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先生,您是洗涮我吗?”
听了一小段旋律,确认是哪一首曲子之后。
张旭尧只觉得是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
“那外特豪斯是什么地方?你表演这样一首曲子,真的是、真的是……真的是离谱!”
他想说‘真的是不想活了’,但是那样的话,又担心惹怒李昱。
不管张旭尧再怎么不爽,可是他依然还是想尽可能地,跟李昱搞好关系。也就是做两手准备,表面一套。
背地里的那一套,看情况要不要做。
能不做,就不做。
跟如日中天的李昱彻底决裂,对张旭尧来说,没什么好处可言。
李昱看眼董维,问道:“离谱吗?”
董维老老实实点头:“离谱,太特么离谱了!”
连董维都说离谱,那就是真离谱。
“那挺好,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李昱去那里表演,自己想选什么曲子还不行了?
再说,对方肯定要审的嘛。
过不过还另说,不知道他们急什么。
张旭尧和鲁志强等人出门,回自己房间的路上。
“鲁志强,你说是不是很离谱?”张旭尧好像还不是很甘心,他始终认为,李昱是敷衍他。
实际上,李昱压根没把他当回事。
“……”
鲁志强蠕动嘴唇,想说什么又不敢说的样子。
张旭尧察觉后,瞪他道:“你不觉得离谱?”
鲁志强道:“张导,我说心里话,我觉得还挺好玩的。等那些老外去了解这首曲子时,肯定会发现这原来是一首歌,然后会对歌词好奇。张导你想想,当老外知道歌词背后的含义,会怎么想?是不是很好玩儿?”
“戏耍老外?”
张旭尧怒不可遏,“亏你们想得出来!”
他气冲冲地先一步走了。
鲁志强转身,向自己的同事耸了下肩膀,几个人的脸上同时闪过一抹鄙夷。
老外有事,张旭尧是真生气啊。
……
房间内。
董维脸上有担忧:“就不能换首曲子吗?”
“为什么?”李昱不解地看她。
“如果那侯老板和赫本知道这首曲子背后的含义,他们还会让你去吗?”
董维叹了口道:“我知道你一直有颗赤诚之心,可是你也要为自己想想啊,去了那里表演一圈后出来,身份地位可就完全不一样了……”
李昱没好气打断:“那是,还可能被当成公知、间谍,可不一样么。”
“啊?不可能吧,你去了那里一趟,还能把你当成间谍?”
董维认为间谍比公知的问题大多了。
间谍是拿命做事。
公知是收钱做事,而且公知遍地都是,见怪不怪了。
可是间谍,那真的没机会接触。
“什么都有可能,你别劝我了,我意已决。”
李昱突然命令道:“你去帮我找纸和笔来,然后再帮我找一间有钢琴的房间,什么古典乐器就算了,鬼佬们没那个欣赏能力,不给他们糟蹋。他们要优雅,咱就给他优雅。”
虽说李昱的钢琴水准已经是大师级,可是要在外特豪斯里面表演,还是应该重视一下的。
多练练那首曲子,尽量把演奏时候的饱满情绪也给练出来。
务必要侯老板体会到,曲子的深意。
第二天。
李昱就搬进了赫本提供的酒店里。
一个是跟张旭尧彻底分道扬镳,另一个是赫本提供的那个酒店里面,有单独的琴房。
赫本顺便就让李昱演奏一下准备演出的曲子。
听到这话,董维紧张了。
她在旁边,手指死死紧扣。
在李昱弹奏时,根本没心思听。
一直在注意着赫本脸上的表情变化,可是赫本始终是那副自信的微笑,直到曲子结束,脸上才出现满意的表情。
当时,董维的三观震碎。
赫本竟然很满意?
赫本竟然没听出这首曲子不对劲?
好吧,她是老外,没听过带歌词的原曲。
赫本临走时,把李昱叫到一旁,皱着眉头对他说道:“你那个秘书是不是les啊?”
les?
哦,是蕾丝。
李昱摇头,“不是,怎么了?”
赫本不解道:“那她为什么老是盯着我看呢?好像很激动的样子。”
那明明是紧张好吧。
但李昱也不打算纠正,就帮董维找了个借口道:“我那秘书有眼疾,她在看你,其实是在看我。”
“眼疾?”
“就是眼睛不舒服。”
“哦,明白了。那我们就确定表演这首曲子,5月29日那天,我会来接你去外特豪斯一次。那天侯老板应该不会在,他没时间接见你,但是李先生放心,5月30日那天,侯老板肯定会出现的,也会亲自跟你面子。请李先生做好准备。”
这就是正常的老外了。
不正常的,肯定不会告诉李昱这些。
然后,等着看他出丑。
赫本也许是例行公事,不过还是体现了她人美心善的一面。
当然,还有骚。
不知什么时候,突然就伸出手指,点在李昱的胸口。
“你的肌肉线条很漂亮,有时间的话打电话给我,我想知道你怎么练得那样完美,如果可以的话,指点我一下,我也想有那么完美的线条。”
然后手指绕着一个点,画了一个圈,最后落在中间的点上。
老外就是直接,不来虚的,只要实的。
“好啊,一定。”
赫本走后。
董维又气成了包子。
她在另一边,全程看着他俩说悄悄话。
但那些隐秘的动作,没有看到。
赫本也是要脸的人,知道遮掩。
“我们在谈工作上的事,赫本顺便还关心了一下你,然后又探讨健身知识,就这些,不知道你生的哪门子气。”
“实话?”
“全是实话。”
李昱脸不红心不跳。
事实上,他说的真是实话,只是说得没那么细致罢了。
但这也怪不到李昱的头上,他是董维的老板,跟客人谈生意结束之后,哪还需要跟员工交代生意细节的道理。
“哼,鬼才信你。”
“哎?不是,董维,我发现你最近有点得寸进尺。我是老板你是老板,还是你是我的谁,管那么宽?”
李昱没好气道:“换个老板,早把你开了。”
董维涨红了脸,挺起没有起伏的胸口,憋了半天,没说出话来,最后泄了气。
李昱就是吃准了,她私底下害羞的性格,永远不敢把那句话说出口。
换了林白芙,李昱就不敢这样说了。
这时,李昱瞅了董维一眼,发现她突然看向自己。
“我去琴房了。”
李昱马上开溜,毫不犹豫。
董维则冲他的背影大喊:“你怎么联系上赫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