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源几乎是全力动作,架势盘好双腿,打坐开始运转心法。
凡是能想得到的都是李长源已经精通了的心法,运转,一个个试。
化云诀是不太行的,当下需要的反而不是吸纳‘灵气’,而是运转自己体内的魂力,将噬心虫的残魂力量吸收,以毒攻毒!
可能会让感觉很糟糕,但只要挺一挺,挺过去之后,一定都会好起来的。
进入这里之后,李长源少说也吐了有不止五六次血,包括李长源的意识在梦境中的时候,身体内有罗莎掌控,罗莎主动排斥着外来的腐蚀之气,但李长源的身体不自觉的运转起化云诀,才让身体不堪其重。
连连咳血。
“唔、呼——……”
李长源一阵调息之后,开始运转心法,内视气海的状态下,灵气浑浊。
多是瘴气也被算作成是灵气的一种,之前被化云诀运转吸纳进来的时候,身体也没有排斥,要不是身躯肝脏在出于本能的反应过来,恐怕都不用罗莎想办法,自己一辈子都能生活在幻境里。
‘唔……’
心经有学过好几种,李长源回想起以前在子世界长仙大陆上学习到的心法,微缩到气海内府开始运转。
……
不出两个时辰的时间,对外界来说,也算是很久的了。
现在再睁眼,现实已经过去一整天的时间。
天色暗下来了。
但好在,现在的李长源感觉好多了,说起来是有些变态……,但事实就是如此,李长源的体质,已经完全适应这樟木林中的瘴气。
甚至是可以主动大量吸纳这里的瘴气,来修复自己之前因为瘴气腐蚀而损伤的内脏。
李长源看这天色都黑下来了,索性就浪费一天时间,盘坐在这樟木林里,用化云诀将这林子里的灵气(瘴气)全部吸干净吧。
‘慢着。’
李长源正欲如此,罗莎却立刻打断道。
李长源有些不理解:
‘有什么问题么?’
‘你要这么着急地汲取瘴气,虽然不会对你造成什么影响,对你来说反而都是好处,但现在这种情况下,有没有注意之后会发生的事情?’
经过罗莎这么一提醒,李长源不自觉地想到了之前胖掌柜的那番话。
人心叵测。
确实,现在不是时候。
但这里的瘴气也不能放置太久,噬心虫的残魂被吞噬了,以后再有什么修士冒险进入这里,着,同时也感应到了李长源低落的情绪。都会经历这样的一个过程,罗莎也曾有过,只是现在,罗莎更多的用意不是在谴责李长源。
而是在考验李长源。
若是这次的李长源在转折点前,没有选择改变、没有选择迎风向前。
罗莎便会放弃他。
“罗莎。”
李长源忽而开口说出声来。
罗莎回应着:
‘怎么说,想改变了?’
“是,我觉得……我成长了,我有见识了,我的实力也比以前厉害了,但……我觉得,这只是在别人眼中的自己,我自己回想现在,我感觉现在的自己,根本就没有成长。”
‘呵呵。’
“反而是眼界看得太高,愈发趾高气昂的时候,愈是发现我望不见。’
‘你能不能,唔,就是,能不能每次都跟我说一下,这些人的修为境界,或者是提前跟我说下对方的实力?’
‘嗯?’
罗莎这是不高兴的质问口气,李长源尴尬改口:
‘好吧,没事了。’
带路的青年看着身高面向就感觉比李长源大,足足高了李长源一个头,他在前面带路,在进入护宗大阵的结界之后,这一刻多钟的时间,两人走的都是山路。
话说……这人是不会御空还是咋地,干嘛一定要走路,这种环山之下的小路,抬眼不见宗门房屋塔楼,真要一步步走,不知是要走到什么时候去。
“敢问前辈,听说前辈是乾明学府的学子,文生在这莫生大陆上的数量极为稀缺,能当选之人无一不是包含诗书、富有独特之处,不知前辈是几等文生?”
前头带路的青年问起。
李长源一时间不知怎么回答,几等文生?
