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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4章地上伏藏!(大章)

    杂湖朗诺山之中,陆峰也无有留在这大帐里面的打算。

    陆峰是想要回归自己的日出寺,但他无能回去,“噶宁少爷”无有哄骗他,整个扎举本寺的僧侣营地都被人拦在了里头,那些私兵都在外头,还有经幡胜幢在外头,不叫人出去,整个营地都像是被囚禁住了一样,陆峰看了一圈,便复回来了,回到了伤兵营地的时候,陆峰便清楚了。

    这些事情,有甚么不清楚的?

    整个场面,不过是“驮马”驮物罢了,要是说骡马能驮十斤,那牦牛便能驮百斤,相同的道理,若是说一个农奴能驮十斤,那僧侣就能驮百斤,“莲花钦造法寺”里头的无量佛缘,看样子那些佛爷是想要叫底下的僧侣一件一件的驮出来,也就是说,上师老爷们拿着他们当做诱饵罢了。

    这也无是甚么稀奇的事情,僧侣便也是分为三六九等,止这一次下来,陆峰心里也有了计较,在这个营地里面,也无是所有的僧侣都是诱饵,起码像是了却佛爷这样的护法上师无是诱饵,在他们的帐篷神龛之中,供奉着金刚护法,他们也有自己的“官邸”,拥有着诸多的僧官、上师们,相比于他们,这些僧侣明显知道的要多的多,但是这些地方,等闲也去不得,陆峰也不敢相信其余的甚么僧人,就昨晚这么一下,陆峰便不知道这营地里面,多少僧侣还是原来的僧侣。

    陆峰来到了大小尼玛和老达夏的帐篷里面,掀开了帐篷,浓浓的密法域药品的味道扑在了陆峰的鼻孔之上,从他的身上豁开,和外头的冷气混合在了一起,整个帐篷里面是热热的火塘,火塘上面还有一个珍贵的铜壶。

    离着火塘远远的地方,老达夏在抽烟,眼神之中便已经失神、迷惘了,若是在这帐篷之中不用火塘的话,那便不需要多少时间,老达夏便会在帐篷里面失温而死,他正在抽的那应是一种神巫常用的烟草,带有一种奇异的致幻作用。

    陆峰走了进去,看到老达夏在这一种迷幻的状态之下在打卦,他的这打卦,又和陆峰见过的不一样,不是用三颗石头做的打卦,那应是一种陆峰未见过的打卦方式,是在地上画上了九宫格子仿佛之物,手里拿着刀,不知道在那上面切甚么。

    帐篷里面,除了陆峰和老达夏之外,无有其余的人,大小尼玛不在这里,他们去抬尸体火葬去了,陆峰还听到了人骨哨子的声音,那应是召唤神鹰的声音,也许是昨天晚上死了大人物,须得天葬,有人用人骨哨子将神鹰从山的那边叫过来,陆峰掀开了帘子,看着天际。

    许久,陆峰便见到了神鹰从山的那边而来,落在了浓烟之下,开始盘旋,随后是刀斧剁在了肉上的声音,刀斧重重的落在了人的身上,却无有落在下面的大青石上,将刃口崩开,将人肢解后,被上师将这些尸体丢给了神鹰。

    神鹰们盘桓在了一处,撕扯着尸体,却也不远行,只是落在了旁边,并不安静的完成整个仪式。起先,神鹰还能够暂时安分守己的等着,可是过了一会儿,那神鹰之中便有等不住的,微微有了骚乱,几位上师手里持着棒子挥舞,却并不抽打这些神鹰,只是不许他们落在还未解开的尸体之上,影响了天葬上师的工作。

    天葬上师一边念经,一边加快了手边的动作。止过了片刻,等到了差不多的时候,就算是神鹰落下来,他们也不管了,因为已经管不过来了,等到差不多的时候,上师们离开,开始齐齐的念起来了经文,超度亡魂。

    经文从风中来,到风中去,伴随着亡者的魂魄,流淌在了这一座地域之中,无管是好是坏,诸多僧人的声音汇合在了一处,连带着糌粑和诸般树脂的味道,连带着经文的风马,正所谓是,

    “所有十方世界中,三世一切人师子,我以清净身语意,一切遍礼尽无余。”

    “普贤行愿威神力,普现一切如来前,一身复现刹尘身,一一遍礼刹尘佛。”

    ……

    “我昔所造诸恶业,皆由无始贪嗔痴,从身语意之所生,一切我今皆忏悔。”

    “十方一切诸众生,二乘有学及无学,一切如来与菩萨,所有功德皆随喜。”

