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声从来都是双面的。
好名声,臭名声。
这一段时日,被泼尽脏水,浑身骂名的礼部左侍郎任亨泰,几乎是没有一刻能合眼睡个安分觉的。
家里的仆人因为不得暖了脚之后还要暖什么地方!”
“当真是造孽啊,真真该死!”
应天城里,其中某一处茶馆,如同其他所有可以供人闲聊的地方,齐齐的在上演着一场新的八卦绯闻。
张家茶铺里,一张桌子前聚集了二十多人讨论着昨夜里突然多出来的八卦。
“可不就是该死,当真是表面一套背地一套。”
“哎……说起来咱们是真的冤枉了人家任侍郎,若不是他家的邻居还有乡里人说的,咱们都不知道任侍郎做了这般多的天地良心的好事。”
“任侍郎为人高洁,咱不说这个,人家是侍郎,自然度量大,咱昨日还骂了他家,大不了回头咱称两斤肉送到他家赔礼道歉。”
“这是应该的,到时候喊上咱一起去赔礼。”
“娘的,倒是这帮人,真的是该死啊,畜生不如的玩意!”
“对对对!就是这帮没卵子的狗东西!”
一时间,茶馆里纷纷咒骂不已,一副同仇敌忾的模样。
他们对那些让自己白白赔了两斤肉的人,当真是恨到了骨头里。
“你们说,咱这应天城外那家人是知晓了的。但这上头还有其他家,都是哪一户人家啊,真真就是丧尽天良了。”
有人忽然好奇的问了一声,摇摆着脑袋看向四周的好事人。
当即便有知晓内情的人扒拉开面前的人群,到了桌子前又着各家男人的长处,当然也只是捡好的说。
偏殿里,朱允熥这会儿正在和朱高炽对垒围棋。
一旁文气点的堂兄弟们则是围着两人沉默观战,只是不断挑起的眉头,和看向朱允熥的那副不解的目光。
无一不是在惋惜,大伯家的太孙竟然是个臭棋篓子。
彭!
一枚黑子落盘,将满盘黑白给砸飞。
朱允熥黑着脸:“且让你一回!”
朱高炽捏着一枚白子,默默的笑着:“是再一回……”
朱允熥愤愤不平道:“我可是太孙!”
边上立马就有一个一时间叫不上名字的堂兄弟开口:“这可是熥哥儿事先说好的,棋盘上不论旁的。”
朱允熥无奈,在自己身上好一阵搜刮,才搜出最后一片金叶子,拍在了朱高炽的手上:“没钱了,你们谁爱下谁下!”
一旁,立马就有一人开始叫嚣着,要让四叔家老大下场。
这时候,偏殿外孙狗儿已经是窜了进来,站在偏殿门口忘了一眼人满为患的偏殿。
见自己插不进皇帝老爷子的身边。
孙狗儿看着在场这帮子老朱家的男儿,只得是跺跺脚高声喊道:“陛下,狮子山那边百姓云聚,要声讨什么人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