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圣王所言。”
李盛的话,柴绍一听就开心的眉开眼笑,当场就给李盛、骆宾王这两个年轻人一人倒了一杯酒。
虽然李盛在自己心目中已经是个大哥的形象了而骆宾王是自己义子。,
唐代的义父义子属于前现代社会的特殊产物,其实表达的并不是结为父子之交,而是一种实际上相当普通的上下级关系——或者说,一种契约。
当然,这种契约和后世的社会上一般的契约还是有所不同,因为唐代,
唐代毕竟是个农耕社会,小孩子出生成活率都不怎么样,在这种情况之下,尤其还是隋末乱世这样的时期,简而言之就是,当时的社会存在大量的收养现象,这些被收养的战争孤儿身边出现的义父,实际上,在现代而言,属于是事实上的养父才对。
当然,在义父关系当中,与养父这种情况并列的还有教父模式——骆宾王和柴绍此刻的关系正属此类。不过虽然骆宾王和李盛,对于柴绍来说,一个,自己是他教父,另一个说的严一些,假设自己是个年轻人,那其实他还是自己的教父了。
正所谓相逢一笑,什么都能泯,此刻柴绍只觉得神州的未来无比光明,自己作为神州的战士,衰老不可避免,但人生毕竟是圆满了!
不过,
刚把酒杯放到李盛、骆宾王两人跟前,柴绍突然觉得不对劲。
等等,自己是不是年纪大了有点耳背。
还是喝麻了。
刚才李盛说什么了?
一瞬间柴绍有点懵逼。发,发生甚么事了!
下一刻。
柴绍还没反应过来,还没思索明白,就见一旁的骆宾王直接惊呆了,“圣侯,这是为何???”
骆宾王的表情一瞬间简直惊愕极了,因为大伙说了半天陛下开疆之策如何如何,都说的好好的前途一片光明,结果李盛这突然就又矢口否认了!
这一瞬间,柴绍脸上懵逼,心中苦笑。
暗说李盛这可真是,还真就那个星宿下凡,这突然之间说的话,自己竟然都完全听不懂,理解不下来,脑海里完全没有涌起对应的情报和策略来应对。
换言之,如果这是战阵之上,李盛如果是自己的对手突然这样一搞,那,那没准自己就直接被团灭了,毕竟你对对手的动向想法完全一抹黑,这可不就是白给人家拿捏了。
这么一想,柴绍竟然觉得有点恐怖。
如果说刚才是觉得李盛作为皇子,天生就对大唐有潜在的忠诚性的同时才华卓越,这是一件妥妥的大好事。
柴绍就不禁觉得,得幸亏李盛是个皇子,不然这才华高的离谱。
这特娘的,就简直是坐在李盛旁边都觉得浑身发凉了,毕竟大型掠食动物谁不怕!
而李盛正好是皇子,这天然就免除了一系列恐怖的可能性,这就让柴绍感觉幸运许多了,特娘的。
不过虽然暗自震撼,但话又说回来,眼前这事本身还是没有答案,毕竟李盛这样卖关子,卖完了,事情也还没有解决啊。事情都没解决,那你说个蛋。
柴绍脸色有些古怪,一方面又震骇于李盛这才思敏捷程度极为厉害,另一方面又不禁觉得这天下事实在是太难了,开疆,自己一直认为,这开疆的事就是一切的答案了,布国威于四海,这就是解决神州内生性矛盾的真正途径——话又说回来,这其实对于海外的人们,也同样是一种解放,毕竟就算你被神州这边开疆,被开疆之后,神州这地方毕竟和别的地方不一样,不玩管杀不管埋那一套,而是有对高句丽的鲜卑人的治理这档子事在前的。
而如今的鲜卑人收入,生活水平,那无疑是比在漠北硬挨冰天雪地,最起码要幸福不少的——基于这一点,大唐的开疆即便对于海外的土人部落中那些底层土人,同样是一种对于未来的解决方案。
柴绍这样的大佬对于开疆这事如此上心绝对不是没有理由的。
而此刻李盛却突然这么说,这就,不免是多少显得有些打击人了。
正当这一老一少义父义子一脸呆滞,面面相觑的一刻,李盛倒也没有一直卖关子到这俩人主动提问,就直接耸耸肩补充了一下,“这事其实也没有什么玄机,说白了,出海当家做主人,这条路是大富贵的路,那路上当然会有艰险。”
李盛虽然是理科生,但得益于出身于一个思想解放的好时代,他还是有不少文科和思想的底子的,最起码阴谋论之类的学了不少,最基本的,就是西游记。
西游记讲的实际上并不是抵达西天然后获赐真经的故事,而是一群历经考验之后结合生活斗争实际经验,切实的解读了原本就读过的经书的故事,正所谓实践是检验,
而具体到眼下这件事上,李盛的看法倒不是来自什么文学思想,而是自己选修过的金融课程,虽然都是没学位的半桶水金融知识,不过李盛好歹知道,
风险,和收益一般来说是成正比的,出海当草头王这种事,简直想想就刺激,要把握李二的想法,对于李盛来说还真不难,毕竟这都是前现代的老黄历了。简而言之,李盛对于皇帝搞的这一波开疆活动的判断依据,首先就是来自于此。
除此而外。
虽然在李盛生活的时代,北美已经变得极为发达,甚至可以说是所有发达列强之首,极为牌面,但,李盛毕竟也是生在一个信息极大丰富的时代。
当然也知道了,北美并不是天生就那么发达,最初登上北美的那些不列颠人,生活也是非常清苦和艰苦的,这种事,非常奇怪。
在社会之中,搞文科的人往往会忽略和忘记,但理科生李盛反而总能意识到这一点,在北美立国的最初阶段实际上和新华夏立国阶段时,许多事情其实是一样的,甚至连北美的人们本身都会忘记这一点。
基于这种冷知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