 “没时间。元家的人,包括帝京以北的江湖人尽数在朝廷的掌控之下。现在我又背上这些子虚乌有的罪名,也只能在暗中行动,我稍一露头就会成为众矢之的。” “其实我有个解决你现在窘境的主意,只不过你未必能答应。” “但说无妨。” 第二百二十六章 无眠之夜 “什么!”元刚烈一脸震惊的看着梅如剑,那表情梅如剑生平未见,这次倒是让他长了见识。 “江湖上你的名声已经臭了,眼下也只有这一个去处了。”梅如剑认真道。 元刚烈沉默半响,慢慢思索起来。 梅如剑看到元刚烈的手指不停的敲打着桌面,而且越敲越快,到最后便是眨眼的功夫元刚烈连敲两下。 “啪。” 元刚烈一拍桌子,他神色豁然开朗,像是想通了什么似得。 “你说的倒也不无道理。”元刚烈语气中似有些决意。 “你能想明白就好,到时候我们里应外合。何愁救不出元家前辈跟武林同道。”梅如剑点了点头说道。 “没想到天大地大,竟沦落到让朝廷收留我。这若是让我爹知道了,还不得我把我剥皮抽筋。”元刚烈突然觉得心头一涩,他苦笑一声。 “成大事者向来不拘小节,更何况元当家应当知道你的良苦用心。”梅如剑安慰道。 “只怕我‘追随’朝廷,早晚有一天会与你刀剑相向,可别被我杀了。”元刚烈笑道。 “笑话,我神剑庄向来不是吃素的。” 待梅如剑离开后,元刚烈又回到床上静躺。他思索起梅如剑之前的提议,竟是让他依靠于龙淑淼之间微妙的关系,加入朝廷一方的阵营。这样一来,他倒也不至于在江湖上东躲西藏。最主要的是,可以借此关系与聂青刀等元家之人见面。 元刚烈是这般想的,只不过他的心里还是有些小小的不适,毕竟自己利用龙淑淼的这件事,绝非君子行径。 难道自己真的无路可走了吗? 这个疑问突然钻入到元刚烈的脑海里。他欠龙淑淼的已经够多够多的了,自己非但没有还清这些“债”,还要反过来去利用她对自己的情意。 元刚烈思来想去都觉得此举实在太过下贱,可他又没有想到更好的解决办法。 夜半三更,元刚烈因为这般纠结让他始终难以入眠。 与此同时,龙淑淼坐在椅子上静静的看着自己手中的小玉瓶。她轻轻摇了摇那瓶中所剩不多的“幽兰香”,不禁想起赠与元刚烈这“幽兰香”时的场景。 龙淑淼笑得很惬意,哪怕熬夜至今眼袋都有些微肿,也掩盖不了她于烛光下那秀美的容颜。 “叩叩”敲门声。 “小姐,我是月儿。我睡不着。” “进来吧。” 月儿轻轻推开门,她轻手轻脚的端着烛台来到龙淑淼的房间。 “怎么,你也有心事?”龙淑淼笑道。 “什么心事呀,我想起墨京雷那个坏蛋就害怕。”月儿委屈道。 龙淑淼看着月儿那浮肿的手腕,她轻轻碰了下就听到月儿轻声痛叫着,直听的龙淑淼一阵心疼。 “下次别理他就是了,让他直接来找我就好。”龙淑淼慢慢抬起月儿的手腕,轻轻吹拂着那手腕上红肿的地方。 月儿看着龙淑淼认真的模样,她心头一暖,竟舍不得将手收回去。 “公主,你这么好一个人。不嫁给王公贵族,怎么偏偏看上对头家的儿子?”月儿撅着嘴说道。 龙淑淼原本低着头吹气,待听到月儿问起这件事之后,她轻轻一抬眼,一脸严肃的看着月儿。 月儿见龙淑淼神情有变,她顿时吓得不敢说话了。 “你睡不着,倒过来消遣我来了。”龙淑淼假意生气道。 “不是的、不是的。我就是好奇......”月儿慌张道。 龙淑淼轻轻拍了下月儿脑袋。 “感情的事我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我只知道他在身边的时候,我心里很舒适。这种感觉就是在皇兄身上我也没有感受到。” “您都不懂,我就更不懂了。” “我忽然想起来,今天你踹元公子的那一脚,我还没找你算账呢。”龙淑淼严肃道。 月儿顿时一愣,她赶紧拿起桌子上的烛台便要走。 “公主,我先回去睡觉了,你早点休息。” “回来。” 龙淑淼一脸笑意的拽住月儿的衣服,将她拽回到坐椅上。 月儿一脸委屈的看着龙淑淼,她刚想开口说话,却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的窗户吓了一跳。 不光是月儿,就是连龙淑淼也吓了一跳。 龙淑淼见到一个男人竟然半个身子趴在自己的窗边,他身上似有被刀剑利器砍伤的痕迹,从那痕迹中渗透出来的血迹流到龙淑淼的房间里。 龙淑淼虽不会武功,但是毕竟见过太多江湖场面。 月儿受惊之余捂住了嘴,她睁大了眼睛看着眼前这一幕。 “你去将无畏叫来。”龙淑淼皱眉道。 月儿听到龙淑淼的指示,她立刻跑出房间。 龙淑淼见那人一动不动、昏迷不醒的样子,于是她壮起胆子慢慢走进那人。她轻轻用手撩起遮住了男人相貌的头发,只见那人满脸是血。 “咦?”龙淑淼见那人样貌之后,情不自禁的发出疑惑之声。 龙淑淼似是在哪里见过这个人,但是印象并不是很深。 便在这时,曹无畏带着随从等人赶到,他们纷纷跪在龙淑淼门口。 “长公主......” “别废话,快些进来,救人要紧!”龙淑淼焦急道。 曹无畏得令,他一步迈进房门,拎起那重伤人之人的衣衫便想将他抬出龙淑淼的房间。可就在他拎起那人时,也看到了他的相貌。 “咦?这不是徐少侠吗?”曹无畏惊叹道。 “快去叫大夫。”龙淑淼对着一旁的侍卫说道。 龙淑淼说罢,她回头看着窗边位置,正见到有一人影从墙头翻下。那人似是在墙头驻足良久,见到龙淑淼回头后才急忙翻下墙头闪躲起来。 “无畏!你将那人交给别人照料,凶手就在附近。”龙淑淼出声叫道。 曹无畏一听这附近竟然还有危险,他顿时火冒三丈。没想到自己的手下这么废物,竟然能让别人闯至长公主屋中。 曹无畏带着这一身火气,他翻身跳出窗外,背对着龙淑淼。 “您今夜就好生休息,有我在这里守着,谅这些个贼人也不敢打您的主意。”曹无畏轻声说道。 第二百二十七章 “偷渡” 不出梅如剑所料,王贤动用其权利在短短三天的时间里,元青枫贪图荣华富贵与朝廷为伍的消息就像是瘟疫一般在江楚漫延开来。整件事情再由王贤添油加醋一番,其负面消息的漫延甚至严重到令普通百姓都略而耳闻。 反观龙淑淼因距离神剑庄较近,她早早就听到了这个消息,眼下正在派人四处寻找“东躲西藏”的元刚烈。 她在房间里踱步徘徊,月儿则坐在她房间的椅子上来回摆头看着龙淑淼走来走去。 “公主,您是要把地板磨光吗?已经走了百十个来回了,我脖子都快扭断了。”月儿微微皱着眉头说道。 “你不会不看啊。”龙淑淼抱怨道。 月儿轻轻叹了口气,她赶紧一把将龙淑淼拉到椅子上坐下。 “好好歇歇,您就是把腿走断了,元公子也不会立刻出现在你面前的。” 月儿这句话仿佛是突然点醒了龙淑淼。 只见龙淑淼突然抓住了月儿的双手,她激动道:“对啊,干等在房间里也是无用,不如我自己也去找他。” 龙淑淼说完便起身往门口走去。 “诶!公主,我们现在离帝京很远。有很多练过功夫的人都对你恨之入骨......”月儿一把抓住了龙淑淼的手腕,连忙制止她。 龙淑淼携小千人自帝京出发一路向南,本想直取江湖地位颇高的神剑庄,是以她深入南方。而南派武林早对朝廷豪取强夺的做派很是不满,以至于龙淑淼在居延城落脚的这几天每时每刻都会有被江湖人暗算的可能。 “元公子孤身一人,他比我的处境跟危险。城门告示已经张贴上他的画像,我不抓紧时间的话......” 龙淑淼正焦急的说着时,突然地板被一股外力掀开。 龙淑淼跟月儿均是吃了一惊,只见一个包裹的十分严实的人从地道里钻了出来。那人见到龙淑淼跟月儿两人,他连忙说道:“嘘,是我。” “青枫!”龙淑淼喜出望外,她赶紧跑到前面去拉他上来。 待龙淑淼将元刚烈拉上地面,月儿一把将龙淑淼从元刚烈的身边拽走了。 “江湖传言你欺凌神剑门女弟子还将其杀害,到底有没有这回事?你能骗得了长公主,可骗不了我。”月儿站在龙淑淼身前,一脸严肃的说道。 “没有。”元刚烈轻轻摇了摇头说道。 “你这么说谁会信你,凡事要讲证据。你不拿出证据来就别想靠近我们!” “诶......”月儿轻呼一声,她被龙淑淼轻轻推开,趴在一旁的桌子上。 龙淑淼赶紧跑到元刚烈身前,抓住他的双臂,上下打量着他的身体各部。 “这两天有没有受伤,受伤了一定要告诉我,我去给你请大夫。”龙淑淼眉头紧蹙,她失声道。 元刚烈见龙淑淼那一脸焦虑的神情,知她是关心则乱,有些慌了手脚。 月儿瞧着这一幕,顿时心里憋着火气,却又颇感无奈的摇了摇头没有发作。 “我没事。” 这三天元刚烈一直在纠结要不要来龙淑淼这里躲躲风头,直到今日卯时,他于睡梦中被不少人的脚步声吵醒。元刚烈清醒后,他静心凝神,在耳边听到草堂不远处有十余人正在向这里走来。 元刚烈想对付这些人自然容易,可是自己当真出手应付了他们,对自己只会是越抹越黑。实在万不得已,他只能乔装一番匆匆出门来找龙淑淼。 “你放心,在我这里,就没人敢动你。” “多谢。”元刚烈不好意思的说道。 龙淑淼见元刚烈能在他危机时候来找自己,自然是对自己充满了信任,她脸上虽不动声色,但是她心里早已喜不胜收。突然间,她瞧见元刚烈额头上的剑痕已经开始结疤,她情不自禁的伸手摸去。 元刚烈下意识的闪躲一下,到未让龙淑淼碰到自己。 “你这是......” “意外,没关系的。” “怎么没关系......” “好了不说这个了。关于神剑庄一事纯属诽谤,我希望你们相信我。”元刚烈认真说道。 “我相信。那你可知始作俑者是何人,这人为什么要这么陷害与你?”龙淑淼一脸担忧的说道。 虽说她十分信任元刚烈,可是杀人、放火、奸淫等罪名即便是朝廷也不好包庇,然而在元刚烈洗脱罪名的这段时间里,正巧龙淑淼要指挥士兵向各大门派发起“挑战”,正是她四处游走的时刻。 若是跟自己随行的元刚烈被江湖人发现,那免不了百姓怨声载道,从而对朝廷失去信心。是以,龙淑淼想在极短的时间内为元刚烈洗清冤屈,这才露出一脸担忧的神色。 “小姐,徐少侠似乎有转醒的迹象。”曹无畏站在龙淑淼房门前他轻声说道。 “那个......小姐现在有点事,等会儿过去。”月儿打着圆场说道。 “是!” 龙淑淼听到曹无畏的脚步声遁去,她用那迫切的眼神看着元刚烈,希望他能给自己一点线索。 元刚烈来之时就肯定知道龙淑淼会问及此事,但他不愿冒着宋青烟被识破的风险将王贤等人的身份告知龙淑淼。 元刚烈摇了摇头。 “没关系,我会派人为你洗刷冤屈的。”龙淑淼笑了笑说道。 龙淑淼额微笑实在有些勉强,元刚烈也能感觉到龙淑淼神态中似乎也有一些无力,而绝非表面上那么淡定自若。 “龙姑娘,其实你大可不必为我劳累伤神,若实在不方便,你就是干我走我也不会埋怨你。”元刚烈认真道。 元刚烈从来就不是一个喜欢麻烦别人的人,常言道“出来混总是要还的”,有关于这一点他深信不疑。 “净说些见外话,就是全天下都容不下你,还有我呢。大不了我带你私奔......”龙淑淼俏皮笑道。 “咳......”月儿似乎有些听不下去了,她轻声咳了下。 元刚烈也被龙淑淼这一句话给惹得啼笑皆非。 “一个姑娘家学什么男人活儿。快去忙吧,别让曹大哥等急了。”元刚烈搭住龙淑淼的肩膀,轻轻扭转这她的身子,让其背对自己。 第二百二十八章 失忆 “你先在我房间里休息,等我回来我让月儿为你安排房间。” 龙淑淼轻轻被元刚烈推着肩膀,虽然元刚烈有催促自己离去之意,但她一想到自己的心上人竟然被她一句话逗笑,她心里顿时开心异常。 龙淑淼跟月儿退出自己的房间后,她们发现曹无畏正在楼梯口那里等着他二人。 “小姐。”曹无畏低头轻声道。 “他怎么样了?”龙淑淼问道。 “人是清醒了,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小姐您亲自去看看就知道了。” 龙淑淼跟着曹无畏来到了“徐少侠”的房间,那曹无畏轻轻推开门。龙淑淼于门外向屋内望去,见到一个身着白色布衣的男人正面向着窗户静静的发呆。 “这是怎么回事?”龙淑淼奇怪道。 “他什么也记不起来了。”曹无畏低声说道。 龙淑淼听后她慢慢走近那人的身后。 只见那人双耳微动,显然是听到自己身后龙淑淼挪步移动的声音。他依旧面向窗外,并沉声问道:“你们要关我到什么时候?” 龙淑淼一怔,她来到那人身前。因为昨夜这人脸上都是血迹,龙淑淼只是见着有些眼熟,现在她仔细打量一番,才记起曾经与这人在岳家见过面。 “现在外面有人在追杀你。” “你是我什么人?”徐宗瑞忽然仰头看着站在自己身前的龙淑淼。 龙淑淼从徐宗瑞的眼神中看出了迷茫与恐惧。 “我们只是见过一次面而已,但你放心我不会害你。”龙淑淼轻声说道。 徐宗瑞低头沉默了片刻,他突然开口问道:“我是怎么受伤的?” “我也想知道。” “为什么要救我?” “因为你不是坏人。” “不是坏人......那就好。”徐宗瑞说着说着,他轻轻把玩着手中的一块令牌。 龙淑淼的目光被徐宗瑞手中的令牌所吸引,她搬了一把椅子坐到徐宗瑞的面前。 徐宗瑞倒像是浑不在意的样子,压根就没有理会龙淑淼的动作,他仍在看着手中的令牌。 “能给我看看吗?” “不能。” “这可能是让你想起过往的关键之物,好歹我们有过一面之缘,就算看在我救你的份上......”龙淑淼好声好气的说道。 徐宗瑞抬眼看了下龙淑淼,他神色空洞,却又有几分警惕的味道。但似乎他很想知道自己的身份,于是徐宗瑞在犹犹豫豫之间就将手中的令牌递给了龙淑淼。 龙淑淼接过令牌,她见到令牌上写着一个“荒”字,再看向令牌背面正刻有“快活”两个字。 徐宗瑞见龙淑淼眉头紧锁,他一把将龙淑淼手中的令牌夺了回去,然后一脸警惕的看着龙淑淼,再将令牌放到了怀里。 龙淑淼知他行为异常是因为失忆导致的,所以也没有责怪他的无理。 “我叫什么名字?” “徐宗瑞。”站在门口的曹无畏朗声说道。 徐宗瑞回头看着曹无畏,然后慢慢摇了摇头,又转回来身子。 龙淑淼知道他正努力回忆曹无畏是谁,显然他失败了。 “你还记得什么?”龙淑淼轻声问道。 “有个人在等我,好像是我们有个约定的地点......”徐宗瑞说着说着,他脑海里突然浮现出大量的影像,霎那间他的脑袋便如同听到万马奔腾时发出的马蹄声震耳欲聋、头痛欲裂。 龙淑淼回到房间时,他正见到元刚烈在打坐。她本想退出房间,却听到元刚烈叫住了她。 “没事吧?” “你在关心我?”龙淑淼惊奇道。 “我闻到你身上有一股奇怪的味道,很熟悉......”元刚烈慢慢睁开眼他凝视着龙淑淼。 龙淑淼突然笑了笑,然后将房门关上。 元刚烈在此前一直为苏墨染磨药草,那种药草回刺激人的鼻腔,长时间在其“熏陶下”人的鼻子会变得很是敏感。 龙淑淼双手叉腰,然后俯身面对面看着元刚烈。 两人面庞的距离仅有一拳之隔,元刚烈甚至能感受到龙淑淼的鼻息。 “呐,现在该闻出来吧。”龙淑淼微微一笑。 元刚烈强装镇定,实则他微红的脸颊早已将他出卖。 “闻出来了。”元刚烈突然神色一顿,似是想起了龙淑淼身上散发出的味道。 “是什么?”龙淑淼原以为元刚烈在跟她开玩笑,这时见元刚烈露出这般难看的脸色,她不禁好奇问道。 “失魂散?你去见墨京雷了?之前,我还没有在你身上闻到过这种味道。”元刚烈皱眉说道。 “你知道了......”龙淑淼颇为惊讶的看着元刚烈,然后慢慢坐到桌子的另一端,正巧是元刚烈的对面。 “看来是真的,朝廷居然真的将这人放了出来。”元刚烈咬牙切齿的说道。 “事情比你想想的要复杂一些,我知道的也不是很多......” “他在哪?” “他不在此处。” “还骗我?你身上这味道全天下也只有墨京雷才会有接触。”元刚烈出声责备道。 “等下,你说我身上的味道......难道......” 元刚烈见龙淑淼双目幽深,神色呆滞,似是在努力思考着什么事情。 “你记得徐宗瑞吗?”龙淑淼忽然问道。 “当然记得,干嘛突然提起他来?”元刚烈好奇道。 “这味道是他身上的,刚才我去见的也是他。”龙淑淼沉声道。 当下,龙淑淼将三天前夜里的遭遇,与今日上楼去见徐宗瑞的事一点不差的尽数跟元刚烈说了。 元刚烈越听越奇怪,他心里不禁想到:主角居然失意了,原著剧情已经脱缰撒野放飞自我了吗?完全对不上号啊。 “你是说......失魂散的味道是从他身上传来。这味道能持续三天之久,显然是他身重失魂散的剂量太大......这么大剂量的失魂散也只有墨京雷能接触的到。”元刚烈眉头紧锁的说道。 “他的事,急也没有用。眼下还是你的事最重要,我刚才已经派人去神剑庄暗中调查了。我想不出几日就会有结果。”龙淑淼认真道。 元刚烈心中很是感激龙淑淼能者般相信他,便是连墨京雷之流也抛之脑后。 第二百二十九章 幡然醒悟 “我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元刚烈看着龙淑淼怔怔道。 龙淑淼还是头一次见到元刚烈这样看着自己,她见他目光虽有些呆板,却在他的目光中瞧见了自己的身影。 “我还以为你眼里只有你师姐。”龙淑淼笑道。 龙淑淼知道一提到江玉琴元刚烈必定会难过,但是这个女人一直都是她与元刚烈之间的鸿沟。即便两个人只字不提,也都是她跟元刚烈要面对的事情,逃避不开的宿命。 元刚烈听到龙淑淼提起江玉琴,他心中似乎不像以往那样心里难受的“要死要活”,虽有难过,却不比以往来的更强烈。 “你上次问我,我为什么那么在乎她......” 龙淑淼心里突然“咯噔”一下,整个人都紧张了起来。她万万没想到元刚烈竟然会主动提及江玉琴,并且是在自己的面前。 难道他要做决定了? 龙淑淼心里“噗通”乱跳,整个人都有些表现得慌乱。 “你......你等一下......”龙淑淼双手捂着脸颊,眼睛四处乱瞟,完全不敢直视元刚烈。 元刚烈一愣,他见过龙淑淼温柔的一面,见过她失落的模样,也见过她小女人似的“做作”,却从没见过她像现在这样的慌张。 龙淑淼长长呼了一口气,她鼓起勇气正视着元刚烈。 “你说吧,我准备好了。”龙淑淼涨红着脸,脸色因为紧张过度而导致有些僵硬,就连声音都有些控制不住的颤抖着。 元刚烈觉得龙淑淼的模样甚是有趣,竟然不自觉地笑了出来。 龙淑淼看着元刚烈笑的前仰后合,她一脸纳闷的看着元刚烈。她轻轻推了下元刚烈,脸上似乎有些怨念。 “喂,你知不知道我等着一刻有多久了?能不能正经点。”龙淑淼眉头紧蹙,她焦急道。 “我从没见过你这幅模样......你一个公主能不能矜持点。”元刚烈笑道。 元刚烈一扫往日种种的不愉快,若不是生怕在龙淑淼的房间听到男人的笑声,他恐怕都要放声大笑出来。 “我矜持一点,你就能娶我吗?”龙淑淼没好气的瞪了一眼元刚烈,她微微撅着嘴,一脸的埋怨更加深。 元刚烈慢慢收回脸上的笑意,有些话到了嘴边,可他突然有些说不出来。是以他在“逃避”之心的趋势下,故意岔开了话题。 只听他轻声说道:“其实,我有考虑不来找你。这样不会给你徒添烦恼......” “能别话说了一半就不说了吗?你知道刚才那一刻对我来说有多重要吗?”龙淑淼暗生闷气。 龙淑淼没少被元刚烈气到,可唯独这一次,她真的有些想打人了。 “你听我说完。”元刚烈咧着嘴叹了口气。 “随你怎么说......”龙淑淼赌气说道。 “我来找你,其实是想见见我的聂奶奶。” 这次轮到元刚烈紧张的看着龙淑淼,他日思夜想,聂青刀这个年纪能否承受得住这一系列的打击,是以元刚烈对她尤为挂念。他此刻向龙淑淼坦白,也很是担心她会拒绝。 “我早就想到了。”龙淑淼幽怨的瞅了一眼元刚烈。 没了后文的元刚烈,不知道能说什么,周围的气氛忽然清冷起来。他知道想说什么,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元刚烈沉默稍许,他缓缓呼出一口气说道:“我在乎她,是因为她在乎我......也许吧。” 龙淑淼一愣,她尚未反应过来元刚烈话中之意。 “但是我若是知道她的下落,我还是会去找她。我亏欠她的从来不比你少,这也是我后来才发觉的。一直以来我都将她的好当做了理所应当,就是在失去的那一刻很是不舍......” 龙淑淼看着元刚烈怔怔的说不出话来,她心跳得很快,甚至大脑都有些短路。元刚烈的话就在她的耳边萦萦绕绕,时而听进去了些,时而大脑一片空白。 “你们对我的好,都是我不敢再奢望的。” 元刚烈心里非常明白,他在穿书之前是一副什么德性。就是有喜欢的姑娘,也没有底气去接触,跟别说会有一个真心实意的姑娘去在乎他的一举一动。 元刚烈看着龙淑淼为自己做的点点滴滴都会在不经意间想起江玉琴。可当今日龙淑淼再度提及江玉琴的时候,元刚烈心中的难过已然淡化不少。就在那一刻他忽然意识到,自己贪恋着江玉琴对他所作的一切。 “你的意思是......”龙淑淼甚是紧张的问道。 “你别误会,我只是想明白了自己的问题。”元刚烈侧着头避开龙淑淼“灼热”的目光。 “你还有什么想不明白的吗?”龙淑淼抓着元刚烈的手臂,她恨不得贴上元刚烈的面颊直视着他。 “你对我太好了,我怕我对你也仅仅是感激或是感动。”元刚烈叹息道。 “怎么会呢?”龙淑淼一着急,放声说道。 “小姐?”曹无畏听到龙淑淼的叫喊声,他走到龙淑淼的房门前出声问道。 龙淑淼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她轻咳一声,慢慢说道:“没事,退下吧。” “那属下告退了。” 曹无畏一脸疑惑的模样,但是毕竟长公主的事自己不好干预,是以他退开的远远的。 龙淑淼死死的盯着元刚烈,她轻咬着嘴下红唇,秀眉紧锁,似是在努力想着如何让元刚烈放下他心中的忧虑。但饶是她足智多谋、古灵精怪,却对眼前这个男人的“心魔”半点法子也没有。 “我不想你有负担。” “我也不想你再为我牺牲那么多。” “你是指我的手指?” “我说的是你的心。” “那不叫牺牲,我甘愿。” “可在我眼里......” “你为什么只关注你自己,你有考虑过我真实的想法吗?” 龙淑淼说出这句话时,元刚烈的思绪突然被拉回到那个倾盆雨夜,江玉琴就站在他的面前,大声地质疑他。质疑他的内容就是龙淑淼最后的那句话。 此前元刚烈一直不明白江玉琴为何会毅然决然的离开自己。 此刻他突然就明白了,因为他从来只考虑到了自己的感受。对江玉琴的承诺,也是为了约束或是安慰自己的一种方式,是逃避自己所犯过错的一种手段。与江玉琴在翁都重逢时,他许下的承诺。在仙岳山下,他许下的承诺,全都是在逃避着他的“过错”。 元刚烈终于明白,自己竟是个自私自利的小人。 第二百三十章 保护 傍晚,居延城又下起小雪。 徐宗瑞坐在窗边,他看着终究会落地融化的雪花,心中不免多了一份凄凉之感。 “宗瑞哥!” 徐宗瑞的耳边突然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他以为是头痛病又犯了,却哪成想自己的屋中竟然跑来一个妙龄少女。 龙淑淼看着苏玲儿跟徐宗瑞重归相聚,自己便将门掩上悄悄退去。她回到房间却不见元刚烈,只有月儿坐在房间的角落里似乎是在等她回来。 “元公子呢?” 月儿抬眼望了望天花板,然后用手指轻轻往上一指。 龙淑淼会意的点了点头,她开口说道:“也不知道元公子的方法行不行。” “人言道睹物思人。更何况徐少侠身边有他最亲近的人陪伴,应该很快就会好的。倒是您怎么打算的?您该不会真打算带着一个‘杀人犯’去完成圣上的任务吧。”月儿整张脸上都写满了不情愿与担忧。 元刚烈现在就如同一块儿黑色的染料,无论他栖身何处都会留下污点。 “他现在无依无靠,也只有我能帮他。” “砰!” 突然龙淑淼窗外发出一声闷响。 月儿赶紧将龙淑淼房间里的窗户打开,只见那铺满一层地面上的薄雪染上了一层血迹,有一个身着白衣的蒙面人倒在雪地中。 “刺客!”月儿惊呼道。 “别怕,你看。”龙淑淼轻轻拍了拍月儿的后背安抚道。 月儿仔细瞧那刺客一动不动,多半已身死雪中。那刺客的胸口正插着一根漆黑的长枪。 元刚烈从二楼跃下,落在那具尸体的旁边,然后将银龙从那人身上拔出。 龙淑淼见到元刚烈竟然戴着半截鬼怪的面具,只露出脸部鼻梁以上的部分。 “没事吧?”元刚烈回身看着龙淑淼。 龙淑淼手肘搭在窗框上,用手掌撑着自己的下巴,她饶有兴趣的看着正站在雪中的元刚烈。 “你终于还了我一条人命。” “你在这里逗留太久了,城外的士兵早就暴露了你的行踪。”元刚烈皱眉道。 “我接下来的行程都是去挑战各大门派,不如你当我的打手,就当是还我人情啦。”龙淑淼笑嘻嘻的说道。 元刚烈眉头一皱,他轻声训斥道:“我怎么可能替你做这无道之事。元某是江湖人,即便我寄人篱下,但是立场还是不会变的。” “这么说,你以后还会与我为敌。”龙淑淼混不在意的笑道。 “也许......”元刚烈见自己的话对龙淑淼起不了半点作用,他无奈的说道。 蓦地,一道寒风剑气,划空作响,似在元刚烈耳边低吟。 只见元刚烈想也没想,他向前一踏步,腋下夹枪杆,单手高举银龙向龙淑淼面庞刺去。 “呯!” 清脆响声于枪刃响起,一枚透骨钉被枪刃拦下。 龙淑淼看着离自己不到三寸距离的银龙枪刃,她不禁心中惶恐。 元刚烈为龙淑淼挡下暗器的袭击,他顺着透骨钉射来的方向,正见到有一人背影消失在屋脊之处,想要追击也来不及了。 “公主,快回屋吧。”月儿轻轻为龙淑淼披上一层厚重外衣。 “这段时间,我会护你安危,便是报答你收留之情。”元刚烈说完便脚踏外墙施展轻功回到二楼自己的房间去了。 龙淑淼见元刚烈离去,她也姗姗坐到屋内的椅子上。 月儿退出龙淑淼的房间,她轻轻将房门关上,然后回身蹬着守在楼梯口的曹无畏。 曹无畏见到月儿这么望着自己,他便知道一定是又出事了。 月儿走到曹无畏的身边,她低声责备道:“你怎么看的人?刚才有两个刺客离公主多近,却见不到守卫。” 曹无畏听后他轻轻叹了一口说道:“自从白老先生被圣上调回帝京,公主身边的守卫就一直短缺。原本有白老先生坐镇,一般贼子也不敢有什么作为,长公主又怕人多不便,所以压根身边就没有多少守卫。” “原本在三天前就应该走了,这么耗下去只怕南方武林势力会慢慢聚拢在一起,到那时候要完成圣上的任务可真的是难办了。”月儿语气中似有抱怨之意。 “不说这个了,我本听到那刺客声响,不过只眨眼之瞬便没了声响,是元家小子干的吗?”曹无畏问道。 “还能有谁。我瞧着他是缠上公主了,没出息的小子。”月儿噘着嘴憋屈道。 曹无畏憨憨一笑,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明明是长公主一直跟元刚烈纠缠不清。但他深知月儿的脾气,是以并未出言反驳她。 “这趟出行,本想夺个开头彩,却不成想接上这么一大堆的烂摊子。”曹无畏叹气道。 “别抱怨了,有这心思还不如好好保护公主。”月儿没好气的说道。 此时的元刚烈正在床上打坐运功,自从他跟着王贤等人离开草堂,每日夜里他是一刻功夫也没落下的在修炼内功。 元刚烈铭记《瀚海偏足经》的第五层心法口诀,可奈何自己始终内有办法触及到其精髓奥妙之处,。 “元老头说的不错,这最后一层心法当成艰难至极。可眼下也没有别的内功心法供我修炼,难道这段时间我的功力只能暂且停留在此了吗?”元刚烈皱着眉头心中暗暗想道。 只见他深深的呼出一口气结束了内功的修炼,他伸手摸入怀中,却突然发现之前放在胸口的无字羊皮消失不见了。他连忙起身翻找自己的行囊,却仍是没有发现它的踪迹,反倒是找到了当初江玉琴为他留下《大阳轮转神魔功》的内功心法。 “奇了怪了,什么时候丢的。”元刚烈喃喃道。 他低头看着手中的天魔教心法,睹物思人。我心里已经很清楚自己对江玉琴的感情并非生死相随的爱情,但想起旧物不免容易回忆过往。 半响,他从回忆中慢慢淡出,也早将那遗失的羊皮抛之脑后,他的视线凝聚在手中那本《大阳轮转神魔功》上。 “我是元青枫,而非元刚烈。这本心法本就不是送我的,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元刚烈心中苦笑一声,然后便将这本心法重新丢回到包袱里。 第二百三十一章 启程 一天的整顿之后,龙淑淼选择在落雪停止之际启程前往下一门派的地点。她深知雪地难行,可自己在居延城待的时间越久,刺客来的就越频繁。 况且她久留居延城的目的便是为了元刚烈。而眼下元刚烈正陪护在自己身边,居延城也非留恋之地,是以她当机立断立刻启程。 客栈外数匹骏马停留。 元刚烈也是第一次从龙淑淼所居客栈的正门走出,他看向龙淑淼,见她的脸颊被风霜吹得通红,到不免为她的毅力而感到敬佩。 “我一直都好奇,一个女孩子为什么能做这么多?”元刚烈好奇道。 龙淑淼轻轻一笑,她招呼着随行的护卫纷纷上马。片刻光景,那七八个护卫便井然有序的依照龙淑淼的吩咐坐到马背上,然后纷纷注视着龙淑淼,似是在等待她下达指令。 “你们男人做得了,凭什么我就不行?”龙淑淼走到马匹旁边,她利索的翻身上马,然后右手一挥招呼着元刚烈。 元刚烈不甘示弱,他右脚微踏雪地,施展轻功跃上马背。 “好!” 龙淑淼身后那七个护卫都是习武之人,他们见到元刚烈轻功卓越情不自禁的出声叫好。 那龙淑淼也是,听到有外人夸赞自己的心上人,心里也是极为高兴。 “驾!那我换个问法问你。安安心心享受荣华富贵不好吗,不会武功还偏要闯荡江湖。” 元刚烈驾马跟在龙淑淼的身边,剩余护卫纷纷跟在先头二人的身后。 居延城初冬瑞雪刚停,街上闲逛的百姓并无多少,是以龙淑淼、元刚烈等一行九人在城中驾马的速度并不慢。 “我还是那句话,男人能做,女人为什么做不了。你也太小看我了。”龙淑淼笑道。 元刚烈跟着龙淑淼来到了居延城东门口,他却并没有在东门口看到有军队的迹象。而且龙淑淼似乎颇不在意眼前的异象,就连马匹行进的速度也没有丝毫放缓。 “你的人呢?” 元刚烈其实早早就有疑惑,在他走出客栈的时候便是跟龙淑淼形影不离的月儿也不在这些出行人当中。 “你不妨猜猜看,你要是猜中了,我有一份大礼相送。”龙淑淼笑道。 “此话当真?”元刚烈见龙淑淼一脸自信的模样,他心里倍感好奇。 “本公主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尽管猜。” 就在两人说话的功夫,元刚烈其实心中已有了几分猜中的把握。 “月儿向来不肯离你太远,然而她并不在此处,必是被你指派到其他地方。在我看来她的武功并不高,是以危险的行动你也不会让她参与。我思来想去也只有一个原因,能让她在这时派上用场。” 龙淑淼边听边点头,她微笑不语,嘴里还不时发出赞同的声音。 “你利用她女子的身份乔装成你的模样,让她跟随军队与我们从不同方向背离居延城,已达到遮人耳目的作用。”元刚烈缓缓开口道。 龙淑淼见元刚烈猜中自己的计划,她不禁心中暗赞元刚烈心思缜密。 “可你这样出城,不怕真的遇到危险吗?” “有你在,我又有什么可怕的?” 龙淑淼说话声音并不小,是以他们二人身后的护卫们均能听得到她说的话,只见那七个人都互相看看,欲言又止的露出笑意,更有甚者竟笑出声来。 元刚烈回头看着那些个护卫,只见他们一个个衣着迥异,年龄差距也很大,老的能有五六十岁,年轻的也不过二十五六,完全不像是寻常的朝廷护卫,更像是江湖散人,跟阿猫、阿狗等人有些相似。 “这些人都是你在江湖上结识的?”元刚烈好奇问着龙淑淼。 “我虽不会武功,但人言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朋友多了好走路。多结识一些性情中人,不是很好吗?” 龙淑淼被冷风吹的脸蛋通红。 元刚烈见状将他嘴边的半截鬼怪面罩摘下,递给了龙淑淼。 龙淑淼看到他的举动,微微一笑倒也没跟元刚烈客气,直接接过了面罩戴在脸上。她能感受得到面罩上元刚烈残留的暖意。 “我说过要送你一份大礼。” “不敢奢望。” “你会想要的。” 元刚烈一行九人驾马前行数十里之后,龙淑淼突然叫停所有人。 正在元刚烈纳闷她要搞什么幺蛾子的时候,却听到不远处枯枝落雪的声响,他寻着声音看去时,才发现能有如此耳力的人并不只他一个人,跟随龙淑淼的那七个护卫竟然均是内力不俗的高手。 片刻功夫,只见一个四十多岁的精瘦汉子脚踏轻功于枯树枝行走,已经挨近龙淑淼等人。元刚烈见状不免暗自心惊,轻功上树并非难事,但眼下天气将冷,树枝转枯本就很难站人,再加上树枝之上有落雪残留很难施展轻功。 然而元刚烈眼望之人,踩踏树枝行走竟如履平地。更令元刚烈惊讶的是,那汉子手中竟然还抱着一个硕大的布袋,似是能装下一个人那么大的布袋。 只见那精瘦汉子脚尖轻点树枝,从树上飞身跃下,站定在龙淑淼等人的面前。 “袁师傅果然办事爽快。”龙淑淼笑道。 “哈哈。公主嘱托,可不能马虎半点。”袁师傅爽朗笑道。 “袁师傅,这位是元青枫,是我......”龙淑淼话说一半,突然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元刚烈。她想到称呼若是太过疏远,会让元刚烈感到不适,但是称呼的太过亲密又怕他会反感...... 元刚烈瞧龙淑淼脸色,便知她心中难处。 “晚辈元青枫见过袁大师。”元刚烈抱拳道。 袁师傅轻轻用手指勾勒着自己上唇的一瞥八字胡,他上下打量着元刚烈,并出声赞道:“洞庭山袁童。好,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龙淑淼听到袁童如此说道,她心中欣悦之情不禁跃然脸上。 “前辈误会了,我跟公主......”元刚烈出言解释道。 “诶,你看看你身后那几个年轻人,他们可是个个都想骑到你这个位置。就别谦虚了。”袁童爽朗一笑,然后用力拍了下元刚烈的肩膀。 第二百三十二章 妥协 元刚烈本以为袁童拍他肩膀的这一下,只是寻常他打招呼的方式,所以他并未在意。可哪知袁童手掌挨近自己肩膀的时候,元刚烈顿时觉得自己肩头寒毛立起,一股强劲的霸道内劲倒像是扎入骨头中。 元刚烈脸色大变,他连忙运起内力硬生生撑住了袁童这一拍,只见元刚烈两只脚掌都陷入地下半寸。 “咦?”袁童似是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元刚烈,他未等元刚烈喘上口气,便开口道:“好,我试你武功。” “前辈......” 元刚烈受袁童这一掌便知这人不仅内劲霸道,更是一位外功好手。其掌力沉重,恐怖如斯。很难想象有这样的功力的人竟然只有四十余岁的样子。 元刚烈本想开口制止袁童,却不成想袁童出手极快,转瞬即逝间便连出两掌,元刚烈无奈只得以踏雪寻梅功闪躲。 