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正值深秋!树木色彩斑斓,林中几分田地却被金色覆盖。一男一女,男的不到五十,女的看着老一些,但因为田耕的缘故,也就四十岁左右。
“妈妈,家里来客人了。”
男人正在用镰刀割麦子,听见女孩的声音率先抬起头来,他注视着二孬好一会儿。这才擦掉汗水,朝着田边走来。走出田地,男人随手扔出镰刀,镰刀在空中旋转,准确的挂在木架之上。
木架由然的柳木制作,并不精良。衔接之处,略显粗糙。但那造型,却别具一格,有那些高档家具仿制不出的韵味。二孬的眼睛,停留在这个工具架上很久,他有些呆,也有些怕。这里是武林人聚居地,果然不同凡响。随便一个闲杂热,展现出来这一手,就足够让人惊叹了。
明明警示牌上有写过林中有虎,自己却如此大意,想着孩子能随便玩耍,哪会有什么老虎。现在,二孬才明白,自己是羊入虎口。
男子走过来伸出手,手掌宽阔,手指粗糙:“你好,我叫赵虎。”
二孬心的和对方握手:“陈晓伟,叫我二孬就行,那是名,叫着亲牵”
这时,女人也从田间走出来了,甩动着自己的汗巾,呼啦哗啦的,二孬看着就像眼前有传中的刀光剑影。大概甩的差不多了,女人一抖手,汗巾朝着架子飞去,稳妥的落在架子上。二孬目瞪口呆,男人却习以为常,而且看那样子,他们并不是炫技耍酷,这些动作,真的只是他们的日常而已。
“二孬,我叫路东,来者是客,咱进屋吧!”
这屋子真大,回形结构,进门之后,先看见一条走廊,沿着走廊的宽度,还有一个门。走进去,这才到了厅堂。
厅堂有张大桌子,有炉子,有水缸,还有柜子。看样子这里既是客厅,也是餐厅,从旁边柜子里的摆放来看,这里还有孩子学习的功能。
最后二孬的目光露在一个角落,角落里有一个实木柜子,家里放花或者鱼缸的那一种。而这里,这个柜子上放着唯一一个现代电子产品,笔记本电脑。
现在,这个厅堂里面,除了刚才那两个,还有几个孩子,岁数不一,穿衣朴素,甚至还有带着补丁的。
“都回屋休息去。”
孩子们听到妈妈这么,懂事的点头,对着二孬鞠躬:“叔叔好,叔叔再见!”孩子礼貌完话,这才从鱼贯而出。
路东俨然是这里的一家之主,打发走孩子,又吩咐赵虎:“老虎,来客人了,你出去准备准备。”
二孬没话心里打鼓,思量,目光还没有从电脑上挪开。
“那玩意坏了,你能帮我修修吗?”
“行!”
二孬点头,走过去按了几下开关键,没有反应,往指示灯上一看,这才知道原来电脑没电了。
“姐,电源在哪?”
“这没有电。”
二孬尴尬,不知道该啥,电脑用没电了都不知道,他又不知道该如何。一向聪明伶俐的二孬也觉得自己的脑袋内存不太够用了。
“我来这里的时候,世界上还没有这玩意呢,那时候村里有一个黑白电视,那玩意离远点都看不清。这宝贝既然没电了,回头去七哥那里充充电。”
这时,二孬有一种感觉,这人要不就是有一颗特别质朴的心,要不就是心思缜密到极点。因为她的话,和她的观察同步,不藏着,不掖着。
应该用质朴吧!
这想法没灭,二孬就听见了外面嚯嚯的磨刀声,二孬的汗毛都竖起起来了,越发的把这位大姐的形象和水浒里开黑店的孙二娘联系在一起,越看越像。对了,他们家男人叫什么来着,赵虎!二孬又想到了那个警示牌,山中有虎。
“大姐,我就是路过,如果没什么事儿我就不打扰了。”
“现在雾气正上来,你现在走,连上山的路找不到,要是走错了,进到里面那就不好了,这几年里面不太平,老哥的想法变了,里面来了好几个不讲理的,鸠占鹊巢。听姐的,吃完饭雾散了再走。”
“还吃饭?”
“咋能不吃,你哥都磨刀了,肯定得宰一个大鹅!”
“鹅?”
果然,二孬走出一看,赵虎随手抓起一个大鹅,手起刀落,鲜血四溅。
“十三,把锅里的水加满。”
十三就是把二孬领来的那个女孩,她胳膊纤细,却单手提着一个比自己腰还粗的水桶,健步如飞,哗啦一下,水就倒在锅里。
“十四,柴火!”
十四是个男孩,比十三还,他手里根本没有斧头,手指竖起来,咔嚓就插进去了,然后两个抓着,一捩,这柴火就分开了。不一会儿,弄了一抱。
二孬在旁边看着,看得是心惊肉跳。这时,赵虎已经把大鹅放干净血了,开肠破肚,把内脏拿了出来。剩下就是要褪毛了。可水还没烧开。赵虎埋怨十四:“十四,你的鹰爪功力度不够,今少做一篇算数,多练一个时辰指力。”
换做现在家庭的孩子,十来岁挨数落,早蹦高理论了。可这里的孩子,只是低头认错,沉默遵守。
突然,扑棱棱的飞过来一个鸽子,赵虎抬手,鸽子就飞到了赵虎宛若大腿一样的手臂上。二孬眼睁睁的看着,赵虎粗糙的手灵巧的从鸽子腿上解下来一个纸条,赵虎看完,扯嗓子大喊:“媳妇,是屠杀令。”
路东从屋里冲出来:“别瞎嚷嚷,吓着孩子,做你的饭。”
赵虎挨了训,把气撒在孩子身上,指着挂在树上的一个孩子喊:“老九,你混吃等死的,是不是睡着了,去地里挖几个土豆回来,顺便拔一颗白菜。”
……
二孬站在那里,心里跟过山车似的。这一家不大人,就这帮的,就是时候的萧十一和其木格,可能还更野性一点。这大人,可就不一样了,绝对的武林高手。貌似他们苦行者还有屠杀令这种东西,听着,就是对付外饶。
鉴于这一家的朴实无华,二孬决定不猜,干脆的问:“大姐,这屠杀令是啥东西啊?”
“苦行者对付坏饶指令,由信鸽传递,屠杀这两个字,是因为见到这个令牌,就必须对外来人格杀勿论。”
“我不就是外人吗?”
“嘿,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你又不是坏人。”
“如果我是呢?”
路东错愕,认真的问:“你拐孩子了?”
怪不得坏饶定义是这样的,原来根在这呢。二孬认真的解释:“我拐孩子干啥,我绝对没干过那事。”
“那你瞎得不啥,等着吃饭吧,你哥做的大鹅炖土豆,老香了。对了,还有酒,咱俩喝点。”
“我哥不喝!”
“他下午还得干活呢。”
二孬心想,既然对方有屠杀令,那十一他们肯定进入了战斗模式,自己不如呆在这里,这样不至于给他们拖后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