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丹修士不是大白菜,为金丹下第一强战力,金丹修士少有露面,故而谁也不敢小觑伏烟云。
那苏家男子并不弱,乃筑基中期,被伏烟云一剑而斩,端可见其战力不凡。
“好一个煞星,出手狠绝,呼吸间取人性命,半点不留手,无疑彻底与苏家撕破脸。”
“呵,你懂什么,这方是身经百战之辈,既然出手抢宝,自当不留情面,畏畏缩缩,反叫被人看低,这伏烟云留那人一命,难道苏家就会放过伏烟云?”
众修议论不断,但无人加入争抢四庚天霖雨行列,依然在等待时机。
苏家飞舟上,苏义诚阴着脸,死死盯着伏烟云。
苏家已自宣为甲子海域之主,伏烟云出手,无疑在打苏家的脸,有人出手抢宝,自在苏义诚意料之中,只要不出自南海金丹势力便好。
即便出手的为假丹修士,苏家也要杀鸡儆猴。
“熊供奉,劳烦你斩了此女!”苏义诚恶狠狠道。
熊供奉冷哼一声,起遁光而出,倒未按苏义诚之话直接动手,只先道:“伏烟云,此乃苏家故地,苏家,你得罪不起,你现在若放弃争抢四庚天霖雨,今便放你离开。”
伏烟云闻之大笑:“几千年前之旧事,也敢放在今日作凭据,真是天大笑话,灵弱都过去了一代,大仙宗都几经消亡。”
“世间机缘,能者取之,我辈争先,何来有主无主之说,岂有见问道机缘而弃逃之理,我既已出手,除非踏过我尸体,否则四庚天霖雨,我必取之。”
“既找死,留你不得!”
熊供奉手一翻,一柄鬼头大刀在握,双眼幽光一闪,射于刀背之上,然后起大刀瞬向伏烟云遥斩而去,他所修混睛刀煞,刀起之时,生出无数煞气刀光。
刀光向伏烟云涌去。
煞气刀光穿云掠海,有裂帛之音,雨不能落,水不能行。
“凋虫小技,也敢班门弄斧,一指灭你。”
伏烟云清冷一笑,不慌不忙点出一指,这指化为一巨大血指,破煞气刀光而去,煞气刀光触血指即溃。
“这!”熊供奉一时慌乱,未想多年所修杀招,在伏烟云眼中竟如小儿戏法一般。
血指凌空而至,如若碰上,必会身溶骨销,熊供奉连忙取出一面盾牌,盾牌升起厚重黑光,与血指相触较劲,直至黑光被磨尽,方堪堪挡住血指。
同为假丹境界,两人道法差距竟如此之大,熊供奉满脸凝重。
“你这等卖身为奴之辈,修得低劣道法,也敢阻我?”伏烟云看也不看熊供奉,只抬头盯着五彩祥云。
熊供奉羞得满脸涨红,竟被一坤修如此小觑,不过他屈身入杜家作供奉,确为实情,能入假丹之境,多亏了灵穴灵液,这伏烟云有大仙宗传承在身,他远不如。
熊供奉精神恍忽,一时干立在那。
不过,此时有一道笑声自后传来,却是那杜家庞供奉飞身而出,并爽朗笑道:“熊道友,何必被此女乱了心境,不过斗战小伎俩,登不得大雅之堂,她道法通玄,是她的机缘,当由我和道友,一同将其斩杀。”
熊供奉立马回过神,终明白伏烟云是故意乱他心境,以拖延时间,伏烟云为来抢四庚天霖雨,非是来鏖战。
熊、庞两人正欲动手,只见五彩祥云一阵抖动,第二道霞光,脱云而出。
伏烟云拱手道一句:“李道友,此时不助我,更待何时!”
李青闻之遥遥头,踏步出了飞舟。
伏烟云这种常与人争斗的修士,李青算见识过了,当真一个锋芒毕露,嘴也不留情。
不过,这伏烟云手段不俗,她所得九婴宗传承,就算不如白莲仙宗,怕也和瀚海仙宗相当。
“师父小心!”
“李前辈加油!”