此时此景当真是踏雪而行。元刚烈右脚一蹬,整个人迅速向后退去,便像是从薄雪上滑过一般,仅留下一层淡淡的鞋印。 袁童紧追不舍,他的轻功丝毫不必元刚烈逊色,只见他脚尖点地,身子便已跃向空中。他双掌齐出向元刚烈肩膀拍去。 眼见袁童手掌攻势以至,元刚烈被逼无奈只能跟他拆招,只见元刚烈瞅准时机抓住袁童袭来的掌法。 本以为能乘机令袁童撤手的元刚烈,却没想到袁童手掌一晃竟然抓住了他的手腕。元刚烈手腕顿时顿时承受起来自袁童的爪力及内劲,在剧痛之下他只得松开抓着袁童的手。 袁童手上功夫浸淫数十年,向元刚烈这种小儿科的拳脚功夫,他应对自如。只见袁童抓住元刚烈的手腕,他再度催动内力,元刚烈的手腕便好像要被他折断了似的。他斜肩撞向元刚烈胸口,同时左手紧握元刚烈的右手手腕。 “砰!” 这一拉一推之力,顿时将元刚烈撞得七荤八素,便是连饭食都快要吐了出来。 元刚烈对袁童毫无招架之力,他左手捂着胸口,踉跄站起,右手在袁童爪力下,暂时有些失去知觉。 龙淑淼见元刚烈受伤,她连忙跑到元刚烈的身边,忧心忡忡的看着他手腕上的伤势。 “前辈武功高深莫测。”元刚烈敬佩道。 “哈哈哈,小子内力不弱,轻功也不赖。就是这拳脚功夫差了些,不如你拜我为师,我将这套乾坤擒拿手传给你,日后也好保护眼前人才是。” 袁童说完,众人纷纷看向龙淑淼与元刚烈二人,均是放声大笑。众人早瞧出龙淑淼中意这俊少年,是以袁童这时的调侃不过是助兴之词,众人也颇觉有趣。 龙淑淼跟元刚烈相视一眼,两人神色中均有些羞涩,竟情不自禁的又同时避开目光。 就在这时,袁童本抱来的布袋,突然发出人声。 “这是?”元刚烈赶紧岔开话题问道。 “这就是我说的送你的大礼。”龙淑淼笑道。 “元公子不妨亲手将这布袋打开,一睹公主心意。”袁童笑道。 元刚烈看了看龙淑淼,又看了看袁童,他慢慢走近那布袋。只见那布袋之中似有什么东西正在蠕动,甚至还能听到布袋中又发出的人声。 元刚烈确定里面是个人之后,他将那布袋上的绳子解开,里面躺着的正是王贤。 那王贤五花大绑的躺在地上,突然重见天日,他连忙闭上眼睛以防止强光刺眼。 元刚烈见到王贤顿时便气不打一处来。 “奸贼,今日你能落入我手,当真是上天造化。”元刚烈愤懑道。 那王贤似是听出了元刚烈的声音,他顿时僵在原地不动。王贤口中被麻布填塞,是以口不能语,但他的身体却很诚实,只见他拼命的蠕动着,像是要靠蠕动逃离这里一般。 元刚烈取下背后银龙,只见他高举枪杆便要一枪扎下。 那王贤睁开眼睛看到元刚烈怒发冲冠的模样,顿时吓得屎尿齐流,昏厥过去。 众人只道元刚烈这一枪扎下,地上这人便要血溅当场。可元刚烈却并没有这么做,他见王贤昏厥便将银龙抛在雪地之中,枪刃笔直的插在雪中。 众人很是奇怪元刚烈为何不杀他,要知道元刚烈的“劣迹”这些人早已有耳闻,他们愿意相信龙淑淼的话,相信元刚烈一身清白。眼下造谣生事者就在他眼前,不知他怎么却怂了,不敢下手。 包括袁童在内等八个护卫均是大气也不敢喘,只静静的看着元刚烈,等他开口说话。 “青枫?你不喜欢吗?”龙淑淼疑惑问道。 “杀了他就更难法洗清我的罪名。” “元公子太看重这些虚名了。你看我们这些人,全都是江湖上‘恶贯满盈’的凶恶之人。若不是长公主慧眼识珠,知道我们全都是被奸人所害,我们这些人早就被莫须有的江湖仇杀给逼到生不如死的地步。” “袁老狗说的不错。同是天涯沦落人,我们知道公子现在的感受。你杀不杀他,这罪名你已经再难洗清。又何必放过他,要知道迷惘一时,后悔一世。” 元刚烈见到那说话的老者,竟是这些个护卫当中最为年长的一位。 众人听到那老者语重心长的说着,他们都纷纷叹了口气,显然他们是都想起了不堪回首的往事。 袁童将插在地上的银龙拔出,他摸着那枪杆,不禁低声赞道:“好枪。” 他将银龙递到元刚烈的身前。 元刚烈见眼前这些人悲观如此,顿生凄凉之意。 这世道依然如此,纵然自己有过天本领也抵不过人心的诋毁。 元刚烈慢慢接过银龙,重新将其举过头顶,一枪刺穿王贤的脖颈,大量的鲜血喷出,溅了元刚烈半身。 众人见元刚烈手刃了仇敌,他们纷纷高声呼喊。 袁童重重拍了下元刚烈的肩膀,他赞许道:“好小子,还是有些魄力。配做我们的朋友。” 元刚烈望着众人齐声欢呼,他却没有享受到半点手刃仇人的快感。 “青枫,我们走吧。” 第二百三十三章 孤男寡女 寒夜风凄凉,身伴佳人亦难安。 因为袁童的加入使得元刚烈等人的队伍变成了十人,然而也不知是其中一个护卫有意还是无意,随行的小帐篷只能容下两人,也正巧只有五顶,算着人数刚刚好。于是乎,自然而然的元刚烈跟龙淑淼就“被安排”到了同一顶帐篷里。 龙淑淼背对着元刚烈侧卧在毯子上,她微微有些嘟着嘴巴,视线无处安放。 元刚烈也同样背对着龙淑淼,只不过他坐在帐篷出口的面前。 帐篷内除了阵阵回荡的风声,再难听到其他的声音。便是连那群幸灾乐祸望着元刚烈的护卫们也没了声音,纷纷睡去。 元刚烈跟龙淑淼两人维持这个状态一直到了丑时。 龙淑淼始终没有感受到来自背后的温度,她翻过身看到元刚烈对着自己坐的远远的。 “你不睡?” “我以为你睡了。” “睡不着。” “我出去吧。” 元刚烈说完就掀开用石头压住的帘子,然后很是利索的钻出了帐篷。 顿时,整个帐篷便只剩下龙淑淼一个人。黑暗笼罩在她的四面八方,恐惧占据了她的整个大脑,喉咙似乎被扼住一半发不出声音。龙淑淼仿佛只身落入一处幽暗之所,很是无助。 元刚烈躲在帐篷外面,任由寒风磨练他的意志,冻雪敲打他的脸庞。他慢慢开始运功打坐,妄图用内力去向冬夜的“寒冷”呐喊反抗。 一刻钟的功夫,元刚烈已是全身发紫,皮肤干裂而不自知。 元刚烈忽然听到龙淑淼于自己身后帐篷内的抽泣声,他心下一乱,内息顿时走岔。他连忙矫正那股走岔的内息,才不至于使得自己走火入魔。 元刚烈赶紧结束了打坐,他从新钻回到帐篷里。 龙淑淼听到元刚烈归来的声音,她赶紧止住了哭声,并将眼泪抹去。 龙淑淼抽泣的声音虽小,可哪能瞒得过这些个身处江湖的高手们,本就警觉的他们一听到龙淑淼的哭声,便顿时清醒过来。但他们一想到龙淑淼有元刚烈的陪伴,扁豆睁一只眼闭一只装作没听到。 “我刚刚听到......” “别走。”龙淑淼失声道。 “好,我不走。” “你陪我说会话吧。” 龙淑淼见元刚烈没有回应自己的请求,她赶紧开口道:“不说感情。” “好。” 元刚烈心中忽然很是忐忑,不知是他听到龙淑淼要跟他说话而感到忐忑,还是帐篷里龙淑淼身上散发的一股轻轻清雅香气使他心下躁动,总之,元刚烈很不自在。 “你能分得清外面那些人,他们谁是谁吗?” “能。” “真的?我刚开始可是区分了他们很久。” “我记东西很好,看过听过一次的东西就能记在脑子里。” “真好,我要是跟你一样就好了......” 龙淑淼话说一半就慢慢闭上了嘴,她很想将后半句“这样你所有在我身边的举动,我一刻也不会忘掉。”说出来,但她还是忍住了,她怕元刚烈会反感。 “没什么好跟不好,若是心中有怨,也忘不掉。”元刚烈苦笑一声。 “你怨我吗?” “你从未做过让我怨恨的事。” “但我总觉得你不敢靠近我,哪怕一丝丝,我是说心里。”龙淑淼难过道。 “我们说好了的,不说感情。” 两人沉默许久,或许是老天爷为了烘托气氛,使得那阵阵烈风的声音渐弱下去。帐篷内元刚烈跟龙淑淼似乎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如果有一天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或者让你怨恨我的事,你会不会再愿意见到我......”龙淑淼小心翼翼的问道。 元刚烈听龙淑淼话里有话,他不仅好奇问道:“你有事瞒着我?” “没。” 龙淑淼确是有事瞒着元刚烈,徐宗瑞手上那块儿“荒”字令牌她还是知道出处的,毕竟她见过墨京雷手中的“洪”字令牌。 “但是我若是知道她的下落,我还是会去找她。” 她记得很清楚,这是昨日元刚烈亲口对她所说的话。她不想让元刚烈跟徐宗瑞接触,这也是为什么,龙淑淼选择让月儿乔装成自己的模样,然后让她带着士兵从他们的反方向离去。这样一来元刚烈就永远也不会碰上徐宗瑞。 元刚烈听她回答的是很干脆,便信以为真,只当龙淑淼只是简单的问问罢了。 “回答我,你还愿意见我吗?”龙淑淼语气中似乎有一种不可抗拒的哀求之意。 “什么大风大浪我没见过,也不差你这一个。”元刚烈微微一笑说道。 龙淑淼听到元刚烈这般回答,她顿时送了一口气,原本似被拳头攥紧的心,顿时松懈了下来。 “青枫......” “嗯?” “我就想叫叫你。” 元刚烈听到龙淑淼的回答,他竟有些无奈的笑了笑了。 “早点睡吧,明天还要赶路呢。”元刚烈轻声说道。 “嗯......不许走。” “不走。” 第二日清晨,龙淑淼醒来的时候,元刚烈已经不在帐篷里了,她心下正着急疑惑元刚烈的去处。可紧接着,便听到元刚烈在跟外面的人交谈的声音。 她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然后爬出帐篷,见到元刚烈跟袁童等九人坐在篝火边儿上取暖。 “呦,公主出来了。昨晚睡的可香?”一个胖胖的挺着大肚腩的中年男人笑道。 这一声引得大家哄堂大笑。 元刚烈轻咳一声,默默带上了面罩。而龙淑淼则是羞得满脸通红,立刻又钻进了帐篷里。 “诸位莫要再开玩笑,我与龙姑娘不是你们心中所想的那样。”元刚烈尴尬道。 “我们心中想什么了?” “是啊,元公子你这话说的,我们大家伙儿可听不明白。” 元刚烈知道这些人都是存心的,也并没有恶意。 这帮人本就是江湖中人,平日里闲散惯了,说话也不会在乎什么身份。是以他们名义上是龙淑淼的护卫,实则到不如说是龙淑淼可以畅所欲言的一群朋友。 “不说这个了......这山中无酒肉,少了兴致。等改日我做东,请大家痛饮一番。”元刚烈赶紧岔开话题说道。 第二百三十四章 山村变故 距离元刚烈等人数百里开外的一座村庄里,正有一身着黑色棉衣、棉裤的村姑在自家旧土房清扫着院内的落雪。 那村姑的长相被用来保暖的头巾给遮住。她手中拿着笤帚,扫起雪来不紧不慢。虽是扫雪,但若有外人看来,那村姑笤帚下的每一片雪花倒似被束缚了一般。 只见那村姑在一层薄薄的积雪上用笤帚轻轻画了个圆,刹那间那地上的积雪临空飞舞,围在笤帚周边盘旋、凝聚、落下成堆。 “恭喜姑娘、贺喜姑娘。你对内力的把控已经做到了细致入微的境界,想必内功也精进了。” 从旧土房缓缓走出来一个年纪看似有一位六十多岁的老者,那老者满头黑发、黑色长须,却唯有双眉是白色的。若非他脸上的褶皱,完全看不出这是一位年过六十的老人。 “成大夫。阮小弟为何出去这么久还未归来?会不会出了什么事?”那村姑疑惑道。 “我那徒弟向来机灵,放心,绝对不会有事。”那被唤作“成大夫”的老者微笑道。 那村姑听到成大夫都已经这么说了,她深思片刻之后,便不再去想这些琐事,反而投身于清扫积雪。 那成大夫看着村姑孤身一人扫雪落寞的身影,他闷声轻轻叹了口气,然后开口道:“江姑娘,老朽再问你一遍。你要在我这里待到什么时候?” “成大夫,你若不方便,我搬出去便是。”那村姑停下手中扫雪的笤帚,她淡淡说道。 “方便,可我总觉得你一直待在这里,就是在浪费这日月轮转的光阴。”成大夫叹了口气说道。 “没事。”那村姑低声说完,便又开始低着头扫雪。 那成大夫听那村姑浑不在意的语气,他慢慢摇了摇头,然后转身回到了土房里。 正午,那成大夫在自己家中为村里相邻号脉。他快速用手中毛笔在药方上写下几味药,并交到对桌号脉的人手中。 “去城里买这几味药,拿回家中熬制半个时辰后,随井水饮下。不出三日你这病就会有好转。”成大夫耐心说着。 对桌的那男人看着成大夫开的药方,他不禁皱起眉头出声怀疑道:“成大夫,我这病跟了我好久了,多少大夫都治不好,就你开的这几味药真的成吗?” 成大夫摸着自己的长须,他呵呵一笑。 “成不成你还在乎这一次吗?赶紧去抓药吧。” “行。我是死马当活马医。成大夫这些够不够?”那看病的男人身着显贵,他一伸手便将五十两银子轻轻放到桌子上。 成大夫手一推,将那银子推给了病人。 “我这里只能开药方,取不得药材。你给我这些银子我也没办法将多余部分还给你,就免了吧。”成大夫笑道。 “哎呦,这......”那病人面有难色的说道。 村姑在灶台煮饭,她正看着柴火,就在这时她耳边突然传来一个时急时缓的脚步声。她听着声音是同一个人发出的,可这脚步声实在太过奇怪了。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她想门口望去,只见一个浑身是血,头上扎着一个朝天揪的少年趴在了正门的门框上。 那村姑见此情形大吃一惊。她右手按住灶台一角,手上运劲儿,双腿一蹬,整个人从房间里弹射出去。短短一瞬,那村姑竟然露了一手轻功。 就在那村姑轻功落至少年身旁时,那少年正好顺着门框瘫倒下去。村姑赶紧将其抱起向屋子里跑去。那少年十五六岁身子并不是很轻,但那村姑抱着他却如同手中无物一般。 成大夫听到院子里的异响,他站了起来抬头张望着院子。 “成大夫!” 村姑抱着那少年跑进家门。 成大夫看到那少年正是自己的徒弟——阮飞,他立刻吩咐村姑将阮飞抱到床上。 “成大夫,你们先忙。我......我就先走了。”那病人见到阮飞浑身是血,他心下惶恐生怕自己摊上什么事,是以他马不停蹄的离开此处。 成大夫用左手指探了下阮飞的鼻息,右手为阮飞把脉。 “取我针来。”成大夫皱眉道。 村姑立刻将里屋的一袋银针递到成大夫身侧。 成大夫看着阮飞身上的刀剑伤痕,他将手伸向那敞开的针袋,他食指在一排排长短、粗细不一的银针上轻轻一划,便捏出一根细短银针。 “成大夫,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成大夫说完便一针扎向那少年心口处。 那少年受这一针,他突然仰起头,嘴中喷出一口血箭,自成大夫跟村姑两人之间射出,射在墙边木柜上。 那木柜被血箭一浇,木柜残留血迹的地方顿时散发出腾腾热气。 那村姑受惊捂嘴,她连忙解开阮飞胸口的处的衣服,见到他胸口正有一个焦黑的手印。 “诛仙掌。”成大夫皱眉道。 阮飞吐出一口血后,他似乎从昏迷中恢复了稍许的意识,他虚弱的看着村姑跟成大夫。 “师父,弟子还成吗?”阮飞轻声问道。 那村姑也一脸紧张的看着成大夫,只听那成大夫深深地叹了口气:“你身中炎毒,以伤至心脉......生死有命......” “成大夫!我修习《太阴》魔功,难道也化解不了阮飞体内的炎毒吗?”那村姑颤声道。 成大夫很是无力的摇了摇头,并说道:“若是在昨日,或许还有救......” 那村姑听后顿时瘫坐在床上。 “你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吗?”成大夫老目储泪,却未滚落。 “师父,我有话想跟玉琴姐说......”阮飞咧嘴笑道。 那村姑听到阮飞的话,她立刻摘下头巾,露出那正泪眼婆娑的秀美面庞。 成大夫轻轻摇了摇头,然后慢慢退出了房间。 “小飞,我知道是谁害你,你放心,我一定会给你报仇的。”江玉琴轻轻摸着那少年惨白的面庞,她略带哭腔的哽咽道。 那阮飞费力的摇了下头。 “上次......打赌......你输了。你要愿赌服输,做我阮飞的女人。可惜......”阮飞咧嘴笑道。 “来世,来世我会去找你。”江玉琴摸了下落至嘴角的眼泪,她一边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一边安慰着阮飞。 “希望那时候,我还不会太老......”阮飞眼望着江玉琴,他似乎看到自己来世于江玉琴成亲的模样。只见他双目微瞪,便再没了气息。 第二百三十五章 搏命 江玉琴趴在床头见到这个年仅十五岁的少年,带着满心的不甘离开人世。若换在以前,江玉琴看到这种情形,她压根就不为所动。而眼下阮飞已故,她后齿微颤,双眼一闭落下两行热泪,无声的哭泣。 成大夫重新回到屋子里,此时的他已经收拾好了包袱,塞到了江玉琴的身边。 “江姑娘。小飞遭人暗算而不致死,显然是想利用他寻找你我身处之地。这里太危险,你快些走吧。”成大夫催促道。 江玉琴轻轻用手将阮飞的眼睛合上,她咬着牙狠狠道:“我要让他血债血偿。” “万万不可!这一年你功力虽有长进,可即便如此也绝非墨惊雷的对手。”成大夫厉声劝阻道。 “师妹,一年不见,你可安好?” 江玉琴跟成大夫耳边均是响起墨惊雷低吟的声响。 成大夫闻那声音在脑海中回荡,他大惊失色,一瞬间便觉自己头晕目眩深感不适,一屁股坐倒在地上。 江玉琴正愁找不到墨惊雷,她怒火中烧,双脚蹬上床,从床边的窗户内,破窗而出,跳入院子里。 “江姑娘!”成大夫焦急道,可他被墨惊雷回音内力激荡所伤,瘫在地上站都站不起来。 江玉琴身子刚从里屋落入院中,就见土房左右两边的墙头上纷纷跳下四人将她围住。 “使者,得罪了。” 那四人持四种不同兵刃齐身向江玉琴攻去。 只见江玉琴仰身弹跳,倒挂空中,躲过四人合击。 “哒。”江玉琴右脚点在一人长剑之上。 在那四人尚未反应过来的时候,江玉琴飞身下剑,用手臂缠住一人脖颈。只听“咔!”的一声,江玉琴便将那人脖颈扭断。 袭击江玉琴的这四人,都是墨惊雷精挑细选出来的天魔教好手,虽说墨惊雷下死命令不能伤到江玉琴,所以他们并不敢动用全力。哪成想一招之下,江玉琴便干掉其中一人。 江玉琴利索的夺下死者手中长剑,只见她右脚向身侧一踏,整个人像离弦箭矢暴射而出,一剑刺向一人咽喉。 “撤!”领头那人见江玉琴的武功远非自己想象中的那样,他立刻叫喊道。 只听他话音刚落,江玉琴一剑刺中其中一人的咽喉,反手一掌将其推出,那人一口鲜血喷出正好溅在领头那人脸上。 江玉琴在顷刻间连杀两人,她脚下却丝毫没有停下之意。 “噌、噌”两道剑芒闪过,其余两人也纷纷倒下。 “好!”拍手声响起。 江玉琴一抬头正看到墨惊雷坐在正门门框上方的瓦片上。此时的江玉琴已经杀红了眼,她举起长剑,施展轻功向墨惊雷刺去。 墨惊雷见这一剑来势迅捷,他从瓦上坐起,于背后取下手中铁扇。 “呯!” 江玉琴一剑刺在墨惊雷的手中扇骨上。 墨惊雷手腕受力,他双脚一蹬瓦片,身子倒飞出去。 江玉琴挺剑紧跟其后。 两人纷纷落在一户人家的屋顶上,江玉琴双脚站稳,便连使三记剑招,这三招招招致命,攻向墨惊雷要害之处。 墨惊雷手中铁扇连挥两下,挡开江玉琴前两记剑招,而江玉琴的最后一剑则是刺穿了墨惊雷肩头的衣衫,并未伤到他本人。 三招过后,江玉琴突然脚踢瓦片,两张瓦片向墨惊雷暴射而出。 墨惊雷侧身一躲,躲过第一块瓦片。紧接着他右手铁扇一甩,张开的扇面将第二块瓦片拦下。当墨惊雷将挡在面前张开的铁扇放下时,江玉琴的长剑以竟跟至眼前。 “刺啦。”刺耳一声。 墨惊雷在闪躲之际,被江玉琴长剑划破胸口,他身上穿着的乌蚕宝衣裸楼在空气之中。 江玉琴一惊,尚未想到墨惊雷还有宝甲在身。高手过招,一招一瞬之间的停留都不能存在。就当江玉琴想要收剑变招的时候,却被墨惊雷抓住破绽。 墨惊雷右手铁扇一挑,打在江玉琴剑刃上。 江玉琴手掌瞬间巨颤一下,一股强悍内力将她手掌震麻。长剑脱手,仰在空中。 墨惊雷趁此空档,使铁扇轻点江玉琴右肩头。 江玉琴整个人受到一股偌大的内力,竟在外力的影响下原地旋转了半圈。 说时迟那时快,墨惊雷左手抓住江玉琴的右手,将其缚在背后,右手持铁扇架在江玉琴的脖子上。 “师妹,功夫见长。”墨惊雷喘息着笑道。 “还没忘呢!”江玉琴厉声道。 只见江玉琴左手手腕翻转一小弧度,单掌凝聚内力,一掌拍向墨惊雷的大腿。 墨惊雷感受到一股寒气自大腿根部袭来,他连忙松开江玉琴,自己向后退去。 得以“松绑”的江玉琴抬头望天,她算着位置,那正落下的长剑刚好落在她面前。是以江玉琴握住剑柄,再度向墨惊雷攻去。 墨惊雷本就对江玉琴没有半点伤害之意,是以他边打、边退、边招架。 而江玉琴本着满腔杀心,于剑招之中处处显露杀意。 一时间,他们二人在这平静山村里的屋顶上,上蹿下跳,打得难解难分。 长剑跟铁扇碰撞的声音,引来无数村中百姓的围观。 江玉琴见百姓纷纷从屋子里走出来,她生怕伤及无辜。就在她晃神之间,再次被墨惊雷抓到破绽。 趁江玉琴剑招已老,那墨惊雷将扇骨插入剑刃当中。 江玉琴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啪!” 墨惊雷手上暗劲儿忽使,只见铁扇一拧,硬生生将江玉琴手中的铁剑折断。 “啊!” 江玉琴手中尚握着剑柄,长剑被外力折断,是以她手腕上也因这股外力向铁扇旋转一侧挣去。手腕牵动手臂,再加上屋顶倾斜,江玉琴脚下一晃,竟斜身自屋顶向下跌落。 墨惊雷见江玉琴要摔下房顶,他立刻伸手抓住江玉琴的手臂拉住了她。墨惊雷一用力将江玉琴拽至跟前。 “师......”墨惊雷刚欲开口说话,却见江玉琴反手将半截断剑的剑刃架在墨惊雷的脖子上。 江玉琴脸颊殷红,她气喘吁吁的看着墨惊雷。一番打斗过后,江玉琴浑身是汗,便是连耳边细发也被汗水粘在脸颊上。 墨惊雷突然咧嘴笑了笑,“师妹好手段,只可惜......” “我要你血债......血......”江玉琴右手一用力便想抹了墨惊雷的脖子。突然,江玉琴感觉自己浑身酸然无力,她连忙催动内力,却发现丹田空荡,半点内力也感觉不到。 “失魂散......”江玉琴失神喃喃道。 墨惊雷微微一笑,他一记手刀顿时打在江玉琴的脖子上,没了内力护体的江玉琴顿时昏了过去。墨惊雷反手搂住昏倒的江玉琴,将她抱在怀中。 “主子,这些人怎么办?”陈四海见墨惊雷得手,他施展轻功飞身半跪在墨惊雷身前。 “留着成子德。其余人,杀。” 第二百三十六章 自古送刀不送命 “玉琴,快醒醒。” 江玉琴听到熟悉的声音,她慢慢睁开眼睛,见到元刚烈身在自己身边。她见到元刚烈一时着急想要从床上坐起,却发现自己半点力气也使不出来。 “师父!” 江玉琴唤这一声“师父”时,她没有任何征兆的落下来泪。 “我不是你师父,你师父死了。”元刚烈凄惨一笑。 江玉琴目光混沌、眼神迷离,元刚烈竟然在自己眼前开始消散。 “师父......师父,你不要走。徒儿不肖,徒儿没有在您身边照顾您......”江玉琴一边哭喊着,一边奋力的伸手想要抓住元刚烈消散的身影。 “啊!” 江玉琴尖叫一声,径直从床上坐起。她双手捧住脑袋,神情扭曲,眉目如画的眼睛不觉流淌出两行热泪。 墨惊雷就离床不远处的椅子上,他看见江玉琴从梦中苏醒便放下手中的茶杯,他柔声道:“师妹,人死不能往复,你要看开些。” 江玉琴抹去眼泪,她正眼也不瞧墨惊雷。 “为什么来找我?”江玉琴失神说道。 江玉琴暗暗催动内力,却发现自己身中失魂散的药性尚未消失,自己半点内力也感受不到,根本无从反抗。 “你是我唯一的亲人了。”墨惊雷默然道。 江玉琴听到“亲人”二字,她顿时想起元刚烈来。 “任是天高地广,你我相依为命,不离不弃。可好?” 江玉琴听到墨惊雷这般说话,也能听出墨惊雷心里的不安与紧张。她轻笑一声,然后面无表情,转头看着墨惊雷此时此刻卑微的姿态。 墨惊雷见到江玉琴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他心下惶恐,生怕江玉琴说出一个“不”字。这天高地广,却举目无亲的滋味墨惊雷已经早有感触。 一个人,太孤单。 “你这样一个人还会怕孤单?”江玉琴冷笑一声说道。 自江玉琴记事起,墨惊雷就一直陪在她的身边照顾她、呵护她。他二人都是元刚烈拾回的孤儿,是以他二人虽为师兄妹相称,但却比亲兄妹的感情还要深厚。若不是墨惊雷天性好色,在他成年之后不停更换身边的女子,江玉琴也不会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离他相距甚远,甚至瞧之不起。 墨惊雷知道江玉琴话中之意,他柔声说道:“那些女子,又怎么能够让我表露心迹。当初师父抱你回来的时候,你还是个婴儿。他老人家平日里要事傍身,都是我一直在照顾你......” “你现在说这个还有什么用?” “师妹......” “可笑,你知道我是怎么想的吗?”江玉琴冷笑一声说道。 “我知道你恨我,可是师父的事我根本没有办法......” “我恨你滥杀无辜,我恨你害死了小飞。他还只有十五岁,你竟然为了找到我,将他打成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只为当做诱饵.......我只恨我自己没本事,没办法一剑杀了你。”江玉琴心中悲凉,她攥紧拳头死死地控制着自己心中的悲愤情绪。 墨惊雷向来心高气傲,加之自小在元刚烈庇护下长大,他依仗武功天资之高,地位之重,自没把任何一个人放在眼里,却唯独对江玉琴愿意放低身段与姿态。 “师妹。你想要我性命,我给你了便是。”墨惊雷惨笑一声说道。 “拿剑来。”江玉琴冷笑道。 墨惊雷怔怔的看着江玉琴,他没想到江玉琴回答的这般干脆。他心中顿生一股凉意,便从腰带上取下一把匕首。然后走到江玉琴床边,亲手将那匕首递给江玉琴。 “你以为我还会念及旧情?墨惊雷你不知道我是什么人吗?”江玉琴冷笑一声,将墨惊雷递给她的匕首高高举起。 “我知道。”墨惊雷敞开胸前的衣服,露出他的心脏。 江玉琴看着墨惊雷仅胸口上就有数十道伤疤,在心口上更是有着一个小碗口那大的凹陷。她顿时回想起过往的种种,双目怔怔,手中高举的匕首却落不下来。 墨惊雷见到江玉琴神色突然迷茫,他便缓缓开口说道:“那年你还小,顽劣心重,看中栖山老人手里的宝剑并将其盗走。那时师父正跟栖山老人交涉,那老头发现宝剑失踪便怀疑到师父头上,让他老人家颜面尽失。” 江玉琴深深吸了口气,她想到阮飞死时的惨状,心下一横,一刀落下。 “回到神教,师父斥责是谁的手不干净......” 江玉琴听到墨惊雷的话,她突然手上一顿,思绪在墨惊雷的引导下再度陷入回忆。那匕首也自然停留在半空中。 “我知道是你,也知道你小身子骨受不了教规的责罚。若是不小心被师父打坏了脸,那这天底下不就少了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墨惊雷也沉浸在回忆之中,生死关头依然能谈笑风生。 “你以为这样就能阻止我?你未免想的太多了。”江玉琴冷声道。 墨惊雷能听出江玉琴的语气也不再像之前那般冷漠,只听他缓缓开口道:“若是这个冬日过完,我墨惊雷有二十六岁的年纪。这二十年里,我浑身上下足足有五十道伤口,除去师父的责罚,剩下的都是为了保护你而留下的。” 墨惊雷所言非虚,当年元刚烈行事高调,尽管他极力隐藏天魔教的踪迹,但还是不免会露出些许天魔教的蛛丝马迹。是以有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天魔教会遭到元刚烈仇人的报复。大大小小的战斗,每每墨惊雷都站在江玉琴的身前,从未离开过半步。 江玉琴手墨惊雷引导,竟将从前过往尽数拉扯回脑海当中。 “噌。”江玉琴将手中匕首查到墨惊雷的胸口,但那刀刃仅刺进身体半寸,压根伤不到心口。 江玉琴双手微颤,全身上下无一处不觉得有一丝暖意,她整个人都处在一个崩溃的边缘。 原本墨惊雷见匕首落下,心知自己大象将至,他整个人都绷得很紧。却没成想江玉琴半道收力,自己并未有受到多少伤害。于生死边缘走过,墨惊雷全身上下冷汗直流。 “你们一个个,怎么都这样......小飞,姐姐对不起你,我下不了手。”江玉琴失声颜面痛哭。 只见她手一挥,将匕首从墨惊雷的胸口拔出,扔到了地上。 墨惊雷见江玉琴悲痛如此,他连忙将江玉琴搂入怀中,任由她失声哭喊,任由她于自己胸口上无力的捶打。 墨惊雷听得悲切,他眼眶一红铮铮说道:“师妹,今后只要有我在,就不会再有人能伤你一根汗毛。” 第二百三十七章 奇特武功 元刚烈、龙淑淼一行十人连夜兼程,终是在他们出发的第三天黄昏抵达了太华山山脚下的一座古朴镇上。 “店家五间上房。”袁童拍了下前台的桌子,对着那客栈掌柜大刺刺的说着。 “六间!” “六间!” 龙淑淼跟元刚烈异口同声的喊道。 袁童等人听后哄堂大笑。 那掌柜见除了元刚烈跟龙淑淼两人,其余进门的八人都凶神恶煞般的模样,他心知这几位都不是什么善茬,是以他赶紧吩咐店小二招呼他们。 “掌柜的,您忘了......”那店小二看了一眼元刚烈等人,他转身贴着掌柜的耳朵轻声嘀咕了几句。 “哎呦。我还真给忘了。”那掌柜的听完店小二的话,他一拍大腿叫道。 紧接着,那掌柜讪讪看着袁童等人,他一脸歉意的说道:“几位爷,真不好意思,没房间了。” “还剩几间?”袁童皱眉道。 “一间也没了。” “什么?你逗爷爷玩呢?” 元刚烈顺着这声音望去,见是龙淑淼手下那敞开肚皮的光头和尚戒生。这人膘肥体壮,说话粗鄙,全然没个和尚的样子。 “你这和尚,怎么说话呢?”那店小二不知天高地厚的叫喊道。 只见戒生一甩宽袍双袖,使那袖口正对这店小二,然后缓步逼近店小二。正当元刚烈对此不解时,他惊讶地发现,那戒生额头青筋暴起,一股颇为沉重的真气萦绕在其身边。 “你干什么......啊!” 那店小二突然惨叫一声。 戒生离他相距不到一臂的距离时,那店小二忽然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吸力,他的头竟被戒生的袖口吸了进去。只见那戒生哈哈一笑,左右摆弄着店小二的头颅。 那店小二双手抓住戒生的小臂,却发现怎么用力也无法将自己的头,从戒生的袖口里拔出来。 店小二“哎呦、哎呦”的叫着,直引得袁童等人哈哈大笑,便是连围观的路人也笑的前仰后合。 “怎么跟爷说话,现在知道了吗?”戒生指着店小二笑骂道。 此情此景虽是有趣,可元刚烈却半点笑不出来。因为他知道,这胖和尚戒生的内力极其深厚,竟能做到隔空取物的本领,光是这一点就足以证明他的内力要比元刚烈高上一大截。 “这胖和尚习得是的鬼涯五祖的《渡风功》,真气鼓荡袖袍,于袖袍内激荡成旋,才有了这般功夫。”袁童看元刚烈惊讶的模样,他便出声解释道。 “竟然还有这般神气武功?”元刚烈喃喃道。 “鬼涯五祖的武功向来奇特无比,你身后的刘苏小兄弟跟胖和尚都是鬼涯五祖的徒弟。”袁童缓缓说道。 元刚烈应声回头,他见到身后那白面郎君似得俊美小生,其样貌真的就跟戏里的小生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 刘苏看到元刚烈望着自己,他微微一笑,然后对着戒生轻声叫道:“胖和尚,换我来玩玩。” “不给。”戒生没好气的说道。 “公子可是要看戏,你莫耽误了功夫。”刘苏责备道。 戒生一听元刚烈要看刘苏的本事,他这才一挥手,松开了被他用袖袍晃得天旋地转的店小二。 那店小二踉跄几步直接跌到在地上,而那掌柜正要将其扶起,却见到刘苏突然从人群中蹿了出来。 元刚烈见刘苏轻功诡异,寻常轻功在施展时都会压低一点身段来保证起灵活性,可刘苏施展的轻功要压低大半个身子,差点就连上身都要贴到地面了。而且那刘苏明明在店小二身前,却在一个恍神间便绕道了店小二的身后,竟是在用扶地的手施展轻功。 “这是《游龙功》形似龙游,双手比之双脚更为灵活,而且龙爪亦可伤敌。” “这么说刘苏兄弟的爪功也是凶猛异常?”元刚烈好奇问道。 “不错。不过他最厉害的还不是这游龙功,而是那双眼睛。”袁童露出赞许的目光看着刘苏。 那店小二本就头晕目眩,再加上刘苏在他眼前以极快的速度环绕,倒似被巨蟒缠身一般。 只见那刘苏突然双头一拍店小二头颅两边的太阳穴,然后直勾勾的看着店小二的眼睛,那店小二早已有些神志不清,这时他见到刘苏的双目,突然顿觉困意。 “着!”刘苏轻叫一声,那店小二当场低下了头昏了过去。 刘苏再一打响指,那店小二顿时睁眼抬起头来,便是丢了魂似得。 “我问你,楼上可有房间?” “有。” “你说什么呢?”掌柜的听店小二泄露家底,他赶紧辩解道。 “还有几间?” “六间。” 元刚烈算是瞧明白了,这刘苏竟还会些催眠的功夫。 众人一听这家客栈还有房间,他们顿时骂骂咧咧的叫嚷起来,周围的围观百姓纷纷后退几步,生怕这几个人在误伤了他们。 “掌柜的,大白天不做生意,莫非是黑店?”袁童冷笑道。 “哎呦,几位爷,你们行行好,高抬贵手放过小人的客栈吧。你这么说,谁还敢来住我这客栈啊。”掌柜带着哭腔叫喊道。 龙淑淼见这掌柜的神情不似做作,倒是真的有难处。 “既然不是黑店,赶紧为我们准备房间。”戒生嚷嚷道。 “这......”掌柜的脸色极为难看。 “掌柜,是不是有什么难处,你说出来我们就不再打扰你了。”龙淑淼柔声道。 “不能说,不能说。”掌柜连忙摇了摇头说道。 “你不说,他也会说。” 刘苏微微一笑,在那店小二耳边低喃两句。只见那店小二张开嘴缓缓说道:“阮老爷说近来有外人住店,一律不许接客,若是违令就给我们好果子吃。” “他奶奶的。”众人齐声骂道。 “狗东西!你说这些,不要命了!”掌柜狠狠拍了一下店小二的脑袋,可那店小二却并未清醒,反倒是狠狠推了一下掌柜。 元刚烈瞧着店小二被催眠之后竟然还会反击。他不禁心下大奇,暗想这刘苏的催眠术竟然这般厉害! “阮老爷是谁?”刘苏问道。 “龙源庄阮经天,阮老爷。” 第二百三十八章 不请自来 在店小二说到“阮老爷”的时候,除了元刚烈之外其余人心中都已经猜到是龙源庄庄主阮经天。是以他们听到“阮经天”的名号倒也并不觉得稀奇,反倒是元刚烈一脸吃惊的模样。 这阮经天在原著中描述其武功高深莫测,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本尊在江湖上的威慑力更是为人津津乐道。有江湖传言,阮经天这人乃是罗汉转世,不怒自威,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威严之势。 只不过这人平生极为低调,加之龙源庄与神剑庄相距不远,而神剑庄素来名头、武艺响亮,是以越来越多的江湖人将龙源庄抛之脑后,只记得神剑庄的威名。 “原来我们此行的目的地是这里......”元刚烈喃喃道。 便在元刚烈正幻想着跟原著中的传奇人物见面时,龙淑淼突然握住了元刚烈手心。 “你怕啦?” “怎么会?我是担心你们起了冲突,惹恼了这位江湖名宿,只怕是事倍功半。”元刚烈担忧道。 “这公子莫慌,天塌下来有我们给撑着。”袁童笑道。 “元某并非贪生怕死之徒,我只担心一味强取豪夺的做派会适得其反。”元刚烈正色道。 “这......” “好了好了,你们要争论也得有个落脚的地方啊。还是先跟掌柜的聊聊六间上房的事吧。”刘苏打着圆场说道。 那掌柜的见矛头又指向了自己,他是欲哭无泪的苦苦哀求着众人。 龙淑淼见他可怜,便朗声说道:“既答应了掌柜不再给他惹麻烦,便不可食言。我们走。” “公......小姐,这眼瞅着太阳都要落山了,还上哪找去啊?”戒生愁眉苦脸的说道。 “我就不信,还真有人放着大白花花的银子不赚......我们走。”龙淑淼笃定道。 其余几人互相对视一眼,他们都轻轻要了摇头,纷纷示意对方听从龙淑淼的调遣。这一切元刚烈都瞧在眼里,他似乎觉得袁童等人都在照顾着龙淑淼,并不像真正的主仆关系,也不想往常表现出来的那样放得开。 龙淑淼带头从客栈里走了出来,元刚烈紧紧跟在她的身后,紧接着是袁童等八人也跟了出来。原本在围观的百姓见到这几个“面相凶恶”的人走了出来,他们纷纷往后退,全都散开了。 “这些人都是冲着我们来的,人多目标大。不如我们分头行动,先去找落脚的地方。”元刚烈认真道。 “这个法子好。”袁童摆手叫好。 “我也同意。半个时辰之后,回到这里碰头。”龙淑淼说道。 众人见龙淑淼也同意了,便在没有什么异议。当下他们五人分成五组在这个小镇上四散开来,寻找落脚的地方。 然而这一次,龙淑淼算错了。不仅整个镇子上没有愿意接待他们的客栈,便是每家每户都紧闭着门窗全都躲了起来。街上空无一人,若说整个镇子上还有活物的声音,也只有龙淑淼他们一行人所牵的马发出的声音。 结果尚未到半个时辰,他们十人都灰头土脸的重新聚集到一起。 “你们都......” “说什么也没用,就是住一晚每个人一百两银子都不好使。” “能用的办法都用了,就差闯屋。” 龙淑淼皱着眉头思考着对策。而元刚烈双手环抱陷入沉思,显然是也在思索着对策。 “这阮经天有些本事,竟能让这些人都这么听话。”袁童恨恨道。 “有了。” “有了。” 元刚烈跟龙淑淼突然异口同声的说道。 众人纷纷向他二人投去异样的目光。 “我只当‘心有灵犀’是骗人的鬼话,没想到还真有。”刘苏一脸坏笑的看着元刚烈。 “天作之合。”其中一人阴沉着脸,面无表情的说道。 元刚烈瞧见那人,知道这人并非有意摆脸色,而是他天生面瘫,这一辈子就只能有现在的表情。 “好了,你们说着不累,我听着还累呢。你们到底想不想钻进被窝里睡觉了。”龙淑淼轻锁眉间,却难掩目中笑意。 “对对对,小姐说的是。和尚我早就饿掉了二两肉。”戒生拍着大肚皮笑道。 “你们二人快说说,都是什么想法?”刘苏赶紧催促道。 “既然阮家下命不让我们在镇上休整,那倒不如我们来个......” “不请自来。”元刚烈笑了笑说道。 龙淑淼见元刚烈猜中自己的想法,她亦是十分高兴。 “不请自来?”众人纷纷疑惑道。 “不错,今晚我们就住在龙源庄。”元刚烈信誓旦旦的说道。 太华山山间,于山中巨岩凹陷之处,正有一座依山而建、挺拔的三丈高楼,那高楼下正是一座冉起炊烟的山庄。 阮经天陪同其夫人坐在庭院中下棋。只因天色将暗,是以周围两个小丫鬟各置一个灯笼,站在他二人身旁为其照明。 那阮经天约有五十岁的年纪,他身着绿色宽袍,头顶束有青葱发带,他沉思棋盘忘乎所以,便是有人跪在他的身旁也浑不在意。 “老爷,朝廷派人来了......”跪在阮经天的龙源庄侍从大声说道。 阮经天的夫人瞧着倒是仪表端庄,年纪要比阮经天小上很多。她轻轻踩了下阮经天的脚背,只见阮经天手一哆嗦,手中的白子落下,正巧打在棋盘上额棋子上,弹飞一个格子之远。 “哎呦。”阮经天皱着眉头看着棋盘,他连连要了摇头。 “老头,人家已经叫了你三遍了。你倒是回人家一句话啊。”阮夫人不满道。 阮经天一见到夫人皱起眉头,他顿时有些慌乱,便赶紧转头看向那跪在地上的侍从。 “你再说一遍。”阮经天沉声道。 “老爷,朝廷的人来了......” “来就来了吧,我到要瞧瞧谁敢给他们屋子住。”阮经天呵呵笑道。 那侍从轻轻抬头看了一眼阮经天,然后他一脸的尴尬说道:“老爷,小的的意思是,朝廷的人到庄外门口了。正在外面候着......” “你说什么?”阮经天一愣,随即便笑出声来。 众人见阮经天哈哈大笑,也不敢插话,生怕扰了他的兴致。唯独那阮夫人皱着眉头,看着阮经天。 “你笑什么?”阮夫人一脸不悦的说道。 “偏向虎山行。” 第二百三十九章 入庄 “元公子,难道你真像江湖传言那般投靠了朝廷?”这话的人正是刘大迁。 他听到朝廷等人庄外等候,便匆匆赶来,然后第一眼就看到了元刚烈。刘大迁颇为不解的看着元刚烈,因为他实在想不出元刚烈究竟有何必要回投靠朝廷。 “刘兄,此中曲折确有误会,但此刻我的确与长公主随行。”元刚烈坦然道。 “不必多说,我与你交过手,知你不是不辨是非的人......不过我虽然信你,但是我不信这些人。”刘大迁瞪了一眼龙淑淼身后几人说道。 “你这小子说些什么!” “欺人太甚!” 这群人中属戒生脾气最为火爆,他骂骂咧例的就想动手,却被龙淑淼制止。 “我没想到你们竟然还是朋友。”龙淑淼抬头眼望着元刚烈,她自然不想伤及元刚烈跟朋友之间的情意。 “早知如此,我就不该来这里。”龙淑淼心中暗暗后悔。 “惺惺作态。长公主,你贵为一朝公主,不仅助纣为孽,放任狗皇帝为祸江湖,还跟这些不三不四的恶人混在一起......”刘大迁同声斥责道。 “你再说一次!” “小子,这里还轮不到你说话。” 龙淑淼轻轻一抬手再次制止了袁童等人的谩骂声。只见她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到刘大迁的面前。 “啪!”清脆的巴掌声响起。 刘大迁压根就没想到龙淑淼回扇他的脸,是以他压根就没有防备。 龙源庄的侍卫见到刘大迁被打,他们纷纷掏出兵刃就要跟龙淑淼等人同归于尽。而袁童等人也不可能束手就擒,也跟着亮出兵刃与侍卫对峙。 刘大迁心知眼下打起来,这群人万不是对手。哪怕是在自己家中,等阮经天赶到,自己也会成为龙淑淼的阶下囚。是以刘大迁举起右手让身后的侍卫按兵不动。 “这一巴掌是为我皇兄打的......” “啪!”又是一道巴掌声。 元刚烈第一次见到龙淑淼发怒,先前还担心自己会因为她的缘故而导致自己跟刘大迁的友谊破裂,下一秒便因为刘大迁辱骂她亲近之人而愤怒打了她。 “这一下,是为我朋友打的。”龙淑淼厉声道。 刘大迁被一个女人连扇两下,他何曾有过这般奇耻大辱。当真是到了“是可忍,孰不可忍”的地步。只见刘大迁怒目而视龙淑淼,他猛的一抬手就要打向龙淑淼。 龙淑淼心知自己不会武功,这一下万万躲不过去,但是她毫无惧意,便是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刘大迁手腕突然被元刚烈捏住,一股暗劲从刘大迁手中传来,直捏的他忍痛咬牙,冷汗直流。 “刘兄,堂堂江湖人,又何必跟一个不会武功的女子较劲?长公主与我有恩,还请你能不再追究此事。” 元刚烈的功力今非昔比,早已不是当初苦战太华双雄的那个他。这一点在刘大迁痛苦的神情中便能体现。 “大哥!”齐景邈听到消息来晚一步,他第一眼就看到元刚烈制住了刘大迁,于是他连忙跑上前并焦急叫道。 元刚烈不愿惹事生非,是以他轻轻一松手。那刘大迁便如同亡命逃窜的猎物立刻退到齐景邈的身边。 “姓元的!你想干什么?”齐景邈怒斥道。 只见齐景邈拔出腰间双剑,便要跟元刚烈上前“理论”一番,却被刘大迁伸手揽住。 “我们都不是他的对手。”刘大迁心有余悸的看着元刚烈。 时才元刚烈捏住他手腕时,他顿时觉得自己手上一股强大的内力,将他死死的粘在一起。任是自己以内力将元刚烈手上暗劲儿化解,却如同以卵击石,根本拿元刚烈毫无办法。他这才清楚,元刚烈的功力跟他早已不在是处于同一境界之中了。 “得罪。”元刚烈抱拳道。 元刚烈说完,他轻轻拉住龙淑淼的手腕,将她慢慢拽回。 早已失了神任由元刚烈轻轻拉住手腕。此刻的龙淑淼还正沉浸在自己被元刚烈保护的开心情绪之中,便是连刘大迁对她的“不敬”也忘得一干二净。 “元公子,想不到啊......”刘大迁叹息道,他的叹息声中还有一丝无奈。 这一声叹息不仅叹息自己与元刚烈差距被拉开巨大,更是叹息堂堂元家子弟竟会以朝廷马首是瞻。 “刘大哥、齐二哥。”不远处传来一人的叫喊声。 众人纷纷望去,只见声音源头是一个庄内的侍卫。那人气喘吁吁的跑到刘大迁跟齐景邈两人身边。 “庄主怎么说的?”刘大迁赶紧问道。 “庄主说,有情各位前往庄内一叙。” “早这样,你们又何必自取其辱?”袁童冷声道。 “就是!没个眼力劲。” 众人出声挖苦道。 “但是需要诸位解下身上兵刃,才能进入山庄面见庄主。” “说什么屁话!你叫我们交出兵器,那不就是等死吗?” “若这是龙源庄的待客之道,倒是让我有些大开眼界。”无面阴沉着脸低声说道。 “青枫,你说怎么办?”龙淑淼此刻一颗心全放在元刚烈的身上,她轻声问道的模样到好像是再跟元刚烈说着悄悄话一样。 元刚烈看了一眼身后的袁童八人,又看了看刘大迁那颓废的神情。他慢慢解下背负的银龙伸手递到刘大迁的面前。 “承蒙刘兄信任,我便也信你一回。”元刚烈自信道。 刘大迁错愣的望着元刚烈,他慢慢将银龙收起。 袁童等人虽然极为不悦,但是他们见龙淑淼默许了元刚烈的决定,是以他们也乖乖解下手中的兵刃抛在地上。 “现在可以让我们进去了吧。”元刚烈缓缓开口说道。 “诸位请进。”那人朗声说道。 元刚烈瞧见自己身侧的龙淑淼脸上有些紧张,他便握住了龙淑淼的手掌暗暗输送内力。 龙淑淼得元刚烈内力定神,她立刻将心中得紧张不安“甩开”,取而代之的是来自元刚烈满满的安全感。 龙淑淼趁此机会握紧了元刚烈,这一刻便是跟着元刚烈上刀山下火海她也不会感到一丝恐惧之意。 第二百四十章 江湖规矩 元刚烈等人跟随着龙源庄的家丁向阮经天所在的花园走去。 初时元刚烈于太华山下见龙源庄占地面积不甚太大,哪知这进了庄内才发觉龙源庄依山而建却能建成如此宏伟、宽阔的建筑,当真是耗费了几代人的心血。 那花园不大,加之初冬时节忽逢霜雪,那花园亦是被雪花裹上一层薄被。 元刚烈远远望去见到一个五十岁年纪老者跟一位同龄的夫人正在收拾亭中棋局,他不禁留意了一下这二人的动作。 立在阮经天身旁的一个家丁见到元刚烈等人的到来,他俯身跟阮经天说道:“老爷,人到了。” 阮经天听后他慢慢向花园正门口看去,见到元刚烈一行十人中不乏有些面目可憎、神情诡异之人,于是他赶紧转过头看着阮夫人。 这时刘大迁跟齐景邈率先跑到阮经天所在亭中,他二人纷纷向阮夫人请安。 “娘。” “娘。” “你们二人动过手了?可知对方功夫如何?”阮经天沉声道。 “我败给了元青枫。”刘大迁自责道。 “平时让你勤加练功,老自以为是。那人什么模样,为娘替你出气。”阮夫人皱眉道。 “娘,大哥一时失手......” “不,元青枫跟翁都见面时相比,他的功力要高上太多太多。”刘大迁自愧不如的叹了口气说道。 他们在说话间,龙淑淼便带着众人来到了亭外十步远的距离处停下。 “前辈气度非凡,相比定是阮老前辈。晚辈龙淑淼携家臣特来拜见。”龙淑淼一板一眼的抱拳说道。 只见那阮经天背负双手,他趾高气扬的看着龙淑淼说道:“你们倒是好大的胆子,明知我有意阻止你们久留山下镇中,却还是这么不要命的来到我的地盘。” 元刚烈听那阮经天说话中气十足,可说话换词之间的间隙却参差不齐,这绝非一个内功深厚的高手说话的习惯。 要知道真正的高手在修习内功的时候,会调节体内真气运行于身体各部,这个过程不能太快,亦不好太慢,是要以“平稳”为主。这样一来那吐纳气息的节奏,自然也需要一定律动。这种练习方式会被练武之人带到日常的生活习惯当中,而一个人的谈吐便是能很直观的让武林同道看出这人的内功修为。 这一瞬间,元刚烈听到阮经天说话的语气,他突然感觉眼前这人似乎并非高手。 不光是元刚烈,龙淑淼身后带来的人当中不乏有内功高手,他们也觉得阮经天这人有些奇怪。只是碍于龙淑淼正在跟他说话,不便打扰,这才将疑问憋到肚子里去。 “前辈难不成没有听到最近的江湖消息,我朝廷广发英雄帖,只为于江楚各大门派决出高下。我想贵庄应当收到了朝廷的英雄帖才是。”龙淑淼淡淡道。 “你好端端的放着公主不做,却闯入江湖掀起这般风浪。你以为这样做各大门派又能心服口服?” “至少他们输了,这点毋庸置疑。阮老前辈推三阻四,难不成是怕了?”龙淑淼轻笑一声说道。 “小姑娘伶牙俐齿,置身江湖却目无尊卑,应当掌嘴。”阮夫人突然冷声说道。 便在众人尚未反应过来的时候,只见于亭外花园深处的树下蹿出一个人影。因是天黑,众人尚未看得清其样貌就见到他已经逼近了龙淑淼。 他们没想到龙源庄会在这时候会以偷袭的方式率先发难,是以他们并未警戒太深。 眼见那人伸出右手抓向龙淑淼的脖颈。 距离龙淑淼最近的元刚烈在情急之下一把搂住了她的腰,然后施展踏雪寻梅功,脚尖连点地面两下整个人抱着龙淑淼倒退出去。 “咦?”阮夫人轻轻发出一声低语。 那人依旧紧追不舍,他双脚突然发力,顿时追上了倒退的元刚烈。 元刚烈大惊,他左手搂住龙淑淼,右手伸出双指施展嵌合指绝技。顷刻间元刚烈跟那人已经在手中连拆两招。 在这电光火石之间,众人因为手中并没有兵刃没有办法第一时间制止那人的动作。 便在那人双掌齐出,元刚烈即将招架不住的时候。一根细长的长鞭缠住了那人的手臂。正是无面藏在袍下腰间的备用兵刃。 那人被细鞭缠住,他立时停止了追击,元刚烈这才有了喘息的时间。 “打魂鞭?” 元刚烈顿时停下脚步,然后下意识的将怀中的龙淑淼推至身后,然后伸手挡在龙淑淼的身前。 借助花园执火家丁的灯笼,众人这才看清那人相貌。一张国字脸,样貌平平,唯独扎眼的便是他脸上长达三寸的刀疤。 “爹!”刘大迁叫道。 众人一听刘大迁这般说道,他们顿时解了心中对阮经天实力的疑惑。 “原来这位才是龙源庄的庄主。”元刚烈抱拳说道。 那人并未理会元刚烈,只见他看着手腕上细鞭,然后他运劲儿握住细鞭末端,竟然将其徒手掐断。 众人见状暗暗心惊,他们均知无面打魂鞭的厉害。那打魂鞭乃是铁锁链接而成,在锁环两边均有一根不到半寸的铁针附在上面。而这人竟然无视那些铁针,徒手捏断了末端的铁链,这无疑是露了一手弯铁折针的上乘内功。 “我当是谁,原来是‘八恶人’大驾光临。”那人淡淡道。 “阁下身负神功,果真是龙源庄的庄主。”袁童朗声问道。 “庄主还不敢当,我只是庄内的打手而已专打你们这些小鬼恶人。”那人轻描淡写的说道。 元刚烈见着人说话轻描淡写,甚是自信,他顿时略感忧虑。 龙淑淼也是这般想法,她甚至将元刚烈拼命护住自己的事情抛在身后,反倒是担心起能不能砸了龙源庄的“场子”。 众人听到那人的话顿时暴跳如雷,最先沉不住气的戒生破口大骂着,而袁童则是轻轻一挥手阻止了同伴的辱骂。 “我想起来,阁下难道是在江湖上失踪已久‘风雷剑’刘风刘大侠。”袁童皱眉道。 袁童此语一出,顿时将余下七位“恶人”全部震住。 第二百四十一章 搬救兵 “正是在下。”刘风轻声说道。 刘风这边确认了身份,而以袁童为首的“八恶人”们,却纷纷紧锁住眉头。他们心里都升起一个念头:碰上硬茬了。而元刚烈虽熟读小说情节,却从未听闻有过一个高手诨名“风雷剑”的人,但见众人神情凝重,他也不免又有些担忧起来。 龙淑淼当然也不傻,她能瞧出袁童等人面有难处,可眼下正是自己进退两难之时。若说退,则是坏了朝廷的名声;若说进,看袁童他们一个个并不愿与之交锋,更似是难以取胜的模样。 便在众人尴尬之时,元刚烈突然开口说道:“阮庄主,贵庄的待客之道莫非便是如此?” “胡话,你们想夺我龙源庄,这难道能算得上是客人?”阮经天冷笑一声说道。 “长公主一向贯彻江湖做派,以武会友。即便这期间会有赌注在内,也算不得坏了江湖规矩。阮庄主身在江湖,庄内又是高手如云,却如此贪生怕死,这传出去岂不让外人贻笑大方?若是庄主实在不敢接战,便将着龙源庄改名叫‘胆小如鼠庄’如何?”元刚烈冷声道。 “激将法,你以为......” “元家小子,你说的不无几分道理。”阮夫人突然出声打断了阮经天说话。 “还是夫人在理......” “不过说来奇怪。此去神剑庄不远,我龙源庄消息倒也灵通。我可听闻长公主挑战神剑庄,是被你将这事给搅了。怎么现在却反过来相助朝廷了?难不成你爹受制于关外,成了朝廷对你的威胁?”阮夫人淡淡道。 “承蒙夫人挂念,不过在下已与元家断了关系。现下不过是长公主身边的侍从而已。”元刚烈毫不犹豫的说道。 元刚烈心知自己此刻若是还与元家挂靠,那龙源庄以及接下来要去挑战的各大派均会将这怨气发泄到元家的头上。是以,元刚烈很是干脆的解释着自己与元家断绝关系的这件事情。 “自古红颜惹是非,没想到你连老祖宗都不认了。”阮夫人淡淡道。 “阮夫人不必出言相激,战与不战,全凭庄主一句话。”元刚烈冷声道。 龙淑淼、袁童等九人见到元刚烈神情泰然自若,料想他有克敌制胜之法。 “我待他应了你,战。”阮夫人淡淡道。 “听见没,我们战。”阮经天喊道。 “痛快。” “何时战?” “七天后,正值冬阳高照,太华山下,龙源镇外,三局两胜,不见不散。”元刚烈朗声说道。 “小子,你这是自取其辱。莫怪我没有提醒你。”阮夫人冷声道。 “那都是后话。只请问阮夫人,可敢于镇里为长公主通行,堂堂一国公主,您若是怠慢了她,那招来的祸患就不必我多说了吧。”元刚烈朗声道。 阮夫人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笑过三声,她便点头称赞:“元盛鑫倒是生了个有种的儿子,可惜却是个忘祖的傻子。刘风,你去通知镇上的人,就让他们住下了。”阮夫人轻笑一声说道。 “各位请。”刘风淡淡道。 元刚烈回头看着龙淑淼,他一脸正色的说道:“我们走。” 出了龙源庄,元刚烈等人如愿以偿的住上了客栈。只不过他们却并没有心思享受着冬日火盆的温暖,而是纷纷来到元刚烈的房间询问他究竟是如何想法。 袁童等人推开门正巧见到龙淑淼也在房间内,这二人正在交谈。 “小姐。”众人齐声道。 “进来。” 袁童第一个进门,最后一个落座。 “青枫,你尚且不知龙源庄底细,如何有的自信向前邀战?”龙淑淼疑惑道。 “从一开始,邀战的便是你们。这时怯了想要反悔,只怕你们以后想以非武力手段征服各大门派的时候,就会渐感乏力。” “可单是那一个刘风,就不好对付。真没想到,竟然能在这里碰上......”袁童皱眉道。 众人听后纷纷紧皱眉头,点了点头。 “那刘风是个问题,不过眼下还有一件更为要紧的事去做。” “什么事?”龙淑淼疑惑道。 “去请白老先生。”元刚烈正色道。 “搬救兵?好主意。”戒生赞道。 龙淑淼听后却皱起了眉头,只听她缓缓说道:“老前辈为皇兄调遣,眼下不知身在何处......若非白老前辈被调走,袁大叔他们也不会被我从帝京召来保护我。” 八恶人纷纷点了点头,一想到白向阳下落不明,他们个个神色暗淡下去。 元刚烈能提出“搬救兵”的方案自是有着十足的把握。这些天他虽与白向阳互不见面,但他二人却以飞鸽联络数日,是以元刚烈自然知晓他的位置。 “白老前辈此刻正在居延城左近,快马加鞭往返只需六天,所以我们一刻也耽误不得。”元刚烈正色道。 龙淑淼听到元刚烈能说出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白向阳的位置,她心中颇为惊讶,不过惊讶之余她倒是对元刚烈能知晓此事而感到一丝不解。 “我去!”刘苏朗声道。 “白老前辈正在城中某座客栈之中,快去快回。”元刚烈嘱咐道。 刘苏得令,他立时奔向客栈外面。 “得白老前辈相助,三局之中便可拿下一局。那另外一局,元公子难不成是想从刘风身上下手?”无面淡淡道。 “不错。” 众人听到元刚烈如此说道,他们纷纷相视一眼,然后都叹了口气。 “元公子处世未深,可能对刘风这人并不知晓。这人在三十岁之前,以剑法驰名天下,那时候神剑庄庄主梅如镛还是个乳臭未干的孩童,而当时的神剑庄庄主完全不敌刘风手中的风雷双剑。”袁童沉声道。 “我瞧诸位脸色,便知这人功力非凡。是以,在这七天之内,一定要想到一个可以应对此人的法子。”元刚烈皱眉道。 “等下。袁大叔,你们先出去。我有话要跟青枫说。”许久未插上话的龙淑淼突然开口道。 袁童等人见龙淑淼神色难看,他们倒也知趣的为这二人滕出说话的地方。 此时房间内,仅剩元刚烈与龙淑淼两人。 “青枫,你老实告诉我。你为何要如此帮我?又为何知道白老前辈的下落。”龙淑淼认真道。 第二百四十二章 听话 元刚烈见龙淑淼神情严肃,他缓缓开口说道:“若是我帮你需要一个理由,那就是我想尽早见到元家的人。” “见到了又怎么样?我先能给她们的已经是最好的了。” 龙淑淼说话的语气有些呛人,而元刚烈也听的出来,可他不明白为何龙淑淼会莫名其妙的发火。 “你是不是怀疑我?” “我没有。”龙淑淼一偏头,看着自己手中把玩的茶杯。 “还说没有?你能看穿我在说谎,同样我也能。”元刚烈胸口甚是沉闷,被人怀疑的滋味却是有些难受。 “我只是......讨厌有什么事情,我身边的人会直接越过我。就好比,你会跟白老前辈互通私信,若不是这次事态紧急,只怕我还会被蒙在鼓里。”龙淑淼一脸不悦的说道。 以龙淑淼的性格,若是有人背着她暗地里做些勾当,她只会将此事藏在心中,再慢慢暗中调查。可眼下她面对的是自己的心上人,她不想自己与元刚烈之间产生不必要的隔阂,是以她并没有沉住气,便说了出来。 “我与白老相识很早,于神剑庄一见,我们便有联络。”元刚烈淡淡道。 龙淑淼半信半疑的看着元刚烈,她默默的不说话。 “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我只想自己家人平安无事。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江湖与朝廷的恩怨我不想参合,所以你也不用担心。” “你说的是真的吗?”龙淑淼的眼眶忽然被泪水浸湿,她抬头真切的看着元刚烈。 元刚烈默默点了点头。 龙淑淼沉吸一口气,她突然抱住了元刚烈。 元刚烈敞开着双手滞留在空气中,他不知所措的看着紧紧抱着自己的龙淑淼。 “你到底怎么了?”元刚烈纳闷道。 “我好怕,我好怕以后我们会刀剑相向,我好怕你会欺骗我、利用我,我好怕老天爷会让我在你跟皇兄之间选择一人......”龙淑淼埋脸于元刚烈脖颈于肩膀之间的锁骨处,她似是极力克制着哭腔说道。 元刚烈听后心里咯噔一下颤动着。 “原来她是为这个而苦恼。”元刚烈心中暗暗感叹道。 龙淑淼向来对元刚烈藏不住心事,她在乎元刚烈的选择,但更在乎将自己心中所想明明白白的传达给对方。是以,元刚烈在这个瞬间突然就理解了龙淑淼此时此刻的想法,他也意识到一个女人会为他做到如此卑微。 “你都已经说道这个份上,我还能骗你不成?快起来吧,让人看到多不好。”元刚烈轻轻推开龙淑淼,他用拇指沿着龙淑淼的眼眶为其拭去眼泪。 龙淑淼抽泣几下,便停了泪水。 “我还真没想到,你这么能哭,每次见到你,都非得哭一场给我看。”元刚烈笑道。 “还不都是因为你。”龙淑淼幽怨道。 元刚烈沉默半响之后,他突然开口说道:“如果我不是元家的公子,那该多好。” 龙淑淼神情一愣,她听出元刚烈话中之意。 “你已经跟元家断绝了关系,现在你是自由的,又何须顾忌这些?” “我跟元家断绝关系,应当是聂奶奶设计做出的决定。就是为了能在元家出事之前,将我推出由朝廷卷起的漩涡。没成想,最后竟然演变成了让你来收留我。”元刚烈苦笑一声,他坦然道。 “我知道你心中想念前辈,为你,我愿意去向皇兄请示,让他放过元家。”龙淑淼正色道。 元刚烈心中感激龙淑淼的话,可他心里也知道,让皇帝轻易放过元家这件事绝对是不可能发生的。 “如此,便多谢了。时候不早了,你早些回去休息。明日将大家召集起来,一起商量如何对付刘风。” 龙淑淼一反常态很是乖巧的“嗯”了一声。 元刚烈虽觉奇怪,但他并未多问。他哪里知道龙淑淼得元刚烈话中真意,心中早已将烦恼尽数抛下,取而代之的便是愉悦之情。 龙源庄 阮夫人坐在堂中的椅子上,正在听下首的侍卫报告元刚烈几人的行踪。 “你是说有人骑马深夜自镇子跑出,可有记清那人相貌?”阮夫人询问道。 “记得,正是长公主身边随行之人。” “拦下他。” “是。” 那侍卫连忙退出大堂。紧接着,刘风便从堂外走了进来,向阮夫人抱拳作揖。 “齐越跟张仲之尚有音讯?”阮夫人轻声问道。 “他二人正在往返的路途中,应当不出五日即可到达龙源庄。”刘风淡淡道。 阮夫人轻轻点了点头,然后她缓缓开口说道:“那些人你也见过了,你有几成胜算?” “至少三成。” 刘风这人性格古怪,凡事都往最坏的结果去做打算。这三成胜算便是他思量之后的结果。 “哼,你倒谨慎的很。那至多呢?”阮夫人轻哼一声说道。 “九成。” “你瞧着这些人谁的武功更高一些?”阮夫人慢条斯理的问道。 “明知故问,难道你会瞧不出来?”刘风皱眉道。 “好久没考你了。今日我见你动手时,身子已经有些迟钝了。十几年没真刀真枪的动过手,太安逸了也不好。” 刘风听后他慢慢摇了摇头,然后撂下一句话便转身就走。 “孰强孰弱都无所谓,照打不误。” 第二日清晨,元刚烈早早便被袁童唤醒。 “元公子,出事了。” 元刚烈跟随袁童来到所居客栈的一楼大堂之处,他见到龙淑淼等人皆在一楼等候,心下暗生疑惑。紧接着,他便看到浑身是伤的刘苏神色愤懑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元刚烈见此情形,立时便猜出此中曲折。 “青枫,我们怎么办?”龙淑淼担忧道。 “若是有人再去请白老前辈,只怕下场会跟刘兄一样......”元刚烈皱眉喃喃道。 “那该怎么办?总不能这样坐以待毙吧。”戒生愤懑道。 “和尚切莫着急,小姐跟元公子还没说话呢,你插什么嘴?”无面淡淡道。 正当众人为请白向阳出面相助而焦头烂额之时,突然“八恶人”当中的一个矮小汉子站了出来。 “小姐,我有一计,不知行不行的通。” 第二百四十三章 老谋深算 元刚烈知那站出来发声的矮小汉子名叫吴可乐,这人功夫虽相较于众人是差了许多,但他本人足智多谋,亦是众人的“军师”。 “吴哥,你说便是。”龙淑淼赶紧说道。 只见吴可乐伸手招呼众人凑到跟前,只见他站在中间与众人轻声呢喃几句,大家又各自散开。 众人面面相觑,心中都觉吴可乐此举乃是兵行险招,实在凶险万分。稍有不慎,那便是以命相投。 “我倒是无所谓,若没了小姐,我也不可能会活到今日。眼下正是我报答小姐的时候,又怎么会退缩?” 说话这人是“八恶人”当中的封不归,这人身着褐色宽长袍,双手习惯性插入袖口之中。元刚烈知道这人擅长戏法,诡变多怪,乔装之术更是他的拿手好戏。 “平老哥,你向来谨慎,你怎么说?”袁童看着“八恶人”当中最为年长的一位平百世,然后他赶紧问道。 “虽是凶险,但再凶也不会比封老弟处身之地更为凶险。”平百世淡淡道。 “既然如此,那便依计行事。若是计划败露,切记以各自性命为重,万不可继续冒险。”龙淑淼担忧道。 “是!”平百世跟封不归齐声说道。 这二人说完便先行一步回到了各自的房间。 “袁大哥,我们来商量一下怎么对付刘风这人。”元刚烈说道。 相距龙源镇百里之外的一处小镇上,江玉琴正在此间客栈休息。 “吱呀”房门声被推开,只见墨京雷棋子捧着一碗粥走近江玉琴的房间。 “师妹,快来尝尝我亲手做的玉华粥。”墨京雷笑道。 江玉琴闻到粥中香味甚是诱人,但她却并没有挨近墨京雷坐下之处。 “你不必讨好我。我虽下不去手杀你,但我恨你如故,绝不会轻易原谅你。”江玉琴冷冷说道。 “什么恨不恨的。长兄如父,听话。这粥我可是熬了好大心血,就光这半叶华莲就花了我不少银子。”墨京雷毫不气馁的说道。 江玉琴像是没听到墨京雷说话的样子,压根不予理会。 墨京雷慢慢讲手中的粥放到桌子上,他轻轻叹了口气说道:“你不是一直都想知道,我本应深陷牢笼,却为何会被放出这件事吗?” “你肯说了?”江玉琴扭头看着墨京雷说道。 “你把这喝了,我就告诉你。”墨京雷笑道。 江玉琴看着桌上热气腾腾的粥,她并不为所动。 “你若是担心粥中有毒,我喝给你看便是。”墨京雷说完,便举起桌上的粥。 “慢着。” 江玉琴走到墨镜雷跟前,她一伸手便抢过他手中的粥。只见江玉琴双手捧住瓷碗,“咕咚、咕咚”,顷刻间那滚烫的粥水便被江玉琴喝完。 因为喝的太急,再加上粥水滚烫,是以江玉琴放下瓷碗时便猛烈的咳嗽着。 墨京雷见状赶紧为其拍着后背,然而他刚一伸手,却被江玉琴伸手推开伸来的臂膀。 “说。” “还记得顾北城外,你用长剑架在我脖子上时的情景吗?” “记得。” “你可曾注意到我身上的宝甲?” “说重点。” “那宝甲正是当今圣上所赠。”墨京雷咧嘴笑道。 江玉琴听出话中之意,但她心中似是尚有怀疑,于是她开口问道:“你跟皇帝早就串通一气?” “不错。” “难怪将你关入天牢也没用。”江玉琴神色不悦道。 “你就不好奇,我跟当今圣上为何有如此联系?” 江玉琴低头沉思片刻,便说道:“难道这次江湖动荡,都是你们二人一手策划?” “我虽然在他手下做事,可我还没这么大本事。”墨京雷叹息道。 “做事?” “你想知道?”墨京雷见自己勾起江玉琴的好奇心,他顿时笑了笑。 “你要是想说便说,不想说便不说。”江玉琴没好气的白了一眼墨京雷说道。 这墨京雷虽是热脸贴冷屁股,可他却依然能笑的出来。这当今世上,也仅有江玉琴能让他乐此不疲的享受着“被迫害”的感觉。 “你是我师妹,我什么事也不会瞒着你。你虽接触江湖的时间尚短,但也应该知道朝廷跟元家的矛盾......”墨京雷缓缓说道。 江玉琴一听到“元家”二字,她顿时打起了精神,竖起耳朵继续听着墨京雷口中所说的话。 “在我离开天魔教之前便曾与朝廷的人有过接触。龙须行答应我,若是能让我找到元家有密反之心的证据,便将元家半数家业交于我手。” “所以,你在师父走后,你就毅然决然的离开了天魔教,跟朝廷联起手来了?”江玉琴冷冷道。 “也不尽然,谁让继任教主不是我呢?既然没什么前途,我还不如另寻出路。”墨京雷毫不在意的说道。 江玉琴心中有气,可她更关注墨京雷之后的动向。是以江玉琴便默默将这些话记在心里,忍怒而不作声。 “然后呢?你找到了?” “那是自然,我墨镜雷是何人?即便元盛鑫没有谋反之心,只要我从中干预不就行了?”墨京雷一脸自豪的说道。 “你诬陷了他?” “这种手段,我还不屑去用。我听青烟提起过,你曾去过元家,还险些遭到肖泉的毒手,幸好被她救下。”墨京雷故弄玄虚的说道。 听到此处,江玉琴顿时一愣,“宋青烟是你的人?” “是我徒弟。不光如此,肖泉也是我买通的人。”墨京雷笑道。 江玉琴轻笑一声,她冷冷道:“笑话,你竟会让自己人杀自己人?” “这种事元盛鑫也做过。我只能说,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一张没用的嘴,只能是坏事的隐患。” 江玉琴心中担忧墨京雷所说之事,会牵扯道元刚烈,是以她连忙问道:“你在元盛鑫身边安插人手,难不成给他灌了迷魂汤?” “哈哈哈,差不许多。” 墨京雷看准肖泉这人诡计多端,又贪图名声,更是能看透元盛鑫的心思,是以墨京雷便予以重诺将其收买。再由肖泉将攻打云梁为其千古留名之事潜移默化的传递给元盛鑫,这才有了,为了名垂千古的元盛鑫引诱云梁红葫老祖三名弟子“下毒翁都粮仓”一事。 “知晓整个事件所有过程的青烟就是最好证明‘元盛鑫’有谋反证据的人。”墨京雷笑道。 第二百四十四章 枪法如何 江玉琴虽觉此事实在有些骇人听闻。 “堂堂元家家主,竟会被你算计到如此地步?”但江玉琴转念一想,这件事乃是元家的祸事,元刚烈身为元家的一员,不管他是否跟元家断绝关系,龙须行也根本不会放过他。 墨惊雷见江玉琴默不作声、神色忧虑,他并不知江玉琴正担忧元刚烈的现下身在何方、有无危险,反倒是误以为江玉琴于他说所之话并不相信。 “你不信?” “有些。”江玉琴喃喃道。 “元盛鑫这人野心大得很,若非他心中所念,又怎会被我钻了空子?利用肖泉不过是用来勾起他心中的欲望罢了。”墨惊雷正色道。 “你到了解这人。”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更何况那时元盛鑫正想扩大他元家在江楚的势力,竟主动与我联系。天时地利人和,我已占了两样,他哪还有全身而退的道理?”墨惊雷自豪道。 江玉琴默不作声,眼下她的思绪尽数都在元刚烈的身上。 墨惊雷也能瞧出江玉琴的心不在焉,于是他很是识趣的轻声说道:“你好好在这里休息,明日我们将启程前往太华山。” “你知道我不愿意跟你走,你这么做跟囚禁又有什么区别?”江玉琴心知自己胡乱生气也斗不过墨惊雷,是以她稳下心神,慢条斯理的说着。 墨惊雷听江玉琴这话,知她对自己的恨意并未减少。 他讪讪一笑,却不知说些什么的好。 “我正想问你,你没有对成大夫做什么过分的事吧?”江玉琴话锋一转,她盯着墨惊雷的眼睛说道。 她眼中寒光乍现,宛若冰锥刺眼,好不厉害。 “我已将他送往别处,安全的很。成大夫与师父乃是旧友,我怎么会怠慢他?” “你害死成大夫关门弟子,这事你又如何清算?”江玉琴对墨惊雷的惺惺作态嗤之以鼻,她冷冷说道。 “正所谓,不知者无罪。我又怎会知那少年时成大夫的弟子,我见他手持你神教令牌,便知他定于你有所联系。”墨惊雷叹息道。 “所以你就以师父所传掌法去对付一个十五岁的少年?你好大的本事。” “师妹......” “出去,我今日不想见你。”江玉琴恶狠狠的撂下这句话,便转过身背对着墨惊雷。 她想到阮飞身死眼前,自己心中便好似被烧红的炉碳紧裹,层层焦灼、伤及心神。