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奉悲痛的哭天喊地。
很快,四面八方的人群蜂拥而至,闪光灯亮个不停,七嘴八舌全是炙热的议论声。
无论何时何地,看热闹的人群无处不在。
“那少爷……咱们怎么办,警察肯定要来了。”唐全极度紧张,额头直冒汗。
我闭了闭眼,情绪稍稍平复。
我不是怕,就是惊诧。
惊诧这种“巧合”的发生。
“唐叔,我们只是刚找他们质问了关于芊芊的事儿,一言不合,他们动手,我也顺道动手,给他剃了个头而已。”
“撞死他的,是那辆车。”
“这条路,十几个监控,发生了什么,一目了然。”我平静的说。
唐全似是反应过来,怔怔道:“是啊……是那辆车。”
他冷静多了。
忽地,一股淡淡黄桷兰香味进入鼻翼。
我猛然扭头。
身后,残破不堪的一尊廊兽头。”唐全似是下了决心。
昨夜江边,唐全欲言又止。
此刻他直接提出来,反而让我有些紧张。
点点头,我才坐下来,大口大口地吃菜喝粥。
唐全坐在我面前,眼中陷入了回忆。
须臾,我放下碗筷。
“少爷,你听过冥坊吗?”唐全试探地问。
我摇摇头。
唐全打开了话匣子。
我才知道,之所以曾经没人知道我爸妈是干什么的,是因为,他们的钱财见不得天日。
他们入山掘陵,入地挖坟,不过,他们并非寻常盗墓,而是盗尸。
盗亦有道,他们从不挖穷苦人,更不挖近代人。
冥坊有人收尸,随着尸身凶煞程度不同,价格也不一样。
唐全之所以知道这些,是因为他负责送“货”。
最后一次我爸妈出门,回来时,同行十人只剩下一个活口,还成了疯子!
他们失手了。
有人支持了这次行动,怀疑我爸妈做了小动作,实际上他们不但得手,还挖到了一具罕见尸骸。
我爸妈否认之下,又恰逢秦崴子说出我有大劫,他们便金盆洗手。
结果,罗家就遭了灭出,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呼吸,骤然急促。
那股颓然的失落感,一瞬间烟消云散!
是啊,徐家都毁约了,我也没有听老秦头的遗言。
那多一件事情,又凭什么阻拦我呢?!
周遭的环境很陌生,早就不是浆洗街附近了,这里有许多建筑工地,路面安静,没有行人。
我走到一处冒着水雾的施工墙下边儿,蹲身坐在地上。
取出来了一样东西,那是一个巴掌大小,深黄色的木盒。
打开后,有两排格子,分别有胭脂、妆粉、黛粉、眉墨、花鈿、口脂、额黄……
木盒盖子中,还有一系列小物件工具。
我取出一个细小的刷子,开始清理面部的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