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州是一个非常有魅力的城市,这儿不仅有着宋朝时期就保存至今的古城墙——整个粤省就此处保存完善,还有着秀丽的山川——西江、绥江的十多条支流荟萃,辖区内千米以上的山峰高达四十多座。
青山绿水,两广咽喉,岭南重镇,这就形成了端州独特又迷人的人文、自然景观!
不过,今天杨谦没有带妻儿去游山玩水,像端州的七星岩、鼎湖山、德庆学宫、宋城墙等风景名胜之地都没有时间去游玩。
因为来的时候时间也不算早了,小山村外面的乡镇也没有什么像样的酒店,他们便留在了老师李光民的家里,准备今天在这儿住上一晚,明天再回荷城。
当然,能够多在这个生趣盎然的农家小院里玩上一阵,杨小昭是最高兴的!
因为太多新鲜的事物,杨小昭都看得目不暇接了!
“看,妹妹,这是猫猫!”
傍晚时分,李光民家里养的白猫不知道去哪里疯了一天回来,正悄悄地从敞开着的大门处熘进来。但戴羽妮眼尖,一下子就看到了它,赶紧抱着杨小昭过来见识见识。
白猫年纪应该不小了,它看到陌生的人类竟然很澹定。
(不然嘞?自己家不澹定,难道让陌生人在自己家澹定才合理吗?)
它只是浅浅地打量了一下这个陌生的女人,还有她怀里的那个人类幼崽,然后便漠然地从旁边小步细碎地走过。
“你回来了呀?好了好了,去玩吧!”
白猫旁若无人地跑到了李光民的身边,用身体蹭着李光民的小腿。李光民也是笑眯眯地用指腹揉了揉它的后背,勉励一下,它才满意地离开。
不过,白猫也没走远,它回到了屋子门前的平台上,懒洋洋地前腿一伸,背后一弓,形成了一道优美的弧线。
本来白猫就很好看,通体俱白,身材也是瘦瘦长长的,就好像《猫和老鼠》这部老动画片里,优雅、窈窕、迷人的猫小姐总是白猫一样,它这个懒腰,也是伸得风情万种!
杨小昭都被迷住了,她看得目不转睛,小嘴巴微微张着,口水竟然流了出来!
“咦,你怎么又流口水了?”
戴羽妮笑着回过神来,看到女儿流口水的样子觉得有些奇怪。
“来,给妈妈看看......等等,妈妈先洗一下手!”
戴羽妮想看看女儿的嘴巴,但刚才她的手也是在院子里的瓜藤花瓣上摸来摸去的,别说她的嘴巴了,碰女儿的脸,戴羽妮都觉得不卫生。
不过,杨小昭被妈妈抱去院子里的水龙头前,她迟了半拍才意识到那只猫咪看不见了!
“唔!”
杨小昭跟妈妈轻轻地示意了一声,然后目不转睛地看着妈妈。
懂我的意思吧?
懂!妈妈当然懂!
“你还想看猫猫啊?呵呵,别着急,等妈妈洗了手,再带你去。”
戴羽妮笑起来,她换着手抱女儿,轮流洗完手后,才将她重新抱回屋檐下面。
白猫已经在门口的平台上蜷缩了起来,四只爪爪全都埋到了身下。
可能是白天的时候,太阳将门口的瓷砖地板晒得热热的缘故,现在虽然已经是太阳落山了,天边只剩下映红的晚霞,但平台上依旧暖暖乎乎的,很舒服!
白猫眯着眼睛趴在这个像装了地热一样的瓷砖上,显然格外的惬意,它都不理睬又过来的人类幼崽,自顾自地睡起了大觉。
“唔......”
杨小昭这会儿哼哼可不是因为看到猫咪兴奋,她想要再跟这个大白猫“玩耍”一下,妈妈却频频地打扰了她!
只见戴羽妮用手轻轻地捏了捏杨小昭的嘴巴,她没张开嘴,反而是抗议地扭了扭小脑袋。
戴羽妮又不敢用力,怕捏痛了女儿,只好用手在前面,用手指轻轻地撬开小家伙的嘴巴。这个办法反而容易一些,杨小昭很快就张开了嘴巴。
不过,小家伙还是没有乖乖配合,她皱着小眉头,粉粉嫩嫩的小舌头吐了出来,推开妈妈的手指头。
“让妈妈看看你的牙齿......”
戴羽妮推着女儿的舌头,总算是看到了女儿的下牙床。
虽然只是惊鸿一瞥,但戴羽妮还是看到了她预测的一个白白的小尖尖。
嗯,比旁边那只白猫的耳朵还要可爱!
“原来你是准备长牙了呢!难怪又开始流口水了!”
戴羽妮亲昵地的也是粤语居多,但粤省各地,地方和地方之间的粤语都有很大的不同,更别说端州里头还有区别,贵儿戏里的口音更是重到杨谦完全听不明白!
再加上地方戏曲录制的很粗糙,老爷子用不知道多少年前的dvd机来播放,电视里传出来的那格外嘈杂刺耳的锣鼓声,差点没把杨谦送走!
这是啥啊!
杨谦看得头皮发麻,但老师之前让他陪着看,他也答应了,便只能是硬着头皮坐在那儿看。
李光民却好像看出了杨谦的如坐针毡,看了一会儿之后,他忽然拿起遥控器按了暂停,笑眯眯地看向徒弟:
“是不是觉得欣赏不来?”
杨谦犹豫了一下,还是老实地点了点头。
不点头,那就有点违心了!
“这是端州的贵儿戏,发源于清同治年间。以前贵儿戏很是热闹,上个世纪八十年代,戏班都有三十多个,场场爆满,围观的群众那是水泄不通。不过现在,大家的精神娱乐没有以前那么贵乏,好看的东西多了,喜欢看贵儿戏的人少了,年轻人也不爱学,逢年过节演的都是老人,看的也是老人。贵儿戏也快失传咯!”
李光民感慨地说道。
杨谦不知道老师说这些的意图是什么,或许也只是单纯的感慨。
他便跟着附和道:
“是啊,传统的东西,现在越来越少人喜欢了。国家大力推广的京剧还好,至少还能上春晚,地方戏剧出路不多......”
杨谦老实地说了自己的看法。
不知道师傅是不是想要他做一些什么,但他并不看好地方戏剧,尤其是这么冷门的,仅限于一城一地的地方艺术的发展,怎么会有更多辗转腾挪的空间呢?。
“你觉得,音乐和它们相比,有什么相似之处,有什么值得借鉴的经验教训吗?”
李光民忽然话锋一转,笑眯眯地考起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