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岸边上，杨柳树下。
八月秋风，爱意渐起。
这一刻，没了天地，停了时间。
姚立羽就这么看着她，望的得出神。
“怎么了？”
看到姚立羽这副模样，林冰雪黛眉轻皱，不知所以。
姚立羽：“没有，只是觉得姑娘好美，不由得看的痴了。”
林冰雪：“哪个姑娘？”
姚立羽：“...”
他好不容易想出来的说辞，就这么被林冰雪掐断了。
非得要自己明说么？
这女人，真是不解风情。
但是他没注意道，不经意间，林冰雪的嘴角泛起了丝丝笑意。
“你觉得会是哪个迷人的姑娘呢？”
虽然姚立羽心中有些抱怨，但还是忍不住说道。
气氛都烘托到这里了，他要是畏惧不前，老天爷都看不过去了。
林冰雪：“是我。”
仍是简单的两个字，但是她嘴角的笑意愈加明显。
她就是想捉弄他来着。
看着姚立羽窘迫不安的模样，真的好有趣。
“林姑娘，你就不要再难为我了，就不可以多说几个字吗？”
姚立羽苦笑道。
没了妹妹在身旁，林冰雪又变回了之前那个冰雪美人。
这女人，故意难为他么？
林冰雪：“嗯。”
她笑着嗯了一声，但到底是同意呢？还是不同意呢？
这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听到面前美人的回答，姚立羽简直快崩溃了。
要不要这样？
他就是想好好跟林冰雪沟通一下感情，有这么难吗？
“林姑娘，你就这么讨厌我吗？难道是我不够帅？”
姚立羽摆了一个自以为很帅的姿势，向着她说道。
“怎么会。”
林冰雪笑了，眼睛都弯成了月牙儿。
显然是被姚立羽逗到了。
她真的没想到，堂堂姚家少家主，竟然会是这副模样。
不过看到她为讨好自己，煞费苦心的样子。
林冰雪心中不由得泛起了些些甜蜜。
她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但是她知道，这种感觉自己并不讨厌。
反而，还有那么一丝享受呢。
“那你的意思就是说我帅咯？”
听到林冰雪的话，姚立羽当即是笑了起来。
他只当林冰雪说的都是实话。
不得不说，男人要是真的喜欢上了一个女人，智商都会蹭蹭地往下掉啊。
看看现在的他，哪里还有一点姚家少家主的样子。
不过对此，他却是甘之如饴。
面对自己喜欢的人，只要她喜欢，那怎么样都行。
“当然。”
望着面青年，林冰雪很认真地点了点头。
她真的没有说假话。
姚立羽的长相真的很帅。
八尺男儿，一袭金袍，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英俊异常。
剑眉之下，是一双明亮的双眼，眸子里深邃幽长。
温暖的笑容挂在嘴边，清朗的声音让人如沐春风。
一举一动都彰显着大族世家的风范。
端的是玉树临风，一表人才。
虽然之前姚立羽的表现有些差强人意，但是现在仔细看来还是很值得人喜欢的。
因此，她对于姚立羽的印象，还是挺好的。
“那你可以亲口夸夸我吗？”
自己的相貌得到了心上人的肯定，姚立羽心花怒放。
当即说道。
看到姚立羽这副兴奋的模样，林冰雪也是有些好笑。
这男人，真会得寸进尺。
她微微歪了歪小脑袋，狡黠地说道。
“不好。”
这两个字一出，咱们的大舅哥当场就蔫了。
要不要这么伤人啊，他只是想听她亲口夸奖一句呀。
好想把她扑到，想在她的小嘴上亲个够。
要不然难解心头只恨。
姚立羽满脸幽怨地望着林冰雪。
但这女人却是装作看不到。
自顾自地笑了起来。
姚立羽望着掩嘴轻笑的她，面上再次升起了柔情。
在轻纱的半遮半掩下，她的美更是添加了几分朦胧感。
越是这样，越是让人沉迷。
他紧紧的盯着林冰雪的双眼，嘴角不自觉地翘了起来。
“怎么了？”
被他盯着，林冰雪的俏脸上也是有些发烧。
曾经在宗门之中，哪里敢有人这样赤裸裸地看她？
但姚立羽却是没有任何顾忌，因为喜欢，所以毫无保留。
“你的眼睛里有东西。”
他说道。
“有什么？”
她问道。
“有星辰大海，有满目山河。
有柔情似水，有清风拂过。”
他一字一句地说着，再认真不过了。
这肉麻又深情地话语，彻底翘敲动了她的心。
但是她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一时间竟沉默了。
看着一言不发的林冰雪，姚立羽皱了皱眉。
这女人怎么回事？为什么不回话？
难不成她对自己真的没有丝毫感觉吗？
“林姑娘，你怎么了？”
他小心翼翼地问道。
正沉浸在自己小世界当中的林冰雪，被他这么一问。
顿时就如一只受惊的小兔子一般，颤抖了一下，方才反应过来。
“没。”
她下意识地回了一句，但是面庞上的娇羞却是说明了一切。
看来姚立羽的话还是起到了作用的。
“有戏！”
见到林冰雪这副模样，姚立羽心头一动，暗暗想道。
随即他深吸了一口气，看向林冰雪开口说道。
“林姑娘，你相信一见钟情吗？我觉得我是喜欢上你了，可以给我一个机会吗？”
