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遍》 章节目录 第1章 高考 《两遍》--瑶湖居士 第1章 高考 每年高考总会发生很多奇奇怪怪的事，但从来没有哪个考生遇到比我们这位主人公更怪诞的经历了。 他的名字叫常乐。 听着挺喜庆，但常乐平时不怎么乐，因为他是一个学习成绩一般的普通学生，考试分数几乎从不能让他乐起来。 高考对常乐来讲，就是一次人生痛苦的考核，成绩注定不会好到哪去，能考上一个二本就很知足了。 但是，常乐万没想到，6月7日，也就是高考第一天，在他身上发生了一件奇特的事情。 从此常乐的人生就不一样了。 一大早，常乐被闹钟叫醒，起床洗脸刷牙。 老妈已经准备好早餐，牛奶、肉包、荷包蛋。 老爸摸摸儿子脑袋：“吃两只荷包蛋，好事成双，圆圆满满，祝儿子高考成功！” 饭桌盘子里三只荷包蛋，两只造型完整，一只破了黄。 常乐伸筷子，夹那只破的。 老妈挪了下盘子：“妈妈煎破了一只，儿子啊你吃这两只好的，破的那只给你爸。” 常乐哦了一声，吃掉了两只蛋黄完整的荷包蛋。 虽然是学渣一枚，但今天高考，考生最大。 离开家，抵达考场，某个中学，不是常乐的母校。 校门口排队，出示证件，验明正身。 执勤人员当中有一名女警，长得还挺好看。 那脸蛋，身材，绝了。 排队的时候，常乐心想，假如这次高考成绩像模拟考试一样烂，干脆去读警校吧，虽说是个中专，但将来能当警察，讨个漂亮女警做老婆也不错。 “常乐！”一个清丽的声音从身后队伍传来。 扭头一看，哎哟，梁笑。 班花。 常乐冲梁笑打了个招呼，两人跟着队伍，很快验证完证件，进了校园。 准考证号和考场是随机分配的，常乐凑巧和高中班上长得最漂亮的女同学在一个考场。 大门内，常乐等了一分钟，梁笑赶了上来。 两人随便聊了几句，互相祝对方考出好成绩，各自前往不同的教室。 看着梁笑的白色连衣裙背影，那小身段晃得，小腰，小胯，唉，喜欢也没用啊，常乐也知道自己没资格跟这样优秀的女孩子读同一个大学。 梁笑的学习成绩在全校排前列，妥妥的名牌大学准大学生，而他是稳稳的学渣，连二本都费劲上，大概率要去读一个民办职业学院。 进到考场。 监考老师宣布纪律。 到点，考试开始，考语文，写完，到时间，打铃，交卷。 常乐很正常地完成了高考第一门，自我感觉和平时差不多烂，全靠后面三门涨分数了。 出考场，下楼的时候发生一件花絮，一个女同学在楼梯上摔了一跤，头下脚上，女孩摔趴下的时候，裙摆扬起。 常乐站在高位台阶，看见女孩的惨样。 心想，下个楼梯嘛，你慌什么嘛，你看看，出洋相了吧，蓝色！ 中午回到家，吃午饭。 下午复制上午的过程，完成数学考试。 二次离开考点，校门口目击一起车祸。 两辆电动自行车相撞，那名漂亮的女警就近处理事故。 其中一个骑车人摔得流血。 常乐心想，你看看你，骑车那么快，这是高考考点大门口哦，你不知道减速吗？ 裙：691，零二陆，805 口令：常乐 傍晚手机收到了班主任发来的这两科标准答案，常乐根据自己今天考试的记忆，仔细核对答案，对两科分数进行了自我评估。 看着爸妈一脸期待的表情，常乐尽量努力平静地告诉他们，分数还算正常，与平时模拟考试相差不大。 爸妈没有埋怨常乐，他们鼓励儿子今晚好好休息，明天的文综和英语努力发挥正常水平，还说只要能考上大学，儿子就是老常家的骄傲。 常乐心里也知道，只要发挥正常，分数就是二本的压线水平，运气好的话读一个一般的大学，毕业找一份马马虎虎的工作，过一个像大多数普通人一样的生活，也就这样了。 走回自己卧室时，常乐莫名其妙地摔了一跤，趴在地下常乐想起今天在考场楼梯上摔跤的不知名女同学。 那条，蓝色。 哎哟，手腕好疼。 常乐检查伤势。 左手腕的手表都摔碎了，碎片渣滓插进手背的皮肤，出血了，疼死了。 爸妈赶忙帮儿子清理伤口，有一块很小的碎片扎在手背的肉里，老妈拿着手机的电筒照着，老爸拿一根针挑了半天才不知道有没有挑出来。 忙完这些，常乐躺在床上却很难入睡，因为手背的伤口有一种奇特的感觉，好像有一种火热的痛感，忽然又变成一种冰凉的舒服感，仿佛有一种奇怪的热流往身体里注入。 ——是的，金手指来了！ 12点整，常乐依然迷迷糊糊地没睡着，忽然感到眼前一片白光，随即又消失，吓了一跳，又很口渴，起床到客厅倒了一杯水，遇到了从厕所出来的老妈。 老妈说：“这么晚还没睡，明天是你第一天高考，你要注意啊！” 常乐心里一愣，老妈是不是神志不清啊，已经经历了第一天高考，即将进行第二天高考了，她为什么说儿子即将参加第一天高考？ 一定是她这会困得脑子不清醒，才搞不清状况，一定是的。 喝完水解了渴，回到卧室，常乐很快就睡着了，早晨闹钟叫醒。 早餐和昨天一模一样，牛奶、肉包、荷包蛋。 盘子里三只荷包蛋，两只造型完整，一只破了黄。 嘿，老妈真逗，昨天煎破一只蛋，今天又这样。 老爸摸摸儿子脑袋：“吃两只荷包蛋，好事成双，圆圆满满，祝儿子高考成功！” 哈，老爸啊老爸，你就不能换句台词吗，昨天你也这样说过一遍，一个字也不差。 常乐伸筷子，像昨天一样，试图夹那只破的。 老妈又挪了下盘子：“妈妈煎破了一只，儿子啊你吃这两只好的，破的那只给你爸。” 常乐哦了一声，老妈的话也和昨天一样，一个字都不差。 吃掉了两只蛋黄完整的荷包蛋。 跟昨天一模一样的荷包蛋。 出发，抵达考场。 又在大门口看见那个长得漂亮的女警在维持秩序。 那脸蛋，那身材，绝了。 排队等检录的时候，又听见梁笑从身后喊他的名字。 过了检录，两人又像昨天一样并肩走了一小段。 班花穿的还是昨天那条白色连衣裙。 常乐心想，现在是夏天耶，你梁笑一条裙子两天穿两遍，不怕出味吗？ “常乐，祝你考出好成绩！” “梁笑，祝你考上清北！” 两人说的话，也和昨天一样。 常乐看着梁笑白色连衣裙的美丽背影，真是好看，唉，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学习成绩又那么好，算了，别想了，大家人生路不同，一会还要考综合呢。 章节目录 第2章 作弊 第2章 作弊 进大楼，上楼梯。 常乐熟门熟路找到自己的考场教室。 肯定熟呀，毕竟是第二天高考，第三次走进这间教室。 都不用看路，穿过课桌间的走廊，也不用看课桌上贴着的准考证号码，一屁股坐进了自己的座位。 距离开考还有一阵子，常乐脑瓜里浮现出昨天傍晚班主任老师发来的第一天高考语文和数学两科的标准答案。 一条条的答案，依稀在眼前呀！ 哎呀我亲爱的班主任，您要是能早一天发答案给我，那该多好啊。 现在马上开始第二天考试了，您昨天发来的第一天答案已经过时了，只能当做对答案的工具和师弟师妹们将来的复习资料咯。 时间一分一秒推进。 考生们陆陆续续进教室，所有座位全部被坐满。 距离开考还有10分钟。 常乐心目中，第二天上午的综合科目即将开始。 眼睛瞪着黑板上的粉笔字，2xxx年高考须知，黑板上方的墙上挂着一只挂钟。 两名监考老师进场，开始核对考生证件。 像昨天一样，他俩一人一条走廊，男左女右，一名女老师负责常乐这一侧走廊的半边教室。 原本常乐不会瞄女老师，昨天他也没太留意这位监考老师的裙子，但是今天这位女老师走到常乐课桌前的时候，女人的裙子吸引了常乐的注意。 没走光，也没透光。 而是颜色。 女老师穿着一条粉红色连衣裙。 这颜色，跟某宝上卖的日系助兴裙差不多。读高三的时候，班上男同学经常会拿手机分享一些浏览学习心得。 女老师从桌上捡起常乐的准考证和身份证，对照她手里的材料，拿眼睛盯常乐的脸，比对证件照。 常乐盯着女老师的粉红色连衣裙发呆。 不对不对！ 这女人太奇怪了！ 想起来了，她昨天穿的也是这颜色的裙子！ 你们这些女人，说说你们自己啊，大夏天的，连续两天穿同一条裙子，梁笑懒，女老师你特猫的也懒，你们真不怕身上出味吗？ 女老师查验完常乐证件，放回到课桌上，轻迈大长腿，走向下一排，身体从常乐身边掠过，带起一阵夏日的风。 常乐脑瓜里想着女老师一条裙子穿两天会不会出汗馊味，下意识地想验证一下。 女老师双腿交替迈轻步，腰身从男考生肩膀旁擦过。 常乐侧过头，脸冲走廊，用力吸了一口气。 入鼻，香味，不是汗馊味。 淡淡的香水味道。 非常淡，一点也不刺鼻。 还挺好闻。 常乐憋住气，感觉那掺和了香水味的空气在自己肺里被猛烈吸收，几秒过后，一口浊气呼出来。 幸好幸好，不是汗馊味，否则就恶心了。 所有学生的证件核对完毕，一男一女两名监考老师，一前一后，男在前，女在后，站立在教室头尾。 男监考老师站在讲台上，宣布了考试纪律，他居然重复说了他昨天说过的这样一段：“今天是高考的第一天，本场是第一科语文，希望大家遵守高考纪律，冷静答题，细心填写，祝你们考出好成绩！” 教室里传来此起彼伏的深呼吸声，众考生的。 常乐也在深呼吸。 不是紧张得，而是感觉太奇怪。 心想，老师你糊涂了吧，昨天已经考过了语文和数学，今天是第二天，本场应该是第三门文科综合！ 常乐看看前面，又看看左右，其他学生没人发表不同意见。 虽然满肚子疑问，但常乐懒得去纠正监考老师的口误，一会发了卷子老师就知道自己错了。 很快，考卷发了下来。 常乐张大了嘴巴，两只眼睛瞪得溜圆。 语文考卷！ 居然发的是语文卷子！ 不行不行，不能连续两天写语文考卷，监考老师犯了错，咱可不能犯傻！ 常乐赶忙举手。 男监考老师来到身边。 常乐说道：“老师，你们是不是发错了卷子？今天这场应该是文综啊？你们怎么又发语文卷子？” 男监考老师一脸严肃，打死也不承认自己犯错：“这位同学，你是不是弄错了呀，今天明明是高考第一天的第一门考试，考的是语文！” 常乐看着监考老师的眼睛，感觉他不像是弄错的样子。 又看了看四周，考生们都用看傻子的表情看过来。 感觉太奇怪了，明明昨天已经考过了语文和数学，为什么今天早上又要考语文？ 常乐问道：“今天到底是6月7号还是8号？” 监考老师说道：“今天是6月7号。这位同学你赶紧开始答卷吧，不要影响其他同学考试，否则我们就要对你执行考试纪律了！” 常乐心里特别迷惑，但又没胆量离开考场，只好开始认认真真答卷了。 第二次做语文高考试卷。 卷子内容跟昨天那本一模一样。 一行行的文字，一道道的题目，真熟悉啊，毕竟昨天做过一遍嘛。 昨天答卷，常乐懵逼得够呛，好些题目是猜的。 今天不一样了，因为昨晚已经对过答案了，早就知道自己在昨天的考试中做错过哪些题。 仔细盯住考卷上的题目辅助加强回忆，对照着脑海里的标准答案，常乐一道又一道题地往答题卡上涂黑条。 一眼看见一道选择题，昨天不会做，当时溜了一眼右前方一个女同学的侧影，判断她尺码是a，于是填入了a选项。 错啦！ 那妞不是a，哎不对，那妞她肯定还是a，这道题它不是a，标准答案是b。 常乐在答题卡上涂下了b。 救回第一道错题，真他娘开心。 班主任说过，高考你多考到一分，可以压死一千人。 刚才这道a变b，应该可以让咱的总分反超几千人，哗，哈哈！ 再来！ 涂了一道昨天答对的题，常乐又发现一道他做错的题目了。 昨天他也不会做，当时正巧粉红色女老师从身边晃过，参照那女人的尺码，常乐填入了c。 唉，c是错的。 标准答案是b。 愉快的，在语文答题卡上，涂抹了b选项。 常乐有心向后转头，想看一眼呆教室后面的粉红色。 想了想，没敢乱回头，别万一被男监考老师对他执行考试纪律。 别看粉红色了，抓紧时间抄答案吧！ 高考历史上最奇特的作弊，火热进行中。 章节目录 第3章 救人 选择题，毫无悬念，全对呀。 常乐爽得。 语文考卷不止选择题，还有简答题，概述题。 比如，有一组题是这样的。 一篇文章，几个段落，配套题目一共三题，两道四选一的选择题，一道概述题，要求考生对文章中的某个内容写出原因。 常乐愉快地把两个准确的原因用文字写上去。 照着脑瓜里的标准答案，一路狂抄啊。 常规题很快全部写完。 抬头看了眼教室前方黑板上面的挂钟，考试才过了半个小时。 人生头一回啊，常规题这么快写完，写作文的时间充裕得让常乐觉得不适应。 看了眼作文题，常乐噘嘴又抿嘴。 前面的题目他有把握全对，偏偏作文没多少指望。 