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天气逐渐转凉。
山崎也在茶楼里逐渐听到了异常消息,东南一带的江湖开始不稳了。
朝廷对涉及江湖帮派之事一直秉公办理,不秉公办理的官员都被换掉了,罢官的不在少数,还有流放的,杀头的。
被欺压已久的江湖势力,忍耐了一个月以后开始不住了,开始动了。
江湖争斗不断增加,而官府不闻不问,只是告诫不要扰民,不要波及普通百姓。
江湖争斗越发多,也越发肆无忌惮。
瀚城里的江湖帮派也在厮杀,并逐渐由暗转明。
虽然还没有大白天的明目张胆在大街上打斗,但也出现了白天刺杀的情况。
各花坊周边,更是夜夜有遗体被发现,少则三五人,多则十几人,都是瀚城大小帮派的头目,包括外来帮派在瀚城的分舵分坛。
到了下旬第二夜,更是出了一场大批人突入宅邸的大规模战斗,然后是追杀着一路出城,惊动小半个城。
不过,天亮以后衙门才去查看,发现宅子被洗劫一空,遗体都被搬走了,只有血迹和碎肉。
并没有发现人,也就只是张贴了布告,通缉连样貌都没有的江洋大盗。
……
二十三日,下午。
山崎在茶楼里喝茶,听人闲聊昨天晚上的事情。
那是瀚城大帮飞云楼楼主的宅邸,飞云楼表面上是开酒楼的,在城外南北各有一座庄园一般的大酒楼,城中也有多家酒楼,还有花坊牌坊等。
但其实吃的是瀚城运输这碗饭,云其实是运,以夹带私货为利,以贩运私盐起家。
飞云楼财力丰厚,花大价钱结交地方官员,本城其他帮派争不过他,就连清云宗飞象帮这样在东南有名的大帮派,在本地也不跟他争。
近来官员不搭理飞云楼,官府连着查获了不少私盐,抓了些当然是自家酒楼。
他们正问路呢,那边有麻烦来了。
是飞象帮瀚城分堂堂主向修才,听说他们到了,邀请他们去做客。
众人顿时头疼了,因为不想去。
山崎琢磨着出声了,“向堂主在我山岬的茶楼,抢那些要去我酒楼的客人,是不是有点不地道啊?”
向修才闻声出了雅间,向山崎遥拱手,“哟,原来山老板也在啊,失礼了。”
“不敢,”山崎做着回礼,“我也是正好在这儿歇脚,本来是已经想走的,但看到来了几位佳人就走不动路了。”
“向堂主,您可否高抬贵手,把这拨客人让与在下?”
“在下以爱妾的名义保证,只是观赏,绝没有坏心思。”
萧家等人哭笑不得,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向修才却头痛,不过此时不好争,争了就显得他别有用心。
“既然山老板都发话了,向某就给山老板这个面子。”
“那就多谢了,下次再谈生意,我会酌情相让一二。”
“好说好说。”向修才拱手,然后小声向萧家等人简单介绍了山岬,这才离开。
在瀚城一掷千万两银子,买下原来操持造船航运和码头事务的江家产业。
买下了一位前花魁董怜儿,把这董枫琳董娘子安置在城东北的枫院。
抢了罪官常大人的女儿常秀,还从州官张大人那边拿来常家下人,一起安置在城外西南的山庄。
娶了江家的一位舞娘江飞萍当妾,是到牙行写了文书,明媒正娶的四妾之一。
在瀚城官面上吃的开,据说与州官张大人交好。
……
这些消息让萧家等人有些警惕,因为感觉不是他们能惹的,担心脱狼口,又入虎穴。
不过如今他们是被赶着上架的鸭子,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众人战战兢兢的跟着山崎走,男的一路封堵,遮挡女子们的身形。
山崎看得好笑,漫步把这群紧张的人带去了城西南,江家人一处别小别院。
“就这里了,你们爱住多久都行,看在各位佳人的份上,我就不收你们钱了。”
“别拿我当坏人,我帮你们,是听你们不想搅进帮派之争。”
“其实我倒是希望你们搅进去,等你们有所死伤,我再把佳人救回家慢慢欣赏。”
“可惜啊,我这人心软呐。”
“得,不跟你们啰嗦了,我也不留下跟你们吃饭了,省得你们心惊胆跳的。回见。”
山崎撂下话,环拱手后走了。
众人面面相觑,实在有些跟不上思维,不过琢磨着所言没错,也就松了口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