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兵来了总有下马威,军队不是一个和气的地方,当然很多时候是战友情同志情,但那是人与人之间必有的社会关系,衍生出来的温情而并非自身职能,也绝不是社会中温良恭俭让还是说个人英雄出风头的种种。毕竟这是一个时时商议、训练如何高效剥夺他人生命的绝对暴力组织,奉正义之名,行必要之恶,这不是罪,但大多数时候,都是恶。
沈如松背着手,与新兵们同样站在大太阳底下,从正午站到天黑,新兵们训了多久,他和后面的老兵们就看了多久,直到其他班组都收了,沈如松才看了看腕表,挥挥手,喊道:“解散!吃饭去!”
这很苦吗?
一般水平吧。
就不说沈如松在士官学校里三年如一日的严酷训练了,光是普通义务兵在新兵连阶段,管它雨淋日晒霜打风吹,那就是眼睛睁开就是练,闭上就是睡里越野跑很累吗?泥地越野确实累人,一开始是了,到冬天,延齐战役就要结束了!我们连却在北琴打匪军!班长!我们什么时候调去延齐!”
“是!班长!我想问这个!”
没待沈如松说话,邓丰便走到两个新兵前,比划了下两人身高,说道:“你,一米七?”
“是!班副!”
“吃饱了回去睡觉,长高点。”
贾***涨红了脸。
“你,一米九……九三?”
“九二!”
“吃饱了压压腿,长矮点,神枪手就挑你这种高个打。”
两个新兵就这么脸涨红着站原地,走了也不是,回嘴也不是,直到沈如松慢悠悠地反身靠到护墙上,手指过两人,说:“你们听到班副说的了,回去睡觉,要么里!”
两个人碰了一鼻子灰,转身走了两步又被叫住。
“你们没说,是!班长!”
两人只得又转回来,敬礼回答了才走开。
沈如松看的摇头,邓丰颇是玩味地说道:“和你刚来的时候蛮像。”
沈如松笑了声,意味深长道:“到任三把火,像也是和你像,我这不是半年,而是三年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