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景修听着,然后把人揽在怀里。
“别害怕,不行到时候我们一起下班。”
“我觉得可以。”
或许是知道黎卿歌心里有着隐隐的害怕,然后裴景修就陪着黎卿歌,彻底把人哄睡过去,然后才开始收拾了自己。
再次躺回去的时候,裴景修看着自动滚进自己怀里的人,在笑。
终于把小猫宠的自己知道往温暖的地方来了。
也不枉费着那每一天的谋划。
黎卿歌早上起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忙着骚扰一下桑落栖。
桑落栖还回了。
黎卿歌手指放在键盘上,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一晚上没睡?】
【昏昏沉沉,等这件事情解决了之后,我得好好睡一觉。】
【嗯。】
黎卿歌刚准备发过去,那边桑落栖的消息就又来了。
【我会实时通报的。】
【好的。】
裴景修出来的时候,就感觉出来了黎卿歌情绪的稳定。
“放心,那个人跑不了了。”
“嗯,我知道,就是还是心里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等到事情真的完全解决了,你就彻底放心了。”
因为这档子事情,所以这几天的裴景修和黎卿歌就像是连体娃娃。
不过这样也蛮好,黎卿歌可以正大光明的黏着裴景修了。
不属于黎卿歌的戏份,黎卿歌就在旁边坐着。
江斯景本来都打算绕走了,结果又转了回来。
黎卿歌看着江斯景。
“干嘛呢?”
江斯景笑得很怪异。
“到时候请你们吃饭。”
黎卿歌想了一会儿。
“你们不会谢长翊他们一样吧!”
黎卿歌也惊得睁大了眼睛。
看着江斯景那得意的小样子。
黎卿歌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江斯景看着远处。
“桑落栖的那事情,你也别太担心,剧组这边防范,我也已经叮嘱了下去,最近你们夫妻俩就一起上下班吧,都安心,我看了一下你们这段时间的戏份,还挺同步。”
“是的。”
黎卿歌继续在这里坐着。
心里有些乱。
那个人总叫人心有余悸。
让人觉得害怕。
裴景修过来的时候,就看着黎卿歌正在发呆。
“又在想?”
“还好。”
黎卿歌把裴景修拉过来,示意让裴景修看着江斯景。
“你知道他跟我姐领证了吗?”
裴景修皱着眉,然后看着黎卿歌,又确认了一下,然后哦了一声。
“我说怪不得总觉得他这几天感觉翘了九条尾巴。”
黎卿歌听着裴景修的吐槽,笑了。
——
桑落栖去警察局的时候,还是把黎卿歌拽上了。
她害怕,不拽着,某人到时候又要闹了。
桑落栖看起来精神还算是不错,看起来就是知道被照顾的很好。
桑落栖挽着黎卿歌的手臂。
温舟山在后面当着自己的专属保镖。
等到几个人再次出来的时候,看着外面的世界,桑落栖忽然觉得自己的心里很是轻松。
周华威被手铐紧紧拷着。
不过,那仇视的样子,还是让人有些小小的害怕。
桑落栖好像很少会主动靠前,这一次也不知道是谁给她的勇气。
她主动走向了这个改变自己人生的人。
周华威盯着桑落栖。
“我倒是没有想到,我女儿竟然这么恶毒。”
听着这两个字,桑落栖竟然笑了。
“要是恶毒就恶毒吧,毕竟没人比得过你,你都这么恶毒了,我要是什么都没学会,那岂不是浪费了跟你生活的那么多年。”
桑落栖最后想要跟周华威聊一聊。
黎卿歌和温舟山就在外面等着。
桑落栖坐在周华威对面,看着眼前这个小房子。
“我从前一直以为,我要一直走不出来,直到很多人出现,让我觉得我或许是可以换一种人生活着的方式。”
“我无法改变你,也无法抹灭那些回忆,但是我并不想要再像之前的那个自己那样软弱,做了坏事的人总是要受到惩罚的。”
“虽然当初的我所受的伤害已经没办法改变,但是起码之后不会再有人被你伤害了。”
周华威此刻的眼睛竟然有些苦涩。
盯着桑落栖。
“我倒是没有想到,你会这样想。”
“以前的我也没想到,我也没有想到我会主动站出来,毕竟对我而言,我一直觉得我始终会生活在你带给我的阴影下。”
桑落栖出来的时候,被黎卿歌挽住。
透着门缝,周华威看着那个叫温舟山的男人满脸阴翳。
他竟然有些害怕。
这个年轻人,很多年没有见面了。
身上的那股杀意却越发的厚重。
当初要不是有人拦着,怕是他早就断送在他的拳头之下。
桑落栖盯着黎卿歌。
“你现在去剧组?”
