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真的相信自己在深海当中,处于窒息状态。
那么明天有人进入房间,发现他那死于窒息的尸体,也都一点不奇怪!
生理能够影响心理,而心理同样能够影响生理!
凌星宿的意识正在不断地往深海当中沉去。
开始海面还能够透出一丝丝的微光,然而渐渐的就是越来越黑暗,就连四周海水当中的影影幢幢的黑影也都再看不到。
光线,色彩,声音,乃至于最后的一切都彻底消失在了黑暗当中。
凌星宿清楚的知道,最危险的时刻已经到来。
此时他正在沉向意识海的深处,随时都会迷失在这黑暗无垠的意识海之中。
一旦找不到出路,他的意识很可能就会迷失在意识海的最深处,再也清醒不来。
从此就让世界上多出一个植物人来!
而这也是这种冥想法最危险的地方。
然而幸好,凌星宿对此早就有所预料,更是对于渡过这黑暗意识海,本就有着一些把握!
“九灵通妙化,金仙混扶桑。帝一变日神,合灵西丹皇……”
随着凌星宿的意识不断下沉,仿佛最后就要融化在黑暗当中。
然而这个时候,却有着一个浩大的念咒声响了起来,回荡在意识海中。
原本黑暗深邃,幽静无波的意识海居然波荡了起来,就仿佛在上万米的海底深处激起了暗流。
海水摩擦当中,一点点星火浮现出来。
青色的氤氲光芒浮现在这黑暗的意识海深处,虽然仿佛被厚厚的彤云给隔绝纠缠,然而依旧有着丝丝的光芒落下,依旧是隐约照亮了意识海当中。
这光芒落在了凌星宿身上,原本只是识海当中的无形意识,此刻化为有形之物,生出淡淡的影子来。
凌星宿露出欣喜之色。
阴魔七煞功的第一步,算是炼成了!
不过这也只是第一步而已,距离阴魔离体,杀人无形还远着呢!
凌星宿虽然没有采取足够的阴煞之气,但是却得了一丝元神道果的力量,同样成形。
“阴魔七煞功分为五重,第一重就是心中阴魔,如今我这修炼的就是心中阴魔了!”
这次的举动虽然是在凌星宿的预料之中,然而成功的把握也并不太大。
没有想到,今日冒险一试,还真的成了!
在这丝丝淡淡的青色氤氲光芒之下,就仿佛在黑暗当中落下了一丝光芒,正好照在他的身上。
只是这元神道果,依旧仿佛是被一股黑色的,带着波纹的,仿佛黑洞一样的力量给纠缠着。
而在这微微的青色光芒照亮之下,原本隐藏在那黑暗深邃的意识深处的东西居然显露出了来。
“这是斯莫利特家的卧房?”
凌星宿微微愕然的看着元神道果照耀之下,显露出来的东西。
他现在所出现的地方,居然还是在他的卧室之中。
依旧是宽达两米的大床,厚厚的地毯,以及各种装饰艺术品。
一切摆设,都和原来一般无二!
然而,这一切都失去了颜色,变成了一种说不出的深灰色来,仿佛褪色的油画。
而整个房子更是像经历了千年万年一样,变得十分破败!唯有整个房间再无一丝色彩。
事实上,凌星宿知道,不只是这个房间,应该说这个世界,除了这穿衣镜之外,再无半点色彩。
只是这里的一切不仅都是灰色,而且一切似乎也都变得更加陈旧破败了起来。
不仅门窗都破了大洞,甚至各处长满了蜘蛛网,落满灰尘。
而这里的一切又十分熟悉,尽管上一次没有来得及细看,不过绝不会有错。
记得上一次来,还没有这么破旧的,也没有这么多的灰尘!
对此凌星宿只是在稍稍惊愕之后,就接受了下来,甚至生出了一种本该如此的感觉来。
“想不到这格罗尔斯,居然也不是那么简单啊!
他已经在意识深处构建出了这座城市来。
看来他绝不是一个普通的自闭,抑郁少年啊!
也曾经努力的想要摆脱自己的命运。
可惜,应该失败了!”
凌星宿轻轻的叹息着。
透过破碎的窗子,凌星宿可以看到外面的街区和建筑。
这里的一切都和真实物质世界的白橡树区一模一样。
只是和这间卧室一样,都已经变得十分破败!
不得不说,那本《心灵炼金术》之中写的癫杂错乱,其中谬误之处极多。
但是就在这些错乱混杂的内容当中,也隐藏着很多真正的修行秘法。
比如这种能够潜入到心灵深处的深海冥想法!
再比如在这种在心灵深处,构建防御的“心灵防御堡垒术”。
而所谓的心灵防御堡垒,就是在心灵的最深处,构建一座牢固不可破的防御堡垒,来抵挡外魔的入侵。
显然,那个可怜的格罗尔斯认为,自己的家才是最安全的地方,所以将意识防御的堡垒构建成这个样子的!
而这里的破败也表明了,最终这一切并没有防御住外来的袭击,最终被攻破。
那格罗尔斯也最终还是自杀了!
他的意识看起来应该也是消失了!
凌星宿心中刚刚想到这里,目光看到窗外的景象,不由得暗骂起来:“怎么这心灵堡垒都已经被攻破了,怎么还有怪物游荡在这里……”
却是透过破碎的窗户,凌星宿已经看到了一条野狗正在街上游荡。
那条野狗似乎得了严重的皮肤病,身上皮毛斑秃不全,显得丑陋怪异之极。
上一次凌星宿就受到过这种野狗的攻击,若非是凌星宿反应足够快,意识到那是梦境,勉强突破,让意识回到现实的话,还不知道会怎么样!
然而这一次却不一样了,因为这一次凌星宿的阴魔已经成就.
这种《心灵炼金术》当中所记载的最弱的阴影怪物,凌星宿已经不再畏惧!
而街道上游荡的那条野狗,也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目光之中幽幽的光芒闪烁,望向窗口的凌星宿!
凌星宿嘴角露出一丝笑意,也不管那野狗能不能看懂,用手在脖子处一划,做了一个割脖子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