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尤里安脑中闪过几个名字,
但思虑过后,却又一时有些无法得出答案,不过好在不管是法师们的失误,还是真的有人在幕后帮了他一把,
对于尤里安而言,没有暴露自己都是一件再好不过的事情,
这使得他即使身处人群是会因为难以改变的灰发与瞳孔而变得引人注目,但只要不是真的被挂上悬赏令,那么他就依旧是一个‘退伍士兵’,而非帝国的叛徒。
这在无形之中使积压在尤里安心头的石块轻松了许多,
作为一个从小便生活在一群退伍士兵中的孩子,父母及周围长辈对他的影响是从小到大的,
虽说两次大脑不朽堡垒皆是事出有因,并且在与诺克萨斯的同袍们刀兵相见时尤里安已经十分克制与忍让,
但终归他所做的是与帝国背道而驰的事情,这使得他的内心一直在承受着煎熬。
可以想到的是,
若是真的因此上了帝国的通缉榜单,
那么不止日后在诺克萨斯的前程彻底报废,就连远在特里威尔的双亲,或许也会因此而受到牵连,这绝不是他想看到的。
现在好了,知道此刻的处境后,尤里安的心情便不由得放松了许多,
虽说为了自身及两个小跟班的安全考虑,此刻的他仍旧无法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世人面前,但至少心中揣着一分侥幸的他可以暂时安下心来面对眼前。
目光从街头扫到街角,从地面到屋出来,就连尤里安都不由得感到几分兴趣。
不过他已经过了那个好奇的年纪,自然知晓事情的轻重缓急。
眼下对他最重要不是那些贵族间蝇营狗苟的秘闻,而是穿过面前的高墙,返回到不朽堡垒中与阿卡丽尽早碰面。
留她一人在封锁严密的不朽堡垒,尤里安心中始终记挂不下。
不过对于进入的方式,他有些犯难,
虽然眼前只是一墙之隔,但今日与数天之前已是截然不同,
虽然从明面上看去,城墙上驻防的部队与城门口巡查的士兵似乎没有什么不同,
但当尤里安小心翼翼的张开感知的罗网时,他却隐约的感觉到了隐藏于平静下的危险气息,
无数的魔法织点交织在城墙与地面,绘成一张铺天的大网将不朽堡垒笼罩,
这样的情况下若是想要再像前些日子那般进出,恐怕迈过大门的瞬间,便是杀阵降临的时刻。
这种状况下任何人想要在不走正门的情况下偷偷潜入帝都都难如登天一般,而尤里安的身边此刻还带着两小跟班,
这就让他更加犯难。
望着不朽堡垒的高墙出神了好一阵,也没有想到什么办法。
其实他心中知道,眼下看上去最好的办法似乎便是等待,
作为帝国的都城,汇聚了全国半数经济的总枢纽,不朽堡垒不可能永远保持着这样严酷的封锁状态,
严酷检查开始不过两天,在城西北侧的空地上便多了不下千顶帐篷,
驮着商货的马车与喷着白气的骡马更是几乎占据了所有空闲的地方,
这全是金灿灿的钱币!
或许大统领阁下可以为了帝都的稳定调拨十万士兵翻开帝都的每一片泥土,每一个贫民窟,
但数以万计的大小贵族却绝不会愿意流入钱包的金币急剧缩水。
所以看似平静的眼下,实则在尤里安眼中却充满了急切的气氛,
也许只要耐心等待几日,受迫于压力的大统领阁下就会重新放开界限。
但尤里安无法用自己的耐心去考验帝国的决心,
尤其是梅目女士的行刑日在即,
比起端坐于大皇宫御座上的那位,尤里安的焦急绝对不遑多让,这种情况下,若是想要进入不朽堡垒,恐怕只能像那夜逃离时那般,寻到一条秘密通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