“嗯,一起去逛逛?”
“好的。”
温舟山没有跟着黎卿歌和桑落栖,却安排了人远远跟着。
小姐妹之间有时候聊天,他们这些男人还是躲远一点吧!
不能做碍事的人。
他的懂事。
看着那两道背影。
温舟山就这样看了很久,直到再也看不到,才收回了自己的视线。
黎卿歌和桑落栖两个人绕着古城墙边一直走。
时而热闹。
时而安静。
逛了很久。
黎卿歌和桑落栖才坐在椅子上,吹着江面上吹来风。
黎卿歌盯着桑落栖。
“接下来的你,就好好过你自己的生活了。”
“是的。”
桑落栖想起来警察说的那些案件。
“说真的,那个周华威还真的是比较吓人,我就看着那几张照片,我忽然发现他对我还留有那么一丝丝仁慈之心。”
“谁说不是呢!”
黎卿歌看着桑落栖。
桑落栖点了点脑袋。
“我知道你瞒着我的事情了,当初周华威没再出现,是温舟山去揍他了。”
“你猜到了?”
“周华威看着温舟山,就像是看到了阎王爷来索命了。”
“他脾气一贯不好。”
桑落栖拽了几下黎卿歌的袖子。
“温舟山的亲生父母是怎么回事?”
“大概就是爱而不得,地位悬殊太大,两个人就有着自己的高傲,其实谁都没错,又好像都有错。”
“哦。”
黎卿歌点了几下桑落栖的肩膀。
“后面,就考虑考虑你的个人问题了。”
“我也觉得该考虑了,你看你都结婚了,姐姐也结婚了,哥哥也感觉是有人,但是就是瞒着我们,说不定到时候就要开始催了。”
“你能这样想,就是对的。”
两个人看着对方,忽然就笑了。
似乎生活有时候就是这样的。
晚上,六个人吃了顿饭。
裴景修身上穿的还是剧中的服装。
安笛看着桑落栖。
“解决好了?”
“嗯。”
安笛盯着桑落栖。
“黎珩之要来屾城了。”
桑落栖和黎卿歌手里的筷子都僵住了。
“什么?”
安笛慢悠悠嗦了一口面。
“有那么惊讶吗?”
“有。”
黎卿歌看了一眼时间。
“这不是还没到元旦吗?”
“人家就不能给自己放一个假?”
“我觉得他不像。”
黎卿歌知道裴景修的疑惑。
“黎珩之,我哥。”
裴景修念着这个名字。
“总觉得这个名字有些熟悉。”
江斯景点了点脑袋。
“还别说,是有那么一点熟悉。”
裴景修盯着黎卿歌。
“你哥以前在京城上大学吗?”
“对啊,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后来他毕业之后,然后就再也不愿意回去了。”
看着江斯景的笑。
有那么些不怀好意。
安笛看着江斯景。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跟我说说。”
大家的视线都放在了江斯景身上。
——
江斯景转着手里的杯子。
“我记得当初华舒不是天天在商学院堵着一个人,貌似就叫作黎珩之。”
黎卿歌听着这个名字,总觉得有那么一点点熟悉。
裴景修只一眼就知道黎卿歌脑子此刻正是浆糊。
“华舒是宋媱的姐姐,顾沐的妹妹。”
黎卿歌哦了一声.
