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柴绍真的亲自来了解了这些战船之后,他就无法淡定下来了。
于是这天……原本柴绍觉得应该晚一点再将新款战船开出来,毕竟这天夜里天候不够宁静……虽然杭州有良港也不怕风暴,但柴绍还是想求稳。
这些新款战船太特么的……柴绍只能说,他真敢拿命来担保这些战船完好!
而李盛则表示工厂的产能,航道的使用……都排了档期。
于是柴绍也只得从命,毕竟造出“那种战船”来,那李盛就是老大,李盛就是说太阳是从西边升起的,自己也是说啥也得认了。
柴绍简直激动万分。
这一天夜里丑寅之交时分,时间正是风摧碧树的凌晨四点,而通常来说,寅时结束到卯时,才是一般的生产活动或是军队操练时“点卯”的时间,自然也是人类最困倦的时候。
但这天夜里柴绍却精神抖擞,相比带来的部曲,中左所的年轻兵卒、校尉,都要精神的多,来的路上一路都是双目神光湛然!
这一路上柴绍甚至要求全军都直接将船上的内燃机启动,以加快行动速度,以期在尽可能短的时间赶到杭州,这就让跟随而来的将士们十分不解。
不过是来领取新船而已,新船……圣帅虽然很会造船,造的船也都很厉害。
但……大伙,真的有必要这么着急忙慌的开船过来?
整个队伍当中,几乎全程,实际上就只有柴绍一个人精神抖擞。
但是!
到了杭州港口,见到依码头停靠的一艘艘形制诡异的船后……
随柴绍而来的禁军将士,一个个全都呆住了……
“柴……柴帅,这船怎么……怎么会是这样?”
“呵呵……”
柴绍一声冷笑。
夜幕低沉,狂风呼啸!
间或还有闪电流窜云层之中。
这一刻,柴绍自己都觉得自己有些好笑。
这样的战船……只怕就是冠绝天下,说一句神级战船也不过分。
外邦之人见到这船开动,只怕都要吓得纳头便拜,自己还这么紧张的开上这么多船来护航,真是……至于这点风雨天气,在柴绍看来,那就更是不值一提了。
当是时,杭州港口,风暴即将到来,甚至时而已经能感觉到石子般的雨滴打在脸上,力道之大犹如铁制的硬质弹弓一般剧痛。
但柴绍一张布满皱纹的老脸上,此刻只有兴奋的冷笑。
“战船,就可以是这样。不然……你们以为圣帅,是凭借什么走上今日地位的?”
说罢,柴绍面带着微妙冷笑,转头扫视了一遍跟随自己而来的年轻校尉们。
不出柴绍所料,这群人果然,个个满脸骇然!
实话说,不光是他们……
如果不是得到了一份新战船的画影图形,前几日亲眼看过,柴绍暗忖自己此刻,只怕也是一样的神情。
不过现在……身后的部曲和校尉惊呆不惊呆的,这不是柴绍需要关注的重点,柴绍需要关注的重点,是这些战船本身,怎么将这些小可爱顺利的开到中左所的港口去,以及……以及怎么样,在海上运用这些史无前例的诡异战船……
这玩意,柴绍哪怕只是想想,都完全无法想象外邦的战船,要如何抗衡!
……
却说大唐内部正在高速运转。
李二居长安坐镇,分理建新律管辖学院之事,以及禁军建设之事。
魏征、杜如晦、房玄龄、长孙无忌忙的不可开交。
而另一边出镇在外的将领们,程咬金、回到安西都护的李靖、南方大岛上的柴绍,也都打着十二分的精神,因为无论是程咬金还是柴绍,此刻未能随李靖一道回长安和李二吃饭溜达的唯一原因,就是他们都明白……
山雨欲来,天下将乱!
大唐,罗马,以及阿拉伯国,这就是妥妥的新时代的新的三国。
而这次的三国争霸,也明显要比从前神州大地上的三国争霸,更为刺激。
原因很简单,当年的三国争霸,是因为东汉秩序崩溃,诸侯欲望翻涌,总之整个是一场纯粹的灾难,政治失败连锁反应导致而来。这是一场纯粹的坏事。
而现在却不是那样,现在的情况是……
如今的天下,并非是某一个大型帝国的秩序崩溃而导致生乱。
恰恰相反,是列国都因为种种原因悄然开始了加速生长,并且同样因为种种原因互动越来越频繁,利益一方面纠葛越来越多,但相互的敌意自然也在增长,毕竟……
谁都希望,自己的母国能成为这场时代浪潮中最大的受益者!
而这次的“种种原因”却不是东汉的秩序崩溃,天下饥荒导致狼烟四起。
恰恰相反的是,这次的“种种原因”,正好是列国都逐渐变得越来越兴盛。大唐和罗马这样的凶残生物且不去说,无论是神州带着“汉使精神”出海经略的豪杰,还是一刀一枪马上谋富贵的罗马铁骑,都是顶级掠食者。
就连世界岛中央三岔路位置上的波斯国,也因为海贸的繁荣,在不断的提升国力……
自打政变一场,自己的胞妹宗室撵出波斯之后,黛绮丝一开始也没有感觉压力多大或是怎样,但自从得知妹妹居然跟着唐帝国打工还混得不错……黛绮丝也开始悄然发力。
世间之事不是发力了就有好事发生,但这个时代浪潮却就是这样,只要是真心励精图治,一国君王就几乎不可能不从海贸大潮中谋得利益,增进国力。
当然,对于黛绮丝的波斯,以及一旁的贵霜国……这样国力虽然强悍,但底蕴不够深厚、纵深不够广大的国家来说,海贸造成的患处也不是没有……
比如黛绮丝近年就发现,波斯国中的物价似乎在诡异的变得便宜。
过去一粒金子能买到五大筐麦子,而这几年过去居然能买七大筐了……
这个奇怪的现象当然引起了黛绮丝的注意,调兵遣将一番调查过后,却发现原因是波斯国中的金银在减少……当然,这事情当中微妙深奥之处,黛绮丝也不可能分辨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