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3章有一句话叫做「闷声大发财」
“啊？”
听到常浩南的要求，李杰的第一反应却并不是表态同意或者拒绝。
而是茫然。
他原本正端起茶杯准备一饮而尽，动作却直接停在了半途当中：
“你等等……”
几秒钟之后，他还是把杯子放回了茶几上：
“咱们在大会堂吃饭那次说的，好像是这个机器准备提供给像是青藏铁路这样的超大型项目使用？”
下面的人自然更不可能私自加入自家老大都没说过的内容了。
这么看的话，李杰应该真是今天才第一次听到此事……
常浩南也把手中的茶杯放下了。
“所以，您是觉得，现在我们的曙光2000本身性能不算差的离谱，再加上你那个附加额外功能的定制版软件做诱……做筹码，应该有可能让外国客户掏钱？”
常浩南准备稍微给自己找补一下：
“去年这时候，torultiphysiultiphysics的异化版曙光
但最后拿出来的产品却是一台全面强化之后的曙光2000b。
这下子，李杰刚放到嘴边的水又没喝上：
“这还没影响力？”
他第二次把杯子放回茶几上：
三次尝试喝水均告失败的李杰干脆放弃，整个人向后靠到了沙发靠背上。
本来觉得后面有的是时间，结果他从那次之后就四处出差，几乎没怎么回过京城。
一个计算科学领域的院士，尽管跟火炬集团有合作，但对于跟自己无关领域的事情基本也就仅限于听说。
至于法拉利的世界冠军……
“这个我倒是听说过。”
常浩南之所以要把销售策略抓在手里，怕的就是这个，赶紧摆了摆手：
“这件事情牵扯比较多，尤其现在是咱们国家入世谈判的当口，计算机硬件贸易又是美国人比较看重的部分，所以……至少短期内，我的打算还是找熟悉的客户做定点推销。”
但要说起空中客车还有法拉利汽车，那就基本上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
“嗐，计划赶不上变化快嘛……”
跟火炬合作的法拉利集团尽管产品质量数一数二，但在华夏这边，知名度还是不如德国、瑞士或者日本的同行。
“那……我这也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嘛。”
“不过最近这两年，我们做成了国内几笔大单子，回笼了不少资金，在研发预算这块投入比较多，而且之前那些低端的服务器产品线还真养出来了几家看得过去的国产元器件供应商，所以就赌了一把，最后砸进去3000多万，好歹把兼容性这块给啃下来了……”
“等过两天，咱们再签个合同，让贵公司作为曙光2000t型号的独家全权经销商，这样也能明确权责关系，方便集中力量实现首次计算机整机出口！”
“虽然我本人不搞机械制造，但去年有好多来我们所做计算的，或者跟我们集团买服务器和超算的都提起来过，说你们跟一家……呃……意大利的机床企业成立了家全球范围内的合资公司，第一次把高端机床生产线带到国内。”
“确实是相当大的跨越，对于咱们国家来说。”
好在不算什么要命的偏差，问题不大。
稍稍冷静下来一些之后，李杰又马上问起了具体的操作事宜：
“那……是否需要我们公司在宣传上予以配合？”
当时同样来领奖的祝兰正好问起，如果要在高原冻土环境下修铁路，要怎样模拟重载列车行驶过程中的振动，以及长期荷载后的陆基沉降情况。
几个菜啊，出口超算？
过去想买还没门路呢……
“而且，像是这次跟曙光2000t一起发布的曙光2000b，性能也大概达到了别人96年左右的水平……当然这些在我给你发的那封函里面应该都提到过了……”
“咱们华夏有句老话，叫做「闷声大发财」，现在什么话也不说，这是最好的，否则，万一宣传上出现了什么偏差，你我是要负历史责任的……”
都是体面人，要脸。
所以，之后吃饭的时候才会和李杰说起新型号超算的事情。
李杰听他这意思好像是十拿九稳，整个人当时就支棱起来了：
而这类半无限开域问题恰好又需要一些新的、针对性的算法。
“两回事。”
至于出口这事……
“您要是每年能卖出去十几二十台的话，把我们曙光集团变成火炬集团的全资子公司都行！”
而且，要说跟这二位的合作比起来，前面那个的影响力也确实是不算大……
“倒也是……”
常浩南当时心里想过。
在不知不觉间，火炬集团和曙光集团，其实已经开始带动国内的半导体产业发展了……
不过，常浩南本来想显摆的并不是这个：
“机床么……确实有这么回事，但这个领域太细分了，属于小众行业，也就圈子里面知道厉害，圈子外面其实没太大影响力。”
当然，李杰这话说起来轻松写意，但看着他相比一年前明显斑白了不少的鬓角，其中显然也经历了不少难以对外人明说的困苦。
“但您最后不还是专门花了大力气，把兼容性问题给解决了么……”
李杰又一次试图喝水：
“虽然都说欧洲现在是没落了，但就我接触过的外国人来说，这些老欧洲的人普遍其实比美国人还要更傲慢一些。”
“不不不。”
常浩南故作理直气壮道：
“但是现在，我们已经跟好几家欧洲大企业达成了合作，名气基本算是有了。”
这次说完之后，他没等常浩南有所回应。
而是用最快的速度端起茶杯，仰头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