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不仅是那些女子愣住了,便是连鬼瞳也愣住了,只是片刻后,鬼瞳的脸上,再无一分寒意,反而如同一团暖融融的日光,静静地融化着众人心底的冰寒,鬼瞳哈哈一声大笑道:“既已进入此界,便全力相信于尊罢!”
片刻后,众女子亦点了点头,道:“确应如此!”
殷千秀点了点头,道:“可未有反悔之意?”
众女子郑重地点了点头,道:“确未有反悔之意!”
于尊长吁了口气,静静地站立在一片橙黄色的田地间,那片无边无际的稻谷,令两人眼前产生一片晕眩之感。
于尊手中提了提他心爱的宝刀,轻轻地叹了口气,道:“慕容兄,当下我等该如何是好?”
慕容荪晓轻轻地晃了晃手指,指着前方的那片殿阙,道:“我等还未入前方的那片殿阙呢!”
于尊心底一滞,心底已然有了答案,或许那些不可告人的秘密,便藏在前方的那片殿宇中罢!
他轻轻地踱步赶上慕容荪晓的脚步,慕容荪晓的身形,始终如同一道鬼魅,忽闪忽灭,而于尊的身法,则如秋日里的一片落叶,静静地荡漾在安闲的岁月里,左飘右荡。
那殿阙与殿阙之间,足有百余公里之遥,可远远观望过去,他们却依旧连成了一片,因那殿阙过于高大,即使相隔百余公里之遥,亦未显得有些许空旷之感。
一刻后,两人站在一座由白银堆积而成的宫殿前,这片宫殿周身闪烁着淡淡的银华,那片银华忽闪忽烁,隐在白昼里,却依旧刺眼的很。
于尊静静地窥视着这片宫阙,幽幽道:“此地又该隐藏着何等怪物?”
这次于尊笑着拉了拉慕容荪晓的臂袖,道:“我来!如何?”
慕容荪晓一愣,随即脸上挂上一分笑意,道:“好!你来!”
于尊轻轻地点了点头,手掌轻轻地覆在那道白银大门上,可令人稀奇的是,他方将掌心贴近那白银大门的门把手上,那白银大门便突的爆出一片银华。
于尊惊愕地望着自己的双手,回头看向慕容荪晓,却也见他脸上有一丝的骇然。
而伴随着两人心中的惊骇,那道白银大门也静静地启开了,大门发出一声咯吱!咯吱!的响动。
却比之前那群女子所在的那间庙宇,更加的荒陈古老。
当于尊看到了端坐在那片案石上的人物时,他只觉心底一阵晕眩,随之便仰头倒了。
不知过了多久,在梦里,他轻轻地飘摇着,他飞快地奔跑,追逐着他前方的那片光,可那光跑的愈来愈快,愈来愈快,他就要追不上了。
他躬身轻轻地喘息着,而那光亦静静地停在了那里,静静地候着他。
他心中不知是喜是悲,他高声呼喊道:“琪儿!琪儿!琪儿!”
空洞的世界里,只剩下一片片荒芜的声息,没人回答他,而他眼前的那片光,也在片刻间,静静地溃散了,他孤零零地站在那里,伸着手,努力的向前探着。
可他的世界,是那么的黑,黑的阒寂,黑的疯狂,黑的如同一片片绣着繁星的绸子,静静地浮在头他们是我的兄弟呢?”
这时,不仅仅是老者,便是连慕容荪晓也被于尊的这席话惊到了。
“甚么?他们是你的兄弟?”老者睁大了眼睛,瞳仁里写满了恐惧,道。
于尊哈哈一声大笑,道:“怎么?不信?”
老者心底一滞,忖道:“难道上苍有意令我在此等待他?”
或许修炼武学到至尊的人心底,皆有一丝固执的念想罢!
这世界上,是否真的存在神祗呢?
大抵上存在罢!
老者幽暗的眼神,渐显得清明,他静静地打量着于尊,倏尔,他哈哈一声大笑,道:“看来你真的是我要等的人!”
于尊心底一惊,幽幽道:“这一路走来,这些话语,确是不乏,我到底是那灭世之人吗?”
老者摇了摇头,轻声叹道:“孩子啊,这一切本不该你来承担的,可是天道已隐,天道已隐了啊!”
这时,慕容荪晓与于尊心底又是一滞,甚么?天道已隐?
许久后,于尊从怀中掏出一壶老酒,笑道:“我三人既有缘,聚在此地?何不痛饮几杯?”
慕容荪晓无奈地摇了摇头,道:“于兄,你难道真的不想离开此境了吗?”
于尊哈哈一声大笑,道:“这有何妨?无论何人何事,也阻挡不了此刻的性情!”
那老者亦是哈哈一声大笑,道:“我银匈,误入此境这么多年,还未如此尽兴过呢!”
慕容荪晓轻轻地叹了口气,道:“我是在陪两个疯子在饮酒!罢了!罢了!无所谓了!”
于尊执起酒杯,轻轻地与两人一碰,这一碰,却已是翌日的午后。
此刻,银匈业已离开了,而慕容荪晓却也不知去了何方。
他心底一滞,幽幽道:“他二人究竟去哪了呢?”
午时,慕容荪晓回到于尊所立之处,笑吟吟地望着于尊,道:“于兄,看来我等有离开此境的希望了!”
于尊心底一滞,道:“哦?可是那位前辈告知你的?”
慕容荪晓神秘地笑了笑,道:“无论何人,只要能带我等离开此地,不就完了?”
于尊轻轻地点了点头,应道:“说得也是!”
“可那位前辈呢?”于尊一脸疑惑地望着慕容荪晓,道。
慕容荪晓轻轻地叹了口气,道:“还不是昨夜的酒水惹的祸?”
于尊心底一怔,道:“前辈他......发生了甚么?”
慕容荪晓轻轻地摇了摇头,倏尔,他指着那片苍穹,道:“他啊!在那里!”
“甚么?那里又是何方?”于尊心底一滞,道。
慕容荪晓哈哈一声大笑,道:“你随我来罢!”
两人越行越远,只是他身后的那片稻田,却如同一片瀚阔的海洋般,永远及不到尽头。
然而,这世界总是有个尽头的,不知过了多久,貌似很久很久了罢!总之,此刻于尊的心底业已无了时间的概念。
当慕容荪晓停下脚步时,于尊业已被眼前所见的一切,给震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