    ……

    “若人诵持普贤愿,我说少分之善根,一念一切悉皆圆,成就众生清净愿。”

    “我此普贤殊胜行,无边胜福皆回向,普愿沉溺诸众生,速往无量光佛刹。”

    至于说其余的僧侣,也只是煨桑,看着这一幕,看着这最后的结束,他们的声音形象的化作了种种的画面,落在了陆峰的耳朵里面,在陆峰的脑子里面,再度清晰的组成和还原成为了另外一种模样,陆峰也默默地持着自己的嘎巴拉念珠,止不过这一次,他念出来的是“六字大明咒”,手指间的拨动之间,陆峰回到了帐篷,静静地盘膝坐在了老达夏的帐篷里面,缓缓的消化今日所得到的资粮,还有诸多天的所见所闻。

    以古卷之中的智慧当做资粮,放开了自己莲花台底下的诡韵,彻底磨碎了之后,化作慈悲火,也在这种死亡和离开的氛围之中,那浓稠的黑暗从陆峰的身边出现,直接吞没了陆峰。

    将陆峰隔绝在了帐篷之外,若是现在从打卦之中醒来的老达夏,或者是回来大小尼玛看到陆峰,便只会看到陆峰正端坐在了地上,正在冥想修行,但是他们无能看见到陆峰闭着的眼睛之中,无有一丝丝神采,便只有无尽的黑暗映照在了他的眼睛之中,如同永真上师正在凝视一汪深沉的不见底的命湖。

    周围被吞没,但是陆峰身上却发散着微光,陆峰又看到了口中叼着人肠子的獒犬,还有那一棵大树,“尸陀林”以一种陆峰未有想到的方式出现在了陆峰的身边,还有那四位上师,特别是“天杖”旁边那二位枯荣二转换的瑜伽士,陆峰便只是见了一眼,就无有忘却,很难说这是什么留存在了陆峰心中的“恐惧”,亦或者“尸陀林”便就是这样的一种存在。

    但是陆峰无有所觉,应他不怕,严格来说,这和陆峰看到的废弃“坛城”之中的“大日如来被百诡吞噬图”无有什么区别,那种被百诡吞噬之后一切虚无的恐惧感,这便是一种“消融”之后未曾有未来的恐惧感,陆峰并不害怕。

    他反而是在观看那两位瑜伽士,他们在干骷髅—湿骷髅—死尸—活人—死尸—湿骷髅—干骷髅之中不断地流转,这便是一种“枯荣”,更是一种生死之间的流转,红粉骷髅,无非如此。

    陆峰心有所感,但是无有去深沉的思考,应他知道,他现在看到的是这些瑜伽士观想之后的“表现”,他们外在表现出来的,应还有其余的含义,不单单是一种红粉骷髅,红尘出离这般的情形。

    他现在的知识,还无得可以完整的理解这一切,就像是密法域的佛像之上的每一点,都须得有大量的知识去解析,去解释这是甚么象征,这便是秘。

    修行更是如此。

    看到的,知道的,懂得了原因之后看到的,那是三种东西,就像是陆峰,他止能看懂这“枯荣”二字,其余的信息,他都是看不懂的,便是依靠着这些学习“出离心”,陆峰害怕自己得到的无是“出离心”,是“出世间”的“一颗空心”,色是空,空也是空,凡尘是空,菩萨是空,连佛也是空的,最后连修行也不过是一场“空”,是“一件梦幻”。

    到了最后,便是连“修行”都是虚的,连本尊都是虚的,既然都是“虚”的,那还修行个什么劲头?

    不如死了算了。

    如此,便就死了。

    毕竟不想活了,也算是佛心破碎的一种,修持不对,便是到了“假的,都是假的,你们都是在骗我”的程度上,便是“我看穿了所有的一切,你们都是假的对不对”。

    所以陆峰无有自己去看着这“枯荣”,自行领悟“不净观”,“白骨观”的打算,他便只是看,然后达到“不动”,“无惧”的程度便可。

    当然,就算不是密宗,大乘佛法,小乘佛法,传到了其余地方的密宗法门,还有和当地结合的上部座佛教,都有各自观想修行,亦或者是其余发展形式的法门,譬如说五门禅法——安般、不净、慈心、观缘、念佛,陆峰也能看,也能学,止叫他现在跑到中原区学这些,亦不现实,除非是修行到了极高深的地步,到了“总持高岭”,随意一眼,便是“高屋建瓴”一般的言语,否则的话,他学的这些,中原佛门可是不认的。

    所以,无有知道这些“持颅骨者”的瑜伽士在“尸陀林”之中修的究竟是甚么,但是陆峰止看着,联想到了那“天杖”,那睡梦之中上师手持的“天杖”上面的五颗“人头”,那“无五颗人头”又代表着的是什么呢?五方五智五色,亦或者是别的什么?

