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光?!不可能吧,是不是你看错了,帕烈杰虽然从小不生活在村子,但这里的规矩他也向来清楚,不可能会做出这种低级错误的事吧。”村长很惊讶,但从他的语气中可以听出,他觉得帕烈杰就算要做出胆大妄为的事,但也不至于在这种小事上栽跟头吧。
但他也知道,我不会开这种玩笑,可在跟我一起小心翼翼的猫着身子盯视了许久后,那阵微妙的烛光却始终不再闪动而起。
“王,是你看错了吧?我们还是赶快抓紧时间做事吧。”心中牵挂着帕朗图之事的村长,开始心急的催促我走了。
可我绝不会怀疑自己的眼睛,所以我非常坚定的对村长回道:“我不可能看错,那里一定有蹊跷,我过去看看。”
这时候单独行动其实是非常愚蠢的行为,可不知为什么,我的内心却如此的毅然,仿佛像是在我的内心深处有一股声音在告诉我“如果你不进去,你将后悔一生。”
“王!你别轻举妄动啊…”村长想阻拦我,可是面对我壮士出征般的决心,他也只能无奈的追赶过来,陪我一同前往了。
“咔…咔…”我现在已经能非常娴熟的运用手枪了,在疾驰奔跑的同时,子弹也伺机待命般的装入膛内。
见我整装待发般的气势,村长也提醒了我一句:“子弹留着保命不要浪费,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开枪。”
这我当然知道,毕竟我腰间也还有把匕首,虽然比不上黑刀,但也可不是吃素的玩具。
“不对劲,这里果然有人来过。”当我和村长在刚一摸索而行的来到停灵房前时,村长一眼就发现了异样,而他这话也无疑等于验证了我的猜测。
不过我并没有开口问他,而是跟着他一起蹲下身子,往昏暗的地面上望去,可是一眼望去,水泥的地面上就是漆黑一片,什么都没有。
村长也知道我看不出个什么名堂来,所以他立即指出地面的几处地方对我细声道:“你看这几个地方,虽然看上去什么都没有,但它的黑,跟别处的又有所不同,因为这是血迹干涩后造成的暗红深黑色,而且从颜色的深浅来分析,最多不会超过两小时。”
在刚来这里的时候,就听爷爷说起过,村长和他年轻的时候,都是狩猎高手,擅长从残留在地上的血液分析出猎物的踪迹,所以在听了他的话后,我很是惊讶道:“两小时?那不正是我们离开的那段时间吗?”
村长朝我点了点头:“看来这一次你的直觉是对的,里面果然有蹊跷,我们进去看看。”
当知道真的有危险后,我心里还真的不禁害怕了一下,但我并没有退缩,在微微迟疑一下后,我就一手紧握住枪,一手按放在匕首上,跟随村长的身影,善入了停灵房中。
这间停灵房的规模要远大于那间废弃的屋子,这里还分前堂和后室,前堂其实是给那些家属和亲戚守灵用的,后室才是摆放逝者的地方。
自进来后,村长每走几步都会仔细留意一下地面的情况,但血迹却像凭空中断消失了一样,里面没有任何踪迹。
可证据不会骗人,相反的这门内门前的相互对差更能说明问题,这是有人在故意抹洗证据,只是出现了一点遗留。
在这里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后,我们不约而同的对视了一眼,然后彼此在都没有开口说话的情况下,非常默契的把目光望向了后室的方向。
可当我和村长在同步前行时,他忽然拉住了我的手臂,将我拽到了他的身后,我以为又是他发现了什么,可是从他那坚定的目光中,我看出了他的意思,他这是让我别走在前头,跟在他后面就行。
我怎么可能让他走在我面前去冒险,可是村长却死死的按住我胳膊,目光也变得异常毒辣,总之就是一副飞让我跟在后面的态度。
这让我除了有点受宠若惊外,还给了我几分爷爷般的疼爱,爷爷也一直都是这样,总是害怕危险会降临在我身上,所以无时无刻都不在提防小心的守护着我,没想到这种失散了近一个月的感觉,现在却在一个跟我毫无血脉关系的人地方再次感觉到了。
我拧不过他,我也怕这里真会有埋伏,所以再继续争执下去,就会引发不必要的麻烦,所以我无奈的朝村长露出一个妥协的眼神,示意我听他的。
而我见村长手无寸铁的,我心里也确实过意不去,所以就想把手枪给他,但却被他摇摇手拒绝了,示意只要我腰间的匕首就行。
这我当然不会吝啬推辞,就毫不犹豫的从腰间将匕首小心翼翼的取下,递给村长。
……
……在进入后室的途中,我们两个的脚步缓慢挪动的犹如千斤石一样沉重,平时只有两三步路的距离,我们却走得气喘吁吁,夜行衣的头罩下也全是汗珠。
可是还没等我停留下来喘口气,我们两个的神经就再次被紧绷而起。
烛光,我们一同感觉到了我所说的那道若隐若现微弱的烛光,之所以是感觉到而不是看到,因为它是出现在我们的背后,我们也只是借助墙壁的反光才发觉到的。
但这时候我们反而不害怕了,相反变成了一副满腔怒火,而村长更是直接对着四周破口大骂道:“帕烈杰,你竟敢擅自把这罪孽深重的恶人放入灵房之内,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是公然与全村为敌。”
一边大声的兴师问罪着,一边快步的朝停灵房疾驰而去了,可我们也清楚帕烈杰既然会公然的做出引起公愤之事,恐怕也是来者不善,有备而来的。
我手中的枪,也顺势抬到了身前,村长的匕首也横握于胸前,做出着御敌姿态。
“呼…呼…”灵房内果然摆放着两根随风而动的蜡烛,可是在等我们持械冲进去时,我们却再一次傻眼了,甚至我们两个差点当场昏厥倒地。
躺在灵房床上的人,竟然是——荒野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