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唱晚淡淡一笑，“曹总，你看，我的酒都端了起来，敬你酒了，你该不会不赏面吧？”
敬酒不喝，喝罚酒？
曹之沐歪一下头，“敬酒不喝，就罚酒么？”
程唱晚淡淡一笑，“曹总言重了，哪里敢？”
曹之沐独端起酒杯，一口闷掉，连喝三杯后，将杯子重重地按在了桌面上，看向杨子骞，“子骞少爷，你看看我们女人，和你们比，也是不逞多让吧？”
气氛有点尴尬了，似乎有点火药味了。
赵青州顿时虎躯一震，小心戒备着，以免被误伤。
杨海看向曹之沐，曹之沐很直接地看了杨海一眼，微微一点头，“放心，我没醉！”
杨海只能沉默了。
杨子骞看了程唱晚一眼，摇摇头，不让她说话，面对着曹之沐，淡淡一笑，“自古多女中豪杰，尤其是两位曹总，更是人中之凤。”
“是么？那么程总呢？程总堂堂榆歌大酒店的总经理，屈驾降尊给你当一个小小的助理，你怎么评价呢？”
“我无须评价，这是我夫人的意愿。”
“对，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对吧？”曹之沐淡淡一笑，可以挑衅道。
曹之沐毫不客气的言辞，让杨子骞为之一愣，杨子骞完全想不到，早有交情的曹之沐为了杨海，竟然可以做到如此地步。
杨子骞一旦松口退步，那就是自降身份，以后在程唱晚面前无法保持优越的态势，如果维护自己的身份，那就不得不贬低程唱晚了。
杨子骞只犹豫了一息，淡淡一笑，“曹总，你那些鸡鸡狗狗怎么与九天龙相提并论？为杨家办事，纵然不会委屈了她，就当长多点见识，今后，在家相夫教子，也不显得愚昧无知。”
既然曹之沐不留余地，杨子骞就大大方方地给她一个满意的答复。
“你……”曹之沐脸色煞白，看向程唱晚，程唱晚的脸色也是很难看。
杨子骞冷笑一声说，“一个小女子，想展现一下自己的风采，我既然不会不给机会，但是适当而止就好，有事情，可以直接冲我而来，不必转弯抹角拿我的妻子当成借口，我们大男人不需要女人挡在自己的前面，只有那些没本事的男人，才会躲在女人的背后，靠女人挡着。”
杨子骞望着杨海，咧嘴一笑，“尤其是自己的女人！”
程唱晚的脸色越发难看，但是依然看向杨海，等待着杨海的回应。
杨子骞再次将杨海和曹之沐的关系挑拨起来了，暗指曹之沐是杨海的女人，就等杨海回应了。
杨海听出了杨子骞的误导，下意识想解释，可是又觉得，解释的话显得很心虚。
清者自清！
杨海一咬牙，觉得没有必要解释。
程唱晚却是纠缠不休，看向杨海，轻声地说，“海总，你不解释解释吗？”
杨海摇摇头，“解释就是掩饰，不解释就是默认，这种事情，我没有必须去纠缠，清者自清。”
程唱晚呵呵一笑，“海总，好有说服力。”
杨海笑了笑，没有理会程唱晚，只是看了曹之沐一样，轻轻地摇摇头。
这么一闹，饭局的气氛荡然无存了，纵然是赵青州这般老狐狸，也是明哲保身，曹白两家神仙打架，闲人回避。
杨海作为东主，最有权威终结这个尴尬的时刻，“好了，时间不早了，大家也忙了一天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杨子骞嘴角带着冷笑，主动伸手和杨海握了一下手，很潇洒地转身离开。
程唱晚则是满眼怒意地瞪了杨海一眼，随即跟上了杨子骞的脚步。
杨海对着赵青州等人挥了挥手，“你们也回去休息吧，今天辛苦了。”
赵青州盯着杨海，“白总，一般来说，饭局就是增进感情，庆祝合作的，今晚这种情况，我也前所未见。”
杨海摆摆手，“不用说了，只是一些盘外的口舌之争而已，不影响合作，既然已经谈妥，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吧？”
赵青州点点头，带着一众人离开了。
曹之沐看了杨海一眼，低下头，没有说话。
杨海给两人倒了一杯热茶，慢慢地喝着。
曹之沐轻声地说，“对不起！今晚失礼了。”
“如果你是介意胜败的话，那么我就可以说，没关系，不管什么时候，既然有争持，那么就有胜败，败了又如何，没什么大不了的。”
“沐姐，今晚的你，和往常不一样，可以给我说说吗？”
曹之沐自嘲地笑了笑，“你明白的，为了讨好你呗。”
曹之沐说，本来是为了要挫挫杨子骞的锐气的，也算是为杨海争争面子，再者，她知道杨海和程唱晚的关系好，一半是为了讨好杨海，一半是为程唱晚讨一分说法，现在的程唱晚在杨子骞面前，活得太卑微了，以曹之沐对于杨子骞的了解，程唱晚的退让不会获得杨子骞的感恩，甚至认可，杨子骞会觉得理所当然，进而得寸进尺，不会珍惜程唱晚。
曹之沐叹口气，“程总糊涂了。”
“他们夫妻间的事情，由得他们吧。”杨海叹口气，却是不由自主地想着程唱晚在杨子骞身后唯唯诺诺的样子，不禁有点心痛。
而且，程唱晚以前是喜欢自己的，此时在杨子骞面前唯唯诺诺，甚至怒怼自己，总让他感觉很别扭，甚至冒起一股被背叛的愤怒与怨气。
“阿海……”
杨海看了曹之沐一眼，“沐姐，今晚我有点累，不想谈事情，甚至不想说话。”
曹之沐点点头，“那我派人送摸回去吧。”
杨海刚刚走进屋子，收到了一条新的信息，来自程唱晚。
“杨海，你倒是滋润呀，红飞翠舞，投怀送抱，你也算对得起小芳和萍萍了！”
杨海的脸色一寒，飞快地编辑了一条信息。
“我在你面前的确是自惭形秽了，无法像你一般对杨子骞一心一意，死心塌地，照料入微，不得不说，杨子骞还真是一个幸福的男人，可以拥有你这样的好妻子。”
正要发送的时候，一颤抖，将手机摔了出去，狠狠地抽了自己一个耳光。
自己这么说，算什么意思呢？嫉妒？还是其他意思？
杨海捡起电话，将信息删掉，重新编辑。
“六嫂，我的事情我有分寸，不劳烦你担心了。”
杨海的信息发出之后就后悔了，马上撤回，却依然忐忑不安，捏着手机，死死地盯着，直到深夜了，程唱晚没有任何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