    便如此观想之间,周围的浓稠黑暗逐渐消失,化作了一片虚无,虚无无是白色,亦无是黑色,是遮住了一只眼睛,另外一只眼睛看见的“一切都无”,随即,陆峰内视自己莲花台,莲花台将剩下来资粮都磨灭、放了出来,供养在了陆峰的大慈悲莲花台上面,将那一瓣莲花放了下来!

    陆峰的大慈悲韵再度朝着外面缓缓延伸了过来,再度朝着外面席卷过去,陆峰的“六字大明咒”暂时未有修行出永恒的,其余的颜色,但是止以大慈悲韵来言,已经是殊胜了。

    ……

    杂湖朗诺山之后的雪山之上,陆峰止知道这一座雪山叫做雪山,准确的说,陆峰便知道许多雪山都叫做雪山,但是具体叫做什么雪山,不知道。

    因为无人会告诉他这些叫做什么雪山,有的时候,雪山的名字本身便带着大秘密,比如说这一座雪山,知道的人就叫做它“六怙主大雪山”,传说山里一共是六位怙主的道场,但是具体是哪六位本尊,那便不知道了,其实陆峰要是过来的话,便可以看到,在山的这一边是一条路,止路的尽头,便是禁区。

    也就是说,他就算是越过来了山壁,亦不可能走多远,止可能走两步便要停下,这里的路两边都是黑色的,如铁一般的颜色,所以路边变得逼仄又狭窄,可就算是在这逼仄又狭窄的地方,还是可以见到人工的痕迹。

    那是阶梯。

    还在萦绕着白色雾气的台阶,顺着这一条台阶往上走,便可以来到“莲花钦造法寺”旧址,一片黑漆漆的荒地,充满了大火炙烤的痕迹,印经院不在这边,那狼皮地图上面写的清楚,所以那些上师绕开了道路,来到了寺庙南边的印经院。

    那土王的古墓,无是在印经院下面,但是印经院亦是一处险地,在这里面镇压之物亦非等闲,大多数都是寺庙之中上师们的障碍魔,还有一些夜叉、天诡、邪祟,乃至于一些“天龙八部”,都在其中,若是放出来了这些,就算是扎举本寺亦要吃不了兜着走。

    须得三思。

    大量的僧人驻扎在此地,不止是佛门的僧人,“巫教”的僧人亦是如此,“巫教”的僧人以前是不叫僧人的,但是他们现在亦称呼自己为“僧人”,无有到晚上,所以这里也无有进攻的打算,狼皮地图就铺在所有人眼前的地上。

    有人在外面,有人在观察地形,从这边来看,此处依稀可以见到印经院以前辉煌的模样,“莲花钦造法寺”的印经院称之为“诸佛、菩萨、金刚、上师之无尽宝藏净土收藏之地上伏藏”,也被称之为“莲师宝库”,便是在如今也是极其殊胜的地方,除了无可进入之外,无有任何的缺点。

    哪怕现在被一阵天火化为灰烬,可还是可以依稀看见“莲花钦造法寺”的根基,亦可以称之为“残垣断壁”,焦黑色,覆盖地面极广。

    并且“莲花钦造法寺”的印经院,不像是“莲花钦造法寺”是建立在了雪山之上最高的山头之上,印经院建立在比较平坦的地方,要是陆峰见到此处,一定会感觉有一些熟悉,因为此处亦是一个口袋,还是一个依次底向上的口袋,止这口袋周围的山壁都无有陆峰的日出寺那样高大。

    这印经院,一座大门,无数房舍,单单是想象这边的情形,便可以感觉到战栗,在这等高山之上修建到这般的建筑,不是佛陀的保佑那又能是什么?赤红色的大墙,绵延不绝,一座座小碉房和碉楼层次的建造在其中,鳞次栉比,雄踞山上,不管它是如何无的,但是它便是有,就是奇迹本身。

    “便是这里,这里便是大名鼎鼎的‘地上伏藏’,是由上师、诡神、诸天守护的秘宝。”

    土登达娃上师缓缓的说道。

    在他的身边便是达朗花老爷,二人似乎很是熟悉,达朗花老爷摸着自己的八字胡说道:“便只是看一眼,上师啊,不怕你笑话,我都觉得我可以多活几年时间啦!

    就是无有想过,要是当年,这一座印经院还在的时候,该是如何的气象啊!

