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玉放开挽着少主的手:「不跟你们玩了,我自己去玩,听说青云城还有好多好吃的,我还没尝过呢,大老远跑来,可不能错过。」
少主宠溺地摸摸她的头:「去吧。」
锦玉走后,柳诗韵才跟了上来,两人去了少主的房间。
少主与柳诗韵刚出他的房间,柳如海便迅速换上了一身夜行衣,并且蒙了面。
趁着少主与锦玉见面的机会,他便潜入少主房间的屋梁上,谁都不知他竟有好身手,他掩去了所有气息,少主与柳诗韵进来时,并未察觉房间里有人。
两人进屋后柳诗韵迅速关上房门,房间里放了火炉,比室外要暖和很多,少主脱下外套递给柳诗韵,柳诗韵把少主的外套挂在衣帽架上,又把自己的披风脱了挂上。
少主坐在桌前,柳诗韵在火炉上提过茶壶倒了两杯茶。
还没坐下,柳诗韵便问:「怎么回事?我明明看见左护法把柳枫交给了人伢子带走,说好不留活口的,为什么他还活着?」
少主皱了皱眉:「我亲眼看见马车坠落悬崖的,那么高的悬崖摔下去,不可能还活着,一定是弄错了,今天那人不是柳枫。」
柳诗韵道:「八九不离十,此人应该是柳枫,刚开始我没注意,听爹叫他时,我看过了,他与柳枫的娘长得很像,而且爹是看了他的脚才认定他是柳枫的,想必他的足底有着与柳枫相同的痣。」
少主喝了一口茶,想到什么:「会不会有人知道你爹在找他的儿子,故意弄上去的,你家可是千秋国屈指可数的富商,当你爹的儿子除了没有官衔,日子不比皇子差。」
柳诗韵道:「不管是真是假,都不能让他回到柳家,不然我们这些年就白干了。」
少主放下茶杯手指在桌上轻轻敲着:「这不用你说我也会除掉他,长得像也不行,指不定你爹想儿子想疯了,就认了他,我们这些年且不是白干了。」
柳如海攥紧拳头,他看得很清楚,那个人就是他的儿子柳枫,足底有三颗痣,程三角形,天底下不可能有两个人长这样的。
在凌枫进来时他没看,在看了他足底的痣后,他就认定没错,而且这个叫凌枫的长得跟柳枫的母亲很像。
当年柳枫失踪后,他娘气急攻心,之后就一病不起,过了两个月便撒手人寰了。
如果不是柳诗韵和少主过激的反应,柳如海也不会想到他们与柳枫的失踪有关。
按理说他确认胭脂水粉的人是他的儿子,柳诗韵应该是会确认那人是不是她的弟弟,而柳诗韵看也没看,直接把他拉走。
就算柳诗韵没去看,少主也清楚他这些年一直在找他的儿子,他应该也会帮忙确认一下,可这两人听他叫那人儿子时,都是问也没问,便拉着他离开。
他找儿子这两人一直在帮忙安排,难道他们就不好奇他为什么说那个叫凌枫的是他儿子,他们为什么会那么急着拉着他离开。
作为千秋首富,除了有靠山,还得有他自己的头脑,柳如海在出了胭脂水粉店便开始怀疑。
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竟然是他们两人合起伙把他儿子给害了,至于为什么他的儿子又活了下来,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要带回去,好好保护他。
柳如海眸子微敛,杀气从眼底升起。
而接下来柳诗韵的话,彻底让他对这个女儿没了一丝感情。
柳诗韵握住少主的手:「我爹吃了几年的药了,应该也不会再有子嗣,是不是不用再给他下药了,这些年他纳了十几个小妾,一直没有怀上,他还以为是那些人有问题。」
少主反握住她的手,轻轻揉着,眼神温柔地看着她:「你爹正值年盛,这些年为了尽快让你的
姨娘们怀上,天天进补,在这方面可不输给我们这些年轻人。」
少主顿了顿,还着诱人的磁性男子声音道:「所以,药不能停。」
柳诗韵担忧道:「再吃下去,会不会要了他的命?」
少主向柳诗韵靠了过去,把她揽在怀里,轻轻在她额头亲了一下:「你看他每日宠幸两个小妾,我都没他那么能折腾,放心吧,那药只是帮他助兴,降低受孕能力,不会要了他的命。」
柳如海握紧拳头,他就纳闷,为什么近向天自己在那边方需求总是不能被满足,原来是被自己的亲生女儿下了药。
七年时间纳妾十五个,一个都没有为他怀上一儿半女,一直以为是那些人有问题,却……柳如海想到这,眼底划过一抹杀意。
「可……」
柳诗韵一句话没说完,少主的嘴便盖住了她的嘴,他温热的气息洒在她脸上,两个鼻尖摩擦着,她再没有心思去担忧他爹的死活,她只想牢牢抓着此刻。
这屋里其他地方没有出口,柳如海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在房梁上目睹自己女儿与一个男人……
他不能暴露,他暴露了他的儿子就完了,他忍。
柳如海仰面朝天,双手捂住耳朵,可饶是如此,那不堪入耳的声音像习习凉风无孔不入。
还说不如他,这年轻人可真是能折腾,柳如海在房梁上待了一下午,直到少主被左护法叫走。
柳诗韵像是累的睡着了,她没有工夫,察觉不出屋里有人。
柳如海看着床上的人,眯了眯眼,她到底养了个什么女儿。
柳如海回到自己的房间,两个黑衣人从另一间屋子出来,拱手行了一礼:「主子。」
柳如海抬了抬手:「你们安排五个人去保护少爷,无论是谁,只要他威胁到少爷格杀勿论。」
一个黑衣人问:「包括小姐吗?」
柳如海眯起眸子:「从今天起她便不是小姐,以后你们的小主子只有我儿柳枫。」
黑衣人疑惑道:「堂主说的小主子,是今日在胭脂水粉店受伤的那位小公子吗?」
柳如海点点头:「不错,他就是我走丢的儿子柳枫,传令下去,无论公子去哪里都要暗中保护。」
这一次他一定要保护好他的儿子。
想到这,柳如海眯起眼眸,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女干夫***,为了得到我的家产,竟连自己的亲爹和弟弟也要暗算。」
柳如海越想越气,他不知自己怎么教养出这么个狼心狗肺的女儿。
..