然而失魂散药力未消,她的内力也尚未恢复,自己便像一个寻常女子那般柔弱。 墨惊雷见江玉琴在生闷气,他知道自己再做辩解也是徒劳。于是,墨惊雷起身,默默退了出去。 龙源镇中客栈内,平百世跟封不归早已离去不知所踪。眼下元刚烈等八人齐聚房间内,围坐一桌。 “刘风惯使双剑,右手持剑迅捷、灵活,左手持剑其威力刚猛异常。是以他双手剑法之中融合两种剑术做派,虚虚实实、以假乱真,实难揣测他的出招意图。”袁童皱眉道。 元刚烈听这话心中很是不解,于是便追问道:“惯用剑者,不应该讲究人剑合一的境界吗?为何这人会使出两种截然不同的剑道之术。” “元公子有所不知,这刘风自传闻起,便是一心二用,可以左右开工的主。所以他能右手使迅捷快剑,左手使刚猛沉剑。”吴可乐皱眉道。 元刚烈见到吴可乐虽眉间愁容展现甚多,但说话仍慢条斯理,言语中并非有焦急万分之意,还道他心中有什么想法。然而熟知吴可乐为人的袁童等人,他们都知道吴可乐向来如此,便是情急万分之时,依旧能保持冷静。 “吴大哥,你有什么好主意吗?”元刚烈出声问道。 吴可乐是没听到元刚烈声音似的,他正一个人陷入了沉思。众人见他这般模样,便知他应当是有了些打算,但还需仔细推敲一番才行。 众人纷纷等着吴可乐说话,一时间整个屋子都安静了下来。 龙淑淼虽与“八恶人”相识已早,但平日里欢声笑语,一到这种稍有沉重气氛的时候,总是有些惴惴不安。她向元刚烈身边靠了靠,试图靠近将自己心中的担忧传达给元刚烈。 元刚烈也感知到龙淑淼的“小动作”,他轻轻握住龙淑淼的手,发觉她手掌冰凉,未感到一丝暖意。他转头看着龙淑淼,见她也正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 “咳。”回过神来的吴可乐见龙淑淼跟元刚烈“深情对视”,他便轻轻咳了一声,将焦点拉回到自己身上。 “老吴,怎么样?”戒生大大咧咧地说道。 吴可乐年龄不过三十五六,在“八恶人”当中年纪并不大,只因他想事的时候,总是摆出一副老态龙钟、愁眉苦脸的样子,这才被大家称上一个“老”字。 那吴可乐没有理会戒生和尚的话,他上下打量着元刚烈,只看得元刚烈心下有些纳闷。 袁童于吴可乐也是老相识了,他见吴可乐这么关注元刚烈便知取胜刘凤的关键便在元刚烈的身上。 “吴老弟,有什么话你就直接说。”袁童正色道。 只听吴可乐缓缓开口问道:“元公子轻功不错,内功也不低。只不知你这枪法如何?枪法又可有出处?” 元刚烈听吴可乐问起,他虽然觉得奇怪,但是还是如实说了。 “我这枪法乃是自己无意中练就而成,换名‘卧龙枪法’。不知各位可有听闻?”元刚烈说道。 众人初次听到这枪法的名称,都是面面相觑,然后便摇头示意并未听闻。 “名头都无所谓,枪法如何一试便知。不如我跟元公子比划两下。”戒生嚷嚷道。 “如此甚好,元公子你认为呢?”吴可乐询问道。 “没问题,那晚辈就献丑了。” “诶。”龙淑淼轻轻一拉元刚烈的一角轻声叫道。 元刚烈瞧她目光流转,颇有让人怜惜之意。他知道龙淑淼担心自己,却又有没有办法在当中将女儿心事托盘而出,这才拉住自己一角提醒自己。 “长公主大可放心,胖和尚敢伤元公子一根汗毛,我就给他再烫几个戒疤。”袁童笑道。 众人脑海中联想到戒生头顶数个戒疤的场景,都觉滑稽,便哄堂大笑起来。而龙淑淼也在这氛围之中,减缓了自己心中的担忧。 第二百四十五章 《渡风功》 客栈后院,众人紧贴墙根而立,而元刚烈与戒生相对而站不到三米远的距离。 元刚烈解下背后银龙的束缚,枪头点地。只听元刚烈朗声道:“得罪。” 那戒生听到元刚烈说完,他拾起那火爆性子,反而沉下心与之迎战。他开胯双腿一屈,紧接着全身上下那宽松僧袍顿时鼓起。 元刚烈见戒生真气充盈于全身上下,便跟河豚鼓起那般肿大,他自然也不敢太过大意。 元刚烈与戒生站定不动,都相互盯着对方,等候对方出手露出破绽。元刚烈见戒生跟自己想法如出一辙,心感:不能一直这般僵直下去。 他眼望戒生脚下土地,忽的灵光一闪,只见元刚烈枪头插入地中崛起一抔土,抛向戒生。 戒生宽袖一挥,尽数将身前飞来的泥土挡在身前。 便在戒生宽袖遮面挡住眼前视线的同时,他耳畔忽然传来一阵刺耳的、利器划空的声音。只见他身子向下一蹲,一杆枪头径直插入他刚才脖颈所在位置。 “来得好!”戒生大叫一声。 他双掌伏地,右脚踢出直取元刚烈小腿内侧肌肉。 元刚烈虽瞧见戒生腿上动作,可当他想闪躲时,却明明感觉自己有时间能将腿抬起躲开戒生这一击,但是在戒生右腿邻近自己时,一股偌大且无形的推力抢先一步,将元刚烈掀倒! 一招得势。 元刚烈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他分明觉得戒生并未触及到他的身体,却被一股莫名的力道击中。 元刚烈摔倒之际,他双手奋力将枪头斜插入地,整个人停在空中全靠枪杆勉励支撑才不至于使得自己摔倒在地。 在远处观望的众人见到元刚烈反应迅捷都纷纷点了点头。 戒生和尚的武功的确怪异,在这些个“恶人”中,也不乏相互切磋的时候,而在场的所有人都被曾戒生和尚的《渡风功》打倒在地的经历。 戒生见元刚烈并未摔倒,只见他双手伏地,下肢倒立于空,一脚蹬向“悬挂”于银龙枪杆上的元刚烈。 又是这个感觉! 脚未到,而那股莫名推力却已然逼近了元刚烈的肩膀。 元刚烈心知戒生和尚的武功诡异莫测,好像有一种无形的外力在相助他一般。是以元刚烈并没想过第一时间反击,他灵机一动,双腿揽住枪杆,整个人的身子都顺着枪杆滑下。 戒生一脚蹬空,但他余力还在,只见他双手用力一拍地面,整个人由倒转的身子直接腾空弹起一丈高的高度,摆正了身子,双脚平稳落地。 而元刚烈滑下枪杆,他双膝跪地,脚背贴地。只见他拔出地上银龙,借用枪杆撑地、双腿发力的力量直接从贵跪地的模样起身站直。 这二人在同一时间完成了各自直立于地面的动作,只不过元刚烈看起来更为狼狈一些。 见到交手过后,元刚烈对戒生的怪异武功似乎并未找到什么门路,但可以肯定的是:戒生和尚的拳脚功夫进攻的距离,要比肉眼所见的真拳实脚还要再远一些。 “还给你!” 戒生似乎并不想给元刚烈过多的思考时间,只见他双臂对着元刚烈一抖。蓦地,戒生脚下细碎的尘土、碎石尽数向元刚烈掀去。 元刚烈只觉像是迎面卷起的沙尘暴,他为避免眼睛受伤,是以他侧身用臂膀挡在自己的面前。这样一来倒真成了戒生将元刚烈使来的招式给“还”了回去。 元刚烈没了前方的视线,他突然感觉自己胸前一股轻柔气流贴身而过,紧接着一股无形的推力便将他连人带枪直接撞飞了出去。 “砰!”元刚烈撞在客栈院子里的墙上。他落下时,半跪在地,头发也散乱一半,拉耷在额头及眼前的地方。 龙淑淼见元刚烈身子撞在墙上,她双手捂着嘴,倒吸一口凉气,而那双目神色中也充满了关切之意。 “哈哈哈。”那戒生哈哈一笑。 元刚烈虽未受伤,但他知道那时戒生手下留情了。这“八恶人”均是江湖一流好手,若非顾忌元刚烈的身份,只怕现在元刚烈早已伤及内脏,身受内伤。 他心中暗暗揣度:自己的内力、轻功都不比和尚差......难道他有御风之术? 便在这时,元刚烈偏见墙角正观望着他的袁童,顿时想起袁童曾说过戒生《渡风功》的玄妙。那《渡风功》法功时真气鼓荡全身,再借由袖口将鼓荡蕴藏的真气散出,那拳风便有了相当惊人的爆发力。 “难道真气不仅可以护体?还剩伤人?”元刚烈心中颇为不解,但眼下似乎只有这一个解释。 戒生这次似乎并没有着急想元刚烈攻去,他见元刚烈悠悠站起,于是便开口说道:“元公子,咱们再来过。” 元刚烈听戒生口气中似有嘲笑的意味,而元刚烈虽不是什么特别要强之人,但也绝不会屈甘落后。只见他双手持枪,使那枪杆猛戳院墙的同时,双脚发力一蹬地面,整个人便如同弓弩一般弹射出去。 戒生万没料到,元刚烈来势这般汹涌,他连忙侧身闪躲。 元刚烈连使三招,刺、扫、挑,竟是趁着戒生大意之际,将他逼得节节后退。 远观中的吴可乐见元刚烈枪法灵动却不失刚猛,他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戒生躲过三招,只见他故意卖个肋下的破绽,元刚烈果真上了当。 元刚烈枪杆横扫向戒生上肢躯干敲去,可他见那戒生胸口衣衫突然隆起,这一枪竟然直接打在他外衣上,被卸了大半的力道,是以枪杆打在戒生身上的压根就不痛不痒。 这一下在外人看来实在太过诡异所思,但是袁童等人早就见怪不怪了。 戒生所使《渡风功》可攻可守,只需内力充盈,便可源源不断的鼓足真气。 元刚烈一枪便似打在一团棉花上,正当他准备将银龙收回的时候,那戒生突然用腋下夹住了枪杆。 戒生趁此机会一掌拍出。他正心下得意,这么近的距离自己一击必中,元刚烈顿时落败。可未等戒生得意几秒,他突觉自己掌心传来一阵刺痛。紧接着他全身鼓荡的真气顿时消散,原本撑的圆鼓鼓的宽袍也松胯了下来。 “元家嵌合指,果然名不虚传。”袁童暗赞一声。 第二百四十六章 取胜点是不作为? 戒生掌心被元刚烈嵌合指点中,顿时破功,真气消散。他大惊失色,实在想不通自己尚有真气护体,为何元刚烈指尖内力还能传入自己的身体。 而在元刚烈自洞察到自己的攻势,均会被戒生真气阻隔于体外之时,他就已经想到用嵌合指外露的真气锋芒,由点及面“刺穿”戒生的真气防护。 与戒生拼掌的举动,本是元刚烈的一次豪赌。他瞧出戒生故意卖出破绽,不退反进、将计就计,虽不至戒生做何打算,但是他知道手中没有兵刃的戒生若想伤他必然会想尽办法挨近他,这样一来自己也有机会施展嵌合指一招制敌。 “错了、错了,说好的试枪法,这不是耍赖吗?” 戒生气急败坏、骂骂咧咧的叫嚷着,众人均知戒生就是着脾气并没有在意,倒是与戒生并不太熟悉的元刚烈心中到有些过意不去。 “戒生师父,晚辈得罪了。”元刚烈恭敬的向戒生作揖。 “和尚,输了就是输了。论智谋、论洞察你都差了一大截,若非元公子手下留情,只怕此刻你已经躺在地上了。”袁童正色道。 “我不服!咱们再来!” 戒生说完就抓住了元刚烈的手腕将其高高举起。 元刚烈心知自己是巧胜戒心,若是再比过,自己定然不能胜他。是以,元刚烈当即说道:“戒生师父武艺高强,在下本就战不到赢面。若不是戒生师父瞧我实战笨拙,故意卖个破绽于我我便是连反击的余地都没有。” 戒生一听元刚烈竟这般解释,顿时给自己树立起照顾晚辈的形象,他这才消了些怨气。 “元公子过誉了,和尚我没啥本事,就脾气不小,你多担待。”戒生气消之后爽快道。 这戒生倒也是爽朗之人,他肚子里本就装不下气,不过一个时辰便能继续笑呵呵的畅谈天地。这种人元刚烈倒也见过,只不过实在是少之又少。 “吴哥,你看元公子使枪到底有何打算,赶紧快跟我们说说。”刘苏捂着受伤的脸颊他依旧忍不住好奇的问道。 “吴老弟,元公子虽是枪法精妙,但是相较于刘风,元公子的内力明显有所不足。你我都是行家,总不能不知晓这内力的差距是靠招式弥补不了的吧。”袁童皱眉道。 “是啊,吴大哥。”元刚烈也好奇的追问道。 元刚烈此刻正一门心思都放在吴可乐身上,却将一直为自己担心的龙淑淼冷落在旁。众人都在讨论着武功,而对武学不甚了解的龙淑淼在人群中倒显得有些落寞。 她独自一人背靠墙根,然后目不转睛的看着正聚精会神望着吴可乐的元刚烈。虽然自己插不上话,但见元刚烈任何神态举止便能让她感受到心下甜美之感。 “元公子年龄尚浅,咱们刘苏也比元公子打上一掌之数,这内力确是是一处硬伤......”吴可乐缓缓说道。 “照啊,难道你要靠元公子家传绝技巧胜?”戒生摸着头表示疑惑的问道。 戒生刚才身重嵌合指的威力,现在自己的内力都还没有回复。 “若是真能点中那刘风,说不准元刚烈真的能赢。”戒生心中暗暗想道。 “这只是其中能够取胜的一项。”吴可乐淡淡道。 “别卖关子,大家伙都等着呢。”无面沉着声音说道。 “现在说出来可就不灵了。”吴可乐正色道。 众人听后发出一阵唏嘘之声,原本听着“热闹”的龙淑淼见吴可乐这般隐瞒,她倒也有些好奇。 “吴哥,你告诉我一个人好不好。”龙淑淼笑道。 刘苏轻轻用胳膊肘怼了一下吴可乐的胸口。 “小姐都发话了,还不快过去说给小姐听。”刘苏忍不住笑道,笑意过浓全然忘记自己脸上的伤势。只见他刚一咧嘴,便觉面颊像是裂开了一样疼痛难忍。 那吴可乐轻轻摇了摇头,示意对龙淑淼也保密。 “小姐跟元公子极为亲近,我只怕先头告诉你了,你后头就说给元公子听,那这取胜的办法就又不灵了。”吴可乐认真道。 龙淑淼听后小嘴一撅。虽不开心吴可乐违抗自己的命令,但想到他说自己与元刚烈亲近,心里的小脾气顿时收了收。 众人见吴可乐的保密工作,做到连长公主的命令都不听的地步,便知道再问下去也没用。同时,他们也明白,吴可乐越是这般神秘,就越是对获胜刘风有更大的把握。所以袁童等人也没有再过问,只有元刚烈尚有些焦虑。 “晚辈不才,论武功、论经验,晚辈都不如在座的诸位。事关重大,又怎可将此重任交于我手?”元刚烈心里极为紧张,他一点也不明白为什么大家好像内定了似得,要他去对战刘风。 难道是效仿田忌赛马的故事? 元刚烈心中有过这样的想法,可是他仔细一想也不对。他们一群人只知道刘风多半是龙源庄三人之一,剩下“两匹马”是上等还是下等都还不知,又怎么会安排自己去对阵“上等马”? “元公子不必谦虚,我们这群人中仅你一人方可战胜刘风,剩下的人半点戏也没有。”吴可乐很是认真的说道。 元刚烈这一听更是焦虑万分,自己连刘风双剑武功都不曾见过,又谈何取胜? “元公子,吴老弟所言定有他的道理。在遇到小姐之前的这些年里,若非有吴老弟的脑袋,我们哥几个早就死的死,残的残了。”袁童缓缓说道。 袁童此举意在打消元刚烈的焦虑,哪知元刚烈听后非但没有减轻自己的心里负担,反而心中焦虑更盛了几分。 “接下来这六天半,我陪你过过招,再精进下枪法......”袁童接口道。 “不,”吴可乐突然打断了袁童的话,众人一齐看着他,紧接着吴可乐有缓缓说道:“从现在开始,元公子白天只需跟小姐出门逛逛,然后回屋休息即可。至于练功......简单动动身子就好,免得让身体生疏了。” 吴可乐这一番话倒是让众人更加看不懂他的心思了。常言道:临阵磨枪,不快也亮。而吴可乐却反其道而行之。 第二百四十七章 坏消息 三天光景匆匆过去,元刚烈遵照吴可乐的“嘱咐”并未练习枪法,虽然他这般照做,可时间越长,他也越发的捉摸不透吴可乐的用意。 这日街上,龙淑淼正陪同元刚烈散步,他二人走了尚且不到半个时辰,龙淑淼便看出他神情中的茫然与焦虑。 她突然跑到元刚烈的身前,然后拉住了元刚烈的双手。 “青枫,不然我们走吧。”龙淑淼用那认真的神情盯着元刚烈深邃的黑眸。 “走?” “我们没有理由在龙源庄耗着,这里不成还可以去别的地方......我实在见不得你这副样子。”龙淑淼关心道。 元刚烈勉力微笑一下,然后叹了口气说道:“已经发出的挑战,怎可能收回?若是传了出去,朝廷跟我自己的颜面又往哪搁。” “那都是世俗偏见。你不知道,我寅时起夜,见你屋中灯火未熄,我便想着看你几时入睡,结果你一晚上都没睡......” 元刚烈听到龙淑淼提起昨夜未眠之事,便是一阵头疼。昨夜他苦思冥想对付刘风的办法,可没见过刘风使出的剑招,压根就不会有什么破敌之法。只单论轻功、内功,元刚烈就相比较于刘风差上一大截。 元刚烈恍然失神,全然没有听到龙淑淼口中诉说着的担心。 龙淑淼见元刚烈魂不守舍的模样,她更加的心疼。 她轻轻捏了捏尚在自己手中的元刚烈略带粗糙的双手。 方在这时,元刚烈才感受到龙淑淼柔软小手的触感。他下意识的也捏了下龙淑淼的手,待他感受到龙淑淼残缺小指的右手时,他隐藏在心中的愧疚之感顿时涌现出来。 “我不希望你受伤.......” “我会赢的。”元刚烈郑重道。 龙淑淼瞧见元刚烈如此认真的模样,她怔怔的看着自己身前的这个男人。若是放在以往,元刚烈如此认真的答应龙淑淼一件事,她早就打心底高兴起来。可眼下元刚烈这般认真,反倒是又在无形中给他增加了压力。 “青枫......” “小姐!小姐!” 这时街头突然传来袁童的声音。 元刚烈与龙淑淼闻这声音来源一齐向袁童的位置看去。 只见袁童施展轻功越过人群的头顶,站定在龙淑淼的身前。 龙淑淼见袁童神色有异,她便皱起了眉头。 “袁大哥向来都是沉稳之人,为何今日却如此慌张,难道有坏事发生?”龙淑淼心中暗暗担忧的想着。 “小姐,曹无畏回来了......”袁童沉声道。 “曹大哥平安归来,这是好事啊。”元刚烈心想到曹无畏率领的兵马已来到左近,那便没人能拦的住白向阳前往龙源庄相助龙淑淼等人。 “是不是出事了?大队行进数日,为轻装上阵,携带的粮草本就不多。按说军马至此,理应会有小队往来镇中补给军粮,而我却并未见到有身着朝廷军装的士兵来此。”龙淑淼见袁童面色难看,她连忙问道。 “您还是自己回去问他吧。”袁童皱眉说道。 客栈内,曹无畏坐在大堂的椅子上,刘苏、戒生、无面三人围着他坐在一起。只见曹无畏浑身是上下都被尘泥浸染,倒像是刚从泥坑里爬出来,然后身上的湿泥晾干了似的。 他全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难以言表的恶臭,便是连招待他们的店家都放着银子不赚,离他远远的。更别提有什么客人会来到客栈里落座打尖。 一向大大咧咧的戒生在这时也不愿多说话,生怕曹无畏身上的异味会被他“吃进”嘴里。 龙淑淼一步迈进客栈大堂便见到曹无畏现在这幅“惨样”。 “无畏,这是怎么回事回事?谁干的?”龙淑淼质问道。 曹无畏看到龙淑淼,他立刻跪在地上。 “小姐,我该死。”曹无畏说完便向龙淑淼重重磕头,仅仅两下便将额头磕出血迹。 元刚烈跟在龙淑淼的身后,他见到这幕,赶紧将客栈的大门关闭。 原本正看热闹的百姓,见“没戏可唱”便悻悻而去。 “无畏,你这是干什么?” 龙淑淼毫不在意曹无畏身上散发出的恶臭及手臂上的污秽,她赶紧拖住曹无畏的双臂使其不再下跪。 曹无畏没脸见龙淑淼,他低着头不敢与龙淑淼对视。 “无畏......月儿呢?”龙淑淼颤声问道。 龙淑淼见他这般模样,便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话正说道此处,袁童见到客栈伙计趴在暗处偷听,他抓起一个茶杯盖用手一挥,顿时打落了那伙计头顶的破布帽。 那伙计吓得一激灵,然后灰溜溜的跑开了。 “她失踪了。”曹无畏咬牙恨恨道。 龙淑淼一听月儿没死,她顿时松了一口,原本提到嗓子眼的心也慢慢放了下来。 “曹大哥,这是怎么回事?”元刚烈问道。 “可急死老子了。曹无畏,平日不见你这罗嗦。”戒生大声嚷嚷着。 刘苏赶紧推了下戒生的肩膀,然后连忙使个眼色示意他别再说了。 无面则是将曹无畏从地上拉起来,推到椅子上,然后递过去一壶烈酒放到他的眼前。 曹无畏抓起酒壶猛灌了两口,然后他神情愤懑,口中却咬牙缓缓说道:“几日前我们与小姐在居延城告别。我率众部刚走两天的行程,途径山林忽逢大火,半数军粮都湮没在火海中。身后便是大火,已无法原路返回居延城补给军粮,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前进。” “难不成遇到埋伏了?”袁童皱眉道。 “不错。我见军粮短缺,与小姐汇合尚有些许时日,便走了近路......”曹无畏的思绪慢慢回忆起当时的情景,他眼中充满了绝望。 “囚龙口?”无面说道。 元刚烈看过巴天走亲手绘制的元家势力分布图,知道这囚龙口地势险要,乃是两山之间夹存的谷底小路,两山之隔不过成年人六人肩宽的距离。那山中落石甚多,若是一个运气不好,便是被一个手指大小的石头砸中脑袋就能要了人命。 “那里有埋伏......一千军士尽数葬于此处,只我一人逃离。” 曹无畏握紧双拳,只恨自己没有警惕起来,白白牺牲了这诸多性命。 第二百四十八章 如愿以偿 曹无畏率领众部行至囚龙口正当中时,被埋伏于山腰的敌人以巨石投之,断了后路。随后谷底军士被敌人乱箭射杀,曹无畏倚仗轻功蹬上巨石,方能脱离险境,可却也无暇顾忌他人生死。 曹无畏来到龙源镇的这夜,由于身体疲乏过度早早就被龙淑淼吩咐去房间休息。而龙淑淼等人则围在客栈大堂面面相觑,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什么鬼气氛,没话说和尚我就出去了。”戒生皱眉道。 “我看你是讨打了。这时候还说风凉话。”袁童瞪了一眼戒生。 那戒生天不怕地不怕,可就是对袁童这人略带些惧意。他见袁童这般神情,便闷闷不乐的靠在椅子背上,一动不动。 “此事蹊跷的很,有很多不能理解之处。”刘苏托着受伤的脸颊费力说道。 “同感。”吴可乐轻轻敲了敲桌说道。 “你倒是说说。”无面沉声道。 元刚烈听无面的声音,便知道他心中怨气横生,那说话口吻里颇有一种妄图杀戮之意。 “吴哥,不知我心中所想跟你是否如出一辙。”龙淑淼惨白着脸色说道。 她神色惨白、心力交猝,自己向龙须行主动请缨为收复帝京以南的武林门派而“出征”,却没成想会演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她心碎的模样流于颜表,任是在场所有人见着,都不禁为之心疼。 “小姐请说。”吴可乐虽外表沉着冷静,其实他额头鼓起的青筋早已存在多时。 “且不论敌人是谁、又如何能够迅速组结在一起,就单是能射杀我一千军士的弓箭,就不可能跟朝廷脱得了干系。”龙淑淼胸口沉闷,压抑难耐,便是连说话都显得有些无力。 元刚烈心中担忧龙淑淼气急转哀,却又不知怎样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安慰她。 “小姐所言正是我心中疑点所在,江湖门派怎会囤积打量的弓箭。” “不然,江楚之中确有一门能做到如此。”出声这人正是“八恶人”当中与无面一样不喜多言之人。 元刚烈记得他被众人唤作“叶三”,一手暗器冠绝江湖。据袁童所说,这人浑身上下无一处没藏着暗器,一旦动起手来便如同漫天蝗虫扑下,直入眼帘。 众人见他平日不怎说话,却在这时引起了他们的主意。 “是谁?” “何门何派?” 众人见叶三不再说话反而是直勾勾的看着前方,他们也顺着叶三的目光看去,正是元刚烈本人。 “我?元家?”元刚烈愣神道。 “不错。” 吴可乐嘴角发出“嘶”的声音,他轻轻吸了口凉气,便缓缓说道:“我竟忘了还有元家。” 元刚烈是想为元家辩解,可一想到元家附属的势力确有伤害朝廷士兵的可能。况且眼下情况不明,胡乱辩解只会越抹越黑。 “别妄下判断,说不准是三皇叔知道他儿子遇害的消息,找我讨账来了。”龙淑淼叹了口气说道。 元刚烈知道龙淑淼说的遇害之人是指化名“王贤”的世子。 龙淑淼当初为了给元刚烈出气,也为了惩治暗有反意的三王爷,便将正有所图谋的堂弟亲自绑到元刚烈的身前,先斩后奏。 元刚烈一想到这两种原因都跟自己脱不了干系,他心头一热,不禁拍案而起并朗声说道:“这祸事皆因我而起,待得龙源庄比武结束,元某自行离去便可,免得给诸位添堵。” 龙淑淼拉着元刚烈的手臂,硬生生将他拉回到座位上。 “我这里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吗?”龙淑淼生气质疑道。 袁童见气氛不对,他赶忙说道:“元公子此言差矣,既是跟我们朋友一场,我们又哪有抛下你活命的道理。” “就是。” “你再这样说,小姐更不高兴了。” 元刚烈听到这些话他心头一暖,倒收回了些冲动之下的孩子气,满脸惭愧的低着头。 龙淑淼见元刚烈一脸愧色,她瞬间便打散了心中的不悦之情,然后于桌下握住元刚烈的手掌,交缠在一起。 “敌人的目的尚不明确,有可能不单单是只冲着一个人来的。若说是帝京以南的门派联合起来对付朝廷也说的过去。眼下耽误之急是尽快查明敌人出处。叶三哥,你脚程快,不妨去囚龙口走一遭。”吴可乐沉声道。 “好。” “也不知道平老头跟封兄弟计划进行的怎么样了......”戒生叹气道。 “平老前辈是老江湖了,封兄弟为人机警、处变不惊,料来他们里应外合该当不会出什么岔子。”袁童出声安慰道。 “小姐你有何打算?”吴可乐询问道。 龙淑淼正为这几天的事搞得焦头烂额,她实在想不出什么好主意,于是便摇了摇头说道:“你们来定吧。” 众人均是一愣,他们自打跟龙淑淼相识以来,她都是一个活泛、激灵且机智过人的姑娘,又何曾见过她像眼下这般颓废的模样。 子时初,元刚烈留在龙淑淼的房间于其作伴。虽说是“作伴”,实则是被龙淑淼拉住不肯放手。 自从龙淑淼听到这些噩耗之后,她的手掌就从未暖过,这一切尽在元刚烈的眼底。 元刚烈知道她将自己视为“依靠”,自己是她唯一能支撑下去的力量。 “怪我没用,没办法为你分担这些。”元刚烈惭愧的说道。 龙淑淼轻轻摇了摇头,然后由衷的笑了笑,不过那笑容看起来实在有些无力。 “你能这样想,也不枉我一片痴心。” “......” “青枫,我想再问你一次。若是我在你师姐出现之前就认识了你,你还会向现在这般纠结吗?” 元刚烈看着龙淑淼那楚楚可怜的模样,他心如刀割。 这江湖,远非自己心中所想的那样快意恩仇、无拘无束。 元刚烈这次没有像上次那般回避这个问题,他轻声在龙淑淼耳边低语道:“不会。” “那你会选谁?”龙淑淼看着元刚烈的眼睛,她追问道。 “你。没有‘若是’,即便有,也是你。现在也是你,以后也是你。” 龙淑淼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在元刚烈身前足足愣了有十几秒的时间,才缓过神来将自己莫明流出的眼泪抹去。 元刚烈紧紧抱住龙淑淼,他柔声道:“我从未像此刻这般如此清醒的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川儿。” 一声“川儿”过后,龙淑淼终是没忍住自己压抑太久的情感,连同自己心中的无力、怨念、不解、嫉妒以及那无以言表的高兴,各种情绪参杂一起化作清澈目泪于眼眶之中奋然滚落......打湿了元刚烈胸前的衣衫。 第二百四十九章 捡来俩人 大雪覆地,万籁俱寂。 唯太华山以北数十里之外的雪落松林腹地,传来阵阵马蹄奔跑的声音。 “驾!” 一男一女驾马在落雪林间,他二人身着毛皮大衣。 在这般恶劣的天气下,寻常人即便是做好保暖的措施也会感到寒冷。可这两人面色微干,脸颊却依旧保持着温色。此刻若是有习武之人见到这二人身处清寒之地却面不改色,他必定为其深厚内力而倍感震惊。 “再行几里便可到达囚龙口,那里地势险峻我们不妨在入口处休整一番。”墨京雷朗声道。 “驾!随你。”江玉琴抽动手下缰绳,她大声说道。 囚龙口 墨京雷跟江玉琴见到囚龙口自入口处便有数十匹马尸裹地,若非今日落雪不大,恐怕这些个马尸体都会被藏在雪中无人发现。 墨京雷单跨马背下马,站定在雪地之中。便在这时,他突然踩到一个硬物。 只见墨京雷俯身查看脚下雪地之物,竟是一冻僵尸体的大腿。 江玉琴见到这一幕她心有不忍,便扭过头不再看向那具尸体。 “朝廷的人?莫非长公主遇险?”墨京雷皱眉说道。 龙淑淼的安慰他并不在乎,但是她若出事对自己的影响也不会太小。 “长公主?”江玉琴突然好奇问道。 “当今皇帝的妹妹。” “堂堂一国公主竟会涉身江湖......难不成这诸多武林是非都跟她有关?”江玉琴喃喃道。 墨京雷并未留意江玉琴的自言自语,他看着一眼望不到边的囚龙口,然后紧锁眉头说道:“师妹,幸苦些,咱们还是继续赶路吧。” “随你。” 墨京雷跟江玉琴行至囚龙口正中的位置时,他们坐下脚力已经跑不动了。整个山谷雪地里藏的都是些军士的尸体,根本就跑不起来。 墨京雷越往里走越是心惊,他知道龙淑淼这趟出行带走一千军士,可看着眼下这个状况,怎么想都是全军覆没了的样子。 “我听闻江楚与云梁开战,怎么这里也会有尸体?”江玉琴看着山体一侧的岩壁上插着无数的箭、弩,她不仅好奇道。 “你隐居村镇已有些日子,江湖事尚未可知。” 墨京雷跟江玉琴慢慢驾马走在山谷之中,迎面吹来阵阵寒风,马已有些耐不住风寒,踏雪的蹄子不再稳健。 “元家有事没?” 墨京雷饶有兴趣的扭头看着左侧的江玉琴。 “天下之大,门户之多。师妹为何单单对元家有这般兴趣,莫非?”墨京雷笑问道。 江玉琴见墨京雷近乎窥探自己心事,她任面不改色的解释道:“江湖事,十有八九便是为元家挑起的争端。问及源头,才可知晓江湖讯息。” “不愧是我的好师妹。” “墨京雷,以后别再叫我师妹。你记住,不是你收留的我,我想走就能走。” 江玉琴不想走。 天大地大无以为家,可奈何身旁这个令自己心下痛恶的男人却成了她心中唯一的精神寄托。 “玉琴......”墨京雷无奈道。 “我只恨我自己没本事,杀不了你,也狠不下心杀你。” “这世间本就多灾多难......你我生在江湖,做了多少违背心意的选择。”墨京雷叹息道。 “你是说‘无可奈何’?你害死小飞是无可奈何?你用那般残忍的手段去对付一个孩子?”江玉琴惨然道。 阮飞的死一直是江玉琴这几日的心病,便是连对元刚烈的思念也减弱了三分。 “我不想跟你争吵。” 墨京雷见江玉琴依旧耿耿于怀,他心下不免有些触动。墨京雷从未想过一向冷若冰霜的江玉琴竟会为一个外人而难过。 “你变了,我却不知道是从何时起?”墨京雷缓缓说道。 江玉琴鼻子微微扇动一下,她轻轻却又长长的吸了一口气。 “你说你关心我,却为何不懂我的心思?你还记得我十岁生辰那年,那时的你的模样。” 伴着漫天飘凌的雪花,江玉琴坐在马背上慢慢回忆起儿时过往与墨京雷相伴的画面。 “整整十二年,人都是会变的。可叹的是,你改变自己的时候我不在你身边,吃了多少苦也只你一人看得到。”墨京雷柔声道。 江玉琴抽泣一下,稳住酸酸的鼻子。 “若是能回到曾经,师父也在,你也不像现在这样......” “那都是过去了......师妹,你真的相信师父死了吗?”墨京雷叹息道。 “......相信。” 墨京雷轻轻笑了笑,他神情中似乎略带一些不可思议的模样。 “我不相信,这臭老头多半是躲到什么地方独自逍遥去了。说不准明早醒来,天魔教又因为他成了众矢之的。” “你心中还有神教?”江玉琴反问道。 墨京雷听到江玉琴说的话,他突然勒住了缰绳,马匹驻足雪地。 “我跟你一样,怀念过去的时光。”墨京雷说完再度催促坐下马匹行进。 江玉琴怔怔的看着走在前头墨京雷的背影,这个男人似乎跟她所想并不一样。 “有人吗?救命啊!” 山谷回荡起一个男人的声音。 江玉琴听着声音甚是熟悉,但一时间却并未想起这人是谁。 “师妹,我先去瞧瞧。” 墨京雷说完,他跃下马背施展轻功向前方奔去。 而江玉琴碍于脚下众多藏于雪里的尸体,只能牵着墨京雷的马慢慢往前走。 未过多时,江玉琴便看见折回的墨京雷左右肩上各扛着一男一女,似是昏迷过去。 “这是?”江玉琴疑惑道。 墨京雷扛着这加起来足有两百多斤的两个人施展轻功向江玉琴奔来,脸色通红一片,而而脚下速度却未减多少。 “熟人。”墨京雷皱眉道。 说话间,墨京雷已来到江玉琴的跟前,他将那昏迷的男子放到自己的马背上,又将那女子安置到江玉琴所乘马匹的背上。 江玉琴微微侧头看着自己背后昏迷女子的面庞,她越看越眼熟。 突然谷底传来一阵寒风将那女子遮住面颊的零散发丝吹开,江玉琴这才看清自己马背上这人正是龙川身边的丫鬟,月儿。 第二百五十章 焦虑 江玉琴在看向墨京雷马背上的男人胡子拉碴,脸上风霜纹络众多,那面庞却有些似成相识。 “你认识这个人?”墨京雷跨上马背,他见江玉琴盯地出神,便忍不住开口问道。 江玉琴病不是很确定的轻轻摇了摇头。突然,她拔出腰间长剑,用那剑鞘挑起男人的头颅。 那人被抬起头颅的一刻,江玉琴看着他的脸庞再熟悉不过了。这人竟是以往跟在元刚烈身后的乌通海。 江玉琴目色一顿,万想不到会在此处遇到元刚烈的随从。 难不成师父也在此处? 江玉琴想到元刚烈可能在附近,她眼角情不自禁的露出笑意。可在下一秒她就想起墨京雷是朝廷的人,而朝廷跟元家正是敌对的状态,即便是自己见到元刚烈,就现在的情况而言,自己又如何能高兴的出来? “现在呢?” “不认识,好歹也是条人命。”江玉琴说完便双腿一夹马肚,催促坐下马匹前进。 多年的师兄妹情谊,墨京雷怎么会看不出端倪?但他见江玉琴似乎在刻意隐瞒,便不再过问。打草惊蛇向来不是墨京雷的作风。 距离与龙源庄约定比武的日期还有两个整天的时间,除了龙淑淼进屋看望他外,其余人都不敢去打扰他。 “吱呀。”龙淑淼推门而人。 她端着菜肴跟一碗补汤挨着元刚烈的身边坐下。 元刚烈眉头紧蹙本就为比武一事而有些心烦意乱,但见龙淑淼进屋,他便将脸上的焦虑一扫而空,神情自若一点也瞧不出他内心的急躁。 “我亲手做的,快尝尝。”龙淑淼端起小碗为元刚烈呈汤。 元刚烈伸手捧住龙淑淼递来的汤水,然后慢慢放入嘴边饮下。 嗯,比难喝要好喝一点。 “怎么样?”龙淑淼满怀期待的看着元刚烈。 元刚烈嘴里含着汤水许久没有咽下,他看着龙淑淼期待的眼神,便微笑着使劲儿点儿了点头,然后伸出大拇指示意龙淑淼“做得好”。 然而龙淑淼并看不懂元刚烈的手势,不禁好奇问道:“这是何意?” 元刚烈刚欲开口说话,汤水自嘴边撒落,他连忙闭嘴将汤水吞下...... “就是说,你做得好。”元刚烈强装镇定的笑道。 “真的!我尝尝。” “等下!” 元刚烈连忙伸手拦住龙淑淼那迫不及待的小手。 龙淑淼很是奇怪的看着元刚烈,不解他这是何意。 “你......这是给我做的,我......要一个人享用完。”元刚烈含糊道。 龙淑淼想是被他的夸赞冲昏了头脑,竟没有发现元刚烈言语中的异样。 “那好,我再给你呈一碗。” ...... 又一碗汤水入腹,元刚烈尝觉汤水之苦,自然联想到两天之后的比武。 龙淑淼听得他轻声叹息,便出声安慰道:“青枫,能否获胜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皇兄的做法确实偏激了些......” “那你为何......”元刚烈疑惑问道。 龙淑淼自然知道元刚烈是在询问她,“既然知道龙须行的做法有欠妥当,那为何还要主动请缨,南下对付武林各派。” “南下之前,你我最后一次见面之后,你让老海瞒着我你离开的事情,是为了躲着我。