    不过,这么多年以来,伱们都无有再度光临这里的打算?便是今天,你们再来,我心中亦感觉十分殊胜。

    毕竟,一直久闻此处的大名,便像是听闻过度母的名字一样,在我的心中无时无刻不在萦绕,可是现在真的来到了此处,看着这里。

    上师啊,我很是疑惑,这里不是已经烧成了这般模样了吗?

    怎么里面还有东西呢?

    伏藏,伏藏又在何处呢,上师?”

    达朗花老爷说到这里,想要用手指指着此处,请土登达娃上师为他解惑,土登达娃上师却眼疾手快,将他的手指头握住说道:“达朗花老爷,不能用手直接去指点此处,达朗花老爷,你无知道,哪怕现在印经院成了现在的模样,可是啊,你要是指着此地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便会烂了唇舌,长了口疮,烂了手指。

    那是对于供奉在了此地的,诸佛的不敬。”

    土登达娃上师缓慢又认真的说道,达朗花老爷立刻将自己的手指头收了回来,土登达娃上师见状,点了点头,接着说道:“还有,达朗花老爷啊,这便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才这样说的,其余的时候,便是其它的人,我便也不会这样告诉他们——随处可见的秘密,还不如路边上的牛粪蛋蛋!

    ——印经院被称之为‘地上伏藏’,便是因为它就是伏藏本身。

    达朗花老爷,莫要说此地化作白地,便是更大的劫难,伏藏该有之物,应该也有,但是‘莲花钦造法寺’的伏藏,须得伏藏师取出来,我们这些僧侣,都知道光是心急,无有任何的作用,该有便是有,没有便是没有。

    达朗花老爷啊,这‘地上伏藏’,可是有诡神守护的呀!”

    话说到这里,意犹未尽,但是土登达娃上师便不多说了,达朗花老爷听到了这些话,他很上道的说道:“土登达娃上师啊,前些天,我在梦里梦到了一只黑色的鸡,它是那般的大,大到了和一只神鹰一样大,它就像是保佑我们家族的神鹰一样。

    它在我的睡梦之中,扑腾到了我最肥美的两座庄园之上,就是那落下来呀,我的这庄园之中,就充满了牛羊。

    我就算是第二天醒来,我也感觉到了从心底里面的高兴,上师啊,你不知道,我梦到了这些,便立刻请来了上师为我解开梦境,我的上师听到了我的话,他拍着手掌,开心的告诉我,他说呀,‘我的老爷呀,这是咱们家中要以此地供养一位大上师的预兆啊,老爷呀,这是大大的吉兆啊!

    我的老爷啊,不久之后,你就会见到一位德行高尚的上师,到了那个时候,便是我们有福气的时候呀,供奉一位有道德的上师,是我们家族的福气呀!’

    这句话一直都在我的耳边,就像是那些牛旁边的牛虻一样,‘嗡嗡嗡’的乱转,叫我怎么都不敢忘却,只是我一直不知道我家的上师这样说,到底是以后在什么地方应验呢?我一直都因为这个着急的吃不好睡不好,但是现在我看到了上师,便明白了这些。

    土登达娃上师,便是现在呀!”

    达朗花老爷亲热的拉住了土登达娃的双手,热情洋溢的说道:“草原上的骏马,就应该送给最勇猛的汉子,最漂亮的姑娘,就应该给最勇猛的大汉,那两处牧场也应该如此,上师,这两处庄园在你的手里,便应该比在我的手里要好的太多,你才应该是这些庄园和牛羊的主人。”

    土登达娃上师听到了这话,脸上也露出来了一丝笑容,他一只手反手抽出了贵族老爷的手,轻轻拍打着这位达朗花老爷的手背说道:“达朗花老爷呀,你既然都说了这话,那便说明你也是一个有福气的人,有福气的人,就应该得到有福气的福报啊!

    我恍惚之间记得,最初建立了‘莲花钦造法寺’的那位尊者,他在此地建立了法寺之后,收了三位徒弟,其中一位,可能和你们也有些关系哩,这印经院里面的书籍,可能也有有你要的地方哩!

    应在建造这座殊胜的法寺的时候,尊者也须得供养,这个时候,正好有一位‘巫教’的大领主,亦是一位大学者的后代,他叫做罗仁·赞丹尸佛,他是罗仁地区世世代代的领主,他将自己的庄园和奴隶,将自己的领土和一切都供奉给了当时的尊者。

    当时的尊者便将他收为自己的徒弟,尊者走了之后,尊者的第一位弟子继承了法寺,第二位弟子,也就是罗仁·赞丹尸佛,拿到了自己的应许之地,亦便是罗仁地区,彼时的罗仁的确可不仿佛是现在,彼时的罗仁地区,比这里要大许多,六怙主雪山之下,天际旁边的这一座山,都可以被称作为罗仁。

    后来的罗仁·赞丹尸佛,在他七十岁生日的那一天,便虹化,进入了“巫教”的净土之中,证道圆满,亦可以称之为一位菩萨。”

    当然,这“巫教”的人证道佛和菩萨的事情,以前亦是无有的,这些说法都是在后来那些西边来的僧人们带来了这个说法之后,“与时俱进”的成果,达朗花老爷听到这里,这手上的念珠便都不自觉得捏紧了一瞬,他摸着自己的八字胡,笑盈盈的说道:“我的上师呀,这些言语,我怎么从未听到过呀!

