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辰望着杨海，露出很坚决的表情，“我愿意为了她，付出我的全部！”
杨海冷哼一声，“付出全部？你就这样付出么？伤害她，逼着她离开。”
穆辰的表情露出一丝痛苦，低下头，叹口气，“我承认，我是错了，我没有及时保护好她，让她受伤了。不过，我已经决定了，我要与何婷婷离婚，我愿意净身出户，然后用我的一生去爱护小凤！”
“净身出户？”杨海略微一惊。
穆辰很坚定地点点头，“对！这些年，我也算是看透了，我曾经很厌恶贫穷，我付出一切，妄想摆脱贫穷，当我至于变得富有了后，我才发现，我失去的更多，我更加无助。我因为害怕失去，连我最爱的人都保护不了，那么，我抱着那些财富有什么用？”
穆辰嘴角带着一丝苦笑，“曾经，我看不起我父母的生活，贫困潦倒，只能整天将‘亲情’挂在嘴边，我以为，他们只是无能，只能抱团才能生存。现在我明白了，只要身边有自己最爱的人，最苦的日子也是日子，也是有味道的。”
杨海一时找不到回应的话语，只能沉默着。
穆辰笑了笑，“不好意思，一时啰嗦了，让你见笑了。”
杨海摇摇头，“挺好的。我应该相信歆凤的目光的。”
穆辰看着杨海，“白先生，司徒先生应该将小凤的下落告诉你了吧？你是不是准备去找她？”
杨海摇摇头，有点点头，“他还没告诉我，今天他和我还有一个约会，约会完了后，我一定要问出歆凤的下落，马上去找她的。你是不是打算和我一起去？”
穆辰苦笑了一声，摇摇头，“我去了没用，我留下来还有事情需要我处理的。”
穆辰看向杨海，目光充满了炙热，“我要留下来，将这件肮脏的事情处理好，干干净净地迎接小凤的归来。”
下午，太阳还没下山，司徒佑堂带着杨海走到一个肮脏的小巷子，杨海不禁充满了疑惑，却又不敢询问，紧紧地跟随着司徒佑堂在小巷子里面穿梭，好奇地打量着小巷子的情况。
小巷充满了历史的沧桑以及韵味，也残留着曾经辉煌过的痕迹，但是此时，却只剩下一片破败，留在这里的人，只有那些老弱病残以及挣扎在社会最底层的人员。
小巷湿漉漉的，发出难闻的酸臭味，洗衣水、淘米水……各种脏水横流，脚下不时踩到各种垃圾。
住在这里的人似乎已经认命了，老人家蹲着板凳坐在门口，双眼无神地看着在门口路过的每一个人，年轻一点的人似乎也自甘堕落，不少中年人**着上身，围在角落打牌，靠污言脏语彰显自己很春风得意。
杨海不禁皱了皱眉头。
司徒佑堂虽然没有回头，却是像发现了杨海的厌恶，冷笑一声，“这是一个城市的最阴暗的地方，也是最凸出人性的真面目的地方，白广晏以前最喜欢在这里逗留，他说这样却挺好，挺真实的，起码不用强颜欢笑，虚情假意！”
“到了！”司徒佑堂在一扇破烂的门前面停下，抬手拍了拍门。
好久，才响起了一个不耐烦的声音，“谁呀！不知道大爷在忙着么？”
然后，响起了属于拖鞋的“吧嗒吧嗒”的声音，门开了，露出一个苍老的面孔，看了司徒佑堂一眼，冷哼一声，“你来干什么？”
司徒佑堂指了指杨海，抬手拉开了门，将拦在门口地老人推开，在老人骂骂咧咧的声音中，径直走了进去。
杨海迟疑了一下，跟着走进去，还没踏入门口，一股腐朽的霉味就扑鼻而来，杨海绷紧着脸，忍住了干呕的冲动。
屋里可谓家徒四壁，连椅子都没有两张。
司徒佑堂拉过唯一的椅子坐下，冷冷地望着老人，老人一脸怒意，冷哼一声。
司徒佑堂看了杨海一眼，指着老人，对杨海说，“认识一下吧，他就是你以后的耳目。”
杨海打量着眼前的老人，长得很瘦小，像个猴子一般，头发乱蓬蓬的，胡子渣渣的，半眯着眼睛，总给人一股色眯眯的感觉，浑身散发着一股腐朽的气味。
来之前，司徒佑堂给杨海解疑过，这人名叫许海洋，是白广晏的耳目，就是负责白广晏的情报网的，白广晏死后，他的班底分崩离析了，有人投靠了曹洛英，例如欧阳，有人投靠了司徒佑堂，也有人自立门户，而许海洋则隐姓埋名，退出江湖。
听见了司徒佑堂的介绍，许海洋冷笑一声，“司徒佑堂，你当你是谁！还能命令我不成了？”
司徒佑堂微微一笑，没有吭声。
许海洋走到门口前，很随意地坐在门栏上，笑着说，“没错，我曾经是白广晏的耳目，但是，我只会是白广晏的耳目，除了白广晏，谁也没有资格差使我办事！哪怕这小子是白广晏的儿子，也没有那个资格！”
“是么？难得你对白广晏忠心耿耿！”司徒佑堂笑了笑，随即冷哼一声，“那你怎么不随白广晏而去？”
许海洋的脸色一沉，随即散开，露出了一个笑容，笑得像一朵干瘪的菊花，“呵呵，司徒，你这话就不讨人喜欢了！死者已矣，而我依然要忍辱负重地活着，才不会辜负了白广晏对我的关怀！”
“少给我嬉皮笑脸的！”司徒佑堂的脸色铁青，“白广晏打造的情报网可不是你私有的，是属于白广晏的，既然白广晏死了，那就归阿海了。所以，以后你就充当他的耳目吧！对你也算是物尽其用！”
许海洋笑了笑，“没有这个说法吧？”
打量了杨海一番，笑着说，“别怪我说话直白，这小子还没有资格让我们为他效力。”
司徒佑堂冷哼一声，“许海洋，你也有资格去谈什么‘资格’？当初白广晏不惜倾尽资源扶持你，将你打造成他的耳目的时候，你还只是一个与野狗抢食的流浪汉！现在倒在我的面前装什么大人物了？还‘资格资格’地挂在嘴边了？你有资格吗？”
许海洋咧嘴一笑，“司徒，话不能这样说，今时不同往日了！现在的我，虽然说不上功成名就，腰缠万贯，但是也算有几个臭钱，我想我也够资格膨胀了，不是吗？”
司徒佑堂没有继续说话，半眯着眼睛。
许海洋的脸色一僵，“我姑且把话放在这里，我不是什么大人物，但我懂得感恩，是白广晏看得起我，给了我现在的一切，所以我只会效力于白广晏一个人，至于其他人，就算是他的儿子，我也不会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