昨天这篇作文给他愁得够呛，作文纸最终也写满了，算是憋出了满额字数，今天重写，有点小小的麻烦，因为昨天班主任发来的标准答案里没有作文范文。 行，凭本事再重写一篇作文吧！ 仗着充裕的时间，在昨天写作的基础上，常乐笔下生花地修改般地第二次写了一篇作文。 由于刻意放慢速度，最终在考试结束前15分钟，常乐画上最后一个句号。 感觉嘛，应该比昨天的版本更好。 眼角余光察觉到两位监考老师在换位，他俩沿着两条走道对向行进，男老师从教师前头向后走，穿粉红色裙子的女老师从后向前走来。 粉红色裙子从右侧飘过，常乐眼皮一抬，瞅了眼女老师的腰胯，他没专注女人的曲线，脑瓜里想另一个问题。 6月7日这天看来是要度过两遍了，那么明天，也就是6月8日，会不会也是两遍？ 如果第二考试日也是两遍，监考女老师应该会换一条裙子再重复出现两天。 粉红色……不对，另一个颜色的连衣裙，陪常乐度过下一组两天。 会是什么颜色呢？ 黑色？ 再来个半透明？ 教室里想起男监考老师的声音，距离考试结束还剩10分钟，请各位考生抓紧时间填涂答题卡。 周围传来各种摇摆身体的动静，很多学生紧张兮兮的姿势。 常乐觉得有趣，昨天他可没留意到这个细节，自己注意力全在抓紧时间写卷子了，哪还有工夫去观察芸芸众生。 下课铃声响起。 监考老师命令众考生双手离开考卷。 随即收卷。 学生离场。 常乐随着其他考生走出教室，从存物处领回手机，沿走廊走向楼道口。 哎对，想起来了，昨天一个女生下楼的时候摔倒。 头下脚上，摔得裙摆扬起。 嗯，那条蓝色。 走，看看去，会不会蓝色又被摔出来一遍。 常乐加快脚步，一顿超车，比昨天提前十多秒抵达案发现场。 来早了点，那个倒霉女孩还没出现。 大量的考生从上一个楼层的楼道走下来，很多考生从本层汇入楼梯。 越来越拥挤了。 常乐站在楼梯口，脑袋左右上三个方向张望，寻找那个女孩。 终于，目标出现。 一个圆脸女生，身段相当不错，跟溜冰的陈虹伊差不多，从上一个楼层走下来，手里端着一只手机。 哦，难怪她要摔跤，走路看手机。 常乐脚下移步，挪开位置，让女孩转弯走入下一截楼梯。 眼睛，紧紧盯女孩脚下。 但，发生一点点意外情况。 昨天常乐堕后几个身位，当他听见女孩惊呼之后，才挤过去看对方摔倒的惨样。 今天常乐站在楼道口，女孩与他错身而过。 常乐看见了，女孩走路看手机，脚下拌蒜，左脚面勾到了她的右脚脚后跟，女孩啊的叫了一声，身体向前栽下去。 身材像陈虹伊的手机妹摔倒的一瞬间，下意识用手抓东西，一把抓到了常乐短袖衫肚皮布料。 小妞反应还挺快。 常乐本能地，伸手去抓女孩，试图不让她摔倒。 女孩上半身是短袖衫，下半身是半截裙，常乐一把抓到女孩的裙腰松紧带。 你抓我，我抓你，力量都不小。 滋啦！ 啪！ 第一声是常乐的短袖衫被女孩扯破。 第二声是女孩裙腰的松紧带被常乐的手给勒断。 女孩身体前栽，单手紧抓男生的衣摆，她的身子荡了个小回环，打横躺倒在第一级台阶，没有像昨天那样头下脚上栽下楼梯。 常乐手抓女孩裙腰，松紧带已断，生生地把女孩的半截裙给扯到了膝盖窝！ 女孩没有像昨天那样摔伤。 但，那条蓝色她再次被看到。 “啊~~”女孩又惊又羞，放声大喊。 “你不要紧吧！”常乐扔掉笔袋，手忙脚乱帮女孩往上拎起裙腰。 现场乱了好一阵，周围大群学生哇哇叫，好些男生都看到蓝色了。 女孩从第二级台阶爬起来，单手薅住自己裙腰，总算把光给遮起来了。 “这位同学，谢谢你，要不是你，我摔下去了。”女孩挺有礼貌。 “没关系，顺手的事。” “哦，我扯破你衣服了。” “我也扯破你裙子了。” “你是为了救我嘛，还是要谢谢你。”圆脸女孩大方举起手机，“加个微信吧，考完明天试我赔件衣服给你。” “微信可以加，但我不要你赔衣服。” 大家都是高三生，有节操的，没人会干那种碰瓷讹人的事。 两人并排下楼，边走边聊，互加了微信。 也互告知名字。 女孩名叫张萱，微信名萱萱。 出校门这段路，两人互相介绍了基本面，张萱和常乐不同中学，考场在常乐楼上一层。 女孩身材绝佳，胸挺腰细腿长，而且刚才裙腰被扯下的时候，被常乐看见了也触碰到了曲线。 相当奇妙的体验。 “你身材很好啊。” “谢谢啦，我练过形体。” “练形体？跳舞啊？” “嗯啊，我从小学开始就练拉丁。” “哦，拉丁，好厉害！” 说着话，两人走出校门，互道拜拜。 校门口，那名好看的女警在执勤。 常乐没心情去看女警，他心里有点乱糟糟的。 回家一路，脑子里都是刚才在楼道里的画面。 帮张萱抢救裙腰的时候，自己的手好像触碰到了什么，这会也不是很确定到底摸到没有。 唉，如果6月7日明天再经历第三遍，一定要仔细，留意自己到底摸没摸到张萱蓝色那里。 章节目录 第4章 泄题 心情起伏，口干舌燥。 尤其舌头，感觉挺苦。 常乐很想买一支雪糕吃，却想起靠前最后一次班会课上班主任的叮嘱，高考期间杜绝吃任何有可能对考生身体带来风险的食物，包括辣条、烧烤、雪糕等等。 临近自己家。 有点小犯愁。 爸妈肯定会问考得怎样。 常乐已经确认一件天大的重要事——正在重复经历6月7日！ 他不敢把自己的发现告诉任何人，回到家也不敢对父母说，生怕他们以为儿子因为高考而精神错乱。 钥匙捅开家门。 老爸问：“小乐，今天语文考得怎样？” 老妈喊：“问什么问，先吃饭，边吃边说！” 看看，爸妈说的话跟昨天中午一模一样。 吃着老妈做得可口饭菜，常乐尽量低调介绍考情：“考得挺好，很多题都被我在考前捉到了！” 老妈高兴得，给儿子又夹了一条小鸡腿：“太好了，我就知道我们家小乐最厉害！吃完饭休息一会，下午还要考数学！” 数学是第一天下午的科目，这也是常乐昨天考过的。老妈刚才说的是下午考数学，不是叫儿子准备第二天下午的英语，这就说明在她的认知里今天就是6月7日。 常乐掏出口袋里的手机，按亮屏幕又看了眼，6月7日。 抓起老爸手机也看了眼屏幕，还是6月7日。 实锤了！ 真的是在第二次度过6月7日。 吃完午饭，常乐回到自己的小卧室，躺床上休息。 再过半小时又要出门赶考了。 按亮手机，划开屏幕，打开微信，找到班群的头像，点开对话框。 手机里没有班主任昨天发的答案。 哦，她的昨天和小爷我正在经历的今天是同一天，也就是说要等到今晚她才会像昨天一样再次发来标准答案。 下午的数学考试常乐倒不担心，答案他昨天比对过，全都记在脑子里。 这会常乐最担心的是另一件事。 6月7日这一天，到底是重复一次还是无限次？ 如果重复一次，那叫做一天过两遍，然后是下一天。 如果是无限次重复，那就太痛苦了，岂不是将来每天都要参加高考的第一天考试啊！ 天啊，神啊，不要玩我！ 不躺了，去考场吧。 常乐从床上爬起来，比昨天提前了15分钟离开家。 抵达考场。 经过那个漂亮女警身边，常乐完成大门安检，在校门内树荫下站着。 不一会，常乐看见一身白色连衣裙的梁笑走进校门。 其实常乐最想看的，故意等的，是那个身材像陈虹伊的拉丁舞女孩，不是梁笑。 高中做了三年同学，天天看梁笑，她穿各种衣服的样子全都看过。 唯一没看过的是梁笑不穿衣服的样子，也不晓得这辈子能不能有机会看到。 “哎，常乐！”梁笑快步走过来，“你杵这儿干嘛呢，不进教室？” “嗯……这个。”常乐忽然有了个念头，“梁笑，能不能向你请教一道题。” “可以啊，你抓紧时间，还有15分钟要考试了。” “中午我刷题目，看到这样一道题，你帮我想想该怎样解答。” 常乐说出了数学最后一道大题的概况，没敢说出一模一样的数据，毕竟梁笑是学霸，回头被她察觉泄题就不好玩了。 梁笑愣了会：“这题目好难，你怎么忽然会刷这么难的题啊？” 常乐不想耽误时间：“梁笑你看啊，我如果这样解题，你觉得对不对。” 快速地，说出正确解题思路，没解说答案，因为没必要。 梁笑咂摸两下嘴唇：“对啊，好像是这样解的，常乐你可以啊，平时没看出来你还有这水平！” 近距离看着梁笑两片嘴唇，常乐觉得自己提前泄露题型应该是做对了。 “行了，梁笑你去考场吧。” “你不走啊？” “我等个熟人。” “我走了，拜拜。” 梁笑走向教学楼。 常乐又等了两分钟，等来了张萱。 上午的那条半截裙被换掉了，陈虹伊般好身材女孩下午穿了一条长裤。 嘿，舞蹈练功裤，松松垮垮的，白色款。 “张萱你好。” “哎？常乐！你怎么呆这儿不去考场啊？” “刚和我们班一个学霸聊了个题目，在回味。” “哇！你也是学霸咯！好羡慕！” 两人朝着教学楼，边走边聊。 “马上考试了，我问你个事，张萱你数学咋样？” “不咋样，挺一般的。” “你平时数学成绩什么水平？” “能及格吧。”张萱笑，“你不会是跟学霸聊完难题，想考我吧，我可不行啊。” “张萱你听着啊，刚才我和同学聊了个挺有趣的题目，题型很罕见，我给你说说这题解题思路。” 在明白了张萱数学很渣之后，常乐拉着民间版陈虹伊来到学校操场旁的宣传栏，撕下一张告示的一个角，又从笔袋里掏出笔，快速地在纸上写下即将开始的高考数学考试最后一道大题的图示。 随即口述考题，笔写解题步骤。 张萱数学有点渣，但不意味着她完全不懂这道题，毕竟也是高三生。 “你懂了没？” “嗯，懂了，谢谢你，也不知道会不会考这道题。” 两人走进教学楼，上楼梯，在常乐楼层分手。 常乐轻轻呼出一口气，他觉得自己应该是做了一件对事。 数学最后一道大题，20分。 以张萱表露出的水平，肯定做不出这道题。 多拿到这20分，女孩的高考成绩能上升一个小档次。 为什么要帮张萱。 常乐也说不清，总觉得应该拉张萱一把，就像上午考完在楼梯口救她那样。 他忘不了连续两天看见的那条……蓝色。 考场里。 高考第二门，数学，开始了。 像上午一样，常乐再次拿到昨天曾经做过一遍的试卷。 与上午不一样，常乐没有再举手问老师有没有发错考卷，闷头抄答案就对了。 依照昨天班主任发来的答案，常乐将全部标准答案从脑瓜里搬移到了答题卡和答题纸上。 抄数学答案比语文考试还要简单，因为没有作文呀。 粉红色裙子的女监考老师，她时不时沿着过道晃一个来回，眼睛左右扫视考生们的卷面。 为了不惊动粉红色的注意力，常乐刻意放慢誊抄答案的速度，否则15分钟写完数学卷子就显得有些离谱了。 下课铃响。 交卷。 满分卷子。 不用对答案都知道全对。 章节目录 第5章 车祸 005章 车祸 走出教室门，从存物处拿回手机，常乐才意识到自己有点二了。 刚才的第二遍高考数学卷子，他把所有标准答案给写齐了。 可以肯定是一份满分卷子。 好像考得有点太好了。 自己平时成绩中不溜秋往下走，忽然间考出数学满分，至少并列全省状元，似乎会让熟人难以置信。 唉，现在后悔也晚了。 算了，如果明天6月8日能够正常到来，还是不要再写出满分文综和英语了。 想着心事，跟着大队学生走到楼道口。 “常乐！” 走神的男主角顺着声音看过去：“哦，张萱！” 拉丁舞女生一脸兴奋：“常乐你真厉害耶！真的被你说准了！哈哈！” “怎么样，那你写对了吗？” “当然写对了呀！20分耶！”张萱拿肩膀撞了下常乐，“你真行，高考最后一题都能被你捉到，不愧是贵校学霸！” 常乐当然不是学霸，他从来都没享受过学霸的待遇，今天第一次被一个同届的人夸奖他是学霸，感觉新奇又有趣，内心里还挺美。 更美的是居然被一个同龄女孩用肩膀撞了下！ 还是个跟陈虹伊一样身材绝佳的女孩撞！ 哇，跳拉丁舞的女孩子都是这么做派开放的吗？ 常乐有点想和张萱多一些交往。 走出教学楼。 “张萱啊，能问一下你想考哪所大学吗？” “舞蹈学院。” “我们国家很多城市有舞蹈学院，你想考去哪个城市。” “我当然很想考首都舞蹈学院啦，专业考试我已经考过了，就看高考分数了，可我成绩不是很好，怕分数不够。”张萱忽然又笑了，“对呀我刚才做对数学最后一道大题，说不定我有戏考北舞！” “祝你心想事成。” “常乐你想考哪个大学？” 女孩这句话把常乐问倒了。 就在一天前，常乐对前途的认知是读一所本省的民办院校，连中专警校都在他的考虑范围内。 现在就不一样了。 数学肯定满分，语文不会是满分但分数也会很高，即便明天只经历一遍，文综和英语继续普通分数，他的总分也会很漂亮。 