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赵少爷和金小姐,一个天潢贵胄,一个汴京首富,身份地位在各自的领悟都不差,偏偏一个比一个倒霉,凑在一起还相互看彼此不顺眼。
上辈子一定是都罪过邪神无疑了。
眼见亥时将至,拜月坊那边已经吹起了开船的号角声,赵炳煜和金娇娇合力集了二十五张月娘帖,这里面独独缺少两金与两火行帖。
金姓之人弄不着金行帖,名字带两火字之人集不来火行帖,金木水火土没有集齐,两人都没办法登上拜月。
街上猜灯谜的人至少走了一大半,南湖边挤满了看热闹的人,多是汴京的年轻夫妻。丈夫将小孩儿举过头服了自己要把眼光放长远,没将金娇娇撇下进去输钱。
船上伙计在三楼给四人分配了两间厢房,告诉他们若是打算不下船通宵游玩的话可以夜宿于此。沈妙儿觉得甚是有趣,她倒是有意留宿过夜,但终究放心不下家中孩子,玩一两个时辰还是得回府才行。
金娇娇还未出阁,非必要不可能在外留宿。赵炳煜当然想夜宿了,放他去一楼,他一整夜不睡觉都没什么。以防赵炳煜偷跑去赌,金娇娇提前夺走了他的钱袋,身无分文的赵炳煜只好老实本分地跟在她屁股后头。
几人四下里逛了逛,打算先去三楼厢房稍作休整再去四楼看表演。走上楼梯时,一名冒冒失失的小厮不小心打翻酒水弄湿了金娇娇的外衫,女掌柜连忙迎上来赔礼道歉,又唤婢女去取新的上好衣衫送到金娇娇厢房供她更换。
金娇娇让沈妙儿他们先去休息,自己换好衣服就去找他们,赵炳煜却像条跟屁虫一样,金娇娇走到哪儿他就跟到哪儿。
等到回了厢房,金娇娇见赵炳煜还跟着自己,忍无可忍地把他堵在了门外,“我换衣服,你跟过来干嘛?”
赵炳煜委委屈屈道:“老婆,你忍心让我去看他们恩恩爱爱吗?好残忍!”
“那你去别处啊?就非得跟着我?”金娇娇无语。
“那我还能去哪儿?老婆只管放心,我来给你把门。”
言外之意是又没钱,能去哪?大高个子赵炳煜直直杵在门口,跟个门神似的。
金娇娇对这小流氓没办法放心,无奈下掏出了几两银子抛向他,“别误了时辰。”
“老婆放心。”赵炳煜一把接住银子,笑得那叫一个灿烂,转眼就消失在了金娇娇视线里。
厢房虽然不大,但贵在干净雅致,送衣服的婢女还没来,金娇娇四处看了看,竟发现厢房之中还有一道门,可以朝外打开,里面的人可以直接走这道门去外面的甲板上吹风。
她等得有些闷,打算去外面透透气,刚走到门边就听到外面传来一女子与男子的对话。
神神秘秘的,金娇娇隐约听到了欧阳清芷的名字。
难道她也在船上?金娇娇倒没有多惊讶,一上船她就发现这船上大多是在汴京有些脸面的人。
金娇娇走近窗边,只听那女子道:“事情办妥了?可别留下什么蛛丝马迹坏了主人的大计。”
“放心吧,那桅杆是我亲自动的手,保准万无一失。”是那男人的声音,金娇娇觉得有些耳熟。
女子又说:“此事一了解,你即刻动身离开汴京,风头过了再回来。”
“是。”男子答。
接着便没有声响,金娇娇推门出去,只见一个水蓝色的背影消失在了船体外部连廊拐角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