另一边,赵浅浅忙着三国的生意,因为刚谈了西京的合作,原本抽调到东郡国的管理人员需要重新分派。
比中编制类原计划去两个管理人的,现在分一个出来去西京,其他像铁铺和砖窑的人员可以不动,因为这些岗位培养的人才多。
因为喜宴和洞房都安排在锦风堂,赵家小园但什么都不用操心,只有两个老头子成天忙进忙出的,与隔壁王彪夫妇打得火热。
王彪的爹叫得脆生生的,老爹答应得也顺口。
老爹认了王彪,李箫然在道爹这里就矮了辈分,相反赵浅浅的辈分倒是提升了,她由李氏的侄女升为她夫君的妹妹。
这辈分有些混乱,好在这几日赵浅浅并没去王彪的院子,否则李箫然还得叫她一声姑姑。
老爹坐在桌前,接过王彪递过的茶:「彪儿,既然你我父子相认,那浅浅也就是你的妹妹,从今往后,你们得把她当亲妹妹疼爱。」
李氏皱了皱眉:「爹,浅浅是我认的侄女,她马上就要与箫然成亲了,让彪哥把她当亲妹妹,似乎不太合适。」
老爹瞥了她一眼:「照你这么说,为了迁就你的辈分,我和彪儿就不能相认?」
李氏和老爹为赵浅浅的辈分争论不休,王彪听得一个头两个大,他不知该劝谁。
最后老爹甩袖而去。
「怎么样?」老爹刚跨进屋,老爷子迫不及待地问。
老爹学着赵浅浅比了一个ok的手势。
老爷子轻轻敲了敲桌子:「明天去给那个贼婆娘立规矩,再折腾她两天,把精力给他们耗尽。」
老爹每天去王彪院子里折腾他们一阵,等到他们弄得鸡飞狗跳之后,再回院子里做喜服。
其实老爹每天上午只去过去坐两刻钟,便能让李氏抓狂,然后他就生气地走了,王彪追出来又被李氏吼回去,老爹哼哼两声,王彪又追着跑出来……
晚上老爹过去用晚膳,总能听到桌子上摔碗的声音,李氏气得扔下碗筷回屋生气,老爹则大快朵颐地吃起来,吃不完就连同盘子一起端走。
五日时光如同白驹过隙,这日锦风堂门口锣鼓喧天,红灯高挂,青云城前程营的人,山寨的人全部都到锦风堂喝四人的喜酒。
左护法命人给沈君辰送喜服过去,恰巧碰见老柳如海给沈君辰送喜服,左护法安排的自然给退了回去。
而李氏安排给赵浅浅送喜服过去,又被老爹给退了回去,他的闺女成亲只能穿她做的喜服。
而李箫然则穿的是李氏准备的喜服,柳诗韵则是穿的左护法准备的喜服。
千秋国的婚礼,女子必须从娘家出嫁,由娘家人亲人交给新郎。
柳诗韵不是青云城的人,因此得找个「娘家」出嫁。
柳如海给了赵浅浅一百两银子,租她家的一间屋子作为柳诗韵出嫁的闺房。
因此成亲这天,两个新郎同时从锦风堂出发,去上阳街的赵家小院接两个新娘子。
扶着赵浅浅出来的是老爹,而扶着柳诗韵出来的是柳如海。
柳如海是既要送女儿出嫁,又要接受新人敬茶,因此送出新娘,又赶在新娘前面进了锦风堂。
两个新娘被人搀扶着进入大堂拜天地,两个新娘一样高,盖上盖头,完全就认不出谁是谁,只有两身喜服的颜色不同。
所以各家的丫鬟,也就按照姑爷身上喜服的颜色来搭配新娘。
大堂内,礼生高声道:「吉时已到,新郎新娘天地。」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
此时在一间新房内,一个黑衣人正把一包东西,倒进为新人准备的合欢酒中。
他拿起酒壶晃了晃,然后放下酒壶从窗户跳了出去。
大堂内,两对新人正在礼生的叫喊声中,行着三拜九叩之礼:「夫妻对拜……礼成,送入洞房。」
新郎把新娘送回洞房后,便出来招呼客人,谁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