想了想,又觉得真的是奇葩。
世界兜兜转转,人和人的关系就是一个圈。
桑落栖盯着黎卿歌和安笛。
温舟山给桑落栖夹了一块肉。
“就黎珩之,他跟你说才怪。”
这话说的虽然很是扎心,但是却无比的正确。
黎卿歌、桑落栖和安笛互相看了一眼。
“我们拉个群,就算不问出百分之百,然后也要问出一个百分之五十。”
“你们加油。”
到了晚上休息的时候,说的群如约而至。
黎珩之看着群聊,人是有些懵的。
转眼就把群聊给免打扰了。
到了手空闲的时候,点开群,发现都是在艾特自己的。
黎珩之整个就是一个大问号。
自己的关系都被冲了上去。
看着华舒两个字,黎珩之的眉眼垂了下来。
已经不知道自己应该拿出一个什么心态来了。
【你们从哪听说的这个名字?】
桑落栖和黎卿歌以及安笛一人一句。
最后黎珩之就回了一个哦字。
黎卿歌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黎珩之就直接岔开话题。
眼见黎珩之这个磨蹭的态度。
黎卿歌只好搬出自家爹妈。
黎珩之气笑了。
特地艾特一下黎卿歌。
【几岁的人了,说不过还喊爸妈?】
黎卿歌发了一个三岁。
黎珩之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回话了。
于是只好发出了一个微笑的表情。
最后的最后,有用的那是一个字都没有问出来。
裴景修听着黎卿歌的叹气声。
“你哥不是打算到时候过来吗,然后你们三个人当面问,隔着网线,有时候是问不出什么的。”
“也是。”
黎卿歌盯着裴景修。
“宋媱的那个爸和继母就真的那样有病吗?”
“没错。”
黎卿歌忽然想到了很早之前听说的这件事情。
“白白迫害了三个女孩。”
“能够早点远离那个家,也是他们的幸运。”
黎卿歌撑着脸,笑嘻嘻。
裴景修放下手机。
“华舒貌似好像有被订下婚约,这些年因为我哥的暗中打压,华氏已经并不像从前那样,再加上生了个儿子,喂金喂银的,前途堪忧。”
黎卿歌认真想了想。
“不过我觉得,华舒应该不是那种被人牵着鼻子走的人吧!”
“没错。”
“你这话说的很对。”
黎卿歌想着想着,就越发的好奇了。
黎珩之因为今天晚上的攻击,堕入了一场梦境。
面对那个人,似乎自己永远都是手下败将。
他总是容易心乱神迷。
第二天,黎珩之看着自己眼下的乌黑,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黎珩之到屾城的那一天,黎卿歌杀青了。
看着怀里的花,黎卿歌还特地的拍了一张照片。
谁送的,不言而喻。
不过裴景修今天还是要加班的。
裴景修了然的拍了拍黎卿歌的脑袋。
“去跟他们好好玩玩。”
“好的。”
桑落栖和安笛特地来接黎卿歌的,然后又去机场接某人。
说真的,黎珩之看着面前这三个人的时候,竟然有些想要落荒而逃。
然后就被揪住了。
黎卿歌看着黎珩之。
“哥,你跑什么啊!”
“你心里清楚。”
黎珩之被人一左一右挤在了后面。
安笛从后视镜里看着黎珩之的时候,竟然有些小小的心疼。
然而比起吃瓜,心里的那一点心疼早就没有了。
黎珩之说完之后,黎卿歌看着自家哥哥。
“好家伙,哥,你就这么怂?”
