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笑婆婆并没有想到,当年的那一幕是老不死前辈故意这么做的,他并非真的那么无情,他之所以这么做只是不希望笑婆婆看到他尸化的样子而已。
“老不死,你我之间,还有什么话是不能说透的吗?当年你把我赶走,难道你就没想过我心中会有多伤心吗?”笑婆婆满眼泪光的问道。
老头叹息了一声说道:“我很了解你的性格,你是个很坚强的人,我知道你只会痛苦一段时间而已,很快就会恢复的,你对我的爱会消失,余下的会变成恨,我宁愿被你恨,也不想让你看到我现在的样子。”
笑婆婆沉默了,她嘴唇颤抖着,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两个人闭起了眼睛,谁都没有再说话。
“前辈,我是个局外人,按理说不该插嘴,但是婆婆她说的对,你不该瞒着她这么多事,她有权利知道真相,而且当年你又何必杀死那个女孩,这样做太不应该了,你让婆婆带走她,或许还有救,可你却直接剥夺了她的生命。”
老不死前辈做的所有事情我都能理解,唯独他杀死那个女孩儿我不能理解,这可是一个无辜的人啊。
老头看了我一眼说道:“当年我已经被尸毒攻心,理智已经到了丧失的边缘,不过我还没老糊涂到那种程度,当年我只是用了一个障眼法把这老婆子赶走而已,那个丫头我没有杀,在老太婆走了以后,我治好了她,只是我删除了她的记忆,或许至今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好的。她就住在东面的村尾,你们如果不相信,可以去看看,老婆子见过她,虽然时隔几十年,但我相信她还是能认出来的。”
“此话当真?”笑婆婆的表情突然变了。
“自然当真。”
笑婆婆闭上了眼睛,沉默了片刻之后对我说道:“小家伙,把你的事情告诉他,刚才我之所以让他抽你的魂魄,就是知道他不可能抽走。这老家伙极度痴迷魂魄的研究,他一旦抽不走你的魂魄,肯定对你非常感兴趣,我原本是想用这个秘密作为筹码,让他救了丫头以后再告诉他原因,现在看来不需要了。”
听到笑婆婆这么一说,我立刻明白了她的用意,原来她刚才挑唆老头对我动手,是为了救小玉啊。
看来是我错怪她了,我之前还以为她想害我呢。
不过想想,如果没有之前的事,笑婆婆的这个计策,成功的概率非常高。
她应该是因为当年那件事,所以认为老头不会出手救人,所以才用这种交换的方法逼迫老头救人,她还真是用心良苦,我心中更加的感激笑婆婆。
这一次小玉如果能够得救,将来我们一定要好好的报答笑婆婆,这可是救命的大恩。
“老太婆,现在事情说开了,我心里也没什么疙瘩了,你也看到了我的样子,这三十年的努力都白费了,说吧你们来找我想做什么,你的性格我很清楚,如果不是有什么解决不了的大事,你是绝对不可能放下面子来找我的,究竟你们遇到了什么难题?”
“小家伙,别考虑了,赶快说吧,这老家伙既然主动问,那就肯定会帮忙的。而且他骗了我三十年,这份情他必须还给我。”
笑婆婆这一番话,让老不死前辈显得极度尴尬,他的脸色有些难看,眼神更是游离不定,心里确实有种对不起笑婆婆的感觉。
“是的,婆婆。”我对笑婆婆躬了躬身,然后就把小玉的事情告诉了老头。
从刚才他们的故事里我听出来了,这老头也是个性情中人,并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徒,他的许多怪异行为,都是在中了尸毒以后产生的,他的本事并不是这样的。
对于这种人,是最容易接触的,也是最好解决的,所以我在说小玉事情的时候,把她生前的事情也一并说了。
这些事情都是我曾经亲眼目睹的,再经过我的加工,绝对是闻着伤心听者流泪,我还没说完笑婆婆的眼泪就大颗大颗的滴落下来,整个人抽噎的不成样子。
老头半人半尸,他的七情六欲已经被尸气淡化了很多,但他的魂魄到底还是独立的,在听完小玉的事情之后,也是脸色凝重的沉默不语。
“老不死的,这丫头一生悲苦,死了还这么重情义,要不是为了情义两个字,她怎么会弄成这样,你到底救不救她,直接给我一个准信。”笑婆婆擦了擦眼泪满脸怒气的说道。
老头正在沉默思考,突然被笑婆婆这一句话呛的苦笑了一声,他走到了我身边伸手对我说道:“把丫头的魂魄交给我吧,我听明白你的事情了,放心吧我会救她的。先让我看看她魂魄损伤的程度,我再想救治她的办法,我一定会尽力的,老太婆你放心吧。”
老头让我把小玉的魂魄交给他,但我却有些犹豫急忙说道:“前辈,小玉的魂魄现在很虚弱,她在我这里还能维持不溃散,一旦出来了很可能会立刻魂飞魄散的,真的没问题吗?”
老头呵呵一笑说道:“如果我连保住她魂魄不溃散的手段都没有,那你们来找我还有什么用?”
我一想老头说的也是,他要没有这份本事,我们来找他岂不是白来?
想了想我直接伸手在自己的腹部一按,那颗舍利子就像是有灵性一样,早就知道我想干什么,在我手刚摸到腹部的一刹那,它就把小玉的魂魄转移到了我掌心。
小玉的魂魄一到我掌心立刻就开始溃散,我急忙用自己的阳气去保护她的魂魄,可是我的阳气根本就护不住。
这时候老头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说道:“快把她给我,不然就晚了。”
我发现自己的阳气没有效果之后,哪儿还敢有一丝的犹豫,立刻把小玉的魂魄交到了老头的手里。
只见他右手迅速的打出了一道手诀,小玉的魂魄立刻被一道看不见的符印给笼罩在了里面。
之所以说看不见,那是因为我现在的天眼用不了,所以对阴阳气也失去了洞察力,不过在这道符咒打出来的一瞬间,小玉的魂魄就开始停止了溃散。
这老头果然是精通魂术,在这之前小玉的魂魄必须依靠舍利子才能压制住溃散,可是这老头只用了一道手诀,就止住了小玉的灵魂溃散,光是这一手就让我对他有了极大的信心。
“你们在这里等着,我会尽力的。”老头一手捏着小玉的魂魄,转身就朝石室的里面走去。
可就在他转身的一刹那,笑婆婆突然喊了一句:“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