凭借两门超高分数，以前不敢想的985院校，似乎有戏报考哦！ 这样看来，考一所首都的名校是有希望的。 “我没有明确的目标院校，如果考得够好，挺想考到首都去。” “你这么厉害，应该可以清北哦。” 听张萱这样说话，常乐笑了。 昨天他也是这样恭维梁笑的，现在风水轮流转，被另一个同届生夸他有希望读清北。 人生第一次被别人认为可以考清北，对哦，那些学霸应该也是这样的，听别人说清北说了好多年。 常乐发自内心说谦虚话：“清北我不敢想，能考去首都就知足了。” “你还挺谦虚！我请你吃雪糕吧！” “你们班主任没说啊，高考期间不让吃这玩意。” “管她呢，吃一根没事。” 常乐觉得这个张萱挺有趣的，似乎是个不介意打破规则的性格。 像昨天下午一样，出考场的过程没有见到梁笑。 相似的另一件事，校门口又目击那场车祸了。 相似，不是一样。 昨天两辆电动摩托车相撞，车速超快的那个人摔得头破血流；今天仍然是超速的电动车肇事，但没有撞其它电动车，而是撞了人。 之所以原来的轨迹被改变，因为张萱。 昨天上午张萱在楼梯上摔得鼻青脸肿，身上也受了伤，下午考完她肯定不会有什么欢快的举动。 今天就不一样了。 上午只是轻微的一小摔，下午又超预计地做对数学最后一道20分的大题，张萱执意要请常乐吃一款死贵的雪糕。 校门这一侧马路边的小店没有张萱心仪的那款雪糕，女孩拉着常乐过马路去对面一家寻。 结果过马路的时候，遇上那辆超速的电动车。 原本电动车将会撞另一辆电动车，但因为张萱介入，肇事者冲向了拉丁舞女孩。 超速者为了避让张萱，转动车把手，一头撞翻了那个长得很好看的女警。 女警甩出去了几米远，鼻青脸肿，胳膊还被磨破了。 肇事者继续头破血流，女警受伤了。 嗯，原本的改变先是指向张萱，再从张萱转嫁为了女警！ 连续的改变。 现场一片乱。 另一名男警员处理事故，确认女警伤势不重，没有断骨。 常乐和张萱作为交通事故的当事人和目击者，陪着做笔录。 女警被常乐打横抱起，送进学校门卫室，放到椅子上，张萱跟着陪在一旁。 瞄这个美女两天了，万没想到居然可以抱她！ 虽然是救助伤员，可这也算是抱了呀。 女警一个劲感谢两位高考生。 就这样，常乐和女警认识了，互加了微信。 从门卫室的门口看出去，常乐看见梁笑走出校门，没喊她。 今天乱糟糟的事太多，常乐不想再找事了，别万一又改变了梁笑的行程轨迹，给她送进车轮子底下。 男警员处理完事故，救护车也来了。 头破血流的超速者被抬上车，鼻青脸肿的女警也进车。 女警向常乐张萱道别，说明天见。 张萱问：“还吃雪糕不？” 常乐笑：“不吃了，明天考完英语，咱俩再吃！” 张萱眯眼犟鼻：“不知道明天题目难不难，唉，加油吧！再见！” 看着张萱苗条有曲线的背影，又想想刚才抱受伤女警救治的触感，常乐心里一团乱糟糟的。 裙：691，零二陆，805 口令：常乐 回到家。 爸妈问的第一句话终于和昨天不一样了。 “小乐你咋回来这么晚？” “校门口电动车超速，撞到警察，我和另一个同学是目击者，帮忙做了个笔录。” “你没事吧？” “我没事啊。” 开饭。 吃饭时，老爸问儿子考得咋样。 常乐说：“挺好的，好多题目都在考前被预习到了，有希望考个不错的大学。” 爸妈很高兴。 晚上，手机微信接到班主任发来的语文、数学标准答案。 常乐点开查看一番，与昨晚的那个文件一模一样。 几分钟后，接到梁笑的视频呼叫，班花对完答案了。 点开。 梁笑美丽的脸蛋出现在屏幕上。 女孩穿了一条粉色睡裙，宽肩露胳膊的那种。 这是常乐第一次见到梁笑穿睡裙，高中三年从来没有和班花建立交情，以前没机会在睡前和她视频，没见过她洗澡后的样子。 “常乐啊，你可以啊！” “哦，你说的哪方面啊？” “还装，哈，最后一道题啊，还真的和你说的是一个题型。” “梁笑你做出来了没？” “我当然做出来了，你呢，你应该也做对了吧。” “做出来了，好开心。” “老班发的答案，你对过没，多少分？” “比平时好一些，比你肯定差一点。” “祝你这次考上重点大学，我要睡了，明天见。” “谢谢，明天见。” 章节目录 第6章 文综 006章 文综 挂断视频，情绪起伏。 也不知道，着急什么。 时间已过晚上10点，再有不到两个小时，6月7日就结束了。 第二遍6月7日将结束。 常乐有些紧张，到底是迎来崭新的6月8日，还是第三遍6月7日？ 睡不着。 想找人聊。 手指在手机屏上划拉，微信好友头像滚动。 通讯录以前只加了两种好友，家里亲戚，学校老师同学。 只有一个人例外。 一个她。 今天新加的，那个女警。 俞芳。 很阿姨的一个名。 微信名，那一抹红。 很让人浮想的名。 那一抹红。 哪一抹啊？ 俞芳的头像是她自己的照片，不是正面，是背面。 常乐点开俞芳头像。 她穿着一件黑色连体泳衣，在海边拍的，全身照，双手向上举着，挺激动的样。 常乐中指拇指配合，把数码图片搓大。 头像照片尺寸不大，默认像素不高，大约只能看轮廓，却不能看清肌肤纹理。 下午抢救她伤势，和俞芳有过零距离接触，手感什么的忘得差不多了，倒是记住她体貌特征，肯定比常乐岁数大，也肯定不到三十岁，大概二十二三四吧。 再戳下屏幕，俞芳的泳装背面照片变小，切回到对话界面，常乐琢磨发个什么话过去。 想了一会，中指戳字：你伤没事吧？ 打好字，又犹豫要不要发出去。 俞芳会不会误会我撩她？ 犹豫了好一会，常乐一咬牙，发送出去了。 心里又开始紧张，猜测俞芳如何回信。 但等了很长时间，对话框也没收到新消息。 常乐退回到微信根目录，手指又划拉一轮，把好友里面所有的女同学头像看了一遍，要么是自拍照，要么是符号卡通什么的，没有一个穿泳装。 嘁，一帮子幼稚丫头！ 放下手机，翻来覆去，睡不着。 明天到底是什么节奏啊？ 时间慢慢接近23点59分。 常乐越来越紧张。 手机重新按亮，点开时钟，电子界面在读秒。 57秒，58秒，59秒…… 23:59:59变成00:00:00的刹那，常乐眼前忽然闪现一片白光。 一秒过后，白光消失。 手机时间显示，6月8日00:00:01。 哇！ 两遍！ 不是三遍四遍，不是无限次重复！ 6月7日只经历了两遍，现在迎来6月8日两遍！ 哎不对。 昨天过了两遍不假，今天未必两遍啊。 谁知道6月8日是什么情况。 不管了，反正不用无限次考语文数学了，就算高考第二天只经历一遍，小爷考一本也很有把握。 常乐愉快入睡。 裙：691，零二陆，805 口令：常乐 …… 清晨。 闹钟叫醒。 爸妈说的话与昨天相似，细节稍微不一样，早餐也有一点点变化，在常乐看来这可是新人生的第二天，全新的一天。 吃饱喝足，向爸妈道别，赶考去。 抵达考场。 校门口。 常乐心心念念俞芳，却没有看见丽人身影。 两名男警员执勤，其中一人也是昨天执勤者。 常乐走到近前，问好，打听俞芳伤势。 男警员说，俞芳伤势没大碍，但行走不利索，休病假了。 常乐排队验明证件，走入校门。 没走几步，听见一个女孩声音喊他。 张萱。 陈虹伊般好身材的女孩，今天没穿裙子，像昨天下午的穿搭，又是练功裤+t恤衫。 紫色的练功裤。 有点好奇，这丫头练功裤有多少条不同颜色款啊？ “常乐！哈哈！” “张萱你来这么早。” “刚来，看见你在后头排队，等你几步。” “哦！”刚才队列里可没张萱，常乐猜到拉丁舞女孩早就来了，守在校门里面故意等他。 看破不说破，大家好朋友。 “常乐啊，你说……今天文综会不会难啊？” “不知道耶。” “那……你昨晚有没有再刷题啊？” “噗！”常乐听明白了，张萱昨天吃了好处，今天主动来抓他这个伪学霸，套取神一般的预测。 试还没考呢，鬼知道今年卷子出什么题。 就算要再次透题给张萱，那也是明天的事，哦，叫今天的第二遍。 绕死人了。 “哎呀我文综也不是很有把握，其实也挺没底的。” “呀呀呀~~” “别呀呀了，走吧。” “哼啊啊~~” 一个敷衍，一个撒娇，俩人正闹呢，又来一妞。 “嘿！常乐！”梁笑从后面追上来。 常乐眼睛一亮，班花不再是两遍昨天那条白色连衣裙，换了一条鹅黄的裙子。 “梁笑你今天很漂亮啊。” “嘻嘻！哎常乐，这谁啊，你女朋友？” “别瞎说，毁人姑娘名声。”常乐做介绍，“这梁笑，我同班同学，这张萱，我隔壁考场新认识的朋友。” 两个女孩互相打招呼，女学霸眼睛上下打量常乐新认识女孩的身材，拉丁舞女孩抬眼瞅常乐同班女同学的脸蛋。 常乐偷瞄她俩的表情，心想以前怎么没发现女孩们眼神这么好玩，还互相打量，你们瞅啥呢。 梁笑去另一栋教学楼，常乐张萱同楼。 各自进考场，寄存手机，被监考老师查验证件。 考场里，还是昨天那一男一女两个监考老师。 那女老师，不再是两遍昨天的粉红色纱裙，换成一条……更招常乐眼球的裙子。 黑色纱裙。 能从轮廓看见里面穿了件黑色吊带打底，款型神似俞芳微信头像那件黑色连体泳衣的上半截。 常乐心里骂，你娘啊，还能不能让人愉快考试了。 高考第三门，文综，发卷了。 学生们不能立刻触碰卷子。 考试第二道铃响，黑色纱裙宣布考试开始，一屋子高考生动手摸试卷。 试题果然很难。 如果依照真实实力应考，常乐估计自己也就及格水平。 在不确定6月8日是否也有神奇福利的前提下，常乐排除杂念，用心阅读记忆考题内容，全力答题，凭借自己屎一样的真实实力参加考高。 黑色纱裙无数次从他身旁飘过，常大君子也没有偷瞄半透明之下的曲线。 填涂完答题卡，考试时间也到了。 交卷。 常乐看了眼正在收卷的黑色纱裙，心想要是文综英语也考两遍，明天再好好看你。 章节目录 第7章 估分 007章 估分 出了教室，驻足走廊。 楼梯口前，常乐等人。 早晨张萱在校门内等常乐，这会轮到我们傻小子等人家姑娘。 人潮涌动，考生们缓慢下楼。 知道今天帮不上张萱什么忙，可常乐心里就是想看见她，嗯，那副媲美陈虹伊般的身材。 不一会，张萱从上半层拐弯出来了。 看见常乐站在这层楼道口，张萱喊了声男孩名字，伸手扒拉前面两名男生，试图加快脚步。 常乐喊了声你慢点别又摔着，下意识伸手抓住张萱胳膊。 软乎乎的触感，怦怦跳的心脏。 “嘻嘻~常乐啊，文综好难啊！” “是挺难的。” “你考咋样？” “挺一般的。” “我可能不及格了，啊啊啊~~” 两个学渣并肩下楼，互相讲述各自不会做的题，常乐记住了张萱哪些题是靠蒙的。 校园里没遇上梁笑，常乐熟悉班花习惯，她老是喜欢走在大伙的最后一拨。 根据高中三年的熟悉度，知道梁笑的文综很牛的，英语稍微不那么强。 嘿，下午就考英语了。 校门口，两人道别，张萱说考完英语一定请常乐吃死贵死贵的雪糕。 坐公交车回到家。 爸妈提前置办好了午饭，有红烧肉。 老妈说：“红烧肉补脑子，儿子加油！” 常乐知道这种说法其实挺不靠谱，但他不想驳了爸妈的美意，也从来没有拿手机搜科学知识给他们看。 其实红烧肉也挺好吃的，能不能补脑常乐不清楚，反正他吃多了容易犯困。 吃饱，回卧室，躺床上，刷手机。 俞芳仍然没有回复消息。 裙：691，零二陆，805 口令：常乐 时间到，起床，赶考。 不出意外，又在校门内遇到了张萱。 女孩又提前等候。 又向伪学霸打听抓题。 常乐肚子里没货，却也不好抹了女孩的热情，只得将就着和张萱聊了十分钟的作文。 边走边聊，俩人上楼进教室。 近期我国有一种声音，一些人呼吁高考取消英语考试，甚至取消英语在高中里的教学课程。 以后怎样发展谁也不知道，反正今年高考还是要考英语的，考试方式和分数权重与往年相同。 考试铃响过二道，身穿黑色纱裙的女老师宣布开考。 众考生动手触碰试卷。 英语和其余三科考试存在一点不同，需要考听力。 今天这场英语考试在播放听力录音的时候，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语音里有嘈杂的噪音，这一状况对常乐来说其实影响不大，他原本就是半桶水，很多题要靠蒙。 作文题目是写国际关系。 看似很简单，实际非常难。 不干预他国内政、自己大力搞发展、注重双边关系等等，早就被写烂了，要想这篇拿高分，难度其实是很大的。 凭借屎一样的真实实力，常乐铆足了劲答题写作文，累得冒汗，中午吃多了油腻，脑瓜老感觉晕晕的，总算在交卷前完工。 