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北辰无语,她要学被翻红浪!

    可她学了又有什么用,她也不会找他一起实践。

    丫鬟们以为主子恩爱有加,说起来都臊得慌,至今自己还在那小贵妃榻上窝着呢!走路越顺畅越不能同床共枕。

    这能怪谁呢,只能说两个人真正见面的节点不对。

    试问,一个成婚当晚就将你抛下,也没提供强力有效的保护,见面时各种怀疑,还跟你谈条件签文书的“假相公”,能留下什么好印象?

    更何况是她这种从来不委屈自己、脑子削个尖儿要攒家底儿的人。

    燕北辰决定不在此事纠结,他拿了两份单子递过去,章碧螺翻开一看,上面列了店铺名字、珠宝首饰、金银数目等等。

    “这是什么?”

    “你的嫁妆被坑,我有责任。这是田氏拿出的一份,而这份,是知会了林莺时娘家,他们今儿送来的。两厢加到一起,应该能补上你那份了。”

    “好家伙,我的嫁妆居然有这么多!算起来快三万两了吧?”

    燕北辰见她眼睛直放光,不由笑出声来,“这样看来,的确不少。”

    章家涉猎广,说富到流油也不为过,但是这年月商人地位低,女儿嫁到侯府实属高攀。另外章三娘娇生惯养,骄纵任性,章家生怕侯府怪罪,于是多给她备些嫁妆,让她闯祸的时候别连累家里。

    “东西都放哪儿了?”

    “在库房,现在要看吗?”

    “要要要!快让我体验一把被金银珠宝闪瞎眼的幸福!”

    章碧螺快活地把单子收好,牵着燕北辰直奔自家库房,抱着一匣东珠,又反复摸着珊瑚,开心得想转圈圈。

    她按捺住转圈的想法,却也难以掩饰自己的喜悦,笑道:“你知道吗?前些天在饮溪赚了那么多,我都没这么高兴,那些都是银票,不像现在,珠宝一匣一匣地摆着,银子一排一排地码着。”

    “其实,选伴读那日之后,你娘家哥哥来府里找过你。”

    “他们不是写信叫我自生自灭?现在我回京了,儿子和相公都抖起来了,就来抱大腿了是吧?”

    燕北辰道:“我已经跟章家说清楚,既然当初那么绝情,以后互不打扰便好。”

    章碧螺笑着福了一福,“多谢相公。”

    燕北辰哑然失笑,“那现在,你是打算在库房再摸一会儿银子,还是回去睡觉?”

    “觉是不能睡的,《青青草原》和《君看两头熊》内容还少,以后要做连载的,得把细纲码出来。”她依依不舍地放下东珠和银锭,“那走吧,我得看看从田氏和林莺时手里抠出来的店铺,要做些营生才好。还有新造纸和新印刷的研发场地,得掂对个合适的地方。”

    她让霓夕锁上库房,手里玩儿着钥匙,开心不已,“你看,我手握巨款的时候,是不是活灵活现的暴发户?”

    燕北辰看她快乐的样子,不由摇了摇头。算了,不问了。

    章家二郎说,家里确实有洋人暂住,只住了十日左右。妹妹偶尔过去瞧瞧,却说不喜欢那洋人婆娘,因为她眼睛太蓝。

    这种情况,她可能学会一门外语并达到可以翻译文字的程度么?

    章家二郎还说,妹妹识字有限,平时爱打扮,不喜读书。

    这样的章碧螺,可能出口成章,写出各种话本子么?

    深夜趁她熟睡,他也曾查看过,没有易容,她的确是她。

    这些疑惑始终伴随,直到刚才,他决定不问了。

    一个将振兴大熹幼教视为己任、爱护幼崽、精神世界丰富、不愿依赖男人的小娘子,何必深究她的秘密呢?

    刚想完他就打脸了。

    “燕北辰,我能不能仗一把你的势?”

    “当然可以。”

    章碧螺显得有些不好意思,“是这样啦,等话本子工作室开始干活,我打算陪芸娘去一趟沽上,帮她抢儿子!抢家长!虐渣男!打小三!人生地不熟的,我有自知之明,安全得靠你,跟官府交涉也得靠你。我打算速战速决,不拖泥带水。”

    燕北辰笑了,拍了拍她的头,“你是我娘子,我自然护着你帮着你。以后遇到这样的事,你只需知会我一声,不用跟我商量的。”

    章碧螺愣愣地望着他,许是那声音太温柔,让她耳尖开始发红。

    唉,演就演呗,你演这么真,我可遭不住哇。

    第二日,章碧螺又去了丰登街。这次她将连营推到台前,让他担当重任。连营公布了几档写手的名单和稿酬标准,然后依照章碧螺的分组,将每人负责的大纲发了下去。

    另有不和心意的几位,也都留下来,给了较少的提要试写,若是能虚心求教,及时改正,只要写合格了,也同样可以拿到稿酬。

    这就是大神们说的,不怕你不会,就怕你不学。

    工作室前期运行稳定,章碧螺约上李芸娘,直奔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