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还没有话,就看见爷爷烟已经抽完了,认真的问:“你确定你是我的种?”
男子认真的点头:“我妈妈临死之前,和我很明白,她我父亲是您,还保留了您的照片,和这个城市的地址,我找了好久,才找到了您住的村子。”
爷爷还想话,被奶奶气呼呼的拦住,奶奶问男子:“你哪年生的?”
“57年!”
57年的时候,建设乡建村,爷爷奶奶就是这里的第一批居民,还在这里结婚。对于这些老历史,十一还是清楚的。
奶奶问完,就转头质问爷爷:“你在和我结婚之前,和别的女人好过?”
爷爷老脸羞的通红:“你问的这都是啥啊?”
奶奶瞪着爷爷好几秒钟,然后又问男子:“你妈是谁?”
“陈招娣!”
奶奶马上转过头问爷爷:“陈招娣是谁?”
爷爷认真的:“一个文艺兵,抗美援朝的时候,我救过她。”爷爷这么一,奶奶也想起来了,认真的问:“56年你退伍,在饭店请你吃饭的那个女人吗?”
这句话把爷爷给冤枉的,求生力极强的解释:“那年我退伍,好多人请我吃饭啊!你咋就记住陈招娣了呢?”
“请你吃饭的,就一个女的,而且那你还喝多了。”
爷爷脸有点挂不住了,大声的:“我喝酒不行我承认,掌柜的,我可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儿。”
“那这孩子哪来的?”
男子也在这个时候补刀:“我妈一辈子没有结婚,在南方当过一阵文艺兵的团长,我名义上的父亲,是抗美援朝的战士陈传庆同志。一直以来,我的父亲都是光荣的战士,直到去年我妈去世之前,才把这个真相告诉我。”
还没等奶奶话,爷爷就抢着问:“你爸是陈传庆?”
男子点点头。
“你叫啥?”
“陈刚!”
爷爷叹了一口气:“陈刚啊,你先在家里住下,有些事儿咱慢慢。”
十一以为奶奶肯定会发火,这柴火都架好了,浇了油,就差一根火柴的事儿了。
没有想到,爷爷决定之后,奶奶竟然没吭声,爷爷站起来和村里人:“都别看热闹了,这事儿和你们没关系,我告诉你们,回家都积点德,吐沫星子能淹死人,都少几句。”
奶奶让陈刚进屋,爷爷和十一进去之后,村里人也就自己散了。然后,爷爷和奶奶进屋不知道嘟嘟囔囔的什么,外面的饭桌上,就剩下十一和陈刚。
十一盯着陈刚这张熟悉的脸,笑呵呵的:“你不是我爷爷的儿子。”
陈刚不以为然:“孩子家,知道什么?”
十一依旧笑嘻嘻的:“村里人都认为你是我爷爷的儿子,那是因为你和我爸长的很像。但从科学上讲,你和我爸长的越像,你越不是我们家的人。”
陈刚没话,选择了避而不答。十一越发得意了:“你长得像我爸,所以制定了这个认亲计划,但你们忽略了一点,我爸长的像我奶奶,并不像我爷爷,如果你和我爸是兄弟,最基本的条件就是你应该是我奶奶生的。”
听到这句话,陈刚的眼神开始有变化了,十一却像个侦探一样,抽丝剥茧的:“也许,你们在制作计划的时候,就想到了这一点。但是,你们拿到了爷爷、奶奶以前的资料,却无法从奶奶身上找到破绽,只能从爷爷身上下手。”
陈刚皱眉。
十一笑的很开心:“我在问你一个问题,你会武功吗?”
陈刚认真的:“你都不相信我的身份,我为什么要回答你。”
“不,不,不,你可以不回答,只是我在提醒你,我爷爷问你的时候,你应该诚实的回答他,我爷爷那火眼金睛可真亮了。我都能看出来的东西,他不可能看不出来。”
陈刚怒极反笑,十一抻了一个懒腰站起来:“我还以为这个暑假会过的很无聊,没有想到还有人送乐子来了。我现在特别期待,等我爷爷琢磨过味儿来,看他怎么收拾你。”
完,十一走了几步,又停下来,对着陈刚恭恭敬敬的:“叔,不,大爷,你在家吃好喝好,别客气啊,都是自家人。”
十一进屋之后,陈刚冷静了一会儿。等爷爷出来之后,他换了一个态度。
“萧师傅,对不起,给您的生活添麻烦了。这就是我妈妈临死前的一句话,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一直都是战斗英雄的儿子,但战斗英雄的儿子不代表就能克服没爸爸的感受。有那么一段时间,我特别激动,想找到一个爸爸。来了这里以后,村里的人反应都很异常,我还以为自己真的找到了根。但是,刚才那孩子给我提了醒,我就算像您的儿子,也不可能跟您孩子长的一个样。所以,让我真诚的句谢谢,我明就走,不给您添麻烦。”
爷爷纳闷,这刚进屋把奶奶激动的心平复了,这出来以后,陈刚咋又变了一个样。不过也好,爷爷心知肚明,自己没有和陈招娣好过,怎么可能有孩子呢?
不过,爷爷笑着:“孩子啊,我是不是你爹不重要,既然你是陈传庆的儿子,那就和我儿子没啥两样。你也别急着走,以后常来往,这次就多呆两,让你婶儿给你做点好吃的。”
陈刚点点头,脸上特别失望。十一其实就在里屋,顺着玻璃往外看,心里想着,这家伙一定不是什么好人。
可就在这个时候,陈刚很突然的想起什么来着,把一个档案袋交给爷爷:“叔,这是我妈留给你的,我没打开过,不知道里面写什么?”
爷爷把档案袋翻看了一下,上面有封条,封条的接口处写着萧大侠签收。这个物件看上去有些年头了,袋子的材料是牛皮纸,陈旧,还起毛了。
爷爷把这个档案袋拿到屋里给奶奶,然后和奶奶:“是陈招娣的笔迹,而且看上去,确实年头挺久的东西了。”
奶奶做了决定:“打开看看吧!”
里面有一封信,还有一些资料和老照片,信的第一句就写着:萧大侠,我恨你……
奶奶不乐意,瞪着爷爷:“都是你的风流债。”爷爷委屈的:“这和我有啥关系,我喜欢我的就得了,哪管得了别饶感受。”
奶奶叹气,顺着往下看,很快脸色就变了。
十一正在屋里偷摸的看热闹,就看奶奶泪流满面的从屋里出来了,哆哆嗦嗦的对着陈刚:“孩子,你找到家了,这就是你的家。”听见这句话,十一都蒙了,这啥情况,这家伙都送阎王殿了,又起死回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