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老天师真的恢复到了那个地步，这次……
门主陷入了沉思。
“你确定没有看错？”在门主身边的那人连忙抓住墨白问道。
“没有……我可以肯定，那种感觉，那是比起门主更加恐怖的感觉，比起八年前的陆生更加让我恐惧的感觉，在面对老天师的时候，我甚至连反抗的念头都不敢产生，有那么一秒，我几乎就要跪下忏悔，选择皈依天道了。”墨白的身躯还在那颤抖着，一边说着，牙齿都在那打颤。
自从进入天人境之后，他已经多少年没有经历过这种恐慌了，就算是八年前陆生那近乎无敌的姿态杀入他们魔门的时候，他也能提起反抗的勇气，但是面对全盛时期的老天师……
看着门主的神色就知道了，就算是同为登天境的门主在面对老天师的时候，也只有认输这一条路可以走了。
“这次，看来只能看陆生那小子了。”良久之后，门主才悠悠开口，整个人都变得无比的低迷，全盛时期的老天师，就算是入魔之后天不怕地不怕的他，面对老天师，他也萌生了那多年都没有产生的情感。
“可是陆生那小子……”听到门主的话，墨白连忙说道：“当初他就嚷嚷着要灭掉魔门，若不是一身修为还不算稳固，当初我们魔门已经毁了大半了，他怎么可能和我们联手？若是知道我们魔门在这个时候趁机对龙虎山发动攻势的话，难道他不会和老天师一起来对付我们吗？”
听到墨白的担忧，门主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你忘了，任何人，但凡是入魔之后，若是不进入我魔门，用我魔门特别的方式保持自己的清醒，无论是谁，就算是他是天神下凡，也会失去自我，失去意识，当初的陆生不就如同一个只会杀戮的杀人机器吗？他一旦在龙虎山出现，那就代表着，那时候的他是不分敌我的。”
墨白也眼睛一亮，确实，若是没有魔门特别的方式来保持清醒，任何人入魔之后，都无妨让自己保证最基本的清醒，更别说是分清敌我了，否则，现在陆生还会直接杀入他们魔门而不是要去踏平龙虎山吧。
“这次，是我们唯一的机会了。”门主说着，握紧了拳头，再度松开，摆摆手，让墨白还有另外一人都离开了。
……
原本预期一周的治疗，三天之后，杨海就已经用诡异的眼神盯着老天师了。
超乎预料的回复速度，或许这就是登天境强者的力量？
三枚还元丹下去，老天师体内的所有的隐患都被清除，伤势也恢复的去七七八八，只要再修养一天，老天师便是最巅峰时期的老天师。
杨海甚至从老天师的白发中发现了些许的青丝。
“杨施主这还元丹实在是太过神异，老道活了这么多年，这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丹药，这丹药的效果如同返老还童啊！”老天师看着现在的自己分外的感慨。
体内奔流的力量，浑身充沛的元气，最重要的是，老天师找到了多年以前的感觉。
杨海盯着老天师，他发掘此时的老天师和之前已经完全不一样了，就这么站在那的老天师在无赖的眼中似乎若隐若现，只要不注意，老天师就会消失在他的感知之中。
这是……
杨海的脑中出现了一段信息，他瞪大了眼睛。
不仅仅是杨海，老天师身边的两位年纪与老天师相仿的老人也瞪大了眼睛，开口了：“师兄，恭喜你……恭喜！登天而知天命，想不到，师兄你有朝一日能够再度回到这真正的半仙啊！”
半仙！
真正的半仙！
天人境算是摸到半仙的门槛，登天境一般可以称之为半仙，但是并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半仙，但是……
登天境的巅峰，只差一步就彻底看破的修为，那便是真正意义上的半仙！
“老天师，恭喜。”杨海连忙说道。
“杨小施主，这一切都要多亏了你。”老天师负手而立，眼神看的很远很远，声音也仿佛从几百里之外的地方悠悠的传来：“若是没有你的悉心治疗，没有你耗费九阳之力来调理，要是没有那三颗还元丹，我无法回到巅峰，更不用说这么早就恢复了。”
“老天师，我只是帮你恢复身体，但是您的修为，一切都是你靠着你自己，和我无关，怪不得都说老天师你是我们华夏的精神支柱，有此修为，也难怪了。”杨海谦虚着说道。
“杨小施主，切莫妄自菲薄，这世间能够有你这般医术的人，只有你一个，医圣传人，也只有你一个，能面对天人境的魔门孽障还能够指着鼻子骂他们的，也只有你一个了。”老天师这才转过头，方才的一切感觉全然消失，此时老天师就如同一个普普通通的糟老头子一样。
“多谢老天师。”杨海再度说到。
“好了，去休息吧，老道我啊，有些许话要和凡宇说说，还请杨小施主，稍稍回避一下。”老天师态度十分诚恳地说道。
“好的。”杨海连忙应道，回到了自己休息的房间之中。
在老天师的眼神下，他的两位师弟也离开了。
当周围所有人都不见之后，老天师这才对着张凡宇开口说道：“凡宇，你可知道为何我会选你做小天师吗？”
“回师父，陆生师兄入魔，众位师兄弟中，只有我的天赋还算可以，所以，我继承了小天师的名号。”张凡宇一丝不苟地答道。
老天师摇摇头：“是，也不是。”
“确实，陆生的天赋比你高些许，你也一直最崇拜你的陆生师兄，但是可你知道，我选你当小天师，不仅仅是因为陆生他入魔了，就算是没有这件事，我也会让你来担任未来的天师。”老天师如是说道。
张凡宇一愣，连忙摇头：“不行不行！师父，比起陆生师兄来说我差的太多了，到了现在，我连如何进入天人境都寻找不到，更别说代替陆生师兄成为小天天师了。”
“不，你可以，相信我。”老天师盯着自己的这个小徒弟，缓缓地说道：“你可知道，你比起陆生那孩子，强在哪里吗？”
张凡宇思索了一下，摇摇头：“不知。”
“你强在，无论何时，你都会用最冷静的方式来判断局势，你强在，比起你的陆师兄，不会意气用事，不会因为感情左右了自己的情绪，你强在，太上忘情篇，这么多年来，只有你一个人修成了，就算是九阳之躯的杨小施主也没有修成这太上忘情，你也是除了之外，龙虎山唯一一个太上忘情的存在，所以，你可以继任着小天师的位置，也非你莫属。”
太上忘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