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您怎么来了!”王敬勇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
“人都打上门来了,我若坐视不管那还得了?”萧夫人压低声音拿帕子遮着脸:“那臭小子倒不算太没脑子,至少还知道派你来刺探敌情!”
王敬勇:“。”
他是自发的……
“快快,人出来了!”时刻紧盯着那间香料铺的萧夫人连忙推了一把王敬勇。
衡玉几人已从铺子里走了出来,几个女使和韶言身边的小厮手中提着几人买来的大盒小盒。
几人不知说了什么,顾听南伸出手指着前侧方的方向。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王敬勇反应极快:“应当是要往酒楼去了。夫人,接下来要怎么做?”
他有功夫在身,爬个房年轻时了,便是当下,她望着那张清雅舒和的少年面庞,都觉得有些无法招架了!
对了,她要干什么来着?
萧夫人怔然一瞬,花了两息的时间平复心态,清醒头脑。
“夫人也是刚到吧?”顾听南提议道:“既如此凑巧,不如一同吧?”
萧夫人矜持道:“这怎么好?你们年轻人凑一处,我若在旁,岂不扫了你们的兴致?”
“岂会,夫人性情疏阔,一众长辈中,数您最是平易近人了!”裴无双在旁说道。
衡玉则笑道:“伯母请吧,咱们上二楼雅室。”
萧夫人便不再推拒,自然地挽过衡玉一只手,玩笑叹气道:“横竖还是没免得掉对着我这张老脸用晚食……”
看着二人亲昵的模样,韶言若有所思。
进了雅室,众人依次坐下,王敬勇杵在那里又当起了门神,顾听南不由看向他。
这人不坐吗?
虽说依照身份规矩来说,萧夫人在,王副将不宜同桌,但她这般身份都跟着坐了,又是如此私下场合,显然也不甚讲究那些了——
果然便听萧夫人发话道:“敬勇也坐吧。”
看她眼色帮着说话显然指望不上了,但在旁壮壮气势也是好的。
“是。”王敬勇没有多言,身形笔直地在顾听南身边唯一的空位上坐了下去。
“伯母来点菜吧。”衡玉将盛放着菜牌子的竹筒推到萧夫人面前。
萧夫人含笑推向韶言:“韶言郎君是客。”
“那晚辈便僭越了。”韶言未来回推辞,认真挑选菜式。
萧夫人看在眼里,略觉放松——这年轻人也不过如此嘛,只顾着自己点菜,根本都不知问一问阿衡的。
直到少年挑好之后,伙计报了菜名核对——
萧夫人越听越不对了……
前头一半,全都是阿衡爱吃的!
至于后头一半……
都是她爱吃的!
“随意点了些北地菜式,如有不妥不全之处,还劳夫人、王副将和二位娘子提醒。”少年笑意和煦。
萧夫人:“……都好。”
王副将未察觉到于细节之上的恐怖之处,继续维持着面无表情。
“韶言郎君真是周到。”顾听南笑着夸赞了一句,不由道:“不过话说回来,韶言郎君才是客,岂能光顾着照顾我们的口味?”
“不会。”韶言笑着看向衡玉:“我与阿衡一同长大,喜好相近,她喜欢的,便是我喜欢的。”
萧夫人努力让自己的笑意看起来不算勉强。
“那客官们还有别的吩咐吗?”伙计笑着询问。
韶言道:“劳烦再添一壶桂花蜜浆茶——”
“好嘞,那客官们稍等。”
“韶言郎君喜饮蜜茶?”抱着知己知彼的想法,萧夫人含笑随口问道。
韶言认真答:“是方才在外头听阿衡咳了几声,春日干燥,桂花蜜润肺温中,或有几分效用。”
“……”萧夫人含笑点头。
就是说,她为什么要问……
“韶言郎君未免也太周到细致了。”裴无双在旁叹道:“如此心细的郎君,实在少见呢。”
衡玉看向韶言,正要开口时,只见他笑意从容温和:“此番出门前,殿下多番叮嘱交待,要好生照料阿衡,我不过只是代殿下做些不值一提的小事罢了。”
萧夫人听得心神一紧,无声轻“嘶”了口气。
瞧着温良无害,实则却是个有手段心计的!
这听似简单的一句话里透露出来的手段可太高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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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陪崽子,明天多更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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