    我便是从‘龙出口’那边来的,我也未曾从罗仁的名字,便是我听说罗仁这里有一位扎举本寺的上师?”

    “也不算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有很多事情便本来就记载的不清楚,你不知道也是正确的,毕竟便只是罗仁·赞丹尸佛这个名字,便流传了许多时间,有的时候,他出现在了赞普王的时期,有的时候,他出现的更早,便是在最早的‘巫教’典籍之中,也有过他的名字出现,可是最后他的出现,亦的确是出现在了‘莲花钦造法寺’之中。

    甚至于这个罗仁·赞丹尸佛这个名字,是罗仁此地领主的名字,亦或者是一个人的名字,都是未可知的事情。”

    土登达娃上师缓缓说道,只不过说这些话的时候,他心中也很清楚,便是他的这些言语,其实就比两座庄园都要值钱了,在他旁边摸着八字胡的达朗花老爷心里也很清楚,一位“化作了菩萨”的“巫教”得道者留下来的典籍有多么的殊胜和珍贵,他心里是有数的,至于土登达娃说的这些,达朗花老爷心里一点波澜都无有。

    应那是应该的,若是土登达娃上师说的有板有眼,事情反而不对劲了。

    毕竟,历史的模糊,这也是没有甚么法子的事情,密法域的识字率一直不怎么高,特别是在“巫教”统治的时代,十个人里面,便有十个人不识字,一千个人里面,方才有一两个识字的人。这里说的不识字,是“完完全全”的不识字,自己的名字,一二个文字,都不认识,更重要的是这里说的人,须得是一个真正的人,那个时期,在人眼里面,“长得像是人的牲口”的数量,要多的多的多得多!

    “巫教”的文字,是一种极其殊胜的“权力”,就算是在家族之中,父子之间,爷孙之间,亦都是权力!就像是一个狮群,止有一个狮王!权力的关系,可不会因为血脉而变得温情脉脉,只会变得更加的残忍和无有掩饰!

    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传下来的许多情况,便只能是“口口相传”,无有甚么靠谱的文字流传下来。就算是后来的“莲花钦造法寺”的资料,在口口相传之下,亦有些失真。

    土登达娃缓缓说道:“不过达朗花老爷,你先勿要高兴,就算是我们有了地图在外头,便只是我知道的,便有六大厉诡,都是被尊者降服之下,守护印经院的护法,我们用僧侣去驮他们,亦无知道是否将他们驮了出来。

    他们分别是‘苦海之中的淹死诡’,‘被拔掉舌头的说谎诡’,‘看到了不该看的,挖去了双眼的无视诡’,‘背叛了佛法,斩去了双手的上师诡’,‘常常念经,告知别人自己本尊的冒犯诡’,‘散播疾病,将疫病带来这里的妇人诡’。

    达朗花老爷,这些都不是最可怕的厉诡,在这印经院里面,最可怕的厉诡,反而是最后‘莲花钦造法寺’的主持法王的障碍魔,谁都不知道具体如何的一位‘天诡’,他要是出现,我等可能顷刻之间,都无有命运存在!”

    土登达娃严肃无比的说道,看他的这样子,达朗花老爷也都不自然的肃然了起来,他说道:“上师说的是。”

    上师说的是,上师也是如是说的,可惜的是,山上的上师说的是能救命的手段,山下的上师们就不知道了,陆峰的大慈悲韵“冲出了”帐篷,席卷到了两个大帐篷那么远,“六字大明咒”的六个殊胜字母,逐渐有了别样的颜色。

    就在这样的修行之中。

    陆峰来到了大营里面的第二天晚上。

    到了!

    今天晚上,完全无有了昨天晚上那样忽如其来的诡韵,只有一种常人所不能看见的波诡云谲,从整个大营里面传了出来,有上师密切的注视着这里,但是就算是如此密切,应看不见的,他们亦还是看不见。

    譬如说,行走在了营帐黑暗之中的,那不断念经的上师。

    打完收工,早睡早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