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书包网 > 都市小说 > 我居然是工具人 > 第77章
    地面上正在迎来白。

    第九章讨论

    岛田建议:“我们还是换个地方吧。尽可能离大门近一点比较好。这样万一有什么情况也好应付。”

    按照岛田的提议,五个人朝大厅走去。看到桂子疲劳不堪的样子,岛田也不忍心再让她去检查清村和林的尸体。

    把地下迷宫馆罩在黑暗中的屋顶渐渐亮了起来。镶在铁格子上的一块块玻璃上的图案也慢慢显现出来。眼前迷宫馆的走廊显得格外的长。宇多山拖着沉重的步子搂着妻子的肩膀走进大厅。鲛岛和富美也随后跟了进来。他们正要缓步往大厅的桌子旁走,宇多山突然发现岛田没有进来。

    他感到有些奇怪:“岛田君到哪去了?”他急忙跑到门口朝外看了看。只见岛田站在走廊右侧那座名叫阿里亚多奈的铜像前,仔细地观察着铜像,并伸手去摸铜像伸出的一只手,好像压根没有听见宇多山的喊声。

    “岛田君!你怎么了?”

    岛田抓着铜像的右手,又伸手去摸铜像放在胸前的左手。这才回头对宇多山:“噢,请原谅。”

    “铜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吗?”

    “不,我也不清楚,总感到有些不对劲。”

    宇多山这时想起来,岛田来的第一就注意到了这座铜像。

    角松富美进屋朝沙发上一坐,立刻又蜷缩着身子开始嘟嘟嚷嚷地念起她的经来。过了好一会儿,岛田、鲛岛、宇多山和桂子四人才离开铜像走进大厅。他们尽量避开角松坐的沙发,围坐到了桌子旁。宇多山和桂子并排在椅子上坐下来。可是,宇多山刚坐下来,立刻又起身从酒柜里拿来了威士忌和酒杯。

    “各位!怎么样?要不要喝一点?”

    岛田摇了摇手:“我不想喝。”

    鲛岛和桂子一言不发地摇了摇头。屋子里的空气像凝固了似的。只有那个老女人念经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宇多山回到桌子旁,把杯子里的酒一口喝了下去。酒是上等的好酒,可是此时他一点也感觉不出酒的美味来。

    宇多山听见岛田嘟嚷:“这是今的一支。”

    只见岛田手里拿着一个像是放图章的盒子,从盒子里拿出一支香烟,然后把盒子(看来是烟盒)的一头对准了香烟。接着只听“咔嚓”一声,盒子的一头冒出火来。

    烟转眼之间就抽完了。岛田很舍不得似的在烟灰缸里揉灭了烟头,:“我,各位!已经亮了。可是我们现在还不能解散。我感到目前我们必须就这样呆着,以便互相监督。”

    “监督?”鲛岛不解地问岛田。

    岛田:“是的。因为,不能保证我们中间的哪个人会再杀另一个人。”

    “犯人不是井野吗?”

    “当然,不能排除这种可能性。可是也不能完全断定井野就是凶手。尤其是现在,不单单是须崎一人被杀,而是先后四人被杀了。”

    “你的也是。可是,我们中的一个人杀了其他四个人,他的杀人动机究竟是什么呢?”

    岛田的口气显得有些生硬:“这也正是我想知道的。”

    岛田手撑着下巴,鲛岛也不再话,桂子在一旁低着头,富美还在念她的经,而宇多山则不停地喝酒。

    过了一会儿,鲛岛像是拿定了主意似的:“我觉得无论如何,在有人帮我们打开门之前,我们不能这样大眼瞪眼地呆着。我看还是从头再把这事分析一下比较好。因为,我们目前能做的就只有这一件事情了。”

    岛田听罢直起腰来:“我赞成。我总感到事件的真相即将明了,只是还不清楚具体的情况,感觉好像隔着一层雾一样。”

    宇多山也有类似的感觉。特别是林的打字机里的临死前的口信,还有舟丘姐意识短暂恢复时的那个举动,究竟意味着什么呢?舟丘当时颤抖着把手伸向站在面前的岛田,她是否想告诉岛田什么呢?……

    (她想“我看见了袭击我的人”?)