那我只好主动去找你来啦,皇天不负有心人,竟然这么快就遇见了你。”龙淑淼微笑道。 “为见我,到让你又损了些人手。”元刚烈自责道。 龙淑淼想起囚龙口埋葬的尸骨,她心中苦涩。龙淑淼抿着嘴,在表面上并看不出像昨日听闻噩耗后的难过之意。 她是一个内心强大的人吗?至少在元刚烈看来,她“装”的比自己还要辛苦。 “难为你了。”元刚烈柔声道。 龙淑淼眼睛一转,将堆积的点滴泪珠滑落至一旁,自眼角落下,“没事,我已派无面将书信送达至居延城,料来至多十日便会有朝廷的人料理他们的后事。” 龙淑淼一想到十天后,那些具慢慢溃烂的尸体早已分不出人样,她竭尽全力的忍住内心的痛苦。 元刚烈伸出右臂将龙淑淼搂在怀中,他轻声安慰道:“这事并不怪你,想来曹大哥领军时,先头林地失火,断了行军粮草,也是这帮人出的主意。他们早就有意与我们做对,而我们要做的便是找到这群人,为死去的人讨个说法。” 龙淑淼听的真切,她紧贴着元刚烈的胸前,心里的难过顿时消减了大半。 “瞧我,本来想安慰你的......”龙淑淼自责道。 “我能有什么?放心,与刘风一战我一定竭尽全力。”元刚烈笑道。 龙淑淼听到元刚烈这样说,她刚想开口劝解元刚烈不要太过认真时,元刚烈的房门突然被推开。 “成了成了,元公......诶,长公主,不是,小姐也在。”推门而入,脸上洋溢欣喜之情的刘苏见到龙淑淼跟元刚烈这般亲密,他顿时一脸茫然,然后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龙淑淼见有人闯了进来,她本能的轻轻推了下元刚烈,然后迅速从元刚烈的胸膛上离开。 刘苏呆愣片刻,他连忙退出房门,然后一声不吭的便想将房门合上。 “慢着!”龙淑淼叫道。 刘苏心里咯噔一下,他一脸歉意的看着龙淑淼。 “什么事就成了?” “哦,袁大哥于刚刚得到传书,封四哥正跟白老前辈在赶来的路上,算着飞鸽传信的时间,想来在比武之期到来之前,白老前辈就能与我们汇合。”刘苏兴奋道。 “太好了。”龙淑淼笑道。 她转头看向元刚烈,却见元刚烈面色忧虑更甚。 “你先出去吧。”龙淑淼对着刘苏说道。 “是,小姐。” “咔。”刘苏将房门关上。 “青枫?” “我没事。”元刚烈勉强对着龙淑淼笑了笑。 “你不要想太多。别忘了,三局两胜。还有别人可以为你分担压力......我也能。”龙淑淼说完,她抓住元刚烈的右手紧握在手心里。 “你知道吗?我与你相识的这段时光里,有多少次我想将欠你的,全都还给你。好不容易有个机会,我却并没有太大的把握。”元刚烈苦笑一声说道。 第二百五十一章 归来 龙源庄 阮经天躺在躺椅上于屋外晒着初冬时节少见的太阳,他左右两旁个站定一个丫鬟,一边丫鬟拿着茶盘,一边丫鬟拿着鲜果糕点。而在躺椅的两边纷纷架着一个小铜炉,用于为阮经天取暖。 阮夫人带着几个丫鬟穿过长廊时,她远远便望见了正惬意无比,躺在龙渊阁楼台上的阮经天。阮夫人眼底闪过一丝不满,她慢慢转身指使身后的丫鬟退去,她一人缓缓向龙渊阁方向走去。 “老爷,您再吃些果子。这果子呀,可是楚南一大特色。”阮经天身后的丫鬟嗲声嗲气的说道。 那丫鬟生的倒也标致,魅语声线撩人,桃眼难藏笑意,竟惹的那年过半百的阮经天神魂颠倒。 “好、好。”阮经天咧嘴一笑,他连忙伸手去取那丫鬟手中捏着的果子。 只见那丫鬟手掌轻轻摆动,绕过了阮经天枯老干裂的手,径直将手中的果子递到阮经天的嘴边。 “不许老爷亲自动手,我来就成。”那丫鬟在阮经天耳边柔声说道。 那阮经天虽是迈过中年,但也架不住丫鬟这般挑逗,他心里一颤,半个魂倒似被那丫鬟勾了去。 “咳。” 阮经天正深嗅美人香,忽闻阮夫人轻咳一声,他如坐针毡,背脊发凉,立时将那丫鬟推开,然后赶忙站起来。 “夫人......”正勾引阮经天的丫鬟见到他将自己推出,正纳闷着呢,眼角余光便看到了阮夫人正向她缓缓走来。 阮夫人走到那丫鬟跟前,目光冷冽的上下打量了她一番。 那丫鬟见阮夫人不怒自威,她吓得连忙缩了缩身子,下意识的往阮经天的身后躲去。 “夫人.......”阮经天深深的咽了口唾沫,他颤声道。 阮经天原以为夫人会责罚自己跟那丫鬟,哪知阮夫人只是轻轻呼出一口气,然后说了声,“你们先下去,我有话跟老爷说。” 那丫鬟一听自己免了责罚,她心里顿时喜出望外。只见那丫鬟赶紧收拾好点心盘,拽着另一个丫鬟就匆匆下了楼。 “夫人......”阮经天缩着肩膀,他忐忑道。 “我只想问小飞的事。我听丫鬟说,前些日子你们曾在居延城见过?”阮夫人冷声道。 “见过、见过。这孩子好的很呐。听他说,他的医术又上了一层楼。”阮经天尴尬的笑道。 阮夫人轻轻叹了口气,她面露哀伤,缓缓说道:“小飞自幼不是练武的料,如今能有一技傍身也是极好的。” 阮经天见夫人正沉浸在思念儿子的情绪当中,他丝毫不敢打扰到她,便是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片刻,阮夫人抬头看着畏畏缩缩的阮经天,她一脸鄙夷的说道:“明日正午时跟朝廷走狗约战之日,别忘了你现在的身份。” “是、是、是。” 阮夫人离开龙渊阁,门口正有两个丫鬟候在阁门外。 “夫人,齐爷跟张爷都回来了,眼下正在堂上候着呢。” “知道了。” 阮夫人绕过院落长廊,她一脚迈入大堂后门,见一矮小汉子跟一挺拔魁梧的男人坐在堂上,而齐景邈跟刘大迁则站在一旁伺候着。 堂上四人见阮夫人步入堂中,坐在座位上的人纷纷站起望向阮夫人。 “敏敏......” 邱敏是阮夫人的本名。 阮夫人听这声音看向与她说话的那矮小汉子,然后便伸出手掌打断了他接下来的寒嘘问暖。 “你们两个老东西怎么去了这么久?”阮夫人神情极为不悦的说道。 阮夫人口中的老东西,实则他们的年龄紧多也就四十五六,只不过面向看上去老了些罢了。 这一高一矮两人组,分别是齐景邈的父亲齐越以及张典的父亲张仲之。他二人对视一眼,神色间稍有推脱之意。 “再不说,可有你们好看的。”阮夫人不紧不慢的说道。 齐景邈跟刘大迁见自己娘亲似有妄动肝火之意,他二人不约而同的往后退了一步。 “天魔教自身都难保了,更何况与敏敏你有交情的是元刚烈。元刚烈早就死了,这个时候求助天魔教壮势对抗朝廷,他们又怎会帮忙?”齐越愤懑道。 阮夫人听到这个消息,她深深的叹了口气。 “罢了,原本也没指望他们什么。” “敏敏,我儿阿典呢?怎不见他的身影?”张仲之疑惑问道。 “我派他去寻成子德了,原打算将成子德跟小飞一并接回山庄以免成了朝廷的人质。哪料前不久到小飞已经来过居延城,这前后扑了个空,阿典只怕还要耽搁些时日才能带小飞回来。”阮夫人缓缓坐到堂中座椅上。 “大迁、景邈,你二人将先出去。”于大堂外正向大堂走来的刘风沉声说道。 “是。” “是。” 刘大迁跟齐景邈两人退出大堂,刘风也刚好坐到椅子上,正与齐越、张仲之对立而坐。 “带上来。” 刘风轻轻拍了拍手,只见山庄内两个家丁将一浑身是伤的男人拖进大堂。 “这是什么?”齐越皱眉问道。 阮夫人见刘风将押着的这人打的半死不活,身上鲜血仍在流淌,她不禁心下感到厌恶。 “这人是朝廷潜入山庄的细作。这家伙嘴硬得很,尚不知其有何目的。”刘风深深的喘了口粗气说道。 “也有你搞不定的人?”张仲之嗤笑道。 那刘风眼一抬,瞪了一眼张仲之。 “这人我好像见过。” “八天以前不是见过吗?这人是长公主身边的走狗,我见他法门异数,应当是‘河西鬼影’封不归。”刘风狠狠的踹了一脚那拱在地上,毫无生气的封不归。 “既然逼问不出个所以然,带他上来又有何用?给他丢出山庄,让他哪来的回哪去。”阮夫人冷声道。 “就这么放了?”齐越不解的问道。 “朝廷不仁不义,我龙源庄又何必留这情面?”张仲之忿然道。 阮夫人并未听从齐越跟张仲之的劝解,只见她手一挥,示意堂下两名家丁按照她的吩咐去做。 那俩家丁见状,便将封不归带出堂外。 “留着又有什么用?任由天下人耻笑我龙源庄用胁迫人质这卑劣手段吗?”阮夫人冷哼一声说道。 第二百五十二章 壮声势都得会拍桌 齐越跟张仲之二人见阮夫人言语中怒意渐盛,他们纷纷在心里揣测:敏敏,虽未作处罚,但终归是憋了一肚子怒火。 “召你们回来,是为明日正午的比武。都好生回去歇着,若是明日谁输了比武,就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阮夫人说完这话,她一拍手边茶桌起身站立,转身就走。 刘、齐、张三人愣是连她脸上尚存的反应都未见着。 入夜,云里不见圆月光。 龙淑淼辗转反侧始终睡不着觉。一想到明日正午,元刚烈要应对的是连袁童都感到棘手的人物,她就不免为元刚烈的安危担忧起来。 起身,龙淑淼走下床,将外衣披在身上。 当她走出二楼房门想去寻元刚烈的时候,却听到了楼下元刚烈跟吴可乐爽朗的笑声。本着好奇的催使下,她匍卧楼梯间的围栏,轻轻将头侧下看着正坐在客栈大堂说笑的二人。 片刻,元刚烈再度笑起。 “袁大哥身上竟还有这档子顽劣之事。”元刚烈笑道。 “我们这群人谁没点过往?不像元公子门第高贵,自幼便没吃多少苦。”吴可乐摆头叹气道。 “吴大哥此言差矣,若非这些个经历,今日诸位大哥又怎会有如此成就?你见我,没有什么经历,也只归于平凡些罢了。”元刚烈谦逊道。 吴可乐哈哈一笑,脸色涨红,倒似是笑的有些喘不过来气。 “言之有理,言之有理。” 半响过后,吴可乐止住笑声,他抿着嘴便如同口中含闷烈酒,他松开紧闷的嘴唇,长长的将闷在嘴里的气息呼出。 “吴哥可是有心事?”元刚烈察言观色,他谨慎问道。 “有,为小姐。” 元刚烈一听跟龙淑淼有关,他的心也禁不住紧张了起来。 吴可乐这一番话,倒是让正偷听他们二人说话的龙淑淼也不禁起了好奇心。 “她怎么了?”元刚烈焦急问着。 吴可乐抬眼看着元刚烈,瞅见他神情变化,这才慢慢将心事道来。 “小姐这躺出门,她的兄长最初是不同意的。” 元刚烈知道吴可乐口中所说“龙淑淼的兄长”是指当今圣上,是以他听得更加认真了。 “我们这几个人原也是反对小姐出行的。但奈何小姐不顾兄长威严,竟闯入大殿,在文武百官面前立下军令状,势要收服帝京以南的武林党派。” 吴可乐再说到“大殿”以及“文武百官”时,他特意俯到元刚烈耳边沉着声说道。 “军令状?我怎么不知道?” 元刚烈心里咯噔一下,似有些紧张。 “想必是小姐怕你担心,并未跟你说。” “什么军令状?” “元公子不必着急,听我慢慢说......我们这群人都不知道小姐为何执着于南下涉身险地,但是我们后来听闻小姐跟公子于神剑庄舟中一事,大家都心照不宣......” 吴可乐何等聪明,他于刚才元刚烈焦急的神情中便看出来,元刚烈与长公主之间的“情”发生了转变。以往元刚烈虽对龙淑淼的事上心,却不似今日这般迫切、关心。 “这我知道,她是为了寻我。不过我没想到......”元刚烈无比沉重的说道。 “诶,这都没想到,说明你还是不了解小姐为人。我们八个混球能像今日这般凑在一次,多亏了小姐。元老弟,叫你一声老弟是将你视为己出......” “吴哥是不是有事要拜托我?你放心明日与刘风一战,青枫自当竭尽全力,不留余地。”元刚烈正色道。 元刚烈原以为吴可乐于今夜相邀长谈是为明日让自己放手一搏。元刚烈心中早有这般打算,即便吴可乐不说他也会这般做。 可哪知吴可乐轻轻摇了摇头,他缓缓说道:“其实你还有别的选择。” 元刚烈一愣,他脸上顿时露出喜色。 “吴哥,当真聪明,竟能从这局棋中看出另有活路?可惜在下愚笨,领会不到吴哥心中所想。不知......”元刚烈敬佩道。 “你可以带着小姐远走高飞,从此过上安稳日子。你武功不弱,再有十年,连袁童都非你敌手。到那时,你想保护妻儿易如反掌......”吴可乐缓缓开口道。 元刚烈瞪着大眼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他愣了好大一会儿功夫,才消化了吴可乐口中所说的话。 “我知元公子与元家已经断绝了关系,如今你已非元家之人,大可不必受家族规矩约束,更不会与小姐兄长处在敌对的一面。我想小姐兄长当能体谅小姐的心意,不会追究你们二人。”吴可乐淡淡道。 “吴哥的意思是要我做逃兵。” “兄弟,这不是逃兵。神剑庄并未拿下,小姐所立军令状已然生效。你这是在救她。”吴可乐正色道。 ...... 元刚烈沉默不语,他神情有些呆滞,似是在揣度吴可乐的话。 “你再仔细考虑考虑,一定要快。离明日正午也只有六个时辰的时间,再晚些就走不成了。”吴可乐提醒道。 “不必考虑了,我是不会走的。”元刚烈正色道。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小姐出师未捷,损兵折将,这罪过她担待不起,她的兄长也庇护不得。”吴可乐皱眉指责道。 “我若带着她一走了之,便是做了一件天大错事。吴哥,你的担忧我能理解。但是川儿所犯之事皆因我而起,若是他兄长责罚,那受罚的人也理应当是我。”元刚烈真诚的说道。 “你以为罚了你,小姐就能免受人心底的谩骂与指责吗?” “我只知道,若是我带她走了。川儿与她一家从今往后都将抬不起头来,她兄长对我的怨恨又岂是三两句言语跟责罚能讲述清的?我不愿她背负‘不义’、‘不孝’的骂名。”元刚烈情绪有些激动,他声音不禁大了许多。 吴可乐见时机成熟,他详装愤怒脱口而出说道:“你说你能担得起小姐的罪过,可明日一战再无你阻挠的干系,你若是败了,你还有什么借口将小姐‘用人不当’的过错揽在自己身上?小姐还不是难逃责罚?” 如何取胜,一直都是元刚烈焦虑的源头,这本是他的痛楚。可在这时,吴可乐言语相激之下,元刚烈心中所有的焦虑便如同被压的死紧的弹簧一瞬间得到了释放。 “败不了,哪怕是拼上我这条命。”元刚烈认真说道。 吴可乐见元刚烈拍桌而起,无比认真的看着自己。他心底终于松了一口气,却于表面上不动声色。 第二百五十三章 今日的龙源镇不与往日那般热闹。也不知是前夜下的雪,天太寒;还是面对镇上一场场恶斗而不敢出户。总之,街上并无闲逛的百姓。反倒是龙源庄倾巢而出,用家丁血肉之躯筑成“比武擂台”,他们背对圆圈之地,个个儿视死如归的模样,愣是将个人生死交托于擂台上的,两人。 元刚烈一行七人站在“擂台”外,见这阵势心下都不免有些触动。 袁童倒是冷静。 “若是江湖门派弟子都像龙源庄侍从这般,我们只怕也不会这么明目张胆来挑衅他们。”袁童淡淡说道。 “袁大个儿,你怎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你是忘了昨夜封老哥被抬回来的时候的模样了吗?”戒生忍不住脱口而出说道。 昨夜封不归是被龙源庄两个家丁抬到客栈来的,眼下封不归正处昏迷在客栈休息,由曹无畏照料,是以他二人并未随众人前来观战。 “胖和尚,这当关头你就少说两句。长公主还在这儿呢。”刘苏皱眉说道。 刘苏那张娟秀脸庞上的伤势好了大半,但还是有些淤青未消。若论对龙源庄的怨念,刘苏只会比戒生更高。 “有这功夫还不如揣度一下对方会派何人上阵。”无面靠在众人偏后的位置,他用手轻轻一指搁在“擂台”对面的龙源庄一行人。 众人纷纷望去,见阮经天陪同夫人坐在抬椅之上,四只木箱摞成两堆将抬椅高高悬起,这等视角倒是能将擂台中比武细节看的一清二楚。 抬椅下首,便是使双钩的齐越父子、使双剑的刘风父子、以及使九环刀的张仲之。这三人身后站着龙源庄的家丁,全都手持斗殴器械,更是有二十多人手持长弓,这阵仗宛若一副对阵的模样。 “瞅这架势,这帮人早就准备多时了。我们想全身而退,只怕没那么容易。”龙淑淼皱眉道。 “不如你先回客栈,若是一会儿出现异况,让曹大哥赶紧带你离开此处。”元刚烈关心道。 “那怎成?你在哪我在哪。” 龙淑淼言语中透露着些许急促,一旁的袁童等人,听到龙淑淼当众表露心意,他们不免莞尔一笑。 龙淑淼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窘态,她向元刚烈身边靠了靠,低着头便不再说话。 元刚烈听后自是感动,但心中对龙淑淼的担忧并未减少分毫。 “喝!” 那于镇口原地围成“擂台”的家丁,得阮经天击掌为讯,他们齐声大喝了一声。惹得元刚烈他们八人不得已将目光再次注视到坐在抬轿上的阮经天夫妇。 “你们要闲聊到什么时候?还打不打了?”阮经天冷嘲热讽的说道。 龙淑淼见阮经天目中无人,她身为一国公主竟会被人奚落,是以她脸上不悦神情顿时显露出来。 “长公主莫要着急,白老前辈尚未到来,待会儿比武的时候我来打头阵,想办法多拖延些时间。”袁童轻声道。 “不可。”吴可乐突然出声说道。 众人向他望去,不知其何意。 “你们瞧与刘风并肩而立的两人,想是这次比武上阵的人选。那高个儿使得九环刀,想必身形笨重,这人须得以巧攻之。袁大哥跟刘小弟都是以灵巧拳路扬名,须得由你们二人应付。可眼下刘小弟外伤未愈,还劳烦袁大哥去对付那人。”吴可乐看向袁童跟刘苏缓缓说道。 “如此甚好。”刘苏很是知趣的说道。 袁童知道吴可乐有意顾及刘苏颜面,他便顺着这话应了下来。 “好。可眼下最担心的是白老前辈迟迟未到,只怕......” 突然,一股沉闷刀声由擂台中央传来,只见张仲之的九环刀直插于地面之上,他施展轻功跃入擂台。 “朝廷诸位,既已相约,又为何畏首畏尾?”张仲之朗声道。 张仲之运足内劲儿,他声若洪钟,于镇口向外扩散,其声音便是小半个镇子的人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这一声嘶吼,尽显张仲之深厚内力。便是那向来自傲的戒生,听见这道声音,脸色都不免难堪起来。 “好家伙,配得上我的对手。长公主,我去了。”袁童不惊反喜,他右脚轻点地面,双手背负,轻飘飘的落入擂台当中与张仲之对立而站。 “敢问壮士姓名?”袁童问道。 “哪那么多废话,看刀!”张仲之说罢,他提刀便是一砍。 袁童侧身一避,他蓦地伸出右手勾中九环刀上的一环,竟将那九环刀提在空中。 这本是惊艳一招,制住张仲之兵刃。 可哪知张仲之应对自如,只见他双手松开刀柄,右脚点地,左脚踢中刀柄。此时袁童若再不松手,只会被张仲之于刀上传来的踢力给扭断整只手臂。 袁童原也没想着能一招制敌,他果断松开刀环,向后撤步。 张仲之见兵刃束缚以解,他眼疾手快,在九环刀空中旋转下落的时候一把握住刀柄,并接着惯性一个前翻跃起,举刀当头劈下。 张仲之这一套动作一气呵成,便是连半点拖沓之意都未显得。 一刀劈中,只怕袁童肉身左右分离。 众人万万没想到这张仲之出手竟然如此凶猛,一上来便是决出生死一招。 元刚烈见到高手过招,心中不免暗自心惊,只觉自己以往的战斗,在这些人眼里便如同过家家一般玩闹。 袁童额头散落发丝为刀风拂乱,他自然不会束手就擒。 “当”一声闷响传来。 袁童手腕套着铜制护腕,他双臂轻摆,击在九环刀侧边刀面之上。 这一摆看似软绵无劲儿,可暗藏内劲儿十足相当,便是在一摇一摆之中不遗余力的将内劲爆发出来。 张仲之手握九环刀无比沉重,被袁童护腕一击之下,竟有些手掌酸麻,便是连下落的中心都有些不再稳当。 这一刀终是落在地上。一寸刀刃陷入土中。 袁童见张仲之僵直于地面之上,他抬腿便是一击,直击张仲之小腹。 张仲之正俯身在地,他于耳畔听到风声起,腹下伴着冷风激流,他立时松开握刀的手,一掌按住袁童脚踝。 袁童这一脚换做“连山踢”,一踢不成,换脚再踢。 张仲之虽按下袁童右脚,却防不住袁童右脚点地,飞身而起的左脚。只见他小臂护住胸腹,承受这一脚之力。 张仲之身形壮硕,内力深厚。 袁童这一脚并未将他翻身撅起,也仅是使得张仲之于地面平移半米。 第二百五十四章 险中求胜 “蹬!” 袁童一脚踩在陷于地面的九环刀刀柄上。 “好!” 场外戒生、刘苏两人齐声叫好。便是一向不动声色的无面,也跟着点了点头。 元刚烈见袁童在短短几招之间便完成了扭转逆境的雷霆手段,他不禁对武学一门更加向往。 张仲之武功难道就差了吗?绝不是。 场外众人心里都有着自己的小九九。若比武场上站着的人不是袁童,能化解张仲之上来便使得杀招,他们也只有三成把握。 袁童右脚踩在刀柄上,他并非有意荣让倒地的张仲之,而是自己脚背受其张仲之内功反击,眼下自己脚背便似裂开了一般痛苦不堪。他于表面不动声色,便是连张仲之也没看出袁童此刻异样。 张仲之单掌拍地,在空中转体一周,便站稳在地。 “你手中以无刀,还不快快投降。”袁童厉声说道。 “手中无刀,而非心中无刀。” 张仲之说完,只见他开胯侧身扎马,双手成掌形立于胸前,四指并拢,拇指扣于掌心,宛若一手双刀的架势。 袁童行走江湖近三十年,从未见过有这般功夫。他不敢大意,便缓缓将踩在刀柄上的脚拿了下。 “坏了,袁大哥受伤了。”吴可乐突然轻声道。 元刚烈等人一愣,纷纷瞧不出袁童伤在何处。 “袁大哥习得是‘长孙灵拳’,象形拳的一种,仿的是长孙灵猴,就必然要求袁大哥四指协调完善。但时才我见袁大哥抬脚、落地,轻重之间忽缓忽急,全然不像是能够协调好四指的模样。”吴可乐焦虑道。 “你在叨叨什么呢?长话短说!”戒生第一个沉不住气,他皱着眉头说道。 “吴哥,你说这些我也听太懂。”龙淑淼见吴可乐眉头紧锁,她虽不知其意,但心里明白袁童此刻并非向眼前这般自如洒脱。 “吴哥的意思是,袁大哥右脚应该是受伤了。若真是如此,刚才袁大哥应当是轻踩刀柄,只为将重心压在左脚上,以免增加右脚伤势带来的疼痛。”元刚烈解释道。 “正是如此。” 其余四人面面相觑,均是感触张仲之何等神通,竟能在无形中伤了袁童。 “嗨!” 张仲之大喝一声,他想袁童攻去。 手刀虽非利刃,却暗含内劲儿,异常威猛。 袁童右脚“负伤”没个一时半会儿还恢复不了。他尽量在不移动右脚的情况下,于原地跟张仲之周旋。 放在这时,戒生、刘苏等四人便看出袁童脚上的不便。 而并不知情龙源庄一行人均觉得袁童目中无人,竟是在原地硬接张仲之招式,半步不离。 张仲之适合等人也,便是刘风都不敢小觑了他。 是以袁童这般站定接招的做法,着实令张仲之有些懊恼。 袁童心中叫苦,他知张仲之手刀厉害,可自己右脚挪动半步便是骨髓之痛,就别说如何灵活变通。 张仲之手刀凌冽全然不下利刃刀剑,他忽使一招“御马围栏”,双臂手刀张开,齐齐向袁童腰间“斩”去。 袁童大吃一惊,心中暗道这厮出手迅捷,全然不似使刀时那般笨重。 众人见状也不免惊呼,若是张仲之一击得手,袁童的胃腹、肝脏非移位不可! 眼见自己腰间马上被击,袁童棋逢险招,他咬紧牙关整个人身子向后一沉,双腿勾住张仲之的大腿,竟是“缠”在张仲之的身上。 身子挨了小半截,便使得他双臂也跟着下沉些许。袁童双手齐出按住张仲之双手手腕,借助身子下沉的外力及内力配合,硬生生将张仲之掌上威胁化解。 众人见袁童化解生死危难,他们都纷纷松了口气。 四五十招已过,张仲之见自己的始终拿不下袁童这厮,他心下震怒。张仲之想抬起右腿,以膝撞击此刻正缠住自己的袁童,却不成想自己的双腿被袁童死死锁住,根本抬不起来。 此时情形最是滑稽不过,不明所以之人见比武场二人,倒像是两个男人下身缠抱在一起,上身却被二人推得极远。 袁童见张仲之异动,便知他已有挣脱之意。说时迟那时快,袁童腰部发力,上身直起,双拳抡动向张仲之双耳击去。 “砰!” 张仲之只觉自己脑中“灌”音,顿时双耳落血。他虽身受内伤,但他毕竟跻身高手行列。在剧痛之下,张仲之双手回拢想要擒抱袁童。 袁童早就料想张仲之在情急之下会使此招解围。只见他松开缠住张仲之的双腿,整个人像从树干上滑下来一般,躲开张仲之的擒抱。 袁童双腿站地,他连忙使一个后空翻于张仲之拉开距离。 正在一旁观战的阮夫人,见张仲之不敌袁童灵活,她不禁皱起眉头,眉宇间似是藏着一股怒意。 也不知是阮夫人心头怒意锋芒尽显,还是刘风心有所动。只见刘风缓缓回头看着整在气头上的阮夫人,然后又再度将视线回归到比武场上的情景。 此时比武场上的袁童跟张仲之已陷入焦灼的状态,两人拳脚并进,正大的难解难分。 袁童拳路灵活多变,让人只觉眼花缭乱。而张仲之拳路虽有些许灵活但仍走的是刚猛路子,若袁童稍有不慎,结结实实的挨中一拳,那胜负立分高下。 袁童上臂运劲儿拳中,他右手一伸,向张仲之面庞攻去。 张仲之与袁童身材相差不小,便是臂长也要长于袁童,是以张仲之心下冷小,他挥手用手腕推开袁童小臂。 袁童一击落空,右臂被张仲之手上劲力推开。只见他双腿原地一蹬,于空中扬起左腿,一脚踢在张仲之右脸上。 张仲之身形一晃,他向后跌了两步,然后从嘴里吐出一颗后牙及少许血水。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此时的袁童依仗身形较小,拳路灵活已占尽了上风。眼下袁童右脚伤痛减轻大半,正常行动已无太大障碍。正可谓是,形势一片大好。 “有点本事。” 张仲之用手掌轻轻拍了拍耳朵,他耳中落出来的血水留在手心中。 “彼此彼此。”袁童笑道。 “你别高兴的太早了。”张仲之沉声道。 第二百五十五章 取胜心 张仲之话音刚落,只见他右手抓住左肩衣角。 “刺啦”一声,他将上身衣物撕扯干净,于寒冬季节赤裸上身。 比武场外龙淑淼见张仲之如此不顾形象,她连忙躲在元刚烈身后,不愿见这一幕。 袁童见张仲之壮硕、魁梧的身形,听他口中言语,知他并非虚张声势。可自己也并无半分把握。 “请赐教!”袁童说完,他脚步虚幻一下,一记虚招拳法像张仲之攻去。 张仲之与袁童交手也已摸清他大半拳路,只见张仲之假意出手化解袁童此刻演练虚招。 袁童双拳已至张仲之胸前乳下一寸之地。 张仲之屈臂挡在胸前。 袁童见张仲之抽手格挡,便以为他真的中计了。只见袁童突然抬脚踩到张仲之盆骨与大腿之间的部位,然后左手勾住他屈臂的挡身的手臂,竟将张仲之当做一颗“活树”,他直接爬到张仲之的后背。 “灵猴依树。”吴可乐喜道。 吴可乐深知此招厉害,袁童使得此招便意味着整个敌人的头颅都置于自己手中。 袁童一招得手,只见他伸出双手拇指,用力击向张仲之的太阳穴。 张仲之耳畔绒毛扬起,他见时机成熟,一把揽住坐在自己身上的袁童的大腿。 众人惊呼一声。 太阳穴被击以袁童功力,张仲之非死即伤。所有人,包括袁童都以为张仲之会抽出双手护住两面太阳穴,之后只要自己趁此空档变招锁喉,那胜负立分。 可世间万理都逃不过“变故”二字。 乍看之下,张仲之竟是拼了命也要搂住袁童大腿将其从背上摔下。 而此时此刻的袁童右腿被俘,自己也无路可退。只见他目中展露杀意,竟是抱着杀人之心落下双指向张仲之太阳穴攻去。 元刚烈一行人见张仲之便要命丧当场,他们不禁微微眯起眼睛。 袁童一击得手,他心下大喜。可自喜之意尚未持续片刻,便发觉张仲之太阳穴左近面额坚硬无比。 “硬气功。”袁童心中突然浮现出这三个字。 “硬气功!好家伙,原来这厮一直在演戏。”吴可乐忍不住破口大骂道。 龙淑淼一直躲在元刚烈的身后并未关注战况,这时听到吴可乐失态的声音,她忍不住探头向比武场看去。 张仲之抱住袁童大腿,直接将袁童从背上摔下。 袁童虽震惊无比,但他惯有高手警觉及反应。他眼前一晃,便自下往上看到眼前的张仲之。他知自己已然摔落于空中尚未落地,他双手连忙向张仲之胸口推去,以求靠其反推之力在落地后与张仲之保持一定的距离。 然而袁童在下落时与张仲之对视一眼。 也仅是在这一眼之间,张仲之立时便猜出他此刻用意。只见他伸出右手,突然抓住了袁童的小臂,将其拉至身前。 “砰!” 袁童背部着地,重重摔下。 “咔!” 袁童惨叫一声,体内真气顿时乱了。 元刚烈见到袁童右臂被折,而张仲之似未有收手之意。他连忙推开身后的龙淑淼,右小腿向后一勾,脚掌踢中背后绑缚的银龙,将其弹射入空。 在场所有人均见元刚烈异动,但都尚未反应过来。 元刚烈单手拄着吴可乐的肩膀,右脚用力点了下地面,他施展轻功跃入空中接住银龙,然后顺势而下刺向张仲之,以逼迫张仲之后退。 此时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便是同样站在场外的刘风,他手持剑鞘的拇指抵住剑镗轻轻一挑,便将短剑弹入空中,正巧是元刚烈下落行径的方向。 元刚烈余光扫到向他飞来的短剑。 “叮!” 元刚烈挥舞银龙于空中打落短剑,然后他调转枪头,双手握住枪杆向张仲之扎下。 张仲之见元刚烈手持利刃,便是自己有硬气功护体也不敢硬吃一招。得益于刘风“飞剑”提醒及拖延的片刻时间,张仲之连忙后退。 “噗!” 银龙枪头插于地表往下一寸半的位置。 元刚烈一经动手,便是坏了整个比武的规矩。这时龙源庄上下顿时警戒起来,持弓的家丁立刻将箭搭在弦上。 阮经天以为就要乱战,他连忙跳下抬椅,躲在刘风的身后。 刘风跟齐越对视一眼,便像个没事人一样再度看向比武场上的状况。 阮夫人也是不慌不忙的翘起二踉腿,身旁腾出空间,她倒觉得舒服。 吴可乐、戒生、刘苏、无面四人立刻站在龙淑淼的身前,一副箭拔弩张的模样。 “刘老弟,一会儿若是打起来,你带公主先走。”吴可乐冷静道。 “是!”刘苏并不含糊,他回声应道。 元刚烈右臂腋下夹住枪杆,他拔出枪头高举,对准张仲之。左手则将暂失抵抗之力的袁童慢慢扶在肩头。 “袁大哥,你怎么样?”元刚烈连忙问道。 袁童右臂折断,他满头大汗,痛的咬紧牙根,根本说不出话来。 元刚烈见状立刻点了他上臂穴道,微微止住些痛楚。 “呔!那小子,你是何人?”张仲之用手指着元刚烈厉声说道。 元刚烈怒目而视张仲之。 “你没见他已经无力抵抗了吗?” 元刚烈话音刚落。龙源庄一众,下至护院家丁,上至阮夫人都纷纷笑出声来。 唯独刘风面无表情,反倒微微点了下头。 “你当这时小孩子游戏吗?”张仲之冷笑道。 元刚烈并不予理会张仲之及龙源庄的冷嘲热讽,他撑起袁童的半边身子。 “这第一回合是我们输了。”元刚烈冷声说道。 元刚烈说完便将袁童慢慢抗出比武场,他将袁童交到吴可乐等人的手中。 吴中天见元刚烈眼中愤懑异常,他觉得此刻的元刚烈正是最佳状态。于是他轻轻拍了拍元刚烈的肩头。 “万事小心。” 元刚烈默不作声,他稍一点头,便看向身旁正一脸担忧的龙淑淼。 “别担心。” 元刚烈冲着龙淑淼轻轻眨了下眼,他微微一笑以安慰龙淑淼。 龙淑淼随见元刚烈一脸轻松的模样,可她能瞧见元刚烈眼底闪过的紧张。 “我在一旁看着,你......”龙淑淼关心的话还未说完,便被吴可乐拦住了后面的话。 “元公子,还记得昨夜你我之间的对话吗?快去吧。” 眼下的元刚烈不需要儿女情长,只需要取胜决心。 第二百五十六章 勉力支撑 元刚烈来到比武场中间的位置立枪而站。 “你?” 元刚烈闻声望去,见是阮夫人口中所说之词。 “小子,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跟元家已经断了关系?这话又说回来了,你好歹也是武林世家的出身,怎么会跟朝廷混到一起去了?”阮夫人一脸不屑的说道。 元刚烈情不自禁的将瞳孔移至左下方,他左侧身后正是龙淑淼所站的位置。 “每个人做事都有他的理由,是非对错于旁人又有何干系?”元刚烈沉声道。 阮夫人轻轻摇了摇头,她叹了口气说道:“可怜聂青刀那老鬼,竟教出你这不肖子孙。齐越上去教训教训这小子。” “是!” 齐越抱拳应声,他于腰间抽出一长一短,两柄镰钩已然握在手上。 元刚烈一愣,刚才上场着实有些焦急,并未考虑过“自己对手不是刘风”这件事,但是无论是谁,这场战斗必然要胜。 吴可乐等人也未想过事情会变成这样,吴可乐还以为阮夫人会派刘风上场“结束”这场比试。 便在齐越跃跃欲试,要跃上比武场上时,却被刘风伸手拦了下来。 齐越一脸不解的看着刘风,他眉间似是蕴藏怒意。 刚走下台的张仲之正将外衣披在身上,便见到齐越于刘风两人的动作,他咧嘴一笑,正打算看着热闹。 “齐兄,我的剑尚在场上,这回儿让给我吧。”刘风笑道。 齐越听到刘风这般说着,他转头看向比武场,刘风的一柄剑正巧插在地上。紧接着,齐越轻轻瞪了一眼刘风,便将双钩收回到腰间。 张仲之见刘风要出手,他转身指着元刚烈,他戏谑的说道:“那小子,可别死喽。回头我还想找你玩玩。” 张仲之话音刚落,刘风便施展轻功跃到比武场上。 元刚烈跟刘风两人直视片刻,刘风便将插在地上的剑置于右手。 “你叫什么名字?” “与你何干?”元刚烈冷声道。 “这年头重情重义的人太少了,你算的上一个。”刘风夸赞道。 刘风毫不避讳的当众夸赞元刚烈。 元刚烈沉默些许时间,他出声道:“元青枫。” 刘风轻轻点了点头,然后用左手将短剑从右腰腰带别靠的剑鞘中拔出。 世间妙音有三,拔剑、落雨、欢笑。 刘风拔出短剑时,一道阳光直射剑刃之上,反于元刚烈目中。 元刚烈双目被阳光“刺中”,他下意识的将眼睛闭上。 便在元刚烈露出破绽的这个空档,刘风双手一抖双剑,剑刃发出颤动的声响。他大步迈前右手挺剑刺向元刚烈的胸口。 元刚烈目中漆黑一片,耳边又传来剑刃颤荡之音而不辩来着方向,但是他与苏墨染训练一月有余,对兵刃来袭早已有辨别之法。 元刚烈感知到自胸前一米的距离便有股剑风袭来,剑气尾随而至。真正使剑的高手,无论怎么掩藏自己的攻势,唯杀意与剑气必露锋芒。 只见元刚烈脚步轻点地面,他全身支撑银龙于地面之上。他腰间用力一弯,双手握住枪杆,整个人拔地而起,与地面保持平行。 刘风双剑刺空,他虽试想元刚烈会百般招架或是闪躲,却没想过他竟会用这种方式躲开自己的攻势。 元刚烈双手用力扭动银龙,银龙枪杆插于地表,在他运劲之下,枪杆处撅起一块儿厚土击向刘风。 刘风右臂做“揽”式,将厚土碎泥尽数挡在袖外。他左手突然向上盲刺一剑,正是元刚烈与空中下落必经之处。 说时迟那时快,元刚烈眼见自己在空中无法闪躲,他灵机一动伸手抓住剑刃,迫使那剑尖死死的顿在身前。而元刚烈手心被利刃割破流出鲜血。 “咦,这小子还有点本事。”张仲之摸着小胡子淡淡说道。 龙淑淼见元刚烈绝境逢生,她心中如同囚犯大赦一般畅快。 元刚烈得此空档,他拽着短剑按在地面之上,他手一松便向后推退去。 刘风左手短剑得以释放,他便立刻追赶后退的元刚烈。 元刚烈抡起银龙于层层剑影之下招架。 