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人们挥舞着手里的东西,歇斯底里地叫嚷着。
“李文勇出来!”
“躲在里面当缩头乌龟算什么东西?”
“对,给我们滚出来!!”
李文军把孩子弄到一间屋子里,然后让顾展颜带他们画画。
他跟李文勇、陶光明在书房里商量。
今年过年,李文军让季青韬,陶光慧他们统统不要来。
一个月前瞿兰溪给杨守拙生了个儿子,也不方便动。
所以杨守拙今年也不回过来。
就连季青烟,他劝着她带着两孩子跟唐兆年去香港了。
本来想把季如诗和陶光明也送走,顺便把顾展颜和孩子们,老人们都带走,可是他们死活不肯。
陶光明还说:“你有点小题大做了。”
结果现在那些人像疯了一样打砸着门,他才后悔,没有听李文军的。
李文军安慰他:“没关系,墙那么高还有电网。门也是防弹的,除非他们把装甲车开过来,不然进不来。”
刚说完,就有人开了矿里的货车来撞铁门了,撞得哐哐响。
见撞不开,就有人爬到车也有几百个。
李长明也跟着陶光明上来,抹着眼泪说:“大家都是怎么了。不都是同志吗,怎么会变得像敌人,像强盗。”
陶光明知道李长明一下理解不了,毕竟就连他也无法接受,拍了拍李长明的肩膀:“叔,别往心里去。他们只是被逼急了,觉得没有活路了,才这样。”
兔子逼急了还咬人呢,何况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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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安们拿着橡皮棍,盾牌站在门边,紧张得不得了。
李文军跟李文勇走过来。
外面的门被撞得发出巨响,还有各种嘶吼的声音。
保安队长很惊讶,问:“李董,你怎么出来了。”
喧闹声太大了,以至于他要喊着说,李文军才能听清楚。
李文军说:“把里面那道铁门打开吧。我们跟他们说几句啊。”
保安队长说:“太危险了,这些人都像是疯了一样。”
李文军说:“不怕,你打开吧。”
保安队长只能对保安室的人点点头。
里面那道防弹钢板门缓缓向两边打开。
外面的人一看到李文军和李文勇就安静下来了。
李文勇说:“各位同志。请允许我再叫你们一次同志。毕竟我们是曾经一起并肩作战。这几年,各位也看到了,我为了挽救黄铁矿,和李文军同志,一直在努力,也做了很多工作。可是个人的力量始终是微小的,抵挡不住历史的洪流。我其实也是受害者。从今天起,我也跟大家一样失去了庇护我们的企业。”
好多人开始小声哭泣。
他们冷静下来想想,李文军和李文勇不止一次跟他们说过要为自己找退路,要自己对自己负责。
可是他们都懒得理,或者觉得他们两个人危言耸听,觉得领导不会这么狠心抛弃自己。
现在屋顶没了,所有风霜雨雪都打在自己身上,才觉得真的好冷好疼。
李文勇说:“我现在能做的,只能是尽最大努力,帮各位争取多拿点补偿,让各位多一点找工作的缓冲时间。”
大家静静望着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是啊,破产了,骂李文勇也没有用。
李文军说:“各位散了吧。我知道各位觉得委屈和恐惧,所以才要发泄一下,所以不管刚才你们做了什么,我都不追究。等矿区清算完,各位拿到工龄买断费,想要干活可以来‘文军建筑’做工人。只要肯干,吃饭还是不成问题的。干得好,我还可以给各位转正。”
他只能做到这样了。
大家一听面面相觑。
有人说:“现在就跟我们签合同。”
其他人立刻附和:“是的。”
“说那么好听,除非现在就跟签合同,不然你就是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