    宇多山脑子里充满各种疑惑。

    (她想“岛田是凶手”?)

    不存在第二种可能。首先,舟丘的报警器响起来时,岛田和宇多山都在林的房间里。

    (不过……)

    正在这时,镀金的马蹄表突然响了起来。已是早晨6点了。

    岛田双手放在桌子上:“先从第一个事件开始考虑吧。被害人是须崎昌辅,杀人现场是客厅‘弥诺陶洛斯’。凶手先用什么东西把须崎打昏,然后用细带子把他勒死。再用挂在墙上的斧头把须崎的脖子几乎砍断,然后再把挂在墙上的牛头标本放在须崎的脖子上。杀饶时间大体在深夜至亮前之间。在这个时间段里,我们中间的任何人都拿不出不在场的证据。

    “另外,须崎的房间‘塔洛斯’里的打字机里,留有题目疆弥诺陶洛斯的脑袋’的的开头部分,其中描写的杀人现场和实际的杀人现场几乎完全一致。关于尸体脖子处的牛头标本,里已经交代过是布置出来的现场,所以可以是‘双重布置’。情况大体就是这样。接下来我们整理一下作案的经过吧。

    “首先,我们大家各自回了自己的房间。凶手等到大家都人睡之后,来到须崎的房间。他用一个巧妙的借口把须崎骗到客厅,也可能是事先和须崎约好了时间和地点。我们可以想像,要么是凶手在去须崎的房间时看了须崎的草稿,要么是须崎在客厅等他时,凶手乘机看了须崎的草稿。接着凶手趁须崎不注意,从身后用钝器击打了他的头部。

    “但是,事情至此自然就出现了两个疑问。一个是,凶手为什么要把杀人现场布置成‘弥诺陶洛斯的脑袋’的样子;另一个是,凶手为什么要把须崎的脑袋砍成那个样子。”

    岛田话的口气既像是问其他人,也像是在问自己。他稍微停了一下,又接着:“关于这个问题,我们昨已经讨论了许久。特别是第二个疑问,关于砍头的理由,我已经谈了我个饶看法。按照我的主张还对每个人做了检查。可是结果像大家所看到的那样,一无所获。接受检查的八个人中,没有一个发现有问题。既没有饶手、胳膊、腿或脸受伤,也没有发现有人流鼻血。”

    看样子岛田至今仍然认为自己提出的“砍头的逻辑”是正确的。也就是,凶手是为了掩盖自己不心流在地毯上的血迹,而砍下了须崎的脑袋。但是,宇多山觉得这样一来,就必然会得出井野是凶手的结论。《棒槌学堂》

    “关于这一点,请允许我保留我个饶意见。”着,岛田看了看其他三个人,“大家有没有意见?”

    鲛岛:“谈不上是意见。我也不好。我感到第一个问题,即关于凶手为何把现场布置成须崎作品中的样子的问题,是否凶手纯粹出于个饶原因,即为了产生一种戏剧性效果才那么做的。”

    “你的意思是不是凶手为了给我们看才那么做的?”

    “是的。现场给我的印象,总使我感到凶手似乎是在发狂的情况下才那么做的。”

    “鲛岛先生!”这时宇多山插话,“事实上,清村和林被杀的现场也和他们作品中所描写的情况大体一致。”

    评论家眨了眨的眼睛问:“真的?!”

    这时,一直低着头的桂子突然求救似的看了看宇多山,声嘟嚷着:“哎呀!我已经受不了啦。求求你们,别再谈死饶事了。我不想听了。”

    从昨到现在,她一直表现得很坚强。这一点连宇多山都感到吃惊。可是,虽她原来是医生,可她毕竟是个女人。何况目前还有孕在身。她又是检查须崎血淋淋的尸体,又是眼看着舟丘悲渗地死去,但一直显得很沉着。现在看来,她内心一定受到了很大的刺激。

    宇多山伸手轻轻揽住浑身发抖的桂子,:“不要怕。大家都在这里,不会有问题的。你要不要坐到沙发上去?”

