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宫里有刺客,宫中的侍卫立马就赶了过来,浩浩荡荡的一群人马立刻朝着藏书阁聚集而来。
黄公公被人架着前来,他心中有恨,不将此贼人碎尸万段,他誓不罢休。
“上将军,那贼人就在前方!!”
韩忠杰身披甲胄,手握一柄马塑,那目光冰冷,身上带着煞气,他转头冷了一眼身旁的这个阉人,可见其对阉人的不待见。
黄公公不敢与之对视,一介阉人,安敢在上将军面前放肆。
韩忠杰冷哼了一声,四周的金吾卫即刻将此地给围了起来。
他的目光看向了坐在那藏书阁前看书的陈长生,那人面色平静,好似根本就不惧怕眼前的场面。
韩忠杰踏步向前,身上的甲胄也随之作响。
“你便是打伤这阉人的贼人?”
陈长生看了一眼,随后看了向身旁的老太监邢慎。
老太监说道:“这位是金吾卫韩上将军,早年在北抗击北漠时有过赫赫功劳,乃是忠国武将。”
陈长生点了点头,随即起身,拱手道:“游方术士陈长生,见过韩上将军。”
韩忠杰看了一眼那被架子的黄公公,说道:“这阉人,打的是好。”
黄公公听到这样的话涨红了脸,却又不敢顶撞半句。
陈长生倒是有些意外。
却见韩忠杰忽的举起了马塑指向了陈长生,说道:“不过今日是我当值的,你擅闯皇宫,已经犯了死罪,那定是饶你不得的,本将不想兴师动众,你若识相,自己过来,免得受这皮肉之苦。”
陈长生道:“我敬韩上将军乃是忠国武将,亦知陈某潜入皇宫乃是死罪,陈某向来最讲道理,讲个对错,但如今不一样了,有时候也要唯心一些。”
说着陈长生抬起手来,翻手之间,仙剑已经握在了手中。
“上将军现在躲一躲还来得及,免得陈某误伤了你。”
韩忠杰见此人翻身化剑的一幕便知晓此人不好对付。
他眼神微皱。
一把将那黄公公提了过来。
“上将军,上将军!!”
黄公公惊恐出声。
韩忠杰将这阉人扔了过去。
“那便先杀了这阉人,本将再与你论一论功夫。”
黄公公慌张不已,说道:“上将军怎能如此,奴才未曾得罪过上将军啊,上将军!”
韩忠杰一脚将其踹开,却不理会。
他对这宫里的阉人都没什么好感,无根之人最是阴险狡诈,人前一套人后一套,令人生厌,也不知晓为什么宫里会有这样的东西。
老太监看着这一幕,有些出神,都说这位上将军厌恶阉人,却没想到会有这样的情况发生,到底是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呢,上将军也不怕陛下怪罪下来吗。
陈长生迈步上前,看了一圈围着这里的金吾卫。
黄公公心中生怯,连滚带爬的想逃。
却又被一旁的金吾卫给踢了回来。
“上将军让你走了?!”
金吾卫冷哼了一声,重新将其踢回了中间。
黄公公此刻尽显狼狈之色,他似乎也未曾想过,自己会落入这样的地步。
似乎是穷途末路,他厉声道:“韩忠杰,你怎敢如此,我乃宫中内务府总管太监,你敢这般对我,更是再打陛下的脸面!”
“呵……”
韩忠杰冷笑了一声,手中的马塑一挥。
“不……”
黄公公的话语未曾说完,只见寒光划过,刹那之间鲜血喷涌,人头落地。
韩忠杰收回了马塑,却道:“脏了本将的马塑,哼。”
直至此刻,他才将目光重新看向了陈长生。
陈长生握着剑,却是显得有些无错了。
“这是什么戏码?”陈长生问道。
韩忠杰道:“好胆,你这贼人竟敢在宫中行凶!”
“……”
陈长生一时无语,他无奈一笑,说道:“韩上将军,你这栽赃的,未免有些太过明目张胆了吧。”
“栽赃?”
韩忠杰左右看了一眼,问道:“这阉人是谁杀的?”
周遭围着这里的金吾卫齐声开口道:“是这贼人杀的!”
韩忠杰举起了马塑,说道:“怎样?还是不是栽赃?”
陈长生摇了摇头,说道:“现在不是了。”
韩忠杰大笑了一声,似乎是杀了个阉人有些痛快,说道:“我戎马一生,跟北漠人打过,跟江湖高手打过,也跟妖怪有过交手,却未曾跟修士一争高下,尽管杀来,咱们痛痛快快的打一场。”
陈长生看着自己的剑,却也未曾想过韩忠杰这样墨迹,竟然是因为好战。
老太监见此情势心中微顿,他踏步向前,说道:“陈兄……”
“上将军乃是忠义之士……”
陈长生想了想,说道:“那便切磋一二。”
韩忠杰冷声道:“阉人少废话!轮得到你说话吗,再多言,本将连你一块杀了!”
他看向陈长生,说道:“你这人也是,有这般本事却与一阉人同流合污,这般腌臜玩意,也不怕脏了自个?”
陈长生却道:“上将军,人虽有好坏之分,但不是所有阉人都似你杀的这位一样。”
老太监无奈摇头,他退后了半步,也不再多叨扰什么。
陈长生握剑上前,说道:“上将军,请吧。”
“好!!”
韩忠杰笑了一声,随即提着马塑一拥而上。
却在下一刻,一股剑气忽的升起。
仅是忽然之间,天色暗淡下来,飞雪飘落而下。
一瞬之间,韩忠杰只觉得四面八方皆是困境,无尽的危机感从八方驶来,好像无论往哪里都躲不开一般。
金吾卫抬起头来,视线望去。
“下,雪了?”
金吾卫们都有些茫然。
而当他们再度看向眼前。
手握着马塑的韩忠杰此刻却是顿住了步子,他握着马塑却迟迟没有再往前,与眼前之人只有一步之隔,但在他的眼中,但却犹如天地之距一般。
韩忠杰的背后流下冷汗,雪花落在了他的肩头,却迟迟没有化去。
他此一刻,方才认识到了修士与凡人的差距。
凡人终究是凡人。
他甚至连握着马塑的手都在打颤。
陈长生收了剑,走上前来,伸手为其掸去了肩上的飞雪。
韩忠杰口中喃喃道:“这就是凡人与修士的差距吗……”
陈长生摇了摇,说道:“上将军恐怕误会了,这不是仙法,而是纯粹的剑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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