只听整个比武场上都是枪杆与双剑的击打声。 “你们有没有觉得奇怪,为何元公子功力徒然倍增?”刘苏率先发出疑问。 实则,除了不懂武功的龙淑淼以外,与元刚烈熟悉的众人都已察觉元刚烈武艺倍升的异样。 “胖和尚,扶袁大哥回去休息。”无面说道。 “好。” “不......不碍事。”袁童忍着手臂断裂之痛,目中仍不忘关注比武场的情形。 元刚烈身处这场比试的胜负至关重要,它直接关系到朝廷南下对抗武林能否拿到首胜。 吴可乐见袁童如此坚持,便对着无面摇了摇头。 无面领会其意,便尽心搀扶袁童观战。 “哒!” 双剑齐出,斩于银龙枪杆之上。 刘风右边身子前倾,左手力道卸劲儿,那左手短剑剑刃竟自下绕过枪杆向元刚烈下身刺去。 元刚烈一惊,此事的他万不可收枪回防。他一旦收枪,将面临的是刘风右手长剑额威胁。他连忙向后挪移右腿,使得刘风左手短剑斩空。 紧接着刘风勾出一脚挨于元刚烈左脚之后。 正躲过刘风斩击的元刚烈自无暇顾及刘风使来的腿法,只见他身体重心向后一倾便要被刘风勾倒在地。 元刚烈连忙将枪头倒转,向身后地面插去,撑住自己的摔倒的身子。 刘风见元刚烈身处被动,自不肯放过如此时机。只见刘风双手微顿,忽的连使一套双手剑术,向元刚烈攻去。 元刚烈双脚蹬地,连忙使一后翻。只见元刚烈双手把持枪杆,头朝下,双脚蹬于银龙枪杆之上。他双腿发力,整个人拔地而起跃向刘风身后五米之地。 那刘风剑术未使三招,便让元刚烈逃脱险境。 元刚烈落于刘风身后,可时才自己为逃命将银龙留在原地,无法将其带走。现如今他以是赤手空拳来应对刘风了。 元刚烈脸色通红,额头铺着汗珠。他深深咽了下口水之后,嘴里发出如牛粗喘。 “难道《瀚海偏足经》第四层的禁术,也无法对付这人吗?”元刚烈心中暗暗想道。 面对刘风,元刚烈自不敢大意。他再跟刘风交手的时候,便暗自催动体内真气,强行施展禁术才得以跟刘风斗得难解难分。可这并非长久之计,元刚烈此番作为,无异于饮鸩止渴。若不早点结束比武,他便会因内力枯竭而落败。 第二百五十七章 姗姗来迟 “不对劲儿。” 吴可乐见比武场上元刚烈的神情颇有疲倦之意,他心中暗道不妙。他见过元刚烈展示武艺,但却不像今天这般气喘如牛、眉目倦怠。 “坏了,元公子是中了什么邪。我与他比试的时候,从未见过他这样。” 戒生抛出了一个所有人心中都存在的疑问。 他们所有人都面面相觑,不知该怎么解释。 “吴哥,青枫他......” “长公主莫要着急,元公子尚有取胜的机会。”吴可乐安慰道。 比武场上,元刚烈趁着一点空挡,他慢慢将狂躁的内息调稳妥当,也随之将那正在施展的禁术停掉。 刘风饶有兴趣的看着元刚烈,他给了元刚烈喘息的机会。 “好久没跟后生晚辈斗得这般畅快。”刘风说完便用长剑击打银龙枪杆。 那银龙崛地而起,于空中旋转一周便飞到了元刚烈的手中。 元刚烈伸手接住银龙,他神色复杂的看着刘风,疑惑他为什么不乘胜追击将自己击败。 “元家小子,我知道你的目标是我。可也太有些不自量力了。”刘风淡淡道。 元刚烈听着话很是奇怪,但眼下他没有多少心思琢磨刘风的言语。 而正在场外观战的张仲之跟齐越两人见刘风不禁没有击败元刚烈,反倒是将元刚烈的兵刃又还给了他,他二人心中疑惑同时看向阮夫人。 此时的阮经天也已爬上抬椅的座位上跟阮夫人共乘一椅。 阮夫人虽知晓张仲之与齐越的疑惑,但她并没有过多的解释,反倒是对刘风“助”敌一事毫无反应,便似没看到一样。 说起刘风这怪异举动,不过是早年有元盛鑫救助刘风性命一事。仅是一段往事,而阮夫人正是当年往事的见证人,这才有刘风多给了元刚烈一次击败自己的机会。 尽管在刘风看来多给一次,跟多给一百次的结果都是一样,正好乘此机会将当年恩情报答。阮夫人跟其想法如出一辙,这样一来刘风再也不必将这元家恩情怀于心底。 元刚烈轻轻呼了口气,他收起禁术。刚才施展禁术应对刘风却并未起到太大的作用,但好在元刚烈有着过目不忘的本事,他已经有些能够适应刘风的出招。 元刚烈操使丹田真气徐徐送入周身穴道,于肌肤表面充盈起来,只见他外裹衣衫似有些轻微胀起。 “这不《渡风功》吗?”戒生一愣。 戒生话音刚落,吴可乐等人也注意到了元刚烈外衫异样,他们不禁纷纷感慨。 “元公子当真练武奇才。仅是一次交手,竟能将胖和尚的内功精髓仿了三成。”袁童叹为观止的说道。 “袁大哥,你还好吧?”刘苏关心问道。 “手臂作痛罢了,静心观战,不必理会我。” 刘风也发现元刚烈与刚才的气势有所不同,他心知元刚烈与自己功力相差一大截,但两人比武拼的不光是功力深浅,更是两人一招一式往复之间,那灵犀慧眼的洞察力。 “远见”也是取胜的手段之一。 是以,刘风不敢大意。元刚烈年纪虽轻,却有着相较于他大十年人的功力,正可谓“后生可畏”。 刘风双手持剑,脚踩地面,竟轻飘飘的向元刚烈袭去。 元刚烈虽见刘风身法怪异,可他甚至刘风功力深浅自然不敢大意轻敌。他上挑银龙,枪尖直指刘风胸口。 只见那刘风右手长剑架于枪杆之上,压低元刚烈枪尖指向,左手短剑挺剑刺向元刚烈的脖颈。 元刚烈见短剑来势汹涌,他连忙沉着右脚跟与原地一拧,使出踏雪寻梅功中“浪荡乾坤”一招,于原地闪过刘风短剑突刺,并且直接绕到刘风身后。 “好步法!”吴可乐大赞一声。 元刚烈与戒生一战之中,吴可乐早就瞧出元刚烈步法神妙,相较于这些人里,没有任何一个人的轻功属这般上乘。这也是吴可乐举荐元刚烈应对刘风的原因之一。 如此近的距离,元刚烈右手握住银龙枪尖置后一尺距离,左手运劲儿一送,向刘风后背刺去。 眼见枪尖攻势已达刘风背后衣物,可哪知那刘风不紧急回防,反倒是大步向前一踏,身子前倾弓腰。 “噌!” 银龙紧贴着刘风的后背刺穿了他后背的衣物。这一枪竟是被刘风上身弓腰给躲了过去。 正当元刚烈未来得及将银龙抽出,便闻脚下剑声破空声响。 原是那刘风见自己置身枪下,与其让有空挣脱长枪,不如将那时间用于进攻。刘风手腕一转,倒转左手短剑松开了手,短剑剑刃于后滞空,他一掌拍向短剑剑柄,那短剑便向元刚烈左脚刺去。 幸得元刚烈仿戒生内功招式,真气充盈于体外。当那剑气激射而来,元刚烈更早一步感知其来势威猛。他连忙施展轻功跃上空中,并顺势手握银龙,压低尚在枪杆身下的刘风。 短剑刺于地面,颤动片刻。 刘风则被银龙压弯身子,他腾出的左手立时抓住枪杆,全身用力一扯,便将自己上身衣物扯裂,终是与银龙分离。他向后一退,蹲在地上将插于地面的短剑拔出。 “这小子竟还有这本事?”刘风脑海里不禁浮现出一个大大的疑问,他只觉自己似乎有些小瞧了元刚烈。 自己的一举一动竟在他的掌控范围之内,这着实有些让刘风难以接受。 比武场上局势瞬息万变,众人都瞧得出功力远低于刘风的元刚烈尚有取胜的机会,这下不光是刘风难以接受,就连阮夫人都有些坐不住了。 “你在干什么?一个小小孩童你都应付不了吗?”阮夫人出声大骂道。 “这臭婆娘着急了,哈哈。”戒生捧腹大笑道。 “胖和尚,多嘴!”阮夫人怒目而视,她左手一晃,便有三枚透骨钉于其袖中激射而出,打向戒生的面孔。 众人万万没想到阮夫人出手这般狠辣,一上来便想要了戒生的性命。 阮夫人手道非凡,那戒生没有提前的警觉压根不可能在这三根透骨钉下溜走。 “哎呦!” 戒生惊呼一声,众人也纷纷伸手拉扯戒生衣服,妄图将戒生救下。 可这都来不及了。 “哒、哒、哒” 三声过后,戒生眼前被碎石末呛了眼睛,他闭着眼睛,紧张的摸着自己的面庞,却并未发现有受损的迹象。 “我没事!我没事!”戒生捂面大喜道。 “是谁!”阮夫人知戒生得高人相救,否则刚才三枚透骨钉,非让戒生脑袋开花不可。 “这么些年了,你还是这般暴躁。” 声音自不远处传来,龙淑淼一行人听那声音纷纷喜出望外,那正是白向阳的传音之法。 第二百五十八章 败得蹊跷 元刚烈虽在比武场上不敢分心观望白向阳来时方位,但能听到他声音便是给了元刚烈最大的一剂强心剂。 刘风自然也浑不在意,他的眼里只有尚在场上的元刚烈。 “着!” 刘风手持双剑向元刚烈击去。剑影寒芒起,宛若开屏孔雀甚是夺目。可刘风剑势纵然迅猛,但元刚烈早已瞧出他的剑招门路。 刘风使剑便如袁童所说,右手剑术迅捷、诡谲,看似凶猛,实则乃是起到以假乱真的作用。刘风真正的杀招便是在左手短剑之上,十招有九便是左手短剑给予元刚烈沉猛一击。 元刚烈摸清刘风剑招实乃天赋所赐,但能不能接的住刘风剑招还得看自身功力。 “叮、叮、叮” 刘风双剑翩舞,右手长剑虚虚实实,左手短剑刚猛斩劈,不过短短瞬间刘风连使四五招,均被元刚烈以银龙枪杆防住。 一声声勒马嘶鸣响起,白向阳与平百世自当头率先向龙淑淼一行人驾来,并于其身前落马汇聚,而他们的身后却另有四人跟来,只不过有两人是伏再马背之上。 “平老哥、白前辈,你们二人及时赶来,当真解了眼下之危。”袁童托着受伤的胳膊说道。 白向阳见袁童手臂被折,他默默从怀中取出一个药盒,并从中取出一枚药丸递给袁童。 “止痛的,你服下后立刻就医,再耽搁一会儿只怕手臂不能动武。”白向阳淡淡道。 龙淑淼见到白向阳身后那骑在马上的二人,见到正是墨京雷与江玉琴二人。墨京雷尚且还好,可当她见到江玉琴时,以无法用“心下大乱”来形容此时此刻她的心境。 只见龙淑淼颤微之下瞥见江玉琴马上驮负之人,竟是月儿出走居延城时的的装饰,她也顾不上江玉琴,立刻跑上前去,便要将月儿从马背上搀扶下来。 远处阮夫人见到白向阳、墨京雷、江玉琴的出现,更是惊讶异常。 阮经天与她相处甚久,可从未见过她神情可憎,见到那些人竟会害怕成这副模样。 “夫人,你......”阮经天战战兢兢的开口。 可阮夫人并没有搭理阮经天,她一拍抬椅把手,边大声喊道:“刘风,今日你若败了,便从我眼前消失。” 刘风正与元刚烈酣战当中,忽闻阮夫人如此绝情的一句话,他心下撼动一瞬。 元刚烈见刘风下手迟钝,他突使轻功,左脚向外侧踏,整个身子便想右手边滑过。他托起银龙,竟以枪杆击中刘风腹部。 虽是腹部受击,可刘风内功护体,不过是受了些轻微的内伤不怎碍事。只不过他剑法暂乱,以不成方圆,被元刚烈两击枪法打乱阵脚。 “喝!” 元刚烈运劲儿冲枪,戳向刘风腰间。 情急之下刘风双剑回守招架,可他哪知元刚烈这一戳乃是虚招,而实招紧跟在后。 只见元刚烈枪头急转向下戳中地面,以枪尖为原点,他手握银龙枪杆,整个人因惯性被枪杆撅起,颇有运动员撑杆跳的那股劲儿。 刘风心下一惊,可双剑以架在腰间,绝无放手元刚烈突生变数,除非自己还有一只手,一把剑。 元刚烈自刘风头顶越过,他松开握住银龙的双手,已绕到刘风的身后。他右手双指对准刘风腰间点出,若是嵌合指点中刘风那这场比武自然是自己胜了。 这关键一击自是众望瞩目,袁童等人看的真切也最为着急,便如同所有的希望都在这“直指封穴”的嵌合指上。 “噌!” 血,从元刚烈小臂上滚落。 元家嵌合指名闻天下,刘风怎会不知?是以他见元刚烈双指来袭,便倒转短剑剑刃,向后刺去,剑刃沿着他的手臂划开一道长痕血口。 元刚烈小臂受伤,连伤痛之感刚过颅内,便被刘风一脚踢中胸脯。 好在元刚烈外裹真气充盈,硬生生挺住了刘风这一脚,却已是身受内伤。然他右手虽伤,可左手尚健。只见元刚烈左手猛然抬起拖住刘风脚踝向上一拨,这一拨之力元刚烈以用上十足力道。 那刘风脚踝受此外力干扰,整个人倒像是被元刚烈凌空撅起一般,身子不受控制的在空中旋倒转。 说时迟那时快,被动双脚离地的刘风早已没了使剑招架之力,元刚烈顶着右臂喷血的风险,暗动内劲儿点中刘风腰间穴道。 “嘶——” 元刚烈只觉右手小臂伤口处如同被撕裂一样,紧接着便因伤口动用真气而导致血脉喷张,一时间竟止不住小臂上血液的流失。 “青枫!” “要坏事!”戒生大叫一声,他刚想冲上去救助元刚烈,可早已有一靓丽的身影抢先一步跃上比武场,连点元刚烈手臂几处穴道,那血流速度顿时大减。 “玉琴?”元刚烈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呆呆的看着眼前这脸蛋绝美,脸色凄清、目中微光闪动的女子。 “别说话。”江玉琴强装镇定,颤抖的声音却难以掩饰心下的激动。 她一路跟随墨京雷而来,尚不知元刚烈也在此处。是以在此刻相遇,也是她始料未及的。 场外的龙淑淼肩上正扛着昏迷不醒的月儿,她见到江玉琴与元刚烈挨得这般近,她面色瞬间变得惨白异,呼吸急促,竟似有些喘不过起来。 那场上刘风缓缓站起,他神情复杂的看着蹲坐在地上的元刚烈,便泱泱说道:“是我败了。” 说完刘风便径直走出比武场。 白向阳见刘风健步如常,不像深受重伤,他正暗自奇怪,心道:“教主手臂受伤,嵌合指威力大减,早已不复‘封穴’力道,这后生难道有意容让?” “刘风!”阮夫人怒不可遏的想着刘风喊道。 “婆娘,我不再见你便是。大迁,照顾好你娘。”刘风说完便施展轻功远遁山林而去。 齐越跟张仲之两人面面相觑,他二人均知阮夫人眼下正在气头上,是以不敢多说惹她生厌的话。 江玉琴为元刚烈包扎完伤口后,便下意识的想搀扶元刚烈走下比武场。 元刚烈察觉到江玉琴的意图,他轻轻用左手按住江玉琴伸来的臂膀,然后他说了一句“多谢”便先行一步,慢慢走下比武场。 江玉琴突然感觉自己受到元刚烈的冷落,这还是有史以来头一遭。 第二百五十九章 胜了 元刚烈害怕极了,他知道自己心里还怕什么,可他不愿意承认,也不愿相信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人是江玉琴。 他脚步踉跄的走出比武场,那时的龙淑淼早已将昏迷的月儿交给了旁人,至于是谁,她只知道是自己人。 “你怎么样,要不要去看大夫?”龙淑淼跑上前她双手轻轻托起元刚烈受伤的小臂。 元刚烈见她明明那样着急,为自己担心,手上却不敢用力,生怕再弄疼了他。想到此处,元刚烈的心绪不禁有些从江玉琴的忽然出现而慢慢拉扯到龙淑淼满怀的关心上。 江玉琴神情漠然的从比武场上走了下来,她径直略过元刚烈与龙淑淼两人,没有避讳,就那么走了过去,回到了墨惊雷的身边。 元刚烈不是没有在意,而是龙淑淼就在自己眼前,又何必去关注别人? 反倒是龙淑淼有些在意的用眼角余光看着江玉琴的运动轨迹。 “师妹,你跟这小子熟悉?” “算是。” 墨惊雷看着元刚烈,那正是亲手将自己送入天牢的“仇人”。 吴可乐慢慢走到白向阳的身旁,他轻声说道:“白老前辈,朝廷与龙源庄的胜负各执一场,后面的就看你了。” 白向阳原本不想管这档子事,可唤他来的是自家帮主,又岂能坐视不理。再者说,元刚烈时才与刘风之间的比试,到让他觉得“元刚烈还是那个元刚烈”,至少在与人动手的时候,这样的教主才是他熟悉的教主。 是以白向阳虽未理会吴可乐的话,但他依旧缓缓向比武场上走去。 “白老头,你当真要与我过不去吗?”阮夫人怒不可遏的说道。 “请人出战,别耽误我的时间。”白向阳冷声道。 “敏敏,到我了吧。”齐越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蠢材,赶紧退下。” 阮夫人出声训斥着齐越,话毕她双手一拍抬椅扶手,径直从空中跃入比武场上。她看了看白向阳,又看了看墨惊雷与江玉琴。她突然冷笑了起来。 “笑够了吗?”白向阳冷声道。 “我道你们为何不肯助我,原是早就成了朝廷的走狗。”阮夫人面色惨白的冷笑道。 “你既知道,又何须多言。快快下场,免得伤了往日情分。” “情分?自元刚烈死后,我只道天魔教还记得我老婆子,可谁成想......哼哼。”阮夫人冷笑道。 阮夫人当中提起“天魔教”三个字,龙淑淼一行人均是惊讶万分。尤其是龙淑淼,她一直以来都在跟天魔教作对,此时听阮夫人话语之意,竟是说白向阳也是天魔教之人。 而元刚烈也很是奇怪的转头看着阮夫人,在他的印象里从未记得原著元刚烈与阮夫人有过任何瓜葛。 白向阳似是不愿与眼前这个人女人再过言语,于是他伸手做了个“请”的架势,向阮夫人邀战。 那阮夫人也不含糊,她上手便是一套连掌冲白向阳拍去。 元刚烈见阮夫人步法搭配掌法,竟有种自己尚不能理解的玄妙之法加持,自己明明看得明白,却又有一种看不真实的感觉。 齐越与张仲之也许久未见过阮夫人动手了。 阮夫人拳法力道轻重拿捏稳准,拳路变化莫测,元刚烈瞅她脚下催动步法,一时间360度绕于白向阳周身击打,灵敏异常。 有那么一刻,元刚烈到觉得聂青刀所授踏雪寻梅功与阮夫人轻功步法不相上下。 可纵是阮夫人招式层出、百变花样,那白向阳依旧宛若一座岿然不动的雄山,便是连半步距离也未移动。 阮夫人见白向阳一如既往的淡然,她虽心知自己与白向阳功力差距甚大,可全然没想到竟是这样的结果。阮夫人情急之下,剑走偏锋,脱然于刚才的拳路,竟侧怀伸臂向白向阳脖颈击去。 白向阳见阮夫人腋下连至胸前尽是破绽,他左手伸展,手腕抖劲儿一出,将阮夫人神来的手臂压低。 阮夫人见出手被防,便欲以腿功解上身之围。 却那知白向阳料敌先机,一脚踩住阮夫人脚背,以膝撞膝将阮夫人踢弯下蹲,他右手顺势而下,直接掐住阮夫人的脖子给拎了起来。 这一变故令龙源庄一众大惊失色,眼见阮夫人束手被服,那些个家丁都纷纷望向阮经天示意他赶紧出手。 齐越跟张仲之心知阮经天不过是傀儡门面,并无多大本事。他二人相视一眼,然后一齐跃上比武场上冲白向阳攻去。 阮夫人随脖颈被掐住,可白向阳并未用力,但足以让她万难挣脱。她狠狠的抓住白向阳的手腕,可她越加用力挣脱,白向阳手劲儿便增加一份。 “都来吧,老夫让你们一只手。”白向阳平举阮夫人吊在空中,他淡淡说道。 “嘿!”张仲之大喝一声,他手提九环刀正面与白向阳展开冲突,而齐越则自白向阳左手至身后方位张开进攻。 戒生见龙源庄两人合攻一人,他破口大骂,意指龙源庄不要脸。就在戒生等人想上去帮忙的时候,却被吴可乐伸手拦住。 “吴哥?”元刚烈不解的看着吴可乐。 “这种程度,白老前辈自能应付。若是能破了龙源庄的人心,才是真的大获全胜。”吴可乐正色道。 张仲之刀法刚猛,使刀门路亦是大开大合。只见他轮舞九环刀,于白向阳左手边横扫而过。 白向阳不慌不乱,他向后身挪移半步躲开张仲之的刀法,却于自己身后听闻双钩攻入下盘方位。他轻功点地,身子向后倒飞,双脚竟踩住齐越肩头。 那齐越突然负增两人重量,一时间他尚未反应过来,便被压倒在地。 张仲之深知唇亡齿寒的道理,他青筋暴起,便是运上内劲儿向白向阳冲去。 九环刀上圆环响,不似山崩也似雷。 众人均知张仲之有些失去理智,便似要搏上性命一般向白向阳攻去。 白向阳一脸漠然的看着张仲之。他脚下微一用力,脚尖运劲儿顿时将脚下齐越双肩踩断。便在那齐越哀嚎声中,白向阳拔地而起向前一跃,脚踢奔至自己身前的九环刀刀背。 一股偌大的力道顷刻间将张仲之凝集于九环刀上内劲儿踢散,失了劲力把控的九环刀,顿时脱手飞行数十米远,直接刺穿龙源镇镇口石狮。 张仲之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在自己正上方的白向阳,那一刻他只觉自己连闪躲的意义都不存在了。 “砰!”白向阳于张仲之胸口提出一脚,顿时将他踢飞一丈高,然后重重落在龙淑淼一边身后不远的位置。那张仲之口吐鲜血,狂喷不止,一身的硬气功也未能承受的住白向阳深不可测的内功修为。 白向阳以一人之力,力破龙源庄三大高手。 元刚烈欣然向往,心中不自觉的暗比了下白向阳与苏墨染两人之间功力谁更高些。 第二百六十章 归附 原本安坐在抬椅上的阮经天见到庄内高手尽数被眼前这个白发老者降伏,他直吓得从那高处抬椅上摔落下来,失了神智。 龙源庄的家丁见庄主已然是这副德性,他们面面相觑,然后双脚有些控制不住的慢慢向后退去。 白向阳高举手臂,他看着脸色已成酱紫的阮夫人。他神色凌厉,双目中便是连半点感情也容不下。 “白老前辈。”元刚烈突然大声喊道。 白向阳看了眼元刚烈,这才松开了掐着阮夫人脖子的手。 阮夫人口、鼻得以呼吸,她拼命的呼吸着空气。 元刚烈见阮夫人的脖子印上了深红色手印,他慢慢咽了下口水。白向阳带给龙淑淼一行人的,不是惊艳的功力,而是如同死寂般的静默。 “若非白老前辈与自己是一路人,只怕在场的所有人加起来都未必是他的对手。”元刚烈心中猛烈一跳,似有些后怕的说道。 白向阳回到元刚烈的身前,他淡淡的看了一眼目光呆滞的元刚烈,便不绕过他的身边站到了龙淑淼的身后。 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人是墨京雷,他轻轻拍着手。 “我已是许久没见过白老前辈出手。” 龙淑淼听到墨京雷如此说着,她意识到墨京雷竟跟白向阳熟络。 元刚烈满目敌视的看着墨京雷,他目中难以掩藏的杀意自然影响到了墨京雷。 墨京雷也与元刚烈对上了眼,只见他慢慢向元刚烈走去。 墨京雷刚踏出一步,江玉琴伸手便拦在墨京雷的胸前。 如此同时,龙淑淼也站到了元刚烈的身前。 这一切众人皆看在眼里,但是在场这些人中,只有元刚烈、龙淑淼、江玉琴他们三人才明白这些个令人疑惑举动背后的涵义。 “师妹,你跟元公子相识?”墨京雷面带微笑的轻声问道。 “与你何干?”江玉琴漠然道。 “诸位,眼下最要紧的不是在这里唱戏吧?龙源庄一事尚未了结。”刘苏见气氛不太对,他赶紧出声说道。 刘苏这一句倒是提醒了龙淑淼,她看着原本由龙源庄家丁组成的比武场,因张、刘、齐,以及阮夫人的落败,那些家丁纷纷搀扶阮夫人、齐越两人后退。 阮夫人右手捂住胸口,她气喘息息的看着白向阳等人。 刘大迁、齐景邈两人也拔出兵刃,护在阮夫人的身前。 “夫人,后面还有一个。”戒生笑道。 戒生说完,便双手托举深受重伤的张仲之,将其给抛到阮夫人的身前。 “夫人,你还有何话说?”龙淑淼慢慢走上前,她冷声道。 阮夫人惨然一笑,她开口说道:“让我做朝廷的走狗,你想都别想!” 突然阮夫人全身一颤,紧接着她口中流出鲜血,脑袋一软便一命呼呜了。阮夫人性情刚烈,时才于众人面前,自己就像是被婴儿般提起;又逢龙源庄大败,实难苟活于世,便是连亲生儿子在旁,也未能留下什么话来。 龙淑淼心中一惊,万没想到阮夫人竟会如此刚烈。 “娘!” “娘!” 刘大迁、齐景邈两人悲从中来,泪水如波涛江河般滚落下来。 齐景邈最是冲动,他拔出腰间长钩便要为阮夫人报仇,却被刘大迁伸手拦下。 “大哥!” 刘大迁狠狠瞪了眼齐景邈,之后他咬咬切齿的回头看着龙淑淼等人。 “长公主,今日一战是我龙源庄技不如人,从现在开始我龙源庄便由朝廷使唤。” 刘大迁对着龙淑淼鞠躬作揖,他浑身都在发抖,众人瞧得明白,纵使他心中有一万个不情愿,可为了他身后的这些人活命,他还是选择忍气吞声。 “大哥!你干什么!”齐景邈脾气暴躁,他已被愤怒冲昏了头脑,示意他根本理解不了刘大迁这“认贼作父”般的举动。 刘大迁见齐景邈未能明白自己的苦心,他突然伸出一拳直击齐景邈小腹,紧跟着一记手刀斩落,将齐景邈击晕了过去。 “这人日后定成大患,长公主......”墨京雷认真道。 “住嘴。”龙淑淼语气冰冷的说道。 龙淑淼骂止住墨京雷后,她抬头看着刘大迁说道:“阮夫人的死,确实是意料之外......你将晕了的那个小子交于我手,剩下的人带回去休整便是。我等次日造访龙源庄,将那小子送还于你。” “是。” 刘大迁心里明白龙淑淼是怕自己带人四下跑路,便要齐景邈留其身边作为人质。 一想到此吃刘大迁就火冒三丈,龙淑淼一行人当中若非有白向阳在,他们还可靠人数、器械拼死一搏。但坏就坏在白向阳武功深不可测,寻常的弓箭、兵刃根本就奈何不了他。而且张仲之与齐越两人深受重伤,若不及时救治,恐有病症遗留。 刘大迁一招手使唤一个家丁前来,将齐景邈交于家丁之手,遣他将人送到龙淑淼身前。 二弟,只能牺牲一下你了。 刘大迁含泪望着昏迷的齐景邈,他用手指轻轻蹭掉面颊眼泪,然后率众人打道回府。 朝廷跟龙源庄的一战,终是朝廷的胜了,却害了人心。 此中道理龙淑淼一清二楚,可眼下她也没有更好的法子去解决这中间存在的隐患。 夜里,元刚烈在房间里将手臂上的白布拆解下来,正要给手臂伤势上些药物。 “吱呀” 龙淑淼轻轻推开门走了进来。 元刚烈抬头望着龙淑淼,见她神色难看,想是为白天之事而感到难过。 “青枫,我真的错了吗?我没想过会是这样。”龙淑淼压抑着声音说道。 元刚烈听她声音沙哑,知她应是哭过一场。于是元刚烈招手示意龙淑淼坐到自己身边。 “你只是奉命行事。” “这么说,你也觉得我做的是错的。”龙淑淼略带哭腔的说道。 “别这么说,很多事都是事以愿违。就像你永远也不会背叛你兄长,而我也摆脱不了元家的血。照你说来,你我在一起本就是一件‘错事’,可我们不还是在一起了吗?”元刚烈柔声说道。 龙淑淼听后心下痛楚得以慰藉,她轻轻摸着元刚烈受伤的裂口,然后将桌上的药打开,轻轻为元刚烈涂抹。 “你知道今天......江玉琴冲到你面前的时候,我是什么心情吗?” 第二百六十一章 再相聚 元刚烈不是很了解女人,但是他稍稍有些了解龙淑淼。 “先不论,你的心情如何。不妨想让我告诉你当时我在想着什么。”元刚烈微笑的看着龙淑淼。 龙淑淼轻轻侧头看着元刚烈,长发滚落鬓角,夜里的烛灯将她的脸映上暖色,甚是好看。 她一脸好奇的看着元刚烈,这也是她第一次无法从元刚烈的神情中看穿他的心思。 “你说说看。” “想着你。” 龙淑淼嘴角微微一仰,在转瞬间便又放下,她不想让眼前这个男人看出自己有多高兴,这样她就会失去了主动权。 可元刚烈还是看见了,这一点龙淑淼也猜得到。 “我想你会不会吃醋,会不会嫉妒。诚然,我心里还没那样强大,见到她心里总会莫名有些异样。” “我知道。” 女人懂女人,同时也懂深爱着的男人。 如果元刚烈心里没有一丁点只属于江玉琴的地方,龙淑淼恐怕也无法再爱这个男人。那样实在太假,这样看来他对自己的“爱”,也未必是认真的。 “好了,解了你心结没有?”元刚烈笑道。 “你说解就算解了,本公主可还在郁闷着呢。”龙淑淼假装不情愿的说道。 可在元刚烈看来,她原本就没有多大的气焰,自己也及时的将这股气焰掐灭了。 “快回去休息吧,你在这里守着我这伤也没有办法一晚上就好。” 龙淑淼看着元刚烈的眼睛,目光如炬。 “怎么了?”元刚烈好奇道。 “你助我拿下龙源庄,吴哥也说了,刘风那人只得你才能拿下。帮了我这么大个忙,本公主还在想怎么奖励你。”龙淑淼凑近元刚烈的面庞,她用那近乎听不见声响的声音于他面前低吟说道。 动物宣誓领地主权的强硬行为,同样可以作用于人与人之间争夺异性“猎物”上。这也就是为什么龙淑淼特意安排江玉琴住在元刚烈楼上的原因。 然而龙淑淼做着这一切都是徒劳的,在她推开元刚烈房门,说过第一句话的那一刻,江玉琴就走出了客栈。 她不想听到元刚烈与龙淑淼之间的对话,“这是对师父的尊重”她这样想着。 “怎么,心情不好。” 说话这人是墨惊雷,他见江玉琴靠在客栈门旁的木柱边上吹着冷风,已有小半个时辰了。他也跟着吹了小半个时辰的冷风,就在江玉琴的身后。 “我背着你,还能看出我心情不好。”江玉琴冷声道。 “好歹我们也算青梅竹马,你这点心思我都猜不透,我还怎么做你师兄?”墨惊雷缓步走至江玉琴的身侧,他靠在木柱的另一边。 这时,自元刚烈屋内突然传来一声女人的叫声,随即那声音便被压下。 墨惊雷有意无意的看向江玉琴的面庞,可惜天太黑,屋外又没个照明的光亮,他并没有如愿以偿。 “我们走远一些吧。”江玉琴说着就向客栈外面,那空无一人的街道上走去。 墨惊雷自然也跟了上去。 两个人就那样默默的走着,一向巧舌如簧的墨惊雷也不敢吱声。 “师兄,你喜欢我吗?” 许久,江玉琴突然张口说着。 这可把墨惊雷吓了一跳,他印象里江玉琴可从来不会说这种话。 “喜欢啊,你是我师妹,我为什么不喜欢?”墨惊雷连忙说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 墨惊雷冷静片刻之后,他出声说道:“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我们从小一起长大,若说喜欢,不过是我一个作为哥哥应有的情结。” 江玉琴默默点了点头,她便不再多说什么。 江玉琴走在稍微前面一点的位置,墨惊雷看不到她的脸。 “你喜欢元青枫?”墨惊雷出声问道。 “不。”江玉琴回答的有些急促,像是要极力甩掉手上的脏东西一般。 “师妹......” 墨惊雷阅女无数,他了解江玉琴此时的想法,当他刚要开口安慰她时,却被江玉琴出声打断。 “不说这个。你要来此究竟是为了什么事?” “为龙源庄庄内一物。” “什么东西?” “这具体是什么东西,我也不知道。但闻圣上所言,应是一本珍贵的善本。” “藏于龙源庄?”江玉琴疑惑道。 “嗯。明日我要随长公主一同前往龙源庄,正好搜寻此物。你跟我同去吗?”墨惊雷正色道。 “不了,你于囚龙口救回的那男人我熟悉,我留在客栈照料他吧。”江玉琴淡淡道。 墨惊雷看着江玉琴的背影,他于恍然间突然意识到江玉琴不知从什时候起,就长得这般高了。在他的印象里,江玉琴还是那个任人怜爱的小姑娘。 “回去吧,我冷了。” “好。” 第二天清晨,江玉琴与墨惊雷一同从客栈二楼的楼梯上走下,正巧碰到从元刚烈房间里走出来的龙淑淼。 两女驻足对视一眼,相继无话。 “长公主,今日可有打算进庄?”墨惊雷不想场面太尴尬,他连忙说道。 “有,你与我同去?” “正是。” “如此甚好。”龙淑淼说完,又瞅了一眼江玉琴,神情中似乎露着一股傲气。 早饭过后,龙淑淼带着白向阳、墨惊雷,几位并未受伤的“恶人”一同前往龙源庄。而江玉琴则是打了盆热水,带上了干净的白手巾向乌通海的房间走去。 “吱呀” 江玉琴推开门后,见到元刚烈正在为乌通海运功疗伤。 元刚烈见到江玉琴进屋,他慢慢运功撤下直入乌通海背后的内力。 失了元刚烈功力的救助,乌通海头一软便继续沉睡下去。 “我还以为你眼里只有龙姑娘。”江玉琴说完便将手中的铜盆与手巾搁下,放置在桌子上。 元刚烈见铜盆热水有激荡、散落的水花,他知江玉琴手劲儿不小。 “玉琴......” “师父,有何事吩咐?” “你为何会跟墨惊雷在一起?”元刚烈甚是不解的问道。 江玉琴听后元刚烈问的竟是这个,她不禁轻笑一声,声音中透露着些许的无力。 “天大地大,徒儿无以为家。也只有墨惊雷能伴其徒儿左右。” 元刚烈听到江玉琴如此说着,他心里一阵绞痛。 谁也没有想过,这元刚烈、江玉琴、乌通海三人再度重聚的时候,竟是会在此时此刻,这般场景当中。 第二百六十二章 “没有” 元刚烈之所以感到心痛,并不是为江玉琴离开自己而感到惋惜。之所以他会心痛,纯粹是因为他的自私,而导致江玉琴受到伤害。用自作多情来形容元刚烈此时此刻的想法绝不为过,至少江玉琴要是知道元刚烈的想法,她也会这样想。 “师父,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 “诶,去吧。这里有我。”元刚烈缓缓说道。 江玉琴心下伤感,但她以亲眼所见龙淑淼自元刚烈房间而出,出时披肩散发,衣衫也不似先头那般整洁。 她默默走出房间,正暗自轻叹时,却听到楼上开门异响。紧接着楼上木板传来“咚”的一声,像是有什么重物掉在地板上。 江玉琴心道不妙,她立刻施展轻功跃上二楼栏杆,她右脚脚背轻揽栏杆,左脚顺势抬起踏上栏杆翻上二楼。 她正对着的房门已然敞开,月儿软弱无力的趴在门框中间,似是在奋力挣扎。 江玉琴虽对月儿并无好感,但本着她是龙淑淼的奴仆,此时不管生怕惹了元刚烈不开心。是以江玉琴连忙将其扶起,送回至房间。 月儿于朦胧间看不清江玉琴的面庞,她神志恍惚,错将江玉琴认成了龙淑淼。 “公主......快离开这里。”月儿说话已是上气不接下气,显然是太过激动,致使气息难顺。 “你们发生了什么事?”江玉琴皱眉问道。 她言语中有些迫切,毕竟龙淑淼有事,她们这群人都不可避免的会有危险并存。 月儿听那说话人的声音并不是龙淑淼,她心下害怕,加上神志恍惚,头脑一片混乱,竟然又晕了过去。 “出什么事了?”元刚烈也听到异样的声响,他连忙跑到月儿房门的门口问道。 听到异响的人陆陆续续来到月儿房间的门口。 江玉琴将昏迷的月儿放趟至床上,然后迅速看着门外的那群人。 “这里不安全,要尽快离开这个地方。”江玉琴认真道。 平百世在这群人中的江湖阅历最为丰富,他一如往常那般沉稳的问道:“江姑娘所谓何事,为何要我们离开此地?” “不知道,但听她口中所言想是有场劫难已至跟前。” 平百世看着昏迷的月儿,他稍加思索一番,便轻轻拍了下身旁候着的刘苏。 “刘老弟,你快些准备马匹,尽量弄到马车。”平百世声音略带些急促。 “马车?”刘苏诧异道。 “袁老弟手臂伤残,不宜于马上颠簸。快去。” 元刚烈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但他能感觉到气氛诡谲。 “元公子,麻烦你照看这些人,老夫要去趟龙源庄,告知公主危机。” “不,我去。我脚程快。”元刚烈按住平百世的肩头,说完他便神色慌张的冲下楼去。 平百世见他目中坚决便不再阻拦,他催促刘苏去找马,并让江玉琴备些吃食。 龙源庄内,龙淑淼等人已在庄上厅堂等候多时,却始终不见刘大迁的出现。众人心下都有些惴惴不安,便是连一向淡然自若的墨惊雷心里都泛着嘀咕,也只有白向阳一如既往面无神情,站在龙淑淼的身侧。 “这也不来,那也不来。要我们等到什么时候?”戒生怒斥道。 “和尚,留些分寸,龙源庄二公子在我们手里。害怕他们刷什么花样?”吴可乐皱眉说道。 吴可乐皱眉并不是为戒生破口大骂而感到不满,他心绪不稳皆因龙源庄这诡异的气氛。 无面用手中鞭套住齐景邈,若是厅堂突生异样,他便立刻以齐景邈作为人质向要挟。 “你,过来。” 墨惊雷伸手招揽过来一个正从堂外走过的丫鬟。 那丫鬟倒也听话,她来到众人面前施了礼。 众人见她如此淡定,反倒起了疑心。 “你家主子几时才能过来?”墨惊雷冷声道。 “这位爷,庄主他......”那丫鬟听墨惊雷问起阮经天的消息,她立时“噎住”喉咙,有些不知所措。 “说话吞吞吐吐,莫非你心中有鬼?”吴可乐蹬着双目,恐吓着那丫鬟。 那丫鬟见吴可乐面目狰狞,她心下害怕,便下意识的后退一步。却于偶然间从袖口中掉落出一个用白布包裹成扁形之物。 