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勘探以失败告终,顾夫的脸上阴云密布,眉头纠结成一团,按都按不平。他三口两口喝完杯中的马提尼酒,瘫坐在沙发里,颓废地吸了口烟。
“怎么了,心情不好?”雅克坐到他身边,手里提着一瓶矿泉水。他滴酒不沾,在警察队伍里是独一无二的异类,雅克对此的解释是酒精过敏,哪怕一小滴酒精都会引起大面积的皮肤麻疹。
顾夫又叫了一杯马提尼,嘟囔说:“眼看到手的退休金没指望了,心情怎么好得起来!”
“万一爆发第二次亚人战争,你那点退休金还说心里话,在公共场合可得装得人模狗样的……”
雅克能够理解顾夫的心情。游乐场惨案没有任何进展,专案组每个人的情绪都很低落,但别人可以毫无顾忌地发牢骚,顾夫不行。他是组长,必须以身作则,随时保持清醒和镇定。再说了,周围难保没有在野党的耳目,如果被有心人听到,利用公众媒体抨击现任政府,他的政治生涯很可能就提前结束了。
大家的日子都很难熬,没有人是轻松的。
喝了几口冰水,顾夫清醒过来,他拍拍雅克的肩膀说:“雅克,虽然不该说泄气的话,但我得承认,这不是一起普通的恐怖事件,单靠我们这些警察,恐怕是查不出什么来了。”
雅克会意,他警惕地向四周观望一下,凑上前,用近乎耳语的声音说:“我打算明天出发,到鲁弗斯火山碰碰运气。”
这是唯一的选择了,不到最后关头,顾夫和雅克都不想动用这条线索。
“都准备好了?还有什么需要的,别客气!”
“差不多了。”
“小心些,雅克,我不想失去你,哪怕失去退休金也不想失去你。”顾夫把手搭在他肩膀上,语重心长地说。
“先是利昂,再是顾夫,已经有两个人对我说这句话了……”雅克打了个寒颤,心里觉得有点发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