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第一个翻上去的保安队员,爬了几步刚一抬头,还来不及有更多的反应,就被等待着的陈天华,给一枪爆头。
“砰…”的一声闷响。
那个倒霉蛋一声不吭的从斜坡上滚回沟里。
啪的一下,把正在翻进中的队员们,吓得都缩了回去。
“手榴弹准备!”那名日籍军官气得脸色铁青,他咬牙切齿的命令道。
依旧是老套路,依靠日陆军的制胜法宝。
“轰轰轰轰…”
几十枚木柄手榴弹一股脑儿丢了出去,落在陈天华他们的第二防线内。
见头十分默契,非常快,他们的战术没有任何的问题,堪称完美。
就这样,小林觉这边拥有了强大火力,掷弹筒,轻机枪,手榴弹,还有他们数倍于守军的兵力。
此消彼长,守军这边关键时候哑火了。
不间断火力压制,让陈天华这边根本抬不起头,连气都喘不过来。
眼看着乌央央的敌人是越来越近,陈天华是无计可施,心急如焚。
“少将军,小心…”
护卫一个飞扑将陈天华给压在自己身下。
数颗掷弹在旁边连接爆炸,这名护卫身上插满弹片,牺牲了。
陈天华强忍悲痛从地上爬起来,密集的子弹从他的头顶嗖嗖飞过去,打在身后的土块上,吱吱作响。
现在他们被敌人火力困在原地,进退不得,两边纵向壕沟的二挺轻机枪也被掷弹给端掉了。
“怎么办少将军,敌人的火力实在是太猛了,咱们往后山撤吧!”
飞鸽和顾祝年爬到陈天华面前,神情沮丧地大声叫着。
他们简直被打懵逼了,从来没有想过会遇到这种情况,也从未遇到过各种火炮和大量掷弹筒,还有七八挺轻机枪的敌人,呵还有手榴弹。
“别泄气,不能往后山退,那里有几十名重伤员,身为军人死在战场上是件荣光的事,通知所有弟兄们,步枪上刺刀,有大刀的都亮出来,给我跃出战壕往前冲,跟敌人白刃战,他们的炮火就没用了。”
看着两名属下虽都负伤,但基本完好,绝境中陈天华并不慌乱,他有了拚死一搏的想法。
“不不少将军,您不能留在这里!”顾祝年扭头对飞鸽道:“飞兄,你护着少将军往后山撤,我带兄弟们冲锋。”
“不不,我格斗功夫比你强,留下阻击,你护少将军退后山。”飞鸽反驳道。
“你混帐,你是卫队长,你带上所有护卫去保护主公安全,这是你的职责,而我是这支部队的指挥官,现在我命令你护卫少将军后撤,坚决不能让少将军出事!”
情急之下,顾祝年终于忍不住,他嘶哑的嗓子,愤怒地大喊道。
见到二位属下争吵,不知为何,从来是铁石心肠的陈天华,听闻后鼻子酸酸、眼角流了泪,却露出一副欣慰和满足的笑容。
人生在世,谁无一死。
能在生死存亡之机,还有人用他自己的身体,为你挡住一切危险。
还有人宁愿自己死在这里,以牺牲自己安危,也想让你活命。
人在穷途末路时,这种情形当然值得自己感动与心慰。
他很清晰、明白,这座营盘山高地,往后山还能往哪儿撤?况且,这里还有这么多兄弟们。
只见他努力摆了摆手,惨笑着喊了一句,“二位兄弟,都别争了,本将决不会做逃兵,要死,也要跟兄弟们死在一起,九泉之下也有个伴。”
“胡说…死什么死,少将军您不能死!”
顾祝年虎目圆瞪,他想起了义兄宋小牛临行时的嘱托,暗自焦急,还想要对飞鸽下令。
但就在此刻,远处的天边响起了一阵阵闷响。
“轰…隆隆…”
“隆隆隆…”
“……”
这不是雷鸣声,而是大口径火炮的轰鸣声。
紧接着,自远到近的马蹄声大作,有数百骑兵、起卷冲过来,隆隆震响。
“哎哟,莫非是陈二的援军到了?!”
“应该是他们,总算是及时赶到。”
顾祝年和飞鸽两人,惨白如尸的嘴脸上,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别费话了,尽快组织起兄弟们,给我反击!”陈天华也激动了起来。
“遵命!”
两人领命而去。
山脚下及时赶到的骑兵部队,正是陈二的二个主力连队,随后赶来的是新扩建的机炮连和工兵排,以及从西面包抄过来的,还有守伐木场基地的一个预备连队,共计六百余人骑。
原来,顾祝年昨天傍晚派出的三名骑驿官,他们快马加鞭,举着火把星夜赶路,于今日五更前找到了陈二。
此时的陈二正在组织队伍扫荡,听说少将军陈天华那有危险,大惊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