墨惊雷眼疾手快,尚未在那物落在地上时,便一把抓起,置于手心,并展示给那丫鬟看。 “这是何物?”墨惊雷冷声问道。 那丫鬟眼睛盯着墨惊雷手中的东西,她怔怔的说不出话来,她颤动的向后退去,却被墨惊雷一把抓住手腕。 就在众人的焦点全在那丫鬟身上的时候,一支冷箭突然从厅堂正前方的位置射中那丫鬟。那支箭从丫鬟的背后贯穿了过去,箭头直刺向墨惊雷的腹部。 墨惊雷一惊,他连忙抽出铁扇挡在箭矢刺来的地方。可那支箭射来时被丫鬟挡住,等贯穿那丫鬟之后,箭头已离墨惊雷仅有一臂长的距离,这个距离,即便是白向阳也绝对反应不过来。 “当!” 那支箭结结实实的射在墨惊雷的腹部,却被弹开。 墨惊雷受惊之余连退两步,时才变故,竟让他忘了自己还身穿乌蚕宝衣,刀枪不入尤其是箭矢能伤的了身的。 “有刺客!” 吴可乐大叫一声,紧接着吴可乐、戒生、无面三人纷纷挡在龙淑淼的身前。 墨惊雷尚未从惊愕中缓解过来,便抬头见到那丫鬟嘴角流血,气绝倒地而亡。 白向阳双耳微动,便以他深厚内功取音于两丈之外。他清楚的听到外面窜动的脚步声,以及铁器碰撞的声音,显然来着不在小数。 “我们被包围了。” 事到如今,白向阳神情依然不变,依旧是那般淡然。 墨惊雷听到白向阳如此说道,他双眼一转,眼睛微瞪一下,他心中所想只此一事:师妹! 一想到江玉琴可能会遇到生命危险,他立刻施展轻功,向厅堂外奔去。 “墨惊雷!”吴可乐大声叫道。 墨惊雷的遁走使得龙淑淼等人大感意外,而在场当中的人只有白向阳深知墨惊雷的去向。 “这厮真不是东西。”戒生大骂一声。 “大难临头各自飞,小人罢了。”无面冷声说道。 “好了,别在意这些了。敌人有弓在手,我们先找些掩护。白老,你功力高强,有无把握将我们就出去?”龙淑淼强装镇定的问道。 “没有。” 第二百六十三章 红葫教 众人听白向阳说的干脆,便知他所言非虚。事实上他们自己也知道,若想全身而退那是不可能的。不过是想从白向阳的口中听到聊以**的话语,只可惜不能为己所愿。 “既然如此,白老前辈请带长公主自行离去。我等兄弟几人自幼脱身之法。”吴可乐神色认真的恳请道。 白向阳看着吴可乐,他轻轻摇了摇头。 “白老前辈不肯?”吴可乐、戒生、无面三人脸色均变。 “这里已被包围,多带一人便绝无逃脱的可能。” 白向阳话音刚落,突然整个大堂里面漫延阵阵白烟。 “大家屏住呼吸!”吴可乐惊声说道。 龙淑淼得吴可乐出声警示,她连忙捂住口鼻,可还是有少许白烟吸入身体。 众人皆有内功护体,尚能闭息半盏茶的功夫。可龙淑淼并不会武功,是以她吸入那白烟之后开始出现些昏迷的前兆。 白向阳见龙淑淼一转眼便由昏倒的可能,他右手微动,双指轻点龙淑淼周身穴道,龙淑淼顿时昏厥过去。白向阳连忙扶住龙淑淼的后背,才不至于使她摔落在地上。 吴可乐等人看的清楚,白向阳将其穴道封住,使之以“假死”的状态,才得断了龙淑淼的鼻息。 若非大堂敞口,此时的白烟以布满整个大堂。 众人紧闭口鼻不能开口说话,吴可乐、戒生、无面三人向白向阳抱了下拳,便头也不回的向大堂外面冲去。这三人心照不宣,已打定主意先行出去做诱饵,让白向阳带着龙淑淼有更多的时间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白向阳虽紧皱着眉头,心中不愿,但眼下也容不得自己耽搁片刻。他背起龙淑淼,双脚运劲儿施展轻功,整个人竟似离弦的箭,爆射而出。 白向阳踏出大厅的那一刻,便见到吴可乐、戒生、无面三人正跟一众手持长矛的士兵交战。 整个堂外都传来兵刃碰撞,士兵呐喊,以及那一声声哀嚎。 吴可乐等人自杀式的行为,的确为白向阳的逃离争取到最大限度的时间,以及敌人的关注度。 可奈何龙源庄已被士兵层层铺满,仅屋顶尚有白向阳落脚之地。 白向阳的武功乃当世一绝,世间难逢敌手。可他面对这层层把关的士兵,在人群中他显得他异常渺小。 一众士兵发现了逃亡飞快的白向阳,他们纷纷拉起背后的长弓,向白向阳射去。 白向阳单手露出龙淑淼的腰,将她置于身前,然后手上稍一用力将外衣撤下成了一块烂布,用意招架飞来的弓箭。 长弓搭,箭矢漫天无际。 白向阳再度背起昏迷的龙淑淼,右手手臂如同卷帘挥舞,并施以巧劲儿将射来的弓箭尽数拦下。 领头的一个小队长,见弓箭也奈何不了那狂奔的老头,他从怀中摸出一个号角。 顿时,整个龙源庄频频响起号角吹奏的声音。 白向阳虽觉奇怪,但是离逃出龙源庄已剩不远的距离。他心知龙源庄外,山下定有伏兵,但却也比庄内的危机要小很多。 突然,白向阳只觉背后生风,他回身便是一掌。 双掌交错都打在对方的身上。 白向阳击中那人身穿褐色宽袍,那人身中白向阳全力一击,顿时肝肠寸断,于剧痛之下气绝身亡,摔落屋脊。然白向阳肩头中掌,瘙痒异常。他料定自己一身中毒物,他不敢耽搁转身便走。 可就是这一耽搁,白向阳已被三个于他所在同一屋顶的人给围住。 这三人跟那被白向阳击毙的人身穿服饰一模一样,明眼人一看便知是一个门派出身的。他们三人间自家兄弟身亡,顿时怒发冲冠,一齐向白向阳出掌招呼过去。 原本白向阳单看服饰上辨别不出这些人的来历,可看了他们出招的掌法,顿时便知道这些人的来历。 这三人武功并不亚于袁童等人。相反,这三人联手,一招一式竟然配合的天衣无缝。 若非白向阳担心背后龙淑淼的安危,他也不会惧怕这些人。可这三人均已瞅准了白向阳身后的“负担”,频频向龙淑淼攻去。无奈之下,白向阳只能回防保护龙淑淼的安危。 四人乱斗一团,于屋顶之间跳蹿。于白向阳为敌的那三人,围成一个三角形,将白向阳围在中间。 屋脊底下的弓箭手也因为“友军”的出现而停止了射箭。 白向阳闻到周边三人身上散发出来的异味,及掌心印黑的异象。他不敢胡乱接招,因为他深知这些人歹毒的手段,稍有不慎自己便会着了道。 “嘿!” 那三人齐声大喝,自三个方向同时往白向阳的上身攻去。 白向阳背着龙淑淼行动不便,只得向上跳蹿。白向阳双腿运劲儿,竟拔地一丈之高。 白向阳露了一手轻功跟内功,使得龙源庄上下敌人见白向阳神乎其技,心下不免大骇。便是连围攻他的三人心中也突然胆怯起来,双腿竟有些微颤、无力。 白向阳瞅准时机,他从天而降。 人自天上来,自然已形成不了对白向阳的包围之势。 “啪!” 白向阳自上而下一掌拍下,将其中一人头骨拍的稀碎,可见其掌力霸道异常。 余下那两人顿时大惊,便是连报仇的心都没了,他们纷纷跃下屋顶,不敢与之交战。 白向阳见眼下危机暂除,他头也不回的向龙源庄外遁去。 而围攻白向阳的士兵眼见着他离去,心中为白向阳神功折服,一时间竟忘了回击。在等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白向阳早已下山去了。 龙源庄打斗的声响渐渐弱了下去,吴可乐等三人均已被俘。 先头与白向阳交手的那二人,来到吴可乐三人面前。 “狗娘养的,敢不敢与我们真刀真枪的对决!人多势众算什么好汉!”戒生被士兵用长矛抵住后背。即便如此,他心下不服,于是破口打骂。 “和尚,休要多言!”吴可乐出声制止他。 其中一个身着褐色宽袍的人,走到戒生跟吴可乐之间。 “你们的人杀了我两个师兄弟,这个债便由你们来还。” 说罢,那人双手齐出向吴可乐与戒生两人胸口拍去。 吴可乐见到那人手掌掌心印黑,手臂也散发着恶臭气味,他心中大骇,脑海中只想到三个字:“红葫教!” 吴可乐、戒生各身中一掌,他们被那人极为深厚的内功击飞数米之远,落在地上,全身抽搐两下便已身亡。 无面于惊慌之中回头见到相伴多年的旧友已化作似人似鬼的两团肉泥块儿,他悲从中来,却因天生面瘫而使得他面如鬼泣、难看至极。 世界boss也练级最新6章节 第二百六十三章 红葫教 众人听白向阳说的干脆,便知他所言非虚。事实上他们自己也知道,若想全身而退那是不可能的。不过是想从白向阳的口中听到聊以**的话语,只可惜不能为己所愿。 “既然如此,白老前辈请带长公主自行离去。我等兄弟几人自幼脱身之法。”吴可乐神色认真的恳请道。 白向阳看着吴可乐,他轻轻摇了摇头。 “白老前辈不肯?”吴可乐、戒生、无面三人脸色均变。 “这里已被包围,多带一人便绝无逃脱的可能。” 白向阳话音刚落,突然整个大堂里面漫延阵阵白烟。 “大家屏住呼吸!”吴可乐惊声说道。 龙淑淼得吴可乐出声警示,她连忙捂住口鼻,可还是有少许白烟吸入身体。 众人皆有内功护体,尚能闭息半盏茶的功夫。可龙淑淼并不会武功,是以她吸入那白烟之后开始出现些昏迷的前兆。 白向阳见龙淑淼一转眼便由昏倒的可能,他右手微动,双指轻点龙淑淼周身穴道,龙淑淼顿时昏厥过去。白向阳连忙扶住龙淑淼的后背,才不至于使她摔落在地上。 吴可乐等人看的清楚,白向阳将其穴道封住,使之以“假死”的状态,才得断了龙淑淼的鼻息。 若非大堂敞口,此时的白烟以布满整个大堂。 众人紧闭口鼻不能开口说话,吴可乐、戒生、无面三人向白向阳抱了下拳,便头也不回的向大堂外面冲去。这三人心照不宣,已打定主意先行出去做诱饵,让白向阳带着龙淑淼有更多的时间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白向阳虽紧皱着眉头,心中不愿,但眼下也容不得自己耽搁片刻。他背起龙淑淼,双脚运劲儿施展轻功,整个人竟似离弦的箭,爆射而出。 白向阳踏出大厅的那一刻,便见到吴可乐、戒生、无面三人正跟一众手持长矛的士兵交战。 整个堂外都传来兵刃碰撞,士兵呐喊,以及那一声声哀嚎。 吴可乐等人自杀式的行为,的确为白向阳的逃离争取到最大限度的时间,以及敌人的关注度。 可奈何龙源庄已被士兵层层铺满,仅屋顶尚有白向阳落脚之地。 白向阳的武功乃当世一绝,世间难逢敌手。可他面对这层层把关的士兵,在人群中他显得他异常渺小。 一众士兵发现了逃亡飞快的白向阳,他们纷纷拉起背后的长弓,向白向阳射去。 白向阳单手露出龙淑淼的腰,将她置于身前,然后手上稍一用力将外衣撤下成了一块烂布,用意招架飞来的弓箭。 长弓搭,箭矢漫天无际。 白向阳再度背起昏迷的龙淑淼,右手手臂如同卷帘挥舞,并施以巧劲儿将射来的弓箭尽数拦下。 领头的一个小队长,见弓箭也奈何不了那狂奔的老头,他从怀中摸出一个号角。 顿时,整个龙源庄频频响起号角吹奏的声音。 白向阳虽觉奇怪,但是离逃出龙源庄已剩不远的距离。他心知龙源庄外,山下定有伏兵,但却也比庄内的危机要小很多。 突然,白向阳只觉背后生风,他回身便是一掌。 双掌交错都打在对方的身上。 白向阳击中那人身穿褐色宽袍,那人身中白向阳全力一击,顿时肝肠寸断,于剧痛之下气绝身亡,摔落屋脊。然白向阳肩头中掌,瘙痒异常。他料定自己一身中毒物,他不敢耽搁转身便走。 可就是这一耽搁,白向阳已被三个于他所在同一屋顶的人给围住。 这三人跟那被白向阳击毙的人身穿服饰一模一样,明眼人一看便知是一个门派出身的。他们三人间自家兄弟身亡,顿时怒发冲冠,一齐向白向阳出掌招呼过去。 原本白向阳单看服饰上辨别不出这些人的来历,可看了他们出招的掌法,顿时便知道这些人的来历。 这三人武功并不亚于袁童等人。相反,这三人联手,一招一式竟然配合的天衣无缝。 若非白向阳担心背后龙淑淼的安危,他也不会惧怕这些人。可这三人均已瞅准了白向阳身后的“负担”,频频向龙淑淼攻去。无奈之下,白向阳只能回防保护龙淑淼的安危。 四人乱斗一团,于屋顶之间跳蹿。于白向阳为敌的那三人,围成一个三角形,将白向阳围在中间。 屋脊底下的弓箭手也因为“友军”的出现而停止了射箭。 白向阳闻到周边三人身上散发出来的异味,及掌心印黑的异象。他不敢胡乱接招,因为他深知这些人歹毒的手段,稍有不慎自己便会着了道。 “嘿!” 那三人齐声大喝,自三个方向同时往白向阳的上身攻去。 白向阳背着龙淑淼行动不便,只得向上跳蹿。白向阳双腿运劲儿,竟拔地一丈之高。 白向阳露了一手轻功跟内功,使得龙源庄上下敌人见白向阳神乎其技,心下不免大骇。便是连围攻他的三人心中也突然胆怯起来,双腿竟有些微颤、无力。 白向阳瞅准时机,他从天而降。 人自天上来,自然已形成不了对白向阳的包围之势。 “啪!” 白向阳自上而下一掌拍下,将其中一人头骨拍的稀碎,可见其掌力霸道异常。 余下那两人顿时大惊,便是连报仇的心都没了,他们纷纷跃下屋顶,不敢与之交战。 白向阳见眼下危机暂除,他头也不回的向龙源庄外遁去。 而围攻白向阳的士兵眼见着他离去,心中为白向阳神功折服,一时间竟忘了回击。在等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白向阳早已下山去了。 龙源庄打斗的声响渐渐弱了下去,吴可乐等三人均已被俘。 先头与白向阳交手的那二人,来到吴可乐三人面前。 “狗娘养的,敢不敢与我们真刀真枪的对决!人多势众算什么好汉!”戒生被士兵用长矛抵住后背。即便如此,他心下不服,于是破口打骂。 “和尚,休要多言!”吴可乐出声制止他。 其中一个身着褐色宽袍的人,走到戒生跟吴可乐之间。 “你们的人杀了我两个师兄弟,这个债便由你们来还。” 说罢,那人双手齐出向吴可乐与戒生两人胸口拍去。 吴可乐见到那人手掌掌心印黑,手臂也散发着恶臭气味,他心中大骇,脑海中只想到三个字:“红葫教!” 吴可乐、戒生各身中一掌,他们被那人极为深厚的内功击飞数米之远,落在地上,全身抽搐两下便已身亡。 无面于惊慌之中回头见到相伴多年的旧友已化作似人似鬼的两团肉泥块儿,他悲从中来,却因天生面瘫而使得他面如鬼泣、难看至极。 《世界boss也练级》正文卷 第二百六十四章 下山 白向阳身后背着龙淑淼奔至一处矮崖,他见下山的路被士兵层层把守,而此处正是下山的“捷径”。他深吸了一口气,双脚发力纵身跃下,单臂摆动以气化力,于崖边一隅之地站稳脚跟。 若是旁人见此一幕,定当惊呼白向阳不要命了。那矮崖少说也有五丈高,别说是寻常人跃下,便是江湖一流好手也不敢留存这个念头。 白向阳毕竟年龄有些大了,若放到以前,从崖上跃下只需调整片刻。而此刻的他,只觉双腿有些微麻,他再度挪动步伐的样子相比之前略显笨拙。 白向阳所选下山之“路”,崎岖异常,远比他想象的要复杂的多,不仅坡度斜度大,便是山边荆棘丛生。没过一会儿,白向阳身上的衣服便被荆棘刺划破数到口子。 他担心背后的龙淑淼脸蛋会被荆棘划伤,他使那气海稍一运气,整个人胸前衣衫鼓荡,顷刻间便裂开一道大口。他单手撤下外衣,轻轻盖住龙淑淼的头部。 自不远处观望,便能看到山腰陡坡的树丛上鸟惊尽散,四向而飞的画面。 这么大的动静,使得正在往山上狂奔的元刚烈看的一清二楚。 “教主!” 元刚烈耳边、脑海中突然似听到白向阳的声音,他顿时明白那下山的异动正是白向阳。他连忙向着白向阳下山的方向奔去。 元刚烈虽是正在山上,可踏雪寻梅功一经施展便如履平地。一主一仆,速度极快,没一会儿他二人便在一颗被雪压弯枝头的树边相遇。 “白护法......川儿!” 元刚烈见白向阳面颊印黑,显是有了中毒的迹象。他连忙将白向阳背后的龙淑淼抱在怀中,他头一低,俯身贴耳靠近龙书面的面颊,听她鼻息。 还好,只是寻常迷药。 得知龙淑淼并未受伤的元刚烈顿时送了一大口气。他抱着龙淑淼,见白向阳正在运功抵抗蔓延至脸上的毒素。他不敢作声打扰白向阳运功,怕乱了他精神。 未过须臾,白向阳面部涨红便如同煅炉中正烧着的铁器颜色,他的身上冉冉飘起缕缕白烟,那周围空气中突然散出一股恶臭之味。 元刚烈知道白向阳正以高深的内力将体内毒素以气化除,排除体外。 “这是......大日轮转神魔功!”元刚烈第一次见到此等功法的奇妙之处。 “以烈火纯阳内力,竟能将身中之毒排出体外,那岂不是百毒不侵了?”元刚烈心中暗想道。 元刚烈确实有些心动。习武之人,尤其是像他这种偏爱让自己变强的武功,必是想要一窥究竟。尽管他尚不知自己服用的碧血龙诞丸已给他带来了百毒不侵的体质。 白向阳排毒的这段时间,元刚烈也并未闲着。他五指捏住龙淑淼右手手腕,内力输送至龙淑淼的体内,企图将龙淑淼吸入的迷药药性化解。 一盏茶的功夫,白向阳已是挥汗如雨,他衣衫浸透。此时正值冬季,一股冷风便能让人颤动一大阵。可白向阳坐地如钟,任而寒风吹打,他自岿然不动。 元刚烈见白向阳缓缓站起,他容光焕发,全然不似一老者尊荣。他连忙将龙淑淼头上盖住的白向阳的衣衫取下,并丢还给他。 白向阳接住空中飘来的残破衣衫,然后利索的穿在身上。 “下山。” 元刚烈得白向阳口中“命令”,便跟着他的步伐一起下山狂奔。 这有了人作比较,方显实力高低。 元刚烈虽背着龙淑淼,可现如今,以他的功力背着一个分量极轻的女人如同等于没有。便是这样,他发现自己根本追不上白向阳的步伐。 先前元刚烈跟白向阳在神剑庄湖中有过一次轻功的比试,那时的元刚烈输在内力浅薄。而眼下,白向阳下山已有一段时间,在此之前更是与红葫教三位高手交过手,可以说此时的白向阳已耗尽大半内力。便是在这种情况下,元刚烈别说追上他的步伐,便是跟上他的脚步已是难事。 练功需要天赋,更需要的是长久以来坚持不懈,时间的堆积。元刚烈从未输给同龄人,却难赢起跑领先的人。 元刚烈对“龙源庄究竟发生了什么”心中疑惑。可他见白向阳身负毒伤,连一同上山的墨惊雷、吴可乐、戒生、无面,四人均未一同归来,他便知龙源庄凶险异常。 “是红葫教。”白向阳在收脚,鼻腔换气之余说道。 “红葫教?”元刚烈心中一愣,却并未将这三个字说出口。 这红葫教乃是云梁大教,其地位不亚于江楚少林。 元刚烈心中虽是疑惑满满,可他做不到如白向阳那般,换气说话泰然自若的地步,他只能在身后默默的听着白向阳讲述。 “错不了......寒毒软腐掌。”白向阳正色道。 “镇上的人都散了吗?” 白向阳久等元刚烈回应自己,却听不到他声音。白向阳回头一看,见元刚烈早已面红耳赤,竟是拼尽全力施展轻功跟紧自己。 白向阳心中暗自叹息一声,心想道:“当年的元刚烈果真不复存在了。” 想到此处,白向阳骤然缓速。 元刚烈尚未反应过来白向阳为何减速,可他脚步已停不下来。眼见自己就要超过白向阳,却被他伸手轻轻按住肩头。就在自己肩头与白向阳手掌接触的那一瞬间,元刚烈顿时觉得自己全身上下内力翻腾,竟有一股暖意涌入丹田。 元刚烈忍不住大声呼出一口热气,正当他为呼气乱了气息节奏而后悔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胸腔大开,即便是一边施展轻功,也能够像白向阳那般呼吸、说话了。 “我上山时,他们尚未撤走。但都已开始收拾行囊。”元刚烈连忙说道。 元刚烈第一次尝试在施展轻功时开口,却因为说话字数太多,终是乱了气息节奏,他右脚突生酸软之意。只见他右脚一歪,便要摔倒。 白向阳连忙勾住元刚烈的右臂,将他托起站立。 “蠢货,都这个时候了。还收拾什么东西。”白向阳沉声道。 《世界boss也练级》正文卷 第二百六十四章 下山 白向阳身后背着龙淑淼奔至一处矮崖,他见下山的路被士兵层层把守,而此处正是下山的“捷径”。他深吸了一口气,双脚发力纵身跃下,单臂摆动以气化力,于崖边一隅之地站稳脚跟。 若是旁人见此一幕,定当惊呼白向阳不要命了。那矮崖少说也有五丈高,别说是寻常人跃下,便是江湖一流好手也不敢留存这个念头。 白向阳毕竟年龄有些大了,若放到以前,从崖上跃下只需调整片刻。而此刻的他,只觉双腿有些微麻,他再度挪动步伐的样子相比之前略显笨拙。 白向阳所选下山之“路”,崎岖异常,远比他想象的要复杂的多,不仅坡度斜度大,便是山边荆棘丛生。没过一会儿,白向阳身上的衣服便被荆棘刺划破数到口子。 他担心背后的龙淑淼脸蛋会被荆棘划伤,他使那气海稍一运气,整个人胸前衣衫鼓荡,顷刻间便裂开一道大口。他单手撤下外衣,轻轻盖住龙淑淼的头部。 自不远处观望,便能看到山腰陡坡的树丛上鸟惊尽散,四向而飞的画面。 这么大的动静,使得正在往山上狂奔的元刚烈看的一清二楚。 “教主!” 元刚烈耳边、脑海中突然似听到白向阳的声音,他顿时明白那下山的异动正是白向阳。他连忙向着白向阳下山的方向奔去。 元刚烈虽是正在山上,可踏雪寻梅功一经施展便如履平地。一主一仆,速度极快,没一会儿他二人便在一颗被雪压弯枝头的树边相遇。 “白护法......川儿!” 元刚烈见白向阳面颊印黑,显是有了中毒的迹象。他连忙将白向阳背后的龙淑淼抱在怀中,他头一低,俯身贴耳靠近龙书面的面颊,听她鼻息。 还好,只是寻常迷药。 得知龙淑淼并未受伤的元刚烈顿时送了一大口气。他抱着龙淑淼,见白向阳正在运功抵抗蔓延至脸上的毒素。他不敢作声打扰白向阳运功,怕乱了他精神。 未过须臾,白向阳面部涨红便如同煅炉中正烧着的铁器颜色,他的身上冉冉飘起缕缕白烟,那周围空气中突然散出一股恶臭之味。 元刚烈知道白向阳正以高深的内力将体内毒素以气化除,排除体外。 “这是......大日轮转神魔功!”元刚烈第一次见到此等功法的奇妙之处。 “以烈火纯阳内力,竟能将身中之毒排出体外,那岂不是百毒不侵了?”元刚烈心中暗想道。 元刚烈确实有些心动。习武之人,尤其是像他这种偏爱让自己变强的武功,必是想要一窥究竟。尽管他尚不知自己服用的碧血龙诞丸已给他带来了百毒不侵的体质。 白向阳排毒的这段时间,元刚烈也并未闲着。他五指捏住龙淑淼右手手腕,内力输送至龙淑淼的体内,企图将龙淑淼吸入的迷药药性化解。 一盏茶的功夫,白向阳已是挥汗如雨,他衣衫浸透。此时正值冬季,一股冷风便能让人颤动一大阵。可白向阳坐地如钟,任而寒风吹打,他自岿然不动。 元刚烈见白向阳缓缓站起,他容光焕发,全然不似一老者尊荣。他连忙将龙淑淼头上盖住的白向阳的衣衫取下,并丢还给他。 白向阳接住空中飘来的残破衣衫,然后利索的穿在身上。 “下山。” 元刚烈得白向阳口中“命令”,便跟着他的步伐一起下山狂奔。 这有了人作比较,方显实力高低。 元刚烈虽背着龙淑淼,可现如今,以他的功力背着一个分量极轻的女人如同等于没有。便是这样,他发现自己根本追不上白向阳的步伐。 先前元刚烈跟白向阳在神剑庄湖中有过一次轻功的比试,那时的元刚烈输在内力浅薄。而眼下,白向阳下山已有一段时间,在此之前更是与红葫教三位高手交过手,可以说此时的白向阳已耗尽大半内力。便是在这种情况下,元刚烈别说追上他的步伐,便是跟上他的脚步已是难事。 练功需要天赋,更需要的是长久以来坚持不懈,时间的堆积。元刚烈从未输给同龄人,却难赢起跑领先的人。 元刚烈对“龙源庄究竟发生了什么”心中疑惑。可他见白向阳身负毒伤,连一同上山的墨惊雷、吴可乐、戒生、无面,四人均未一同归来,他便知龙源庄凶险异常。 “是红葫教。”白向阳在收脚,鼻腔换气之余说道。 “红葫教?”元刚烈心中一愣,却并未将这三个字说出口。 这红葫教乃是云梁大教,其地位不亚于江楚少林。 元刚烈心中虽是疑惑满满,可他做不到如白向阳那般,换气说话泰然自若的地步,他只能在身后默默的听着白向阳讲述。 “错不了......寒毒软腐掌。”白向阳正色道。 “镇上的人都散了吗?” 白向阳久等元刚烈回应自己,却听不到他声音。白向阳回头一看,见元刚烈早已面红耳赤,竟是拼尽全力施展轻功跟紧自己。 白向阳心中暗自叹息一声,心想道:“当年的元刚烈果真不复存在了。” 想到此处,白向阳骤然缓速。 元刚烈尚未反应过来白向阳为何减速,可他脚步已停不下来。眼见自己就要超过白向阳,却被他伸手轻轻按住肩头。就在自己肩头与白向阳手掌接触的那一瞬间,元刚烈顿时觉得自己全身上下内力翻腾,竟有一股暖意涌入丹田。 元刚烈忍不住大声呼出一口热气,正当他为呼气乱了气息节奏而后悔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胸腔大开,即便是一边施展轻功,也能够像白向阳那般呼吸、说话了。 “我上山时,他们尚未撤走。但都已开始收拾行囊。”元刚烈连忙说道。 元刚烈第一次尝试在施展轻功时开口,却因为说话字数太多,终是乱了气息节奏,他右脚突生酸软之意。只见他右脚一歪,便要摔倒。 白向阳连忙勾住元刚烈的右臂,将他托起站立。 “蠢货,都这个时候了。还收拾什么东西。”白向阳沉声道。 《世界boss也练级》正文卷 第二百六十五章 乔装 龙源镇内所有的镇民尽数被士兵赶到镇上一处空旷之地。士兵将其团团围住,手中兵戈指向镇民。 “军爷,这是怎么回事?”镇上一位德高望重的老者不忍见老弱镇民于屋外受冻,他率先出站出来询问道。 那些个士兵的着装均是江楚士兵的打扮,可样貌却于江楚人有着些许差异,向前出头的老者早就瞧出这各种差异。 江楚靠北,是以江楚人男人向来粗犷、壮硕,而眼前这些士兵虽披江楚军士的护甲,但依旧能看到他们面庞,净是些面色白嫩、身材矮小之人。他们于这天寒地冻的雪地里,纷纷红着脸喘息,显然是颇不适应这里的寒冷。 那老者不敢说,他怕自己说漏了全镇的镇民都会有生命危险。 “老头,我等收到消息,说这里窝藏云梁奸细。你可知道窝藏奸细是何等下场?”一位疑似长官的人大刺刺的说道。 那老者“呵呵”笑了笑。 那长官见老者的态度他甚感差异。 “军爷说笑了,龙源庄从未出入过外人,来着尽是江楚人士,又怎么会有云梁贼人流落至此。”那老者边说边看向那长官。 那长官听到“云梁贼人”四个字,果如老者心中猜想,面生异样。 “多说无益,待我们搜查过后。真相自然大白。”那长官冷声说道。 龙源庄这一幕,被正下山的元刚烈与白向阳人两人撞见。 “能确认赤霄使者也在其中吗?”白向阳转头看着元刚烈。 元刚烈见整个龙源镇内部、外围均被官兵围堵,这少说也有两百余人。他听到白向阳冲自己发出的疑问,他摇了摇头。 这个距离他根本看不清。 “你先行离开此处,我们于居延城汇合。”白向阳说道。 “等下!” 元刚烈伸手拉住白向阳的胳膊。 “教主有何吩咐。” “实不必你去犯险,况且你以消耗大半内力,又以内功助我下山......你将长公主送至居延城,镇上的情况我去即可。”元刚烈正色道。 白向阳也不是啰嗦之人,只是他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元刚烈。 “教主,你可要想清楚了。你已不是当年的你。” 元刚烈听得出白向阳口中的质疑,他并未做声,只是默默的将自己背后的龙淑淼交托给白向阳。 “走吧。” 白向阳虽然不解元刚烈的想法,但他尊重元刚烈的决定,毕竟一个男人做出的选择自有他的道理,同为男人就不必再干预。 白向阳背起龙淑淼。 此时的龙淑淼的元刚烈内力相助已有了些反应,却尚未恢复神智。 “等下。”元刚烈突然又叫住了要转身离开的白向阳。 元刚烈伸手轻轻掀开挡在龙淑淼额头上的齐发,并于她眉间轻轻一吻。 “走吧。” 元刚烈说完便下山去了。 龙源镇上,镇民依旧被官兵围堵成团。 一个士兵来到那长官的身边,在那长官耳边轻声说着些什么。 那长官越听越疑,他时不时的向远处镇民瞧去。 士兵退下,长官缓缓向镇民面前走去。 向前站出来的老者正坐在地上休息,家里的后生晚辈正为他捶着肩膀。他将带头的长官靠近过来,他连忙也跟着站了起来。 “军爷,这该搜的也都搜了,您看......不如放我们回去吧。”那老者笑呵呵的说道。 “你说什么?这里还轮不到你指挥我!”那长官瞪着个虎眼,颇有些恼怒的说道。 “军爷,您消消火。这龙源镇好歹也算天子脚下一方水土,这里的百姓也都是陛下的子民。镇子虽小,可毕竟也是入皇库的钱袋子。往来通商,早晚有人要来这个镇子。您说这要是耽误了陛下用钱,这就是你我的罪过。” 那老者嘴上说着坦然自若,可那长官也不是傻子。老者这般糊弄人的理由,他自然也听的出来,可那长官更在意的事老者后半句话。 这群军士的护甲衣服均是在囚龙口从真的江楚士兵的尸体上强扒下来,他率领的这群百余人的小队也非江楚人士。若是他们在龙源镇耽搁太久被别人看到,再任由发现者四处传播消息,那他们的行踪就暴露了。是以这群人绝不可在龙源镇久留。 “老乡,我军与云梁交战已有一年。就看在我们为国为民,护你们的份上征些粮没有异议吧。”那长官朗声说道。 “那是自然。还请军爷不必客气。”那老者鞠躬作揖。 那长官一招手,让自己的手下去挨家挨户的去寻些吃食。 那老者也极为配合,让自己身后的三个晚辈同士兵们一起去搬各家的粮食。 元刚烈混入龙源镇还是比较轻松的,整个镇子里仅有两百左右的士兵,还不足以不留间隙的将整个镇子围起来。 他藏身于一处巷子口,正望着被围住的镇民方向。 时才那老者于长官说话时的模样尽在元刚烈的眼底,虽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可元刚烈坚信自己绝没有认错。那老者绝非等闲之辈,不论是从身形比例与恣意神态,都不似一个老者模样。 “难道是玉琴在仓促间假扮的?” 元刚烈脑海中突然冒出了这个奇怪的想法,他向那老者身后望去,瞧见两个陌生人,一人手臂受伤,另一个人则是直接躺在铺着的垫子。这二人正照料着两个昏迷不醒的人。 这下元刚烈可以确定,那受伤的人正是袁童、封不归,正昏迷的是月儿、乌通海两人。 如此一来,那老者定是江玉琴假扮,兴许是时间仓促,她这次乔装起来比以往都要差上很多。 正当元刚烈聚精会神的看着那老者的时候,突然他肩膀被人轻轻一拍。元刚烈顿时大惊,以他的功力即便是思绪不在自己身上,也绝无可能会被人悄无声息的靠近自己,除非这人功力要高上他许多。 元刚烈连忙回头看着去,却被一麻袋笼在头上。他视线一黑,刹那间便觉意识出现了模糊,随后便晕倒了过去。 这一切发生的毫无征兆,元刚烈压根没有来得及反应就被“生擒”了。 《世界boss也练级》正文卷 第二百六十五章 乔装 龙源镇内所有的镇民尽数被士兵赶到镇上一处空旷之地。士兵将其团团围住,手中兵戈指向镇民。 “军爷,这是怎么回事?”镇上一位德高望重的老者不忍见老弱镇民于屋外受冻,他率先出站出来询问道。 那些个士兵的着装均是江楚士兵的打扮,可样貌却于江楚人有着些许差异,向前出头的老者早就瞧出这各种差异。 江楚靠北,是以江楚人男人向来粗犷、壮硕,而眼前这些士兵虽披江楚军士的护甲,但依旧能看到他们面庞,净是些面色白嫩、身材矮小之人。他们于这天寒地冻的雪地里,纷纷红着脸喘息,显然是颇不适应这里的寒冷。 那老者不敢说,他怕自己说漏了全镇的镇民都会有生命危险。 “老头,我等收到消息,说这里窝藏云梁奸细。你可知道窝藏奸细是何等下场?”一位疑似长官的人大刺刺的说道。 那老者“呵呵”笑了笑。 那长官见老者的态度他甚感差异。 “军爷说笑了,龙源庄从未出入过外人,来着尽是江楚人士,又怎么会有云梁贼人流落至此。”那老者边说边看向那长官。 那长官听到“云梁贼人”四个字,果如老者心中猜想,面生异样。 “多说无益,待我们搜查过后。真相自然大白。”那长官冷声说道。 龙源庄这一幕,被正下山的元刚烈与白向阳人两人撞见。 “能确认赤霄使者也在其中吗?”白向阳转头看着元刚烈。 元刚烈见整个龙源镇内部、外围均被官兵围堵,这少说也有两百余人。他听到白向阳冲自己发出的疑问,他摇了摇头。 这个距离他根本看不清。 “你先行离开此处,我们于居延城汇合。”白向阳说道。 “等下!” 元刚烈伸手拉住白向阳的胳膊。 “教主有何吩咐。” “实不必你去犯险,况且你以消耗大半内力,又以内功助我下山......你将长公主送至居延城,镇上的情况我去即可。”元刚烈正色道。 白向阳也不是啰嗦之人,只是他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元刚烈。 “教主,你可要想清楚了。你已不是当年的你。” 元刚烈听得出白向阳口中的质疑,他并未做声,只是默默的将自己背后的龙淑淼交托给白向阳。 “走吧。” 白向阳虽然不解元刚烈的想法,但他尊重元刚烈的决定,毕竟一个男人做出的选择自有他的道理,同为男人就不必再干预。 白向阳背起龙淑淼。 此时的龙淑淼的元刚烈内力相助已有了些反应,却尚未恢复神智。 “等下。”元刚烈突然又叫住了要转身离开的白向阳。 元刚烈伸手轻轻掀开挡在龙淑淼额头上的齐发,并于她眉间轻轻一吻。 “走吧。” 元刚烈说完便下山去了。 龙源镇上,镇民依旧被官兵围堵成团。 一个士兵来到那长官的身边,在那长官耳边轻声说着些什么。 那长官越听越疑,他时不时的向远处镇民瞧去。 士兵退下,长官缓缓向镇民面前走去。 向前站出来的老者正坐在地上休息,家里的后生晚辈正为他捶着肩膀。他将带头的长官靠近过来,他连忙也跟着站了起来。 “军爷,这该搜的也都搜了,您看......不如放我们回去吧。”那老者笑呵呵的说道。 “你说什么?这里还轮不到你指挥我!”那长官瞪着个虎眼,颇有些恼怒的说道。 “军爷,您消消火。这龙源镇好歹也算天子脚下一方水土,这里的百姓也都是陛下的子民。镇子虽小,可毕竟也是入皇库的钱袋子。往来通商,早晚有人要来这个镇子。您说这要是耽误了陛下用钱,这就是你我的罪过。” 那老者嘴上说着坦然自若,可那长官也不是傻子。老者这般糊弄人的理由,他自然也听的出来,可那长官更在意的事老者后半句话。 这群军士的护甲衣服均是在囚龙口从真的江楚士兵的尸体上强扒下来,他率领的这群百余人的小队也非江楚人士。若是他们在龙源镇耽搁太久被别人看到,再任由发现者四处传播消息,那他们的行踪就暴露了。是以这群人绝不可在龙源镇久留。 “老乡,我军与云梁交战已有一年。就看在我们为国为民,护你们的份上征些粮没有异议吧。”那长官朗声说道。 “那是自然。还请军爷不必客气。”那老者鞠躬作揖。 那长官一招手,让自己的手下去挨家挨户的去寻些吃食。 那老者也极为配合,让自己身后的三个晚辈同士兵们一起去搬各家的粮食。 元刚烈混入龙源镇还是比较轻松的,整个镇子里仅有两百左右的士兵,还不足以不留间隙的将整个镇子围起来。 他藏身于一处巷子口,正望着被围住的镇民方向。 时才那老者于长官说话时的模样尽在元刚烈的眼底,虽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可元刚烈坚信自己绝没有认错。那老者绝非等闲之辈,不论是从身形比例与恣意神态,都不似一个老者模样。 “难道是玉琴在仓促间假扮的?” 