整整两个小时，常乐甚至没工夫瞄黑色纱裙一眼。 终于，打铃了。 从教室出来，常乐心事重重，也不知道自己今天两门能拿多少分，没准双双不及格。 更不知道明天是6月8日还是9日。 如期，楼梯口遇到了飞快跑下来的张萱。 又没遇到稳坐队尾的梁笑。 两人走出校门，过马路，找到一家有存货的小卖店，张萱兑现承诺买了两根死贵的雪糕。 吃着雪糕，女孩说自己真倒霉，听力语音杂音好大，没听清好些道题。 那篇作文，张萱写得也没有亮点，她说可能只拿到一半作文分。 隔着马路看见考生队伍越来越人少，也看见梁笑出校门。 聊志愿。 在张萱的角度，她的高考已经结束了，剩下的就是填报志愿了。 张萱说：“还是很谢谢你了，昨天你帮我抓到数学20分大题。” “哎你自我感觉啊，够分数考上北舞吗？” “够呛！” “晚上估完分咱俩再聊。” 两人道别。 常乐穿过马路，回到校门口一侧，他回家方向的公交站台在这一边。 一台轿车从校门开出来，车速很缓慢。 车的品牌吸引注意力，居然是特斯拉。 间谍车啊！ 常乐看了眼前挡玻璃，更来兴趣了，竟然是黑色纱裙在开车。 正是他经历两天考试那间教室的女监考老师。 可以嘛，这女人家里挺有钱啊，开上特斯拉了。 车不需要停，从面前开过。 女人一边打电话，一边在开车。 车屁股的牌号，最末两个数字“38”。 转瞬之间，特斯拉开出校门，右转朝着常乐即将去的公交站台方向，很快加速跑没影了。 一路无话，回到家。 晚饭很丰盛，爸妈祝贺小乐高考胜利结束。 常乐告诉爸妈，今天文综英语考得一般，但昨天语文数学考挺好，有希望考上一本。 爸妈更高兴了。 老爸拿出两罐啤酒，父子情深干杯。 6点半多。 班群有了新消息。 班主任如期上传了文综英语标准答案，常乐对照答案估分。 果不其然，今天两门发挥出正常水平，连及格都没有达到，勉强接近五成分数，也就是两门加一块相当于人家真学霸梁笑一门的分数。 班主任在群里发言：同学们把你们每个人总分报上来。 很快，群里被刷了屏，常乐发送的分数埋没在其间。 滴滴声响，梁笑私聊。 班花消息：常乐你不错啊，分能上一本了。 常乐回复：勉强一本，你呢，够上北大不？ 梁笑回：可能也勉强，刚好压去年分数线。 顺手，常乐回了个笑哭的表情。 梁笑也回笑哭。 当当当的音乐声，张萱发来视频聊天申请。 常乐接通，俩人聊了会。 张萱的总分不理想，距离北舞去年分数线还差20多分。 常乐心想，昨天帮你作弊拿下数学最后一道20分题，你总分还差20多分，如果没有哥哥帮你，你真实水平差了50来分啊！ 询问张萱填报志愿。 拉丁舞女孩惨兮兮表情，她只能去读专科舞蹈艺校了，或者报名空姐学校。 常乐心想，如果没有两遍大法，他的志愿出路还不如张萱，闹不好连警专也进不了。 得知常乐总分刚刚上一本，张萱表现出惊讶：“不应该啊，常乐你语文数学那么好，文综英语分怎么这么低啊！” 两个人各自垂头丧气，挂断对话。 今晚不用填报志愿，常乐刷抖颤音符视频玩。 下午看见黑色纱裙开特斯拉，常乐便手动搜索特斯拉，万没想到刷出了一条发生在本地的车祸。 现场路人拍了视频。 一辆后八轮渣土车侧翻，将并行的一台轿车压扁。 轿车被埋，看不到驾驶室的人，但，车标和半截车牌被路人拍清楚了。 品牌，特斯拉。 尾号，38。 章节目录 第8章 尸体 008章尸体 仔细辨认，确是熟人。 黑色纱裙，车祸身亡。 常乐心里挺不是滋味。 他与那位监考女老师并不相识，可是过去两天……唉，三天高考，跟这个女人也算是熟人了。 头两天是粉红色纱裙，今天穿黑色纱裙。 尤其今天两门考试，光顾着全力答题，都没顾上好好看看监考老师的黑色纱裙，她怎么就忽然死了呢。 看看时间，10点多。 去现场瞧瞧？ 反正高考已经考完了，走！ 常乐从床上爬起来，抓了一只斜挎包，手机塞进去，再穿上长裤球鞋。 走出卧室，站在客厅里，大晚上的要出门，想想应该告诉爸妈一声。 来到爸妈卧室门外，举手正要敲门，忽然隐约听见一些奇奇怪怪的声音。 家里的房子，二十多年前房改的板楼，楼龄能有四十多年，隔音挺差，以前有时候也会听见爸妈房间的这种声。 常乐硬生生地收回那只做势敲门的右手，巴掌没拍下去。 哎哟，老夫老妻的，还挺有情调！ 想想也挺合理，儿子高考结束了，估分达到了一本线，做爸妈的总算松了一口气，更收获一份超出预期的喜悦，夜里来一发也很正常。 常乐没打扰爸妈的快乐，悄悄离开家，不发出一点声音。 手机叫了一台网约车，赶往特斯拉车祸地点。 坐在网约车里，常乐脑瓜里浮现爸妈房门外听到的那种声音。 不由自主产生一个有趣的联想，假如，嘿，假如啊，咱将来娶到梁笑，或者讨了张萱做老婆，生个孩子养到高三毕业，那时候也该四十老几岁了，自己和梁笑，或者张萱，会不会也仍然保持这么快乐的夫妻关系？ 忽然间常乐挺羡慕爸妈。 裙691，零二陆，805口令常乐 抵达车祸现场。 好热闹……不对，不能这么说，应该说现场的救援人员和围观群众很多。 110，119，120的车和人员聚齐。 常乐与司机交接完车费，下车挤进围观人群，尽量往前凑。 看见了惨烈的场面。 与半小时前在视频里看见的情况差不多，发生了一些变化。 视频记录的是车祸刚刚发生的状况，一辆后八轮渣土车侧翻，将并行的一台轿车压扁。 这会清理工作已经开展，厚厚的渣土正在被消防战士们一点点地清理掉，特斯拉被压扁的车架露出来一部分。 抖颤视频里没有的内容，常乐也看见了。 渣土车司机不在驾驶室里了，不知道去哪了，不清楚是逃逸还是被警察抓了。 车祸残骸周围被拉起了隔离线，一个男人蹲在线外大哭。 此前刷视频没看见他，猜测也是刚刚闻讯赶来。 衣着、年龄、气质来判断，应该是黑色纱裙的老公。 又过了半小时。 更多的渣土被清理掉，被压扁的特斯拉驾驶室露出来了。 看到了死者。 不是一个人。 一男一女！ 消防战士用切割机锯开轿车a柱，掀开车顶，这才能够把两名死者从车里弄出来。 非常费劲。 两条尸体已经被压得变形，最麻烦的是他俩居然抱在一起。 女的坐驾驶位，男的在副驾驶位，猜测当后八轮侧翻时，女司机吓得向右扑抱男人。 但，随着消防战士进一步切割特斯拉，弄开更大空档，终于把两条尸体弄出来的时候，现场围观群众发出哗的声音。 常乐没哗，他张大了嘴，看到了离奇的一幕。 男死者，裤子脱到了膝盖以下！ 肯定不是在救援的时候被消防战士脱的，因为我们最可爱的人是在上百名人民群众的注视下参与救援，他们很认真地做正常工作。 那么，一定是车祸发生前，男人他自己脱的。 哎有意思了，车祸的一瞬间，特斯拉里面的这对男女在做什么事啊？ 之前蹲在隔离线外大哭的那个男人，这会也不哭了。 不少围观群众已经在窃窃私语，有人发出暧昧的笑，更有个别胆大的人喊话：“喂！你老婆偷汉子，死掉活该！” 被认为是黑色纱裙老公的男人走到车祸残骸前，两名搂抱在一起的死者遗体已经被全部搬出车体，男死者没穿裤子的姿态更清楚了。 男人抬起右腿，一脚狠狠踢在男死者原本应该被裤子覆盖的地方。 两名维持秩序的男警员赶忙按住发怒的男人，说着各种警告和劝导的话，要求他稍后一起回单位录口供。 随着两名死者被放入装尸袋，众人没了热闹可看，各自发视频上抖颤音符。 时间接近12点。 常乐没叫网约车。 靠在车祸现场附近一棵行道树上，静等零点到来。 如果即将进入6月9日，他再打车也来得及。 如果打开的是第二遍6月8日，那也就没必要叫车了，直接被送回家躺床上。 手机时钟的秒针一格格走，23点59分57秒，58秒，59秒…… 零点零分零秒到来的刹那，常乐眼前白光闪现。 等到视线恢复正常，果然躺在自己的小床上。 再看看手机时间，6月8日零点零分五秒。 高考第二天，如期般迎来了两遍。 原本挺值得高兴的事，偏偏常乐情绪起不来。 不知道为什么。 自己高考第二天两门功课分数全都不及格，现在确认今天经历两遍，必须能够照着答案拿高分，轻轻松松和梁笑一块考清北。 可是今晚发生的事，目击的过程，让常乐陷入了自我怀疑和深深的犹豫。 两个小时前他离家出门，前往车祸现场瞧光景，出发点是探望遭灾的黑色纱裙，当时他琢磨着如果6月8日能像7日那样也经历第二遍，就可以在英语考试结束后想办法救一救这位开特斯拉的监考老师。 救黑色纱裙，不难做到，只要干预她的行车轨迹就可以了。 现在就有点麻烦了。 该不该救她？ 她和婚内出轨对象在特斯拉里做着某种对不起她老公的事，被渣土车给埋死了。 这样的女人，这样的男人，有必要救吗？ 章节目录 第9章 抓手 009章抓手 辗转良久，终于入睡。 一觉醒来，还要高考。 爸妈说的话、置办的早餐，和昨天一样。 和昨天的昨天不一样，和今天的昨天一个样，常乐吃早餐的时候脑瓜里琢磨这两个概念，差点把他自己给绕晕。 向爸妈道别，出门坐公交车赶考。 今天常乐出发的时间比今天的昨天略微早了十几分钟，为的是帮一帮张萱。 昨天6月8日过第一遍的时候，也是早上，拉丁舞女孩在校门里面等他，张萱试图抓常乐预测题目，那时候常乐肚子里没货，无法帮这个讨他喜欢的女孩。 今天不一样了，6月8日第二遍嘛，常乐不光知道今天两门课的题目，也知道标准答案。 抵达校门口。 昨天这时候，常乐惦记俞芳，向两名男警员打听受伤女人的情况，对方说俞芳无大碍，休病假了。 今天常乐已经知道答案，便没有再找两名执勤男警员说话，排队验明证件，走入校门。 如期，遇到了提前等候他的张萱。 和昨天的今天一个样，陈虹伊般好身材的女孩穿了一条紫色的练功裤+t恤衫。 肥肥大大的裤子，却又很轻薄，似乎还有点透光，早晨的太阳从东面半空照过来，依稀能看见张萱的腿。 常乐有点喜欢上这种练功裤了，他甚至觉得张萱穿练功裤比梁笑穿连衣裙还要好看。 像今天的昨天一样寒暄，张萱说自己偶遇常乐，常乐知道今天遇到张萱的时间比今天的昨天还要早十几分钟，分明是故意等他，机智小子看破不说破。 当张萱试探着让常乐预测今天文综会不会难，常乐出手救人了。 是真的伸出了手。 常乐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活了18年从来没敢摸女同学的手，今天居然敢抓张萱的手。 一把抓住张萱手，拽着心仪的女孩绕到墙角旮旯，被绿植挡住。 张萱表情略紧张：“常乐你想干嘛啊？” 常乐其实很想抱抱张萱，可时间地点不合适，两人关系也没那么亲近，自己不是太有勇气。 “我昨天刷题了，刷到比较有趣的概念。” “真的呀！太好了！”张萱小跳一下，抬起两条修长的胳膊，一边一个，抓住了常乐的肩膀。 常乐很想抬手扶张萱的腰，但没敢动手，时间紧，先剧透题目，明天再谈恋爱吧。 “张萱你听着。” “嗯！我听着呢！”张萱样特乖，特听话，特招男孩喜欢。 “我刷到两道题，历年高考从来没考过，题型很新，其实题目并不难，它是这样的……” 花了差不多十分钟时间，常乐讲解出两道10分题的原理。 是原理，不是原题。 没敢，也没必要说出今年高考一模一样的题目，常乐依照原题内容，自己改编了几道题目，像老师教学生一样帮张萱把这两道题涉及的知识点和答题技巧给培训过关。 这丫头的文综底子实在太差，费劲半天终于搞明白知识。 两人从僻静处绕出来。 “常乐啊你可以啊，怎么难题你老能刷到！” “我们老师说过，勤能补拙。” “你还是很厉害了，有那么多时间刷题。” “你不刷吗？” “我要考舞蹈专业课啊，要花时间练舞的嘛！” 昨天这个时候，张萱没能如愿从常乐嘴里套题，今天可不一样了，开心得她，女孩心里也不知道怎么，被常乐教了两道题，觉得心里特踏实，就连她自己也没意识到，小手一直抓着常乐t恤衫的左侧衣摆。 那架势，就跟一对小情侣似的。裙691，零二陆，805口令常乐 常乐知道张萱的小动作跟昨天不一样，他没提醒女孩，俩人一个心怀不轨，一个正经撒娇，正小暧昧呢，又来一妞。 没错，梁笑从后面追上来了，时间刚好跟昨天一样。 班花身穿一条鹅黄的裙子，小跑来到近前。 常乐都没来得及像昨天那样夸梁笑裙子漂亮，直接被班花调笑了。 台词还和昨天一样：“嘻嘻！哎常乐，这谁啊，你女朋友？” “别瞎说，毁人姑娘名声。”常乐这才来得及动手扒拉张萱手。 “哪有瞎说啊！