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库外面看起来一般,但进去后却感觉空间很大,利用率也高,各种大型木架子快触碰到屋好可以自我评价的呢?怎么都没了!王家怎么能不急得跺脚。
陈庆见他恭敬得快要跪下去了,便笑道:“王员外不用客气,请坐,张员外也请!”
张扬可不是一般的员外,他是上上任的太原府通判,金兵攻占太原后,他又出任知府,没两年就借口生病退仕了。
陈庆其实猜到了王连庆的来意,自己把太原府所有的官员都罢免了,直接戳到了王家腰眼子上,他能不跳脚来找自己吗?
这种地方官被豪族控制的局面比较多见,陕西路有,熙河路更多,陈庆虽然很不喜欢这种士族豪门控制地方的政局,但至少在目前阶段,他还是接受了,很简单,只要得到地方士族豪强的支持,那他就等于得到了地方官场的全力支持。
在和朝廷的较量中,这一点非常重要,简单说,就是要接地气。
整个太原府的官员有数十名,包括八个县和一个太原府,陈庆只任命最核心的太原府知府和阳曲县知县,阳曲县就是太原城,而他把太原府的官员全部罢免,就是要让王氏这种豪门来求自己,要他明确表态支持自己,这等于就是狠狠敲打一下王家,还有张家。
陈庆淡淡道:“我很明白王员外的心情,因为河东路不是川陕,朝廷一定想介入,朝廷一定想通过任命官员的形式来控制河东路,当初四川路朝廷就是这样和我谈判的,而且朝廷的理由很充分,这些河东路的官员都是金国任命,背叛了大宋,是叛臣,所以必须罢免,然后由朝廷来任命官员,这等于就是侵犯了我的利益,我阵亡了数万将士,辛辛苦苦夺下河东路,朝廷一文钱不费就夺走了,王员外、张员外,你们觉得我能接受吗?”
王连庆和张扬对望一眼,他们心中也恐惧起来,他们都支持过金兵钱粮,协从军士兵也有他们的动员,如果朝廷介入河东路,那就是他们的末日来了,不仅他们的势力全灭,他们自身的性命也难保。
两人一起摇头道:“当然不能接受!”
陈庆叹息道:“是啊!不接受才是人之常情,可是我手下能用的官员太少,本来有点储备,灭西夏后,都送去支援灵州府和夏州府,手中实在无人,所以我和五名阁僚商议后,决定采用双向评估的办法,首先让河东路官员自己评估,然后监察司和吏部司会派人来评估,两个评估都通过,就可以继续为官,只是改了效忠对象而已,我并不在意他们是否曾为金国效力,只要他们不助纣为虐,戕害百姓,这才是最重要的。”
张扬竖起大拇指赞道:“所有人都在夸郡王包容,我现在才真正认识到了郡王的心胸!”
“还有务实!”
王连庆在旁边接口道:“大家都恨这些官员为什么要投降金国,咒骂他们怎么不去死?事实上,官员们也有难处啊!他们有父母妻儿,他们死了,父母妻儿怎么办?当然,他们也可以带着父母妻儿逃去南方,可他们跑了,百姓怎么办?他们是百姓的父母官,哪有父母丢下子女自己逃生的?”
陈庆冷冷道:“王员外此言诧矣!官员们不愿为金国效力,弃官而走是民族气节,投降金国应该被追究责任,但我不追究他们,只是我的心胸开阔而已,并不代表我支持他们。”
王连庆老脸一红,呐呐道:“郡王说得对!是我视野狭隘。”
陈庆又道道:“太原府的官员除了知府和曲阳知县外,其余各县官员和府官,我需要为官清廉,有能力的官员,我希望太原缙绅可以推荐一些好官,你们写联名信吧!我会再听听普通百姓对他们的看法,如果都没有问题,那就可以正式上任。”
王连庆和张扬大喜,起身施礼道:“感谢郡王给我们这个机会!”
陈庆又微微一笑,意味深长道;“在对抗朝廷干涉河东路之事,我们的利益是一致的,两位,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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