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在做这之前,必须得确保自身的安全,必须让那些蛇虫鼠蚁不敢来靠近我,于是我先点燃了一根平常在停灵时所用来熏走蛇虫鼠蚁的檀香,并且又给自己的手臂做了一下简单的包扎处理。
鬼虫子的冰性开始渐渐的消散了,阵阵痛苦也紧接着的伴随而来,而且我所最担心的事,也果然真的发生了,我被咬的那一块地方血肉开始变黑了。
我把它拿来跟我的手心比较了一下,发现从颜色的深浅上来说,我刚刚被咬的地方,要远比我的手心更黑,更痛,说明此刻我所中的毒,看来才是真正的蛊虫之毒,也不知道老天爷还留给我多少时间,或许不多了,也或许下一刻随时会倒在地上,成为这里的盘中餐。
看到自己命都危在旦夕了,我哪还有心思去挖坑埋血,我直接把酒精倒在地上,然后一把火给点燃了。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火虽然烧起来了,但不亲眼看到它烧光我哪能放心的走,可没想到,在燃烧了一会儿后,我竟从炽热的血海中听到了如爆竹破裂的声响。
“锵…”深重虫毒的我,已经容不得再有半点意外发生,于是在听到这声音的瞬间,我手中的黑刀也已然横握于身前。
“啪…啪…啪…”没想到,这爆破声,瞬间就像连环炮一样,如雨水般的朝我这里轰炸而来。
“叮…叮…叮…”虽然有夜视眼镜,可面对如此密集的突然袭击,我根本看不清任何东西,只能本性用的一边缩下身子,一边用衣服和刀身护着头部。
幸好这一密集的雨林攻击并没有太大的伤害,就只是一点轻微的温热而已,大部分都打在了我的刀上和衣服上。
而且时间也没有持续很久,短暂过后,就重归于平静之下,炽热的光芒也很快的暗淡了下去,急切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的我,就立刻站起身来望了过去。
就仅仅看了一眼,我又呆住了,我竟看到眼前是由一粒粒细小东西所形成的一片白茫茫
之景。
而这些白色的东西,自然就是冰丝蛊虫,只是这些冰丝蛊虫还很小,很细,尤其是现在被火烧了之后,更是小的如水滴般细小。
看到这一幕,我忽然得出了大胆的猜测,难道这些是冰丝蛊虫的虫卵?刚刚被我拍死的是虫后?虫卵是跟着血液一起从它体内出来的?
得出这一结论后,我害怕的望着自己的手臂,心中深深的祈愿是我猜错了,否则天知道我刚刚在被那鬼虫子咬的时候有没有虫卵进入我的身体内。
我不敢想,因为在想到这个的时候,我的脑海里开始浮现想象出了刚刚那家伙被切肉取虫的画面。
我拼命的挥了挥手臂,检查着自己是否正常,同时我也忍着强烈的刺激痛楚,把剩下的小半瓶酒精,全都用来冲刷伤口。
“呃…啊…”近九十度的酒精,在流淌而进我的伤口时,我实在是忍不住的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呻吟。
疼痛易忍,蛊虫难挡啊,如果酒精能百分百杀死这鬼虫子,我也会毫不犹豫的把它灌入胃口,可是现在我也只能把自己的生命交给命运了,希望这一次胜利女神和幸运女神都能眷顾于我身。
这下我真的真的没有时间再停留半分半秒了,这时候我的脑袋里也不想揪出什么凶手了,快让我出去,找到解药下山吧。
我手臂的伤口也已经不敢包扎了,因为我要时刻盯着,随时注意它会不会发生什么恶性变化,幸好我有夜视眼镜和这里也只有一条路,并且在追击的途中我也沿路还能看到血迹,虽然很少只有时不时的出现一两滴,但这至少说明我没有追错路,那两个人就是往这里来的。
“呼…呼…”见路是对的后,于是我的脚步也渐渐开始加快了,可就在我提速后不久,我的耳边竟传来了一阵回风之音。
有回风,就是说明这附近肯定有跟外面连同的出口。我整个人,整个心就像打了鸡血一样兴奋,铆足了劲的往前飞奔而去。
可是这鬼地方,又岂会如此顺风顺水的顺我心意,当我在迎风急奔时,一股腐烂的尸臭味就传入了我的鼻尖。
“呕……”按理说闻惯了各种尸臭的我,不应该会如此轻易的呕吐,可是这股恶臭,我真的没有忍住,这味道不止是尸臭,更是有种跟屎尿混合在一起的气息,别说是我的鼻子遭罪,就连我的胃都开始翻江倒海的抗议了。
“呸…”我忍不住的吐了几口口水,希望它这些味道能随着我的唾液而缓轻几分,同时我也一次性的拿出了三个口罩,遮在了嘴鼻上,这才稍微缓和了不少。
慢慢的,我也注意到了四周渐渐开始变亮了,于是我立马就摘掉了夜视眼镜,开始打量起四周了。
因为胜利在望的同时,也说明我这才是真正开始接触到危险之地,那两个人不可能会遁地而走,可是我这一路也没有看到他们,说明他们有可能就在这个终点的附近埋伏着我。
如果换做是我,我也肯定会这里设下埋伏,人在胜利面前,头脑是最轻松大意的,于是我松懈了不到一刻钟的神经,再次紧绷了起来。
“呼…呼…”可让我没想到的是,当我在拐过一个路口时,我所看到的竟是一副别有洞天之景。
如果说,我现在所呆着的地方是一个山体,那也肯定是一个被镂空的山体,这里空旷、庞大而又高瞻远瞩。
它大的像个足球场,绿盈而又宽敞;高得像座塔,缭绕盘旋而又挺拔;可是它却又密集的像个坟地,一块块石头罗列而又整齐有序。
但或许这一切都是假象,光凭空气中所弥漫飘散着的这股气息,足以证明这地方恐怕是一个惨绝人寰,毫无人性的地方。
光线虽然明亮,但有些高远的地方,还是漆黑一片,望不到情况,于是我就拿出了手电,朝更远的地方照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