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斗法圣弟子
“且跟我来！”
刘道人脸色不快招呼着林动，一边走一边说：“贫道收了好些弟子，记名的，不记名的，多的都快记不住了。不过，卦象上说，能继承我衣钵的就一个，那就是你。”
“……”
林动眉头不由得一挑，“这样的话能信？还是这老儿这般分说，只是为了打宝物的主意？”
“别以为贫道只是打火浣布的主意，那玩意儿是西洋教圣物，沾染劫数太大，若不是与萨满教有约，贫道都不想沾染那物件。”
“当初，岳云那孩子苦苦哀求贫道，家族的翻身之机，那火浣布就是我指点他找到的，可我早也与他说过，他命数不够，拿到就是祸端……”
“那傻孩子以为一两头萨满教的黄皮子就能规避劫气，简直是异想天开。”
刘道人温吞言着，没有看林动一眼，好似知道他的心思，并且话里话外不曾隐瞒半点。
闾山法主，刘道人倒是无限接近这个层次，法术固然可以困住无上极境一时，但是想要强行以德服人，在林动这里是没法办到的。
真斗起来，生死相搏，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故此，刘道人也就没再隐瞒半点，选择和盘托出。
“我从来不信命数。”
林动冷冷言道。
“是劫是缘岂是你能定的？若是依贫道本心，倒是不想收你，可你与闾山的缘分，早在命里就已经注定，我是这一代的闾山掌教，不是我来教你，谁又有那个资格？”
刘道人大言不惭道。
收下一个石达开那种层次的人物当作弟子，全天下也算是独一份了。
“白莲教教主吕尚，天理教教主李承运，都没自己有牌面。”
这样一想，刘道人心里那点不快也就烟消云散了。
“我还没说要与你做弟子呢？火浣布的事情，你也没交代清楚，具体缘由。”
林动不爽道。
“哼哼，就是嘴巴倔。你心里早就巴不得同意了。”
刘道人颇有些顽固地说着。
“老头，你找打是吧？”
林动猛地一瞪眼，杀气凛冽。
“这么凶作甚，打师父，那是欺师灭祖。你身上背着的六天故鬼，酆都系鬼神开辟出的阴土，那就是闾山土教中的一脉传承。况且……你若是真的讨厌为师，就不会与为师说这般多了。那火浣布，唉……”
说话间，刘道人又叹了口气。
“火浣布最早确实是潘家之物，一切还要从闾山法系源头说起。”
“闾山法脉一共分为幽州闾山与闽江闾山两大支流，幽州闾山，多为医巫，是五镇之一，东北方曰幽州，其山镇曰医巫闾。而你的土教神系，就是与幽州闾山息息相关。不过，传承到如今，早就势微，几乎不再见！所以，看到你以六天故鬼的神系一脉开辟阴土，为师是无比吃惊的。”
“而闽江闾山的流传则甚广，福州府，广东府，浙江府，江西府，荆楚蜀等等，最远甚至漂洋过海，在欧罗巴，美利加都有传人。”
“潘岳云的祖父，潘振承就是闽江闾山一支。”
“那个时候，南明郑氏政权堪堪削平，潘振承三下南洋，后来又转入佛郎机，西班牙王国等大洋彼岸的国家，最终聚拢了滔天的财富，却又在功成之后身退，回到了广州府等地，开设银行……”
“按照土教的规矩，用法术收拢的财富，必须上缴七成。潘振承那个时候志得意满，幽州闾山又早就落寞，如何肯服从教令，最后爆发起惊天的冲突。”
“幽州医闾道脉全崩，而潘家的财富，二世而斩！”
“潘岳云本不该出生，潘振承以一个神秘宝物换取了我师替其逆天改命，才有了他二十多年的寿命。”
“而那件物品就是火浣布，一介汉民能够在洋人的国都，立下字号，被评价为世界之最，没有点机缘又怎么可能？”
“可惜直到我师飞升都没参透火浣布中的奥义，后来我年轻的时候就将其封印了起来……本以为就此风平浪静，没想到萨满教的祭祀不知从何处得来了广州十三行中的秘密，找上了门来。”
“为师与他们斗法过几次，皆是战而胜之，从未让其得逞。”
“如今萨满教大祭司，趁着这一次蒸汽齿轮大会最后赌斗一会，拿出的是‘释迦佛骨’与为师一斗，这等彩头，当然要赢回来。”
刘道人絮絮叨叨说着，“对了，有一个重点，忘记提了，也正是与萨满教大祭司一次次大战，战而胜之，外界也给为师封了个号叫做——斗法圣！往后，你亦可称呼自己为斗法圣的弟子。”
“哼哼。”
林动一声冷笑：“说到底，老头，你也不过是利用那潘岳云罢了，潘家与闾山渊源如此之深，都说丢弃就丢弃，我怎么能信你，真心待我？”
“何必要我真心？你看老头子不顺眼，老头看你也未必顺眼，可传你的法术可都是真的不能再真，至于是劫是缘，那就是你的事情咯？”
“小岳云当年求我，我亦有不忍，老头子我心软，见不得门人哭泣，最终还是指点了他一二，还是那句老话，是劫是缘，看你们自己。我让他不拜黄皮子，他就不拜？我让他不走弯路，他就不走？若真是如此，这天下道教早就是闾山一家，也就没什么茅山巫法的事情了。”
刘道人说清楚缘由。
“对了，你到底肯不肯叫一声师父？”
刘道人又问。
不知不觉，林动已经随他来到了城外镇子的偏僻处。
城内有村，城外有镇，这是大城市的通病。
城墙是防御建筑，而随着人口的增长，百姓的居住区会不断扩大，就算有城墙能够包裹住城市一段时期，但是大清过了足足二百多年了呀。
很多地方都是城墙外还有村落，镇子的格局。
而刘道人带林动来到了一个小镇的僻静处。
这里坟头堆叠，枯枝四散。
林中深处有一个简陋小院，外面还有一圈篱笆墙，没猜错的话，这里应该就是刘道人歇脚的地方。
“你肯教我法术，我就肯叫你师父，另外，那火浣布已经是我东西了，你要可以，但是得拿价值相等的来换，亲兄弟明算账，亲师徒也是如此。”
林动颇有点不知好歹地说道。
“臭小子，你这个性格，往后闾山法脉能够传下去了。”
刘道人露出一个哭笑不得的表情。
“进去吧，里面还有你的几个师兄弟，既然拜了师，为师就亲自下厨给你做一顿饭，这不是闾山的规矩，但这是我师父流传下来的规矩，往后你收弟子了，也记得这一点。”
刘道人说话间撩起了袖口，简简单单一个动作，让林动放松了大半的警惕，甚至心里不免觉得这老道有几分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