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酿嫌弃地拂了拂刚才被玄晖抓过的袖子。
“谁来告诉你的?”
花酿没有走,但也没有回头看玄晖。
“谁把这镯子给你的?”
玄晖收了剑:“红菱。”
“你没伤她?”花酿又问。
玄晖摇摇头。
花酿转身,与玄晖道:“把你的尾巴伸过来!”
“做什么!我又做错什么了?”
玄晖“噌”地退出三丈外,他尾巴现在还肿着呢!
花酿一步步朝着玄晖走近:“碧水湖水族被灭,你不伤红菱,却偏偏伤了徒儿!红菱分明是拿着镯子来挑拨离间,你还真就傻乎乎的上钩了!还敢和我吵?和我甩脸子!和我耍威风!你是不是欠揍!”
“我……我这就去追!”
玄晖一溜烟地跑了,连一根狗毛都不敢给花酿留下。
“本尊凭着这三寸不烂之舌,活了十几万年了!你还敢和我争辩对错!无论你对你错!都是你错!”
玄晖如果过后细细品一品,还是会发现自己被花酿给套路了。
花酿确实故意隐瞒了凉月的身份,他之所以不说,是因为他不确定,凉月是不是记得她身为阿徯的时候的事情。
花酿也是用了好几年的时间,才确认了凉月确实已经不记得了。
不过随着风缄破封印而出,凉月如今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呢?
花酿真的很害怕,自己在徒儿心中形象坍塌了,徒儿会怎么样对待他?
花酿没有那个信心。
之后的每个夜晚,凉月都会被噩梦惊醒,她的梦境总是格外骇人,她总是哭着醒来,可是等第二日,疯王询问凉月时,凉月又什么都不记得了。
这叫疯王更加担心,他也更加坚信,闺女在被风缄带走的这些日子里,风缄必定是做了什么,让闺女崩溃的事情。
这一日,正上着早朝,凉月虚弱地靠在疯王身边,无心听臣工们什么吗?
“准备什么?给你准备棺材吗?”
凉月放下茶杯,就这样的笨蛋,是怎么当上城主的?
“那个……”
楚子扬探寻地起了个话头,犹豫了片刻,见凉月盯着他,等着他的下文,才说,“你可不可以,唤我一声舅舅?”
“不能。”
凉月毫不留情面。
“啧!别这么小气嘛!就叫一声!你叫了!我保证立刻就回北安城,帮你爹把北狄挡在北安城以北。”
凉月挑了下眉毛,楚子扬替疯爹办事的条件,就是这个?
“那是不是我不叫,你就会背叛大凌?”
如果楚子扬敢表现出一点点那个意思,凉月都保证他出不了这个房间。
“那也得守啊!顾怀酒死不死无所谓,你不能做亡国公主。”
楚子扬这句话救了他自己。
“叫一声又不会怎么样?叫吧?”
楚子扬都快求了。
凉月却起身往外走了,冲着楚子扬摆摆手:“等你守好了北安城,我考虑考虑。”
凉月才不会给楚子扬吃这个甜头。
楚子扬还想把凉月唤回来,红鬼就提醒他:“主子,时辰到了,咱们该走了!”
楚子扬只能不甘地收回手,重重地叹了口气。
悔不当初啊!
凉月站在宫墙之上,默默地看着楚子扬和红鬼骑马离去的背影。
或许,当初他们能够派人到京城调查事情真相,就会知道,疯爹没有谋反,楚歌也是被误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