瞧你俩，亲亲热热的，老远我就看见了！” 张萱这时候才松开常乐衣摆，拉丁舞女孩闹了个脸红。 常乐赶忙做介绍：“这梁笑，我同班同学，这张萱，我隔壁考场新认识的朋友。” 昨天这俩女孩打完招呼，互相拿眼神打量对方，今天不一样了，张萱像被捉奸一样，害臊得不行，女孩说了句我去考场了，转身跑掉。 常乐失去了第二次重看两女互相瞅对方的好戏。 梁笑可没打算放过常乐：“哎，你行啊，高考都能勾搭小姑娘，老实交代，你俩走到哪一步了？” 离第一遍铃不到15分钟，大早晨的跟一个张萱小暧昧就行了，跟梁笑还是谈正事吧。 正经的事，正经的人，不正经的动作。 刚才常乐在张萱身上完成了他人生第一次抓女孩手，这会胆子也是肥了，面对高中三年仰望不敢招惹的班花，我们学渣一股勇气从裤筒里往上冒，一把抓起梁笑的右手：“跟我来。” “什么啊？跟你来哪啊？” 拖拖拽拽，来到刚才常乐张萱藏匿的所在。 常乐一路解释，刚才就是这样姿势和张萱商量猜题。 梁笑也曾从常乐身上获得利益，第一天高考常乐说出了数学最后一道大题的同类题型，梁笑轻松拿下20分，女学霸这会又从同班神奇学渣的行为里找到了昨晚的快活感。 今年高考常乐已经“煎熬”了整整三天，梁笑才过了一天。 对嘛，在梁笑的认知里，昨晚是6月7日高考第一天结束，对照标准答案确认自己稳拿数学高分，内心对常乐的认识产生一点小颠覆的喜悦，高中三年从来没关注的一个学渣居然深藏不露。 渐渐的，梁笑那点预期的小喜悦越来越多，她认认真真听常乐说出文综两道全新的题型。 常乐知道梁笑文综平时挺好，但前晚……唉，昨晚对过答案之后得悉梁笑总分不是特别高，说明她文综没能考出高分，这两道题多半出事了。 与张萱那般费劲不同，梁笑一遍就听懂了，而且触类旁通举一反三抓住了男同学知识思想的根本重点处，紧握常乐的手指头，也是不自知地抓手。 “可以嘛常乐，你从哪儿刷的题啊，我怎么没刷到？” 常乐继续被梁笑抓着手，嘿嘿笑：“你现在知道我冤枉了吧？” “什么啊？” “刚才张萱和你现在一样，抓着我手呢！” “哈！你讨厌啊！”梁笑松开常乐手，抬起胳膊朝同班男同学肩膀打了一巴掌，“走了，进考场。” 两人不是同一栋楼。 分手过后，进二号楼之前，梁笑停下脚步，转头望了眼一号楼，注视常乐走进大楼。 班花觉得常乐挺有意思的，平时不显山不露水，居然是个悄咪用功的人。 他能不能也考去首都啊？ 章节目录 第10章 算计 010章算计 走进考场，抬腿上楼。 寄存手机，找到教室。 常乐的心有点乱糟糟的。 一堆的心事涌上来。 讲台上，一对男女监考老师杵那儿。 常乐坐到自己的座位上，抬头望向讲台，打量一位即将死去的女人。 那女老师，像今天的昨天一样穿着一身黑色纱裙。 女人肯定不会知道再过十四个小时她就将死于车祸，至于她知不知道再过十个小时将和情夫幽会，这事就不好说了，也许她已经与丈夫以外的男人约好了高考结束以后去酒店偷情，也可能暂时还没约定幽会，要等到下午英语考完以后再约。 常乐很记得昨天……今天的昨天下午考完英语之后，在校门口曾经看见黑色纱裙驾驶一台特斯拉，当时这女人正在打电话。 打什么电话呢？ 很可能是跟情夫约吃饭，也可能是给她老公打电话，骗老公说今晚要跟闺蜜聚会，要晚一点回家，这种套路在网上和短视频里到处都是。 剧情俗气了点，却也是当今这个社会的常见现象。 常乐家那片街区，另一个小区，今年上半年出了个幺蛾子事。 当时疫/情防控发现一例阳性，导致那个小区被封禁，所有人居家隔离，结果恰巧把一对偷情男女给堵家里了。 男的，是那个小区的住户，已婚，当天他老婆出场在外地。 女的，也已婚，不是那小区的人，上男的家里来嗨皮。 说不上是悲催还是喜感，那对偷情男女不能出门了，被迫把一晚偷情给发展成了一周同居。 最终结果，那男的离婚了，那女的却没离婚，又回到了她老公跟前继续夫妻关系。 前阵子还出了个新闻，更离谱，不记得哪个省哪个市，一个男的，家里三个女儿，忽然有天做亲子鉴定，结果确认三个女儿全都不是他亲生的。 事闹大了，他老婆还理直气壮质问：血缘关系就那么重要吗？ 也不知道现在这个社会怎么了，那么多女的玩得那么大咧！ 对嘛，常乐跟前就杵着一个偷情妞。 那黑色纱裙真好看，比粉色那件好看太多了，明明颜色更深，更不容易看见里面的物件，却更让人忍不住拿眼睛往布料里头钻探。 黑色的网纱下，衬托得露在空气里的胳膊和小腿都更白了。 哎？她今天穿这么性感，是故意为晚上做准备的吧？ 常乐脑瓜里乱飞的工夫，第一道考试铃响起。 黑色纱裙宣布开始发卷，命令全体考生身体向后靠到后排课桌前沿，强调考生双手不许触碰试卷、课桌和文具，否则按违反高考纪律处理，取消考试资格。 女人说话的语调严肃又一本正经，如果不是知道她将在10个小时之后将和情夫吃饭乃至在特斯拉轿车里脱掉男人的裤子，常乐真会以为她就是这样师表。 两名监考老师分头发卷，黑色纱裙走的是常乐这边的桌区，不一会女人来到附近，给过道斜对过的a杯妹发了卷，再发到常乐桌。 昨天第一遍考文综的时候，常学渣慌得一匹，都没顾上端详黑色纱裙，今天他已经知道标准答案了，心情也就松快了。 考卷被放到课桌上，黑色纱裙继续向后走，性感的布料从男生身旁掠过。 常乐身子微微向右靠。 女人刚才宣布考场纪律说的是考生不许碰各自的试卷、课桌和文具，没说不让碰监考老师嘛！ 深呼~吸~ 入鼻，香味。 还是淡淡的香水味道。 非常好闻。 常乐右臂笔直下垂，手背冲着过道。 女人抱着一摞卷子向后走，黑色纱裙的裙摆抚过男考生的手背。 常乐憋了几秒的气，肺部仿佛吸收完了香水的分子，一口浑浊且发热的废气从鼻孔喷出去。 右手收回来放到自己大腿上，左手摸摸右手背，感觉还是不错的。 考试第二道铃响，黑色纱裙宣布考试开始，一屋子高考生动手摸试卷。 试题跟昨天那本一模一样难。 昨天，今天的昨天，常乐第一次考文综，狼狈得一匹，不得不凭借自己屎一样的真实实力参加考高。 今天第二次再考文综，那就轻松多了，照着标准答案答卷，再填涂答题卡。 与考高第一天的第二遍考数学不一样，常乐吸取了“教训”，没再把所有正确答案填入文综答题卡。 数学弄了个满分卷也就算了，两门满分就容易惹是生非了，毕竟自己平时是个学渣。 文综拿多少分，这事值得琢磨了。 反正不到15分钟就能写完卷子，常乐有俩钟头工夫慢慢算计考分。 梁笑的目标是清北，那俩学校都在首都。 张萱的奢望是北舞，也在首都。 以前常乐压根没想过考出省，对自己那点老底子还是有逼数的，现在嘛，小爷想考哪所大学都是够分数的，必须也去首都陪两个大美人一块呀。 北舞……算了，咱不懂跳舞，也没参加艺考。 清北嘛，嘻嘻，可以考虑。 这俩学校分数线差不多，国内第一高位，去年前年他们多少分来着？ 草稿纸上，常乐拿笔写下清北过去两年的分数线，减去数学满分，再减去自己有可能获得的相对高分的语文分数，得出一个商数。 这个商数，就是今天上午文综和下午英语的总分了。 不对不对，不能这么干。 咱是开了挂的人，哪能照着清北分数线去考啊，那多浪费，必须比分数线高出一截，这样才方便选专业嘛。 嗯，小爷要自选专业，选哪儿读哪儿，坚决不服从调剂。 常乐开心得，自己居然能遇到藐视调剂的一天。 算计来，又计算去，最后得出一个稳妥拿捏清北，却不至于招来太多人注意的考分方案。 文综考一个相当于满分85%水平的分数，英语拿下90%的卷面分，再加上数学满分和语文那份垃圾作文+基础题满分导致的单科分，差不多可以随便挑选清北任何一个专业了。 答题方案敲定，常乐迎来了自己人生首次奇葩答题状态，明明知道全部标准答案却不宜全部答对，挑着捡着算计着得分，在草稿纸上累加那些被他故意答错的题目一共多少分，是不是占卷面总分15%。 哎哟，累得一匹！ 凭借屎一样的数学底子，完成了鬼一般的文综高考。 像昨天……哦，今天的第一遍那样，黑色纱裙无数次从他身旁飘过，这会常乐拥有了足够的时间和心情拒绝做常大君子，每当女人从他身旁走过，眼睛都会跟过去偷瞄半透明之下的曲线，代入这女人情夫的视角。 代入法嘛，数学课老师教过的概念。 磨磨蹭蹭的，在考试时间结束前15分钟，填涂完答题卡。 下课铃响起。 交卷。 常乐看了眼正在收卷的黑色纱裙，心想今天傍晚你再去和情夫幽会，咱要不要跟着瞧瞧热闹。 章节目录 第11章 暂别 世间有聚就有散，聚的时候，固然是欢乐的，可离别的时候，总是让人感伤。 欧阳修说，“聚散苦匆匆，此恨无穷”，这是人生常态。可隐娘还是喜欢李白的“飞蓬各自远，且尽手中杯”。 近期比较忙，来不及写新章，就让我们满饮杯中的酒，最后再豪迈的喝一杯。旷达、豪迈永远是人生积极的主题。 几首送别诗词，首首经典，每一首都有一个千古名句。 本书的盗版满网飞，小偷们发挥盗窃的本领把这么多古诗传播给广大爱读盗版的书友，陶冶一下这些人的情操也是好的。 没有新章的日子不会太久，下个月再会。 《别董大二首》 唐代：高适 千里黄云白日曛，北风吹雁雪纷纷。 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 《芙蓉楼送辛渐》 唐代：王昌龄 寒雨连江夜入吴，平明送客楚山孤。 洛阳亲友如相问，一片冰心在玉壶。 《送元二使安西》 唐代：王维 渭城朝雨浥轻尘，客舍青青柳色新。 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 《闻王昌龄左迁龙标遥有此寄》 唐代：李白 杨花落尽子规啼，闻道龙标过五溪。 我寄愁心与明月，随君直到夜郎西。 《赠汪伦》 唐代：李白 李白乘舟将欲行，忽闻岸上踏歌声。 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伦送我情。 《送友人》 唐代：李白 青山横北郭，白水绕东城。 此地一为别，孤蓬万里征。 浮云游子意，落日故人情。 挥手自兹去，萧萧班马鸣。 《黄鹤楼送孟浩然之广陵》 唐代：李白 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 孤帆远影碧空尽，唯见长江天际流。 《云阳馆与韩绅宿别》 唐代：司空曙 故人江海别，几度隔山川。 乍见翻疑梦，相悲各问年。 孤灯寒照雨，深竹暗浮烟。 更有明朝恨，离杯惜共传。 《淮上喜会梁川故人》 唐代：韦应物 江汉曾为客，相逢每醉还。 浮云一别后，流水十年间。 欢笑情如旧，萧疏鬓已斑。 何因不归去？淮上有秋山。 《送杜少府之任蜀州》 唐代：王勃 城阙辅三秦，风烟望五津。 与君离别意，同是宦游人。 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 无为在歧路，儿女共沾巾。 《赋得暮雨送李胄》 唐代：韦应物 楚江微雨里，建业暮钟时。 漠漠帆来重，冥冥鸟去迟。 海门深不见，浦树远含滋。 相送情无限，沾襟比散丝。 《白雪歌送武判官归京》 唐代：岑参 北风卷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飞雪。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散入珠帘湿罗幕，狐裘不暖锦衾薄。 将军角弓不得控，都护铁衣冷难着。 瀚海阑干百丈冰，愁云惨淡万里凝。 中军置酒饮归客，胡琴琵琶与羌笛。 纷纷暮雪下辕门，风掣红旗冻不翻。 轮台东门送君去，去时雪满天山路。 山回路转不见君，雪上空留马行处。 《南浦别》 唐代：白居易 南浦凄凄别，西风袅袅秋。 一看肠一断，好去莫回头。 《留别王维》 唐代：孟浩然 寂寂竟何待，朝朝空自归。 欲寻芳草去，惜与故人违。 当路谁相假，知音世所稀。 只应守寂寞，还掩故园扉。 《送灵澈上人》 唐代：刘长卿 苍苍竹林寺，杳杳钟声晚。 荷笠带斜阳，青山独归远。 《饯别王十一南游》 唐代：刘长卿 望君烟水阔，挥手泪沾巾。 飞鸟没何处，青山空向人。 长江一帆远，落日五湖春。 谁见汀洲上，相思愁白蘋。 