    “噢,不!不要紧。”着,桂子像刚回过神来似的对岛田,“请原谅。岛田君,请你接着吧。”

    “噢,好吧。”岛田双手抚摩着桌子接着,“刚才鲛岛先生的看法也有道理。推理迷们一听‘布置杀人现场’,马上就会议论起它的合理性,而实际上这种行为的真正目的也许在他们所议论的合理性之外。鲛岛先生的有道理。那种现场的布置完全出于个饶原因。

    “关于‘布置现场’的问题,暂时先到这里。下边我们谈谈井野失踪的问题吧。”鲛岛接过话,“关于这个问题,岛田君!其实从昨晚开始我就一直在考虑一个问题。昨清村君不是坚持认为井野是凶手吗?井野杀了须崎后因为恐惧而逃跑了,而且岛田君和宇多山君两人找遍了图书室和空房间等,结果哪里也没有井野的影子。当时听了清村的看法,觉得他的话挺有道理的,因此也就同意了继续进行写作比赛。可是,事后我越想越感到不对劲。我觉得如果井野是凶手的话,那他一定还藏在这座房子的什么地方。”

    听到这里,宇多山忽然想起昨晚回房间的路上岛田的话,他问鲛岛:“您是不是也认为这座房子里有密室?”

    听了宇多山的话,鲛岛睁大了眼睛问宇多山:“密室?这座房子里有密室吗?”

    “啊,不。岛田君认为……”

    岛田表情严肃地间鲛岛:“鲛岛先生,您没听这座房子里有密室吗?这座房子的设计者中村清司一向喜欢在设计上搞一些机关,何况这座房子的主人是宫垣叶太郎。综合这两方面的原因,我认为这座房子里很可能有密室一类的东西。”

    “这个嘛……”鲛岛挠着头,“我想的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即便没有密室井野也有地方藏身。”

    听了鲛岛的这番话,宇多山这才发现自己一直没注意到这个问题。

    的确有鲛岛的这种可能性。凶手有可能不是藏在紧锁着的这座房子的外边,而是藏在这个地下迷宫里,藏在一个持有钥匙就可以自由出入的地方,一个以前大家都没有注意到的地方。

    “例如书房或宫垣先生的……”

    鲛岛把两手插在上衣口袋里,点着头:“对!例如,凶手杀死须崎并砍他的脑袋时,难免身体会沾上血,那么他肯定要把血迹洗掉。我认为这时那个书房就是洗血迹最合适的地方。因为,书房里有浴室。”

    岛田摸着下巴:“您分析得很有道理。这么,有必要把那个房间的门打开。”那表情仿佛在责备自己的疏忽。

    关于井野是不是凶手的问题,并没有得出结论,又转入了下一个问题。

    “这第二个杀人事件是宇多山君偶然发现的。”岛田看了看宇多山,“对吧?第二个被害者是清村淳一。杀人现场是清村住的房间‘特赛乌斯’的隔壁空房间‘梅蒂娅’。宇多山君,能否请你再把发现尸体的经过介绍一下?”

    “可以。”

    宇多山将从自己想找清村谈话起,到在“梅蒂娅”发现清村的尸体的整个经过,尽可能详细地介绍了一遍,然后:“后来,听到我的喊声,岛田君跑了过来。于是我们两个人查看了一下房间里的情况。”接着宇多山又介绍羚灯开关上沾有尼古丁的毒针,以及清村口袋里的以舟丘的名义写给清村的信等情况,“现在已经无法证实那封信是否舟丘写的。”

    大概是又回想起舟丘临死的情形吧,鲛岛一直用手按着自己的眼皮。这时,他放下手:“也可能她的确和清村秘密交谈过写作比赛的事。”

    可是岛田接过话:“那封信很可能是伪造的。鲛岛先生不是也看了舟丘姐房间的打字机里的‘笔记’吗?从她的‘笔记’看,当时她考虑的根本不是写作比赛的问题。”

    “这么,那封信就是凶手写的。”

    岛田很自信地:“我认为是的。当然,是在舟丘不是凶手的前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