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几个月时间过去,余子清一直老老实实的潜修,夯实根基,没有急着勇猛精进,他的修行速度,本身就已经很快了。
除了不断的打熬肉身,磨练阴神,余下的时间,也是忙得不可开交。
整理安史之书上的记载,整理封印之中得到的大量繁杂资料,还得继续开课题。
不仅仅是要继续补全锦岚秘术一百门,还要继续去开各种乱七八糟的课题。
跟锦岚秘术一样,余子清只管开题,然后就丢在那了。
这是在做准备,知道的越多,有越多的方向,获得判定力量的时候,就能稍稍掌控一下获得的力量是什么方向的。
若是什么都不管,获得的力量,可能就是连说明书都没有的技能按钮,只本能的知道怎么用,怎么来的却不知道。
利用判定的力量,顺势干私活,得到一门诡谲的秘法,也不影响最终打死敌人的结果。
那为什么不趁机干点私活。
余子清全靠自己的学识,去尝试推演一门新秘法的时候,才能切身感觉到,做人不能太勉强自己。
他才学了几年,这知识储备量跟老羊一比,他跟文盲没什么区别。
完全靠自己推演,还是算了吧。
还是老老实实的当个甲方,给出个方向,给出个要求,然后躺平了等着乙方大佬把结果砸在他脸上,他顺势给出一个惊为天人的表情,会喊六六六就行。
里长这都能这么干,那利用判定这么干,也没什么毛病。
几个月的时间,外面一点都没有平息下去的意思,反而越来越闹腾了。
经常听宋承越在那唉声叹气,大乾不安生。
朝廷不安生,琅琊院也不安生。
朝廷内,太子和那几个皇子,互相争斗,什么破事,都能是他们争的理由。
琅琊院内,更是不安生,轮值院首程净,在琅琊院内,当众击杀了另外一位院首。
这事闹的沸沸扬扬。
之前琅琊院内,就因为要不要把琅琊化身术列为邪术的事,吵的不可开交。
当初研究这个琅琊化身术的人,谁参与了,谁主持的,都被挖的干干净净。
但是整个琅琊化身术的研究资料,本身就是不全的。
这事之前还能甩锅给已经死了的吴院首,但自从督主死了之后,死在程净面前,还当着程净的面,用了神魔替死术,性质就变了。
研究前期的资料缺失,就不只是遗失,而是故意毁掉的秘密,毁掉这邪术最初的来源。
程净杀心大作,不但当众击杀了一位院首,还把所有参与研究的人,全部拿下。
你要说堂堂一个院首,从前期就开始参与进去研究,能不知道那邪法根源是什么,那就是侮辱大家的智商,侮辱自己的智商。
这事闹的沸沸扬扬,乾皇都不得不过问了一下,程净还没说什么呢,一直在闭关的鉴真,得到消息,直接出关,去面见乾皇,把乾皇,对付魔物这件事上,在座的各位,有谁能强过锦岚山的人?
是要命,要十阶之路。
还是要隐藏起来他们穿开裆裤偷窥女人洗澡、少年时祸害同门师妹的破事。
你们自己选。
你们以为我愿意帮忙去当说客么?
那是我知道,那小兄弟,素来为人仗义,八成是会心软,我才去的。
真以为我稀罕这点我压根用不上的天材地宝?
呸。”
钟守正一人面对一群人,口水四溅,喷的众人面色发黑,却也什么都不敢说。
眼看钟守正站起身,就要走的时候,才立刻有人走上来打圆场。
“消消气,我等真没别的意思,东西先收起来,都送出去的,哪有收回来的道理。”
挨了喷,众人之间,本来隐隐提防的感觉,却也随之消散了些许。
若是外敌,不是叛徒,那性质自然不一样了。
“只是些许资料而已,又不是什么秘密,没什么不可以的。”
“稍安勿躁,只是需要点时间而已。”
众人应下之后,钟守正的语气才稍稍好了点。
“既然决定要给,那要不要隐瞒一些事,你们自己看着办。
看看隐瞒的东西,抵不抵得上十几个三劫境的命,抵不抵得上十阶之路。”
钟守正离去。
有人叹了口气。
“自然是抵不上的,我等费尽力气,耗费这么大代价,怎么可能因为这点小事就放弃了。”
“说的也是……”
一个月之后。
余子清拿到了老宋送来的资料。
而钟守正也送来了各派各族送来的资料。
两相对比,老宋的自然是少了些许,但是黑料多一点。
但是各派送来的资料,里面的黑料那是一点都不少。
摆在面前的选择题,他们不愿意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而且生怕少了什么关键东西,有些门派,连其修行过的功法的拓本都送来了。
这没有真意的拓本虽然没什么鸟用,照着修行容易出问题,可内容却都是没问题的。
要想辨别身份,直接对功法原文,自然也是一种方法。
他们倒是想只给点别的简单的辨别方法,可钟守正连吓唬带吹牛逼。
就差明说,那里的魔物,神通广大,能化作一模一样的人,从力量到法门,甚至知道的事都可能直接复制。
哪怕有人觉得,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别的问题。
可谁敢去赌啊。
输不起。
输了不但要赔上十几个九阶,还赔上了所有人的十阶之路。
余子清先仔细研究了一下这些资料,硬生生的又拖了一个月,这才带着一堆课题出门了。
老羊要跟着,余子清没让。
既然有人临死的时候,能传出一点点消息,那七楼戒指大概率还是能用的。
完,便见外面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忽然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一起转头,面无表情的看着余子清。
“哦,好,既然是本地的习俗,那就去吧。”余子清笑了笑,迈步进入土地庙。
瞬间,街上便又恢复了熙熙攘攘,人声鼎沸的场景。
余子清的阴神缓缓睁开眼睛,他看到这庙宇,便是骸骨做墙,人皮化面。
挂着的白纸灯笼,便是一颗颗燃烧着魂火,凄厉惨叫的骷髅头。
庙宇之中,那金身法像,就是一个狰狞的老者,面前摆着的贡品,就是血肉,香也都是血肉凝聚成,隐约还能听到其燃烧时,发出的惨叫声。
余子清暗叹一声,刚进来遇到的,便是这一派不似人间的景象。
地祇化邪神,活人食香火。
便是在安史之书里,也未曾见到如此天翻地覆的变化。
这里的事情,怕是有点难搞了。
余子清伸手一翻,拿出库存的线香,将其点燃之后,看着那神像,将香捏在手中,微微一拜,插入香炉之中。
袅袅青烟起,便见那面目狰狞的老者轻轻一吸,香火飞速燃烧,化作两道轻烟,被其吸入体内。
下一刻,便见,庙宇之外,一个个面色青白的人,手持武器出现。
还有人在外面磨刀,准备好了木凳,再将一个木盆摆在木凳前方。
余子清知道,这是准备宰了他,取新鲜的血肉了。
忽然,那端坐神台上的狰狞老者,面色忽然一变,伸出自己的手掐住了自己的脖子,他的面色不断变黑,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忽然一头从神台上跌落了下来。
“土地爷死啦!”
一声惊呼传来,外面的人一哄而散。
那跌落在地上的老者,跟个濒死的鱼一样,捏着自己的脖子,不断的挣扎。
他一只手还在不断的猛锤自己的胸口,想要将刚才吞下去的东西,重新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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