魏旧人和云霞于飞舟小声助威。
李青忽然出现,瞬间牵制住欲动手的熊、庞二人,伏烟云顺利收得第二缕四庚天霖雨。
“你是何人,敢助伏烟云,报上名来!”庞供奉冷冷道。
“别废话,给我斩了他。”却是苏义诚在飞舟遥遥喊话。
苏义诚实在生气,又来一个无名之辈。
苏义诚既发话,熊、庞两人也不多言,同时动手,熊供奉还是那一招,混睛刀煞。
庞供奉取出一宝,名九绝桩,可轻易将人困在三尺之内,不可大范围移动。
庞供奉将九绝桩一甩,又起一柄上品法剑,遥斩李青。
李青本欲躲一下九绝桩,然而发现腾挪移转根本使不上力,这九绝桩一出手,竟直接在他周围三尺外化九道桩影飞速旋转。
这宝贝倒有几分用。
李青一笑,未亮出乱魂壶,反而手一甩,甩出一团浊阴弱水,以水膜将他包裹。
浊阴弱水被李青修至大成,可比当初封海堂所使厉害得多。
庞供奉飞剑后发先至,一近李青,便被水膜陷住,半分不可动弹。
混睛刀煞将至,李青随意吐出一柄携带九幽玄光的上品法剑,破空而去,混睛刀煞被一剑刺穿,并急速斩向熊供奉。
熊供奉吓了一大跳,以盾牌再挡,只盾牌直接被九幽玄光融出一个口子,李青飞剑攻势未减。
“哪来的变态修士,一个个道法玄妙。”熊供奉苦涩异常,呼吸之间,竟被两人破了看家本领,他连忙以遁光后撤。
李青见状,并不深追,只控飞剑回返,让飞剑在他周身游走。
此行,杀敌非必要,护住这一片四庚天霖雨的降落区间,方为重中之重。
“李道友,好道法!”见得九幽玄光,伏烟云大赞一声,此玄光,她也难破,又顺便收起第三缕四庚天霖雨。
看热闹的众修,也看得惊奇,片刻间,竟瞧得两门高明道法,此行就算只看个热闹,也不虚此行。
李青手一探,将那陷于浊阴弱水中的法剑抓住,法力一抹,消了法剑与庞供奉的祭炼联系,再将法剑收入囊中。
然后水膜往外一卷,又反将那九绝桩困住,九绝桩一并被李青收了。
这种攻击威力一般的法宝近身,于李青就是送菜,他乱魂壶、定灵镜还都未使用,来一个收一个。
庞供奉失了两宝,脸色顿成猪肝色,这哪里来的狠人,手段不凡,像极了传说中那些大仙宗弟子。
李青与熊、庞两人,仅过了两招,但实则双方高下已分。
熊、庞两人对李青的九幽玄光和浊阴弱水束手无策,除非慢慢消磨李青法力,方有胜机,这其中还得防备候在一侧的伏烟云偷袭。
熊、庞两人一时不敢妄攻,只忌惮退到苏家飞舟,请教苏义诚:“苏公子,此人难对付,与那伏烟云均是道法玄妙之辈,我两人道法一般,未能建功。”
苏义诚人称苏公子,其实年岁不小,一百六十余岁,服了驻颜丹,方显年轻。
“两位供奉莫慌。”
苏义诚沉着脸:“那玄光与血指具有来历,该是大宗秘传,两位擒之不下也正常,不过,我苏家传承亦不俗,请两位为我掠阵,其他道友也准备好,你们人多,以法宝轰击,耗也耗死两人。”
说着,苏义诚跳出飞舟,张口一吐,吐出大量黄色雾气。
这雾气水不能破,顷刻布满甲子海域。
围观众修,无论炼气抑或筑基,皆眼不能视,仅隐约可见海域上空的五彩祥云,众修纷纷驾驶飞舟离开甲子海域,只远远眺望。
然后,苏义诚又扔出十多粒丹丸给苏家筑基,并道:“服丹可雾中视物。”
……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甲子海域这边斗得热闹,在甲子海域以东的五百里处,也有一架残破飞舟正在朝甲子海域逃窜驶来。
后面一架飞舟穷追不舍。
“消息不可泄露,给我以道法轰击,那飞舟撑不了多久,万不可让散原宗那两人活着离开。”一个左眼被黑布遮住的黑袍男子,正于飞舟前沿大喊,面目狰狞。
在黑袍男子指挥下,时不时有道术攻击到散原宗飞舟,飞舟升起玄妙阵法,将攻击挡住。
但阵法之光,每被攻击一次,便暗澹不少,也不知还能撑多久。
杨柄春正架着飞舟遁离,严白眉浑身是血倒在一侧,眼不能视,气息孱弱,只口中不断都囔:
“柄春,快,一定要尽快赶到甲子海域,此正值四庚天霖雨的出世时间,那边修士众多,或可救我师徒性命。”
“说不得,李道友也正在那求凝丹灵物。”
“晚了,我师徒二人性命休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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