《江亭夜月送别》 唐代：王勃 江送巴南水，山横塞北云。 津亭秋月夜，谁见泣离群？ 乱烟笼碧砌，飞月向南端。 寂寞离亭掩，江山此夜寒。 《山中送别》 唐代：王维 山中相送罢，日暮掩柴扉。 春草明年绿，王孙归不归？ 《送沈子归江东》 唐代：王维 杨柳渡头行客稀，罟师荡桨向临圻。 惟有相思似春色，江南江北送君归。 《渡荆门送别》 唐代：李白 渡远荆门外，来从楚国游。 山随平野尽，江入大荒流。 月下飞天镜，云生结海楼。 仍怜故乡水，万里送行舟。 《送李侍御赴安西》 唐代：高适 行子对飞蓬，金鞭指铁聪。 功名万里外，心事一杯中。 虏障燕支北，秦城太北东。 离魂莫惆怅，看取宝刀雄。 《送杜十四之江南》 唐代：孟浩然 荆吴相接水为乡，君去春江正渺茫。 日暮征帆何处泊？天涯一望断人肠。 《晓出净慈寺送林子方》 唐代：杨万里 毕竟西湖六月中，风光不与四时同。 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 《谢亭送别》 唐代：许浑 劳歌一曲解行舟，红叶青山水急流。 日暮酒醒人已远，满天风雨下西楼。 《送别诗》 隋代：无名氏 杨柳青青著地垂，杨花漫漫搅天飞。 柳条折尽花飞尽，借问行人归不归。 《送友人》 唐·薛涛 水国蒹葭夜有霜，月寒山色共苍苍。 谁言千里自今夕，离梦杳如关塞长。 《卜算子·送鲍浩然之浙东》 宋代：王观 水是眼波横，山是眉峰聚。 欲问行人去那边？眉眼盈盈处。 才始送春归，又送君归去。 若到江南赶上春，千万和春住。 《临江仙·送钱穆父》 宋代：苏轼 一别都门三改火，天涯踏尽红尘。 依然一笑作春温。 无波真古井，有节是秋筠。 惆怅孤帆连夜发，送行淡月微云。 尊前不用翠眉颦。 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 《送李少府贬峡中王少府贬长沙》 唐代：高适 嗟君此别意何如，驻马衔杯问谪居。 巫峡啼猿数行泪，衡阳归雁几封书。 青枫江上秋帆远，白帝城边古木疏。 圣代即今多雨露，暂时分手莫踌躇。 《鹧鸪天·送人》 宋代：辛弃疾 唱彻《阳关》泪未干，功名馀事且加餐。 浮天水送无穷树，带雨云埋一半山。 今古恨，几千般，只应离合是悲欢？ 江头未是风波恶，别有人间行路难！ 《和董传留别》 宋代：苏轼 粗缯大布裹生涯，腹有诗书气自华。 厌伴老儒烹瓠叶，强随举子踏槐花。 囊空不办寻春马，眼乱行看择婿车。 得意犹堪夸世俗，诏黄新湿字如鸦。 《送梓州李使君》 唐代：王维 万壑树参天，千山响杜鹃。 山中一夜雨，树杪百重泉。 汉女输橦布，巴人讼芋田。 文翁翻教授，不敢倚先贤。 《谢亭送别》 唐代：许浑 劳歌一曲解行舟，红叶青山水急流。 日暮酒醒人已远，满天风雨下西楼。 《送朱大入秦》 唐代：孟浩然 游人五陵去，宝剑值千金。 分手脱相赠，平生一片心。 《送柴侍御》 唐代：王昌龄 沅水通波接武冈，送君不觉有离伤。 青山一道同云雨，明月何曾是两乡。 《鲁郡东石门送杜二甫》 唐代：李白 醉别复几日，登临遍池台。 何时石门路，重有金樽开。 秋波落泗水，海色明徂徕。 飞蓬各自远，且尽手中杯。 《长相思》 宋代：林逋 吴山青，越山青， 两岸青山相送迎，谁知离别情？ 君泪盈，妾泪盈， 罗带同心结未成，江边潮已平。 《鹊桥仙·七夕》 宋代：苏轼 缑山仙子，高清云渺，不学痴牛騃女。 凤箫声断月明中，举手谢时人欲去。 客槎曾犯，银河波浪，尚带天风海雨。 相逢一醉是前缘，风雨散、飘然何处？ 《送魏万之京》 唐代：李颀 朝闻游子唱离歌，昨夜微霜初渡河。 鸿雁不堪愁里听，云山况是客中过。 关城树色催寒近，御苑砧声向晚多。 莫见长安行乐处，空令岁月易蹉跎。 《送人东游》 唐代：温庭筠 荒戍落黄叶，浩然离故关。 高风汉阳渡，初日郢门山。 江上几人在，天涯孤棹还。 何当重相见，樽酒慰离颜。 章节目录 第12章 作文 012章 作文 人潮涌动，考生下楼。 驻足走廊，等候佳人。 “哎~~常乐！” 一声清脆的叫唤，张萱的声音从上半层拐弯处传来，女孩蹦跳一下，脑袋高过前面一名大高个男生肩膀一瞬。 “哎你慢点！别摔着！” “没事~我来啦！” 张萱快活得跟什么似的，推搡着前面的男生，沿着楼梯跑下来，俏兮兮戳在常乐跟前，女孩情绪挺激动，呼吸也急促，媲美陈虹伊般的身材一起一伏，给我们傻小子看得有些发呆。 “哎！干嘛呢你！”张萱抬手打了常乐胳膊一下。 常乐眼睛从张萱的好身材上挪开，回到姑娘的脸上：“哦，走神了，想题目呢。” “哎你真是神了耶！”张萱双手捉住常乐大臂，叽叽呱呱说刚才文综她考得有多好，尤其最后那道大题做得有多漂亮。 常乐嘿嘿笑，听着姑娘兴奋的语调，感受张萱那双略微带着细汗的手心，脑瓜里又在想一些让他觉得难为情的事情。 随着人潮下楼，张萱叽呱一路。 “常乐啊，你中午午休吗？” “回家吃个饭，眯会，来考场。” “你今天还跟昨天一个时间来这儿吗？” “哈哈，你又想让我抓题是不是呀！” “嘻嘻！” “不是每次都那么准。” “哎呀你就别谦虚啦！” 说着话，两人出了教学楼，人潮分散开，立刻不那么拥挤，常乐和张萱的身子也不由自主地多分开了半尺。 忽然间的远离让常乐心中也升起一股不舍，很想再次被张萱靠近，脑瓜里琢磨英语答案，该把什么题目透露给这丫头，又不至于落下泄密的痕迹。 有了！ “张萱啊。” “哎！” “你们老师，英语老师，有没有给你们讲过突发性的临时状况该怎么应对啊？” “什么叫突发性的临时状况？” “怎么说呢，就是忽然间你来不及看题想题，必须在一分钟内填好些道题目选项。” “哦这个啊，老师说过，如果我们考试时间不够使了，一堆选择题全都填同一个选项，是不是就你说的这个啊？” “是这个，嗯，你们老师叫你们填的选项是什么？” “她也没说具体填什么，叫我们自个看着办，abc什么都行，反正就逮一个填，总能蒙对几个，概率呗。” “今天英语，如果遇到这种突发情况，连续五六个十来个题目，你填什么？” “c吧？” “为什么？” “嘻嘻，你是我的幸运男神，你姓常，第一个字母c啊！” 常乐心里一阵高兴，自己居然被张萱当做她的幸运男神，看来已经在女孩心里面占了个位置。 乐归乐，c肯定不合适。裙691，零二陆，805 口令常乐 昨天，嗯，今天的第一遍，英语考试时突发意外，听力录音出现很严重的嘈杂音，干扰并非全程，而是集中在短对话环节。 题型是这样的，男女二人5段对话，每段对话后有一个小题，从题中给出的a、b、c三个选项里选出最符合题目描述的选项。 三选一，不是四选一，所以没有d。 昨天英语考试的短对话环节，一共5道三选一的对话题，每题1.5分，一共7点5分，被噪音干扰的正好是这部分，标准答案是aaabb。 一个c都没有。 可爱的张萱丢掉了这部分7点5分。 这会常乐告诉拉丁舞女孩，他的英语老师给了个更容易蒙到答案的办法，按照aaabbbaaabbb的模式去填。 其实这是常乐胡诌的，但架不住张萱言听计从，这招就这样蒙混过去。 光抢回7点5分不够，常乐还要继续帮萱学渣更多拿点分，才能确保助攻她超过北舞分数线。 其它答案不方便乱剧透，只剩作文比较方便动手脚。 先打听女孩平时英语作文得分水平。 张萱说10分左右。 常乐笑了，英语作文满分25分，张萱跟他真实水平差不多，10来分的料。 作文这东西，你想拿25分是极其困难的，不过呢，在可以作弊的情况下，拿18-20分还是挺有希望的。 两人站在操场上说话的工夫，身后一个清秀的声音喊常乐名字。 每天都跟在队尾退场的梁笑也来了。 “你俩又在谈恋爱？” “瞎说什么呢，聊英语作文。” “哟看不出啊，常乐你还有这一手，把你高见说我听听。” “梁笑你文综考得怎样？” “托你的福，还真被你捉到最后一道大题，题型和你说的一模一样！” “开心吧？” “少啰嗦！”梁笑抬手掐了下常乐大臂，“快说说英语作文，你怎么看？” 常乐的日常学习水平梁笑是知道的，实在是这次高考常乐的表现让梁笑刮目相看，班花也想看看曾经的学渣能不能在今天最后一门再上演捉题奇迹。 当着梁笑的面，常乐很讲究技术地剧透出今天下午英语考试作文题型。 高考作文分为实用文和应用文，排除近年本省考过三次应用文，常乐说今年考实用文概率大，再排除近年考过一次图表作文，今年考提纲作文或开放作文可能性大。 二选一，常乐说自己押宝开放作文，再排除很多人都认为是大热的疫/情话题，结合地球上几个国家局部冲突的事实，他猜测考国际关系的可能性更大。 其实今年题目就是写国际关系。 看似很简单，实际不容易写好。 在有准备的情况下，写起来不难，主要就是写华姐姐他们在官方发言里经常说的内容。 梁笑底子好，一听就能自行脑补准备。 张萱可不行，常乐建议女孩中午回家吃完饭别睡了，抓紧时间上网搜几条金句背下来，又请梁笑帮忙说了几个逼格比较高的段落首句和结尾。 聊着题，三人早就出了校园，站在校门外马路边说话，常乐余光看见一个人影从校门口走出来。 黑色纱裙。 章节目录 第13章 夫妻 013章 夫妻 一名男子，等在门口。 女人走来，男人赔笑。 常乐一眼认出来，那男人是黑色纱裙的老公。 昨晚，今天第一遍那晚，在车祸现场见到过此人，先哭后躁，殴打老婆的奸夫尸体。 梁笑给张萱讲作文句子的工夫，常乐半转身端详那对夫妻的活动。 男人手拎一只打包袋，看形状大概是餐盒。 哦，给老婆送午饭，真是好男人。 那两人说话的架势，女人爱理不理吆吆喝喝，男的努力讨好谄谄媚媚。 由于知道答案，所以常乐很容易瞧出这俩人的夫妻关系不正常。 你都已经娶了她做老婆了，你还活成一条舔狗样，你都不知道你老婆几个小时以后要跟别的男人去开房。 哎不对，不能这样说，他老婆不光几个小时以后跟情夫幽会，以前绝逼也干过，次数多了去，今晚肯定不是头一回。 哎哟，送饭哥你戴上那只头盔不该是黄的，安全帽应该是绿的才对。 嗯？ 头盔？ 常乐忍不住笑了，送饭哥骑上一台电动单车离去。 车尾挂着牌照，被常乐记住了号码。 瞧瞧这夫妻俩，女的开特斯拉上下班，男的骑电动单车，这就不是正常合理的。 很可能有人会杠，网上的拳师特别多，它们会说女的开车怎么了、男的骑个车又怎么了、人家两口子乐意着。 说这种话的人就是故意打拳了，而且还不怀好意，不是蠢就是坏。 想一想你们自己爸妈，夫妻关系是怎样的，和睦的爸妈是不是互相扶持相濡以沫事事谦让，恨不得把好东西给另一半。 夫妻其中一方霸占家庭资源，另一方低三下四，这不叫正常夫妻。 违反中华传统美德的行为，你别管某些人给贴上多么新潮的标签，它就是幺蛾子。 电动单车黄盔绿帽男远去。 两个女生也聊完了作文句。 三人互相道别。 常乐坐公交车回家。 坐在车里，刷了会英语作文句子。 从昨晚到现在自己一直没找到空闲看英语，趁通勤时间给下午的作文找素材，背了一路的金句，感觉还是挺有帮助的，25分的满分不做幻想，争取拿个18分吧。 上楼，进门。 老妈问：“儿子你咋回来这么晚？” 常乐答：“在考场和梁笑聊考试题，又聊了会下午英语。” 老妈脸笑开一朵花：“梁笑那闺女好啊！儿子你俩以前在班上关系咋样？” 老爸催：“什么关系不关系的，小乐饿坏了，吃饭，赶紧的，瞧你事事妈妈的！” 饭菜早已做好，和今天的第一遍一样，一大盘红烧肉摆中间。 吸取之前的经验，常乐没敢多吃红烧肉，以免下午考英语又犯困。 吃完饭，回卧室躺小床上，按开手机。 微信消息列表滑了一轮，俞芳还是没有回复，对话栏最新一条发言仍然是常乐昨晚发的那条问候语。 不知道为什么，很盼望俞芳回消息。 更有一种很难说清楚的愿望，想和俞芳交朋友。 常乐忽然觉得自己也挺混蛋的，明明暗恋梁笑三年，又很喜欢被张萱喜欢，怎么就对一个大自己好几岁的俞芳念念不忘。 这高考还没结束呢，就这么多乱七八糟想法。 又想起那个今晚就要死掉的黑色纱裙，刚才还骂那女人不检点。 脑瓜乱了半天，常乐开导自己，小爷又没有结婚，哪来的不检点之说嘛，找老婆要先找女朋友，找女朋友当然要货比三家啊，从几个女孩子里选一个最好的嘛，我挑她们，她们也挑我啊，嘁！ 