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甦听得来气,呼哧呼哧的鼻息打在石墨颈脖,自个儿也脊背生汗。
怎么感觉婆婆好委屈?秦甦说:“我觉得你爸好过分。”
“是吗?”石墨作为男人毫无察觉,“哪里过分?我觉得还挺负责的。”
男人的“好”太廉价,“负责”即可。
秦甦给他举了个例子,“换作你,你心里记挂柏树姗,惦念她,不舍她,这不过分?”这还不过分?光嘴上说说,她血压都上去了。
石墨立马清嗓,割袍断义,“确实过分!幸好我没有遗传我爸。”
秦甦咬住他耳朵,“我听得不高兴了。”
“那还听吗?”他指了指她腕上的万国表,“快三点了。”讲那半截身子入土的两人,他提不起兴致。
男人怎么一点儿听不出姑娘话里话呢,“我的意思是,快点讲,讲到让我高兴的地方才准停!”
秦甦义愤填膺,咬牙切齿,但隐隐的,因为这些奇奇怪怪的不完美,大脑里忧郁男人的影像,生动地波澜开来。
男人是婚姻动物,可以把伴侣和情人分得很开,这一点在互联网蓬勃后,随女性意识的生长而逐渐有退化趋势。趋势也只是趋势,见微知著的改变,千百年一夫多妻劣根性,非一朝夕可翻覆。
以前的男人呐,负责就行,现在得百般花头,至少在石墨、石峰身上就可看出,在“爱情”这方面,男人牙牙学语般的进步。
石峰不忧郁,内心戏很多,只是眉眼不动声色。
用莫蔓菁的话来说,就是心思拐了一百圈,生活里磕磕绊绊、圈圈绕绕都考虑过、考虑到、考虑完,出口是简单机械的:“哦”、“好”、“可以”、“我来”,再不就是那句“我愿意”。
她看不出他心细,看不出他哪里稀罕她,要不是很多年后婆婆拉着她的手说,“当年是石峰要娶你,不好意思说,让我们来提,”莫蔓菁都不知道结婚是他主动的,就看他脖子僵硬的梗样,以为谁把他强行掳到的婚事酒席现场。
孕5到7个月,是她最煎熬的孕期。
她们村里下崽从没听过难伺候的,经常上上厕所、下下农田就这么掉了出来,莫蔓菁以为生孩子容易得很,可她忘了,她天生没有农民的吃苦精神。
夏天她都熬不过
正午时分,她像只瘫死的蛤/蟆,手脚一蹬,肚皮一股一股。
头找石峰,她还傻乎乎叫他,“石峰,你电话。”
他接起时的自然与下一秒的躲避形成了鲜明对比。她一下就猜到了对面是谁。
石峰没想到廖慧会打来电话,怕莫蔓菁生气,就撒谎,说不是廖慧。
莫蔓菁多聪明啊,她去拉了话单,一串北京来电就这么摊在了他眼皮子底下。
“你别告诉我是八一制片厂的电话。”
石峰懊悔,自己是怎么想的,居然会下意识对莫蔓菁撒谎。
而莫蔓菁刚萌生的那点好感全砸了,她开始憋气,不说话。
石峰追着她道歉,说廖慧只是来找她帮个忙。
“我不听。”她捂住耳朵,什么脏东西,不要灌进她耳朵。
“她妹妹在纺织厂,手指绞了,正在市医院接手指,单位让她们先垫,后面才能走流程报销,她来找我借钱的。”
“我不听!”她听见了,但她不想原谅他。借钱为什么要找他借?说明他们还有联系。
“真没,这是急事儿,我得给她送钱去。”
她到底还是放下了手,指着他说,“你去了我就不理你了!”
“我回来再跟你道歉好不好,我得去银行取钱,要关门了。”
“石峰!”
她一气气成早产,羊水混着血汪汪漫。
这事儿家里都捂着,一是她早产的月份太小,说出去不吉利,孩子可能活不久,二是莫蔓菁吵着要离婚,说不管孩子死活一定要离婚。
作者有话要说:写不完要死了,下章还是爸妈的,今天还有一更!
对不起啊,说两章写完的,算是食言,酱酱酿酿比我想得要多。
好久没写这种狗血爽剧情了,我写得冒汗(竟然很喜欢年代文,我以后一定要做做功课,写一本)
不喜欢或者生气的读者!!千万别看哈!我章标上标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