当初长孙群给自己铭牌的时候也没跟自己说啊。
李长源着手偷偷摸向自己腰间,摸到铭牌之后别了一眼前头的青年,对方没有视线注意自己,李长源拿下牌子看了几眼。
‘淦,这牌子上面也没有写几等啊。’
“前辈?”
李长源顿时有些慌,莫要被对方生了疑心可不好。
‘……’
罗莎有些不满意。
李长源啊李长源,你还是没有变,或许现在的时间不够,让你改变可能需要一段较长的岁月时光,或是需要一个契机。
“啊,这个,夫子先生说是换了铭牌,几等文生的事,以后还要等夫子先生说了才知。”
李长源草草回答。
那青年得此回应,不知心中作何感想,但也没有再追问其前后。
这足足走了半个时辰的路,李长源早想御空飞行了,我辛辛苦苦成为飘渺境,当做就是你们这世界的金丹,也该有、也该能享受御空飞行的特权吧。
要不是给你们面子,我才不陪你在这里一步一尺路的走。
终于是走到一座山脚下停,李长源感觉这段路走来,比之前走出樟木林还要折磨人。
主要就是慢慢耗时间,李长源好不习惯。
“前辈,到这里就可以御空飞上去了。”
“唔。”
“且随我来。”
带路人说罢,寸手挥袖,脚下生风起,直摇青山上。
李长源也是随机跟上去。
山头上有好几处偏僻的地方,那些地方建有房屋,都是一两间相邻的平房,房屋旁边都大致有山洞。
那种应该算是他们仙宗里某位长老的‘洞府’吧?
上到山头去的途中,瞥见那些房屋山洞,李长源好奇问道:
“那些是?”
青年应声回答:
“哦,那些是本宗弟子们的住所,除却外门弟子,本宗的所有内门弟子、亲传弟子与之所属的长老山头下,都会配置一处清闲地,以作洞府修炼。”
不得不承认,看得李长源有些眼馋。
上到山头处,最出‘老’这个字。
老人倒是明白,但也没有直戳戳说破,看李长源一脸便秘样,老人高低抖了两下肩膀,给桌上的茶壶拉开盖子,重新‘加水’。
得见老人掌间半开合,靠近开盖茶壶之后,掌心前凭空凝出温水斟入壶中。
‘好手段。’
老人犯嘀咕状:
“都说了,不会叫就不要叫了,老朽称你一声道友,且看你是个读书人,学子嘛、文生嘛,有文化嘛是不是?啧啧,有文化另说,有没有脑子,咳、脑子灵不灵活才是重点。”
李长源抬眼看老人的同时,老头子也飘了个眼神,意思是废话别太多,坐着先。
李长源闭口不说,入座之后,老人问道:
“老四叫你来干嘛?”
大抵说的是他们宗里的四长老,听这叫法,眼前这位可能比那个祁龚的身份还高一些。
李长源坦诚相对,有啥说啥:
“不知道。”
“什么?”
“不知道。”
老人刚提起短嘴壶微微倾斜,还没开始漏茶出来呢,顿时就被李长源两声‘不知道’给说懵了。
老人那可有脾气:
“来人啊,把这小逼崽子叉出去!”
叫喝一声不出两息的时间,还真有宗门子弟跑来。李长源惊觉身后气息不对劲,哇,这老家伙来真的吗?
“不是,老前辈,我说的都是真话,绝无半点虚假。”
李长源急忙解释。
身后大门口出,两只脚都埋进门槛的子弟不少,李长源半扭头用眼角余光瞥了眼,有四人,着装制式相同,看着应该是宗门弟子。
但那四人的境界,李长源看不透。
哦,原来是元婴起步啊,厉害厉害……
老人给自己面前的空杯斟满,然后提着茶壶拎到李长源面前的空杯上,提手悬停住,老人目光盯着李长源,小声亲切的问道:
“老四叫什么名字?”
李长源立刻回答:
“祁龚。”
老人依旧小声戚戚二次发问:
“他叫你来做客,是有什么事?”
李长源心直口快:
“不知道。”
老人脸色一黑,嗓门一下又沉下来:
“叉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