姚立羽直接是开门见山了。
自己想要的她就在面前，自然是要抓住机会。
否则有些人，错过了，那就是一辈子。
他可不想给自己留下遗憾。
虽然不知道结果如何，但总归要试一下。
即使最后不尽人意，也比什么结果都没有的相思要强得多。
听到姚立羽这么直白的话语，林冰雪也是怔住了。
她当然能够看得出来他对自己的情意。
但是她又鼓不起勇气去接受。
对于姚立羽，她心中也是有着好感的。
不过自己的身份和以后所要面对的事情实在是太过复杂。
她不想让姚立羽因为自己卷入到这本与他命运无关的漩涡当中。
虽说姚立羽是姚家的少家主，身份地位显赫，但是这也只限于在这小小的文州城当中。
她很清楚外面的世界有多么凶险，最起码她所要面对的敌人都远远不是姚立羽所能应付的。
在这一刻，她的心中十分复杂。
她是想给姚立羽一个机会的，但是这样做实在是太过自私。
林冰雪真的不想因为自己让姚立羽陷入危险当中。
这对他真的很不公平！
看到林冰雪面色有些挣扎，姚立羽的心也是提到了嗓子眼。
他真的很害怕听到那个不想听到的结果。
可惜，下一刻，他还是从林冰雪的口中听到了那几个令人难过的几个字。
“对不起。”
挣扎思虑了半天，林冰雪最终还是摇了头。
她颤抖着说出了这三个字。
这一刻，她的力气好像被抽干了。
整个人也不再像之前那般有光彩。
她实在不忍心看到以后姚立羽会因为自己受到伤害。
但是她却忽略了自己这句话的杀伤力。
对不起这三个字，狠狠地敲打着姚立羽的心。
虽然他已经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
但是真正知道这个结果的时候，还是差点让他招架不住。
“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吗？”
他看着面前的林冰雪，苦笑道。
轻微颤抖的声音表明着此刻的他心中有多么不平静。
“我不能说。”
她咬了咬牙，如此说道。
“好，我尊重你的想法。
是我太唐突了，林姑娘不能接受我也是理所应当。”
得到了林冰雪的回答，姚立羽自嘲地笑了笑。
是啊，自己今天才第一次和她见面。
她又凭什么要同意自己？
再者说，自己的修为也远不及她，又如何能奢求人家看得上自己？
姚立羽啊姚立羽，你也不看看你自己，到底哪里配得上人家？
真是可笑！
姚立羽低着头，暗暗想着。
情绪也变得十分低落。
面前的林冰雪望着他这副落寞的样子，心中突然一痛。
她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却是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平时的她本就是一个寡言少语，性格冰冷的人。
所以也不会说什么安慰人的话。
但是她又是个心地善良的姑娘。
不忍心看着姚立羽如此下去。
这种陷入两难的感觉真的好痛苦。
林冰雪捂着胸口，想要缓解心中的痛。
但却是无济于事。
此刻的林冰雪真的好想对姚立羽说一句刚才她是在骗他。
她其实是愿意的。
但是又不能说出口。
在林冰雪看来，自己这样做是在保护姚立羽。
她真的是在为姚立羽着想。
可是她这个傻姑娘，又何曾问过面前人心中所想？
她总是想着自己一个人默默承担着一切，就像郁方一样，扛起一片天。
殊不知这种做法才是真正的自私啊！
林冰雪是个聪慧的女人，可惜她的情商实在是太低。
她根本就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内心的情感。
以至于造成这种结果。
甚至给以后埋下了祸根。
“也许上天安排我们相遇，就是一个错误吧。”
林冰雪在心中对自己说道。
她人生中第一次被人表白，却只能以这种方式收场。
不得不说，是一种可悲。
“就这样吧。”
她终于是狠下了心，对着姚立羽说道。
要断就断的干净。
她不能让姚立羽因为自己而变得颓废。
这个世界就是如此残酷，没有相应的实力，就连爱情都是处处受限。
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能像郁方那般好运的。
姚立羽现在的修为实在是太弱了。
说的不好听一点，他们二人若是真的走到了一起。
姚立羽只能是个累赘。
他连林冰雪都赶不上，又如何守护好两人之间的感情？
爱情是美好的，但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就是如此现实。
林冰雪并非是瞧不上姚立羽，而是不忍心他以后跟着自己连命都保不住。
“嗯，我明白了。
不过不管怎么说，我还是要谢谢你。
林姑娘，谢谢你愿意听我说这么多。
我也不怕你笑话，其实这二十年来，你是第一个让我动心的女子。
只可惜，我们注定有缘无份了。”
姚立羽抬起头，满脸寂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