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的东西官厅调整重编,腾骧四卫和江彬选练的威武团练营也被涉及到了。
在这两天的朝会上,朱厚熜再次确认了:原定只是把冒滥之人中的空额挤干净,把多余的、废的都遣走,这肯定不行。
现在除了上直二十六卫外,陛下要求京营今年要保证足额五万精兵,三年内恢复到共计十五万人的标准!
有一批人要被撸下来,又得为明年、后年新多出来的位置去争,人选只是一个初步问题。
凑够人简单,但皇帝费了这么大劲、给足了银两,难道只是为了凑够人?
怎么练出精兵、怎么管理好后勤、新的三大营怎么与兵部和内臣处理好关系,这具体的方略千头万绪。
五军都督府也被要求从他们的角度拿出一份完整方略,这不是为难他们吗?
“去贡生里找人捉刀了?”朱厚熜听到张佐的汇报笑了起来,“在勋臣间奔前走后的是郭勋,仇钺的孙子负责去客栈、脚店这些贡生投宿的地方递帖?”
张佐学乖了,只是本分地回答:“闭门羹吃了不少,侯爷嫡孙的名头并不好使。”
和勋臣走得近,就那么有碍声明、有碍将来的升迁吗?
朱厚熜叹着气摇头:“朕真是大无语。”
张佐和黄锦都愣了,这是什么新词?
身为皇帝拘束很少,朱厚熜用这词表达着贡生对文武之别忌惮的不满,也表达着对勋臣不是一场风浪,对有些人来说就是会左右命运的海啸了。
他牵涉到的是陛下继位法统的敏感大事,梁储这个一贯被认为是“老好人”的阁老,又怎么方便帮他去触皇帝逆鳞呢?
……
冒雨在外奔走了一天的仇鸾先去了武定侯府,进门时就见郭勋正在接旨,他赶紧跪了下来。
“……臣郭勋领旨,叩谢陛下天恩!”
郭勋热泪盈眶地接过了圣旨,宣旨的张佐把他扶了起来,笑眯眯地说道:“侯爷,陛下这是为伱又恢复了旧制啊。”
“臣感激莫名,唯有肝脑涂地以报君恩!”郭勋手里拿着圣旨,神情相当激动,眼里是真有泪光闪烁。
“陛下还让咱家转告侯爷。”
“臣听圣谕!”
“陛下说,武臣不要多跪,站着听。”
郭勋更加感动地站了起来。
“圣谕:朕看奏疏,不看文采,只看内容。”张佐笑眯眯地说完又问,“侯爷,听明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