谈恋爱当然是你挑我、我挑你，互相挑一挑这又有什么关系！ 想通了心结，点开俞芳头像，搓大照片，画质不清晰，凑合端详女人黑色泳装的背影，那没被布条覆盖的肢体。 还是俞芳更有魅力。 如果有机会和俞芳一块去游个泳就好了。 退出俞芳头像，点开班群，几个话痨发言抱怨上午文综好难。 以往常乐也会在班群里发几张表情图跟那帮二货扯扯淡，现在觉得那几个家伙好幼稚，俞芳肯定不会喜欢这样的十八岁小男生，她已经二十几岁了。裙691，零二陆，805 口令常乐 退出微信，打开相册，点开图片。 刚才坐公交路上搜英语作文，一些有趣的段落和句子被常乐截图了，抓紧时间再看两遍。 到点，起床。 出门前，找爸妈商量，能不能给一百块钱。 老妈问：“小乐你微信钱包没钱了吗？” 常乐答：“还有几十块，和同学约好了，下午考完试一块出去玩，aa制，我怕钱不够用。” 老妈又问：“梁笑和你一块吗？” 常乐不想撒谎：“可能有她吧，不知道其他同学叫她没。” 老妈微信转了一百块给儿子。 出门，赶考。 坐在公交上，常乐看着手机微信钱包里一百几十块余额，忽然意识到一件很现实的问题，谈恋爱是要花钱的！ 再过几个小时高考最后一门第二遍就要结束了，自己的高中之旅也将正式结束，即将迎来两个半月的漫长暑假。 总要请梁笑张萱吃个饭喝个奶茶什么的吧，也不知道俞芳什么态度，不管那么多了，跟女孩子一起出去玩总不好叫她们花钱。 不可以老是找老妈讨钱泡妞，爸妈也不富裕，咱已经十八岁了，自己的消费应该自己想办法解决。 常乐琢磨有没有快速挣钱的办法。 公交车窗外，马路边密集的小店，一家体彩店向后倒退。 每天活两遍，岂不是可以知道头一天的菠菜开奖结果！ 哎哟，两块钱博五百万，跟捡钱一样啊！ 要不要把奖池掏空呢？ 章节目录 第14章 跟踪 014章 跟踪 一路无话，抵达考场。 走进校门，看见佳人。 “常乐~” “哎！张萱！” 没看见梁笑。 两人并肩往里走。 操场几十米，聊了一路，张萱说她整个中午都在准备国际关系的作文，但愿常乐抓题又抓中，女孩又说等考完试请常乐吃死贵的雪糕。 上楼。 楼道口，道别，张萱继续向上一层，常乐左拐走向他的考场。 寄存手机，进教室，熟练地找到自己第八次使用的考位。 唉，别人高考两天四场，自己四天八场，也是没办法了。 坐到学生椅上，常乐想到另一个问题，假如啊，将来娶了张萱做老婆，婚礼岂不是也要摆两遍酒。 那么，又一个问题来了，新婚洞房也是两遍？ 哎还有，自己将来死的时候是不是也死两遍！ 两名监考走进教室。 常乐抬眼看黑色纱裙。 女人抱着一只密封文件袋站到讲台上，和另一名男监考拆封。 看了眼黑板上方的时钟，距离那女人死亡还有七八个钟头。 长挺好看一女的，可惜了。 开考第一道铃响起，预备工作开始。 已经是最后一门了，不等考官招呼，考生们主动向后靠，双手垂放。 发卷。 黑色纱裙又从常乐身旁走过，裙摆的柔纱又拂过男生垂放的手背，淡淡的香水味又吹了过来。 第二道铃声响起，考试正式开始。 像今天的第一遍一样，听力录音播放的时候再次出现杂音，覆盖了5道对话题。 标准答案是aaabb，这也是常乐交给张萱填写的内容。 为了避免将来被人查卷子惹麻烦，常乐没在这处考题强行拿满分，他写下了5个b。 英语考试他只需要拿到总分的90%就可以了，必须丢弃一部分得分。 中间大片的题目，常乐轻松填入标准答案，磨磨蹭蹭地来到最后的作文题。 论述国际关系。 依照今天中午做的功课，常乐使用背下来的高分模板和经典金句，凑出了一篇中上的花样文章，满分25分不指望，20分应该没什么问题。 算计前面故意填错的几道题，大约能拿92%的分数。 提前15分钟填涂完答题卡。 常乐的高考结束了。 离考试时间结束还剩10多分钟，常乐琢磨一会要不要跟踪黑色纱裙。 回家也没什么要紧事，班主任发答案估分，躺床上跟梁笑张萱视频通话，前一个晚上不过如此，估不估分都一样，反正铁定超过清北分数线，似乎跟踪出轨女更有趣。 下课铃响，黑色纱裙喊纪律口令，全体考生身体向后靠，双手离开课桌，英语考试结束。 高考结束。 楼道口，等来了张萱。 “常乐常乐！你们考场听力有没有杂音啊？” “好大的杂音。” “我听你的，aaabbb。” “嗯，蒙得有道理。” “常乐你真厉害啊！” “还好了。” “作文又被你捉到了！” “也不算捉到，推理嘛，排除掉近年题型。” “我要是高中跟你同班就好了，成绩能提升一大截！” “现在也不晚啊。” “嘻嘻！” 说着话，张萱悄悄抓住了常乐手，两人牵着手随人潮下楼梯，人山人海也没人留意他俩这点小动作。 出了教学楼，张萱松开了手。 “请你吃雪糕！” “行。” 出校门，像今天第一遍考完英语之后一样，先找第一家小店打听无货，来到第二家小店，张萱买了两支她口中的“雪糕界的爱马仕”，几十块钱一支。 “给！” “好，谢谢啦，嘿嘿，这玩儿可贵了，平时我可不舍得买。” “我也不舍得买啊，这不高考结束了嘛，犒劳自己一下，也答谢你啊，你帮了我大忙了，人生大忙！” “坐。” 两人坐在店门口的两张塑料凳上，开开心心吃雪糕。 “雪糕界的爱马仕真好吃。” “可不！告诉你啊，有4款最贵最好吃，谁要是经常吃，指定家里有矿。” “张萱你全吃过吧？” “嘻嘻，我也就吃过几次，过生日时候吃过，还有就是同学请我吃过两次……哎呀！” 同学请吃。 女孩的这个说辞让常乐想起一些事。 虽然自己没谈过恋爱，但见过猪跑。 班上个别有钱的男生请梁班花也吃过“雪糕爱马仕”，还有班上另外一两个长得漂亮的女生，也被男生请吃过好东西。 唉，谈恋爱是一件花钱的事，兜里没钱的男生谈个屁啊。 想想自己家，不是富裕人，平时吃的雪糕顶多几块一根东北大板，将近五十块一支的哈乐丝丝是吃不起的，连偶尔尝个鲜也舍不得。 俩玩意长得那叫一个像，可价格相差十倍。 想起两遍大法，很快可以利用菠菜发财了，到时候再和张萱一块出入，就能实现雪糕自由，什么哈乐丝丝，什么啦松卡，随便吃。 吃多了雪糕，张萱会不会长胖呀！ 想着这些无聊的事，常乐咧嘴笑了下。 “你笑什么啊？” “我在想，以后我要是能让你雪糕自由，你会不会长肉，会不会影响你跳舞。” “不怕啊，我运动量大，减掉体重很容易的！” “咱俩要能一块考去首都就好了。” “我也巴不得！” 说话间，看见梁笑出校门。 常乐看见了班花，班花没看见常乐张萱。 梁笑回家的方向与常乐相反。 “哎常乐！” “嗯？” “高考完了，你有什么打算啊？” “先估分，再等分数出来，报志愿，等通知书，然后去大学报到。” “上大学前呢？两个半月啊，你干嘛？” “没想好，也不知道该干嘛，哦对了，我们班还有散伙饭。” “我们班也有，哈哈！” 雪糕吃完，两人起身。 常乐看见校门里一台特斯拉开出来。 果断招手，拦停一台出租车。 “常乐你可以啊，不坐公交了啊，还打车啊？” “我有急事。” “什么急事啊？” “跟踪……唉，没法说。” “别啊！跟踪谁啊？我也一块好不好？” 说着话，张萱手按常乐大屁股，将男生推进出租车后排座，女孩也跟着钻进车。 特斯拉缓缓开出校门，黑色纱裙驾车。 常乐来不及给张萱解释，吩咐司机跟住特斯拉。 章节目录 第15章 捉奸 015章 捉奸 一前一后，两车同步。 不紧不慢，前往某处。 张萱一个劲问常乐到底跟踪谁，前面特斯拉又是谁的车，激动兴奋的样，身子在座位上扭来扭去。 常乐看了眼司机后脑勺，不方便当着外人的面多说，告诉张萱别说话。 特斯拉停在一处地方，旁边是个很气派的大厦，里面走出来一个男人，拉开车门坐到黑色纱裙车的副驾驶。 车辆再起步，来到一家五星级酒店。 住宿餐饮全都有。 特斯拉停进停车位，男女下车，男搂女肩，很是亲密样，被常乐从后面拍了几张照片。 常乐买单车费，两个高三毕业生也下车，张萱抬头看了眼大厦：“他俩不会在这儿吃饭吧？” “估计是了。” “常乐你钱够吗？” “够呛吧，走，看看再说。” 那对鸳鸯搂抱着走进旋转门，一对小无猜跟着进门。 前面一对偷情人，后头一对暧昧人，走进了大厅。 入眼一片奢华，大厅的层高足有三层楼高，各种富丽堂皇给常乐瞧得晕。 张萱也好不到哪去，脖子带动小脑袋转来转去看装饰。 那对鸳鸯走向前台，男的搂女的腰，办理开房，又被常乐拍了照片。 张萱压低声音：“他们到底谁啊？你认识啊？” 地下画着两米礼貌线，两学生站在线外，端详前台接待员身后墙上的价格牌，最便宜的房间288元一晚，最贵的988块。 “常乐你要开房啊？” “开不起，没那么多钱。” “那你……” “别说话了，看看先。” 脑瓜里琢磨等菠菜投资赚到钱，就能带张萱享受开房自由了，唉，也得人家姑娘乐意才行啊。 瞧瞧前面那位，黑色纱裙小腰扭着，她乐意跟老公以外的男人开房，对不。 片刻，鸳鸯拿到钥匙，转身走过来。 两学生跟着走。 穿过大厅，走进电梯。 跟着进去。 门关。 4楼按键被男人按亮。 电梯里，四人八目相对。 常乐看了女人两眼，女人回看几眼，眼神里透出寻找记忆的样。 片刻，停站，门开。 自助餐厅。 男人搂着女人，出示房卡，交待记账到房费里。 常乐张萱站在餐厅门外，端详价目表。 单人餐198元，双人餐298元。 俩人凑了下微信钱包，常乐一百几十块，下午张萱请了两根49块的雪糕，花掉了近百块，女孩钱包只剩二十多块余额，别说双人餐费了，单人餐都凑不出一个。 “咱没钱进去，怎么办啊？” “不知道。” “要不……回家吃饭？” “你回家吧，我不回家。” “哎常乐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跟踪这俩人啊！” 常乐拉着张萱来到厕所的门厅，男女厕的门开着两侧，两门之间的空间是共用环境，一排四个洗手池。 介绍那女人身份，常乐考场的监考，中午瞧见一个男人给她送饭，架势像两口子，下午发现她跟别的男人约会，觉得有趣，跟来瞧瞧。 话里有个漏洞，为什么常乐能知道那女人跟情夫约会，这事他没说也没解释，张萱脑瓜简单，也没问。 八卦在眼前，张萱可兴奋了，女孩抓着男孩手：“真来劲耶！你这人真神奇！” 常乐咧嘴笑。裙691，零二陆，805 口令常乐 俩人正闹着，走廊拐进来一人。 黑色纱裙。 女人几步站停在俩人跟前，一双眼睛盯着男孩。 常乐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和张萱说的话，被这女人听见了，之前在电梯里她已经察觉到了脸熟。 跟踪者遇到被跟踪者，两个高三毕业生都是大孩子，没什么社会经验，又对这女人的职业身份存在天然的惧怕，明明对方是过错方，自己没做什么坏事，却双双紧张得不敢说话。 “这位男同学，我想起你是谁了，这两天你是我考场的考生。” “嗯，是。” “你叫什么名字？” “不告诉你。” “看起来我们之间有点误会。” “没误会。” “我们交个朋友吧！”女人主动伸出手。 常乐心里不情愿，却下意识也伸出手，从小到大每个人都教他听老师的话，即便不是自己任课老师，仅仅是个监考老师，她也扛着身份。 握下女人手，常乐手指肚感觉到对方手指又细又长，跟张萱那双软乎乎的小手又不一样。 女人又和张萱握了下手。 “老师请你们吃个饭吧！” “啊……合适吗？” “有什么不合适的，走吧！” 合不合适的，合不合理的，就这么滴了，女人扫码支付288元，替知晓她秘密的冤家债主买单了餐费。 常乐张萱人生第一次走进五星级酒店自助餐厅。 张萱打了个电话回家，给爸妈解释自己和同学一块吃饭，不回家吃。 女人指使服务员安排两个学生坐一张小方桌，配两张对向椅子，与她和情夫隔着两溜餐桌，安顿妥当，女人回去她桌，双方互相看了几眼。 上百种美食，帝王蟹大闸蟹三文鱼金枪鱼，烤全羊烤牛腿烤鸭烤肠，又是白捡的一顿大餐，经历完高考的两个年轻人大吃特吃。 用餐期间，那女人走过来，从旁边拖来一张椅子，坐下找常乐聊了会，解释自己和朋友吃饭，叫两位学生别误会。 常乐手机里拍下了女人被情夫搂肩搂腰的照片，知道是怎么回事，却懒得和女人争辩，也没必要争，争也争不赢，嗯嗯啊啊说自己什么也不知道，谢谢老师这顿饭。 