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三天的时候,真正的帕烈杰来了,从海外归来的确实不一样,在听说了自己父亲已经伏法后,也没有特别的激动,而那些办事的人也留了一线,留了一根骸骨给他。
三天后帕烈杰就离开了,事情也算真的告一段落了,而村长也正式同意了我卸任的请辞,但这毕竟是个大事,所以一个礼拜后,在祠堂举行我的卸任大礼。
没想到放弃我引以为傲的职业,竟然会有这么舒畅的感觉,此刻我躺在自己屋中的床上,也开始了下一步的打算。
包袱我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现在唯一困扰我的东西,就是那个犹如潘多拉魔盒的黑匣子了。
它虽是一块普通的木头,被我静静的摆放在木箱之中,可它又像是只沉睡的猛兽,令人不靠近,仿佛只要有人敢去打扰他,它就会苏醒过来吞噬一切。
“黑匣子万万不能打开,除非日落不见夕阳,星空不见月光”
看着匣子锁扣处的纸条,我浮想联翩。
我该带走它吗?还是把它留在这里?我一边望着乌黑发亮的黑匣子,一边沉思着决定。
“咣当…咣当…”
就在我盯着黑匣子几秒钟后,房间的灯光忽然发出了异样的明闪,变的一闪一跳。
可是我却像根木头一样,面对这异动竟然丝毫不为所动,就这么直直的楞矗在那,连眨眼都没有眨动。
“啪…”白亮的节能灯,在闪动几下后就随着一声脆响彻底蹦裂了,整个房间就一下子变得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可我却仍是像什么都没听到,什么都没看到一样,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
“呃…”漆黑的房间,瞬间就像是沾满了各种各样的东西,在我耳边发出了阵阵阴冷的轻嘶声。
当在听到声音的时候,我的神经终于有了些许知觉,可已经来不及了,别说是我的四肢,就连我的嘴巴喉咙都发不出任何声音。
“什…什么…人…”在恐惧中,我奋足了全身的力气,终于发出了如蚊子一样的翁叫声。
可是当我在喉咙刚一微张之时,却有一条破布捂住了我的嘴巴,将我这微弱的声音掩盖而住。
这一瞬间,不知为什么,我的脑海中浮现出了帕朗图的话。
“他不是你们所能对付的,早点离开这里吧。”
难道真的是那只黑手出手了?这三天里,我和村长都因为帕朗图的这句话而抵御警戒着,可是风平浪静的过了三天,我们的内心已经把他这句话当作一句玩笑话看待了。
黑刀,黑刀在我床头的位置,距离并不远,只要我往后一趟就能到,由于这布并没有捂住我的鼻子,所以我还是能自由呼吸,于是我也没有去管它,就全力奋起将身体的力量往后仰倒。
……
……可当我在向后仰去之时,我的身体就像跃进了深不见底的深渊,处在一种失重的状态,完全触及不到底。
“呼…”我真的像是从深不可测的高山中越落而下一样,在无尽的黑暗中,耳边竟然还开始传来了如呼啸般的风声。
“啊!!”这种感觉难受的快让我身心俱裂,我的喉咙也在这时候能发出叫喊了,而我的双手也本能的想抓住点什么,让自己停留下来。
可四周除了无尽的黑暗,就是冰冷的空气,任凭我怎么胡乱的抓取,但却什么也捏不到。
“神山不可去,去之必死。”
东西没抓到,可是我的耳边却响起了一个女人的声音,而且声音还有一阵阵回音,像魔咒一样缭绕在我的脑海,让我疼痛难受无比,痛得说不一句话,叫不出任何声音。
“你是谁?!”声音在我耳边久久徘徊之后才逐渐散去,而我也在这时候才尖叫而出。
同时我的身体也终于有了脚踏实地的感觉,四肢和眼睛也终于有了知觉。
床?我竟然在床上睡着了?可奇怪的是,我房间的灯仍是亮着的,更没有破碎。
噩梦吗?难道刚刚的一切都只是我的一场噩梦?
我一边坐起身来,一边擦了擦额头和身上的冷汗,在等稍微缓过神来后,我情不自禁的把目光看向了木箱。
木箱的盖子是打开的,证明我刚刚所经历的绝不是在做梦,而是的的确确发生着。
难道…?这个看似简单普通的黑匣子,真的有蛊惑人心的魔力?连盯着它看都不行?在经历了一次次惊险离奇的事情后,我发现我的思想有点变质了。
我意识到,这匣子是个非常可怕的东西,我得把它藏起来,否则一点被别有用心的人拿走,后果将不堪设想。
我的判断是正确的,可让我没想到的是,我的行动又一次被敌人捷足先登了,当我在走到木箱子旁边的时候,里面的黑匣子竟已不翼而飞了。
在面对这看似不可思议的一幕,我反而陷入了平静的思考中,黑匣子绝不可能是自己长翅膀飞走的,一定是她,一定是刚刚出现在我脑海中的那个女人。
这么一回想,我忽然觉得,她的声音跟白衣女人的好相像,难道真的是她?
神山不可去?去之必死?
结合她所说的话,难道她偷走黑匣子,就是阻止我去神山?如果真是她的话,我心里反而不太害怕了,到目前为止,她给我的印象,应该不是敌人。
可这只是我的片面猜测,并不可靠,就像帕朗图一样,一开始有谁能想到,这个表面看上去德高望重的孤寡老人,实际上会是一个灭绝人性的大恶人,所以我现在也不能保证,这个黑匣子落入白衣女人之手,她不是拿去做坏事。
“咚…咚…”当我在胡思乱想揣摩之际,门外忽然传来了一阵轻轻的敲门声,在听到敲门声的时候,我第一反应以为是小雅,因为自从天葬台共同经历生死后,我们之间拉近了不少距离,这两天她也每天都会跑来找我玩。
可我回念一想,不对啊,现在是半夜,不可能会是她啊,于是我一下子本能的走向了床头,并警觉的朝门外喊道:“谁?”
“多不丹是我们,您快开门。”原来是村里的人,可是他那说话的语气和急促的声音,以及连夜上门而来,让我又一次感到了不安。
“多不丹,小雅的妈妈死了……”当我在打开房门后,他们开口的第一句话,险些让我大脑昏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