元刚烈脑海中突然冒出了这个奇怪的想法,他向那老者身后望去,瞧见两个陌生人,一人手臂受伤,另一个人则是直接躺在铺着的垫子。这二人正照料着两个昏迷不醒的人。 这下元刚烈可以确定,那受伤的人正是袁童、封不归,正昏迷的是月儿、乌通海两人。 如此一来,那老者定是江玉琴假扮,兴许是时间仓促,她这次乔装起来比以往都要差上很多。 正当元刚烈聚精会神的看着那老者的时候,突然他肩膀被人轻轻一拍。元刚烈顿时大惊,以他的功力即便是思绪不在自己身上,也绝无可能会被人悄无声息的靠近自己,除非这人功力要高上他许多。 元刚烈连忙回头看着去,却被一麻袋笼在头上。他视线一黑,刹那间便觉意识出现了模糊,随后便晕倒了过去。 这一切发生的毫无征兆,元刚烈压根没有来得及反应就被“生擒”了。 《世界boss也练级》正文卷 第二百六十六章 寻仇 元刚烈悠悠转醒,他轻轻晃着脑袋,却见眼前裹着一层黑纱。虽有些光亮,可能见度依旧很低。 他用力晃动身子,却意识到自己被绑在了椅子上。 “来人!”元刚烈大声呼喊道。 在元刚烈又挣扎了片刻过后,他听到房门被推开的声音。 “谁!” 元刚烈低头侧耳正对房门方向。 “你醒了?”男人说道。 元刚烈听着声音极为熟悉,可眼下他思绪正乱,压根没有想去猜想这人的身份。 “你要关我到什么时候?” 元刚烈话音刚落,突然他觉得眼前出现一团黑影,紧接着他的脸庞被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靠近。他下意识的闪躲一下,却仍被那人用手指勾住眼眶上的黑纱,然后将其取下。 元刚烈得以重见光明,他连眨数下眼睛,才慢慢适应的这里的光亮。他抬头看着自己身前的那人,竟是于居延城相遇的徐宗瑞。只不过此时的他,身着一袭黑衣,脸上也有着与他年纪并不相仿的沧桑之意。 “徐宗瑞?”元刚烈诧异道。 “嗯。” “你的记忆?” “囚龙口遇险中了埋伏,当我再醒来时,就已有回复的迹象了。”徐宗瑞拖来一把椅子坐在元刚烈的对面,他缓缓说道。 方在这时,元刚烈才注意这件并不大的小屋子,只摆下床跟桌椅。与其说这里是居室,倒不如说更像是小仓库。 “那你绑我来这里做什么?快放了我,我还有朋友尚在生死之间徘徊,我要赶去救她们。”元刚烈焦急的晃动着身下的椅子。 “不急,我还有事要问你。”徐宗瑞淡淡道。 元刚烈见徐宗瑞不复往日那般洒脱、大度,他整个人都捎带些阴沉,竟像是换了个人似的。元刚烈左右两边看去,寻找着苏玲儿的身影,却并未见到她。 “苏姑娘呢?”元刚烈不等徐宗瑞询问自己,他率先开口说道。 徐宗瑞一愣,他目光闪动,瞳孔无处安放。他有些焦躁的用手掌搓着大腿上的裤子。 “玲儿......为了救我。”徐宗瑞深深吸了口气,他面无神情,却被目中闪动的泪花出卖了自己。 徐宗瑞将心事藏的很好,却因为殷红的烛光照映在含于眼眶的泪珠中而表露心事。元刚烈正着急着脱身,这才留意到了徐宗瑞身上发生的一些微妙细节。 “死了?怎么......”元刚烈惊讶道。 “你想说怎么会这样是不是?我来告诉你为什么,因为元盛鑫名利熏心设下此等卑劣、歹毒的手段,是他害死了我的玲儿。” 徐宗瑞想到此处,动情至深。他嘶哑着声音,胸腔歇斯底里,仿佛心中业火便于咽喉喷出,却被他硬生生咬牙忍住。只他面目可憎,全然不似当初那翩翩俊公子的模样。 “徐公子,你在说什么?我爹人在关外,又怎么会害死苏姑娘?”元刚烈心下甚是不解耳朵问道。 徐宗瑞听到元刚烈为元盛鑫开脱,他阴着脸,双目狠辣的蹬着元刚烈。 元刚烈只觉背后脊梁发寒,刹那间他的额头上渗出冷汗。这还是他穿越以来头一次感受到来自别人的杀意。 “呃!” 徐宗瑞突然伸手掐住了元刚烈的喉咙,他五指抠得很紧。 顷刻间元刚烈面色已经成了猪肝色,他双目外凸,眼鼻口三处流出体液,他便是连半点空气也呼吸不到。 “若不是你爹,江楚与云梁便不会开战。在囚龙口,玲儿也不会遭到渗入江楚的云梁死士的埋伏。她就不会死!”徐宗瑞越说越激动,下手就越是用力。 元刚烈的意识已开始出现模糊,便在他要失去意识的时候,他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丝透亮的光芒,一个女人正藏在光芒的背后。 “我不能死。”这个念头在元刚烈的心底闪过,他调动全身内力,真气鼓荡全身。 徐宗瑞发现了元刚烈身上的异样,他刚想用力却觉得手心传来一阵灼热感。他大惊失色,连忙撤手后退两步。 徐宗瑞看到掐着元刚烈脖子的手掌通红一片,上面还残留着那阵阵灼热之感,颇有尚未烤熟的肉色质感。 元刚烈得以喘息片刻,他嘶吼一声,拼尽全身的力气将捆在身上绳子扯断。 徐宗瑞见元刚烈即将逃脱出来,他连忙挥掌向元刚烈攻去。 “啪!” 绑在元刚烈身上最后一根绳子被元刚烈以内力震断,他连忙向后一跳踩着身后的椅子背,才得以躲开徐宗瑞这一掌。 “咔嚓!” 徐宗瑞一掌将那椅子劈的粉碎。 元刚烈一惊,感叹徐宗瑞内力不俗。他反手使出嵌合指的上乘功夫,虽说招式上乘精妙,可元刚烈浸淫兵刃,对于拳脚功夫还是差了许多。 那徐宗瑞接连躲过元刚烈三指,然后趁此时机踢中元刚烈小腿内侧,元刚烈应声跪地。他向上踢出一脚,脚尖正中元刚烈的下巴。 元刚烈被脚力踢飞腾空翻转一圈,他忍痛,双手撑地倒也没摔在地上。他正倒立着身子,见徐宗瑞的脚已朝他奔来。他连忙双手撑地一拍,整个人倒转着身子从地上弹起。 “啪啪。”元刚烈双脚蹬着墙面,双手出指拆解徐宗瑞手上掌法。 徐宗瑞双掌齐出,元刚烈连忙招架,却不知徐宗瑞此招乃是虚招,他手臂微动,双臂竟然抓住了元刚烈的双肘。 元刚烈眼见形势危急,他蹬住墙体的双脚用力一踏,他整个人宛若蛮牛冲撞一般,将徐宗瑞向后推去。 徐宗瑞上身得此外力强推,下身却并未来得及反应。 “砰!”徐宗瑞被元刚烈推倒在地上,元刚烈扑在徐宗瑞的身上。 两人均是一愣,还是元刚烈反应迅捷,他率先出手,与徐宗瑞在地面上连拆四招便制住徐宗瑞手腕经脉。 “别动!” 元刚烈指尖用力,徐宗瑞便觉浑身上下奇痛无比,便似有肝肠寸断之意。 元刚烈胜的有些意外,但这实属是运气加持。他可不想等徐宗瑞缓过来再反将他一军,于是元刚烈连点徐宗瑞周身穴道,生怕他再反抗。 元刚烈疲惫的软坐到一旁的地上,他看着躺在地上一动不能动的徐宗瑞,暗自庆幸起来。 “元青枫!你有种......” “我没空跟你浪费时间。你若有心杀我,便不该用这种手段。等我救出朋友,我亲自约你一战。到那时,胜者为王。你现在就好好躺着吧。”元刚烈说完便起身向门外走去。 “元青枫!元青枫!”徐宗瑞躺在地上嘶吼道。 《世界boss也练级》正文卷 第二百六十六章 寻仇 元刚烈悠悠转醒,他轻轻晃着脑袋,却见眼前裹着一层黑纱。虽有些光亮,可能见度依旧很低。 他用力晃动身子,却意识到自己被绑在了椅子上。 “来人!”元刚烈大声呼喊道。 在元刚烈又挣扎了片刻过后,他听到房门被推开的声音。 “谁!” 元刚烈低头侧耳正对房门方向。 “你醒了?”男人说道。 元刚烈听着声音极为熟悉,可眼下他思绪正乱,压根没有想去猜想这人的身份。 “你要关我到什么时候?” 元刚烈话音刚落,突然他觉得眼前出现一团黑影,紧接着他的脸庞被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靠近。他下意识的闪躲一下,却仍被那人用手指勾住眼眶上的黑纱,然后将其取下。 元刚烈得以重见光明,他连眨数下眼睛,才慢慢适应的这里的光亮。他抬头看着自己身前的那人,竟是于居延城相遇的徐宗瑞。只不过此时的他,身着一袭黑衣,脸上也有着与他年纪并不相仿的沧桑之意。 “徐宗瑞?”元刚烈诧异道。 “嗯。” “你的记忆?” “囚龙口遇险中了埋伏,当我再醒来时,就已有回复的迹象了。”徐宗瑞拖来一把椅子坐在元刚烈的对面,他缓缓说道。 方在这时,元刚烈才注意这件并不大的小屋子,只摆下床跟桌椅。与其说这里是居室,倒不如说更像是小仓库。 “那你绑我来这里做什么?快放了我,我还有朋友尚在生死之间徘徊,我要赶去救她们。”元刚烈焦急的晃动着身下的椅子。 “不急,我还有事要问你。”徐宗瑞淡淡道。 元刚烈见徐宗瑞不复往日那般洒脱、大度,他整个人都捎带些阴沉,竟像是换了个人似的。元刚烈左右两边看去,寻找着苏玲儿的身影,却并未见到她。 “苏姑娘呢?”元刚烈不等徐宗瑞询问自己,他率先开口说道。 徐宗瑞一愣,他目光闪动,瞳孔无处安放。他有些焦躁的用手掌搓着大腿上的裤子。 “玲儿......为了救我。”徐宗瑞深深吸了口气,他面无神情,却被目中闪动的泪花出卖了自己。 徐宗瑞将心事藏的很好,却因为殷红的烛光照映在含于眼眶的泪珠中而表露心事。元刚烈正着急着脱身,这才留意到了徐宗瑞身上发生的一些微妙细节。 “死了?怎么......”元刚烈惊讶道。 “你想说怎么会这样是不是?我来告诉你为什么,因为元盛鑫名利熏心设下此等卑劣、歹毒的手段,是他害死了我的玲儿。” 徐宗瑞想到此处,动情至深。他嘶哑着声音,胸腔歇斯底里,仿佛心中业火便于咽喉喷出,却被他硬生生咬牙忍住。只他面目可憎,全然不似当初那翩翩俊公子的模样。 “徐公子,你在说什么?我爹人在关外,又怎么会害死苏姑娘?”元刚烈心下甚是不解耳朵问道。 徐宗瑞听到元刚烈为元盛鑫开脱,他阴着脸,双目狠辣的蹬着元刚烈。 元刚烈只觉背后脊梁发寒,刹那间他的额头上渗出冷汗。这还是他穿越以来头一次感受到来自别人的杀意。 “呃!” 徐宗瑞突然伸手掐住了元刚烈的喉咙,他五指抠得很紧。 顷刻间元刚烈面色已经成了猪肝色,他双目外凸,眼鼻口三处流出体液,他便是连半点空气也呼吸不到。 “若不是你爹,江楚与云梁便不会开战。在囚龙口,玲儿也不会遭到渗入江楚的云梁死士的埋伏。她就不会死!”徐宗瑞越说越激动,下手就越是用力。 元刚烈的意识已开始出现模糊,便在他要失去意识的时候,他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丝透亮的光芒,一个女人正藏在光芒的背后。 “我不能死。”这个念头在元刚烈的心底闪过,他调动全身内力,真气鼓荡全身。 徐宗瑞发现了元刚烈身上的异样,他刚想用力却觉得手心传来一阵灼热感。他大惊失色,连忙撤手后退两步。 徐宗瑞看到掐着元刚烈脖子的手掌通红一片,上面还残留着那阵阵灼热之感,颇有尚未烤熟的肉色质感。 元刚烈得以喘息片刻,他嘶吼一声,拼尽全身的力气将捆在身上绳子扯断。 徐宗瑞见元刚烈即将逃脱出来,他连忙挥掌向元刚烈攻去。 “啪!” 绑在元刚烈身上最后一根绳子被元刚烈以内力震断,他连忙向后一跳踩着身后的椅子背,才得以躲开徐宗瑞这一掌。 “咔嚓!” 徐宗瑞一掌将那椅子劈的粉碎。 元刚烈一惊,感叹徐宗瑞内力不俗。他反手使出嵌合指的上乘功夫,虽说招式上乘精妙,可元刚烈浸淫兵刃,对于拳脚功夫还是差了许多。 那徐宗瑞接连躲过元刚烈三指,然后趁此时机踢中元刚烈小腿内侧,元刚烈应声跪地。他向上踢出一脚,脚尖正中元刚烈的下巴。 元刚烈被脚力踢飞腾空翻转一圈,他忍痛,双手撑地倒也没摔在地上。他正倒立着身子,见徐宗瑞的脚已朝他奔来。他连忙双手撑地一拍,整个人倒转着身子从地上弹起。 “啪啪。”元刚烈双脚蹬着墙面,双手出指拆解徐宗瑞手上掌法。 徐宗瑞双掌齐出,元刚烈连忙招架,却不知徐宗瑞此招乃是虚招,他手臂微动,双臂竟然抓住了元刚烈的双肘。 元刚烈眼见形势危急,他蹬住墙体的双脚用力一踏,他整个人宛若蛮牛冲撞一般,将徐宗瑞向后推去。 徐宗瑞上身得此外力强推,下身却并未来得及反应。 “砰!”徐宗瑞被元刚烈推倒在地上,元刚烈扑在徐宗瑞的身上。 两人均是一愣,还是元刚烈反应迅捷,他率先出手,与徐宗瑞在地面上连拆四招便制住徐宗瑞手腕经脉。 “别动!” 元刚烈指尖用力,徐宗瑞便觉浑身上下奇痛无比,便似有肝肠寸断之意。 元刚烈胜的有些意外,但这实属是运气加持。他可不想等徐宗瑞缓过来再反将他一军,于是元刚烈连点徐宗瑞周身穴道,生怕他再反抗。 元刚烈疲惫的软坐到一旁的地上,他看着躺在地上一动不能动的徐宗瑞,暗自庆幸起来。 “元青枫!你有种......” “我没空跟你浪费时间。你若有心杀我,便不该用这种手段。等我救出朋友,我亲自约你一战。到那时,胜者为王。你现在就好好躺着吧。”元刚烈说完便起身向门外走去。 “元青枫!元青枫!”徐宗瑞躺在地上嘶吼道。 《世界boss也练级》正文卷 第二百六十七章 冯姨 元刚烈本想出了这门便赶回龙源镇,却不成想他踏出房门的时候,眼前竟是些密密麻麻的树木,将这间小屋“包围”。 他跃上屋顶瞧见屋后有一条下山小径。元刚烈喜出望外正欲下山而去,却听到背后剑啸低吟。 “嘶!” 元刚烈矮身一躬,剑刃紧贴着他的背脊划破衣衫。他身形一晃,不顾一切的跃下屋顶。 “小子休走!” 说话这人声音自有一股威严,最重要的是这声音听着像极了一位老妇人。 元刚烈踉跄落地,他脚跟刚站稳,长剑破空的声音便以来到身后。 此时的元刚烈手中并无兵刃,时才他与徐宗瑞打斗时也未曾见到银龙。是以他不敢硬接那老妇人的剑招。好在元刚烈轻功不像以往那般弱,他脚尖捻地,整个身子逆时针旋转半周,轻松绕到那老妇人左侧。 元刚烈借助屋内灯火看清老妇人的相貌,那老妇仪态端庄、衣着朴素,仅有一件簪子作为配饰。 “小子看剑!” 元刚烈见剑刃逼近,他侧身挺进老妇人身前。他伸手向那妇人喉咙点去,这招正是一年前打败墨京雷的那招“关天门”。 一出手便是杀招。 那老妇人心中一惊,她连忙抽剑回身格挡。 “当!” 元刚烈双指洞穿剑刃,将其一分为二径直向那老妇人喉咙点去。 他确实有些着急脱身,自己下落不明龙淑淼定然担心,江玉琴眼下生死未卜,均是他牵挂、担忧之处。可尽管如此,他也并非急迫到非要杀人不可。 于是元刚烈见那老妇人已无招架还手之力,便偷偷收了指尖内劲儿,于那老妇人喉咙一寸之处停住了攻势。 那老妇人本已闭目等死,却发现自己并没有受伤。等她再度睁眼的时候,已经听到元刚烈施展轻功遁逃的声音。她知道元刚烈轻功比自己要高,即便是追上了也不是元刚烈的对手。 那老妇人简单的检查了身上的伤势后便折回屋中。 徐宗瑞见到推门进来的是老妇人,于是他脱口而出说道:“冯姨!姓元的呢!” “跑了。不急,我为你解穴。” 那被唤作“冯姨”的老妇人将徐宗瑞从地上扶起,她指尖运劲儿向徐宗瑞受封穴位点去。 “咦?” 冯姨点中徐宗瑞的穴道,可丝毫没有效果。她反复点了两遍,却依然不见徐宗瑞得以恢复行动。 “别费劲儿了,元家的嵌合指却有过人之处。若不得嵌合指解穴,恐怕只能等些时候才得以恢复。”徐宗瑞恨恨说道。 冯姨皱着眉头,她目中尽是自责。 “冯姨......”徐宗瑞瞧见冯姨目中哀愁,他出声想安慰她。 “宗瑞,冯姨原以为你跟玲儿结伴相互照应,理应相安无事。是冯姨对不起你......”冯姨说着便落出泪来。 徐宗瑞听冯姨提起苏玲儿来,他顿时想起曾在居延城与苏玲儿许下的承诺。他眉间抽搐一下,蓦地他头痛欲裂,却苦于穴道被点无法按住头部解痛。 冯姨知道这是之前徐宗瑞失忆时流下的后遗症。她连忙点了徐宗瑞的昏睡穴。 霎那间,徐宗瑞缓缓睡去。 冯姨将徐宗瑞轻轻抱上床,用棉被为其裹紧身子。然后坐在徐宗瑞的身旁静静的看着他。她与徐宗瑞虽是仆主关系,但无论是徐宗瑞还是她自己,从未将这层关系看的如此分明。 冯姨年过六十,她从三十五岁便开始照料还在襁褓中的徐宗瑞,是以她二人的关系更像是一对母子。 元刚烈逃窜到树林中,可天色太黑又有茂密树林遮挡月光,万难看清前方的道路。 突然元刚烈右脚向前一踏,竟踏空了! 元刚烈身子前倾一跟头栽了下去,幸亏他轻功不俗踏住山壁,双臂抱住了山壁横生的一颗树,才未摔落下去。 他努力定睛向下面望去,见到一眼望不到底的悬崖峭壁,他背脊顿生一股冷汗,那一刻他似乎都感觉不到自己的心跳,闭紧的鼻息让他大脑窒息缺氧。 “咔!” 树干发出清脆的声响。 元刚烈顿时回过神来,他连忙爬上山崖,然后躺在草地上缓解着心中的恐惧。 “不成,这样下去非但延误时间,一不小心还有生命危险。”元刚烈心中暗暗想道。 元刚烈透过山崖看到天上的月亮,竟不免心生伤感。 丑时初,冯姨一直看护徐宗瑞到至今。突然她耳边听到逐渐靠近的脚步声,她下意识的站起身来挡在徐宗瑞的身前。 “叩叩”敲门声响起。 冯姨慢慢将放在墙上挂着的长剑取下握在手中。 “请开门。” “你是谁?”冯姨靠近门旁,她轻声问道。 “晚间与你交手之人。” 说话这人正是元刚烈。他以想到单靠自己一人之力是无法离开这里的,即便是在白天,面对这些茂密的树木也很难辨别方向,更别说这还是在深夜里。若真是在这片林子里迷了路,就很难再走出去。是以元刚烈打定主意原路返回。 徐宗瑞将苏玲儿的死怪罪到元盛鑫的头上,可元刚烈并不相信元盛鑫能做出这种引发两国战事的人。 “这其中定有误会。”元刚烈将自己心中疑惑隔着门尽数告知冯姨。 冯姨半信半疑的听着,手中的剑却已经拔出正抵住了房门。若是元刚烈敢强行闯屋,她便能一剑将其刺死。 “既是如此,你也无归来的道理。”冯姨沉声道。 “无妨,我留在屋外便可......” 冯姨听元刚烈声音沙哑,她亦是苦命之人,自能从旁人言语中听出苦闷心声。她正要询问元刚烈时,却听到身后躺在床上的徐宗瑞翻身下床的声音。 “放他进来。”徐宗瑞冷声道。 冯姨虽有些担心,可还是听了徐宗瑞的话。她小心谨慎的挨近房门,然后将门推开。她将剑刃就抵在门前,不敢挪移半寸。 门被推开,元刚烈正站在门外,他缓缓走进这间不大的小屋子。突然,他眼前徐宗瑞身形一晃,下个瞬间自己便被徐宗瑞压在身下,双手被他束缚在背后。 《世界boss也练级》正文卷 第二百六十七章 冯姨 元刚烈本想出了这门便赶回龙源镇,却不成想他踏出房门的时候,眼前竟是些密密麻麻的树木,将这间小屋“包围”。 他跃上屋顶瞧见屋后有一条下山小径。元刚烈喜出望外正欲下山而去,却听到背后剑啸低吟。 “嘶!” 元刚烈矮身一躬,剑刃紧贴着他的背脊划破衣衫。他身形一晃,不顾一切的跃下屋顶。 “小子休走!” 说话这人声音自有一股威严,最重要的是这声音听着像极了一位老妇人。 元刚烈踉跄落地,他脚跟刚站稳,长剑破空的声音便以来到身后。 此时的元刚烈手中并无兵刃,时才他与徐宗瑞打斗时也未曾见到银龙。是以他不敢硬接那老妇人的剑招。好在元刚烈轻功不像以往那般弱,他脚尖捻地,整个身子逆时针旋转半周,轻松绕到那老妇人左侧。 元刚烈借助屋内灯火看清老妇人的相貌,那老妇仪态端庄、衣着朴素,仅有一件簪子作为配饰。 “小子看剑!” 元刚烈见剑刃逼近,他侧身挺进老妇人身前。他伸手向那妇人喉咙点去,这招正是一年前打败墨京雷的那招“关天门”。 一出手便是杀招。 那老妇人心中一惊,她连忙抽剑回身格挡。 “当!” 元刚烈双指洞穿剑刃,将其一分为二径直向那老妇人喉咙点去。 他确实有些着急脱身,自己下落不明龙淑淼定然担心,江玉琴眼下生死未卜,均是他牵挂、担忧之处。可尽管如此,他也并非急迫到非要杀人不可。 于是元刚烈见那老妇人已无招架还手之力,便偷偷收了指尖内劲儿,于那老妇人喉咙一寸之处停住了攻势。 那老妇人本已闭目等死,却发现自己并没有受伤。等她再度睁眼的时候,已经听到元刚烈施展轻功遁逃的声音。她知道元刚烈轻功比自己要高,即便是追上了也不是元刚烈的对手。 那老妇人简单的检查了身上的伤势后便折回屋中。 徐宗瑞见到推门进来的是老妇人,于是他脱口而出说道:“冯姨!姓元的呢!” “跑了。不急,我为你解穴。” 那被唤作“冯姨”的老妇人将徐宗瑞从地上扶起,她指尖运劲儿向徐宗瑞受封穴位点去。 “咦?” 冯姨点中徐宗瑞的穴道,可丝毫没有效果。她反复点了两遍,却依然不见徐宗瑞得以恢复行动。 “别费劲儿了,元家的嵌合指却有过人之处。若不得嵌合指解穴,恐怕只能等些时候才得以恢复。”徐宗瑞恨恨说道。 冯姨皱着眉头,她目中尽是自责。 “冯姨......”徐宗瑞瞧见冯姨目中哀愁,他出声想安慰她。 “宗瑞,冯姨原以为你跟玲儿结伴相互照应,理应相安无事。是冯姨对不起你......”冯姨说着便落出泪来。 徐宗瑞听冯姨提起苏玲儿来,他顿时想起曾在居延城与苏玲儿许下的承诺。他眉间抽搐一下,蓦地他头痛欲裂,却苦于穴道被点无法按住头部解痛。 冯姨知道这是之前徐宗瑞失忆时流下的后遗症。她连忙点了徐宗瑞的昏睡穴。 霎那间,徐宗瑞缓缓睡去。 冯姨将徐宗瑞轻轻抱上床,用棉被为其裹紧身子。然后坐在徐宗瑞的身旁静静的看着他。她与徐宗瑞虽是仆主关系,但无论是徐宗瑞还是她自己,从未将这层关系看的如此分明。 冯姨年过六十,她从三十五岁便开始照料还在襁褓中的徐宗瑞,是以她二人的关系更像是一对母子。 元刚烈逃窜到树林中,可天色太黑又有茂密树林遮挡月光,万难看清前方的道路。 突然元刚烈右脚向前一踏,竟踏空了! 元刚烈身子前倾一跟头栽了下去,幸亏他轻功不俗踏住山壁,双臂抱住了山壁横生的一颗树,才未摔落下去。 他努力定睛向下面望去,见到一眼望不到底的悬崖峭壁,他背脊顿生一股冷汗,那一刻他似乎都感觉不到自己的心跳,闭紧的鼻息让他大脑窒息缺氧。 “咔!” 树干发出清脆的声响。 元刚烈顿时回过神来,他连忙爬上山崖,然后躺在草地上缓解着心中的恐惧。 “不成,这样下去非但延误时间,一不小心还有生命危险。”元刚烈心中暗暗想道。 元刚烈透过山崖看到天上的月亮,竟不免心生伤感。 丑时初,冯姨一直看护徐宗瑞到至今。突然她耳边听到逐渐靠近的脚步声,她下意识的站起身来挡在徐宗瑞的身前。 “叩叩”敲门声响起。 冯姨慢慢将放在墙上挂着的长剑取下握在手中。 “请开门。” “你是谁?”冯姨靠近门旁,她轻声问道。 “晚间与你交手之人。” 说话这人正是元刚烈。他以想到单靠自己一人之力是无法离开这里的,即便是在白天,面对这些茂密的树木也很难辨别方向,更别说这还是在深夜里。若真是在这片林子里迷了路,就很难再走出去。是以元刚烈打定主意原路返回。 徐宗瑞将苏玲儿的死怪罪到元盛鑫的头上,可元刚烈并不相信元盛鑫能做出这种引发两国战事的人。 “这其中定有误会。”元刚烈将自己心中疑惑隔着门尽数告知冯姨。 冯姨半信半疑的听着,手中的剑却已经拔出正抵住了房门。若是元刚烈敢强行闯屋,她便能一剑将其刺死。 “既是如此,你也无归来的道理。”冯姨沉声道。 “无妨,我留在屋外便可......” 冯姨听元刚烈声音沙哑,她亦是苦命之人,自能从旁人言语中听出苦闷心声。她正要询问元刚烈时,却听到身后躺在床上的徐宗瑞翻身下床的声音。 “放他进来。”徐宗瑞冷声道。 冯姨虽有些担心,可还是听了徐宗瑞的话。她小心谨慎的挨近房门,然后将门推开。她将剑刃就抵在门前,不敢挪移半寸。 门被推开,元刚烈正站在门外,他缓缓走进这间不大的小屋子。突然,他眼前徐宗瑞身形一晃,下个瞬间自己便被徐宗瑞压在身下,双手被他束缚在背后。 《世界boss也练级》正文卷 第二百六十八章 做客青沧岛 “你还敢回来!也太目中无人了吧!”徐宗瑞怒斥道。 徐宗瑞手劲儿加重,直痛的元刚烈双目充血。 元刚烈咬紧牙关只字不吭,站在一旁的冯姨见元刚烈硬气的很,不免动了恻隐之心,她伸手点中元刚烈周身大穴。 “宗瑞,起来吧,他逃不掉的。”冯姨连忙将正在气头上的徐宗瑞从元刚烈的身上拉开。 徐宗瑞虽对元刚烈怀恨在心,可冯姨的话他不敢不听。他起身的时候,实在气不过便又踹了一脚元刚烈。 剧痛消减,元刚烈得以松开咬紧的牙关。 徐宗瑞跟元刚烈两人沉重的呼吸声在这间不大的小屋中频频响起,随后逐渐消失。 “并非是我目中无人,我想这其中可能有误会。”元刚烈试图解释道。 “误会?”徐宗瑞听元刚烈似要为元盛鑫辩解,他好不容易安分下来的心又开始暴躁起来。 冯姨见徐宗瑞像是又要失控的样子,她立刻抓住了徐宗瑞的胳膊。 “听他把话说完。江湖事不似表面那样简单,你师父的死不也是找错了对象?”冯姨柔声说道。 “呵呵,他们元家的人个个自命不凡、自以为是,做着鸡鸣狗盗之事也不怕遭天谴!”徐宗瑞厉声咒骂道。 元刚烈此时正趴在地上,他看不到背后的徐宗瑞的神情,但他不难想出徐宗瑞那狰狞的面孔。 “你说苏姑娘的责任在我爹,你如何敢确定你就是对的?”元刚烈知道争吵解决不了问题。 “元盛鑫设计挑起江楚与云梁两国的战争,这已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你还有什么可以狡辩的?”冯姨生怕徐宗瑞再度恼火,是以她拦下话头率先抢答道。 “我倒想问你们,这消息又是从何而来?” “自是从朝廷口中得来。” “这位前辈,难道你不知道朝廷与元家的关系如同薄纸悬针一般微妙?”元刚烈假意夸张的叹息道。 元刚烈的这句话倒是引起了冯姨与徐宗瑞的主意,他二人相互对视一眼。 “什么意思?”徐宗瑞疑惑道。 元刚烈知道徐宗瑞与冯姨长居青沧岛,自徐宗瑞记事起便无江湖阅历,还是在徐宗瑞的师父死后才出岛寻仇。 元刚烈利用徐宗瑞对江楚朝廷与元家关系的无知盲区认真的解释着。 冯姨与徐宗瑞两人听到元刚烈说朝廷如何如何费劲手段的要拉元家下马,用“元盛鑫设计挑起战争”的谎话欺骗天下人,只为将元家从江楚抹除。 元刚烈虽然不知道真实的情况如何,但眼下只有让徐宗瑞跟冯姨放下对自己的戒心才是明智之举。 元刚烈已经许久没有便遭这种谎话,这还是在他回到房屋之前的路上编造好的台词。他深情并茂的讲着,若不是自己被点中穴道,他直恨不得便说边比划。 如此一来,元刚烈说的动情,徐宗瑞、冯姨二人听的认真,是以他二人倒有些半信半疑起来。 “你编造这些谎言,以为我们会信?”徐宗瑞冷声道。 元刚烈听出徐宗瑞的声音不似之前那般狠辣,便知他心里有些动摇。于是元刚烈“乘胜追击”说道:“朝廷冤枉元家只是他的片面之词,可是元家与朝廷的冲突不和,自是江湖人都知道的事情。不信,你明天可以出去打听一下。” 徐宗瑞皱眉看着趴在地上的元刚烈,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照你这么说,元家肯定是被冤枉的。”冯姨冷静问道。 “那是自然。若不是这样,朝廷为何非要挑我爹出征的时候才将此事说出。当今圣上从未想过要与我爹对峙,是因为他们说的根本就是假的。”元刚烈装作激动的样子说道。 徐宗瑞听元刚烈如此说着,也不是没有几分道理。可元刚烈若是在撒谎,这好不容易到手送来的人质,难道就这么放了? 骑虎难下。 冯姨看穿徐宗瑞的心思,她正色道:“若着当中真的有误会,我自当向公子跪地谢罪。可眼下我们并无判断你所言事情的真伪,只能先委屈你了。” 冯姨说完便将元刚烈从地上托起放到床上,然后从屋中的箱子里找出麻绳将元刚烈捆在床上。 元刚烈心中虽有不悦,可自己能从徐宗瑞手下活下来便已是谢天谢地了。 冯姨绑了元刚烈之后便回到徐宗瑞的身边。 “元青枫,倘若真是我错了。犯不着冯姨向你赔罪,我徐宗瑞一人做事一人当,等我报了大仇,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徐宗瑞说完便一甩袍子,夺门而出。 冯姨见徐宗瑞走了,她轻轻叹了口气。 自打徐宗瑞的师父死后,冯姨原以为苏玲儿的出现会慢慢将徐宗瑞心底的戾气化解,却不成想苏玲儿竟然也死了。现在的徐宗瑞已是尝尝怒形于色,旧不见往日开朗的神态。 “敢问这位前辈如何称呼?”元刚烈问道。 “老朽姓冯。”冯姨坐在椅子上,她缓缓开口道。 “这三更半夜,徐少侠外出难道你不担心他的安慰?”元刚烈好奇问道。 “你有所不知,这里便是宗瑞自小长大的地方,岛上无人,这天地海生灵尽是他的友人,我又何须担心?” “你是说......这里是青沧岛!”元刚烈愣道。 “你知道这里?”冯姨目光冷峻,她警惕道。 元刚烈发现自己一时口快,竟然暴露了自己。好在他反应及时连忙解释道:“一年前,我与徐少侠有过一面之缘、联手之谊,我从他口中得知此事。” “哦?宗瑞竟然会跟你说青沧岛的事。为何我从未听他提起过......”冯姨怀疑道。 元刚烈正愁想不到如何解释,就听到冯姨自顾自的说着。 “是了,难怪宗瑞为何这般刁难你。原来你们早就相识。”冯姨叹息道。 元刚烈听到冯姨这么说,他也是暗自送了口气。 “恕在下愚钝。青沧岛离江楚相距甚远,可为何我被徐少侠擒住醒来之后竟来到此处。”元刚烈疑惑道。 “有足够的时间就可以了。”冯姨淡淡道。 “足够的时间?这是何意?时至竟日,难道过去很久了?”元刚烈诧异道。 《世界boss也练级》正文卷 第二百六十八章 做客青沧岛 “你还敢回来!也太目中无人了吧!”徐宗瑞怒斥道。 徐宗瑞手劲儿加重,直痛的元刚烈双目充血。 元刚烈咬紧牙关只字不吭,站在一旁的冯姨见元刚烈硬气的很,不免动了恻隐之心,她伸手点中元刚烈周身大穴。 “宗瑞,起来吧,他逃不掉的。”冯姨连忙将正在气头上的徐宗瑞从元刚烈的身上拉开。 徐宗瑞虽对元刚烈怀恨在心,可冯姨的话他不敢不听。他起身的时候,实在气不过便又踹了一脚元刚烈。 剧痛消减,元刚烈得以松开咬紧的牙关。 徐宗瑞跟元刚烈两人沉重的呼吸声在这间不大的小屋中频频响起,随后逐渐消失。 “并非是我目中无人,我想这其中可能有误会。”元刚烈试图解释道。 “误会?”徐宗瑞听元刚烈似要为元盛鑫辩解,他好不容易安分下来的心又开始暴躁起来。 冯姨见徐宗瑞像是又要失控的样子,她立刻抓住了徐宗瑞的胳膊。 “听他把话说完。江湖事不似表面那样简单,你师父的死不也是找错了对象?”冯姨柔声说道。 “呵呵,他们元家的人个个自命不凡、自以为是,做着鸡鸣狗盗之事也不怕遭天谴!”徐宗瑞厉声咒骂道。 元刚烈此时正趴在地上,他看不到背后的徐宗瑞的神情,但他不难想出徐宗瑞那狰狞的面孔。 “你说苏姑娘的责任在我爹,你如何敢确定你就是对的?”元刚烈知道争吵解决不了问题。 “元盛鑫设计挑起江楚与云梁两国的战争,这已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你还有什么可以狡辩的?”冯姨生怕徐宗瑞再度恼火,是以她拦下话头率先抢答道。 “我倒想问你们,这消息又是从何而来?” “自是从朝廷口中得来。” “这位前辈,难道你不知道朝廷与元家的关系如同薄纸悬针一般微妙?”元刚烈假意夸张的叹息道。 元刚烈的这句话倒是引起了冯姨与徐宗瑞的主意,他二人相互对视一眼。 “什么意思?”徐宗瑞疑惑道。 元刚烈知道徐宗瑞与冯姨长居青沧岛,自徐宗瑞记事起便无江湖阅历,还是在徐宗瑞的师父死后才出岛寻仇。 元刚烈利用徐宗瑞对江楚朝廷与元家关系的无知盲区认真的解释着。 冯姨与徐宗瑞两人听到元刚烈说朝廷如何如何费劲手段的要拉元家下马,用“元盛鑫设计挑起战争”的谎话欺骗天下人,只为将元家从江楚抹除。 元刚烈虽然不知道真实的情况如何,但眼下只有让徐宗瑞跟冯姨放下对自己的戒心才是明智之举。 元刚烈已经许久没有便遭这种谎话,这还是在他回到房屋之前的路上编造好的台词。他深情并茂的讲着,若不是自己被点中穴道,他直恨不得便说边比划。 如此一来,元刚烈说的动情,徐宗瑞、冯姨二人听的认真,是以他二人倒有些半信半疑起来。 “你编造这些谎言,以为我们会信?”徐宗瑞冷声道。 元刚烈听出徐宗瑞的声音不似之前那般狠辣,便知他心里有些动摇。于是元刚烈“乘胜追击”说道:“朝廷冤枉元家只是他的片面之词,可是元家与朝廷的冲突不和,自是江湖人都知道的事情。不信,你明天可以出去打听一下。” 徐宗瑞皱眉看着趴在地上的元刚烈,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照你这么说,元家肯定是被冤枉的。”冯姨冷静问道。 “那是自然。若不是这样,朝廷为何非要挑我爹出征的时候才将此事说出。当今圣上从未想过要与我爹对峙,是因为他们说的根本就是假的。”元刚烈装作激动的样子说道。 徐宗瑞听元刚烈如此说着,也不是没有几分道理。可元刚烈若是在撒谎,这好不容易到手送来的人质,难道就这么放了? 骑虎难下。 冯姨看穿徐宗瑞的心思,她正色道:“若着当中真的有误会,我自当向公子跪地谢罪。可眼下我们并无判断你所言事情的真伪,只能先委屈你了。” 冯姨说完便将元刚烈从地上托起放到床上,然后从屋中的箱子里找出麻绳将元刚烈捆在床上。 元刚烈心中虽有不悦,可自己能从徐宗瑞手下活下来便已是谢天谢地了。 冯姨绑了元刚烈之后便回到徐宗瑞的身边。 “元青枫,倘若真是我错了。犯不着冯姨向你赔罪,我徐宗瑞一人做事一人当,等我报了大仇,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徐宗瑞说完便一甩袍子,夺门而出。 冯姨见徐宗瑞走了,她轻轻叹了口气。 自打徐宗瑞的师父死后,冯姨原以为苏玲儿的出现会慢慢将徐宗瑞心底的戾气化解,却不成想苏玲儿竟然也死了。现在的徐宗瑞已是尝尝怒形于色,旧不见往日开朗的神态。 “敢问这位前辈如何称呼?”元刚烈问道。 “老朽姓冯。”冯姨坐在椅子上,她缓缓开口道。 “这三更半夜,徐少侠外出难道你不担心他的安慰?”元刚烈好奇问道。 “你有所不知,这里便是宗瑞自小长大的地方,岛上无人,这天地海生灵尽是他的友人,我又何须担心?” “你是说......这里是青沧岛!”元刚烈愣道。 “你知道这里?”冯姨目光冷峻,她警惕道。 元刚烈发现自己一时口快,竟然暴露了自己。好在他反应及时连忙解释道:“一年前,我与徐少侠有过一面之缘、联手之谊,我从他口中得知此事。” “哦?宗瑞竟然会跟你说青沧岛的事。为何我从未听他提起过......”冯姨怀疑道。 元刚烈正愁想不到如何解释,就听到冯姨自顾自的说着。 “是了,难怪宗瑞为何这般刁难你。原来你们早就相识。”冯姨叹息道。 元刚烈听到冯姨这么说,他也是暗自送了口气。 “恕在下愚钝。青沧岛离江楚相距甚远,可为何我被徐少侠擒住醒来之后竟来到此处。”元刚烈疑惑道。 “有足够的时间就可以了。”冯姨淡淡道。 “足够的时间?这是何意?时至竟日,难道过去很久了?”元刚烈诧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