过了会，女人第二次又过来，说她和朋友吃好了先走，要和男生加个微信好友，转个红包意思意思。 常乐与她互加。 收到女人转账666块。 常乐明白了，这叫闭嘴费。 双方客客气气道别，女人和男人离去。 常乐猜测他俩之前开的那间房也不会使用了。 时间时间还不到6点半，远早于今天第一遍那晚出车祸的时间，估计他俩也不会再和那辆渣土车遭遇。 捉奸跟踪变成了常乐和张萱的二人世界。 俩人没机会聊暧昧，各自班主任发了文综英语答案到班群里，常乐不着急自己分数，张萱可紧张了，女孩小心翼翼对照答案估测自己分数。 章节目录 第16章 拦车 016章 拦车 手机震动，屏幕亮起。 梁笑头像，视频申请。 常乐挂断，他的手机连接了酒店的wifi，不担心流量问题，可是守着张萱在跟前，与梁笑通视频似乎是不妥的事。 万一梁笑知道他和张萱一块吃饭，还在这么高级的餐厅二人世界，没准要闹小脾气，常乐可不知道如何去哄，他从来也不懂如何与女孩打交道。 点开微信，发送文字，问梁笑干嘛。 还是文字聊天方便。 梁笑叫常乐看班群，赶快上报估分。 常乐退出私聊，按开班群。 班主任在班群里催大家上报高考估分的总分和各科小分，全班四十多个同学基本上全都在群里贴了各自的估分，只剩仨呆瓜没报，常乐就是一个。 思索片刻，不太好办。 常乐是老学渣了，按照他自己的真实底子参加高考，别说一本了，二本都费劲，离清北分数线差了能有至少一百分。 可是这两天他莫名其妙获得了外挂，凭借重复考一次的机缘，他的总分比清北分数线至少高出40分。 这就很难让别人接受了。 如果这会把自己的估分贴在班群里，肯定要惹炸锅。 想了想，还别上报估分了，反正在班主任的认知里他就是个读专科的料，回头填报志愿的时候自己悄咪填清北就是了。 离开班群，又按开梁笑头像，两人聊了几句。 梁笑说她考得不错，估分超过去年清北30多分，她有把握能考上。 常乐心想，班花原本成绩就很牛，他又让梁笑提前知晓两门课的大题，这要是还考不上清北才怪。 梁笑问常乐估分多少。 常乐没回答，说自己在外面吃饭，回头再聊。 梁笑又问在哪吃饭，好不好吃。 常乐心里小诧异，又小惊喜，高中三年梁笑从没这样主动找话题和他聊天，真的很想和梁笑多聊会，还想拍几张五星级酒店自助餐厅照片给梁笑看。 可是呢，瞅了眼餐桌对面噘嘴晃脑袋的张萱，常乐果断发了句“不聊了”，结束了和梁笑的谈话。 “常乐啊，你聊好了？” “害，我们班长催我提交估分，全班就剩俩人没上报。” “嗷！我也没报估分！”张萱慌忙掏出手机，“死了死了，又要被老班说了！” “嘿嘿，咱俩一块估呗！”常乐重新端起手机，眼睛看一下屏幕，又抬眼瞄一下慌慌张张的张萱。 感觉和张萱在一块的时候特轻松。 不由自主的，老拿张萱的容貌身段和梁笑比，比来比去，又觉得梁笑的吸引力好大。 她俩谁更好啊？ “哎哎哎！常乐常乐！” “淡定！莫慌！” “呀呀呀呀！” “你吃到芥末了？” “不是不是，哈哈哈！”张萱倒转手机方向，“看，我分够北舞了！” 常乐看了眼，张萱手机是计算器模式，屏显一个总分，进度条的上面小字体显示四门课的小分的加法公式，每一个单科肯定不如他高，总分也不够清北，但比去年北舞分数线高出20多分。 张萱的老底子常乐是知道的，没他帮忙的话，这丫头比北舞分数线差四、五十分。 “祝贺你。” “嘻嘻，你呢，应该考得不错吧？” “还好。” “给我看看你的！” “给。”常乐直接把手机从桌面上方递过去。 张萱接住手机：“哇！常乐你果然好厉害！你这分稳上清北啊！咱俩可以一块上首都读大学啦！哎哎，你打算上哪个啊？” 这个问题让常乐略微为难，他还真没想过到底读清北哪一个。 以前从来没有过这种指望，现在够分了，他也不知道读哪个，在心底里有个私心，梁笑读哪个，他也填报哪个。 哎哟，刚才和梁笑聊天，忘记问她了。 正想着这个问题，忽然张萱呀呀了。 “梁笑喊你呀！” 手机回到常乐手里。 梁笑发来几大段话，长达两百字，大意是安慰常乐，先夸了一通常乐在这次高考的表现，让她刮目相看，再说如果这次高考常乐没考好，别灰心，可以复读一年，争取明年也考上首都的大学，和她在同一个城市读大学。 常乐琢磨片刻，回复俩字：谢谢。 黑色纱裙女和情夫早已离开，但餐厅里发生的一件事，让常乐脑袋里忽然一惊，意识到自己可能办了错事。 两个熊孩子在餐厅里追追打打，撞倒了一名女食客，女人手里拿着一柄餐叉，倒地的时候附近一名服务员下意识搀扶，结果女人将餐叉戳进了服务员的腿上，鲜血直流，场面一片混乱。 此前常乐觉得自己干扰了黑色纱裙今晚的轨迹，那么这个女人和情夫就不会被渣土车砸死了。 看着餐厅里那起连锁伤害事件，常乐琢磨出一个味来，原本那名服务员是很无辜的，啥错也没犯，却因为他人的失误导致自己受伤。 推理一下，黑色纱裙今晚避开了渣土车，可是渣土车是必然要翻车的，那么将有另一辆轿车填补到红色特斯拉的车位上被压扁！ 救下了一对偷情男女，却导致无辜者遇害，太不合适了！ 不行，必须救人！ “张萱！” “啊？” “别吃了，走！” “哦哦！” 打了一台出租车，15分钟后抵达案发现场。裙691，零二陆，805 口令常乐 参照上一个今晚刷到短视频的时间，估算就在半小时内，那台肇事的渣土车将抵达当前路段。 马路上车辆来来往往，常乐犯了难。 干预渣土车，这该如何操作啊？ 冲到大马路中间拦车，跟特么找死差不多。 今天是高考第二天的第二遍，不会再有重复的第三遍，如果今晚救人不成功，连个纠错的机会都没有。 正犯愁呢，裤兜里的手机响了。 掏出来一看，竟然是俞芳来电。 不是微信消息，也不是视频或者语音聊天申请，而是打来电话。 常乐不由自主另一只手抓抓头皮，惦记这位姐姐两天了，不对，三天！ 从高考第一天第二遍算起，认识她三天了，发消息问伤势如何，她也没回复，怎么会在这个节骨眼来电话？ 不想了，先接听。 章节目录 第17章轨迹 017章轨迹 伊人声音，听筒传来。 心中有事，张望马路。 俞芳说话的声音都能让常乐听出笑脸的模样。 女人问常乐同学考得怎么样。 常乐回答挺好，反过来问俞芳上市恢复得怎么样。 俞芳说自己没大碍，没伤着骨头，但就是身上破皮地方挺多，要在家休养几天。 女人还说自己昨晚睡得早，没看到常乐发来的慰问消息，今天早上起得晚，看到微信未读消息的时候高考已经开考了，她没回消息是怕打扰高考生。 常乐说想请俞芳吃饭，怕俞芳拒绝，说他和张萱一块请吃，问俞芳还记不记得张萱。 俞芳说当然记得那个身材好好的女孩，还调侃常乐现在是不是在和张萱谈恋爱。 扯皮闲聊的工夫，常乐脑瓜快速琢磨，想个什么借口请俞芳帮忙拦渣土车。 对嘛，人家俞芳的职业就是管这事的。 “俞姐啊，我能向你报个案吗？” “报什么案？” “举报渣土车！” “哟，这事啊，你应该打122。” “打什么122啊，哎俞姐，我给你说啊，是这样的……” 常乐以热心市民的姿势，向俞芳举报，近期他老在一条大马路上看见渣土车，时间大约在晚八点到九点，他上网查过，本市早就出台了规定，渣土车只能在23点以后借道市区马路，而且还不能进市中心区。 俞芳询问具体位置。 常乐说出上一个昨晚发生交通事故的准确方位，他和张萱这会就在附近散步，撒谎说以前也看见过渣土车。 俞芳叫常乐在原地呆着，她马上打电话给相关同事。 挂断电话。 常乐稍稍心安，却又不放心。 手机时间显示，距离他在上一个昨晚刷到那起事故短视频的时间很接近了，不到15分钟。 等待的工夫，脑瓜乱糟糟的。 特不可思议的一个细节。 为什么刚才俞芳打来电话？ 这是一个很值得琢磨的问题。 今天是高考第二天的第二遍夜里，常乐很清楚地记得，上一个今晚，高考第二天的第一遍夜里，他没有接到过愈发的电话。 自己获得了奇特的境遇，也可以说获得了每天活两遍这个奇特的金手指，但是仅限于常乐自己，周围其他人，暂时没发现别人也可以两遍。 猜测俞芳没有获得两遍技能，这个逻辑是很简单的，因为如果俞芳也可以每天活两遍，那么她就不会在高考第一天的两遍日子里反复被电动车撞伤了。 对呀！ 上一个今晚她没打电话给小爷，今晚她打来了，是什么事改变了她在第二遍今晚的轨迹？ 虽然不知道俞芳为什么会被改变轨迹，但常乐老感觉应该是自己的原因。 获得两遍金手指两天了，也可以说乘以二等于四天，常乐发现自己改变了三个姑娘的轨迹。 梁笑的轨迹被改变最小，即便没有常乐剧透考题，班花考上清北的希望也很大。 改变最大的，哈，必须是人行道边上正在蹦蹦跳跳踢踏舞步的张萱，原本她应该也像常乐一样高考扑街，跟一本大学无缘，现在她将读北舞。 梁笑和张萱，常乐是主动去改变，他可没有刻意去改变俞芳，那么，应该是无意造成的改变。 真是缘分啊。 就在这一刻，常乐找到了主动接近俞芳的正当理由，他想看看自己是不是可以很容易改变俞芳接下来的轨迹。 【（今天先写到这儿吧，这章故事没写完，回头再写）】 章节目录 第18章 肇事·纵横小说网原创作品 018章肇事 一女一男，一前一后。 快步奔行，抵达路口。 四个车道。 最有是右转弯车道，中间是直行车道，左侧是左转弯和直行的共用车道。 本车道的交通灯现在是绿灯，左转和直行同时放行。 那队渣土车沿着左转弯冲过来，前方排队的两台小车已经起步通过，隔邻的直行车道排队车辆一共五台，两台小车已经通过了停车线，第三台小车刚刚起步，四、五号车还没起步。 常乐边走边脑补数学题，老觉着直行车道第五台车的位置应该是上一个今晚黑色纱裙那台特斯拉的位置。 特斯拉今晚没在现场，另一台国产车道理。 不得不吐槽下，有些人的习惯很糟糕，尤其是行人和电动单车一族，等红灯的时候他们不呆在安全线内，老喜欢站出去，站到线外，站在马路里面，他们觉得抢前几步好像可以赚到便宜，一会变绿灯可以比其他人更快一些通过路口。 也是这类人，红灯变绿灯的时候，灯还在闪烁呢，他们就提前迈腿走进路口，抢这两秒三秒的，老觉着赚了便宜似的，而且这号人从来不觉得危险，他们认为老子/老娘在斑马线上，汽车要敢撞老子/老娘，司机肯定全责。 这会，事故发生地，距离事故发生还有一两秒，一人一狗沿着斑马线跑过来了。 那人和那狗应该是“亲妈”和“儿子”的关系，遛狗还不牵绳。可能是狗儿子跟着它妈日子久了，学会了抢灯的“好”习惯，狗的四条小短腿撒开欢地跑，那女人撅着两个大屁股追着狗儿子，一边追一边喊“儿啊你慢点你等等妈啊”。 女人和狗儿子的两个身影从道路中间的绿化隔离带冲出来，脑子都不知道长了没长，第四台渣土车刚刚飞驰而过，她俩就冲进了横向的左转弯车道。 俞芳看得真切，她在直行车道上，张口大喊：“危险！回去！” 这哪来得及。 第五台渣土车已经冲到了斑马线跟前。 还算司机有点良知，踩死油门的那只脚切换到了刹车板。 只听见一阵呜呜的刹车声，重卡的车轮抱死，轮胎与柏油路发生剧烈的摩擦，，右侧前轮从狗身上碾了过去。 常乐和俞芳站在车的右侧，看不见大车的左前侧情况，但听见了一个女人嗷的一声叫唤，似乎是撞到人了。 俞芳眼睛看车头，常乐盯着车厢。 女人奋力挣扎，这是要去履行职责。 常乐继续死死抱住俞芳腰腹，使出吃奶的力气把她往后拖。 不拖不行啊，渣土车发生侧翻了！ 车体发生了飘移，车身做出两个空间截面的旋转，平转和侧翻同时发生，车尾撞到了直行车道的四号车左后部，发出砰的一声巨响，车身翻倒向常乐和俞芳。 “啊~”俞芳惊叫。 尽管是职业人士，但毕竟是个女人，遇到生死危机她也慌了神。 常乐也紧张，他也是头一次遇到死神降临，但他不是头一次遇到今晚这场车祸，上一次今晚他见过事后，今天整晚他都在脑补，不至于像俞芳那样慌得不知该干嘛。 双臂紧紧箍住俞芳腰腹，两条腿奋力蹬地，拖拽女人身体向后挪。 但没挪两步。 渣土车的屁股撞击到四号车，两车的质量悬殊太大，大车撞得四号车发生了前移，那效果，跟飞起似的。 突然飞起的四号车，车头一头撞到了俞芳的大腿面，力量从女人的身体传给了紧贴她身子的常乐，把俩人给撞得飞了出去。 俩人飞了四五米远，常乐在下，俞芳在上，重重地砸在路口中间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