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邻居”的后院,赶过来的李宓和周桓以及冀家姐妹,冷眼看着坐在一旁,强作镇定的“三皇子”。
这个“三皇子”是冒充的!
潘叔很是懊恼。
刚才自己的一时不察,险些误导了小姐,酿成了大错。
潘叔自然不认识,也没见过三皇子,但是他认识张肖力。
刚才张肖力带着这些人进来到“好邻居”,潘叔乍一见到那个冒充“三皇子”的人,饶是潘叔见多识广,也被这个湖蓝锦袍男子的风采和气度所震慑!
因此,当张肖力贴在他耳边说这是“三皇子殿下”的时候,潘叔丝毫没有怀疑。
潘叔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在光天化日之下,众目睽睽之下,张肖力敢于让人冒充皇子来“好邻居”闹事。
于是潘叔便匆匆地告诉了冀鋆和冀忞。
而冀鋆和冀忞突然听到“三皇子”来到店中,震惊,意外,不解,还有些许的不安和紧张。
情急之下也无暇多想,同样没有想到有人竟敢在“好邻居”冒充皇子。
毕竟,京城人都知道,周彪和周桓两位世子随时都有可能光顾“好邻居”,随时都可以拆穿冒名,他与我在一起,不是为了我的权势地位,是与我同命相怜。他也有爱而不得的人。我们是抱团取暖!”
周彪此时缓过来些精神,恨声道:
“还报团取暖,冻着她了!饿着她了?还抱窝孵蛋呢!”
冀忞暗暗撇嘴,可不是!你妹子还要与那个章吉生一起生个长得象三皇子一样的孩子呢!
冀鋆摇头,这个时代的周彪当然不能理解“pua”,洗脑这些。
唉,即使了解,还不是很多人不知不觉中招?
冀鋆非常理解地对周彪微微笑了一下,示意他别焦躁,焦躁也不解决问题。
冀忞疑惑地问道:
“沺黎县主何等身份,怎么被这样的人迷惑?”
冀鋆略思索一下,道:
“我猜测,他分这几步走的。第一步章吉生会对自己的身份直言相告,和盘托出,这样才能取得沺黎县主的信任。因为在我朝,鲜少有人在身份上能高过县主。所以他无论他无论怎样伪装或者包装,他也不会有匹配的身份。这样,莫不如直接就低到谷底,相反倒更容易激起沺黎县主的好奇心,同情心和圣母心,从而好感大增。”
冀忞奇怪地道,
“那么,堂姐,既然他要冒充三皇子,为何像三皇子避讳菊花这样的习惯他并不知晓,或者是根本不打算去模仿这个举动?”
冀鋆凝眉正色道,
“因为他永远不可能成为三皇子,所以他不必处处追求完全一致,否则反而容易“画虎不成反类犬”。章吉生只要是在某几个方面,特别象三皇子就可以。他的目的是要做他自己,做一个有一部分特点像三皇子的自己,这样相反更容易吸引沺黎县主!”
这番话有点难度,冀忞听的有点似懂非懂,微微蹙眉。
周桓忽然开口道,
“那么你的意思是说,他其实是在潜移默化当中,对沺黎县主进行循循善诱,逐渐将沺黎县主的注意力从一个完整的三皇子转移到部分的三皇子身上。”
冀鋆笑着点头,
“世子所言正是我想要表达的。”
这话有点拗口,但是,冀鋆知道周桓理解了其中的关键。
至于周彪和李宓还在逐步理解过程中。
冀鋆又接着道:
“第三步,就是当沺黎县主完全接受了这个长的像三皇子或者是某些举止动作,神情,行为像三皇子的人之后,那么也就是彻底被这个章吉生所征服,继而沦陷。那么其实,沺黎县主并不知道他此时心里面爱的并不是三皇子了。而是章吉生。只是县主心里有一个执念,就是她此生唯一的爱人就是三皇子,因此她现在不知道自己的已经移情别恋!否则,对一个替身,何必生死相随!”
冀忞发出轻呼,颇感意外。依着沺黎县主的性子,说她不爱三皇子了,真是有些难以理解。
周桓道:“大理寺料理过几起贫寒男子设计、勾引富家小姐的案例。路数与此有很多相近或相同之处。”
冀鋆手一摊,非常认可地道:
“所以啊,这其实就是一个模板,大同小异而已。”
“什么意思?”李宓剑眉微扬,英气迫人。
冀鋆又讲了几个“凤凰男”,“孔雀女”,“扶弟魔”的故事,至于“妈宝男”,“普信女”就先放放,太多了,他们怕是消化不了。
“小姐!”沉默许久的芍药开了口:
“你说的这些吧,我听不太懂,但是,我觉得好像咱们做月饼,用方模子就出方月饼,圆模子就是圆月饼!沺黎县主就是那个月饼!”
嗯!冀鋆点头!孺子可教!
“你说什么?模子?”周桓眼睛一亮,真有点溢彩流光的样子。
冀鋆纠正道:
“模板!”
顿了顿道:“也可以理解为模子!其实就是套路!”
冀忞惊呼一声接道:
“针对沺黎县主的套路?为什么啊?权势?钱财?美貌?”
沉默许久的周彪忽然抬起头来,脸色苍白,嘴唇轻轻哆嗦几下道:
“难道是针对我父王的?”
李宓追问:“为何?”
周彪转向李宓:
“我父王也在悄悄调查京城人员失踪案,他发现,这些失踪的人跟陈国公府的管家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