“我怂,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
其实黎珩之不是怂,只不过就是不知道该跟那个女孩计较。
被拉去做家教老师,是一次意外。
意外到了最后,他生出了几分恻隐之心。
命运也曾让他未来的路走向满是荆棘的小路,只是他很幸运,碰上了好的人。
而那个女孩,却坚强的自己闯出了一条路。
他们好像都曾知道自己心里的那点喜欢,但是都礼貌的克制住了那铺天盖地的欢喜。
这些年,不去京城,怕的是什么,他比谁都清楚。
但是现在想想,似乎并没有什么好害怕的。
喜欢就是喜欢,他们已经不再是之前的自己。
很多年没有见面,他确信,他的姑娘早已经闪闪发光。
黎卿歌咳了一声。
“听说华舒好像被他父母定下了婚约。”
看着黎珩之眼里的平淡。
黎卿歌的声音都不由得大了些。
“你还真的是不担心啊!”
黎珩之把身边的两个小脑袋拧正。
“说句扎心的话,你们比她还让我担心,她不是吃亏的主,但是你们就不一样了。”
黎珩之没有向任何人说过。
其实通讯录的那个联系人,他一直知道是她。
只不过他们都小心翼翼地维持着那些平衡。
他知道,她有她更要努力做的事情。
她并不需要任何人的可怜。
四个人想了想,打算去超市逛一圈。
安笛看着前面的两个影子,然后盯着身边的黎珩之。
“还是不打算去京城了吗?”
黎珩之推着购物车,看着货物柜。
“在这边陪爸妈几天,然后去那边解决一下那个项目。”
“行。”
安笛其实是最早知道华舒的人。
只是这些年,很少听过这个名字。
记忆打开了开关,就像是洪水。
让人不由得想起了很多的事情。
那个时候的黎珩之吐槽着家教带的学生。
一个个的都是宝贝,惹不起。
直到后来,说辞又变了。
安笛迟钝,但是也算是明白了什么。
不过她并不知道人家之间发生了什么。
她只知道有些人心里藏着秘密。
藏了很多年。
黎卿歌和桑落栖默契的回头,盯着后面的人。
“你们两个人又在说些什么啊!”
“说秘密。”
黎卿歌切了一声,然后拉着桑落栖往前走。
当晚,或许是心有灵犀。
那个被置顶了很多年的人发来了一张照片。
是一弯月亮。
黎珩之看着那张照片,在键盘上犹豫。
【小同学,摘到你的月亮了嘛?】
很久那边才回复。
【摘到了。】
年少的时候,对于喜欢总觉得是想要时时刻刻都在一起的。
而华舒的恋爱观却不是这样的。
甚至那个时候的黎珩之觉得,自己比她大那么个几岁,都大了个寂寞。
其实他们没有说喜欢,但是心里却默认着一个事实。
他们很喜欢彼此。
黎珩之的笑没有藏住。
在脸上挂了好几天。
黎卿歌这几天就当着咸鱼,时不时被剧组看望一下自家老公,又或者是被自家经纪人拉去玩。
白清欢停住车,然后看着外面的人。
她倒是没有想到,那群人还敢找她。
看来上次还真是没有被治好啊!
黎卿歌已经开始激动起来了。
盯着白清欢。
“这是又要问你要钱了?”
“谁知道。”
桑落栖点了点白清欢和黎卿歌的肩膀,示意让她们都盯着外面。
就看那群鬼鬼祟祟的人竟然被带走了。
黎卿歌和桑落栖惊讶地盯着白清欢。
“弟弟这么牛逼啊!”
这一句话说的可真是格外的默契。
白清欢犹豫地点着脑袋。
手机响了一声。
黎卿歌和桑落栖迫切地凑过去看。
然后车上就响起了一阵爆笑。
白清欢无奈地看着这俩。
“我们去拿东西,然后去吃饭,他们就随便吧!”
黎卿歌看着白清欢。
“我问你啊!”
“你跟弟弟到了哪一步啊!”
白清欢嘴唇嗫嚅。
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也没哪步,不过一想到他的岁数,就让我觉得羞耻。”
黎卿歌重重拍了一下白清欢。
“羞耻什么,反正都成年了。”
他们好像都曾知道自己心里的那点喜欢,但是都礼貌的克制住了那铺天盖地的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