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赵元灵本以为是来看屋子的人,心里刚想惊讶到居然来得这么快。
可打开门,看到的是宋娘。她整个人不由得有些烦闷起来。
但仍然礼貌问候道:“母亲。”
对于这样算计自己女子的母亲,她不想再过多理会。
原身也因为她所以才死去,所以并没有欠她什么。
没有必要被她道德绑架,这么想,她心里好受多了。
这间屋子卖出去的银两她也不打算拿,全部送给她就当做是还的养育之恩了。
要说为什么不直接把宅子给她,赵元灵自然也是不想,有的东西还要换成数字明晃晃的摆在眼前,人们才能看到它的价值。
宋娘进房门的第一句便是,“你要把这宅子卖出去?”
赵元灵点头道:“对。”
“这宅子是那个野男人的吧。”
“他不是野男人,他是我朋友,叫墨白。”
眼看她脸色不悦,宋娘连忙改了口。
“这真的不是他的宅子?”联想到之前赵元灵说的话,宋娘压根就不相信。
“这要卖多少银子呀?”
“目前出价是一千两吧,若是遇到爽快的买家还能再少点。”
当初这处宅子买下来花费的银两并不多,但修修补补,还有添置家具,这些银子也花了不少。
说到这,赵元灵不由得有些心疼,早知道这么快搬走就不把这些都置办完整了,如今还要打个折再卖出去。
“一千两!”听到这话宋娘的眼睛都瞪直了。
“这是打算把屋子卖了凑聘礼娶你?”她一脸喜色,进屋子东摸摸西碰碰,发现有好多东西还是新的。
“这些应该花了不少钱吧。”
“母亲,我再说一遍,我跟他只是朋友关系,而且这宅子写的是我的名字。”
意思就是在说,她在卖自己的东西。
“这间屋子你买的?”宋娘虽然是这么问,但仍是一副不相信的样子。
从小养大的孩子,她还能不知晓吗?赵家一个月也只给她们母女二两银子的费用,况且这些钱还全部的都被她拿在手里。
除非是天上掉钱刚好被她捡到,要不然别说宅子了,就连屋一遍,“我跟他并无其他的关系,你若是不信,就去请人来验!”
她不管宋娘信还是不信,冷着脸说道:“这屋子虽然说虽然写的是我的名字,但是却不是属于我的,不管卖出去多少银两,也跟我无关。”
宋娘宛如当头一棒,这你的我的他的,一下子绕绕弯弯的,她顿时反应不过来。
她只知道地契上写的谁的名字就是谁的,如今地契写的是赵元灵的名字,那是她的女儿,所以这个宅子是她的。
她是赵元灵的娘,这个宅子,就等于是她的。
想到这里,顿时理直气壮起来。
“卖什么卖?不能卖,这是我的屋子!”
“你怎么这么不讲道理呀?”赵元灵不由得发起火来,她真的是气急了,胸口一上一下地起伏。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没脸没皮的人。
“快把地契还给我!”
“你的就是我的。”
宋娘十分不要脸地说道。
她紧紧地攥着地契不松手,这时候犰狳也走了过来,三个人扭打成一团。最后直到墨白出面,才把她们分开。
“既然不服气,那就去报官!”
宋娘呼吸急促,头发乱成一团,气吁吁地说道:“去就去!”
她整理了凌乱的头发,鼻子哼哼出热气。
赵元灵虽然衣衫没有看出太凌乱,但是脸色也不好。
本来还想着顾及情面,但如今她这副模样实在是让人联想不到这是一位亲生母亲。
犰狳气轰轰地紧盯着宋娘,生怕她跑了。在她看来,这场官司他们赢定了。
到衙门门口刚击上鼓,有衙役将他们带进了厅堂。
县令是一个约摸五十岁,头发已经白了半边。他面无表情听完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摸了摸胡子点头说道:“谁花的钱就是谁的房子。”
“可不是吗,就是有人要抢占别人的房子,跟土匪似的!”犰狳翻了个白眼,气愤地看着宋娘。
宋娘也不甘落后,“大人,地契上的名字和手印都是我女儿的,她从小便由我养育长大,况且人还未出嫁,如今这地契交给我来掌管,有什么不对?”
犰狳骂道:“可真是不要脸,按照你这么说,她以后嫁人了就连她的丈夫也是你的不成?”
“你分明是在强词夺理!”
“……”
都说两个女人一台戏,宋娘和犰狳两人一张嘴顶十人,厅堂瞬间如炮枪林弹雨一般。
这样的场景似乎是见怪不怪,县令老爷无奈的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大人请您听我一言。”赵元灵往前站了一步,两人瞬间安静下来。
“我与这位墨公子相见恨晚,如同亲兄妹,当初我被宋氏赶出家门,是他收留了我,因为户籍是外地,所以当初地契写的是我的名字。
如今个人原因想要把屋子卖了,所以理应卖屋子的钱也归他所有,而且这买卖宅子也由他说了算,小女子是暂住在宅子里,并没有处置宅子任何的权力。
宋氏看见小女的地契便抢了过去,但我们母女俩一分银子都没有出,还强占别人的屋子为己有,这能说得过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