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反抗呢?”
不知道为什么,耳边响起的温和声音明明很陌生,却让女孩不由心生好感。
“父亲……父亲大人说过,力量不能滥用,要用来守护。”
女孩红着脸,声音像是蚊子般轻微。
而原本扔向女孩的石头,已经砸在了那个胖小鬼的脑袋上。
面麻没有用力,却也让那个小鬼立刻坐在地上“呜哇哇”地大哭起来。
“还不滚?”
面麻站在那里,眼中闪过一丝寒意。
那群呆愣的小屁孩突然打了个冷颤。
“啊呜呜呜!好可怕!妈妈!!”
回过神来后,他们便连滚带爬地哭嚎着一哄而散。
面麻低下头,看着女孩红扑扑的小脸,面具下的表情也有些复杂。
这个怯懦的女孩,其实就是日向一族宗家日向日足的嫡长女,日向雏田。
不过……
“现世的日向大小姐也太温柔了,唯一不变的就是这死脑筋。”
难道只有守护他人才算是守护吗?守护自己难道就不是守护了吗?
小孩子明明十分无知,却以无知作为伤害他人的武器。
而四周明明有很多路过的行人,却对这样的欺凌现象视而不见。
因为这和他们没关系。
到时候如果怪罪到他们身上,这些家伙只会说:“啊不好意思,我如果那样做的话,会给他们带来麻烦吧?所以我也没办法呢,只能在旁边看着。”
“这就是木叶吗?真是可悲……”
面麻心中暗叹一声,伸手握住雏田的小手,将她拉了起来。
“真是个温柔的孩子呢,但是也要保护好自己才对。”
然后轻轻揉了揉雏田的蓝色短发,语气带着笑意道:“如果你受伤,那些小鬼的下场可就说不定了。”
虽然他不知道小雏田为什么能从日向一族族地跑出来,而且身边连个守卫都没有。
但是,如果雏田真的受伤,她那个表面冷漠的老爹,可就要生气了。
不过等面麻回过神来,雏田的小脸已经如煮熟的螃蟹一样通红。
“嘶,居然真的可以冒蒸汽吗?”
在面麻惊奇目光的注视下,头顶隐约还冒出了热气。
……真的有被萌到。
面麻又想起月读世界的那个傲娇大小姐。
这么一对比,这个世界的雏田貌似更适合当妻子。
但那个大小姐在战斗方面,更加值得信任呢。
余光瞥了眼自己的右臂,面麻犹豫片刻还是开口道:“小雏田。”
“你想要让你的父亲对你另眼相看吗,想要你的父亲对你露出欣慰的笑容吗?”
“我……”
小雏田闻言愣了愣。
另眼相看吗……
她的两只食指转着圈圈,红润的小脸有些复杂。
但最后还是多了几分坚毅道:“我想。”
她也想像宁次哥哥那样被父亲夸奖,而不是被父亲用失望的目光注视。
但就算如此,她还是无法用全力挥出自己的拳头,也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在为什么而挥拳。
她讨厌这样无能为力的自己,讨厌自己软弱无力的拳头,也讨厌自己的怯懦。
虽然不知道这个大哥哥是谁,但那种莫名的亲切感,让她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面麻伸出右手摸了摸小雏田的头。
眼神变得深邃,意味深长道:“那么,就如你所愿。”
而就在话音落下的同时。
“你是谁!放开雏田大人!!”
三名戴着木叶护额的日向分家也寻来了。
看到大小姐被一个戴着面具、从未见过的家伙触碰,立刻就是一声呵斥,身形疾驰而来。
他们身后也出现数道暗部和警备队的身影。
“你们迟到了。”
咔嚓!!
在众人的注视下,面麻居然直接掰断了自己的右臂。
更加诡异的是,伤口处居然没有任何血液流出,也看不到如何骨肉。
只能看到莹莹金光四散而飞。
又是一眨眼,被面麻掰下来的那条手臂变成了金色的光点,萦绕在小雏田的身旁,最后一点点被她吸收。
仔细看去,还能看到这金光幻化成一道人形。
那是一道和小雏田有几分神似的人形。
“就这样,抬起头来。”
看着小雏田那泛起淡蓝色光芒的白眼,面麻语气中带着笑意:“用你的眼睛去直视这世界,用你的力量去直面这一切,我会注视着你。”
下一秒,三名日向分家的忍者攻来。
他们的速度很快,但面麻的身形却已经消失在原地。
“白眼!开!”
日向忍者的眼睛变成青白色,眼旁青筋暴起,环视一圈后。
“怎么回事?”
他的脸上露出讶色,不敢置信道:“那家伙居然消失了!”
他的白眼,可是能看到方圆一公里以内所有带着查克拉的事物。
但那个面具人居然就这么简单而彻底地消失了?
难道他在几秒的时间内,就瞬走了一公里距离?
这怎么可能?
一旁带着犬脸面具、露出一头白发的暗部开口道:“我们去通知三代大人,有不明人物进入了木叶,并且接触了日向宗家的大小姐。”
日向忍者点了点头道:“麻烦了,我们先带着大小姐回日向检查身体。”
随后警备队开始维持起现场的秩序,日向忍者抱起小雏田赶回日向,而暗部则向着火影大楼的方向奔去。
…………
夕阳西下,日向族地已经被一片昏暗笼罩。
就在日向日差的府邸内,却传出阵阵击打声。
嘭嘭嘭!
日向宁次站在木桩前,用日向一族的柔拳对着木桩不断进行攻击。
但是逐渐的,在挥打之中,他白净稚嫩的脸也变得扭曲狰狞,多了一丝凶狠的意味,没有了以往的平和之色。
手中的柔拳也逐渐变得狠辣刚硬。
这种毫无章法的击打方式,只会他的拳头受伤。
但就算是打到血肉模糊,血流不止,他也完全没有停下来的趋势。
宁次的耳边再次响起父亲的劝导声。
“宁次,不要怨恨宗家,笼中鸟并不是诅咒。”
“我明白的,父亲。”
“我们一族的白眼历来遭遇外人的觊觎,宗家这么做完全是为了保护白眼不被外人得到,是为了日向家的未来考虑。”
“我明白的,父亲。”
“这就是我们的命运,总有一天,其余的分家人也会明白这个道理的。”
“我明白的,父亲……”
嘭!!
在宁次的不断猛击下,木桩终于不堪重负,从中间断裂开来。
呼~呼~
宁次喘着粗气,手上的鲜血不断滴下,口中喃喃道:“我明白的,父亲……”
但是,我不明白。
为什么,宗家之人能够如此心安理得地接受这一切?
凭什么,宗家之人能够如此心安理得地接受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